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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冕不称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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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领导的名字我就不说了吧,但他确实是表扬过我们的。礼仪队的事学校其他领导肯定是知道的,因为我们都是开会研究决定的。

  那好,那现在麻烦你把其他学校领导找来,还有,叫几个礼仪队的队员来,我们想采访她们,这是我们报社领导特别要求的,希望你们能配合。鲁子的话明显是在给他们施压。

  其他领导大多数已经回家了,因为明天是周末,他们提前回家了。学生还在上最后一节课,不太方便吧。

  上课时间你把她们带出去挣钱都可以,怎么让我问连个句话就不可以了,还有,你们领导真轻松呀,那么早就过周末了,那你把参加你们开会的其他领导的名单和电话给我们,我们自己去找。鲁子没有让步的意思。

  这个,记者同志你别急。校长说,小李,你去把王老师叫来,还有找两个学生到办公室来,就说有记者要采访她们。

  不一会,那个叫小王的老师来了,他的口径跟领导保持得非常一致,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鲁子说,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哦,把你的名字和职务说一下吧。

  他们叫来的学生也问不出什么来,只是说是服从学校安排。不过我们想要的正是这个,看来李主任一时没有教会她们应该说什么。她们话不多,但是很实用。

  校长和主任坐在旁边听得很不是滋味,好不容易等我们谈话结束,其他人走后,校长拿了两个大红包塞在我们手里,说,两位记者这么远来到这里,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我们到镇上去吃饭吧,现在也不早了。

  我把他的红包推开,说,我们是不收这个的,校长还是收回去吧。

  校长以为我是假意推辞,再三往我口袋里塞。鲁子一本正经地说,校长,我们是不收这个的,请你拿回去,不然我把这个也写进文章里。

  老麦教过我们,这种采访是不能拿人家东西的,不然可能会害了自己。所以我虽然知道那红袋子里有一大叠人民币,但是我不要。记者有所拿有所不拿,才能成为好记者。

  我说,校长,你的红包我们是坚决不拿的,但是吃个饭还是可以,因为我们还有些事情想问你,你们也不用太紧张,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有必要放松点语气,预防他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对,我还真的饿了,我们先吃饭吧,不过你们要写你们的收入和支出单给我哦。鲁子说。他就这点好,在工作和生活上,很能在适当的时候配合我。

  校长用他的丰田凯米瑞送我们到镇上,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宾馆开了间大房间给我们,吃饭的时候他点了只穿山甲,饭桌上一再低声下去地说,记者同志,你们一定要笔下留情呀,礼仪队的事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去搞了,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一次。

  可能没有你想象地那么严重,你们别太紧张。我突然觉得他们有点可怜,但是我知道,多少记者的成名,都是踩着这样的人的肩膀上。如果他真的可怜,那就是可怜他还会这么认真地请我们吃这顿饭。

  第二天起来,我们到宾馆前台的时候,服务员告诉我们,房费已经有人结过了,并且还留下两条烟给我们。鲁子说,不拿白不拿。

  我们完成了三个补充采访。一是去找镇教办的负责人田主任,由于是周末,我们没有在镇政府找到他,但是我们问到电话后打电话给他,他已经在家里泡好茶等我们了。

  你们的来意我都清楚了,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文校长,很多地方学校都是有自己的乐队什么的,这也是学生课外活动的一部分嘛。

  那么说这件事你早就知道的了,你有没有分到钱呀,还有,有个老师给你写举报信,后来就被开除了,你是不是跟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呀。这个小官,他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鲁子对他豪不客气。

  我怎么知道,开除她是学校作出的决定,跟我没关系,我也没有收到什么举报信,不信你们可以叫她来跟我对质。这个姓田的,跟我们来了个死无对质,但是他没有搞清楚,我们是记者,不是警察,我们不需要证据,只要他开口说话就行了,甚至就算他不说话,我们问过他就行了。我们拂袖走人。

  第二个补充采访是找礼仪队的家长,这一点很重要,昨天下午那个七叔的话,对我们写这样的稿帮助不大,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对自己的女儿参加礼仪队持反对意见的。这个叫文峰的学生家长说,学生的责任就是读书,怎么能在上学的时候让他们出去帮学校挣钱呢,那我的学费不是白交了。话很朴实,对我们也很实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这位叔叔。

