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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道德天尊-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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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暮年,白日在百官面前貌似刚强,即使在亲属面前也要保持一份尊严。而退朝还后宫,长夜漫漫,其寂寞自难打。自薛怀义被杀,更觉寂孤。有了“二张”,宫苑游幸、宴饮娱乐、四方巡视,皆携“二张”随行,心情舒畅。私下里不拘形迹,皇帝的威严不复存在,相互之间任意说笑逗乐,恢复了人与人之间的天性自然。七十四岁高龄,仿佛又回以了孩童时代,女皇又感到自己年轻了。逗玩惯了,在有外人的场合也不知觉流露出来,这就引起了非议。宰相王及善每劝谏,以为在赐宴上“二张”无人臣之礼,实在有失体统。女皇并未怪罪王及善,还升了他的职,但却不让他多管闲事,只在台阁上司职做宰相。
另一个宰相韦安石也看不惯,常常当面让“二张”下不来台。一次。韦安石又参加禁侍宴。宴间,张易之介绍了四川的几个商人在座间以博术输赢作游戏。韦宰相瞪着眼跪在上座的女皇座下大声说:“商贾贱类,不应得预此会”女皇尚未回话,他便命令左右把他们逐出禁宫宴会厅。座的大臣们都害怕惹恼了女皇,一个个大惊失色,但“太后以其言直,劳勉之,同列皆叹服。”'《资治通鉴》,卷o7,久视元年十一月。'
但是,武则天的不当之处是,因“二张”能让她欢心,便不断赐以高官。这一点如前赐官薛怀义,而薛怀义能独立建筑明堂,也能挂帅带兵打仗,赐官可以说得过去。但“二张”皆二十岁左右少年,仅会吹奏歌舞,就不该赐予高官。张昌宗不久便升为散骑常侍,张易之升为司卫少卿,都是近侍的较高官位,这些官位虽多为虚衔,但相比之下,也显得赐予轻贱,贬低了该职衔。
“二张”之母臧氏和韦氏(其父为官,一夫多妻,“二张”乃同父异母)也都被赐赠夫人。女皇还考虑到张昌宗的母亲臧氏丧失,孤寡寂寞,与尚书李迥秀有私情,乃敕令李迥秀与臧氏公开来往,戏李迥秀多多关心臧氏。这近一步让我们看到唐朝风气习俗,其开放程度如何,这并非女皇本人的作派,如果当时风气严谨,她只要不问即可,没有必要特赦这不正当关系合法化,以授人口实。
见到女皇宠“二张”,武氏诸王、宗楚客和一些亲近侫臣,便巴结“二张”,求得殊利。便如同以前巴结薛怀义一样,经常等候在“二张”的门庭下,争着为“二张”牵马执鞭,称号他们为五郎、六郎。“二张”受他们宠惯,也就渐渐骄恣狂妄起来,一些无赖也就齐庥“二张”之处,作威作福,挑唆拨弄,渐渐和朝大臣生摩擦。
武则天这些年虽觉老迈,但朝大事归于平静,突又有“二张”的陪伴,变得心情开朗。虽然岁数一年老过一年,不会转老还童,但心情好了,但无病无灾,神情风。对游山玩水兴趣大增,每年暑天总是带着二张及诸武侄孙、太平公主、皇嗣诸亲到各处游幸。武则天见告成县东的石淙涧风景优美,又在石淙涧北岸建造一处行宫,名曰三阳宫'《资治通鉴》,卷o6,圣历二年腊月。',每逢夏日,多到三阳宫避暑。
“二张”毕竟没有薛怀义那般本领和气魄,身受皇帝之宠,不过靠着音乐歌舞和美好脸蛋。皇帝春秋已高,一旦命归西天,他们的地位难保,所以背地里很是忧愁。
