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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相投几时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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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弹力量有多大,以致他的手腕被自己的功力震伤,尽管自己内力未损分毫,但手腕关节受伤,再跟对手硬碰徒劳无益,好汉不吃眼前亏,当时示弱妥协道:“不愧是朱龙飞呀,眼光如此犀利,在下就是张虎啸。”指着另一个蒙面人道:“那是舍弟张龙吟。”张虎啸自报家数,承认是张氏五常内中成员。这张氏五常是河南府尹(相当省长)张全义的私人保镖,受雇张全义门下,以保护张全义族胞为己任。这张氏五常是为张归宗、张敬亭、张敬山、张虎啸、张龙吟等几个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好汉。以武功而论,江湖中有传言:张氏五常,虎啸龙吟最强。而张归宗则是张全义的侄儿,替这富堪敌国的张全义管理部分产业庄园,并作押运金银,收租收账的总监。张归宗当然也借助张全义的权势,狐假虎威,从中谋取私利,招朋引友,缔结利益同盟,形成一个势力庞大的帮会,是为河南转运帮,做运输钱粮的营生。张虎啸张龙吟等俱为张归宗手下的得力干将。
朱龙飞道:“张全义先生经常河南,替朱氏强梁振兴商贾农桑,何等气魄,他门下怎么有你们这些禽畜异类。”尽管张全义替朱温发展河南经济,自己也没少捞,但公私两便,大功不掩小眚。如果朱温这个军事集团失去张全义的大力支持,前景难料,不仅宏图霸业成为黄梁一梦,就连他那战无不胜的朱家军也只怕沦落成为流寇饿殍。
张虎啸哈哈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替张大人卖命出力,担冒风险,当然少不得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下,另辟蹊径开拓财源,这不算什么过分要求吧。这件事既被你撞破,我便暂停对那几个奸商的敲诈勒索,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杷我俩是天都帮幕后主持的事告诉其他人。否则,我们只好拼个你死我活。”
朱龙飞其实也被张虎啸的五内推崩掌重创,受伤不轻,只是他死硬撑着不露出马脚。他与张虎啸半斤八两,麻杆打狼,两头害怕。闻言顺水推舟道:“行,饶人不是痴,痴汉不饶人。我不会赶尽杀绝,但望两位也要收敛一些,莫要欺人太甚。”
张虎啸取回放在关王庙香案上的刀剑,扶起张龙吟便走,回敬朱龙飞一句:“后会有期,咱们且先把争议搁置,以后再说。”
………【(七)摸底】………
朱龙飞喑叫侥幸,他这内伤至少要调理十天半月才能痊愈。江湖上传说张氏五常的五内推崩掌十分厉害,一旦击中对手,对手心、肺、肝、脾、肾五脏六腑将大出血,膨胀破裂身亡。这五内推崩掌果然令人生畏,名不虚传。朱龙飞要不是有奇功护体,还真是过不了这一关哩!朱龙飞决定伤愈之后,无论如何也找慈悲寺的天慧大师好好讨教一下圆通融合功的心法。
朱龙飞一直调查天都帮的底细,这天都帮是新近出现在江湖上最厉害的一个帮会,无法无天,穷凶极恶,凡被天都帮惦记瞄上的商家,若不乖乖就范进贡输货,就会被天都帮毫不留情地干掉,谁敢跟天都帮论理,谁就难免被天都帮的人剁成肉酱。朱龙飞没料到天都帮的幕后黑手竟然是张虎啸张龙吟兄弟俩,这结果确实是出人意料之外。张全义如此英明,他的手下居然如此卑鄙下作,为一点小钱小利大动干戈,杀人如麻,这事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这也许就是乱世现实的真脸目吧!有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表面看起来很漂亮,其实早已败絮其中。
