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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道德天尊-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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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审,而陇蜀之地并无异变,他是御史丞,按规定不应到地方管这些职外事。
司刑少卿桓彦范接着上奏:“昌宗无功荷宠,而包藏祸心,自招其疚,此乃皇天降怒;陛下不能加诛,则违天不详……苟逆臣不诛,社稷亡矣请付鸾台三司考竟其罪”接着,崔玄韦等也一起上奏。女皇再无退路,只得让法司议其罪。有司立即决定处以死刑。女皇犹说:“昌宗已自奏闻。”宋说:“昌宗为飞书所逼,穷而自陈,势非得已。且谋反大逆,无容自守而免,若昌宗不服大刑,安用国法”'《资治通鉴》,卷o7,长安四年十二月。'女皇想让宰相们法外开恩,饶其不死,也受到坚决抵制。武则天没法,只好让张氏兄弟去御史台受审。
御史台上,丞宋立于庭审问“二张”罪案。尚未定谳,女皇派来使者宣布敕令,命特赦张氏兄弟。宋一见长叹一声说:“不先击小子脑袋,负此恨矣”事后女皇令张昌宗到宋家谢罪,宋拒绝,说:“公事当公言之,若私见,则法无私也。”张氏兄弟终于免得加罪。
武则天掩护张氏兄弟,朝内重臣与她当面争执,针锋相对。但她也不认为他们忠心耿直,是朝臣理所应该的作风,因此未见愠怒和加罪。她也知张氏兄弟有罪,但他们长期侍候自己,要杀他们也不忍心。她也知道,“二张”遭大臣嫉恨,全是自己追求晚年娱悦,宠爱他们所造成。因此,大臣们没有错,张氏兄弟也没有错。自己七老八十,只有这点要求,难道不应该吗?
久视元年(699年)正月,突厥兵在赵州吃了败仗而退走,当时在赵州的唐兵将领是吉顼和亲王武懿宗。回朝后,二人在女皇面前争功。吉顼相貌魁假,辩口如流,而武懿宗矮小伛偻口拙心浊。吉顼在女皇面前傲视懿宗,声气凌厉。女皇看了很生气,对吉顼严厉地说:“顼在朕前,犹卑我诸武,况异时讵可倚也”意思是说:“你在我面前还这么卑视我武氏人,何况平时,还让我怎再倚重你啊”过了几天,吉顼又来奏事,正要援正引今,女皇怒道:“卿所言,朕饫闻之,无多言太宗有马名狮子骢,肥逸无能调驭者。朕为宫女侍侧,言于太后曰:‘妾能制之,然须三物:一铁鞭,二铁挝,三匕。铁鞭击之不服,则以挝挝其,又不服,则以匕断其喉。’太宗壮朕之志。今日卿岂足污朕匕邪”吉顼吓得惶惧流汗,伏地求生。又过几天,吉顼的弟弟犯了冒官的罪,连累吉顼被贬官,由天官侍郎、同平章事被贬为固安县尉。吉顼是女皇的心腹大臣,流着泪向女皇辞行,行前涕泣言曰:“臣钤今远离阙庭,永无再见之期,愿陈一言。”女皇很同情他,让他坐下来慢慢说。吉顼说:“合水土为泥,有争乎?”女皇说:“无之”。又说:“分半为佛,半为天尊,有争乎?”女皇说:“有争矣。”吉顼顿接着说:“宗室、外戚各当其分,则天下安。今太子已立而外戚犹为王,此陛下驱之使他日必争,两不安也。”女皇听后,沉默一会叹口气说:“朕已知之,然业已如是,不可何如。”'《资治通鉴》,卷o6,圣历二年正月。'
