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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嫡女-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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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如此沉默片刻,又听炎之凛忽然开口道:“上官政来信了,说是让上官琼月在大炎完婚,只等婚后一年再论去留。”

刘媛惊讶,心中为宋玉荣感到憋屈,她认为,与上官琼月成亲便如同放了个不定时炸弹在身边。明知是敌人,还得让她安睡枕侧,时刻忧心性命朝不保夕。

虽说宋玉荣善隐忍,环境适应能力挺强,且反应灵敏,但再好的弓,你让他日夜张弛着,终有一日会疲乏的,这个宋玉荣为了太子,倒是心甘情愿豁出去了!

回府后隔日,刘府便传出刘仲远病情突然加重的消息,听说已是行将就木,就连之前替他治病的大夫都放弃了救活他的念头,听说离府时嘴里还发出‘短命啊!这位爷短命啊!’的感慨。

不少人猜测刘家是否又要死主子了?更有自以为通透者说:刘家定是遭帝王算计,才会一下子死了两个主子,功高震主啊!

因为有万燕事先预告,所以刘媛听到消息后反应不大,但她知道这条消息一出,便表示幕后之人开始有所行动了。

到了刘相及刘仲群出殡这日,道路两旁挤满了百姓,都说要为大炎的忠臣送一程,这一日,‘昏迷中’的刘仲远被抬至刘府大门,在替刘相及刘仲群送葬后,又被抬回佳人院,而养伤中的刘仲德则被抬着跟在送葬人群之中。

因为刘媛是孕妇,被炎之凛勒令关在弄影轩养胎,而他自己则与王府下人在府前设了桌案,以便在刘府送葬的人经过时为刘相及刘仲群烧香祭拜。

炎之凛想起那一夜,他拿着夜明珠请刘相将孙女嫁给自己时,这位睿智的老者只问他是否真心,若然刘媛不是他的孙女,还娶不娶她?自己那时说喜欢的是人,而非身份。

那时,烛火昏黄,老人家慈祥地笑了,他说:人生不过数十载,能得一人相濡以沫,长相厮守,你们都得珍惜。炎之凛永远不会忘记那日老者眼中的追忆与感怀。

等回了弄影轩后,他只见刘媛搬了美人榻,躺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黄,她一脸怡然,许是作着好梦,炎之凛没惊动她,只是轻轻将她抱回房里。

这时刘媛已在他怀中转醒,轻咛了声,问道:“走过了?”

炎之凛点了点头,轻声道:“百姓夹道送葬,盛况空前,他们都是百姓眼底的英雄。”

刘媛轻笑,笑容纯净:“在我眼中,他们只是我的英雄。”

炎之凛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一晚,刘媛因为白日睡多了,迟迟不肯睡,恰好墨田来报说刘子宣请他到刘府去一趟,刘媛心念一转就知道目地是什么,便赖着炎之凛带她同去,炎之凛拗不过她,只好带上她。

两人是从刘府的后门进府的,刘子宣见到刘媛先是惊讶了一下,正要开口,却听刘媛轻声说:“哥,他也是我爹,我也担心。”

刘子宣只得无奈道:“??到时别太激动。”接着便领着两人到了佳人院屋顶等着,自己则偷偷潜入佳人院正房。

屋顶上还有一人,张郁清见到刘媛来时也相当紧张,刘媛也给他说了同样的一句话,张郁清深深看了炎之凛一眼,炎之凛只是点头道:“我会照顾好她。”

接着众人便在屋顶屏息等待,刘媛来的时候便听炎之凛说过,前阵子人人都说刘仲远已经病入膏肓,可最近一两日竟又传出刘仲远已经康复的消息,想也知道这是刘子宣有意放出去的消息,只等犯人上钩。

而今日,刘子宣让刘仲远早点睡下,自己又制造出与人有约,不在府中的假象,请了许氏去照看钟昀柔,还刻意放松了佳人院的守卫,刘媛不得不叹道,刘子宣这空城计玩得漂亮,只不知司马懿上不上钩了。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仆妇都已安睡后,几人终于见到一个小丫鬟偷偷摸摸地到佳人院门口放了个人进来,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丫鬟便跟着那人的脚步回到正房内室。

这时炎之凛小心掀起了屋瓦往屋内看去,只见那人站在刘仲远床边检查了一阵,低声道:“??确定药有按时下吗?”

