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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温女朝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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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主大人,我看您……今晚干脆就在莘居住下吧……」也已微醺的郁以莘,极其缓慢地走向一人独卧的公孙牧野。

  「好啊。」望着郁以莘因不胜酒力而红扑扑的脸蛋,因醉酒而更为缓慢的步伐,还有那口齿不清的话语,公孙牧野招招手,眼含笑意地要她走近,「对了,你干嘛一直叫我冥主大人?」

  「您本来就是……冥主大人啊……」坐在公孙牧野的头前,郁以莘傻傻地笑着。

  「我?冥主大人?」公孙牧野哈哈大笑,手向上一伸,轻抚着她雪白滑嫩的小脸,「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缓缓地摇着头,郁以莘笑得更傻了,脸蛋也更红了,「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看到?」公孙牧野只当郁以莘喝醉了,因此像逗小猫似的逗着她,「你看到什么?看到我差牛头马面去勾人?还是看到我在翻判官簿?」

  「都不是。」郁以莘先是瞪着眼严肃地说道,然后将热烫的小脸贴着他微有凉意的大掌,「我只看到冥主大人,以及冥主大人房里……的那个……孽镜。」

  「看到我?以及我房里的孽镜?」

  手掌下的小脸是那样柔嫩,公孙牧野突然回想起曾经的一夜,那夜,她也是如此的柔顺……他的浑身蓦地窜过一阵热流。

  该死的,他在想什么?

  她不过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孩,而在年纪上大她十岁、早已是个成熟男人的他,怎么可以对一个丫头产生这种念头?

  「是啊,大大的、黑不溜丢的,里头经常有人影晃动,大人您手里也经常拿着一个小小的东西按啊按的……」完全没有发觉公孙牧野的异样,郁以莘傻呼呼地回答着。

  听见她的话,公孙牧野的遐想瞬间消逝,他霍地坐了起来,紧握住她的肩膀。「你怎么看到的?」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难得地颤抖起来,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是啊,她怎么看到的?

  他原以为她只是信口胡说,可是依照她的形容,她口中的「孽镜」似乎指的是他房里的电视。问题是,一千八百年前的她怎么能够看到他,以及他的电视?!

  「大人……你捉得我……好痛……」公孙牧野突然的举动,以及紧握住她肩膀的力道,令郁以莘瑟缩了一下。

  「啊,对不起。」这才察觉自己过于激动,公孙牧野连忙放开手,但他依然追问着,「你究竟是在哪里看到我,以及那个……孽镜?」

  「在一面手镜里。」望着公孙牧野激动的神情,郁以莘的酒意霎时间褪去,她小心翼翼地说着,观察着他的反应。

  「手镜?」果然,公孙牧野的反应更加激动了,几乎是对着她低吼,「什么手镜?」

  「南城张大娘拿到『悬恩』的典当物!」被公孙牧野骇人的举止吓到几乎动弹不得,郁以莘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说出答案。

  「那面手镜还在你手里吗?」

  郁以莘点点头,「是的,莘儿还放在房里。」

  「让我看看!」一听到那面手镜还在郁以莘房里,公孙牧野几乎兴奋得跳了起来,但望见她惊惶失措的小脸,他连忙又缓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可以让我看看那面手镜吗?」

  「自然可以,只是公子为何……」她看得出公孙牧野此刻的激动,只是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

  「也许我看过那面手镜后,就可以明白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公孙牧野不假思索的回答,霎时便解开了郁以莘的疑惑。

  「回去……」她像木头人似的定在原地,喃喃说道,「可以回去……」

  原来,他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发现了可以回去的契机。原来,他一直还是想回去啊……

  她还以为他已习惯了西京的一切,可原来……他还是想回去……

  但这不是很自然吗?她有什么好讶异的?