朱红樱忽然收到很多礼物,许多陌生人无缘无故向她手里猛塞银子。朱红樱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向她贿赂银子礼物的人都对她师兄朱龙飞兴致勃勃,不时向她旁敲侧击,打听这朱龙飞是个怎样的人,他的后台是谁?朱红樱觉得很可笑,朱龙飞是那山的猴子,她还不清楚吗?她师兄不过是个乡巴佬而已,那有什么后台呀,这些人怎会这样傻,还把朱龙飞当成人物呢!朱红樱承认她师兄朱龙飞确实有点本领,只不过会活变弄来银子罢了。至于跟某某权贵有什么关系云云,她压根儿没有听说过,她也不相信有这回事。难道朱龙飞跟这当朝皇帝朱温有关系吗?这些笨蛋甚至怀疑朱龙飞是朱温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呀?太可笑了,简直胡说八道。
自从朱龙飞替徐忆唐摆平天都帮对太行山乌金首饰店的敲诈勒索这档事后,太行山胡子帮二把手杨三鞭对朱龙飞十分景仰,很想跟朱龙飞交个朋友。杨三鞭闲来无事总要到碧溪堂坐一会,想跟朱龙飞套近乎,无奈朱龙飞忙里忙外,神龙不见首尾,令杨三鞭颇有点缘悭份浅之叹。
这日,杨三鞭又缩头缩脑钻到碧溪堂鬼混,一进门,跟这朱红樱劈头撞上。朱红樱似乎对这杨三鞭十分讨厌,没好声气说道:“我没请你呀,你来干什么?”
杨三鞭打个哈哈,陪笑道:“我吃饱饭无事,来这里散步。”
朱红樱只好斟茶倒水,有一句没一句陪这杨三鞭闲扯。
杨三鞭忽然十分关切地望着朱红樱道:“世侄女呀,我听说你师哥朱行首尚未婚娶,我想把我那寡妇姐姐嫁给他。世侄女,你若替我促成这件亲事,我有许多首饰衣裳送给你呢。”
朱红樱笑容可掬地道:“你过来靠近我一点,我会看相,让我瞧瞧你跟我朱师哥有没有亲家的缘分。”
杨三鞭大喜,连忙把脸了凑近朱红樱近前道:“你且替我端详一下,给我指点几句。”
朱红樱装模作样摆弄一下杨三鞭头部,让杨三鞭的左脸颊对着她,然后右手闪电疾挥,啪的一声,狠狠地给杨三鞭一个响亮的掌掴。这丫头的武功虽然在朱氏群英中位列榜末,但显然又比杨三鞭高明许多,兼鬼点子又多,这杨三鞭不免上当中招,被朱红樱耍得团团乱转。
杨三鞭被朱红樱这一记莫名掌打得昏头转向,正要叫苦。又见朱红樱拨剑向他刺来,吓得魂飞魄散,也无暇细问缘由,只能作急转身,落荒而逃。
朱红樱把宝剑挂回墙壁,回头正要收拾刚才与杨三鞭冲突时损毁的茶杯茶壶,忽觉有个老头坐在碧溪堂东南一个角落里打量着她,这地方是碧溪堂与顾客洽谈生意的所在,这老头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坐在那里,她居然没有发觉,不免有些奇怪,生气地对那老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不招呼一声就进来了,吓我一跳。”
那老头道:“我来坐坐,用得着巴结你吗?碧溪堂开门做生意,笑迎天下客,我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然后又道:“朱龙飞在家不在,我找他洽谈一桩生意。”
朱红樱一听那老头说是谈生意,又见那老头衣料华贵,连忙陪笑道:“真不巧,我师哥出门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嗯,不好意思,茶壶摔破了,没法奉茶。”
那老头笑道:“茶水就免了,你若有空,就陪我唠叨几句家常吧!”
朱红樱道:“这敢情好,请教老爷子尊姓大名。”
那老头道:“老夫行不改姓,坐不换名,张归宗便是。”老头报出自家名字时,笑眯眯侧头打量这朱红樱,看看这丫头有什么反应,谁知这丫头对他的名字一点也不感冒。
朱红樱笑道:“原来是张老爷子,久仰久仰!”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连名震天下的河南转运帮龙头张归宗大名也不知道,还说久仰哩!