吉顼是女皇的心腹大臣,自然与“二张”最接近;女皇对“二张”亲近,吉顼自然也亲近。所以,“二张”的心思他最了解。一次,吉顼对“二张”说:“公兄弟贵宠如此,非以德业取之也,天下侧目切齿多矣,何以自全?窃为公忧之。”“二张”一听,甚为恐惧,眼泪直流,遂问自保之计。当时继嗣问题正在议论之,吉瑞想让“二张”在此建功,于是便说:“天下土庶未忘唐德,咸复思庐陵王。主上春秋高,大业须有所付,武氏诸王非所属意。公何不从容劝上立庐陵王以系苍生之望如此,非德免祸,亦可以常保富贵矣。”二人觉得有道理,每逢女皇高兴时,就加以劝说。女皇知道他们的劝说出自自己的近臣吉顼,便问吉顼是怎么回事。吉瑞也乘机向女皇陈述利害关系,此时正值狄仁杰等大臣说立庐陵王,于是便同意了他们的劝说,决定庐陵王为皇嗣'《资治通鉴》,卷o6,圣历元年二月。'。
既然吉顼让张易之兄弟参与了政治方面的议论,一定促使他们企图有个实职,省得仅以近幸立身,被大臣们看不起。武则天自然了解这个情况,自“二张”被宠,大臣们又起议论,授给他们官职不给实权,反而更遭非议。于是,武则天就为他们兄弟专门成立了一个机构叫“控鹤府”,因鹤是长寿的象征,平日说“松鹤延年”,神仙的弟子也多名为鹤童。“控鹤府”成立后,以司礼张柬之为控鹤监,银青光禄大夫张昌宗、左台丞吉顼、殿监田归道、夏官侍郎李迥秀、凤阁舍人薛稷、正谏大夫员半千为控鹤府供奉,下置监丞、主簿等官。其员半千是正谏大夫,是专门为皇帝提意见的职官,马上意识到这个控鹤府是陪着女皇取乐的衙门,自己也被弄了进来。于是上疏取消,“以古无此官,且所聚多轻薄之士”为理由。武则天自然不大高兴,贬他为水部司郎,控鹤府照常成立,并开始活动。这个机构犹如时兴说的“活动室”、“娱乐厅”之类,也的确很重要。女皇罢朝后,马上来此,与这些各有游乐之长的人饮博、听音乐、看跳舞,有时皇帝也亲自参与,吟诗、博彩,她高兴极了。她下朝有公开的游乐场可去,“二张”就在这个游乐场,省得大臣们再说私宠“二张”了。
圣历二年,女皇已七十六岁,却又生出重眉,百官贺喜。女皇高兴,乃出游嵩山,游幸大兴,闵缑氏庙、谒升仙太子庙。时值早春二月,气候尚寒,第二天女皇便生病了。她以为是得罪了山神,命令给事阎朝隐祭祀少室山。阎朝隐把自己当成牺牲品,洗了澡伏在砧板上,向上天和山神为女皇请命。武则天的病果然好了些,听说此事,以为阎朝隐能以生命代皇上健康,便厚奖他。
久视元年(7oo年),三阳宫建成了。这年四月,女皇率太子、相王、武氏诸王、太平公主和“二张”等,到三阳宫避暑。他们在山上的一块巨石上举行宴会,这就是武则天暮年举行的著名“石淙会饮”,她把那块石头命名为“乐台”。武则天在这次饮宴上咏了一七律诗,被命名为《石淙》,诗曰:
三山石洞光玄箓,玉峤金峦镇紫微。均露均霜标胜壤,交风交雨列皇畿。万仞高岩藏日色,千寻幽涧浴云衣。且驻欢筵尝仁智,雕鞍薄晚杂尘飞。
女皇咏罢,命每人吟一唱和。于是,大家一齐斟酌构思,共得十七。武则天命薛曜将诸诗全录,找石工刻于石淙涧北之岸壁,还命张易之为宴会写序,刻在石淙涧之南壁。
武则天的“久视”年号有个来历。她为了长寿能“久视”朝政,经常服用张易之为她练的仙药,又命洪州和尚胡制长生药,花三年时间才制出来。这种药不是道家的丹石,而是以许多草药精心配制,武则天服后,一些病痛全好,精神焕,才改元“久视”,去掉以前的天册金圣尊号。这年六月,必控鹤府为奉宸府,以张易之为奉宸令。她每在内殿饮宴赏乐观舞,即令诸武亲王、“二张”等饮博赋诗。恐诸宰相劝谏,便命宰相李峤和阎朝隐、张说、宗之问、崔湜、富嘉谟等二十六位学之士来内殿,修成《三教诸英》。这是一部综儒、释、道三家诸名家之理论,分类汇编的大型献,对研究三教颇有价值'《资治通鉴》,卷o6,久视元年五月。'。