吉顼是女皇的心腹,此人平庸但计谋深思,女皇才把他提为天官侍郎、同平章事,位在宰相相之列,早晚问计。《通鉴》把武则天青年以铁鞭马,与君臣论立太子、诸武为王并立的事放到一起写,饶有深意。
吉顼被贬,临行前生离死别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就说了一件事:即立李显为太子,表明嗣位给李唐,而又让诸武为王,这召驱使李、武两家将来生宫庭斗争,这可是个大祸根啊。但是,这种矛盾女皇哪能不知道?这正是她这些日子思考着的一个大问题。然而,让她无法解决。诸武封王是她作为武姓皇帝必然的结果,也是她武周政权存在的象征,她怎么能去取消呢?取消了诸武的王爵,就宣告她称君的失败。而立庐陵王为太子,是满朝武和她争斗多年的结果,她本人也矛盾重重,不得不如此,而且已成现实。她如果解决李、武两姓的矛盾?尽管她年轻时可以驯服狮子骢,驯不服不杀死,然而当年的锐气已不复存了,她已是七十六岁高龄的老人了
就在几天以前,她命太子、相王、太平公主与武攸暨等诸武姓亲王立下永久和睦的誓,在明堂敬告天地,保证世世代代不互相残杀。还命把誓刻在铁券上,藏在史馆里。这种办法又能约束住谁呢?但她只能这么做了,再也无能为力。武姓外戚和李姓子女,都不是狮子骢,她不能用铁锤和匕消灭任何一方。
其实她既立李显为太子,表示自己死后让李唐复辟,就已经向传统投降了。这是她无能为力的,也是她逊位前一直思考的问题。武则天是非凡的女政治家,有着跨越古人、跨越世俗的豪情壮志。由于她的智慧、能力和勇气,一直在斗争的风浪前行;也正是在不断的斗争产生了做女皇帝的非凡理想。既然形势逼迫她产生了这个愿望,又真的坐到了龙椅上,她就没想过再下来。她要做个历史上所没有过的女皇帝,而且要做一个过前代任何皇帝的一代明君。然而,当她坐到那个龙骑上时,她已是六十七岁的老人,她的龙椅还没有坐稳,马上就产生了继嗣的问题。女人是没有世系的,不管是让儿子继承还是让侄子继承,最终都要失去自己的位置。让侄子接替做皇帝,大周虽存,但她却是李治的夫人,死后要同李治葬在一起,埋在李家的坟墓。让儿子继承皇位,大周王朝立马取消,她建立女皇天下等于昙花一现。
她勇经大胆地设想,把男性世系向女性世氏改,断然把子孙们都改姓武。这样,不管子孙接替还是侄子接替,都还是武周天下,她就是武周开国皇帝,就是女人做出的第一个王朝。她这么做了,世俗认为太荒唐,即使改姓武的李旦,血管里流的还是李氏的血液,一旦她闭上眼睛,变成武姓的太子,立马会改成李姓皇帝。这让武则天苦恼透了,毫无办法总不能让社会变成母系,都让女人做皇帝吧她的女儿如真的做皇帝,恐怕李显、李旦抵不上女儿一根脚趾头。但她没有这么想,看来她也不是“彻底**者”。最终,既向男人投降,又向传统投降,在狄仁杰等大臣的反复争执下,还是把皇嗣让给了代表唐朝的李显,代表男人的李显。当时她就抚着狄仁杰的背说:“爱卿非朕之臣,乃唐社稷之臣耳”是的,这个问题自己无能解决。
但是,女皇仍然想挣扎。圣历二年初,就是在立太子半年后,又赐太子显为武姓,但这只是自我欺骗,现实的一切都在改变,向以往改变、恢复:新设官职除掉,改周历为夏历,激烈反对女人做皇帝的官员也都不再整治,拥护李唐的官员充斥朝堂,武周成了一个废招牌,女皇成了唐朝的第四个皇帝,甚至成了李唐宫殿的值班人,等着真正的第四个皇帝来接替……
女皇改变不了这一切,她无力改变,她太老了,也无人帮她改变。所以,她也消沉了,消沉的表现是寻欢作乐。招来两个小粉脸,加上一个“奉宸府”,吃喝、赋闲、欣赏歌舞、游山玩水。朝野怎么说她也不管了,怎么骂她也不再生气。白天,一群游手好闲者陪她玩乐;夜晚,两个小儿陪在她的龙庆边,只要不把她的玩乐工具抢走,怎么都好说。
