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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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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希望柴将军竭诚相助。日后本王风光了,感谢你的可不仅仅是一坛瓜子金!”赵廷美进一步给柴禹锡发出暗示,而且用了当年赵普收受瓜子金的典故。这个典故早已闹得尽人皆知,而且百官都知道它的含义:那可是买通宰相的价码儿啊!如今赵廷美大言谢礼不只是一坛瓜子金,他能有多大的能量?他凭什么给自己开出这么高的价钱?
  “齐王!”柴禹锡终于开口了。“下官今天真是无地自容了!想我柴某不过是个尽忠王命的小小走卒,怎能当得齐王如此谬奖?齐王有事只管吩咐,只要是利国利民之举,下官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好!真痛快!”赵廷美不由拍了拍酒桌。“有柴将军这句话,本王今天干上三大杯!从此以后,本王愿和柴将军荣辱与共!”说罢,举起酒杯一气饮下,又命潘潾道:“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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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柴禹锡赴齐王宴(3)
为了弄清楚李穆的行踪,赵光义派出两路十几个探卒到河东一带仔细侦视。一个多月过去了,派出去的人先后回来,都说沿途未见宋使南归的行迹。赵光义判定:李穆十有###是被刘继元扣押在太原了。“好个刘继元!”他恼怒地骂道:“敢谋杀我大将,扣留我使节。朕不把太原城踏成齑粉,誓不还朝!”
  他信步走出宫门,在殿外仰头望天。寒风吹过来,阎承翰连忙将皮袍子披在他身上。“陛下,天太凉,还是回宫去吧!”
  天凉,这不正是攻打太原的最好时机吗?太原这个地方,一到解冻便到处是泥泞,车马步卒都无法行走。雨季一来,麻烦更多,粮运不济,瘟疫四起,还打什么仗!开宝九年太祖皇帝去攻太原,不也是在冬季吗?不能再等了!他掉转身来,回到偏殿,在暖炉旁烘了烘手,怔了一会儿,问阎承翰道:
  “河东的地图呢?”
  阎承翰匆匆跑到殿角,在大柜中掏出地图,平平整整地铺在案上。赵光义快步走到案边,看了一阵,伸手道:
  “拿笔来!”
  阎承翰忙把笔递过去,赵光义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地图,那图上是他一个月来规划的军事部署。只见地图上许多地名旁边,分别标着不同的人名和数字:
  大名府,潘美,一万;相州,李汉琼,一万;沧州,荆嗣,五千;定州,宋偓,一万五千;贝州,孟玄喆,五千;孟州,崔彦进,六千;潞州,王侁,八千。还有曹彬举荐的小将孙全照,今年虽然只有二十冒头儿,个子也不算高,但作战却十分骁勇,现在在保州为俾将。曹彬看中的人不会有错,这次也让他带上一彪军马,充当尖刀之用。再就是那个女将姚桦哥,她那支姚家军训练有素,就让她依旧隶在李汉琼的麾下。也不指望她建立多大功勋,但她一再请战,总该满足她这点愿望。南唐过来的军队,这次能用的也都用上。右千牛卫将军郑彦华手下校卒最多,但战斗力未必很强,把他安排在南面隰州一线,攻打刘继元的石州、汾州,能牵制其主力南下,就算是奏效了。陈洪进不是也想立功吗?让他和郑彦华一道去!
  赵光义用笔在地图上涂涂改改,勾来勾去,直到自己觉得满意了,才把笔往案子上一撂,拍了拍手。阎承翰走过来想收拾,赵光义问他道:“王继恩现在何处?”
  “陛下怎么忘了?不是让他跟着潘美到大名府去当监军了吗?”
  “唔。”赵光义想了起来,又问:“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吧?”
  阎承翰摇了摇头,试探地问了句:“陛下什么时候也让微臣做个监军哪?”
  赵光义呵呵笑道:“你们这些人去做监军,朕最放心。告诉你,你的事朕已经考虑过了。”说到这里,往殿外望了望。“走吧,跟朕找你的监军主帅去!”