“回李管事,婢子都照着您的指示做的!”那小丫鬟紧张道。

“按着做还会好吗?他如今脉象好转,根本就没有服药该有的样子!”李管事指责道。

就在此时,便听刘子宣的声音响起:“不知李管事能否说明下,该有何样子才对?”

“大少爷!”那丫鬟与李管事看着自角落处走出的刘子宣惊呼道。

“不知两位能否与万某说说是何情况?为何你们要在我的病人的汤药里下毒?”接着是万燕清朗的嗓音,语气谦恭有礼,但却显得冰冷。

李管事见势头不对,便朝那丫鬟大喝道:“走!”随即拉着那小丫鬟转身跑出正房,但才跑到院子里,便有黑衣侍卫自四面八方窜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李管事见状,暗道不妙,便从自己怀中抽出匕首,迅速刺向身旁的小丫鬟,那小丫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匕首刺中心脏,只见她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李管事,又见那李管事把匕首拔出,再迅速挥向她的咽喉,李管事顿时笼罩在一片血雾中。

待那小丫鬟倒下后,屋顶上的刘媛见李管事再度抬手,便低呼道:“他想自杀!”

说时迟,那时快,刘媛话才落,一块小瓦砾飞速打向李管事的手,瓦砾本身夹带了强劲的内力,竟让那匕首硬生生被震离手,就在李管事怔愣的片刻,周围的侍卫已经一涌而上将他压制住了。

刘媛松了口气,只见已有侍卫卸下他的下颚及四肢,并将他绑到刘子轩面前。

此刻屋顶上的三人也翩然来到庭院中,刘子宣看了刘媛一眼,便对炎之凛道:“媛媛如今怀着,不宜看这些血腥的画面。”

炎之凛也点了点头,向身后的空气道:“墨田留下听结果。”

刘媛虽然急着想知道是谁在幕后主导这件事,但她如今闻了这院子里的血腥味只觉得肚子里一阵反胃,正要开口说话竟干呕了起来。

炎之凛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又听张郁清急道:“世子赶紧带她回去吧!”

于是乎,刘媛便一边干呕,一边被炎之凛带离佳人院。

回王府没多久,墨田便回来道是李管事都招了,说是皇宫刺杀与他无关,他只是不满刘仲远驳了他之前大管事的职位,所以才在他的药里下毒。

刘媛及炎之凛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同样的想法:李管事在说谎。

刘媛率先说了出来,却又听墨田道:“刘大少爷也这么说,如今正想办法探出口风。”

刘媛笑了笑,她突然想到一个很常被拿来使用的逼供方法,虽然老套狗血,但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只见她与炎之凛和墨田低声说了几句,墨田眼睛一亮,立刻道:“属下这就去向刘大少爷说!”

而炎之凛则一脸宠溺的点了点刘媛的鼻头笑道:“??个鬼灵精!”

张双儿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当年心计

隔日清晨,墨田一脸凝重从刘府归来,炎之凛听到动静便先起身,替刘媛掖好被子后便走到外间听墨田回报。

“主子,毒是刘子渊命李管事下的,至于行刺之事,李管事说不知情。”

炎之凛冷笑道:“李管事人呢?”

“死了。”墨田有些愧疚地低头道。

“原因。”

墨田思索再三,便把前一夜的经过和盘说出:“昨晚,我们遵照世子妃的吩咐将李管事弄晕,并把花厅改成公堂的模样,假造成阴曹地府的阴森模样,更让刘大少扮成阎王审案,李管事被吓得不轻,什么都说了,画押后,我们再度把他弄晕,丢到柴房里,更命人守着,可今晨守柴房的侍卫要进去送饭,却发现人已经死了。”

炎之凛挑眉,这表示有人在柴房下手,大概是刘子渊的人手吧!