  不,她不是讶异,只是有些……惆怅……

  「你知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距离我有一千八百年的过去,也许看到那面镜子,我会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我知道了,公子,请随我来。」甩开心头浓重的惆怅,郁以莘望着公孙牧野那双闪烁着生命力光芒的眸子,颤抖着嘴角轻轻说道,然后,静静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段路其实不远,但郁以莘却希望它永远走不完。

  因为一想到公孙牧野即将要回到他的「冥界」,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刺了一样,好痛、好痛……

  为什么痛?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段路,终于还是走完了,走入房间后,郁以莘静静地将镜子递给一直难掩激动的公孙牧野。

  拿着那面让郁以莘看到他的手镜,公孙牧野感觉自己的手竟有些抖颤。

  他镇静住心神,就着月光仔细地望着镜子许久许久,久到他觉得自己的肌肉都僵硬了,快变成木头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

  就算公孙牧野几乎将镜子看破了,却什么也没有看见,除了他自己……

  「为什么看不见任何东西?」终于,公孙牧野再也忍不住地拿着镜子咆哮起来,「为什么?!」

  「公子……」望着他额上青筋不断地跳动,郁以莘的唇瓣开了又合,「我……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在这面手镜里……看到您的……」

  「我没有说你说谎,我只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由云端降到谷底的心情,公孙牧野烦躁地拿着镜子在房中踱步。

  天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除了郁闷与烦躁外,他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觉。

  毕竟,他曾经离他的世界那样近,可如今,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从来不曾知道这面手镜的存在,他也许会在西京城静静地生活下去,直到死去的那一天,可是今天他知道了,一当知道自己有可能了解为何来到西京,更有可能得到返回原来世界的机会,他的心就整个乱了,乱了……

  「公子……」望着公孙牧野魂不守舍、激动难平的焦躁模样,郁以莘喃喃地说着,声音细不可闻,「您真的那么想回去吗……」

  「我要回去,」但公孙牧野却听到了,还大声地回答她的问题,「我当然要回去!」

  「是吗……」公孙牧野的回答,几乎打碎了郁以莘的心,她努力地漾开一个微笑,「那也许……您真的该回去了……」

  「回去?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啊?」她的话,让公孙牧野原本就烦乱的心更乱了,他将手镜递上前去大叫着,「告诉我怎么让这个鬼东西出现你看到的东西?」

  「我……」公孙牧野的怒吼,让郁以莘的眼前涌起一片黑雾。

  她知道他是有脾气的,可自从他复明之后,他再不曾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她……

  她知道他发起脾气来是很吓人的,可自从他成为「悬恩」的画师那一天起,他的脸上除了浅浅的笑容外,还是浅浅的笑容……

  她可以理解他想回去的心情,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急切与渴望……

  似乎,西京对他来说,终究只是个他乡,永远也不会是归处……

  不知过了多久,当眼前的黑雾终于散去之后,郁以莘将手缓缓地伸向那面被公孙牧野握住的手镜,「公子,如果真有可能,莘儿也希望……您……可以回到……您想回去的地方……」

  话在口中还没结束,可就在她的指尖碰到手镜时,她的身子却像遭到雷极似地震住了!

  「呃……」

  「你怎么了?」瞧见郁以莘脸色苍白,口中还发出低吟,公孙牧野心中一惊,连忙握住她的手,但霎时间,他也发出了一声低吟,「唔……」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郁以莘只觉得自己被卷入极强的漩涡中,四周除了黑暗之外,还是黑暗,尽管如此,她依然感觉得出,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她!

  那股莫名的力量,不断地将她扯入更黑暗的中心,直到她完全失去意识后,依然没有停歇……

  

  究竟昏迷了多久,郁以莘完全没有概念。

  当她的耳中不断地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令她怎么睡都睡不安稳时,她才轻吟了一声,幽幽醒转。

  「你醒了。」

  当她颤动着睫毛,缓缓睁开双眼时,听到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这……」映在她眼前的那张脸,也是同样的熟悉却又陌生,「这里是……」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微笑地望着郁以莘,公孙牧野柔声说道。

  「您的地方?」他的话让郁以莘恍惚了半晌,「我……我们……」

  「是的,我回来了。」

  望着那张再不会因为不善使刀刮须而布满细小伤口的俊颜,发觉那头松松绑在脑后的乌黑长发已不复见,感受着身上身下柔软似羽的被褥,郁以莘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虚幻感。