张归宗冷笑一声,也不在意,继续陪笑道:“你师哥跟朝中那位大官来往?我听人说太府卿敬翔太师打算招你师哥为婿呢。”
朱红樱吃惊地道:“他没有跟朝中任何官员来往,谁说他要做当朝宰相敬翔的女婿呀!”
张归宗闻言颇为失望,他晓得不可能从这女孩口中挖掘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真邪门,神龙不见首尾呀!”
朱红樱莫名其妙问道:“你说什么?”
张归宗自觉失言,便顾左右而言之,反问朱红樱道:“你喜欢你朱师哥吗?”
朱红樱涨红脸庞,跺脚道:“讨厌,你说这个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张归宗乐呵呵笑道:“那你要多生个心眼儿了,我平日跟你朱师哥谈生意,经常去倚玉搂喝酒,我想你师哥现在肯定在那里。”
朱红樱睁大眼睛问道:“倚玉楼?那是个什么所在。”
张归宗笑道:“美女如云的风#月场所啊——”
朱红樱气昏了头,骂道:“他敢干这没廉耻的勾当,我绝不饶恕他。”
张归宗立即附和,慨然道:“既然如此,我陪姑娘一齐到倚玉楼走一趟,把你师哥劝回来,否则染上花柳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朱红樱已急不及待把墙上的挂剑摘下来,催促张归宗道:“气死我了,快带路,他竟然瞒着我干这样的事。”
于是张归宗在前,朱红樱随后,匆忙忙赶到城东的倚玉楼,但见倚玉楼男欢女笑,萧鼓笙歌,十分热闹。
张归宗把朱红樱引入一个叫牡丹阁的房中,立即有丫环过来侍候,奉上清茗。张归宗道:“姑娘,你且先一杯喝茶解渴,我出去打听一下,看看你师兄在那个房间。”
朱红樱点点头,跟这老头说了半天话,确实感到口干舌燥,当时不假思索地把茶一饮而尽。那知喝完茶水,顿时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一头裁倒在地。
张归宗拈须冷笑道:“丫头,你真嫩啊——老夫胡扯几句,你竟然就相信了。”
这朱红樱确实任性鲁莽,根本没有仔细思量这老头的反常行为,这张归宗既然自称寻找朱龙飞洽谈生意,表明他不可能知道这朱龙飞的下落才向你朱红樱打听,现在又说知道朱龙飞在那里,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但朱红樱居然没识破这个圈套骗局,可见女人一动猜疑心病,不可理恕,有时候甚至蠢得象猪一样。
只见房门开处,张虎啸张龙吟兄弟俩昂首阔步踱进房间,两人一齐动手,把朱红樱五花大绑,然后丢到床上。
张虎啸盯着朱红樱的胸脯直吞口水,嬉皮笑脸地对张归宗道:“师父,这丫头好正点呀,不如让给我伺候她几天。”
张归宗摇头道:“未搞清楚这小子后台是谁之前,你们最好别动她,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张龙吟小心亦亦向张归宗请教道:“那怎样处置这丫头?”
张归宗轻描淡写地道:“放她回家。”
张虎啸与张龙吟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张龙吟莫名其妙地道:“什么,放她走?”
张归宗取来文房四宝,写了几行字,把纸条交给张龙吟道:“你把这封信投到碧溪堂,叫那小子以后办事多用脑袋想一想。”
朱龙飞接到一封匿名信,有人声称请他师妹去做观音了,叫他准备一千两银子到城西关王庙去接人。
朱龙飞一把将匿名信扯个粉碎,怒目横眉地向朱再勇质问道:“红樱什么时候出门去了?”
旁边一个伙计回话道:“今天上午,跟一个老头一起出门去了。”
朱龙飞长叹一声,回头郑重地对朱再勇道:“以后没有我许可,你们别放这丫头出门,她若不听劝阻,送她回太行山天梯村老家去。”然后又道:“老朱,你到账房替我拿一千两银子过来。”
朱再勇愕然问道:“这天都黑了,拿这千两银子干啥?”
