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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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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沟通,普惠和客户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诸葛和明白谢正的意思,想想说道。
“哦,不好在哪里?”雷越盯着诸葛和问道。
“主要是以前卖的太贵,客户很不满意。这次浙江普惠甩低价,同样的机型,比以前便宜20%多,让湖南的领导和总部解释起来很尴尬。听底下的人说,张猛为此还特地把普惠的销售大骂一通,一位刚刚半年前,湖南升级同样的机器,普会说什么也不降价。”诸葛和说得清款式最近的变化,这倒也不出乎大家的意料
“你说的有道理。普惠以前在湖南卖的的确太贵。。。。”雷越正和大家讨论着,会议室的电话响起来。
“喂,哪位?我是诸葛和。”诸葛和看看大家,按道理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打进来骚扰。
“我是周成,你们都在么?”电话里周成的语气有些焦急。
“大家都在。我是雷越,什么事情?”雷越接过来。
“谢正在么?”周成追问道。
“我在,怎么了?”谢正忙凑到电话边。
“这个方案是你做的么?普惠没有修改过?”周成焦急的问道。
“是我做的?怎么了?”谢正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听周成的语气,情况真的很严重。
“谢正,上次新产品培训你参加了么?”周成很严肃的问道。
“我,我参加了。”谢正想起来,那次培训因为俞可可宫外孕的事情,自己挺一般就离开了会场。
“你知不知道,我们鲸鱼的最高配置是绝对不可以推荐给客户的?”周成的话,让大家大惊失色,都回头看着谢正。
“我,我,我不知道。”谢正脑海里飞速的转着,没有这方面的一点点印象。最近持续的抑郁,让它一直在逃避工作,更没有仔细钻研过新产品。
“你他妈的闯祸了,你知道么?”周成忽然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起来,让聚在电话旁的几个人都不由得躲在一边,只剩下谢正手微微哆嗦着撑在那里。
“周成,你别生气,仔细说说看,我是雷越。”雷越按住谢正的肩膀,接过话题。
“产品经理再三强调,不要在客户那里推荐鲸鱼的最高配置,虽然报价没变,但生产成本增加一倍。这他妈的还怎么和普惠打?谢正,你现在就给我回北京,自己和公司解释,现在所有人都他妈的在骂我。”轴承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啪的把电话摔了,看样子肯定是刚刚被骂完。
谢正的汗一下子冒出来,忙打开自己的电子邮件,手忙脚乱的查看上次培训的文档。
雷越和诸葛和都沉默了
“叮叮。”雷越的手机也响起来。
“国总。”雷越看了一眼,示意大家都不要出声。
“啊,对,我也是刚刚知道。”
国顺昌肯定也是在追问方案出错的事情。
“对,对,对,我们在开会想办法,看怎么补救。”雷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样子国顺昌也没有口下留德。
“谢正,你闯大祸了。”雷越挂了电话,转身瞪着谢正,手哆嗦着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培训文档上清清楚楚的标明着有关鲸鱼最高配置特殊说明。
第一: 价格不变
第二 成本比普通配置高一倍
不建议向客户推荐。
谢正傻在那里,想不到原来自己就是那个不及格的短板。
“我,我最近生活上有些问题,所以。。。。”谢正紧张的擦擦额头上的汗,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这可是四千万的项目,所有人一年的心血。。。。。
“我早看出来,也严重警告过你,生活和工作要严格分开,不能一跨全跨。就算生活有问题,也可以找别人帮你检查检查,都怪我当初提醒你,却没有追下去。”雷越也懊悔的猛拍自己的脑门,转身一下子拉开会议室的门,自己走了出去。
诸葛和一拳头砸在会议室的墙壁上,看着谢正不知如何是好。
“培训哪天,我女朋友做手术,我没听完。”谢正小声的对诸葛和解释道,心里也知道现在说什么理由都于事无补。
会议室外,传来雷越的手机铃音,然后听到雷越简单的回复几句,就走进来。
“恩,大家现在都要冷静一下,尤其是你,谢正。”雷越明显是在按压着心头的怒火,安慰谢正几句,面对着他就坐下来。
“现在公司的产品部门正在开会,研讨对策。谁都别走,就在这里等着,看看有什么解救方法。”
雷越叹口气,又说道:“谢正,我要你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一件事情。”
谢正忙把眼神从电脑上移开,慌乱的看着雷越,只觉得手脚冰凉,大脑里一片空白。
“雷总,您说。”
“现在的情况很严重,抛开公司里上下级的关系,抛开MBI,抛开所有利益,我要求你拍着胸口和我说句实话,现在你再骗我,就不配当个人。”
雷越就坐在谢正最近的位置上,死死的盯着他。
“雷总,我们认识也快一年,您还不了解我么?说吧,我这时候说一句谎话,就没资格做人。”谢正的耳膜里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每一次的供血都全部涌向大脑,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耳晕目眩。
难道泼咖啡的事情,让公司知道了?