  但她脑中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她——这里不是西京,他如愿了。

  是的,他如愿了,回来了,而她呢?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心中千回百转、不得其解,但望着公孙牧野欣喜欲狂的眸子,郁以莘却一句也没有说出口,胸臆间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因为她再一次明白,原来他的心一直都在这里,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过……

  「饿了吗?我让人送餐来了,你梳洗后就赶紧来吃。」在郁以莘发愣之时,公孙牧野语气轻松地说着,伸手指向一个小小的房间,然后便坐回了桌旁。

  望着那个意兴风发的背影,郁以莘的眼眸酸涩、心中酸楚。尽管如此,她还是缓缓起身,走入他所指的小小房间,然后,就再也无法动弹。

  房里,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很多她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没见过也不知该如何使用的物品。

  她不敢摸也不敢碰,只能傻傻地站在一面几乎如同她一般高的镜子前,傻傻地望着镜中那个女人,望着她的眼中缓缓滚出几颗泪珠。

  这里是他的家,完全不同于她的世界的,他的家……

  「怎么了?」

  不知究竟在这间房中站了多久,当公孙牧野的声音再度传来时,郁以莘依然一动也不动。

  「抱歉,我来帮你。」

  原来,一直在厅里接着电话,但却没有忘记聆听浴室动静的公孙牧野,在发现郁以莘自进入浴室内再不发出任何声音时,便悄悄地走到门口,也在望见她的两行清泪后,明白自己有多粗心。

  该死,她当然不会明白这些东西怎么用!

  他怎么会忘了当初明白自己去到西京时的无措,更忘了将心比心……

  心中咒骂着自己,公孙牧野很快地打开水龙头,将毛巾浸湿后,温柔地拿着毛巾擦掉郁以莘脸上的泪滴,继而是她的小脸、小手,再仔细告诉她浴室中的一切设备及使用方式后,才牵着她的手来到餐桌前坐下。

  「该死的……」一看见餐桌上的食物,公孙牧野又低咒了声。

  由于他忘了吩咐客房服务的服务员该买些什么,因此摆放在餐桌上的全是他以前最喜欢的法式食物,面对这些必须使用刀叉的餐点,郁以莘又怎知道如何食用?

  粗心,他真是太粗心了……

  「没事,我今天就来个全套的客房服务,」公孙牧野将食物切好,又起来对着郁以莘笑道,「张嘴。」

  傻傻地张开了嘴,郁以莘木然地嚼着那些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食物,整个人再度陷入恍惚。

  「放心,虽然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一起回来,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望着郁以莘木然又空洞的眸子,公孙牧野的心蓦地微微抽疼,但他还是绽开笑颜说着,「我保证。」

  保证?救命恩人?

  听着公孙牧野的话,郁以莘的心彻底沉入了深深的、黑暗的湖底。

  原来在他的心中,只因为她是救命恩人,所以他才会对她露出浅浅的微笑,还这样温柔的为她洗脸,这样体贴的喂她吃饭,保证好好的照顾她。

  原来如此……
第六章

  公孙牧野对郁以莘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由于他原本就是长住在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之中,并且还缴满了一整年的费用,因此尽管他「消失」了半年之久,但饭店依然为他保留着这间套房,以及里面的所有物品。

  郁以莘来后,公孙牧野对外以远房表妹及私人助理称呼她,但其实什么也没有让她做,还请了一位贴身女佣,二十四小时照顾她的所有需要。

  这样的照顾,足以让郁以莘在生活方面不会遭遇任何困难,只是却无法照顾到她的心,因为公孙牧野实在太忙了。

  用「秘密就医」这个理由来解释公孙牧野失踪的事实是极有说服力的,所以「时尚王子」再度回到时尚界的消息,让公孙牧野成了众家媒体追逐的焦点。

  他每天有接不完的电话、收不完的请帖,做不完的工作,但就算这样,他每天还是会抽空给郁以莘电话,对她说上几句话,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的身与心才能稍微喘息……