  “微臣到哪儿当监军啊?”阎承翰被说得一头雾水。
  “礼贤坊!”
  “淮海王?”阎承翰有点吃惊。“他现在奉朝请,哪儿有军队呀?”
  “你放心吧,朕只要说北征刘继元,钱俶一定会主动请战的!”
  这一年的元旦,汴京城的百姓依旧过得欢天喜地,朝廷百官和京城将帅们却是在紧张气氛中度过的。元旦前赵光义发布了亲征诏书,京城禁军的将领们还都不清楚谁将出征谁将留守,只能做战前准备。此时最忙的要数枢密院,赵光义频频召见曹彬,每确定一个出征将校,便要为之策划方方面面的事。亲征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都城要有强悍有力的人留守自不必说,出征的也不只是几个将帅,管粮谷的、管传达文书的、管书写诏命的,一应办事机构都得派人跟着去,这一套都由卢多逊在张罗。赵光义最关注的是起草诏书的人,此人是喉舌,又是心腹,所以由他钦点了翰林学士徐铉随驾。
  柴禹锡一直没接到赵光义的密命。这些日子他知道皇帝军务繁忙,也不想去打搅。预定是元宵节前后出征,可今天已经初五,无论如何也得去见皇帝一面了。他嘱咐杨琼等继续操练兵马,自己骑上马径朝皇宫而来,不料刚到宫门,却被孩儿军的守门卒告知皇帝现在不在宫中。
  柴禹锡刚要掉头,被潘惟德喊住:
  “柴将军,且留步!”
  柴禹锡扭过头来,问潘惟德道:“皇上这一向经常出宫吗?”
  潘惟德走到柴禹锡身边,低声告诉他说:“柴将军说得不错,皇上已经连着两三天躲出宫去,很晚才回来。还特地嘱咐末将说:除了柴将军,他谁也不见。柴将军,随末将去见皇上吧!”
  “皇上现在在什么地方?”
  “别问了,皇上和曹枢密在一块儿呢。”
  柴禹锡不再说话,跟着潘惟德出了固子门,一径朝当年赵匡胤请众将帅打猎的那片林子而来。进到林子很深处,两顶绿色的军帐骤然出现在眼前。军帐四周布满了值勤的校卒。
  “朕料定你柴将军会来!”赵光义挥手示意柴禹锡免礼,朝曹彬会心一笑。“而且是向朕请战的,对不对?”
  “陛下只说对了前一半儿。”柴禹锡跟赵光义时间久了,又不是朝堂正式场合,说话显得随意些。
  赵光义打断他的话道:“那一半儿留着以后再说,先说朕猜对的这一半儿。朕刚才与曹枢密商量过了,你给朕好好地留守京城,不得出半点儿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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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柴禹锡赴齐王宴(4)
“陛下把一大半的军队都发到前方去了,为什么偏偏让臣留守京师?”
  “正因为把一大半军队都压到了河东,朕才决定让你留守京师。这还不明白吗?前方比你凶猛的大将大帅有的是,后方只有交给曹枢密和你,朕才能放心!”
  柴禹锡瞅了瞅曹彬,曹彬朝他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坚持己见。
  赵光义又问道:“你那后一半儿要说什么?讲给朕听听!”
  听说让他留守汴京,柴禹锡有点丧气,说道:“前些日子听齐王说,如果陛下亲征河东,势必由他担任京都留守。陛下,有齐王镇守京城,又有曹枢密辅佐齐王,臣留在汴京有什么用?”
  赵光义听罢,微微怔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常态,笑呵呵地说道:“齐王担任不担任京都留守与你出征不出征根本不是一回事,这算什么理由?”说到这里,收敛了笑容。曹彬偷眼看时,正瞥见赵光义眉头皱了两下。
  “柴承旨,陛下自有庙谟胜算,我等近臣只需谨慎遵守,必无差错。”曹彬感觉到赵光义有了心事。
  “你为什么也认定齐王应该担任京城留守?”赵光义突然问柴禹锡。
  “以往先皇帝出征之时,陛下不都是担当此任吗?”