“刘大少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等找到足够证据,比如药渣子之类,再联同手中供词一并递交皇上,请皇上审理,另外刘大少也说,因为府中正逢白事,不宜打打杀杀,此事得等时机。”墨田恭敬道。

炎之凛沉思片刻,吩咐道:“让来仪的人把二房盯紧了,另外,之前负责监视的那一拨人,领一百军棍。”

“是。”墨田浑身发冷,一百军棍,这是多严厉的惩罚啊!不过他们也是该罚,竟让那二房父子有机会下药,可见他们这些人也没有多尽职,是该让他们警醒警醒了。

等刘媛醒后听到墨田回报的结果,心中并不意外,毕竟刘子渊此人视名利为性命,谁挡了他追名逐利的道,谁就等着被灭掉,而这个‘谁’,基本不限亲疏,毕竟他就连自己亲娘都下得了手了,区区大伯父还算得了什么?

只是她不懂,刘仲远究竟挡了他哪条道了?她叹了口气,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几日炎京城除了刘家的丧事之外,还有另一件喜事被人关注,那便是炎顺帝终于下旨让上官琼月在八月初一嫁给宋玉荣了,为此,炎顺帝还特意破格升了宋玉荣的职,更赐下府邸。

看着来仪客栈搜集回来的消息,刘媛有些感慨,毕竟宋玉荣真的是个不错的人才,也不知最后要如何摆脱这桩婚事?

炎之凛见她唉声叹气,便笑了笑道:“那是他自己的造化,又何偿不是转机?如若借着这个机会得了太子的眼,日后官途绝对平顺。”

刘媛何尝不知,也只能笑了笑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只能看他如何玩转局势了,虽然人才被太子挖走了有些肉疼,但便当做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相信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七月的最后一日,刘媛奉旨入宫陪伴太后,她不知太后为何找她,但仍一早便起来细心收拾,跟炎之凛一同入宫,炎之凛上朝,她找太后。

到了慈宁宫,太后的贴身嬷嬷琴嬷嬷迎了出来,两相见礼后,刘媛塞了个小荷包给琴嬷嬷,那琴嬷嬷一脸恭敬,正要拒绝,便听刘媛道:“嬷嬷,便当我这个做孙媳妇儿的感谢您替我照看皇祖母,别再推拒了!”

琴嬷嬷一听到刘媛孙媳妇儿、皇祖母的叫,心中很是为太后欣慰,也不好再拒绝便乐呵呵地收下了。

太后此时正用早饭,刘媛正欲行礼便听太后叫起,道:“??如今是双身子,不需与哀家行大礼,赶紧过来!吃饭没有?”

即使太后阻止,刘媛仍是笑着行了福礼,边走向饭桌边道:“皇祖母安好,臣妾是用过早饭才来的,皇祖母吃,臣妾替您布菜。”说着又接过宫女手中的象牙筷子。

太后见刘媛朝她眨了眨眼,有些好笑地对琴嬷嬷道:“暖琴,把她手中的筷子夺回来!哀家的孙媳妇儿如今可是娇贵着,若是让那个疼娘子的知道了没准上我这闹呢!”

刘媛自然知道太后口中那个‘疼娘子’的是谁,面上一红,便愣在原地,琴嬷嬷趁机拿回了筷子,笑着道:“世子妃别惊讶,世子爷对您的疼爱劲儿早在宫里宫外传了开来,太后心里高兴呢!”

刘媛赧然:“让皇祖母笑话了。”

“笑话?怎会是笑话?哀家可是羡慕得紧!”太后呵呵笑着:“暖琴,替我布菜吧!吃完哀家与媛丫头聊天。”

刘媛笑了笑,便在太后身边的位子坐下,又听老人家和霭问:“听说??如今正害喜,这些菜未闻著会不会想吐?”

刘媛闻了闻也没多大感觉,便笑道:“皇祖母这里的菜都顶香的,臣妾闻着无事。”

太后吃了几口又问:“可有特别爱吃什么口味的?”

刘媛知道太后想借由她的口味,猜出怀男怀女,便吐了吐舌道:“回皇祖母,人家都说酸儿辣女,可偏偏臣妾都爱吃,所以……嘿嘿!”

太后见了她的俏皮样便笑道:“又什么关系,能吃就是福!”