  「小姐,露台风大,进来休息吧。」

  这夜,雨清——郁以莘的贴身女佣,对静静坐在二十六楼的露台上,望着这个闪亮不夜城的小女主人说着。

  「谢谢你,小清,但这里很美,我还想再坐一会儿。」郁以莘头也没回地喃喃说着。

  但其实,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焦点,尽管夜色是那样的梦幻、那样的迷离……

  「好吧,但你得把这杯热茶喝了,否则我立刻把你架进屋里。」

  望着郁以莘迷濛的眼眸,雨清皱了皱眉,强硬地将一杯热茶塞入她的手中,然后狠狠地瞪着她。

  「谢谢……」

  手心,很暖,茶汁流入胃中的感觉也暖暖的,只是不知为何,郁以莘依然觉得自己的心凉凉的、空空的。

  来到公孙牧野的世界已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她很努力,真的很努力学习着如何在这里生活。

  她学会了用水龙头、马桶、电话、电视,冰箱、微波炉,也学会了如何吃那些古怪的食物、如何穿那些古怪的衣物,可是,她依然无法说服自己她可以好好的在这里生活,尽管她早已明白这里根本就不是她当初以为的「冥界」。

  但在某一个夜晚,当她望着窗外的陌生繁华,让泪水无声无息地在脸上奔流,她才彻底明白,当初公孙牧野至西京城后的所有心情,以及自己当时劝他的话是多么的幼稚与无知。

  原来,永远无法回到家乡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孤单……

  原来,心无依归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无助……

  泪,又缓缓地浮上眼眶,可是不知为何,她的眼皮却好重好重。

  当脸上带着泪痕的郁以莘终于沉入梦乡时,站在她身前的雨清,总算吐出了一口积压已久的长气。

  「你可睡了,」轻轻将郁以莘抱至屋内,雨清喃喃说着,「再这样不吃不睡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

  雨清知道这个小主人的来历有些古怪,更明白郁以莘心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苦,但她可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级女佣,所以她不会问也不会说,更何况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她就很喜欢这个小主人。

  郁以莘看似柔弱、温吞、慢半拍,但其实她很坚强、很努力,毕竟跟了她两个月,她的每分努力,雨清都看在眼底。

  但就是因为知道她的努力,所以雨清更无法放任她那样苦恼下去。

  所以她会帮她、要帮她,因为她可是一个受过极严格专业训练,心地极为善良的超级女佣……

  「你还没睡?小姐呢?我一会儿还得出去,她醒着还是睡着?」

  在天曚曚亮时,一直坐在客厅看影集的雨清终于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而一个沙哑但有磁性的声音也同时由她身后响起。

  「睡了。」侧过头睨了公孙牧野一眼,雨清淡淡地说着,「吃了两颗安眠药,能不睡吗?」

  「安眠药?为什么要让她吃安眠药?」听到雨清的话,公孙牧野原本急着拎起新西装外套的手突然悬在半空中,眉头整个皱了起来。

  「因为她已经四天没有合眼了。」雨清淡淡地说着。

  「四天?」公孙牧野愣了愣,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的,」雨清关上电视,大刺刺地走到公孙牧野面前,双手擦腰。「说得更精确一点,是九十六个小时。」

  「为什么?」公孙牧野不敢置信地对雨清怒目横视,「你竟然——」

  「你!」打断公孙牧野的话,雨清用手指着他,「是你,不是我。」

  「我?」原本处于盛怒之中的公孙牧野,被这项指控完全弄迷糊了。

  为什么害郁以莘睡不着的人是他?

  他不是给了她最好的保护、最好的生活吗?

  这样的他还忽略了什么……

  「天天被关在二十六层楼上,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在这几坪大的地方东坐坐、西坐坐,跟唯一的贴身女佣说话不超过十句,你觉得如果是你,会不会得忧郁症?」望着公孙牧野眼底的不解与迷惑,雨清冷冷地说着。

  「我每天都有打电话给她。」公孙牧野皱起眉说着。

  「每天用几通电话就想豢养一个像她这么美、这么迷人的情妇,」冷笑一声,雨清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她不是我的情妇!」公孙牧野先是一愣,立即握紧双拳低吼着。

  「好吧,我用语失误,我道歉,」公孙牧野的强烈反应让雨清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是……豢养的宠物。」

