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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世情缘:宫女珣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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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和伊尔根觉罗氏是圆过房的,难不成只那么一次,那女人就把十四给用坏了?
我在十四胸前摸了一把,感觉肌肉硬挺,没什么变化,目光再往下移去……
“你干什么!”十四冷不防被我轻薄,露出诧异的表情,又见我盯着他的下半身直瞧,用手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嘶,好痛。我捂住额头,瞪他。
“你在干什么?”十四又问。
“我想……”
“想什么?”十四目露凶光。
我想看你行不行……呃,这个我没胆子说。
我哀怨地低下头,觉得自己好窝囊,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老公为什么突然对我失去兴致了啊……
“我在想……”我暗暗叹了一口气,认命了。“等你风寒好了,还是去热河吧。”
风寒是小毛病,我是因为产后血崩身体变得太差,所以才会折腾了大半个月才稍有起色,十四身强力壮,估计要不了十天就能好得差不多。皇帝一路走走停停,如果十四快马加鞭赶去的话,应该是能在皇帝抵达热河行宫前赶上出巡队伍的。
十四讶异地一挑眉,说道:“为什么要我去热河?我在家里陪你不好吗?”
在家里陪我是很好,不过,一想到他这次没能去热河,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心里真的感到很愧疚。
“还是去热河吧。”我倾身,头靠在他的肩膀。
我能感觉到十四对我的宠溺,对我的爱恋,这就够了,他是应该在蓝天中翱翔的雄鹰,我怎么能把他绑在家里。他被我传染,生了病,病气不能传给皇帝,不能随行去热河是没办法。如果病好了,还是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况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人家说小别胜新婚,跟他分开一段时间,等他从热河回来,他应该就不会中途停住,而是像饿狼看见小羊羔一样朝我扑过来,毫不犹豫地把我一口吃掉了吧。
“真想我去热河?”
“嗯。”去吧,我在家等你。
十四静默了一会儿,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鬓。
“我知道了。”
 ;。。。 ; ; 康熙四十七年五月十一,皇帝出巡塞外,启程前往热河行宫避暑。
在我的劝说下,十四终是打消了留在家里陪我的念头,打点行装,准备与出巡的大部队一起出发。
可是,到了最后关头,十四却还是没有去成热河。
因为,他病了。
我得了风寒,卧病在床,十四从不假借他人之手,亲自照顾我,而亲自照顾我的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我传染了。
风寒不是什么大毛病,而且十四的症状也并不是十分严重,但既然有了病气在身,自然就不适合陪伴御驾,随扈避暑了。
不能去热河避暑,十四似乎也无所谓,反倒是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闭门不出,陪我待在皇子府里养病。
我心里说不内疚是假的,但是反过来想想,这也许就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绕了一个圈,到头来还是回到原点。
我端着药碗,看着碗里的药汁,心情很复杂。再抬头看看十四,瞧见他手里跟我一样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一时间又觉得很无奈很好笑。
还说以后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做一对鬼夫妻呢,这下可好,鬼夫妻没做成,倒是先变成一对病夫妻了。
“别瞪着药发呆了,快喝。”十四催我喝药时的表情千百年不变,面无表情装严肃。
我扯扯嘴角,瞥了他一眼。喝就喝呗,这治疗风寒的药加了甘草,没有那些补身体的汤药那么苦,我不会赖的好不好。
双手捧起药碗,跟十四手里的药碗碰了碰,我豪气干云地一口气喝下,先干为敬了。
十四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该十四爷了。”我想笑又不敢笑。