一旁伺候的琴嬷嬷见太后不知不觉又添了小半碗粥,笑得脸上都开了花了,这几日太后的心情不大好,通常早饭没吃几口便叫撤了。

等太后用完饭,刘媛便扶着太后到软榻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一旁的绣墩上。琴嬷嬷上茶后,就领着宫婢们退下,刘媛见这阵仗知道太后有话要说,也猜到这大抵就是太后此次召她进宫的原因。

“媛丫头,还记得哀家第一次见??时说过,哀家与??祖母以前是情敌的事吗?”太后喝了口茶,缓慢道。

“臣妾记得。”刘媛点了点头,对这句话她记忆犹新,那是太后在她的寿宴上说的,那时她听了觉得恐惧,现在再听一次倒觉得可爱。

这时,太后已经边回忆边娓娓道出与刘相及刘相夫人方怡的关系和故事:“那时候我们都还未嫁人,哀家与??祖父在皇宫诗会初次相遇,那时他还是个探花郎,有满腹才学,人又稳重爽朗,哀家那时年纪小,还是个手拿皮鞭横冲直撞的丫头……”

太后来自百年世家欧阳家,方怡则出身书香门第,方家虽不及欧阳家有权有势,但方家子女皆是出了名的才华横溢,方怡的母亲与太后的母亲是手帕交,所以两个小姑娘自小一起玩到大,虽然性格迥异,但相处和睦亲密。

那一年,方怡的大哥与刘相同时及第,两人性格相合,时常互相登门拜访,也因此,方怡认识了刘相,日子久了,她渐渐喜欢上他的诗文,进而喜欢上作诗的人。

同一年,先帝的妹妹在宫里举办诗会,太后在那时认识了刘相,也钦慕于他,当方怡知道好姐妹跟自己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后并为多说什么,只是笑著道是公平竞争。

虽说是竞争,但两人都只是偷偷地仰望着心目中的男子,彼此并无交恶,更无人主动向刘相表明心迹,如此经年,直到一道婚旨让太后嫁入王府。

太后嫁人后,刘相求娶方怡,千金为聘,对她相当看重。原本太后对此事有些别扭,但之后她才知道刘相一直是喜欢着方怡的,她心中随之释然,再加上先帝对太后也极好,她才从懵懂初恋中走出,逐渐爱上了先帝。

“怡儿刚成亲那会儿幸福得很,刘宰相待她很好,甚至许下了只娶她一人的承诺,但是就在她怀??爹的时候,她的丫鬟爬上了刘宰相的床,听说是点了迷香,就在那一夜有了身孕,怡儿那时很伤心,但还是将那丫鬟抬了通房。”

刘媛问:“皇祖母说的可是伍太姨娘?”

太后点了点头道:“后来刘宰相便没再去寻那个女人,但是怡儿怀??姑母时,也不知为何又莫名其妙地与她睡了一晚,偏巧,那女的又赶在那次怀上了,那时怡儿进宫与哀家说,那一夜刘宰相是在书房办公,交待会在书房睡下,可隔日刘宰相一脸垂头丧气地跟怡儿告罪,说他明明没让人进书房,但早上起来却发现那女人躺在身边。”

“怡儿心有疙瘩,又有疑虑,孩子的状况极其不稳,她还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她夜不成眠,即便有刘宰相在身侧也睡得极不安稳,没想到她最后竟是难产损了身子,不过几年便去了。”

太后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刘媛心中不解,太后的话当中有太多玄机,于是她便试探问:“皇祖母,您的意思是说,您怀疑伍太姨娘所生的不是我祖父的骨血吗?”

“对,一次便罢,两次未免有些刻意,况且都是在??祖父不知人事的状况之下,而且哀家也怀疑,是伍氏那个女人对怡儿下手,导致她难产。”太后点了点头道。

刘媛愕然,太后怀疑是伍太姨娘杀了她祖母!但仔细想想似乎又不无可能,但若真是如此,祖父知情吗?

“那您之前可有跟臣妾祖父说过?”

太后喝了口茶,脸色哀戚道:“哀家说过,但他说他想追究也不知从何追究起,一没人证、二没物证,他拿什么针对伍氏……媛丫头,哀家跟??说这些事,是因为哀家派人抓到了当年与伍氏苟合的人,那人是刘府里一个退休的管事,他什么都招了。”

刘媛差点没将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这不就是说刘家根本不该有二房吗?她一脸惊讶,这种事该如何去追究,追究起来便是家丑了啊!