  第三个采访是找欧阳琳,问她对领导开除她,并说她教学质量差、纪律涣散怎么看。其实这是多余的问题,但我们还是要让她表达自己的观点。

  你放心吧,欧阳,你心地这么善良,我一定会帮你的。你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吗,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鲁子说完,又加了一句,你要自信一点,其实,你真的很漂亮。

  欧阳琳写了张纸条给鲁子,我们起身向她告辞。

  你他妈的是采访还是泡妞呢。走出门来,我阴笑着对鲁子说。

  两不误嘛,对了你丫的那个唱校长诗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听过。

  那不叫诗,叫顺口溜,一分钟能整好几首,以后我教你。

  得了吧,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呀。

  下午,我们坐上最后一班由镇上开回县城的车,然后再坐班车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9点钟了。吃了点东西,鲁子就很兴奋地回到报社,由他操刀写了篇近4000字的《红村中学礼仪队调查》,第一作者是他,我被放到第二。

  第二天,我找了个律师来谈这件事,他从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角度,谈了自己的看法,我写了个链接,作为配稿和鲁子的文章一起发,我检查了鲁子稿子中所有信息来源的准确性,才放心地传给主任,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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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知道红村中学的文校长和李主任被停职检查,是一个星期以后在广州培训的时候。真的是让人欢欣鼓舞,我和鲁子请客,请了几家大报的一起培训的同行去吃饭喝酒,顺便也想跟他们学点什么。从他们那里,我知道现在记者这个行业的竞争近乎残酷。很多报社规定,如果一年之内连续两个月或者断续三个月稿分不及格,记者就要主动消失。因此,报业集团属下都成了铁打的报社,流水的记者。换新面孔的频率之高速度之快仅次于搞传销的和卖保险的。

  《南方晚报》的王记者说,小记者新进报社的时候都像我们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看天看地都是玫瑰色,随时一副天降大任于自己头上的样子。虽然碍于人际关系,逢人便喊老师,但骨子里早就有名记者宁有种呼的想法。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很好的运气,很多人,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是在等待机会,等待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之类的事件。很多人都盼着这个天下出乱子,因为这几乎是记者成名最好的捷径。碰上一件大事件,抓住了,就成名了。也有一些等不及的,于是就干脆自己策划新闻,因为策划出来的新闻一般都是独家的。

  对,我们报纸就善于做策划。《羊城都市报》的张记者说话了,我们在5&;#8226;12后搞的几条赈灾新闻,过分地宣传了一些企业,其实这都是背后有人花钱在炒作,有人肯出钱,加上我们报社有专门的新闻策划高手,一下子就火了。他颇为自豪地告诉大家,目前中国可以供炒作的主流媒体只有30多家,他们就是其中之一,而新浪、搜狐两大门户网站也要跟他们的风。他说,目前真正精通炒作的高手不过20多个,其中信誉好能力强的就更少,几乎全都集中在广东和北京,而在广东,又数他们为最。

  看大家听得心痒痒的,他又接着说,哥们,那些炒作高手大部分都是强势媒体里的资深人士或者是有很深渊源的人,他们社交广,活动能力强,而且有过人的领导能力和组织协调能力,最年轻的也超过了40岁,所以我们这些年轻的小记者就别想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写稿吧。

  其实我们也不一定要搞大策划的,我们在自己的领域里把文章写好了,照样能成名赚大钱。这时候《人民日报》华南分社的刘记者发话了,我一个朋友,对价格战有专门的研究,他写的一篇稿子,三千字,然后一稿多投,一次就收回一万二的稿费。去年在对东莞某企业的*炒作中,他的一篇二千字的稿子被组织者定为通稿范文,钱也没少拿。关键要肯钻,钻进去了,选个线口认真跑,出了名就好办。稿子写不好还可以请人写。我知道上海有个记者,他身边有个写手帮他写作,最后以他的名字发出去,他只需要付少量的佣金给人家就可以了。