十四瞪了我一眼,拿走我手里的空碗,然后一仰头,把自己的那碗药给喝了。
接下来,就是每次喝药之后都会有的小福利。
嘴粘着嘴,心贴着心,用着最亲密的方式。碍事的糖珠子在彼此的舌间滚动,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两张嘴依然热烈纠缠着,吻得难分难舍,吻得情意绵绵。
十四的大手从我的后背一路向上游移,托住我的后颈。他的手像是燃着一把火,烫得我的肌肤禁不住微微颤栗起来。那只手温柔地抚摸着我颈部敏感的曲线,慢慢向下移动,在我胸前的柔软留恋徘徊,轻轻地一捏——
我倒抽了一口气,嘴里不禁溢出一声shen1 ;yin2。
十四动作猛地一顿,骤然放开我。我急促地喘着气,迷茫地看看他,又低下头看看自己,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解开了我的衣襟。
十四的双眼通红发亮,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直到等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平静下来,这才张开眼,对我笑了笑,伸手将我凌乱的衣襟整理好,把解开的盘扣又一个一个扣了回去。
我怔了一下,然后恍然明白了过来,脸颊后知后觉地热了起来。
 ;。。。 ; ; 说到两个儿子,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痛了一下。我患了风寒,为了避免传染给两个年幼的小家伙,我已经十多天没见到他们兄弟俩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要自己振作些。先去看看儿子,至于十四这边,他明天才进宫,我还有时间说服他。
我坐到床沿,放下双腿,正想弯腰穿鞋,可不知怎么的,腰才刚弯了一点就弯不下去了,再使劲往下弯,眼前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你别动。”十四见状,赶忙扶住我,然后蹲下身子。“我来。”
看着十四动作轻柔地将两只绣鞋分别为我穿上,我心头的滋味又酸又涩。我也倏然明当十四抱着弘明温柔疼哄时,我为什么会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了。
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未来的大将军王,是领军平叛的英雄,现在却因为我,变成了一个以妻小为重,拘困于家庭的男人。
十四爱我,我知道。他害怕再次失去我,我也知道。但是,我不想让他对我的爱情变为压在他肩头的负担,更不想让自己成为阻挡他光明前程的障碍。
十四替我穿好鞋,站起身,要去取衣架上的外衣,我抓住他的手臂,拉他在我身边坐下。
十四剑眉略微一挑,不明白我要做什么。
我靠进他怀里,牢牢地拥抱住他。
“胤祯。”
“嗯?”
“我不会死的。”
十四的胸膛蓦地一绷。“我不爱听你说这个。”他沉默了一会儿,哑声道。
死,是一个禁忌的字,因为害怕,所以逃避。
我抬起头,望进他墨黑的眼眸,露出浅浅的微笑。
“这里有你,有弘明和二宝,有好多好多我牵挂留恋的人在,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呢?”我捧住十四的脸庞,轻轻吻住他的唇瓣。“我要陪你一起变得白发苍苍,要看弘明和二宝他们长大成人,看他们生儿育女,我不会允许自己轻易离开你的。”
那个迷离的梦境如此真实,我一直觉得,那个时候我没有选择回去,而是留在这里,我这辈子就注定是要在这个时代度过了。难产和血崩没有夺去我的性命,我一定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陪我的丈夫一起到老。
“我不会死的。”我喃喃重复。“胤祯,我不会死的。”我舍不得死啊……
“你不可以骗我。”十四声音哽咽。“你不能比我先走,你若是骗我,我上穷碧落下黄泉,做鬼也不放过你。”
“好。”我含泪答应。“即使到了地府,我们不过奈何桥,也不喝孟婆汤,做一对鬼夫妻。”
我不念前世,不求来生,只愿今生今世白头偕老。
纵有千辛万苦,只求这一世相守的回忆。
 ;。。。 ; ; “咳咳……咳咳咳……”
一杯温水递到我嘴边,我慢慢地喝了一口,刚咽下一半,喉咙又是一阵难耐的瘙痒,我忍不住再度咳了起来,险些被哽在喉间那没来得及咽下的半口水呛到。
“别急,慢点喝。”十四放下茶碗,一边轻轻拍抚我的后背帮我顺气,一边用棉布巾擦拭我嘴边的水渍。
喉咙咳到发痛,这一波的咳嗽才总算过去,我重重地喘着气,双颊咳得又红又烫。
我拉下十四在我背脊上轻拍的手掌,微微转过上身,看着他,他眉头深锁,黑眸里盈满浓重的忧绪,而这份担忧皆因我而起。
我与他四目相对,两人都是静默无语。