  “朕在周世宗时,就跟着先皇帝南征北战,如今身上还有枪伤,所以先皇帝相信朕有镇守京城的能力。齐王至今还没有经过一场战斗,万一京城有变,朕觉得他未必能够应付自如。这一回朕倒有意让他到河东战场见识见识什么叫打仗,什么叫血流成河!”赵光义说罢,扭头问曹彬道:“曹枢密,你以为如何?”
  “陛下有此打算,乃天下之福!”曹彬的话永远是四面溜圆。
  赵光义站起身来,慢步朝帐外走去,出了帐,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趁这工夫,曹彬用一根手指在自己嘴巴上比画了一下,意思是告诫柴禹锡千万不可把皇上这个决定泄露出去。凭着曹彬的聪明,他已经感觉出赵光义对赵廷美不甚放心。刚才柴禹锡无意中说出赵廷美自以为要留守东京,这无疑增加了赵光义的不安。让赵廷美随军出征河东,也许是赵光义胸中夙定的主意,也许是他刚刚才做出的决策,不管赵光义怎么想,赵廷美肯定会对这个决定抱有怨气,怨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今后的发展了。
  两个人紧跟着也出了帐,天色已经向晚。
  “陛下,今天早些回宫吧?”曹彬问了一句。
  赵光义仰头看着林间飞过的几只麻雀,直到雀儿飞远,才说道:
  “朕出征前,还得去看望看望武功郡王!”
  “臣陪侍陛下去吧?”
  “不必!”赵光义干干脆脆地答道,又朝远处站着的潘惟德招了招手:“把马牵过来!”
  与柴禹锡求见赵光义几乎同时,武功郡王赵德昭来到了弟弟赵德芳府中。
  赵德芳今年刚满二十,夫人李氏年初生了个儿子,两口儿原本就恩恩爱爱,如今喜得贵子,生活更觉得快活。赵德昭来到府上时,夫妻俩正在哄孩子玩。这孩子生得白白胖胖,李氏点着他的小鼻子对德芳说:
  “像你!”
  这是句夸赞德芳的话。因为德芳长得像他母亲薛昭仪,不仅白皙,而且俊秀,李氏对自己的夫君十分中意,对这种闲散的王爷生活也非常满足,总显得乐不可支。不过近几个月来,哥哥德昭隔一段时间便到家里来。初时两人谈论什么,德芳都没有告诉李氏,后来李氏一再询问,德芳才隐隐透出了德昭想恢复帝位的意思。其实赵匡胤带着德昭和德芳在敬萱殿决立太子的事,李氏也是知道的,但她觉得如今天下已经按照杜老太后的意思排定了,德昭也应该安于本分才是。在她看来,做王爷已经很好了,何必非要做那劳神费力的皇帝?再说皇帝岂能自己去争?那都是天定的,不敬天不从命,只能是自己和自己怄气。
  “王爷!”门丁在外面禀道。“武功郡王来访!”
  “他又来干什么!”李氏顿时现出一脸的不高兴:“不要理他!”
  “他可是兄长啊!”德芳有些为难。
  李氏无可奈何地望了德芳一眼,叹口气道:“那就去吧!哎,可要快些回来啊!”
  赵德芳匆匆走出卧房,赶到府门前,将赵德昭迎进正厅。两人坐定,德昭让德芳屏去仆婢,又亲自起身把门关紧,回到德芳面前,低声说道:
  “皇上要亲征河东了!”
  “我知道了。”德芳并没有以此为奇,倒觉得德昭这副激动的样子十分可笑。
  “这正是咱们兄弟的大好机会啊!”赵德昭两眼闪着兴奋的光。“为兄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了!”看着德芳懵懂的神态,他不由嗔了一句:“你还没明白?”
