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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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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低喃:“自然是要留着纪念的,只是,不是留在此处。”

低语完便隐身于纸幅之后,在树颠翻飞,如此这般将七个巨大纸幅皆从树颠取下。落地后,宁王小心从竹条框架上撕下七张大纸,又仔细叠好,抬头对砂加道:“烦请砂校尉带路。”

“李唯,你凭什么信我,你不怕这是个陷阱吗?谁让你们洛国那么快夺了诺斯关,我只是引你去马丘,然后将你捕获后于洛国交易。”

宁王垂眸看看手中方方正正叠起的写着鸟文的纸,随身收了起来,对砂落道:“我信的是楚楚。” 随即,又淡然笑道,“况且,我昨日才回诺斯关,此役非我指挥,兵士非我统帅,我在洛国的处境和作用,想必亦是上次你和砂落放我回去的原由,所以,你们抓我又有何用,不过是平白多张嘴吃饭而已。”

哎,宁王太冷静,戏谑无乐趣。

砂加轻哼一声,两人策马而行,向南而去。

……………………

马丘城东侧十里,一人身着厚重冬装,蹲坐在一块巨岩背风之处的石洞中,双臂抱住膝盖,脑袋枕着臂弯,好似蜷缩成一团的胖胖冬鼠。

“喂,喂,楚楚……楚楚,你怎么在什么地方都睡得着?”二人走近后,见木楚毫无反应,砂加伸手便要去敲她脑瓜顶。

宁王抬手阻住砂加,自语道:“她总是这样的……昔日出光王府地牢后,在满是异味的木桶中能睡得着;雨中游历青城山时,在一路颠簸的山路上也能睡得着。心思少而清的人,便是如此吧。”说着,撩起衣摆,蹲至木楚身前,探手轻柔地拍拍木楚臂膀,似是怕惊吓了梦中的人。

木楚全神贯注,聚精会神般睡得香甜,头发丝儿都没颤动一下。

“没心没肺的人,才是如此吧……”砂加瞥开头低语,随后,大声喊道,“楚楚,羊肉、大蒜和绿豆,都特价了!”

木楚倏地抬起头,迎入眼的,却不是贴着价码的羊肉,绿豆,而是一双熟悉的眼眸。

砂加已转身

57、岩洞复相见 。。。

行至洞口处,遥遥说道:“我在外面守着,两军相交处耳目众多,你们且抓紧吧。”说完便退了出去。

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便那般望着,竟一时无语。

木楚缓缓站起,因蹲坐的时辰久了,腿有些酸麻,起身时不禁晃了一下。宁王扶住她站稳,随后解□上黑色斗袚,披到她身上,又将锦带细细系好。

木楚拉起一角,摩挲两下,抬头道:“料子不错,能卖个好价钱。”说完,自己便笑了起来。

这不见的一个月,即漫长又短暂。

有时觉得一个时辰如一天般漫长无期,有时又觉得时间转眼便如白驹过隙。那变换的时间观,恰如她对他的感觉,奇妙而矛盾。

在这石洞中等待之时,她亦想过,再见的第一句话,是洒脱的“哟,你好”,还是淡定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或者是江湖气息的“你丫找死,一个月忙啥了,也不知道提前回来看看本姑娘”。

不同版本顺次演过,热闹登场,欢快谢幕,以至于后来,她就在那一幕一幕间睡了过去。只是没想到,真的再次见他,第一句却是如此这般。

做奸商做到她这个份上,不发财实在没有天理!

“喜欢便拿去。”宁王大度说道,“只是这斗袚内衬,是山鸵的细绒毛,山鸵却只在洛国北境深山出没,你拿出去卖时,需要多加小心,以免落了人口实。”

看到木楚眼中闪闪投射的“卸了内衬便可”,宁王继续道,“这斗袚是黑色的,所以初时看去便如墨一般,看不清纹理,楚楚你仔细看这里,”宁王长指轻轻一点,“此处纹的是紫麟图案,紫麟是洛国的神兽,两国态势如此,你拿出去卖,少不了惹人嫌疑吧。所以,好好收在家中御寒吧,别盘算着把它卖掉。”

木楚瞪着那做工精细,针脚细密的纹理,只觉得那神兽张牙舞爪,甚是讨厌。洛国人的“注册商标”心理太强了,有什么了不起,回头她也给踏棋坊弄个吉祥物。

头顶,宁王的声音再次传来,“楚楚,说到钱,腊月在踏棋坊的月钱,你还没给我开呢。”

哎?居然还记着,小气鬼!!就不信作为一代奸商,我连份月钱都赖不掉!