京城已进入炎热的夏季,天气越来越热,我前些日子夜里贪凉,站在窗口多吹了一会儿夜风,这一吹,第二天就吹出风寒来了。
我以前的身体一向是很好的,头疼脑热也很少有过。而如今,经历了产后血崩,我原以为我的身体状况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谁知道,我的身子已经破到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能把我折腾个半死,吃足了苦头。
“我明儿进宫跟皇阿玛说,这次我不去热河了,你病着,我不放心,我留在家里陪你。”十四伸手把我揽到胸前,轻声地说道。
我鼻头一酸,眼底涌上泪意。我不想让他看到,只好把头更深地埋在他怀里。
皇帝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每年夏天都会到热河行宫避暑,然后再去木兰围场秋狝。随驾出巡的机会难得,谁不是抢着去,而十四竟为了我……
我吸了吸鼻子,从十四怀里抬起头,坐直了身子,笑了笑,说道:“我得的不过是普通的风寒,用不着太担心,等你随皇阿玛从热河回来,我早就好了。”
十四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又道:“我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有点咳。你去热河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药,决不拖拉,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让高安留在府里看着我啊。”
十四薄唇轻弯,微微一笑。“高安哪儿看得住你。我不在府里,你要是不肯喝药,逼着他帮你把药给倒了,他还不都得听你的?”
被十四这么一说,我多少感到有些泄气,我在他心目中就这么没信用么?
我委屈地瞅着他,我只是希望他不要担心我,放心地跟他的皇帝阿玛一道去塞外,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他应该做的正事。
“好了,病还没好,脑袋瓜里就别胡思乱想了。”十四笑着倾下身,在我颊边印下一个吻。“我知道你好些天没见到弘明和二宝,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惦记着,我陪你去看看他们俩。昨儿晚上,嬷嬷还来同我说,弘明吵着想见额娘呢。”
 ;。。。 ; ; 十四先将我选的诗句工工整整地在白纸上抄了一遍,然后让我按照他给的样例临摹,在我临摹的过程中,耐心地指出我握笔书写时的缺点。
有十四这么一个好师傅在,果然比我以前一个人瞎琢磨要少走许多弯路,效率也提高不少。有一些之前写字时已然养成的坏习惯一时间改不过来,十四倒也一点也不怕麻烦,手把手地教我,帮我改正。
人家夫妻是画眉之乐,我跟十四之间是习字之乐,也别有一番情趣呀。
“福晋。”
正感觉在十四的教导下,自己越写越顺手,外面的仆人忽然进来通报。
“什么事儿?”我头也没抬,注意力仍然集中在笔和纸上。
“侧福晋在门外求见福晋。”
我闻言,笔头一歪,字写坏了。
“专心点儿。”十四淡定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握着我一同执笔的右手没有放开。
我侧过头看他,比起我一刹那的慌乱,他的神情很镇定。
我敛了敛神,对前来通报的仆人说道:“说我正忙着,不方便见她。”
十四不在的时候,也从没见伊尔根觉罗氏来问候过我,噢,现在十四在我房里,她就要来给我请安了,她打的什么小算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么?她真当我傻子么?
我现在要练字,没空应付她,她有本事就到德妃那儿告状去好了。
仆人领了我的话退了出去,可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
“怎么了?”我问。
“侧福晋说……”仆人吞吞吐吐,两眼偷偷瞄向十四。“侧福晋说,福晋忙,不见她没关系,她想见爷……”
呵,我就说嘛,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就是一幌子。
我瞥了十四一眼,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我这个大老婆是不是真的太好说话了,人家小老婆根本把我当摆设嘛。
“要见出去见,别在我房里。”我抽出十四手中的笔,继续练我的字,他要不要见小老婆随便他。
“吃醋了?”十四嗓音带笑。
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是啊,我就是吃醋,不行吗?