  是呀,看来记者里面已经出现了一些文商和买办资本家了。这时候《市场报》的周记者也说,我前段时间去北京出差,认识了北京IT圈里的一名大牌记者,此人三十出头,文章平平,不过整天在中关村泡着,日子长了认识的人挺多。其人钱照拿,饭照吃,文章写不好,有企业里的专家帮忙润色,由于关系积累多了,很多企业和媒体找他写文章,已经到了千字千元的级别。

  听着一干人谈天说地,鲁子只是喝酒,在酒桌上,他跟《人民日报》华南分社的刘记者很合得来,半斤白酒下肚,他们就互相称兄道弟了,然后他拉着刘记者上了楼上的桑拿室。

  酒足饭饱,照样是一群小记者互换名片,日后多多联系之类云云。我被灌得很醉,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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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尔芙说,女人有一栋房子就可以写小说了。而王鲁子却说,男人有一张床就可以写小说了,当然,他说床上一定要有一个女子,这是完成小说的必备条件。

  国庆节快到了,这几天我见鲁子没日没夜地写稿,但是报上又一条都找不到,我问他,怎么只见你写稿不见发的。他说我留着国庆期间发,国庆节三倍稿酬。我说我靠这样也行,你写的什么东西来的,迟了还叫新闻吗。我在电脑上把他的稿子浏览了一遍,发现全是印象派新闻,通篇张先生李小姐王阿姨。我说你闭门造出来的,没有去采访呀,出了问题怎么办。他说没事的,到时我编几个名字就行了,反正去问人家也会怎么说的。

  我想说他几句,但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知道说了也没用,但愿不会出事吧。我问他鲁子国庆有什么节目,他说以后恐怕很少时间跟你搞节目了。我说为什么,他说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为了庆祝共和国59岁的生日,鲁子早早就去市场买菜了,他打电话叫我晚上早点回去,一起喝点小酒。

  一进门,见一个穿花格子的人在厨房忙碌,知道不是他。叫了声鲁子,这时女孩出来说,宁哥你回来了,王东在打游戏。这时我才看清楚,是红村的欧阳琳。

  哦,辛苦你了,要不要帮忙。

  不用,你们坐一会就可以开饭了。

  欧阳琳饭做得一般,但是态度很好,我不确定他们将来在一起能合得来,但是至少现在合得来。吃饭的时候我对她说,你挺勇敢的,看准的就去找。

  找的概念,太落伍了,遇到一个是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会像我老妈一样老土,戴着眼镜写情书。

  我们哈哈大笑。

  吃完饭鲁子送我出门,他妈的我也交房租,但这时候好像我是客人一样。我说,这么快。

  还快呀,发了两个星期信息了。我给她找了个私立学校,先让她有份工做着先,以后看有没有机会转正。

  你确定这次是真的。

  真的。

  要不要我搬出去。

  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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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过后,秋就渐渐来了。天空很深很蓝。南方的秋天没有萧瑟的美感,但是它毕竟是秋了。一阵风打在脸上,我不禁拉了拉衣服。

  10月7日,重阳节。外语学院的九叶文学社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高山诗会,在这个城市的最高峰寒岭峰登高抒怀,然后晚上在山上野炊。这年头,哪还有什么怀可以抒呀,我想。但是当我看到那些似曾相识的青春笑脸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没有白来。

  这样蓝色的夜晚,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病,怀旧病。在古老的韩江边,我也曾是一个校园诗人,整天想着如何写出一首惊天动地的诗歌来。当年一大群朋友,他们都比我有才,但是我曾在最牛的刊物上发过若干诗歌,出过两本书,所以就成了最出名的校园诗人。而因为诗歌有过一段感情经历后,就使我变得滑头起来,不再是嫩嫩的样子。后来那个女孩没能和我走到一起,但我还是很感谢她,是她让我的青春变得不再苍白,虽然,她像流水一样,流走了,不再回来。

  在我的大学年代里,我曾经多次参加这样的聚会,因为文学,因为诗歌,很多素不相识的人走到了一起,男男女女。就像许许多多美丽的夜晚一样,今天晚上的聚会肯定会成为一些人寻找浪漫而不失风度的借口。大学里的爱情像青草一样茂盛地生长,而这样的晚会,自然给青草提供了足够的养分和温暖,寒岭峰上无限柔情的夜晚,蒹葭和白露苍苍,美丽的女子像水一样,排满了整个山岗。