难道。。。。。
谢正脑子里如快进的电影,飞快的过滤着自己做过的种种坏事,心里忐忑不安的衡量着,如果质问自己泼咖啡的事情,到底要不要承认。
“谢正,你看着我的眼睛。”雷越一把抬起谢正低着的头,把自己的眼睛死死凑到他的眼前。
谢正心想,完了,还是招吧。
“有人怀疑你被普惠收买,才作出的这套方案,是不是?”雷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谢正,手把著他的脑袋,不让他有一点点的躲闪。
恩!?
这下该谢正愣在那里。
哪个乌龟王八蛋他妈的栽赃自己,说自己被普惠收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大,您放心,我谢正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能欺骗战友。”谢正反应过来,原来泼咖啡的事情并没有败露,心跳缓和下来,不由自主的大出一口长气。
这真是实话,谢正放松眼部神经,正是着雷越的目光,希望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诚实。
雷越不放心的仔细看看谢正。
谢正的抑郁症被吓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心底的求生本能激发着他的大脑有重新转起来。
“老大,我跟着你做项目这一年,成长飞快。尤其飞机上你的几句话,就让我明白很多道理,就算是被利益诱惑,现在我也不能还昧着良心骗你,我真的是疏忽。。。。。”谢正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向雷越深鞠一躬,基本上是等于对天发誓,对地磕头的大礼。
“谢正,你说你明明白白一人,怎么关键时刻犯错呢?”
雷越看不过去了,走过去拍拍谢正的肩膀,把他来起来。
“我相信你已经做那么多事情,是不会为钱而出卖湖南项目的,虽然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没坏到那个份上。”雷越示意谢正做到自己的座位上。
谢正忽然明白雷越的意思,自己为保他,曾经给国顺昌发邮件,调虎离山的事情。
“是啊,是啊。我为湖南做太多的事情,哪能临场叛变。再说,我又不在湖南,和当地的人不熟,干、干、干也不会是我。”谢正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可是也收不回来。
“你他妈什么意思,我干的?”诸葛和看着紧张的谢正哭笑不得,恨不得上来踹他一脚。
“好,从现在开始,谢正,诸葛和你们就是一家人,向兄弟一样,再也不能犯错,一会公司开会讨论这个事情,谁也不准离开,我去抽根烟。”雷越缓和一下气氛,自顾自的离开会议室。
“你他妈慌啥,不就是做错方案么”诸葛和也上来安慰着紧张的谢正。
“操,你他妈不知道现在全国什么形势。”
谢正也明白难怪有人怀疑自己,广东的低价透漏出来以后,全国几个标上陆续有出几起类似的事情,传言买标的电话都打到三线老板的手机上。公司内部现在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为此还开除一个销售,他的老伴也被调换部门,北京自然感受比长沙要紧张很多,因为全国项目的消息最后都会汇到北京来。
“我要是出事,项目丢了事小,周成的位置都难保,会牵累很多人。”谢正与诸葛和讲明当前形势。
“那你赶快好好想想,当初是为什么配最高配置,一会儿得和公司解释。”
诸葛和这句话倒是提醒谢正,他忙打开自己当初做的几套方案,根据时间一一罗列好,自己开始回忆起当初为什么是这样设计的。
“培训那天,女朋友突然大出血,做手术,我去医院就给忘。。。。”谢正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道。
“别说,赶快看吧。”诸葛和走过来,帮谢正正正椅子,自己也离开会议室,找雷越商讨去。
会议室没人,谢正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让自己保持清醒,尽快想清楚当初设计方案时的逻辑,争取用尽量少的语言一次性讲清楚,因为一会儿肯定会有很多老板在电话会议上。
“小谢,我是严谨。”产品经理的电话打过来。
“严老师好。”谢正毕恭毕敬的回答着产品经理的电话,背景的人都尊称她为严老师,不仅是德高望重,更因为这么多年,她自己是从来没有犯过一丝错误。每天上万个数据的汇总和分类,中国和美国各种各样的数据传递和转换,谢正扪心自问,自己是干不了这个工作的。