木楚抬头望向宁王,“哎呀呀,我们这么熟,提钱多伤感情。那个,剪子,哟,又见面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你说你这一个月跑哪儿去了,就不能给我捎个一切平安,请勿挂念的信儿?”

话匣子打开,那预演过的一幕幕,便如流水般,混着各种版本,倾泻而出。

听到最后一句时,宁王嘴角上扬,心中一暖,微微而笑,“没有坏消息,便是最大的好消息。”他略一顿,继续道,“当日诺斯关一役后,

57、岩洞复相见 。。。

我于离桑郡现身,只说负伤后被离桑郡农人所救,在村中修养,然后组织溃败的洛军退回洛国境内。一路休整军队,救治伤兵。稍后再赶赴都城,向景帝复命。”

木楚:“复命?你是想回去气死他吧。陪了主帅又折兵,想除掉的人却生龙活虎,借着救助败军在军中树立了威信,景帝这次,赔大发了。只是,他又怎么会放你再来诺斯关,其实,他应是不愿你插手军务的吧?”

一月不见,好像变聪明点儿了嘛。

宁王凝目看看木楚,将她冰凉的手握入占中,轻柔道:“救命之恩,岂能不报?那人一向以仁爱德礼示人,自是准了我回来探视。”

木楚不禁激动,“那仁爱德礼的景帝一定赏了救助他亲侄子的人很多东西吧,若是田产宅子什么的,在洛国我也不能打理,宁王您就直接给我折个现吧,银子就好了。”

“楚楚,我们这么熟,提钱多伤感情。”宁王和颜悦色道,“况且,我听闻你最近的兴趣从赚钱转移到了喝酒?”

“哎?”木楚疑惑,“作为当事人,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兴趣发生了如此重大而重要的重点性转变?”

宁王略低头,更贴近木楚一分,“楚楚,梨花酿好喝吗?”

当日的绿丝毒已完全解去,而今他的声音已恢复如常,略带磁性的好听声音,恰似木楚那日畅饮的梨花酿。

宁王:“听闻当夜砂加夜访你的宅院,以你住处为中心,七条巷子外都是极品梨花酿的香醇,诺斯关中众人纷言你二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端午时节便会完婚,这你也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不知道“披风”和“斗篷”的区别(捂脸),今儿查了下,才知道现代人所称的“披风”在中国古时称为“斗篷”,而斗篷本应写做“斗袚”,是在风雪天出行时才穿的一种服装。此为文中“斗袚”由来。

另,从句鸟文╮(╯_╰)╭,你为嘛不跟我走呢,此句英文跟群中姑娘咨询的,若亲们知道其他更好的说法,盼告之(谢谢兔子,水水等帮忙休整此句)

58

58、捻指环相忆 。。。

木楚茫然摇了摇头,忽地想起那时在城中认识的小柳和其他几位在医士处帮忙的姑娘,见到她时戛然而止的言行,欲说还羞的颜容……

原来,是这样……

她“终于了解了”般兀自点了点头,转而,倏然自宁王温暖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双目圆睁瞪向他,“你派人监视我?!”

“自然不是。”宁王拉回木楚双手,重新握入掌中,“我确是暗中安插了暗卫,保护你。”

我勒个去,还跟我咬文嚼字,欺负我英语专业的啊,我中国话也说了二十几年了!