  他们在山上朗诵《雪花的快乐》,也朗诵《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有人喜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有人喜欢《相信未来》。

  在一群人中,我发现一个很低调的女孩,她穿一件紫色风衣,可人得让我目瞪口呆。我一阵紧张,这个女子,看到她,能让人心里生出许多温暖和虚幻。她不跟他们一起闹,总是静静地呆在一角,有时她会向我这边看,让我不知所措。他身边有个男生,长得比我好看,很有风度的样子,总是在她身边保护着。

  文学社老社长张清清把我介绍给在场的人时,很多目光投向我,但是我只迎着紫*孩的眼睛去,目光相遇,她轻轻地低下头。他们要我加入游戏,五对男女PK诗词接力,我看到那个英俊的男生始终不离她左右,就主动退了出来,没有人知道我心里的难受。

  我走到山崖边看那月光,那是一弯落寞的新月,很美又很痛的感觉。过了会,当我回头,发现她正向我走过来,月光打在她脸上,清婉晶莹。我捏了下身边的石头,她已经走到身边了。她隔我两三步,不说话。头顶的树叶已经有点枯黄,但是仍然挂在树上,一阵风飘过来,它就落下几片。我闻到她身上少女青春动人的香气,却不知道要说一句什么样的话。那时候周围宁静而悠远,而我就像进入了梦境,不愿醒来。好一会,我回过神来,这种月光般的气息,让我再次紧张了起来,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但是我很快沮丧起来。我发现他男朋友找她来了。我看了一下她,然后转身慢慢走开,她也回头,看见他走来,眼睛很暗地看了我一下。我想这时候只要她说句让我留下来的话,那么我愿意跟这个男的决斗,就算是打败被扔下山崖,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但是她没有说话,有点伤落地看了我一下,然后走开。

  我听到她对他说,我不要你陪,我想自己静一静。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说话,声音很低,却是整个晚上我听到最好听的一句话。

  下山的时候我和张清清走在一起,我们说着笑话。她听到我们说话,低头很慢地走自己的路,他伸手去扶她,她把手躲开。张清清说,杨筝,人家追了你三年了你还无动于衷,你真狠。她回头笑了一下,加快了脚步。

  林真,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事,这不关你的事,她今晚有点奇怪。那个叫林真的很友好地回答,然后还对我笑了一下。许多年后我回想起来,如果不是有一个叫杨筝的女孩,那么我们很可能成为好朋友,他是那么温厚善良,知书达理,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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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粉出事了,记者简光洲名扬天下。可惜成名的不是我。好些天,我有点失落落的样子,连采访都提不起精神。鲁子在办公室讲他昨天去采访一学校时听到的一个笑话,他说现在学生早恋成风,某学校有两女生为争一男生吵了起来,一个说,你还是处女呢,有什么权利和我争。另一个说,你血口喷人,你才是处女呢。同事们哈哈大笑,可我还是笑不起来,我可能是生病了。

  晚上我又做梦了。我总是重复地说到这些年来相似的一个梦境:在一条遥远的河流上,一个清澈的女孩在河的另一边向我伸过手来。这是一条谁也不会在意的古老的河,我想,或许,只有我和她来过。她略带忧伤的眼神常常把我的想象淹没,成为许多年后我极力去回忆的一个章节。我想知道当时她到底跟我说了些什么,我觉得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想不起她说过什么了,也许,她什么都没说。

  下午睡醒,我打了电话给张清清,说我想去学校走走,她说好,你先到文学社办公室,我等会就来。

  如果你想见谁就能见到的话,你会不会相信人真的有传说中的意念力存在。杨筝一个人在办公室,她见了我,低声说,清清等会就来。然后她给我泡茶,是黄枝香的香味。她给我倒上茶,然后坐下来,底着头,但我发现她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好。初秋的斜阳穿过窗户打在她脸上,温和而秀敛。我说谢谢,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有点慌乱。我记得以前不管有多少女生在场,我都能举止从容,谈笑风生,但是在她面前,我对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除了给我倒茶,始终低着头,等我说话。过了一会,她说,清清很快就过来了,我走了。她声音有点哑,等我明白过来时,她已经走到门口了。