后来,一个叫苏安恒的大知识分子、大儒家连续向她的铜匦里投稿件,露骨地教育她,让她赶快退位让权。开始的语言还满柔和,仅为她设想武、李两家将来的局面怎样。武则天见他章定的好,又想到了她的子孙和诸侄的关系。就召见了他,知道他是冀州武邑县的儒生,《春秋左氏传》和《周礼》弄得满熟,问他怎么处理诸子与诸侄的关系,闹了半天他只会背书,实际疑难也没有高招好介绍。于是,便管了他一顿丰盛的宴席,打他走路了。但他仍旧要说话,再说话就不大客气了,就只有劝她让位了。这篇稿件是这么写的:
臣闻天下者,神光、武之灭下也,陛下虽居正统,实因唐氏旧基。当今太子追迴,年德俱盛,陛下贪其宝位而忘母子之深思,将何圣颜以见唐家宗庙,将何诰命以谒大帝坟陵?陛下何故日夜积忧,不知钟鸣漏尽臣愚以为天意人事,还归李家。陛下虽安天位,殊不知物极必反,器满则倾。臣何惜一朝之命而不安万乘之国哉'《资治通鉴》,卷o7,长安三年五月。'
女皇也知道嗣位是迟早的事,她不是已经明诏让李显接替了吗?然而她不能在有生之年逊位,那就是自我宣布武周灭亡,宣布由她奋斗几十年建立的女人当政的王朝灭亡,她绝对做不到。你们别着急,等着吧,等她死后再来恢复李唐社稷,那时她什么也管不着了。但别想让她睁着眼就来夺权,让她看着武周王朝覆灭,只要她还能上朝,能上朝指挥百官、控制军队,谁想让她退位都做不到。
神龙元年(7o5年),是武则天建立的大周王朝最后的一年,也是国唯一的女皇去世的一年。这年,因女皇病重不能视朝,张柬之复辟势力乘其不奋动军事政变,逼迫武则天退位,宣告大周王朝结束。
张柬之,字孟将,襄州襄阳人。少年时补进太学,后擢进士第,补青城县丞,但一直很不得志。永昌元年(689年),武则天征召贤良,同时受举者千余人,张柬之是其之一,这年他已65岁。入仕后被女皇授以监察御史,后迁凤阁舍人,时因突厥默啜以女向大周求婚,女皇以武延秀娶默啜女,以解决民族纠纷。而张柬之思想顽固不化,也不懂民族关系,以华夏夷狄观念阻止之,被女皇放远州刺史。后迁为荆州都督长史。狄仁杰生前,女皇曾让他推荐宰相,仁杰一再推张柬之,称赞他“其人虽老,将相才也”因女皇未马上拜之为相,反被狄仁杰所怪。但把他调回央,历任司刑少卿、秋官侍郎。长安四年九月,宰相姚元之出任灵武道安抚大使,行前女皇要他推荐可为宰相者,元之也推荐张柬之,称赞他:“沉厚有谋,能断大事,且其人年老,惟陛下急用之”'《唐会要?杂录》,卷第99—9o页。'当天便被召见,不久便拜他为相,张柬之已是八十老人。
然而,张柬之久有复辟之志。在接任原荆州长史杨元琰此职时,二人泛舟长江,言及武周**,议诸武封王之事,以匡复唐室为志,意气相投。杨元琰是虢周阌乡(今河南灵宝县)人,曾历任县令、刺史和都督等职,也深受女皇信任,曾累次玺书褒美。
张柬之做宰相后,就推荐杨元琰为右羽林军将军,对他说:“君颇记江之言乎?今日非轻授也。”接着又以桓彦范、敬晖和右散骑常侍李湛为左、右羽林将军,使他们控制了禁军。张柬之一拜相即迅进行复辟搞政变的准备。
桓彦范是润州人,以门荫调补三卫之一的右翊卫,狄仁杰曾说他“才识如是,必能自至远大”。为官历任监察御史、司刑少卿。以前所述,当宋奏请将张昌宗治罪,女皇不许时,批评女皇“纵成其乱”,要求把张昌宗交付三司审判。又曾先后上十疏,奏请女皇赦免所有的政治犯,辞气激切,被女皇采纳。张柬之动叛乱,他是一员干将,密谋先行控制军权,调为左羽林将军,共举政变。