  赵德芳没有说话。
  “为兄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皇上一出京城,自会有人把宫门替咱们打开。到那时为兄往崇政大殿上一坐,天下就重新回到你我兄弟手中了!”赵德昭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绸卷往案上一放,又道:“这件事为兄要交给你办!”
  赵德芳朝那个绸卷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还记得今皇上即位时,赵普在殿阶前念的那份太后遗诏吗?你我不都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了吗?大臣们一进殿,你就学着赵普的样子,把父皇的遗诏大声读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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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柴禹锡赴齐王宴(5)
原来绸卷里裹的是赵匡胤留给赵德昭的那份立太子遗诏。
  “为了防人耳目,为兄把装遗诏的那个锦盒留在府里了,你把这件东西收藏好,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到该用它的时候,为兄自会来告诉你!”
  赵德昭的声音虽然很低,态度却十分坚决。见德芳还有点儿发愣,又道:“你不用怕,现在在京城、在外郡都有父皇的忠臣。为了这件事,为兄准备了整整三年!为兄不便久留,得赶紧走了,兄弟,好自为之啊!”说罢拉开厅门,走了出去。
  赵德昭刚刚回到自家府门前,还没下马,便见孩儿军首领潘惟德在府门不远处溜达。他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又不进门?再仔细一看,潘惟德不远处的树上还拴着两匹马!正惊疑间,门丁匆匆跑到他面前禀道:
  “王爷王爷,皇上驾临了!”
  “皇上?皇上到本王府上来了?”赵德昭顿时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有点儿缓不过神来。皇上从来没到自己府上来过,今天又没有传诏,怎么会突然驾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对呀,如果他真的有所耳闻,那就不是他来找自己,而是应该派兵来拿自己了!转念再想,不对。如果他一点儿也没有耳闻,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他是不是来逼我交出遗诏的?不对,没有遗诏他就不占上风,占上风的是我。不对,他是皇帝,本来就占着上风……
  “王爷,快下马呀!皇上正在厅里候着你呢!”
  “哦哦!”赵德昭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马背上愣神儿。“哦哦!”
  潘惟德也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给德昭行了个礼:“武功郡王!”
  “你是跟随皇上来的?”
  “是呀。”潘惟德很友善地笑了笑说。“郡王快请进府吧,天凉!”
  “啊!对,天凉!”赵德昭把马缰绳往门丁怀里一扔,噔噔噔几步跳上台阶,朝正厅奔去。
  厅里亮着烛火,赵光义正背对着门观看墙上的字画,听到德昭的脚步声,也不回身,问了一句:
  “你回来了?”
  “臣侄不知陛下驾到,罪该万死!”赵德昭伏在地上连连叩头。他感到心突突地猛跳,好在话说得还算利索。他不断地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赵光义这才掉转身来,态度和缓地说:“什么罪不罪的,快起来叙话。”
  赵德昭从地上爬起,低垂着头站在赵光义面前。他自认为从来没有惧怕过这位皇叔,可是今天,也许是事情太过凑巧,所以失态了。
  “坐下呀。”赵光义依旧和颜悦色。“德昭,朕今天是来向你表示歉意的。好几年了,虽然朝堂上时常相见,但那毕竟不是叙讲亲情的地方,所以抽个空儿来看看你,有话要对你说,可巧你又外出,到哪儿去了?”
  “到,到德芳府上看了看他。”赵德昭答道。
  “德芳过得怎么样?”
  “很好,很好!”德昭接口应答道。他不想再说德芳,所以急忙把话题转到别处去:“陛下刚才说有话要训导臣侄,臣侄谨候圣命!”
  “你知道朕要亲征河东的消息吗?”
  “臣侄听大臣们说起过,愿陛下保重龙体,旗开得胜!”
  “得胜是毫无问题的,在朕眼里,还没有出现过一个不可征服的敌手!”赵光义说得坚定而自信。“你们这些孩子,都是蜜罐子里长大的,不知道天下是怎么得来的,更没见过什么叫浴血奋战,所以朕想带你去河东,借机历练历练!”