  杨筝。我叫了一声。

  恩。她回过头来,我分明看到她眼角有点晶莹的液体,她伸手把它擦干。

  你的茶很好喝,再坐一会好吗。我发现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了。

  她重新给我泡茶。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说,你给我签名好吗。

  你怎么会有我的书。我有点惊喜,但是不敢表露出来。

  我去年买的,10块钱。

  哦。早知道我送给你。

  你要找的人来了,我走了。她看见窗外的人向这走来,说。然后她站了起来。

  我是想来看你的。我突然鼓起勇气说。

  那,你会给我打电话吗。她抬头看了一下我。

  应该会吧。我把手机递给她,让她自己按号码。

  那我先走了,我有课,要迟到了。

  好。

  张清清和一男一女过来,介绍说这是现在的社长阿风和主编阿群。她说,我和杨筝林真他们都大四了,只能偶尔参加一下他们的活动,现在是这两位负责,你有空多过来指导一下。我说,主编怎么都那么漂亮呀。小师妹害羞地笑了一下。

  相请不如偶遇,要不我请你们几位老总和刚才那位女生吃个饭,怎么样。

  好呀,去哪里吃。

  师姐,你没听出来吗,重点是刚才那位女生,哈哈。那个叫阿群的女孩子说。我没想到她一下就看穿了我的目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这就打电话给她。张清清给杨筝打了电话,然后对我说,她说她现在就去买菜,然后去你家做饭,可不可以。

  哦。我有点意外,但很快就答应了。

  三个女生在我租的小房子里做饭,我装模作样地和阿风谈起了文学。阿风是个写诗的小伙子,他的诗歌在校内外获得了广泛好评。阿群过来收拾桌子准备吃饭,我笑着对她说,阿群,这个时代喜欢疯子都可以,千万别喜欢诗人。因为疯子可能是某方面的天才,但诗人绝对是疯子。

  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疯了,他们就把没有疯的人当成疯子。阿风哈哈大笑,阿群不好意思地走开了。

  张清清过来说,她不爱疯子,爱风子可以了吧。你以前不也是个穷写诗的吗,还说别人。

  我不会写了,觉得以前太矫情,除了糊弄别人就是糊弄自己。

  杨筝开始给大家乘汤。她一来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过了一会,我问他们,你们想喝点酒吗。

  不喝了吧。阿风说,然后他问张清清,师姐决定吧。

  你不喝酒也能写诗。我说。

  谁说诗人都要喝酒才能写诗的,这不是扯淡,简直是扯*鸟蛋。

  不许你说粗话。阿群说完,然后就见诗人低了头。

  你要是想喝的话我出去给你买。杨筝看看我,然后站起身来。

  那就不要了,我们喝汤好了。

  电视画面上,一个女的问男的,你现在混出名堂了,那么多城里的漂亮孩子追你,董事长的女儿也喜欢你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肯定不要了,你那么土。阿风说。

  阿群瞪了他一眼。问我说,宁哥,要是你你会怎么样。

  有那么好的事情时再说吧,不过董事长的女儿我是不要的,我怕管不了,有钱人家的女子比较刁蛮。

  杨筝没有说话,只是听。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所以吃起饭来。

  宁哥,点评一下今天的菜做得怎么样,这三个菜我们三人一人做了一个。

  汤做得不错,还有排骨豆腐煲太好了,打95分,其他两个一般,70吧。

  啊,你要讨好筝姐也不用这么明显吧。阿群一脸委屈。

  是你叫我点评的,我又不知道哪个是你做的。我转头问杨筝,真是你做的。

  她低头但掩饰不住喜悦。

  那你以后请她做饭好了,反正学校离你这很近。对了宁哥,周二我们准备看望一个103岁的老人,他是一个艺术家,我们给他送点东西,听听他的故事,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他住的山里面,很神秘的,说不定你会写出个好新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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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二,约好去去看百岁老人的日子。但是同去的除了张清清,杨筝,阿风和阿群外,还有林真,这让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一行人是坐着林真的车上来的,他妈的,还是奔驰500。