“我看了你的方案,也大概明白你设计的思路。那天培训,我记得你是半路离开,对吗?”严老师非常熟悉各种方案的特点,看样子是明白了谢正的设计思路,明白他是无心之举。
“严老师,你真是好记性。那天我女朋友突然生病,需要急救,我着急去医院,没听完。这手术搞得我最近情绪都不好,方案完了找您给检查一下。”谢天谢地,严老师还记得自己那天是半路离开。
“恩,人怎么样?”严老师客气的问候一下。
“人命保住了,不过可能落下终生残疾。”谢正不得不说的严重点,否则真是说不同的事情,好在公司没有人知道自己和俞可可的关系。
“你啊,怪不得最近看你发焉呢。几个老板们还在开会,我这趁空给你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原因。”严老师没有点名有人怀疑的事情,但是谢正心里明白。
“产品这么新,我这真是疏忽,可不是像有些人说的投敌卖国。严老师,您给我做主啊。”谢正赶快和严老师使劲的套着近乎。
“好,我知道,我得回去了。”严老师挂了电话,也让谢正心里稍微有点底气。
“叮叮。”会议室的电话响起来,谢正忙跑出去,大声的把雷越与诸葛和叫进来,没有他们,自己真是不敢面对不知道怎样的狂风暴雨。
“谢正在么?北京,周成。”电话里是周成的声音。
“谢正,长沙办公室。”谢正先应声道。
“诸葛和,长沙办公室。”
“雷越,长沙办公室。”
“严谨,北京办公室。”
“蒋义,香港。”
“徐艳云,南昌办公室。”徐艳云在南昌也被接进来。
。。。。
北京还有产品经理手下的几个人员,也都在电话里旁听着。
“大家稍等,我把国总先接进来。”周成在电话会议里,接进来国顺昌。
谢正连连咂舌,湖南的项目,因为他的一个错误,搞这么多人进来。
“蒋义,你在哪里?”国顺昌一进来,先找蒋义。
“国总,我在香港和James在一起。”蒋义回答着。
“快年底了,你还在香港,好爽啊。”国顺昌先是开了一下玩笑。
“哦,国总,我在这里陪James见Jim,你知道一点也不轻松,还真想回北京和大家在一起。”所有人都在电话会议上轻轻的笑着,陪James见全球总裁真的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谁都清楚。
“好,那我们就长话短说。你这手下是干吗吃的,一年就这么一个单子,两个基本的方案都做不好。”国顺昌上来就炮轰谢正,没留一点余地。
一句话说明重点
谢正听到矛头上来就指向自己,心不由得沉到谷底,可也真的是有口难辨。
“是,国总,都怪我管教不严,回去一定要严加管教。”
听到蒋义是替自己挡一刀,谢正感觉自己又慢慢爬上来。
国顺昌听到蒋义这样的回答,口气也跟着缓和下来,没有深究下去,把话题转给严谨。
“严老师,您来主持会议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正忙用最简单的词汇,在三秒内,用二十个字先说明重点。
“这是目前为止能和设计院达成一致的唯一方案。”
电话里所有人都沉默了,谢正暗自为自己捏把汗,因为他把责任推一半给设计院,这个大家谁都没有话讲,事情只有自己最清楚。
三秒,二十个字,先堵住大家的嘴。
谢正感慨自己的基本功还没丢,多亏日常的勤学苦练。
“我刚刚给大家发份邮件,里面有我设计的各种版本方案,因为要考虑到和普惠方案的平衡,最后设计院才同意了这个版本,也是唯一同意的,但是当时的确没有考虑到鲸鱼最高配置成本的问题。这也是第一次头鲸鱼的标,没有经验,请大家谅解。”谢正通过电话会议,揣摩着大家的感觉,有限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严老师,这就是你的问题,难道没有培训么”国顺昌又转向严谨。
'奇'“培训那天,我家人出事故,进医院急救,我没有听完,对不起。”谢正忙把责任揽过来。
'书'“国总,这个方案给用户给得比较早。。。。。”严老师说道。
'网'“对,因为时间的问题,产品刚发布,就给客户设计方案。。。。”谢正意识到这个也是个原因,忙接一句。
“谢正,你别打断,听我和国总讲完。”严老师客客气气的拦住谢正。
“国总,这个是全国最早给用户建议的鲸鱼方案。产品部在培训的时候和大家强调了这一点,但是不知道这么快就会有项目发生,因为我们只有投标时间,没有销售给客户递方案的时间。我们已经准备好公布新的路程,所有鲸鱼的方案需要先报产品部门审批后,才可以递交到客户手里的,这个流程需要公司批准,所以还没有公布出来,湖南的事情对于大家也都是个教训,下面产品不会和全国鲸鱼项目的销售经理逐一确认,防止类似事情的发生。”严老师不紧不慢的把话讲完。