  这句话大出德昭的意外,因为这就等于宣布:他此前的一切准备,包括方才对德芳的交待全部要落空了!为了趁赵光义远征之机登上皇帝的宝座,他已经做了极其精心的准备,能够预想到的每一个细节,都已安排得十分周密。如今赵光义随口一句话,随便一个主意,便将自己全盘的计划彻底打破了。不知为什么,他刚才的慌乱和畏惧一点也没有了,代之而来的是直冲脑门的怒火。此时此刻,赵光义对自己的密谋有没有察觉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是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一出京城,跟在他的身边,还有什么机会可言?然而不管如何愤怒,现在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准备准备吧,过几天就要出发了!”赵光义站起身来。
  赵德昭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眼睁睁地瞅着赵光义迈出厅门,他竟连一句送别的话都没有说出来,直到赵光义出了府门喊潘惟德,他才忙不迭地追出去,补了一句:
  “陛下好走!”
  目送赵光义与潘惟德渐渐远去,赵德昭狠狠地把门一甩,那门“咣当”一声重重地关上。他气急败坏地奔回厅中,坐在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会儿拍拍桌案,一会儿又把自己的头狠狠捶上几下,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大骂几句。夫人王氏轻手轻脚来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王爷,什么事值得这么生气?”
  “滚开吧,你!你懂什么!”赵德昭怒吼一声,吓得王氏不由倒退了两步。“王爷,这是怎么了?”
  赵德昭长长地叹了口气,闭目仰头靠在墙上,双手在胸前使劲地揉搓。
  “王爷可不要耍性子啊!”王氏比德昭还大一岁,对德昭的脾气十分了解,大凡德昭烦躁暴怒时,她都能款言劝慰,直到把德昭的火气抚平为止。“有什么事回房再议,这副样子被下人看见,多失体统!”说着便来拉德昭,却被德昭狠狠地甩开了。王氏猜想德昭今天大概是受了大委屈或是出了大麻烦,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搬了张凳子,默默地陪坐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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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柴禹锡赴齐王宴(6)
也不知过了多久,德昭才坐直身子睁开眼睛,见王氏在他身边一动不动,问道:
  “你怎么还没走?”
  “气坏了王爷,也好有个喊奴仆的人哪!”王氏微笑着逗他。“好了?”
  “好什么好!”赵德昭没好气地堵了王氏一句。
  “那就是坏了?”
  “坏了?什么坏了?”赵德昭盯着王氏。
  “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大动肝火呀?”
  或许是德昭已经从愤怒中拔了出来,目光不像刚才那样喷射怒火了。“这个老贼,他居然命本王随他去征河东!哼,那本王就换一条路,与他到河东战场上去较量较量!”
  王氏是个十分贤淑的女人,对于德昭立为太子理当继承皇位的事,多少有些耳闻,府上时常来一些文臣武将,她也都看在眼里。不过德昭心里究竟怎么想,她并不十分清楚,也不敢多问。她认为人的命自有天定,夫君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用不着她多插嘴。她惟一的希望就是夫君能够平平安安。
  这一夜赵德昭没能入睡,他在盘算着该怎样继续实施下一步计划。河东战场是什么样子,他想像不出来,但他认为自己有能力继续运筹此事。
  赵廷美这些天来兴奋异常,自从和柴禹锡交谈过之后,他断定柴禹锡已经心领神会,一旦自己监理国事,发出号令,柴禹锡上有他赵廷美的威权,下有潘潾等劲兵的胁迫,没有不俯首听命的道理。再说卢多逊有意把中书省各衙门里的精干人等都抽出来随驾出征,在朝的强劲之官已为数不多,一旦时机成熟,废帝自立应该是件手拿把掐的事。他觉得一切都已安排妥帖,心里轻松了很多。这一天兴致一来,竟坐了个早衙,葫芦提判了一个无头案,未到正午,一切停当。
  “吕判官,本王今天这个案子判得如何?”赵廷美满脸得意之色,问身边的判官吕端。
  “好!好!”