一双手臂从身后圈住我的腰,耳畔带笑的嗓音更显愉悦。“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拿肉麻当有趣。
我用手肘推推他,提醒他屋子里还有别人在。
十四转头看了那仆人一眼,气定神闲道:“没听见福晋说的么,福晋说不见。”
这男人学精了啊,开始知道拿我当挡箭牌了。
待仆人退下,我转过身,面对十四,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学会借刀杀人了嘛,以前他可是直接叫伊尔根觉罗氏滚的啊,现在知道把我拉在前头,让我做恶人,道行深了嘛。
“看什么?”十四点了一下我的眉心。
我咧嘴一笑。“没什么。”把笔塞回他手里。“继续教我写字。”
当恶人就当恶人呗,无所谓的,反正在伊尔根觉罗氏心里,她就从来没把我当作过好人。
十四是我一个人的,她一边凉快去吧。
 ;。。。 ; ;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喔哟——李清照这首词写得太凄凉了,我和十四之间眼下甜蜜融洽,太破坏气氛了……
我合上书,换了一本,再翻开。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呃……太悲壮了,我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这首文天祥的诗固然豪迈壮烈,但好像有点不太吉利……
跳过,再往前翻几页——
嗯,这首好,七言绝句,写了春天的生机勃勃,意思简单明了,又没有什么生僻字,用来作为临摹教材的话,对于初学者的我来说最合适不过了。
嗯,决定了,就这首了。
兴冲冲地小跑回书桌边,将我选中的诗页摊开在十四面前。
十四执起笔,视线落在书页上,正要下笔,脸上的笑意却在这时突然一顿。他闭了闭眼,一副很隐忍的表情。
“你识字么?”他没由来地迸出一句很侮辱人的话。
“当然。”他问我这个做什么?
“把你选的这首诗念给我听。”十四将书册移到我面前。
读就读,我又不是不认识字。我瞥了他一眼,低头看着书页,一字一字诵读道:“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多经典的一首诗,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而且红杏盛放,探出墙来,很喜庆啊。我困惑地看向十四。这首诗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没问题呀。
“一枝红杏出墙来……”十四哼了一声,忽然酸了一句。“你还想出墙去哪儿……”
诶?我一愣。瞬间,明白了。
我忍着笑,说道:“我倘若是一枝红杏,也是一枝花瓣都掉得差不多了的老红杏了,十四爷还担心我会长到墙外去呀。”
我一个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的“老”女人,他还担心我出墙?该坐立不安的人是我才对吧,咱们十四爷少年得意,英姿俊挺,我才要担心家里那两个,还有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跟我抢男人了好不好。
毛笔一丢,十四侧转过身,酷酷地不理我,但那耳根却古怪地变得通红。
我很想笑,却又不敢,就怕我一旦笑了出来会让某个正在生闷气的男人恼羞成怒。这男人,吃醋吃得很莫名呀。
“师傅——”我软着嗓音,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臂,声音要有多献媚就有多献媚。“您就行行好,教教那枝老红杏吧。您看,她的字写得难看死了,只有您能教她,您就发发善心帮她一次吧。”
男人冷哼一声,全然不为谄言媚语所动。
“我的好师傅——”我再接再厉,继续磨。“那枝老红杏除了待在这高墙里,她还能去哪儿,您就算要赶她走,她也赖定您的园子了……”
“谁说我要赶你走了?”十四头一侧,瞪我。
“是呀,谁说的?”我眨眨眼,装傻。“谁说的?谁说要把老红杏赶出去的?有种站出来,我师傅要揍他。”
“你——”十四双眼瞪得更大,好像不敢相信我居然还跟他抬杠。
“我怎么了?”我不过是一枝无辜的老红杏罢了。
十四闭了闭眼,一口气从胸腔深深吐出,他看着我,俊脸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真拿你没办法。”他说得好无奈,好委屈。
我笑了出来。“拿我没办法,就教我写字吧。”
我拉十四坐下,自个儿搬了个绣墩坐到他身边。这回我可是虚心求教,要把字练好,时间宝贵,不能浪费。