木楚使力又将手向外抽,却感到宁王加重了手中力气,她怎么也抽脱不出。

抬头直视他双眸,她坦荡道:“我确与砂加在夜晚畅谈,同饮一坛梨花酿直至醉去,那又如何?砂加与我多次患难与共,满是知己之情,却无其他,至于端午婚嫁之说,更是无稽之谈,剪子,你可相信?”

宁王手中力道加重几分,缓缓点头,“我自是信你,不然,今日又如何会如约而来。”

木楚:“那你派人监视我,现下又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为了哪般?”

宁王微蹙眉下,“那倚云阁的高厦还未被俘,他定然是景帝安插在夏晚的刺客,若景帝知道你的真实情况,你以为他会赏赐于你?我怎么可能安心离去,不派人看顾你?”

木楚不耐,“你即刻把那些人撤了,我的地盘我做主(从句:多坚定的动感地带用户啊),在夏晚,我作为一个良民,定水侯的女儿,能有什么危险?便是有危险,还有高给子的砂加砂落扛着呢。”

宁王沉默片刻,开口道:“楚楚,我自是信你,人亦可撤走,但你一定不要单独去幽僻之处。此外,所谓众口铄金,传话的人多了,局势便难以掌控,诺斯关的传闻传至你爹娘耳中,定水侯会如何思量?夫人心中,早已将砂校尉看做乘龙快婿了。所以……”

他拉长尾音,将下巴轻抵在她头顶,慢慢道,“你愿意在你的婚事被那般安排前,跟我走吗?”

木楚不语,他复又低下头来,望入她眸中,坚定道:“我必然给你一个全新的尊贵身份,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她依然不语,山洞中一时静默下来,似能听到地鼠挖洞的声音。

片刻后,木楚轻轻拉开二人距离,“剪子,为什么不考虑下跟我走呢?白纸板上的那句话,并不是我的玩笑话,而是这一月思虑后,我的肺腑之言。我有一门能够求生赚钱的技艺,我有承袭自爹娘的房产,我有一驾舒适宽敞的马车,你看,跟我走,也不赖。而且,”

她掩唇低声道:“我也不只一次替你解过衣裳……”

谁怕谁啊,我还解了两次呢,还都是帅气地是

58、捻指环相忆 。。。

用刀割开的呢。

他扬了下眉,“楚楚,你方才说的全然是我跟你走的理由。你不跟我走的理由,到底又是为何?”

略顿一下,木楚继续道,“诚然,你父王是先帝长子,你母妃家族亦是朝中显赫,贵为洛国先帝长孙,你也许有三所宅子,七匹马车,万两白银,可是,生在帝王之家,你有没有自由?”

她少有地面色凝重,“剪子,而今隔在你我之间的,并不是你跟我走,还是我与你走的问题,而是最后,我们能够舍弃什么。我知道你大仇未报,经历这月余内的种种生死,我再不阻你去报仇,我亦不在意所谓夏晚洛国皇族不可通婚之说,可你报仇之后呢?是不是将承袭你父王的遗愿,登上帝位?如若是那样,我必不会与你走!”

见他眼中闪过的不名之色,木楚低低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爱财,可我爱不来皇宫中的高墙,它那般高,我无从翻越;我承受不起嫔妃们的拥挤,在那么多人里,我怕我们找不到彼此。若,你志在帝位,我们……就此别过……如若你我相伴,无论是随你去,还是随我走,你便要舍去洛国万里江山,和那个至尊的位置,万紫千红中,只与我一人相伴,你,愿意吗?”

她一口气说出苛刻条件,及最后四字时,声调已是微微发颤。

这是个单选题,吸取了往日里她数次栽倒在选项C上的惨痛经验,这次只两个选项。简单来说,

A天下

B她

石洞中,再次寂静下来,似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片刻后,他嘴唇轻启,还未出声,瞬间,却觉得唇上一暖。

那温暖柔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米香,在他唇上蔓延,五分恍若迷梦般不真实,五分又似染着离别意。待他须臾间自诧异中醒转,想细嗅芳泽,在唇齿间将离别意染为相思情时,她却已如丁丁戏水般,一点而过。