谢正不禁暗自佩服,自己的功力还是差很多,严老师的话滴水不漏,没让人抓住把柄,同时还给出解决办法,潜台词是责任在公司对流程的审批,MBI审批类似流程之慢,大家都是理解的,谁又能怪罪MBI呢。
“哈,要防止类似事情的继续发生,严老师,我们单独谈一下。”国顺昌听到这里,挂了电话,严老师和徐艳云等人也纷纷推出电话会议,只剩下周成和雷越等人。
“雷越,我去不了长沙,国顺昌要求我在北京驻守,随时等候传唤,这会捅大篓子了。”周成在电话上和雷越沟通着,两个人都避谢正而不谈,怕影响他已经脆弱无比的心灵。
“公司怎么看这个事情?”雷越焦急的问道。
“James和Lucas都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一会儿肯定还有会议要开。”周成在电话里直摇头叹气,大家都没能明白在北京陪老大们开这种会,真是活着比死还难受。
“哎呦,这么大问题,成本到底增加多少?”产品成本是最高机密,只有James等有限几个老板才会知道详细数据。
“按照集采折扣,我们整整贵普惠一倍。听严老师说,如果想赢单,只能到亚洲总部批,已经过了James的权限。我他妈后悔死,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去长沙,为躲James得review,在北京多呆半天,现在好,被他妈所有的老板review。”周成满口脏话,一改往日的老好人形象。
四千万人民币的项目?要到亚洲区审批?要知道MBI一年的销售额可是接近上千亿美元,四百万的项目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看一眼邮件都算是浪费时间。
雷越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懊悔的直砸自己的额头,谢正更是小心的使劲夹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打一单丢一单
周一 晚上九点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会议室里没有一丝亮光,三个人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愿意去碰一下那个泛着微弱荧光的电灯开光。大家都在黑暗里静默的对望着,空气里只有电脑硬盘偶尔会咯吱一下,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谢正脑海里乌七八糟的闪烁着各种画面,俞可可病床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雷越飞机上的闭目养神、蒋义在公司楼下那一点点掐灭的烟头,甚至是师媚在床上那失望的眼神都在脑海里飞速的闪现着,'奇+书+网'让他感到昏天黑地、头晕目眩,浑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叮叮。”会议室里的电话又响起来,打破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忙睁开眼睛,诸葛和抢先打开会议室的灯。
“雷越么,我是周成。”
“对,这里是雷越。”
“Lucas三十分钟后要亲自Review湖南的项目,要求全国相关老板全部在线,所以我们需要先和国总开个会商量一下。”周成的话里透露着无比的紧张。
三个人互相看一眼,雷越脸上表情变得无比严肃,这几乎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尤其是为一个小小的湖南。
“好吧,我们长沙这边随时OK。”
照例,刚才电话会议里的人又全部都拨进来。
“雷越,你给个说法吧。”国顺昌的口气很是不客气。
“国总,您需要哪方面的信息?”雷越虽然看得出紧张,但还是不慌不乱的回答者。
“Lucas要Review湖南,想知道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电话里得国顺昌口气上大有责怪雷越的感觉。
谢正刚想张口,被雷越的手势制止住。诸葛和也走过来,死死地按住谢正,不让他走到电话前。
“国总,刚才的方案的情况我们已经讨论过,我会亲自和Lucas汇报。现在客户关系的层面已经没有什么工作要做,至于价格,就请公司定夺。”雷越不软不硬的回答,让整个电话会议里充满火药的气氛。