 ;。。。 ;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身体复原的情况还算不错,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整天躺在床上实在是件令人难受的事情,于是,在十四的准许之下,我能下床活动的时间慢慢变多了。
写写字,看看书,陪儿子玩耍,因为不能出门,我能用来打发时间的手段也就这么几个。
这天,我找了本字帖,正在房里练字,十四从宫里回来,一进门,瞧见我神情专注,便凑过来看。
“你写的都是些什么?”他皱了一下眉头。“歪歪扭扭,跟毛毛虫似的,连十八弟的字都比你写得像样。”
十四的话一点情面也不留,弄得我非常沮丧。
我搁下笔,瞪着他,想要反驳回去,不过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是事实。这些年,我在厨艺上小有所得,可这一手毛笔字无论我怎么努力练习都没太大长进。堂堂十四皇子的嫡福晋,字写得像狗爬,别说外人会笑,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汗颜。
“我的字是难看,是跟毛毛虫一样,那是因为没人教我。”不是谁都能无师自通的好不好,我已经很努力了。“既然你嫌我写得丑,你写得好,你教我啊。”
十四嘴角一勾,露出笑意,什么话也不说,径自拿起笔,在纸上挥毫起来。
康熙皇帝喜好明代书法家董其昌的书法,所以他的字也从董书,走清婉秀挺的风格。父皇有此偏好,皇子们自然争相追从。十四的几个哥哥之中,三阿哥胤祉才学翘楚,七阿哥胤佑擅长书法,两个人的字都是模仿父皇内敛文雅的风格,可是这十四……
人家说,字如其人,多少是有一点道理的。
你看十四,笔力遒劲,气势宏伟雄迈,如果说他的父兄都是婉约派的,那他就是爱新觉罗家的黑羊一只,专攻豪放派路线的。
我原以为十四崇尚武功,文才方面会相对弱一些,他婚前写情书给我那会儿,我只知道他的字是写得不错,直到这些年自己练字,看了些名家的临摹字帖,这才晓得,十四的字其实已经好到不输那些书法大家了。
我露出崇拜的目光,看着十四把我刚刚写过的那些字全部重新写了一遍。我不得不承认,他写的这些字才真的叫做字啊……
“教我吧,好心的师傅,教教我吧。”见十四放下笔,我赶紧谄媚地粘了上去,就算刚才他批评我的字还不如他八岁的十八弟时我还有些小小的不服气,现在看他露了一手真功夫,我心里也只剩下满满的仰慕了。
“要我教你也行,不过,你要用什么报答我?”
厚,老公教老婆写字也要讲报酬的?我鼓起腮帮子,很不满。
十四用右手食指在我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笑道:“去找本诗册来,我写,你照着练,字帖太枯燥,我怕你没耐心,坐不住。”
还是他最了解我呐。
我笑着跑到书架边,随手抽了一本,翻开。
 ;。。。 ; ; “胤祯饿吗?胤祯吃,我就吃。”我有些孩子气地说道。
“好,咱们一块儿吃点东西。”十四笑应,“珣玉想吃什么?”
“嗯……”我认真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想吃肉包子。以前在洗衣房,你经常带给我的那种。”皮薄馅多,汤汁鲜美,大大地一口咬下去,别提有多幸福了。那可是我在洗衣房当洗衣宫女时尝过的极品美味。当然,那都是托了咱们十四爷的福。
“不行。”十四摇摇头。“太医说,你的身子刚有起色,要忌口,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啧,堂堂十四阿哥的嫡福晋连吃个肉包子的权利都没有,悲剧。
十四见我嘟起嘴,心有不甘的模样,唇畔的笑意更深。“肉馅的太油腻,对你身子不好,换素馅的吧。”
素馅的?我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吃素哪儿有吃肉爽快?“那就豆沙的吧。”我讨价还价,豆沙馅甜滋滋,香糯糯,也不错。
“豆沙包子啊……”
怎么,豆沙包子也不行?我斜睨十四一眼,豆沙包子是我最后的让步了,再跟我说这个不许吃,那个不许吃的话,本福晋可要翻脸了啊。
“好,豆沙包子就豆沙包子,我差高安进宫让御膳房的厨子做给你吃。”十四宠溺地笑着,大掌轻柔地摩挲着我乌黑的长发。“就要豆沙包子么?让我再想想,我家珣玉还喜欢吃什么……”
我想我的性格里始终有着一股改不掉的孩子气。嫁给十四之后,我告诉自己要做一个配得上十四的女人,要端淑稳重,要宽容忍让,因此,那孩子气的性子就被我硬生生地压抑在内心底处。
我曾想过要学学四福晋的贤惠大度,学学九福晋的雍容智慧,还有十福晋的强悍无畏,可是,十四却说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我这样的……是什么样的呢?