太后看她一脸惊讶无措,便慈爱地安抚道:“放心,哀家告诉??这件事只是希望??知道,刘府就要分家了,分家后,??只需让其他人记着,你们与二房再也没关系,他们爱跟着谁胡闹,便由着他们去吧!”

说罢,太后便自袖中取出一叠写满字的纸递给刘媛,并道:“这份供词??收好吧!”

刘媛接下后,心脏依旧狂跳,刘家竟有这样的秘密?那伍太姨娘瞒得可真久、真苦了!

张双儿卷 第一百五十章 静好

按这供词所说,那个退休管事姓阮,在伍太姨娘还是丫鬟时便看上了她,可惜伍太姨娘心思大,所以拒绝了,哪里知道那阮管事是个浑的,竟强要了她,而她悲惨地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和阮管事讨论后,他们决定不要让孩子一出生便是奴,于是伍太姨娘便趁机制造刘相收了她的假相,借着肚子里的孩子爬上姨娘之位,下人之子一跃成为府里的主子。

府中人都以为她怀胎八月生子,但她实则为足月生子,之后的刘绮画也是如此来的,可说伍太姨娘让刘相戴了多年的绿帽。

刘媛知道太后如今将这份供词交给她,不只是要让刘家大房免受二房牵连,更是要替刘相的后代留一条后路,于是她诚心地感谢道:“臣妾多谢皇祖母!”

“别谢了,好歹哀家和你祖父祖母相识一场,帮个忙也是该的,只可惜还是找不到伍氏谋害怡儿的罪证,唉!若是哀家早些把阮管事抓住了送给刘相,你们也不至于绑手绑脚的。”太后懊恼道。

刘媛连忙安慰:“皇祖母千万别这样说,您已经帮得够多了,剩下的,臣妾及臣妾娘家人会自己解决,就不劳烦皇祖母伤神了,太伤心神容易变老,臣妾舍不得看皇祖母从十几二十岁的少女变成三十好几的妇人!”

哪个女人不爱别人赞她年轻,尤其刘媛还说太后如今是少女一般的模样,虽然知道只是一句奉承,但太后听得舒适,乐呵呵道:“呵呵呵!瞧??小嘴儿甜的!哀家若是少女,??岂不是个小娃子?”

刘媛笑了笑道:“臣妾自当是小娃子,只装傻卖乖讨您欢心便是!”

一时之间,慈宁宫里笑声荡漾,替这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宫闱添上了些轻快缤纷,连殿外守着的琴嬷嬷也笑得眉眼弯弯。

炎之凛来时,刘媛及太后正在讨论肚子里的孩子,太后生养过三个孩子,经验不可谓不丰富,于是拉着刘媛说了一堆怀孕时该注意的事项,最后琴嬷嬷笑道:“娘娘,经您这么一提醒,世子妃肯定记得滚瓜烂熟了。”

太后怎不知琴嬷嬷的意思,琴嬷嬷是随她一起嫁入王府的老人,两人相处多年早就比主仆亲密,琴嬷嬷这是怕媛丫头嫌自己??履兀   刘媛却只是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盏道:“皇祖母,这很多都是臣妾第一次听呢!新鲜得紧。”

她说的是大实话,自打有孕后,那些孕妇该注意的事项炎之凛不仅请教过孟太医,连上官琴也问过,甚至他还亲自整理了一份注意事项留底,一份给弄影轩众人参考,就连王府里的下人都被他耳提面命过,基本上,炎之凛比她这个孕妇还细心。

太后及琴嬷嬷一脸愕然,太后方才所说都是些基本该注意的地方,这世子妃竟然还说第一次听到?虽说齐王府如今还真没什么人会算计她的肚子,但也不带这般没心没肺的呀!