一次宴会,武三思说张昌宗是“升仙太子”王子晋的转世后身。与会的武则天大笑,遂命张昌宗穿上神仙的羽衣,吹凤笙,骑乘木鹤在庭院漫舞。士们无不赞叹,皆赋诗赞美。
武则天又多选美少年充实奉宸府,右补阕朱敬则劝谏说:“陛下内宠有易之、昌宗足矣。近闻右监门卫长史侯祥等明自媒衒,醜慢不恥,求为奉宸内供奉,无礼无仪,溢于朝听。臣职在谏诤,不敢不奏。”意思是说:“陛下有张易之、张昌宗足矣。近闻侯祥等人在背后侮辱皇上,声称自己的阳物长得如何如何,可以充当内宠侍候皇上。言词丑恶不堪,无耻之极,败坏皇上的名声,满朝武都听到了,大家议论纷纷,实在难听。臣职掌谏劝,不能不奏。”武则天听了,对他非常感激,说:“非卿直言,朕不知此。”'《资治通鉴》,卷o6,久视元年六月。'乃下令赐予彩缎马匹,奖励他的忠言直谏。
从可进一步看出,武则天年近八十,对男女之事已不大在乎。就是说她对“二张”的宠幸,已不在男女性行为的宠幸。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对二十岁的青年,不过当作私养的猫狗宠物而喜爱之。加之“二张”能歌善舞,朝罢听歌观舞欢娱,打她的老年寂寞而已。如果她尚年轻,有**女爱的性生活,听见朱敬则的陈奏,一定会大雷霆之怒。那个侯祥是别想再活了,恐怕还得再查一查那个“等”字里还有谁在一起辱骂她。但是,武则天没有这么做,她只是奖励了朱敬则,并未惩罚那些辱骂皇帝的大胆无耻之徒。
朱敬则劝谏之后,武则天也并没有解散奉宸府,没有停止对“二张”的宠幸,这也不能如一般作品那样,认为女皇已迷恋“二张”,再也难分难解了,无恥透顶无法挽回了。实则,既然近八十岁的女皇已无和性要求,别人说一些闲话她也不在乎了。如《红楼梦》的贾母,身体不大舒服了,请大夫给她看病,家里人认为男女有别,要为她遮掩遮掩。她说:“我也老了,那里养不出那阿物儿来?还怕他不成”'《红楼梦》,第四十二回。'
对年轻人就不行了,同曹雪芹的《红楼梦》第四十一回书写到:“刘姥姥醉卧怡红院”,刘姥姥吃醉酒误入贾宝玉的卧室睡了一觉,待袭人寻来唤醒,知是贾公子的卧房,吓得“我该死了”也不敢说,只说“那刘姥姥吓的不敢做声”。这自然还说明刘姥姥的卑贱和贾宝玉的尊贵,贾宝玉经常“滚”到贾母怀里撒娇;贾赦、贾政就不行了,那么严肃。这都说明年老和年轻大不一样,武则天年近八十,把那“二张”也当作“阿物儿”来养着玩,消闲、解闷罢了。人们却抓住不放,看作武则天到如此地步,大呼小叫,也真有点少见识了。
魏元忠是武则天晚年的一位治臣,他武兼备、敢说敢为,在武则天的宰相,实为上品。尤其是狄仁杰、娄师德等宰相死后,他在武周王朝的枢班子里已是辅地位了。他对武则天也很忠诚,但他却被女皇贬斥,其原因耐人寻味。
魏元忠是宋州宋城(今河南商丘县南)人,为太学生时,性格刚直,不以举荐为意,多年未得征用。时有左史江融,写了一本《九州设险图》,备述古今用兵成败之事。魏元忠从其学,由于学习刻苦,天赋又好,终于成就了一位卓有军事才能的人,当时与娄师德、裴行俭相类,不过稍逊一筹罢了。