敬晖也是狄仁杰向女皇推荐的官员,他出身于绛的明经,任为刺史。在突厥侵扰时,以保护卫州有功,被提升夏官侍郎(兵部侍郎)。后又迁升洛州长史。他也深为女皇器重,女皇巡狩西京时,以他为神都副留守,曾多次受到女皇的褒奖。长安三年迁升台(尚书省)右丞,也是兵变的密谋等策划人,兵变前被张柬之迁为左羽林将军。
崔玄韦是博陵崔氏高门大姓,明经出身,历任尚书省库部员外郎、天官郎、凤阁舍人等要职,长安元年拔为章左丞,是武则天晚年的宰相。此人异常清介,升任宰相后官员们都设斋庆贺。武则天曾因此以为他们要做什么坏事,赶紧又把他调回天官侍郎旧任。但见他居官清正廉明,再拜为相、兼太子左庶子。他建议斥逐“二张”,让太子、相王侍疾女皇。其弟玄升为司刑少卿,亦主张诛“二张”者。“神龙**”,崔玄韦亦谋其事者。
其者乃张柬之,他大约在这五六年前就企图“匡复唐室”,入廷拜相后便专事谋叛。此人老而弥奸,他从控制兵权入手,当羽林军被控制后,又去策动靺鞨族的在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他问:“将军在此间几年了?”答曰:“三十年矣。”张柬之马上激励他:“将军击钟鼎食,腰悬金紫绶,贵宠当代,位极武臣,岂非大帝之恩?将军既盛大帝殊泽,能有报乎?大帝之子见在宫,逆坚张易之兄弟擅权,朝夕危逼,宗社之重,在于将军;诚能报恩,正属今日
李多诈被其恶意蒙骗煽动,遂说:“苟缘王室,惟相公所使,终不承妻子性命”因即引天地神祇为誓。'《唐会要?京城诸军》,卷第9页。'张柬之把他们找到一起秘谋,又进一步为桓彦范、敬晖、李湛鼓志,分别控制禁军各部、渐渐进入政变状态。
接着,已调为左林军将军的敬晖又问计于冬官(工部)侍郎朱敬则,朱敬则教他说:“公告假皇太子之令,举北军诛易之兄弟,两飞骑之力耳”叛乱者果取此策。北军是驻屯是玄武门的左右羽林军等禁军的统称,要兵变成功,必先控制北军。
张柬之还活动了许多人。如成王李千里,他也在张柬之的动员下“附会(陈)平(周)勃,竟兴明命”,“协谋宰相(张柬之)”。女皇的孙女婿、任典膳郎的王同皎,也参与其事,使其岳父升位。女皇的表外甥杨执一,时任右卫郎将也在张柬之的组织下“协心五王(指张柬之、崔玄韦、敬晖、桓彦范、袁恕已五人),戡剿二竖(指张易之兄弟)。奋飞北落,推戴宗,嗣唐配天'《全唐?(张说)赠户部尚碑》,卷第9页。'。太子婿右卫郎将杨慎交,也预闻兵变之事'《全唐?(张九龄)故特进赠兖州都督驸马都尉观国公杨公墓志铭》,卷第75页。'。
此外,武则天长安年间两度为相的姚元之,前固出使灵武,于神龙元年正月还京,张柬之等人一见便说:“事济矣”他是兵部老长官、资深望重,还朝即入兵变领导班子。
此外,尚有羽林军将领赵承恩、司刑详事冀仲甫、检校司农少卿翟世言等人,也皆参与政变。'《新唐书》,卷4,《则天纪》,长安五年正月。'
以张柬之为的政变者采取兵变形成动叛乱,密谋组织已久,打的旗号是“诛二张”,即谓“二张”“擅权,朝夕危逼,宗社之重,在于将军”,这是张柬之蒙骗李多祚的话。实际上张易之兄弟是两个小儿,虽然史书上也有“谋乱”的字眼,但他们既无兵权,又无依靠,拿什么去“危逼社稷”了飞书上说的“易之兄弟谋反”也却是有人在捣鬼。
总而言之,是张柬之以除“二张”为号召,动军事政变,以恢复李唐天下,成就他的“匡复之志”,以便青史留名。