正当太后还欲开口,便见一个宫女进来道是炎之凛在殿外候著了。

“快宣!”太后笑道,随即转身对琴嬷嬷道:“疼娘子的来了!”此举惹得刘媛有些难为情。

“孙儿见过皇祖母,皇祖母安康。”炎之凛对太后很是尊敬,但同时两人也很亲厚,毕竟太后是少数让他体会过亲情的亲人之一。

太后笑着让起,玩笑道:“瞧你这出息!敢情是一下朝就奔着自己媳妇儿而来。”

炎之凛也不反驳,看着殿上的娇妻微笑道:“也想来探望皇祖母。”

太后好气又好笑,促狭道:“平常你一下朝就回府,哪一日来见过哀家,今日妻子在这儿就急匆匆赶来,别以为哀家不知道,瞧你说要来探望哀家,怎么眼神都在媛丫头身上?得了得了!赶紧领回去,免得哀家看得眼红,肉麻得紧。”

刘媛被炎之凛盯得尴尬,轻拉住太后的手臂晃着,不依道:“皇祖母不带这样损臣妾的~”

太后笑了笑道:“德性!敢紧随之凛回去吧!之凛,??媳妇儿有孕,一会儿我让孟太医去王府跟她和府里丫鬟说一些该注意的事,免得到时出了差错。”

炎之凛恭敬道:“皇祖母,这些都不劳您费心,府里的人都知道轻重,不会怠慢的。”

“哀家就怕这丫头什么都不懂,反倒怠慢了自己!”太后无奈道。

“这点皇祖母更是不用担心,孙儿会看好她的。”炎之凛朝刘媛笑了笑。

“你一个大老粗懂什么?”太后好笑道,她又怎会知道炎之凛就算不是府中最懂的那个,也是府中最懂的男人了。

只见炎之凛坚定地点头道:“孙儿知道,孙儿问过孟太医了。”

刘媛干笑了几声,炎之凛这般说怎么显得自己这个作母亲的太过懒散不上心了,竟连孩子的爹都比不上。太后和琴嬷嬷都愣住了,这对夫妻真的是奇了!竟然丈夫比妻子更了解女子怀孕之事?

“如今媛媛的事都是孙儿在安排的,皇祖母就不用太过担心了。”炎之凛又笑道。这句话让太后不得不好奇所谓‘媛媛的事’是哪些事?

刘媛觉得有些挂不住脸,瞪了炎之凛一眼,柔声道:“皇祖母,您只要知道如今臣妾被世子爷保护得很好就行了。”

太后和琴嬷嬷听了刘媛得话后,已经大致琢磨出来炎之凛方才所说是什么意思了,心中都不免暗到:这已经不叫‘疼娘子’了,而是‘宠娘子’了吧!

待炎之凛及刘媛回府后,太后立刻招来她安在王府的暗卫影一,听完影一回报的府中情形后,太后了抽嘴角,叮嘱了几句又让他回王府去了。

炎之凛和刘媛在回王府前,先去了趟刘府,刘府如今的牌匾依旧是‘宰相府’,但等一个月热孝一除,这块牌匾便会换成‘安国公府’,荣宠无限,却也危机四扶,想必等新牌匾一挂上去,就会招来不少客人拉拢拜访吧!

炎之凛早已派人通知,于是马车直接驶进了刘府,一个时辰后,齐王府的马车离开,留下佳人院里一众震惊的人们。

八月初一,是大庭公主上官琼月嫁给宋玉荣的日子,刘媛怀着身孕,便听炎之凛的吩咐在家养胎,而炎之凛则单独赴宴。

原本想着炎之凛会晚些回来,没想到他却在晚饭时分便归来了,他心中记挂着妻子,所以酒席饭菜也没吃上几口便走了。

炎之凛一进门就见刘媛窝在美人榻上一针一线地缝着东西,夕阳的霞光透过窗子照入房里,将房中的物件染上了一片橘红暖意,一室安祥美好,刘媛手中针线游走,有如翻花,她的脸上是一抹闲适而温柔的笑容。炎之凛心中有种感叹: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唯愿岁月静好。

他就站在门边呆看了许久,外面的丫鬟们收到了他的指示不敢作声,里面的丫鬟则是还没发现他,此刻只听刘媛笑道:“以往不觉得小衣难做,如今才知道原来没个参考,还真不知长几许、宽几许,当真是全凭想像力呵!”