朱龙飞气急败坏地道:“红樱这丫头糊里糊涂给人家绑票了,我要用这银子去接她回来。”
这强梁的开封府,当朝的京师重镇,表面上看来人喧马叫,熙来攘往,十分热闹。但暗地里却潜藏着各种各样的势力在地底下进行你死我活的角逐和较量。正是:商道戏险动杀戈,富贵强求创权谋。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解。
(下回预告:第三回…自负猜天意…无知赌断头…朱龙飞替忠武会刘雄心做保镖护送粮食上大安县,途中遭遇两路强盗截击。后面那一伙强盗更是穷凶极恶,险些让朱龙飞丢掉小命。朱龙飞赖以成名的无招飞羽剑简直不堪一击,断剑折戟使朱龙飞重新审视拳脚功夫,他决心修练圆通融合功。潼关官道守岗的童子兵那种惨无人道的害民行径,让朱龙飞认识到战乱对无辜老百姓的巨大伤害,感慨系之,并在潼关白骨山题诗哀悼。)
………【(八)求推荐,票票,收藏呀!】………
求推荐,票票,收藏呀!
你的社会角色和责任,关于承担与坚持!
各位有看好莱坞文艺片《生死朗读》没有?如果你没有看过这出电影,也许不晓得我在说什么,如果你看过那出电影,我说什么你肯定理解。
纳粹统治德国时期,一个普通的德国妇女,因工作关系监视几个犹太人,后来监狱失火,烧死了几个犹太人。纳粹倒台后,犹太人清算历史,这个德国妇女开始倒霉了。这个普通的德国妇女本来是个文盲,并不认识字。她通过聘请一个小伙子朗读小说,从小伙子朗读小说中读懂人生,读懂大义,读懂善恶,明白承担与坚持。当然,这个妇女也与小伙子恋爱了,这是互相成全的沟通交流,德国妇女引导小伙子走上正确的人生道路,小伙子的朗读也升华了这个普通德国妇女的灵魂。后面的故事就顺理成章了,德国妇女面对无妄之灾,面对她可以推诿的责任,她选择牺牲和承担,这是多么高尚伟大的人格啊!感动全球所有观众。
看完《生死朗读》那一刻,我明白什么是文学家的文学良心,什么是人道主义和人文关怀。个人的生命也许很渺少,逃不出社会和历史巨大车轮的辗压,逃不出宿命的悲剧。但我相信人间有些事,你也许不能控制它的生成和发展,但你必须勇于面对与承担。如果你觉得你的坚持是对的,没有必要妥协,则使承担后果是苦难,也毫不犹豫,一往无前地用铁肩担当。尽管这样做,你会因此获罪,甚至遭到某些人或集团的惩罚,但没有什么可畏惧,就象《生死朗读》那位德国妇女说一样:那我的荣光和责任。
在当今社会上,有太多人屈服于世俗成见,本来他是对,偏偏迎合世俗,做出妥协、退让,结果可想而知,受尽委屈,得不到任何尊重,甚至身败名裂,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直接选择抵抗。
现在有人讨论网络文学是不是主流文学这个议题?我想,如果这个平台有人文关怀,能催生类似《生死朗读》这样的作品,那网络文学就是主流,否则就别吵了。
慕蓉雪村预言传统文学会死亡,网络文学会催生世界名著,我不以为然,我深知网络文学的无奈,那种以更新媚俗的趋利性,还会有什么好事?除非那个作者是百万富翁,或由政府供养的网俗闲人,不愤怒的百万富翁难望有良知,被豢养的温室小花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写出什么东西来?