“哼。”电话里传来国顺昌一声轻轻的鼻音,表示自己的不满。
“那蒋总,你们STG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国顺昌继续用骄傲的口气说道。谢正懊悔的用手死死的掐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到肉里面。
“国总,现在这个情况,根据我们的价格分析,就算到James审批的价格底线,也肯定会高出普惠更多,基本没有赢的可能。严老师,我在香港,明天就飞回来,麻烦你给国总和我重新发一下你做的价格分析。”蒋义表述一下事实,没有正面回答国顺昌的问题。
“国总,我这里有做好的价格分析,现在您应该收到了。”严老师把价格分析发给国顺昌。
“我看一下,你也发给周成一份,好让他给我讲解一下。”看来周成就坐在国顺昌的身边。
“好。”严老师又发一份给周成。
国顺昌和周成小声的讨论起价格分析来,电话上所有人都静默的等待着。
慢慢得国顺昌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还投什么,不是等于把项目交给普惠么。什么他妈客户认定的唯一方案,这不是去送死么?”国顺昌的声音越来越大。
“雷越你这工作怎么做的?都这样了,让我怎么和Lucas解释。”国顺昌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开始对着电话大吼起来。
“这么大一个移通,打一单丢一单。就剩下这么一个湖南,还没打就已经丢了,让我怎么和Lucas解释,雷越,你说?”国顺昌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让所有人都吓一跳。
“国总,这个事情主要是因为我。。。。”谢正深感罪责深重,实在按捺不住,猛地站起来,凑到电话前,准备把责任都拦在自己的身上。
“诸葛和,你把谢正拉出去,不要打断电话会议。”雷越瞪圆双眼,一把把谢正推到诸葛和的身上,顺势把电话调成静音。
诸葛和也抓住几近失控的谢正,连拉带拽的把他拖离会议室。
“小谢,你出去,现在不是你自己揽责任的时候。”雷越怒视着谢正被诸葛和拖出会议室,然后把诸葛赫拉回去,关上会议室的木门。
自己挖的陷阱
谢正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使劲的攥着桌子上的纸杯,水顺着指缝滴到地毯上,一点点洇成血的形状。
隔着厚厚的玻璃门,他能看到雷越在仔细的讲解着什么,诸葛和在一旁不停的踱步,而声音却是一点也听不到。这么看一会儿,他忽然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浑身瘫软无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神经一放松就站不住了。
他来到卫生间,用冷水反复刺激自己几次,看到镜中凌乱的头发和一脸湿洇洇的水渍,他默念自己的口诀,钻戒、刀子、控制、钻戒、刀子、控制。
是的,这个时候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不能荒也不能乱。
当他正在卫生间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时候,诸葛和进来了。
“谢正,你没事吧。”
“我现在没事,洗把脸,好多了。”谢正使劲的甩甩头,对着镜子,把头发和脸上的水渍都擦拭干净。
“会开得怎么样?”他问道。
“没什么,大家都在讨论一会儿和Lucas怎么说。你也别责怪自己,谁还不犯个错,而且这是鲸鱼的全国第一单,谁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呢。再说,这破单子,根本都没赢的希望,丢了也没啥,好,别想了,一会儿你进去,什么也别说,听着就行。”诸葛和走过来,使劲的搂一下谢正的肩膀,帮助他稳定住情绪。
“不是责怪自己。你知道么?我最不爽的是让国顺昌抓住辫子,这里面牵涉很多人的斗争,单子输了没关系,如果这是被利用,我会对不住很多人。”谢正彻底的擦干脸上的水,继续说道。
“单子谁没输过呢?但要输得心服口服,就算我错,大不了把我斩了,可现在是讨论应对策略的时候,咬谁也没用。”谢正慢慢的恢复清醒,大脑的思路也清晰起来。
“好,你冷静就好,刚才你脸都白了,所以雷总让你先出来。差不多,我们一起进去吧。”诸葛和拍着谢正的后背,安慰两句,和他一起来到会议室门口。