“我真苛刻,是不是?”带着几分自嘲的软糯声音自他耳边传来,但见她面颊如三月桃花,染上一层绯色。

木楚放下踮起的脚尖,不顾他手中力道,坚定自宁王身前退后一步道:“不要立时告诉我答案,当日你给我一月时间,如今,我也给你一个月。如此……我们都不会后悔。”

木楚话音刚落,山洞口脚步声传来,两人侧目望去,砂加自洞口探进半边身子,摆手道:“楚楚,巡视的士兵自山丘东侧快绕过来了,还够聊两句。”

她不想见赵忠祥,能不能再聊十吊钱?(来源于两小品,看春晚的童鞋,你们懂哒)

她深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看向那短暂一见,便即将分别的人,也许也是,从此相忘于江湖的人,轻轻道:“一路顺风。”

宁王转过身,低声重

58、捻指环相忆 。。。

复,“一个月……”

说着,他探手自衣间取出一枚指环,拉过木楚的手,放入她左手之中,复又将她五指合拢,放入自己大掌中,用力握了一下,“好好收着,待在夏晚安全之处,等我消息。”说完转身朝洞口而去。

一步,两步……五步……木楚紧握手中指环,一步步数去。

她在天平两端放置的事物相别如此之大,至此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望他背影。

踏出洞口前,他自衣袖中一探,手中便多了一个小巧的橘色香囊(……机器猫也穿越了……),半转过身,冲木楚扬扬手中之物。

看着眼熟呢,木楚低头,自己腰带间佩戴的随身香囊,果然不见了。

“不见楚楚有绕腕之玉,指环赠你,这个香囊便作交换之物吧。”他眉目染上一丝笑意,将香囊收入怀中,踏步而出。

……………………

桑树林外,等候多时的赵甲往复踱步,忽闻林中啼嗒马蹄踏雪之声传来,举目望去,终见那黑色的一人一马奔驰而来,立时便策马迎了过去。

“王爷,一切可好?”见宁王全身而回,赵甲悬着的心终是放下。

好,还是不好呢?他自问着,轻笑一下,没有作答。

“林外可有什么动静?”两人策马并肩而行,宁王低语道。

赵甲:“您入林后,西侧有人企图闯入,属下已处理好了。”

“嗯,”宁王赞许着对赵甲点下头,简短道,“回城。”

“是。”赵甲口中即可领命,却面色有疑,向桑林回首望去。

感觉到赵甲欲言又止的神情,宁王略侧头看向他,扬眉示意:还有何事?

赵甲迟疑一下,问道:“王爷,就这样回诺斯关?您没有别的布置了?”

“没有。”宁王说完,拍拍坐骑,黑马踏蹄飞驰。

赵甲勉力追上宁王,补充问道:“那木姑娘呢?您给她准备的衣裳饰物等日常之物……”

平日这赵甲少言寡语,今日怎么这么多话?

宁王只用马靴一夹马肚子,骏马如黑旋风般闪出,留下赵甲和其所骑的棕色战马在一路尘土踏雪间遥望背影。

赵甲挠挠头,边奋力追逐宁王,边百思不解,愤愤不平,“看来那木姑娘九成是拂了王爷的意,只是我家王爷从学识智谋到长相人品皆是极致。自甫一回都城便替她置办日常之物,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好的。又万里迢迢带了两大箱子来,她怎么恁地没有眼光?!”

……………………

转眼半月,便到了上元节。因着战事已至马丘的关系,定水城中已不复往年节日般的喜乐,三三两两未撤走的城中居民,在宅院和街头挂起稀稀落落的彩灯。

落寂街头

58、捻指环相忆 。。。

的光影之间,一男一女并肩而行。那女子走走停停,左顾右盼,拐过一个巷口后,不时便突然又回身看向来路,亦或者行走间便拉着男子藏到古树避物之处,探头探脑,状若硕鼠。

三番五次后,男子甩甩臂膀,再不随她一起鬼鬼祟祟; “楚楚,我们不过是出门给沈家姐弟送些年货,买些爆竹,一刻钟的路,你绕了半个时辰了。”

木楚不屑,“我这是练习反跟踪技巧,况且多走点儿路,晚上还能多吃两碗元宵,这叫一举两得,事半功倍。”

砂加:“你便是吃得再多,也不见得会比天下重。”

闻言木楚扭头望向砂加,“你,你你偷听!”