中国网络文学不会承担社会责任,西方网络文学或者能,寄望洋人了,网络文学向西看。
但我深信媚俗的中国网络文学会大行其道,实际情况已经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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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读者,你的角色你承担的责任是什么?恕我贪心,请你收藏并每天给我五票。
………【(一)保镖】………
朱龙飞从城西关王庙把朱红樱接回碧溪堂。他知道这次向他示威和找碴的对手是谁,但他仍然不动声色,故意扮猪装孙子,他知道他现在还不是跟那些家伙摊牌决一死战的时候,于是他含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自己既可杀人又能自保时候才出手也不算迟。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肯定明白用最少的成本办成一件大事,跟对手同归于尽的蠢事他是不会干的。
朱龙飞尽管没有擂台拍桌骂娘,但他还是忍不住向朱红樱见教几句,责怪这丫头太轻信人,不会自我设防,居然被一个陌生人三言两语骗了,象牛一样任人家牵着鼻子拉走,太可笑了。
不料朱红樱却不领情,还拿着扫帚没头没脑地往朱龙飞身上乱打,任性地道:“都怪你,都怪你,整天不在家,害得人家担心你才受骗上当,你在家我还会出事吗?”朱龙飞无语了,也许,这事他真的脱不干系。
这开封府长安街,正有正明,邪有邪党,白道黑道,分成无数派系,各结权贵或藩镇为援,在这长安街上划分地盘,明争暗斗,每一股势力都在努力为自己的利益集团争取生存空间。在这里没有敌我之分,没有是非黑白之辨,也没有什么道义可言,唯利是图。只要有钱赚,我不管你是谁,鬼也好神也罢,我都可以跟你做完交易,然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互不干涉。在这长安街中,任何一个见过场面的堂主或行首,都很清楚这八堂十三行的背景来历,但大家依然心照不宣,从不揭露对手的**老底。但是,如果你的行为牵涉我的利益,危及我的生存,阻碍我发财,对不起,我只能跟你动刀兵了。大家都遵奉一个游戏规则,在公平买卖的情况下,彼此都互相克制,容忍对手存在,不管对手是好人坏人,道德修养如何,都给人家一个生存的机会。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伙伴,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大家都不会因为对手是自己的敌人,或不属自己势力范围的人,就拒绝跟对手做生意交易,没有人会这样傻。在这个繁华帝京淘金的人,只有放下成见,大同共存,才能促进来自五湖四海的各色人种在这里完成贸易。所谓孤阳不长,独木不成林。真正的森林不能只长一种树木,只允许一种动物存在,既然林子这么大,当然兼收并蓄,有容乃大,什么鸟儿都有才算正常。开封府长安街就是这种情况。
朱龙飞现在忍气吞声,暂时不向那个黑帮挑战,因为他还想在这开封府长安街混下去,这点损失他还能承受,而且对手也没有挑战到他的底线。大家都在试探对手的容忍度,小摩擦不可避免,但谁也不愿意为一点芝麻豆腐的损失而进行生死相搏。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里商机无限,赚钱的机会多得是。朱龙飞多管闲事确实带来损失,却也得到同道的认可和关照,给他活儿朋友也不少。
亲和堂的堂主刘雄心是做粮食买卖的商人,他到碧溪堂找朱龙飞洽谈生意,说他店里有一批粮食要押运到大安县发卖,邀请朱龙飞做保镖护持这批粮食上路。