连他们自己也说:“诛易之兄弟,两飞骑之力年”怕是两个骑兵也不须要,张易之兄弟只会唱歌、写诗,去一个披甲戴铠的武士,捉拿他们也足够了,何劳张易之这么兴师动众的。他所以兴师动众,是要推翻武则天政权,打倒武则天这位姓武而不姓李的女皇帝。她怕的是武则天,如果武则天不在重病之,十个张柬之也难以成功。
神龙元年的大年初一,女皇已病卧不起,还下令赦天下,改元,这是女皇一生的最后一次以皇帝身份下达的诏令。他已多日不视朝,那个辅宰相张柬之真是负恩之徒,女皇病重他不来看视,却鼓捣着搞变天游戏。张柬之看的很准,要的就是女皇帝卧病不起,女皇帝不知道他们的鬼蜮行动。
正月二十二日是张柬之动政变的阴谋日。为此,他们还组织三路叛乱军:
第一种是主叛军。由张柬之亲率,崔玄韦、杨元琰、薛思行协从。率左、右羽林军及千骑五百人直至玄武门。目的是攻入皇宫,挟持女皇,如有抵抗,杀死也不足惜。
第二路是迎太子的叛军。由李多祚、李湛、王同皎率领,去东宫迎太子后,后到玄武门会合第一路。
第三路是警戒叛军。由司刑少卿、兼知相王府司马事袁恕已率南衙兵仗,以备非常。即在央机关所在地的皇城警戒,临界控神都。
第二路军达东宫,太子李显闻兵变,疑惧闭门不出。女婿王同皎力劝:“先帝以神器付殿下,横遭幽废,人神同愤,二十三年矣今天诱其衷,北门、南衙同心协力,诛凶竖,复李氏社稷,愿殿下至玄武门以副众望”
太子李显以惊吓母皇为理由拒绝,他说:“凶竖诚当夷灭,然主上圣体不安,得无惊怛诸公更为后图。”
李湛也说:“诸将不顾家族以徇社稷,殿下奈何纳之鼎镬乎”并要求李显出来,自去阻止那些叛乱者。
太子只要出来,王同皎抱太子上马,至玄武门同张柬之会合。然后叛变女皇者拥着太子直趋女皇所在的迎仙宫,斩关而入。张易之、张昌宗在那里侍奉,听见动静出来看时,被张柬之命人拖到庑下(即宫门外小屋里)杀死'迎仙宫:即洛阳宫内元集仙殿,因有迎仙门,故又称该名。'。
然后众人又拥着太子进至女皇的卧室长生殿,张柬之又命叛军包围了起来。女皇闻声惊醒坐了起来,问:“乱者谁耶?”
谋乱者回答:“张易之、昌宗谋反,臣等奉太子令诛之,恐有漏泄,故不敢以闻。称兵宫禁,罪当万死”
女皇明白了,见到太子李显就说:“乃汝耶?小子既诛,可还东宫?”
桓彦范说:“太子安得更归昔天皇以太子托陛下,今年齿已长,久居东宫,天意人心,久思李氏。群臣不忘太宗、天皇之德,故奉太子诛贼臣,愿陛下传位太子,以顺天人之望”
女皇又看到了李湛,他是女皇早年心腹李义府之子,便说:“汝亦为诛易之将军耶?我于汝父子不薄,乃有今日”李湛羞愧地说不出话。又看到宰相崔玄韦,质问他:“他人皆因人而进,惟卿朕所自擢,亦在此耶?”崔玄韦答道:“此乃所以报陛下之大德”说了这些话后,女皇已疲倦,便躺下复又入睡。
当日,张易之的兄弟张昌期、张同仪、张同休也被抓住斩示众。
第二天,女皇下诏太子监国。诏书言:因身体不好,不料有人趁机谋反,因染风疾执政倦勤,故令太子监国云云'全见《大唐诏令集?则天太后命皇子监国制》,卷第—页。'。是日,太子分十使到各州宣慰。
第三天,即二十四日,女皇下诏传位太子。第四天,李显即皇帝位。此时国号尚未改。以相王为安国相王,拜太尉、同凤阁鸾台三品。以太平公主为镇国太平公主。李姓皇族被配没者,子孙皆酌量叙官。
第五天,女皇徒居上阳宫,由李湛守卫。女皇迁居,宰相姚元之痛流涕,张柬之说:“今日岂是啼泣时?恐公祸从此始”元之回答:“事旧主岁久,乍此辞违,情于衷,悲不能忍。且日前从公诛匈逆者,是臣子之常道,岂敢言功;今辞违旧悲泣者,亦臣子之终节,缘此获罪,实的甘心”'《新唐书》,卷4,《姚元之(崇)传》。'当日,被贬为毫州(今安微毫县)刺史。