砂加摇头,神色颇为无奈,“没办法啊,谁叫我内力那么好。”

木楚低下头边走边踢着石板路上小石子,开口道:“我自是知道自己的斤两,我逼着他选的,简单看去,是天下与我,细说开来,却是让他选一种生活方式。在帝位之上,所受的压力束缚,难以想象。所谓帝位,于我心中,不过是为一样不真正属于你的东西,殚精竭力。还有……”她略顿了一下,自己笑了起来,“算了,不提也罢。”

……………………

定水侯府中,门口鲜红的大灯笼依然亮着。定水侯不顾大夫人二夫人的反对,仍未搬离定水城,阖府吃了元宵之后,又围坐着赏月放烟花,乏了的人方才散了去,回房歇息。

“愈是困顿的时候,愈要寻些个乐趣。”木涂望着院中一缕火焰慢慢燃尽后,朝受邀至府中过节的砂加道,“走,贤侄,陪伯父去屋里下盘棋。”

“你完了,不到半夜别想出来了。”背对定水侯,在院子里犹自放着爆竹的木楚无声地对砂加比划道。

楚母抱着手炉将她小动作悉数看在眼中,冲她招手:“楚楚,别玩了,四下街坊都歇着了,娘给你做了个帕子,你过来我屋里瞧瞧。”

砂加走在木涂身后,拐过游廊前,回头朝木楚吐吐舌头,示意道:我就是街坊右邻,我放不成烟火,你也甭玩了。

楚母掩帕笑笑,拉着木楚回了寝房。

温暖室内,木楚舒适倚在楚母身侧,看着母亲做的帕子,爱不释手。果然比她当日捡的光王的帕子,强多了。

东西还是爸妈给的好啊,有妈的孩子是块宝。

楚母见她那般喜欢,脸上笑意更浓,又想替木楚制件新衣,瞥眼看她身量,却发现她随身带的橘色香囊不在身边,便问道:“儿啊,你那当宝贝的香囊哪儿去了?”

木楚:“啊?”

“就是你去年回来,你让娘教你缝,花色针脚皆简单,你却足足缝了月余的那个,当宝贝似的,怎么今儿不见你戴

58、捻指环相忆 。。。

?日后啊,这姑娘家贴身的事物,可别再乱放。还有,你那块随身的夜绿玉呢?这个月,也准备好。”

木楚心砰砰跳了几下,含糊道:“香囊丢了重做便是,我大意惯了,您今日才提点我呢,难不成这个月有什么事?”

楚母拉过木楚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已及笄,日后定了亲,贴身之物怎么可以乱丢,还有那刻有你名字的夜绿玉,更是你与未来夫君的世盟之物……”

咱,咱能换个话题吗?

木楚奋力回想晚宴所闻,插话道:“娘,三姐……”

楚母道:“对,我正要说到你三姐,”

木楚:……

楚母笑言:“你三姐去年夏日与广安徐家二公子定了亲,今年端午完婚,我和你爹曾想,将你的亲事一并办了,只是原来想多留你几年,便未再提及。而今看你和砂加情投意合,难舍难分,难得你二人是自小的情分,砂加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若就端午双喜临门。”

木楚倏地站起,急急开口:“娘,我与砂加并不是那样……”

“不是哪样?若不是记挂他,你年前痴痴奔去诺斯关做什么?”楚母以为木楚羞涩,劝慰道,“你的心思为娘的还不知道吗,你且放心,只要砂家来提亲,我和你爹爹定然不会阻着你们……”

娘啊!!女儿的心思娘啊你别猜,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从句(义愤填膺状):楚木头,你嚣张啊,让剪子跟你走。你跟人家走的条件又那么苛刻,我都看不下去了!