朱龙飞也晓得这刘雄心的底细,刘雄心与他的弟弟刘壮志都是江湖上一个叫忠武会的帮会主事,并称为忠武会双杰,这两人的武功修为独树一帜,横练少林棍法颇有心得。一般小生意他们自己能应付自如,用不着与朱龙飞分甘同味。这会儿他们找上门请朱龙飞协力帮助,看来这件事情肯定有些棘手。
刘雄心道:“从汴洲到大安县这条官道最近颇不宁静,特别是河中至潼关一带,土匪固然多如牛毛,官兵也时常碰见,这两种人对咱们这些商旅都不怀好意,我也没有什么招数对应这帮混蛋,一味横冲直撞,不见得有个好结果。小弟想这批粮食干系亲和堂的兴衰成败,不敢托大。我想朱行首办事一向小心谨慎,就冒味拜托朱行首替我走一趟镖,看看能不能设法把这批粮食弄到大安县去。”
朱龙飞点头道:“小弟这几日正好赋闲在家,了无生事,刘大哥既看得起小弟,小弟也乐意效劳。”
刘雄心喜出望外:“这酬劳按例给三十斗大米或二百两银子,兄弟若不嫌少,咱们即订合约文书,明早便起驾上路。”两人当时签约画押,谈妥事体。
朱龙飞把汴州碧溪堂的事务委托给自己另一个师弟朱红羽照应,安排妥当,便了无牵挂随刘雄心的粮队西行赴陕。
刘雄心手下的忠武会成员几乎全军出动,共有近百条好汉参与护送这批粮食上路,可见这桩生意对忠武会而言,不是一桩可有可无的小买卖,这批粮食干系到忠武会生死存亡,刘氏双杰当然不敢掉以轻心。刘雄心所以邀请朱龙飞加盟他们的护粮队伍,不仅看上朱龙飞艺高胆大,更重要是朱龙飞手上握有一张畅行关中各地的通关路引,凭着这张渡牒可以轻松应付路途上各种军事要塞和关隘里的官兵们刁难和讹诈,添加这个生力精兵可以最大限度确保粮队的安全。
从开封府到大安县大概约有十天路程,最难走的是河中到潼关这一段路,这是河南强梁军队跟河东了藩镇李克用的军队经常遭遇交战的缓冲地带,而凤翔节度使李茂贞的军队也不时在这里耀武扬威,或乘人之危,趁火打劫,找到机会不管是对手是姓李或姓朱,只要对手有钱有粮,可以逮到俘虏,一定狠狠加以沉重打击,把对手的东西据为己有。有的时候所谓俘虏其实是指妇女与儿童,女人可以抢夺做老婆或充作奴婢使唤,儿童嘛,是充实军营的新鲜血液,是主要的兵力来源。当然,代价还是要付出一点,要花点粮食把这些儿童喂养几年,但这些儿童一旦育成战士,由于缺少父母的管束教哺,整日被军营中的杀戈浸淫,会成为毫无人性的虎狼之兵。所有的藩镇军阀一直干着这种勾当,其中河东李克用与河南朱温这两个军事集团更是此辈中的佼佼者,干得十分顺手,游刃有余。
刘雄心的粮车浩浩荡荡上路了,这近一千石的粮米能否顺利运到大安县?他心中有些掂掇,有些吃不准,只是安慰着自己: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
不消三日。刘雄心的粮队到了西都洛阳,洛阳在唐朝原为东都,朱温建梁代唐,定都开封府,开封府是为东都,原本是唐朝京城的洛阳倒成为西都。同时撤销长安市,易名为大安县。
一般汴州的商旅西行到达洛阳之后,肯定停下休憩几天,这倒不是因为旅途困乏,而是出了洛阳之后前路凶险,从洛阳官道到大安县这一段路,堪称幽冥鬼域,“奈何桥”、“阎王村”、“白骨山”每一处地方都会让这些商旅九死一生,象过鬼门关一样。因此汴州商旅到了洛阳之后就要及时行乐了,过了这村没了那店,谁晓得你明天是否还有命?好好在此享受一下吧!刘雄心给每个同行伙伴三两银子,随他们自行找乐消遣。
朱龙飞也收到刘雄心的三两银子。刘雄心刘壮志兄弟俩想邀请朱龙飞一齐到洛阳的花魁楼找姐儿消魂。刘壮志向朱龙飞推荐道:“红装勾栏坊;牡丹折桂阁;得月楼台几个场,美女如云,咱们结伴到那儿去开开眼界,每人找一个姐儿乐一乐。”
刘雄心推波助澜起哄道:“一个怎够,每人两个。”
朱龙飞扬手伸出三个指头嚷叫:“我要三个。”然后拍拍刘雄心的肩头,歉然一笑道:“承蒙关照,兄弟先谢了。我想我难得来到洛阳,先到碧溪堂分堂走一走,其他不打紧的事慢慢办吧!”