仪凤年间,吐蕃侵扰,他向朝廷投密信言事,长篇数千言表现其雄才大略。他历数前朝治乱与君主用人的关系,也大胆地指出本朝用人和赏罚得失,尤其论述了对土蕃作战的应有方略。其论宏阔,大气磅礴,方略亦具体可行。得到高宗和武则天的赏识,授秘书省正字之职,入值书省,以便随时寻唤。不久,迁任监察御史、殿侍御史。
在平徐敬业叛乱,武则天让他担任李孝逸军的监军。武则天对他认识极准,魏元忠果然极有军事才能,给李孝逸献计无不成功。平乱之军所以能不失时机地进军,能迅取得胜利,和魏元忠的监军献策关系极大。平叛魏元忠立下汗马功劳,也表现了他非凡的军事天才和果勇的作风。
平乱后因功授司业正,不久迁洛阳令。当时酷吏横行,他先后数度受害,次入狱因平叛有功,被武则天救下,流放岭南。一年多后被召回任御史丞,又为来俊臣拘陷,将就刑神色自若,前死者尸体相枕藉於前,他亦毫无害怕之意,这次又被武则天在刀头救下,流放费州。复为丞,又年余被酷吏侯思止陷害,系于狱,在狱大骂侯思止不停。女皇爱惜他的人才,仍然没有杀害他,把他流放到外地。酷吏败后,女皇仍恢复他的原官。女皇对他累被牵进重案而不解,问其原因。他委婉地回答女皇,身为头鹿,酷吏欲烹为美羹,故受害,武则天听到后悔不已。
圣历二年,武则天提升他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并命他检校并州长史,任天兵行军大总管,以阻突厥。再迁升为左肃政台御史大夫,检校各州长史、同凤阁鸾台三品,已成为出将入相的枢垣。魏元忠性情刚烈,嫉恶如仇,敢说敢为,但他与狄仁杰、娄师德等相比较,缺乏后者的机智和通融,因此治理政务军务、对上对下,威严刚猛,无法缓和通谅。此时,狄仁杰等辅大臣去世,武则天对他十分信任,宰相班子很少再有比他有威信的了。但因女皇宠幸“二张”,他义愤填膺,绝无通融余地,终于生了与女皇之间的正面冲突,几乎无味地丢掉脑袋。
对女皇宠“二张”之事,狄仁杰等宰相也劝谏,但又都有所保留。女皇以“二张”为近侍,宴饮笑闹,游山玩水,其行为自然为正派大臣所反对。天子应亲君子,斥小人,清心寡欲,而为天下立德,这是正直官员期望的好皇帝。狄仁杰等虽劝谏女皇,但他们清楚地看到,女皇虽近“二张”,但也亲和、尊重大臣,朝政务委任宰相把持,诸官任事也不许含糊,却不让近宠们干预朝政。因此,整个朝政仍风正气清。无邪侫之气。狄仁杰等人还看到,女皇一边宴游玩乐,一边处理政务,二者相得,并未因宠“二张”而费政务。同时,皇帝晚年,广建宫宇、吉爱游乐,但即一直重视农业生产,国力未受多大损失。尤其能让狄仁杰等可以接受的是,女皇已是高龄老人,高宗已离她十几年,身为万乘之君,却又是孤寡老人,宠几个男侍,消遣暮年之寂寞,能算个什么大事呢?不要说老人已难有男女欢爱了,就是有此又能说明什么?帝王三宫六院,佳丽千万;一个大臣也都是妻妄成群,女皇也是皇帝,作为皇帝就不能有几个男妻妄?总而言之,作为女皇的股肱大臣,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应该相互理解才对。所以,狄仁杰等虽也劝谏女皇,让她别太出格,女皇也深知其意,所以没出大格,他们君臣之间许多年相处融洽,狄仁杰去世时,女皇当着众官员的面,大哭不止。女皇帝,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尤其让大臣们高兴的是,晚景的女皇帝性格变的温柔而有趣,大小事任你劝谏,不再动气火。即使是关于“二张”的劝谏,有时很让她面子上过不去,她也都不火。如前提到的那个宰相韦安石,当着皇帝的面,逐走了“二张”的友人四川宋霸子等商人。女皇不仅未加罪,还表扬韦安石直言劝谏,这种风度让在场的官员无不叹服。又如前提到的右补阙朱敬则好言劝谏女皇,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武则天还赏赐他东西,也不追究侮辱她的侯祥等人。