政变后,张柬之任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崔玄韦为内史,袁恕已同凤阁鸾台三品,敬晖、桓彦范皆为纳言。皆赐爵郡公。李多祚赐辽阳郡王爵,王同皎为琅琊郡公,李湛为右羽林大将军、赵国公。其余参加政变的,都升官获奖。
政变的第六天,宗皇帝李显率百官,到上阳官拜见女皇,给女皇上尊号为则天大圣皇帝。此后,宗每十天往视一次女皇的起居。
………【第四百七十三章。wukan】………
第四百七十三章。ukn
女皇退位、宗复辟,一切改归复原样。手机阅读小说;同步更新!{。26dd';}这就是《资治通鉴》所说的:“复国号曰唐。郊庙、社稷、陵寝、百官、旗帜、服色、字皆如永淳(元年为68年,高宗在位)以前故事。复以神都为东都,北都为并州,老君为玄元皇帝。”这就是张柬之等人所要的结果,即把女皇太位的所有皆抹灭。他们打算踌躇满志。辅佐正统的真龙天子宗,复兴大唐,建功立业。
然而,张柬之等人的政治眼光短浅,自以为推翻女皇,咸于复旧,一就会平安无事。孰料,没过几天,形势变化,便令他们欲哭无泪。
张柬之动“神龙**”拥戴复辟的宗李显,是被女皇定论为不可造就的庸才,因此果断黜贬。如今被他们推为兴皇帝。期待着他能有所为。
宗上台所做的第一件大事是追尊皇后之父韦玄贞为上洛王,母崔氏为王妃。李显所以被女皇黜贬,就是因为他初为皇帝,便提拔韦玄贞为纳言,还要把天下让给韦氏。所以,他这次复辟后,接着二十年前的未竟“理想”,追赠死了的岳父大人为王。
他的荒唐举动立即遭到大臣反对,左拾遗贾虚已上疏:“异姓不王,古今通制。今兴之始,万姓喁喁,以观陛下之政,而先生后族,非所以广德美于天下也。……若以恩制以行,宜令皇后固让,则益增谦冲之德矣”这个贾虚已想得太美,他还给宗出主意,让韦后出来“固让”,会更增加美德。
他哪里晓得,正是那个韦皇后让李显这么做的,她们要把二十年的损失全补回来。这二十年被贬,终日担惊受怕。韦氏所生一子郡王李重润曾封皇太孙,被女皇鞭毙。长女宁公主下嫁参与政变的王同皎。次女安乐公主,生于李显被流放的途。在房陵二十年,两人倍尝艰辛,李显每闻有朝廷敕使至,辄惶恐欲自杀。韦氏就会说:“祸福无常,宁失一死,何遽如是:”宗向韦氏私誓:“异时幸复见天日,当惟卿所欲,不相禁制”。'《资治通鉴》,卷o8,宗神龙元年二月。'
因此,宗果然复辟,韦后“所欲”,先是加封其父母封号,接着就要参预朝政。他们也学者当年“二圣”时的样子,对坐听朝。韦后野心勃勃,俨然武则天第二自居,大臣们上朝都能听到男女两个声音,韦后也把自己隐于帘后,坐听朝政。
那几个搞政变出身的宰相一见傻了眼,于是纷纷劝谏,把以前顽固大臣骂武则天那些话全搬了出来。什么“牝鸡之辰,惟家之索”,“以阴乘阳,违天也;以妇陵夫,违人也”。极力谏皇后“勿出外朝,干国政”。'《资治通鉴》,卷o8,神龙元年二月《桓彦范上表》。'宗、韦后根本不听他们那一套,照常一同上朝。
韦氏干政,她想以武则天为榜样,这也是唐朝的女性开放的例子。但她的才能和德行距婆母所差太远,她作出的第一个决定,便是加封一个游方和尚慧范银青光禄大夫、上庸县公的官爵。这是个“以妖妄游权贵之门”的花和尚,宗和韦后倍加器重,经常鬼混一起。宰相们又劝谏一顿,高宗、收后也根本不听。