  「她也不是我的宠物!」

  「那她究竟是什么?」雨清定眼望向公孙牧野,「请原谅我的无知,因为我实在不明白,你愿意花这么多的钱请我来将她伺候得无微不至,不管再忙都要打电话给她,甚至在疲累不堪之时都要回来看看她,可是却不愿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甚至不肯去思考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这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公孙牧野虽然说着话,但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想表达些什么,「她是我的……我的……」

  「停!」再度打断公孙牧野的话,因为雨清不想让公孙枚野在匆促之下得到答案,「不管她在你心中是什么,如果你认为郁小姐很重要,就请你不要一天到晚把她关在这个美轮美奂的监牢里。」

  「我也不愿意这样,但我实在太忙……」叹了一口气,公孙牧野心烦地撩乱了自己的头发。

  「我想我们早该成熟到明白『借口』这两个宇怎么写了。」雨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借口?真的是借口吗?听到雨清的话,公孙牧野问着自己。

  也许是吧……

  这阵子,由于他重新复出之事引起过度的注目,再加上他得重拾过去的工作、人脉,所以他经常要出席那些几乎超出他负荷的宴会、工作会议、记者会,不仅弄得他身心俱疲,甚至抽不出时间陪伴初来乍到的郁以莘。

  但其实在他的心里,他确实不希望让她太靠近这个世界,让太多的人看到她,因为他真的怕她不适应,怕她受到伤害。

  毕竟他比她更清楚,在这个她一无所知的世界中,充满了多少的丑恶与污浊,而清新、纯朴、天真、可人的她,怎能适应得了?

  所以他只有将她放在最安全的地方,离他最近的地方,他才可以好好的保护着她啊!

  他这样做,错了吗……

  你虽然保护了她的安全,但是否忽略了她的自尊与心?

  突然,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响起。

  因为他明白郁以莘虽然有些温吞、有些傻气,但其实却坚强独立,甚至在她的世界中,也是一个极受大伙尊重与爱护的人,而他却无顾她的意愿,硬将她困在这个看似安全、但也许是束缚她灵气的地方……

  「我知道了,你可以带她出去。」思考了许久许久之后,公孙牧野终于下定决心地说着。    

  但这个回答似乎无法让雨清满意,所以她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我知道了,我有空就会带她出去。」别开眼,公孙牧野再度咬牙说着。

  但雨清依然保持沉默。

  「我知道了!」长叹了一口气,公孙牧野拨乱早已凌乱的头发,「从明天起,我会带着她,时时刻刻带着她。」

  「你说的。」听到他这句话,雨清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愣了愣,公孙牧野叫住了雨清。

  「去参加宴会不用礼服吗?」打开门,雨清头也没回地说着,「去你的工作场所不用工作服吗?去……」

  雨清的话语,随着门合上的声音一起画下了句点。

  而公孙牧野也只能望着房门苦笑了一下,然后没有丝毫考虑地便轻轻走向郁以莘的房间,在她的床前站住,望着床上那张清秀、消瘦却依然让人心疼、心醉的睡颜。

  什么时候,她的身形竟变得如此憔悴?而那张总是盈满温柔与沉静的脸庞,竟变得如此伤悲?

  俯下身,轻轻抚着那张小脸,公孙牧野的心中升起一阵浓浓的自责。

  寂寞,她寂寞了!

  可他却全然忽视她的寂寞与无助,以为用那几声问候就可以平抚她孤寂的心,而忘了她其实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丫头。

  是的,不满二十岁,但却不是个丫头……不,应该说,与他的世界中那些不满二十岁的女孩都不一样。

  因为在她的西京,她早已是个独当一面的女子。

  在他最失落、最无助时,是她,给了他希望与信心;在他最孤单、最不知所措之时,是她,毫无保留的接受了他,并给予他家的感觉与慰藉;甚至,在他因自暴自弃而迁怒于她、轻薄她时,她依然温柔地原谅了他……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

  而对这样一名女子,他做了什么?又给过她什么?

  是啊,他真的太忘恩负义了……

  他该给她的,是他的全部,所有所有的一切!