久视元年(7oo年)十二月,凤洛舍人崔融上奏,要求取消屠宰和捕鱼的禁令。他认为烹杀猪羊,连古圣人都不禁止,还用来祭祀天地祖宗。南方人吃鱼,北方人吃肉,这是民间百姓古来养成的习惯,又有多少渔民和屠户以此为生,怎么可以禁止呢?武则天看罢奏折后,立即下诏取消禁令。
长安元年三月,宰相苏味道与凤阁侍郎、同平章事张锡,因选官泄露了机密,张锡更因之贪脏当斩,临刑前女皇绕恕不死,流放循州。苏味道被牵连下狱,女皇见他在狱表现得好,便放出官复原职。苏味道感谢女皇,因三月底下了一场大雪,便率领百官入贺,宣称是“瑞雪”。殿侍御史王求礼却奏言:“三月雪为瑞雪,腊月雪为瑞雷乎?”苏味道仍坚持说是“瑞雪”。王求礼又说:“今阳和布气,草木荣,而寒雪为灾,岂得诬以为瑞贺者皆谄谀之士也。”武则天听从王求礼的话,下令罢朝,以避禳雪灾。正巧又有人向女皇献一头三足牛,一些官员又表示祝贺,王求礼又奏:“凡物反常皆为妖,此鼎足非其人,政教不行之象也。”就是说:“凡万物反常就是怪物,这个三条腿的牛如果承认他是祥瑞,那么国家的政教也就无法推行了”女皇看了三足牛已惊恐不已,又听王求礼一解释,赶紧命令把三足牛牵走'《资治通鉴》,卷o7,长安元年三月。'。
这些献祥瑞的事似乎很小,但在朝却是大事,因其关系皇帝的政教是非。若换个皇帝,或在前些年,王求礼反对“瑞雪”,怕是难逃惩处;而如三足牛是妖物献给女皇可定论,献者也会大有干系。如今女皇皆就事论事,从谏如流,同时也不罪非者,一带而过,甚至和平。
但是,武则天却与魏元忠生了尖锐的矛盾,弄得无法调和。原因是魏元忠对她宠“二张”不予原谅。他见武则天宠幸小人,心里憋奴在街上闹事,便带着手下赶过去,下令把那人当场打死。接着,武则天内定张易之的兄弟、歧州刺史张昌期为雍州长史。在朝廷上征求宰相们意见,众宰相都表示同意,魏元忠却说:“张昌期不堪为长史”女皇问他原因,他回答:“张昌期不懂政事,以前任职歧州,户口都逃亡殆尽。雍州是京畿地区,事务重大,薛季昶精明强干,应当由他担任。”女皇见他说的有道理,也就同意了。而且,还重用了他推荐的薛季昶,让他做右御史台谏议大夫,充山东道防御大使,节制幽、沧、瀛、定、桓等州诸军,以防突厥,说明女皇帝对他信任的程度很深。而魏元忠对皇帝宠“二张”就是主谅解,他又向武则天面奏:“臣自先帝以来,蒙被恩渥,今承乏宰相,不能尽忠死节,使小人左侧,臣之罪也”'《资治通鉴》,卷o7,长安三年九月。'武则天听了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心里不高兴,认为他管的太多。
………【第四百七十二章。勿看】………
第四百七十二章。勿看
魏元忠向武则天辞行,向她说:“臣老矣,今向岭南,十死一生。陛下他日必有思臣之时。”
武则天让他说说明白,当时张易之、张昌宗都在武则天身边侍候着。魏元忠指着他们说:“此二小人,终究是祸乱之根”张易之等听了,吓得屁滚尿流,赶紧下殿叩头,捶胸顿,直叫冤枉。
魏元忠说罢叩而去。女皇见魏元忠离去,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踉跄了几步,若有所失地说:“元忠真的走了吗?”