楚妞(甩甩刘海):哼,姐姐我有车有房有工作,如果在现代,就是一模范的三有青年,剪子就只是一被打倒(消灭)的地主阶级。让他跟我走,是给他面子。哼(鼻孔朝天状)!

剪子:楚楚,如果……就……,你那不过是个条件状语从句,早点醒过来。

状语从句一下蹿出来:叫我干嘛?醒着呢……

59

59、岁月忽已晚 。。。

翌日天色微亮,砂加便醒转过来,这是他长久以来在习武与军旅生涯中养成的惯例,无论前一夜睡得多晚,隔日亦会在晨曦间醒来。

简单漱洗,着上精简衣衫,他踏出寝房行至庭院之中,还未活动筋骨习武练拳,便听见右侧与定水侯府相邻的墙壁一阵悉索之音。抬目望去,只见墙头之上,探出一双手,一个熟悉的头顶在那里忽高忽低,须臾,那双手一个使力,撑臂而起,低喝一声,裙角飞扬,那熟悉身影便半跪在墙头之上。

“哟,早啊!”那墙头之人朝他挥手致意,手中一把墙顶枯草随她手势翻飞而下。

“木楚,你出你们家大门左拐就是我们家大门。”砂加抚额。

木楚得意:“那个我自然知道,只是一早就出大门找你,我娘知道了,只会更想催着我……”

砂加嗤笑:“你这般一早翻墙头找我,只怕你爹见了,会立时将你嫁出去。”

“果然,他昨日找你下棋是不是说了些什么?”木楚急急翻身下墙,砂加忙上前一步,抬手将她稳稳扶到地上。

砂加满目笑意,“自然……定水侯忆往昔你我溪边戏水,展明朝我你携手天涯,直谈到烛火燃尽,晨光微亮。”

“爹怎么能那么不含蓄?”木楚低低喃语,转而拉住砂加袖口道,“你,你,砂加你怎么作答的?可想了法子回他?”

砂加一本正经看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作答什么?”

木楚义正言辞:“呆子,自然是洛贼未灭,大丈夫何以成家啊!”

噗——

砂加忍俊不住,嗤笑出声道:“如此说来,倒确是应该先去灭了洛贼的头目宁王啊,如此你便再嫁不出去了。”

木楚拧眉,转而喝道:“砂加,你诳我!”

砂加撇撇嘴角:“自己爹爹你还不了解,侯爷说话办事婉转缜密,岂会直接开口质询,不过是侧面打探你去诺斯关的缘由,他走后数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上下打量木楚一番,数落道:“你看看你,楚楚,满手枯草,发髻乱挽,上蹿下跳,翻墙爱财,四处游走,抛头露面,你自己说说,你哪儿有一丁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话说,我现在还真有点儿同情那傻瓜宁王了。”

木楚:“切,你怎么不说说我入得厨房,做了一手好菜;侠肝义胆,为国家立了功勋;有勇有谋,从没做过赔本的买卖,还有……”

啪,砂加在她额头轻弹一下,止住她的叽叽呱呱,正色道:“楚楚,别吹了。侯爷那里我自会见机行事,只是你和李唯……日后到底作何打算”

木楚揉揉头,立时静默下来。

作何打算呢?

一别十余日,那人一点

59、岁月忽已晚 。。。

点消息也没有,叫她做什么打算?

是,她曾说过,也给他一月时间,细细考量。可剪子你自己就不能变通变通?!

若你隔个三日骑马在山丘上大喝一句follow me,go go go!

哪怕你骑着斑秃的黑马,本穿着CS里匪2号的迷彩服,本姑娘也踏着白雪去追你。

勒个去,告诉你一个月,你就当真思量一个月啊?!