刘雄心只道朱龙飞脸皮薄,不起兴师动众做这样的事,就心领神会道:“我兄弟俩就到得月楼台去订个座位,请几个兖州姐儿唱曲,我们等着你哦,不见不散。”
朱龙飞把刘氏兄弟打发走了,便从客栈出来,投洛阳旧皇城东街而去。
洛阳的碧溪堂座落在皇城东街夫子庙附近,这个地方有许多烧香的善男信女,每年庙会举行祭祀时节更是人潮涌涌,热闹非凡。照例象朱龙飞这样初出江湖的小脚色,便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太可能占到这么旺财的经商地盘。朱龙飞确实得到贵人提携,这个贵人便住夫子庙附近的旧皇城博王府中。朱龙飞每次来洛阳一定先拜会这个人,然后才到碧溪堂去经营生理,处置碧溪堂的贸易往来以及人事庶务。
朱龙飞先到算命摊陈开拓处借文房四宝写了一张投帖,其中有语云:自汴州相遇,切磋商道,深获我心,一别经年,好生想象。叹缘悭分浅,不获再睹丰仪。今日有暇路过商洛,思虑与君再谋一面。重整酒筵,继续长谈。朱龙飞拿着投帖来到博王府门口,把投帖连同他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呈送给门卫,由他们代传投递。半响,一个虞侯模样军官出来,还送他一片花笺,上面回话道:
俗务冗繁,分身无术,礼仪欣领,后期待约。与君之交,幸为魏公藏,勿使冶城知,一笑。兄文顿首
朱龙飞求见朋友被拒,俄延叹息一番,只好回头往碧溪堂走去。
………【(二)自负猜天意】………
朱氏群英的地盘划分是这样:吴越余杭的碧溪堂由朱龙飞的师兄朱经天、朱纬地主持;淮南扬州的碧溪堂由朱光前、朱裕后、朱志存、朱高远等几个师弟经营;而洛阳的碧溪堂则由朱龙飞的师姐朱凤舞一人照应。这朱凤舞能独当一面,确有过人之处,除了洞察世事,通晓人情之外,武功也是十分了得,她是朱龙飞的半个恩师,为什公这样说呢!因为朱龙飞的无招飞羽剑法有一半是从他师父朱古原那儿得到真传,另有一半招数是由她师姐代为传授,故这朱凤舞的剑法造诣不在朱龙飞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天,朱凤舞正在洛阳碧溪堂盘算账目,看见朱龙飞不请自来,喜出望外。亲执朱龙飞的手道:“你来得好,姐姐也很惦挂你,你怎么不先捎个信儿,好让我早些儿打点张罗呀!我下去吩咐厨房膳娘杀鸡宰鸭,咱姐弟好久没有唠嗑了,这次你一定说清楚,你到底喜欢怎样的女孩子,姐姐替你物色几个,看看那个合眼缘,及早成家立业呀。……”
朱龙飞皱眉戚目道:“我随便走一走,张望几眼就赶路,你犯得着象接皇帝大驾一样鸟乱嘛。已有朋友替我在得月楼台订下筵席了,这吃饭的事你不用替我张罗了。”
朱凤舞道:“不行,外面的酒菜那有你姐姐做的那么精致,你不知道他们往你的食物里下什么佐料,说不定他们给你一个惊喜,往你饭菜里撒泡尿哩。”
朱龙飞摇头晃脑道:“不打紧,只要他把饭菜煮沸就行了,别说人尿,就算他把他那卵蛋送给我下酒,我也只好却之不恭。”
朱凤舞忍俊不禁,扭了一下朱龙飞的胳膊,生气地道:“没点正经,不许乱开玩笑!这饭一定在姐姐家吃,我给你做汾酒油熏鸡哦。”
朱龙飞眼见无可推诿,只得颌首领情答应下来。朱凤舞亲下厨房动手张罗饭菜,好象替男人做一顿饭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一般。朱龙飞暗暗摇头,又问朱凤舞一句:“姐夫哩,我想找他谈点正事。”
朱凤舞百忙中回应一句:“他整日只知赌博,这当儿不知到那里鬼混去了,你到红装勾栏瓦舍去访访,或者能碰见他。”
朱龙飞看看这顿饭也不是顷刻即成,趁着这个空隙,兴冲冲地赶到红装勾栏坊凑热闹。
只见红装勾栏坊是个占地一顷大小的娱乐场所,红楼分上下两层,上层是箫笛笙歌的卖笑欢场,下层是各式各样的赌档。其中一摊赌档人气极旺,人头涌涌,不止三重。赌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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