“你把手机静音,进去以后什么也别说,听着就好,明白么?”诸葛和又不放心的看看谢正。
谢正掏出手机,静了音,冲着诸葛和点点头,意思自己完全冷静下来。
两个人一起推门进入会议室。
“蒋总,你确保你搜下的人没问题么?”听上去,国顺昌正在怀疑不是谢正出卖整个团队。
“国总,我是雷越,我相信谢正没有问题。”雷越先是替谢正挡一刀。
“恩,谢正老实人,一直都没啥问题,谅他也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这个智商。”蒋义关键时刻还是挺住了谢正。
雷越仔细的看看推门而入的谢正,确信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就挥挥手,示意他坐远一点,不要胡说。
谢正深深的吸一口气,在会议实力,找个最远的角落坐下。
“好吧,你们想好价格策略后,我们再开会。”国顺昌和线上的几个人又聊几句,结束了电话会议。
严谨发给前线队伍新的价格分析表。
“谢正,请你明确的告诉我,你现在是理智的么?”雷越挂上电话,看着躲在远处的谢正。
“老大,我现在很理智。”谢正点点头,小声的回应到。
“那好,你现在就和产品经理再确认一遍新的价格分析,不要再犯错。”雷越走过来,使劲的摇晃着谢正。
“知道。会上怎么定的,我还需要做什么?”谢正走到电脑前,想想,扭头问道。
“你什么也不用关心,就好好的把价格分析做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应付。”
“诸葛,来,我们到另外的会议室,不要干扰谢正。”雷越与诸葛和离开会议室,让协整一个人安静的计算价格分析。
根据产品经理提供的新数据,谢正重新计算一遍价格,看看最后的结果,他也无语了。根据这个数字,国顺昌的反应并不算很夸张。
如果按照集采折扣93%计算,MBI的价格足足高出普惠一倍,等于是八台普通鲸鱼。
如果按照普会在浙江的价格低10%倒推,等于是正常价格的97。5%off。
97。5%off!!!!
只有集采价格的35%
如果在计算进来红鸟和新天的利润。。。。
谢正不敢正视眼前的数字。
“严老师,你看我算的这个数据没错么?”谢正看到最后计算的结果,首页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小小的湖南,要这么深的折扣,真的等于去送死。
“没错,唉。”电话那边的产品经理严谨和谢正算出同样的结果,她叹口气,没有说什么。
“这是什么新产品,就算是我没犯错,那也不好卖啊。”谢正苦笑道。
“是,根本就没让你们卖。”严老师的口气虽然比较温和,可是等于是在判项目的死刑。
“有没有别的解决方法?”谢正又仔细的看遍标书,希望能给自己找出一线生机。
“除非你们能改客户的设计,让普惠卖八台,或许还是有希望的。”
“标书都发了,一周后,就交标,那有可能。”谢正摇摇头。
“那就看你们的智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么。”
最熟悉产品的严老师也无计可施,看样子帮不上任何忙。
看着厚厚的标书,谢正意识到正视自己自作聪明的把六台改成四台,给自己挖下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
“梆、梆、梆。”
他不禁用脑袋使劲的磕着桌面,希望自己能马上迸发出扭转乾坤的智慧来。
“谢正,和严老师沟通的怎么样?”雷越与诸葛和听到会议室里的声音,忙推门走进来。
谢正抬起头,用绝望的眼神看着雷源,缓缓的把电脑推到他的面前。
“啧啧啧,不会吧!!!”
雷越看到后,不由得也吓一跳,使劲的砸舌头。
“这也难怪国顺昌发脾气,恩,让我好好想想。”雷越把谢正的电脑拉到自己的面前,逐条查看起来。
“情况多严重?”诸葛和小声的问道。
“0。25折,也就是集采折扣的三分之一,亏太多了。”
“0。25折?我一直都不明白MBI把报价高那么高干嘛?”诸葛和一直没有搞明白MBI的报价体系。
“美国没有,只是中国这个样子。这还不是为了方便销售做回扣,帮客户洗钱,外企都这样。对了,刚才老雷说什么?”谢正小声的问道。
“没说啥,没有什么好办法。”诸葛和撇撇嘴。
“谢正,我问你,你认为普惠会知道MBI的这个成本问题么?”雷越看完整个报告,回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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