最让张柬之们气恼、害怕的是,复辟皇帝未出一个月便和他们的死仇大敌武三思打成一块,不仅共同把持朝政,而且私通乱性,简直腥臊臭气不堪闻问。
张氏兄弟被杀后,诸武并未与闻。洛州长史薛季昶劝张柬之等:“二凶虽除,产、禄在,去草不去根,终当复生。”(产、禄是西汉吕后的族人吕产、吕禄,这里比之武三思等)但张柬之等却说:“大事巨定,彼犹几上肉耳,夫何能为”薛季昶说:“吾不知死所矣”朝臣县尉刘幽求也劝桓彦范和敬晖:“武三思尚存,公辈终无葬地;若不早图,噬脐无及”他们也都不听。
然而,武三思油滑之徒,自庐陵王复为太子,便主动巴结之。女皇也抱着愧疚心理,亲自作媒,把太子女安乐公主,嫁给武三思之子武崇训,使太子与武三思成了儿女亲家。两家往来亲热,武三思竟与韦后勾搭成奸。
其牵线人便是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才情出众,但也甚为风流,随侍女皇时已与张宗昌偷摸成奸。曾被女皇现其私情,但以为并未成奸,还把她送给李显,又成了李显的婕妤,专司诏书。待武三思与李显成了儿女亲家,上官婉儿混迹其间,又与武三思成就露水姻缘。韦后与上官婉儿同侍奉宗,共同认为宗的房事无能。上官婉儿为讨好韦后,便把武三思介绍给她,于是,韦后又与武三思勾搭一起。'《资治通鉴》,卷o8,神龙元年二月,《新唐书》,卷o6,《外戚传?武三思》。'
韦后既与之通,韦氏又言于宗,劝谏重用。于是,武三思便成了宗的宰相,张柬之等朝宰“皆受制于三思矣”。
这么复杂的变故,都生宗复辟后的一个月内。在宗即位的第二十四天,前太子宾客武三思便被任命为司空、同书门下三品,原右散骑常侍、安定王武攸暨被任命为司徒、定王,武懿宗也受到重用,典掌东都军权,武三思公然出入宫禁,“上便韦后与三思双陆,而自居旁为之点等,三思遂与后通,由是武氏三势复振。”这也是《通鉴》的记述,意思是宗让武三思坐在韦后和他的龙床上,让他们俩玩双陆游戏,自己在旁边为他们点筹码。这可真是古今罕见的昏庸皇帝,百姓常言:“自己被人卖了还替人点钱。”宗比百姓说的还要严重一些的。外面也纷传着他们的更多丑闻'《旧唐书》卷5,《宗韦庶人传》。'。
至此,张柬之等人才知不妙,但为时已晚。张柬之又急切地劝谏:“**之际宗室诸李,诛夷略尽,今赖天地之灵,陛下返正,而武氏滥官僭爵,按堵如故,岂远近所望耶愿颇抑损其禄位以慰天下”宗仍不理睬。张柬之等人议论说:“主上昔为英王,时称勇烈,吾所以不诛诸武者,欲使上自诛之以张天子之威耳。今反如是,事势已去,知复奈何”一个个懊悔,有的“抚床叹愤”。有的“弹指出血”。
宗还经常离殿微服去武三思家里玩乐,御史崔皎密奏:“国命初复,则天皇帝在西宫,人心犹有附会;周之旧臣,列居朝廷,陛下奈何轻有外游,不察豫且之祸”宗把密折给武三思看,武三思深恨之。
张柬之见武三思等专权,后果不堪,乃令敬晖为,率百官共同跪谏,请求宗罢诸武官位以安人心,宗仍不听。又怕武三思进谗加害,便让考功员外郎崔湜为耳目,监视武三思的动静。而崔湜见皇上与武三思关系密切,便把张柬之、敬晖的安排告诉了武三思。
殿侍御史郑愔因与“二张”友善被贬为宣州司士参军,一天潜回洛阳,私谒武三思。告诉武三思说:“大王虽得到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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