  再度望向床上那个眼角有着泪痕的女子,公孙牧野爱怜地叹了口气,然后在心中许诺,未来,他一定会努力地伴着她、了解她、疼爱她,给她她所想要的一切……

  一阵铃声响起,打破了房中的宁静与公孙牧野终于沉淀下来的心情。

  听着那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公孙牧野突然觉得好累。

  他真的好怀念在西京时那种无忧无虑,只为生活而生活的日子……

  他真的好怀念她静静地陪在他身旁,没有外人与琐事打扰他们的那段时光,以及她那温婉、天真、羞怯却绝美的笑颜……

  他真的……好怀念……

  

  又一个夜晚,又一场盛宴,又一群盛装出席的人们。

  「那个丫头是谁?」

  「牧野说是他的私人助理。」

  「私人助理?看她那个傻样,连杯茶都端不好,他请这种人做什么?」

  「谁知道啊……」

  尽管相隔有段距离,但郁以莘还是可以听到这段与自己有关的对话。自从公孙牧野带着她四处参加宴会之后,这类的话她听得相当多了。

  但郁以莘不介意,至少在这些时候,她都待在公孙牧野身边,有时他还会带着她由宴会中先行离去,到城市的最高点,两个人在晚风中聊着、笑着,直到天明。    

  在那个时候,郁以莘会忘掉所有的孤单,所有的烦恼,因为只要能看到公孙牧野只对她一人绽放的笑容,一切的一切都会被她抛在脑后,就算是一群女人的莫名敌意……

  郁以莘早就明白,像公孙牧野这般的男子本就极受女子们的青睐,但也只有真正身处在他的世界之后,她才知道他那如王者一般的地位多么令人咋舌。

  他的模样天天出现在报章杂志和电视之中,他的周遭日日围绕着各式各样的女子,不仅一个个身材高挑、风姿绰约,而且每个人都那样的自信、成熟,处在她们之间的她,就仿若一个傻丫头似的……

  也难怪公孙牧野对待她时,总像对待小女孩似的宠溺,像对待小女孩似的轻抚她的发梢、轻拍她的脸颊、轻拉她的手……    

  其实她有时也会希望他对待她的方式,可以像对待其他女人一样,让她挽着他的手臂,让她与他肩并肩;其实她有时也会希望自己能穿得像那群女人一般迷人,也希望能像她们一般,脸上妆点得明艳照人……

  可她的衣裳,却都类似她在西京城里所穿的一般,尽管全是由公孙牧野亲自设计、缝制;而她的妆容,也永远只是清清淡淡……

  「郁小姐。」

  正当郁以莘站在一旁,远望着公孙牧野与一群人端着酒杯谈笑时,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您好。」眨了眨眼睛,郁以莘望着身后的人轻轻颔首,心中有些纳闷。

  「我是牧野的好友,我叫孟伟书。」这名西装笔挺的男士对郁以莘绽开一个迷人的微笑,「我想你应该见过我的。」

  「孟先生。」由于确实在多个聚会上都曾见过他,所以郁以莘礼貌性地微微一笑,等待着他主动说明来意。

  「很无聊吗?」由侍者手中取来一杯酒,孟伟书将酒递给郁以莘。

  「谢谢您,不会的。」郁以莘接过酒轻轻答道。

  「可我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就像是个迷路的精灵一样。」孟伟书呵呵一笑,「我想牧野那家伙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会让我过来陪你。」

  「不好意思,劳烦您了。」不想让人看出自己根本不明白什么叫「迷路的精灵」,因此郁以莘只能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那家伙最近很忙,他为了最近的服装发表会,几乎忙得没日没夜,你可千万别介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工作,连女朋友都敢忘了。」

  「我……我不是什么女朋友,」听到孟伟书的话,郁以莘愣了愣,双颊微微羞红,缓缓地摇头,「我只是公孙先生的……私人助理。」

  「郁小姐说笑了,如果只是私人助理,他怎么可能会特地吩咐我来陪你,还要我等会儿带你从后门离开?」孟伟书根本不相信地耸耸肩。

  「他……请你来陪我?要带我离开?」听到这话,郁以莘先是瞪大了眼眸,而后眼中浮出一层雾光,嘴角轻轻上扬。

  「是啊,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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