见她面色阴晴不定,砂加轻咳一声:“你二人总是那般一月一月地约定下去,而今两国形式凶险,实不该如此行事,世事无常啊。”

木楚抬头望向东升的朝阳,捻着指间草叶。

是,那何尝不是她所定的一个月。岩洞之中,她怕他脱口而出的拒绝,亦怕他立时而出的承诺。无论哪一种不假思索的答案,她都怕彼此在未来后悔。

不想失去,也害怕得到……

悉悉索索,游廊另一端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她的思路,与砂加对视一眼,木楚快速向庭院中的假山后隐身而去,砂加则转身向外走去。

远处,低低的传话声隐隐传来,木楚自假山后探出头张望了片刻,见无人走近,便向墙壁轻轻挪去。系系裙角,搓搓双手。管他来人是敌是友,管他一会儿是风是雨,先翻墙回家和碗热腾腾滴小米粥去。

刚刚翻上墙头,木楚便见砂加自拐角处而来,边缓步而行,边看着手中一帧画卷。那画卷似已有经年,泛着微黄。

看他瞧的仔细,木楚好奇心起,蹲在墙头低声唤道:“喂,砂加,砂加,看什么古画呢?”

砂加:“落刚刚遣人送来的。”

木楚大喜:“真的!落自从收到韩将军秘信,前往皇陵与其汇合后便一点消息也没有,实在不够义气。喂,别自己一个劲低头看,给我瞅瞅什么宝贝,落还带了什么口信。”

“落在用暗语写的信中说此物是韩将军送给相府内应之人的礼物,叮嘱我妥善保管好,寻个最可靠之人将画卷放藏在竹篮之中,于三月十五午时送至洛都白马巷的第一间成衣铺后门。”

哟,哟,那画卷莫不是四十二章般的藏宝图!

木楚双眼放光,探手道:“快给我看看!别那么小气嘛,好歹我们也曾在相府中并肩战斗过!”

砂加抬头看她一眼,只见木楚半蹲墙头、两眼放光,他颇为不信任她般先后退了半步道:“还是我拿着,许你看一眼便是了。”

砂加一手抬高,一手托着泛黄的画纸,小心翼翼展开手中画卷。随着画卷呈现,木楚双眼越睁越大,一手不自觉间脱离墙端掩上双唇,而双唇又因着惊叹拢作鸡蛋状,她自心底感叹出声“( ⊙ o ⊙)啊——”,紧接着,身形一晃,侧着身

59、岁月忽已晚 。。。

子便自墙头翻了下去。

受到地心引力召唤的瞬间,她心中恨恨道:

人呢,人呢?人呢!

难道就不能有个身怀绝技的仆人甲此刻在这里扫院子,扔掉扫把簸箕,飞身而起救她一把吗?再不济,给她当当肉垫也行啊。

(从句掐指算道:你们家拢共只十位仆役丫鬟)

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不是所有姑娘都能被人救——

噗咚。

没有骑士,没有白马,也没有肉垫,木楚结结实实摔到了自家墙角之下。

摔倒并不可怕,憋屈的是,你不能喊疼。

木楚无声咧咧嘴角,揉揉被自己体重压到的左臂,自一堆干草中扶着腰站了起来。

还好我有先见之名,备了不时之需。

“还好我有先见之名,没将画卷给你。”墙壁另一侧,传来砂加隐隐压着笑意的低语。

“切。”木楚朝墙壁比了一拳,缓缓转身朝自家院落走去,心中却犹自为刚才所见的画卷惊艳。

那画中所绘是一名女子,身着简单素衣,静默而立。她鬓角发丝似随风动,遗世而立,不见喜悲。

虽然只是短暂一瞥,画中人的姿容神态,却让人难以忘记。想那相府三小姐吴樾,已比她在现代所见诸星纯然醒目上数分,沉鱼落雁,美丽非凡。而那画中之人,却又将吴小姐生生比了下去,美得不似真人一般,无瑕无疵。

“美人啊,美人。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木楚轻轻揉着左臂,边走边又摇头喃喃道,“不会是P的吧?画像与照片一样,是个可以修饰的东西。如此的话,那个画师倒颇有想象力。”

她一瘸一拐,摇头晃脑地朝厨膳房而去,一路低声哼唱着:不要疯狂地迷恋画,美人只是个传说……

……………………

日子宛若流水,时而一流而过,时而遇滩缓行,只是,都在向前,从未停歇。

伟大的物理学家,思想家,哲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提出了相对论,木楚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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