我之前一直都似懂非懂,不太明白。然而,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想我终于懂了。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开心了就发发小脾气,有时候幼稚了也就幼稚了,在自己丈夫面前,我本来就不需要刻意掩饰什么。出了这扇门,我是皇子福晋,该有的礼节仪态做到位了,不要给十四惹事丢脸就可以了。而在十四面前,我是他的妻子,是要同他过一辈子的女人,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只要十四喜欢,孩子气就孩子气了,有什么关系呢?
 ;。。。 ; ; 十四回到内室,重新在床边坐下,他静静地凝视着我,眼眸里的温柔如冬日的阳光般流泻,我心头一动,依偎进他的怀里,觉得好心疼。
我难产后昏迷不醒,十四每天担惊受怕,就怕我就这么睡下去,无声无息地走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我醒了,他又要担心我的身体是不是能够康复,监督我吃药休养,不让我劳累,就连哄孩子的事儿,他也一手包办了去。
这个男人可是骄傲不可一世的十四皇子呀,他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真是难为他了。
“二宝真爱睡。”我长长一叹,说道。
我和十四有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掌中宝,弘明是老大,是大宝,我难产生下的那个男孩排行老二,在皇帝没有给孩子取正式的名字前,我给他起了一个小名就叫二宝。
我刚怀上二宝的时候正是伊尔根觉罗氏进门,我与十四的关系冻到冰点的那些日子,后来,太医说孩子有可能不保,我也做好了孩子生下来可能会有先天缺陷的准备。
幸好,老天保佑,孩子最后平平安安来到世上,而且到目前为止,孩子耳聪目明,反应灵敏,很健康。
“想二宝了?”十四笑问。
“是有点。”想起昨天乳嬷嬷把二宝抱来给我看,小家伙虽是刚睡醒,仍是哈欠连连的可爱模样,我不由露出笑意。这二宝真的很爱睡啊,在我肚子里的时候,睡得迟迟不愿意出娘胎,现下降生到人世,每天除了睡还是睡,像是永远睡不饱似的。
“别想他了。”十四笑道,“等他睡醒了,嬷嬷就会抱他过来,想想自个儿吧。饿吗?想不想吃东西?吃饱了待会儿才有力气跟二宝玩。”
十四软言软语,听得我心下激起莫名的感动。
弘明是我亲自哺乳,一手带大的,而对于二宝,我总有一份愧疚在。这不仅仅是因为我曾经有过不要他的念头,更是因为我难产之后身体虚弱,连自顾都不暇,更不要说照料孩子了。
如今,二宝是由内务府安排的乳母在哺乳养育。能有资格给皇孙喂奶的乳嬷嬷必定是经过内务府精挑细选才会遣来皇子府的,我并不是不放心,只是我始终觉得,孩子要自己带才会跟自己亲。像十四和他哥哥弟弟们这些大内皇子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从小喝乳母的奶,由奴才们侍候着长大成人,与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免会产生距离感。
所以呀,我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我的丈夫和孩子都很需要我。
 ;。。。 ; ; 十四把弘明放在床上坐着,端起床头盛着黑色药汁的瓷碗递给我,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接过,这样的情景,在我醒来后隔三差五就会上演一次。
我产后血崩,太医赶来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没气了。经过太医们极力止血急救之后,虽然呼吸是缓过来了,但是人始终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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