  “本王好久没和你饮酒了。”赵廷美哈哈哈地笑了几声。“走吧,陪本王痛饮几盏去!”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吕端连连点头,跟在赵廷美身后来到后衙暖厅。不大工夫,使婢将酒肴摆好,吕端起身把盏来敬赵廷美:
  “谢齐王!”
  “谢本王什么?”赵廷美眯缝着眼睛问道。
  “谢齐王款待下官,让下官又省了一顿饭钱!”
  赵廷美扑哧一声又笑起来,在他眼里,吕端是个很让他开心的人,虽然一天到晚糊里糊涂,但不管是误了什么事,只要一想起,便能立刻弥补得十分完善。寻常他判案子,有时贪杯,竟忘了写判词,直到数日后别人追问起来,他才如梦方醒,提笔就写,却从未出过半点儿差错,他就是这么个怪人。
  “你可真好打发,省一顿饭钱就谢一次,日后本王提拔你当了大官儿,你该怎么谢?”赵廷美有些按捺不住,又不好对吕端明说。
  “下官现在就心满意足了!莫非齐王还能让下官到中书省里当参政去?”吕端也呵呵跟着傻笑。他这话的意思是:在开封府里,除了府尹,判官和推官就是最大的官儿了,还能往哪儿升?要当参政,那可不是由开封府尹说了算的。赵廷美何尝听不出这话里的奥妙?他斜眼瞅瞅吕端,较劲儿地说道:
  “你不信?你这可就是瞧不起本王了!”
  “不敢不敢不敢不敢!”吕端放下酒盏,一口气朝赵廷美作了四个揖。
  “坐下吧!”赵廷美看着他那副参军戏的怪模样,朝他挥挥手。“你别以为这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过几天皇上一出兵,本王监理国事,就举荐你到中书省里去,有何不可?”
  “什么?齐王要留守监国?”吕端不再开玩笑,显出一脸的严肃。“皇上发旨了吗?”
  “皇上倒还没发话。不过这是本朝的惯例呀!”赵廷美一派不以为然,自饮了一口。
  “齐王,如果真是这样,下官可要斗胆进一言了!”吕端说道。“皇上亲征河东,冒的是风霜刀剑,九死一生,齐王如果舒舒服服地留在京城里,皇上心里能受用吗?一旦他心里感到不受用了,对齐王的气儿就不会那么顺了。惹得皇上气儿不顺,下头的事就不大好办了。下官说句犯上的话,皇上是什么?是一头渴望让亿兆百官抚顺毛儿的大老虎,毛儿一顺,什么事都好说。老虎或许给百兽定下许许多多的规矩,但你若是让它去遵守规矩,那就是逆着它的毛儿乱摸,莫说把它弄疼,就是痒一下,它也要张开血盆大口把你吃了!齐王想想是不是这番道理?”
  赵廷美从来没想过这一层,听了吕端的话,倒感觉有几分委屈:
  “当年先皇帝出征,不都是晋王留守监国吗?他能监国,本王就不能监国了?”
  “话不能这么说!”吕端打断赵廷美,像抢食一样往嘴里送了一口肉,嚼了两下咽了。“当年晋王可从来没有主动要求监国,恰恰相反,他每次都是坚决要求随驾出征,结果是人情也做了,辛苦也没吃,落得两头儿高兴。齐王,你别看下官不会办事,下官可是能看出别人会不会办事。”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也到皇上那里去请战?”赵廷美迟疑地问道。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吕端连声回答,又大口地吃着肉。大概发现赵廷美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于是自我解嘲地说:“齐王,下官今天吃得不少,下官反正是领齐王一个人情,吃一顿饱两顿,大王人情也做了,下官实惠也得了,两全其美,两全其美呀!”