殿侍御史王晙还想上殿替魏元忠说理,宗拦住他说:“元忠幸得全身而退,你再多说,引起皇帝震怒,不知该有多狼狈呢”王晙说:“魏公以忠获罪,我以义再奏,即使也被配流放也再所不辞”宋叹曰:“我不能为魏公申理,深负朝廷啊”
魏元忠离京时,太子仆(掌管太子车與、乘骑、仪仗官员)崔贞慎等八人为他在效外饯行(因魏元忠兼太子左庶子)。张易之兄弟听说此事,便化名“柴明”投信铜匦,密告魏元忠与崔贞等继续谋反。武则天又令监察御史马怀素调查。武则天进一步认为魏元忠身为朝辅大臣,又在太子东宫任重要职务,他们生离死别,急生变,可能做出不轨之事,因此想查出个水落石出。马怀素查案时,她同时派人监督、催促,以防保庇作弊。
马怀素很快上奏说:“崔贞等人仅为饯行,并无反状。”并提出让柴明出来与崔贞等人对质,武则天闻奏说:“我并不知柴明何许人,你也不必让他们对质,只要根据密状报的案情审理就可以了。”马怀素说,实情就是送行。武则天大怒,说:“你是想纵容他们造反吗?”马怀素说:“臣不敢魏元忠以宰相被谪,崔贞作为故旧相送,要诬陷他谋反,臣不敢这么做。西汉时栾布上奏敕免彭越,汉高祖不认为栾布有罪。何况魏元忠的罪名实情和贬官的处理都不如彭越重,难道陛下还要杀死送他的人吗?陛下自操生杀大权,欲加之罪,陛下就亲自断案好了。而如今既委臣审理,臣不敢不据实上奏。”武则天听后口气缓和了些,说:“你想一点也不加他们罪吗?”马怀素说:“臣愚昧无知,着不出他们有什么罪状。”
武则天见马怀素说得句句有理,对答如流,态度安闲,觉得应该是真情,便心释然,不再审崔贞等人。
其实,武则天也自知宠幸张氏兄弟不好,但总以为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让他们陪着笑笑闹闹,自己愉快,也不影响大局。大臣们一般的劝谏,认为皇帝不该这么做,对张家兄弟看不惯,这她都能理解,也不怎么生气。然而魏元忠一个辅大臣,自己又多年信任他,非要以死相拼,她也就不能容忍。加上张氏兄弟和密状告他造反,又有这么多人拿性命同他一同争斗,参与人又多是东宫太子的属官,那个苏安恒因魏元忠的事说得那么严重。因此,她才揪住不放,审个明白。魏元忠一国宰相,竟因张氏兄弟而遭贬,实不值也。
魏元忠因张氏兄弟问题获谴,但这个问题未得解决,“二张”仍为女皇侍幸,接下来仍争斗不止。
魏元忠是朝臣的领袖,他被贬放之后武则天对枢班子再次调整。长安四年(7o4年),提拔韦安石知纳言事、李峤知内史事,二臣是女皇一手裁培的大臣,她放心得下。唐休是西陲老将,因他熟悉边情,用他为夏官尚书、兼幽州和营州等都督,又兼安东都护,也算是一位将相人物。以天官侍郎韦嗣立为凤阁侍郎、同平章事,他是前宰相韦思谦之子,韦思谦死时将二子嗣立、承庆托之女皇,他们都相继被武则天提到宰相位置,都很有才干。宋、桓彦范用为御史丞、袁怒为右台丞。崔玄韦亦为女皇一手提拔,现亦充宰相之列。姚元崇是平定契丹时露出才能,被武则提为凤郎的,后又为狄仁杰推荐,再提为同平章事,又委为相王府长史,并兼夏官尚书事。姚自称不宜任职相王府,任兵部尚书典兵马,更适全自己。女皇同意了他的请求,再授以娄武道行军大总管,再提为安抚大使,以备突厥侵扰。
张柬之是狄仁杰一南推荐的人物,武则天见他思想保守未知重用。后来姚元崇又推荐他,女皇听从,授为同平章事。此人已年过八十,果然被武则天料定,他进入宰相班子便在暗拉人,以女皇年迈企图拥太子上台,逼女皇退位,恢复唐室,是武周王朝的一个掘墓者。