六娘轻笑著道:“世子妃说的可真是正确,不过想来只要是亲娘做的孩子都会喜欢。”

刘媛笑了笑,一手抚上肚子,温柔道:“宝宝,娘在替你缝衣裳呢!你得感激地收下,听到没?”

央儿在一旁吃吃笑道:“世子妃真霸道,小世子肯定只有收下的份。”

六娘轻拍了央儿一下道:“还说呢!世子妃这是期待小世子的到来,怎么说是霸道呢?该说是母爱!”

刘媛听着两个丫鬟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手上动作继续,心中道:宝宝,还有八个月才能见你,娘等不及了呢!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刘媛,并未注意到周围的欢笑声消失了,甚至最后房里多了一人她也没发现。

在她还没意识到时,忽地一双手自她的背后环上,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荡漾:“媛媛也为我做件衣裳可好?”

刘媛肩上一耸,猛地回头,耳珠轻擦过炎凛的双唇,惹得两人不约而同地颤栗,她立刻停下了转头的动作,低声问:“怎么这么早?”

“想??和孩子了。”炎之凛低声道,语气中有些幽怨,刘媛不在身边的确有些无聊,只见他将下巴放在刘媛的肩上轻轻磨蹭着,刘媛只觉得心跳快了一拍,慌乱道:“少来!”

此时便听炎之凛低低地笑声在耳边响起:“还没说呢!为我做衣裳可好?”语气中竟多了撒娇的成份。

刘媛笑了笑,轻拍了下他的手臂,道:“有空帮你做。你先把今日的事告诉我,见过上官瑁了吧?”

炎之凛听她问起正事,便也低声在她耳边应道:“见到了,精神还不错,但眼底有些失落,玉霄妃可能还是放不下吧!但至少还没出什么大事。”

“大庭国使臣打算什么时候回国?玉霄妃会跟着吗?”刘媛问。

“预定三日后启程,玉霄妃应该会留在常山寺里,还有,上官琴说走之前会再来帮??看看。”炎之凛回道。

刘媛点了点头,轻靠在炎之凛怀中,没再开口。

两日后,上官琴登门造访,炎之凛直接将他引到弄影轩,因为弄影轩都是炎之凛的人,所以上官琴也很放松地聊天。等他替刘媛号完脉后,便笑着对炎之凛道:“稳定多了,没大碍,你可放心了。”

炎之凛笑着点了点头,刘媛有些愧疚道:“多谢你,这次不管是我还是刘府都欠你个大人情了。”

“别谢,我们是朋友,不管以后我是何身份,我永远都是??的燕大哥,帮助你们,我心甘情愿。”上官琴露出万燕式的笑容。

刘媛见他如此,又道:“可惜没能帮你找到遗诏。”

“没关系的,如今有没有遗诏都不大重要了,不过若??真觉得愧疚,不如就弹首曲儿替我送行吧!”

刘媛看了看一旁没开口的炎之凛,送行可以啊!前提是这位醋坛子点头啊!

炎之凛皱了皱眉,突然眼睛一亮,道:“媛媛!??的筝是母妃送的对不对!”

刘媛一听,灵光一闪,对啊!齐王妃还送过她古筝呢!也许……

张双儿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找到

炎之凛知道刘媛擅弹古筝,所以特地在娶亲前,寻了一位制作古筝的师傅专门为刘媛制了一把古筝作为新婚礼物送她,刘媛相当喜欢,从此便只弹此筝,至于齐王妃送的古筝则被她收到库房之中。

“六娘,去库房拿母妃送的筝出来。”刘媛朝外吩咐道,她有八成的把握,遗诏的线索就在齐王妃送的筝里。

上官琴不明所以,看炎之凛的神色高深莫测,但心情似乎不错,心中奇道,难道遗诏和那古筝有关吗?

不久六娘带着几个小丫鬟抱着古筝走了进来,刘媛示意直接将筝平放在美人榻上。

等丫鬟们退出去后,刘媛三人行至榻前检查了起来,这是用上好的紫檀木作成的古筝,古朴大方、雕刻大气,但是任凭三人怎么看、怎么找,就是没找到遗诏的影子。

上官琴最先放弃道:“罢了,没有便没有,就别再折腾??的筝了,这可是齐王妃所赠,弄坏了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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