  他们都坐后面,把副驾驶位留给了我。我看了看杨筝,她有点紧张。我不坐前面。她说。

  我对林真笑了笑,说,谢谢你了。心里骂他娘却还要装出大度的样子,而且装得那么像,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

  在车上我收到杨筝的短信,说,不是我让他来的。我没回她。

  一路上林真友好地问了我很多问题,我心猿意马地回答他。到了山下,车开不上去了,大家都下了车,拿着行李徒步前进。

  林真把杨筝的背包抢过来背在身上,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笑说,原来奔驰也有走不了的路,不然就不用背东西那么辛苦了。林真尴尬地笑了笑。我发现自己在打击别人的时候挺有手段的,但是我不知道,我同样让杨筝很不好受。

  阿风靠在我耳边说,林真师兄已经追她3年了,人很不错的,而且门当户对。你看着办吧。

  我看了看林真,又看了看杨筝。我看着林真对她的细心和体贴,默不作声。他对杨筝说话的时候,杨筝又要看我一下,这让我和林真都觉得心里很不滋味。这时候,这位憨厚而阔气的小伙子开始明白,原来我是他的对手。

  杨筝放慢脚步,在我身边轻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没有说话,我一直走,走到一条近两米宽,四五米高的断沟的时候,我跳了过去,杨筝也跟着跳,但她脚踩空了,整个人掉了下去。

  阿群首先惊叫了起来。我也被吓傻了,突然感觉一阵心酸。我连忙跳下去,把她抱起来。我发现她不停地流血,心里又惊又凉。

  杨筝,你别吓我。他们也跳下来,林真说,先给她止血。你们谁有棉布的,快扔下来。

  这时杨筝轻轻地说了声,痛。

  你坚持一会,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我把她的手缠了起来,然后背起她往林真停车的地方跑。他们跟在后面。

  她被送进了急诊室,我在交钱的时候发现身上的钱不够,打电话给鲁子,但是这时林真掏出一叠人民币,解了我的困境。

  医生出来的时候,我脸色苍白,不敢听他说话。但是他说,病人没有危险,只是一时失血过多,输了血,等她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我心里一下轻了很多。知道杨筝没有大碍,林真双手合十拜了几拜,我不知道他是拜上帝还是拜菩萨,但是当时我挺感动的。

  走廊里来了四个人,一对夫妇模样的走在前面,男的脸上威严,女的和蔼但紧张。后面一个是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还有个人手提公文袋,应该是司机。林真迎上去说,伯父伯母,彬哥,你们来了。

  杨筝的母亲焦急地问,筝儿现在怎么样。

  她没大问题,已经输了血了,醒来就没事了。

  我要进去看看。杨筝的父亲说着往病房里走,但是很快有护士过来拦住,你现在不能进去,她还没醒。

  护士小姐,就让他们进去看看吧,这位是南羊县的杨县长,他们很担心。刚来的司机说话了。

  就算是市委书记也不行,这是医院规定。护士冷漠地说。

  伯父伯母,我们还是先别打扰她吧,你们先坐一坐,别着急。林真指着我们介绍说,这些都是小筝的朋友。

  我站起身来,对他们示意问好。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害得杨筝掉下去的。我低声说。

  原来是你。杨彬走近我,又问,是你害我妹妹掉下去是不是。我点头,然后脸上和胸口就各挨了一拳,火辣辣地。这个鸟人,下手太黑了。

  你怎么打人呢。阿风过来一把拉住杨彬。我挺了挺胸,把阿风拽过来。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你好受些的话,你可以继续打。我目无表情。我觉得让他打一下心里舒服多了。

  打你,要是我妹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杀了你。

  如果你妹有事的话我就偿命。我仍然表情痴呆,目无表情。

  偿命,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命值多少钱,你他妈的你的命算个屁。我的态度显然激怒了杨彬,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同样激怒了我。

  第一,我是人,不是东西;第二,我的命跟你妹的命一样值钱;第三,最重要的,是你不应该侮辱我母亲。我看着杨彬,一字一句地说,然后突然挥拳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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