这些大臣,以宋对“二张”看法最重,魏元忠被罢他表现也最为激烈。他是邢州南和(今河北南和县)人,很有才干,升迁也快。举进士后便出仕为上党尉,寻迁监察御史、凤阁舍人。居官清正、性格耿直,女皇重视他,提为御史丞。他十分鄙视张易之兄弟,尤其因他们使魏元忠遭罢更为气恼。一次,女皇集宴,张氏兄弟坐在他的上位,畏惧他的正直,便虚位揖之说:“公方今第一人,何乃不坐?”宋则说:“才劣位卑,张卿以第一,何也?”天官侍郎郑景忙说:“丞奈何卿五郎?”宋讽刺他说:“以官言之,正当为卿。足下非张卿家奴,何郎三有?”在场的官员除武三思外无不大惊失色,怕宋惹出乱子来。武则天也看到了当时的场面,但她深知宋的为人,便也没怪罪他。
宰相杨再思就不行了,他虽然也受重视,但对张氏兄弟却以谄媚为事。司礼少卿张同休是张易之的哥哥,经常召公卿举宴,一次在宴会上有人戏弄杨再思:“杨内史面似高丽。”再再思为取悦张家兄弟,竟当场反披官服,剪个纸由戴在头上,跳起高丽舞来,举座大笑。有人赞张昌宗漂亮,说:“六郎面似莲花。”杨再思则说:“乃莲花似六郎”
长安四年七月,张同休和汴州刺史张昌期、尚方少监张昌仪一起坐赃下狱,他们都是依仗张易之、张昌宗而贪脏获罪。因此,司刑贾正言、御史大夫李承嘉等人上奏,张昌宗被牵入赃案,应一同治罪。御史丞桓言范又上奏:张同休、张昌宗共贪污赃款四千余缗,张昌宗免官。张昌宗奏说:“臣有功于国,所犯不致免官。”女皇问宰相们:“昌宗有功乎?”杨再思说:“昌宗以往合炼神丹,圣躬服之有效,此实莫大之功”女皇大悦,遂免张昌宗罪,官职照旧。张同休贬为歧山丞,张昌仪贬为博望丞。左补阙戴令言见杨再思谄媚,乃作《两脚野狐赋》讽刺他'《唐书》,《杨再思传》,记为《两脚野狐赋》,《资治通鉴》,卷o7记为《两脚狐赋》。'。
到了年底,女皇病得颇重,一直住在长生院。宰相们一直见不到女皇,朝政大事也无法处理,病床边只有张氏兄弟陪侍。有一天病稍微好了点,宰相崔玄韦入奏建议:“皇太子、相王仁明孝友,足侍汤药。宫禁事重,伏愿不令异姓出入。”女皇仅表谢意'《唐会要?识堂上》,卷5,长安四年八月。'。大臣们皆知女皇病重,应以太子侍侧、大臣视疾,而仅让近侍幸在侧,易成大祸,心甚不安。
张氏兄弟也见形势急迫,女皇病重,一旦有变大臣们必然会杀害他们。于是,也于同党联系,准备利用侍侯之机谋乱。他们的行踪被大臣们觉察,有人便写出招贴,以示相警。大街上出现“易之兄弟谋反”的飞书。女皇仍不相信,也不理睬。到十二月十九日,许州人杨元嗣上书,说:“张昌宗曾召术士李弘泰占相,弘泰言昌宗有天子相,劝于定州造佛寺,则天下归心”。'《资治通鉴》,卷o7,长安四年十二月。'女皇听后,命宰相承庆、司刑崔神庆、左台宋共同鞠讯。
鞠讯后,宰相韦承庆上奏说:“昌宗款称‘弘泰之语,寻已奏闻’,准法自者原其罪;弘泰妖言,请收行法。”意思是,虽有此事,张昌宗已经自了,可免治其罪。
但宋却上奏:“昌宗宠荣如是,复召术士占相,志欲何求?弘泰声称筮得纯乾,是天子之卦。昌宗傥以私泰为妖妄,何不执送有司?虽云先已奏闻,终是包藏祸心,法当处斩破家。请收付狱,穷理其罪。”女皇听后好久说不出话来。宋接着说:“傥不收系,恐其摇动众心。”武则天一时拿不出主意,便说:“卿且停推,俟更详察状。”
宋退后,谏官李邕又进谏:“向观宋所奏,志安社稷,非为身谋,愿陛下可其奏。”女皇不听。
武则天只想保住张氏兄弟,就下诏让宋出京去审理幽州都督贪案;接着又让李峤出使陇、蜀。宋不去,向女皇说:地方罪案应由侍御史或监察御史去审,而陇蜀之地并无异变,他是御史丞,按规定不应到地方管这些职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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