  

第十一回 柴禹锡赴齐王宴(7)
“那皇上真让本王随行怎么办?”赵廷美显出几分担心,心中暗道:你个吕端懂得什么?你以为本王只是为留在京城享清福?差远着呢!
  吕端酒足饭饱,抬眼望着赵廷美,反问道:“齐王,你说呢?”
  赵廷美数十天的高兴被吕端几句话说得全然变成了懊丧,可他的话也有道理呀,自己怎么事先就没想到呢?再过几天皇上就要出征了,到现在他还没有宣诏让自己监国呀!他大概是想等着自己请战之后再做决定吧?嗨,光顾得意了,这个礼数竟忘了去尽,真是莫大的疏忽!想到这里,他倏地站起身,不知是对吕端说还是自言自语:
  “不行,本王得去见皇上!”
  话音没落,吏人匆匆来报:“齐王,皇上宣你进宫去呢!”
  赵廷美一怔,恰被吕端看在眼里,说了句:“大王,下官说晚了!”
  “把肉全吃了堵住你的嘴!”赵廷美陡然冒起一股火气,说罢袖子一甩,出厅而去。
  再过三四天就要出征,在京的禁军将帅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天,赵光义把宰相沈伦、参知政事卢多逊、李昉、枢密使曹彬等人召集到便殿,做最后的安排。
  “卢参政安排得十分谨密,朕甚欣慰!”赵光义对卢多逊近些日子的调理感到满意,先夸赞了一句。
  卢多逊刚说完“谢陛下”,沈伦有些不自安,朝赵光义拱手言道:
  “臣疏于职守,该当责罚!”
  赵光义也没理他,又问李昉道:“你的几部大书编得如何了?”
  “回禀陛下,《太平事迹》已接近尾声,《太平广记》五百卷,也已经编完四百多卷了。”
  赵光义满意地说:“《太平事迹》的样稿朕看过几卷了,编得不错。为君者不仅要有武功,更要通知文史典故。朕打算想把刘继元擒回来后,日览三卷,一年之内看完,你能编完吗?”
  李昉不假思索地答道:“臣先在此向陛下奏明:陛下凯旋之日,臣将一卷不差地呈献到陛下龙案之上!”
  “好!朕就是要让子孙后代都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文治武功!”
  曹彬插话道:“陛下如此勤于文史,臣倒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讲!”
  “臣以为那部《太平事迹》,当改名为《太平御览》更为确切。”
  “《太平御览》?”赵光义一字一字地咂着滋味,扫视众臣,问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绝妙!”几个人齐声附和。
  “那就这么定了!”
  卢多逊先赞了一句:“李参政功已垂成。”接着说道:“臣也不甘落后,臣谨在此向陛下略表寸心:陛下出征这段时间里,臣力保京城不出一贼一盗,百官奉职,市井宁谧。若有一毫失职,臣甘愿亲手摘掉自己的纱帽!”
  他猜想赵光义一定会大大地赞扬他,没想到赵光义却淡淡地说了一句:
  “卢参政,朕打算让你也随驾。偌大的行宫,缺了你卢参政,朕怕指挥失调啊!”
  卢多逊惊得张了张嘴,脱口问道:
  “那汴京?”
  “你是说皇城大内呀?”赵光义表现得甚无所谓。“不是还有沈丞相和李昉参政嘛!”
  “臣谨遵圣命!”沈伦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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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赵光义亲征北汉(1)
太平兴国四年二月十四日,汴京北城酸枣门外的大场地上,数万将士身着铁甲,威风凛凛地集结为两个大方阵,朝阳照射之下,校卒们的甲胄银光闪闪,宛如大海中成片的粼光,分外壮观。两大阵中错落着无数面彩帜,在春风中呼啦呼啦地飘舞。大阵当中横横竖竖地排列着整齐的马队,又把步卒方阵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小阵,阵阵相接,一眼望不到尽头。
  酸枣门内走出两列骑兵,每列六人,人执一纛。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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