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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冕不称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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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人投诉总是事实吧,我就说消费者对应宁的产品不满意你的产品就卖不出去了,他妈的你跟我叫阵。我生气了,也起来拍了一下桌子。
女总经理看了我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咚咚咚地甩门而去。平头紧跟其后,他拍出几张人民币放在桌上,说,宁记者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晚点我再约你谈。
我舒舒服服地把东西吃完,然后抹了抹嘴。我知道,他们还会来找我的。
晚上八点半,我接到了平头的电话。宁记者呀,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呀,我代表我们公司和郭总向你道歉呀。你看我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出来坐坐,我当面向你请罪。
不用了吧。反正刚才我也算是采访了你们了,你们老总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就按这个意思写吧。
这使不得,使不得呀。我的大记者呀,待会我请客,康乐沐足城,你一定要来呀。
我考虑考虑吧。
其实我知道我肯定会去的。平头给的信封里装了1000块钱,比黄所长给的少了一半。还是当官的有钱呀,尽管是比芝麻还小的官,但是有权在手,花钱就不用自己掏。我想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堕落掉的,什么新闻理想什么正义都会在我身上荒废掉。但是转眼一想,神殿也可以用来做肮脏的交易,何况是媒体,而且我是劫富济贫,没有什么良心上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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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我的窝。我说窝是因为它只是我的一个栖身之所,没有女人,男人住的地方就只能叫窝,而不叫家。但是隔壁的鲁子,几乎每天都有新家。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不是花心,不是*,是因为他感情丰富。他能通过各种不同的程序和手法把各种不同的女人带到他的床上,天南地北,春夏秋冬,不分职业,无论美丑,大小通杀,老少皆宜。
我很欣赏他的这种能力,在当面嗤之以鼻的同时又常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当然,我内心里理解这世界上的每一位性中情人,理解这个世界多元价值共存的必要性,哲学家不是说过吗,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所以我从来都对他表现出了足够的宽容和尊重。鲁子说,你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是个生理和心理都还健康的人,如果你将我当成坏人的话那同样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货。
这天天还没黑我就听到他房间里有点动静,为了尊重他,也尊重自己,我决定回单位去上Q或看电影。报社隔壁是这个小城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傍晚经过那里,就经常遇到前来上班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女孩子。听说她们的价位在100美元左右,收不收人民币不清楚。
说实话,我对她们做这一行的并不反感。我不*,但我总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大城市,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后渴望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对于更多的人来说,生活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些女孩子,我觉得我和她们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吃青春饭,只不过她们是卖身,而我是卖字,其实我跟她们一样,都是为了生存而在这个热闹城市的边缘独自品味着孤独和悲哀的情绪。
我又碰到那个戴眼睛穿浅蓝色衣裙的女孩,看得出来,她是从附近的学校来的。如果不是在这遇到她,如果不联想她在工作场合的特定表情,我会认为她是个淑雅端庄的女孩。我甚至把她跟苏小小联系起来,每当我和她的目光对碰,她就显得有一丝不安,她的眼神总是忧郁的,好像隐藏着许多的心事。这样的眼神在我面前重复多次地出现,渐渐地使我相信,她肯定是出于无奈才做这个的,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止一次地有跟她说说话的欲望,但是都没有行动。
夜里,我又想起浅蓝*孩,终于决定去看看她。到了酒店康体部,我说我要找那个戴眼镜的。不一会她就来了。
在一间大房子里,关了门,我见她的嘴唇动了一下,好像是想跟我说点什么。但是她没说,然后倒在床上。她拉着我的手让我躺下来,压在她身上,我听到她柔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来吧。她的手开始像蛇一样在我身上游动,轻盈婉转,循循诱导,轻车熟路,肆无忌惮。这时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避孕套套住了我,接着又用手引导我进入了她的身体。我突然感到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世外桃源,在那里感受到一阵极尽的温暖和美丽,然后,就觉得一下子从半空中跌入深谷。
曾经读过不太著名的一位作家的一篇文章,其中描述和女子*的感受是:比见到了毛主席还开心。我辈生得晚,没有见过活着的毛主席,中学的时候读到这篇文章觉得比喻很荒谬,作家怎么可以这样乱用通感。后来在中文系读书,一位老师向我们说起这篇不太著名的文章里的这句著名句子时,眼睛里闪烁着悲悯的灵光。于是我很羡慕,在他们那个时代,一旦没有爱可以做,至少还有近似的代替品。但是如今,当一个真实的雪白的身体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只能像《尘埃落定》里的那个傻子一样,发出啊啊的叫声。
我坐起来,问她,你怎么会来做这个的,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当时说话
的口气连我自己听了都吃惊,那语气像是在问一个已经相识多年的朋友你吃过饭了没有那样亲切自然而又相当礼貌得体。
我看见女孩脸上挂着泪花,这让我心里很不安。
我是不是很贱。她幽幽地问我。
不是的,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你不用骗我了,你是记者,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你知道吗,我也是大学生,我从学校里跑出来做这事,我只是想挣点钱治好我妈妈的病。以后我就不做这个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哗哗地流。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又安慰她。
你现在还会看不起我吗。
不会的,真的不会的。为了表示我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我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感觉到了泪水的味道。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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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蓝和老麦叫我和鲁子吃消夜。他们都是主任,但很多人将他们和我们一样归类为穷酸文人,所以在工作上,他们像对学生一样对我们循循教导,在工作以外的时间,他们也需要找我们,像朋友般地倾诉衷肠。两个40多岁老男人跟两个20多岁的小毛头经常在露天的大排挡谈论诗和酒,美女或者春江花月夜,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忘年之交讲的就是这个意思。
老麦年纪最大,所以一般是他说了算。他熟读诗书,业务精湛,精通中国革命史,不过他很少跟我们说这些事,只是有时候在我们的要求下,才会说上几句。他更偏向于在看似不经意间说起他年少时期的情事并为此津津乐道。通常他会说先来4瓶青岛吧,喝完之后他会问我们说,再来4瓶怎么样。但是不等我们回答,他手一挥,服务员就把早已准备好的酒拿上来了。这样反复再三,每次到了凌晨3点,两箱酒就喝完了。
而老蓝虽然是本报唯一一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但他从不喜欢讨论学术问题,他经常会问我对当天的球赛怎么看,应该怎么下注,或者找副牌让我摸出几张来,作为他买双色球的号码。当然,作为朋友和师长,看见我们有不好的苗头时,他也会说上几句。
你们都在报社有段时间了,会议新闻、正面报道都写得多了,接下来应该想着怎么去写出些实在的东西来了,别只顾着拿红包,会软化意志的。老蓝说。
就算是会议新闻,你们也还没有学会怎么写。老麦接着老蓝的话说,报道会议的议程,什么时候开了什么会,是很简单的,小学三年级水平就可以了,但真正的新闻不在会议上,而在会议之外,你应该关注会议的议题或者决策对当下的社会有什么影响,对老百姓有什么影响,影响到哪些人,你再去找这些人采访,写出会议之外的新闻来,这才是职业记者的功底。不过这些都得慢慢来,毕竟你们不是科班出身,但是你们的文字功底还是不错的,关键看你们有没有悟性。
这种真诚的批评,对我触动很大。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有些自以为是,感觉良好。在这家偏远的地市报的记者里,我总觉得很多是没有初中毕业的,一句话写上三遍,还是读不通并且能找出好几个错别字来。而有些科班出身的所谓高材生,怎么看怎么像花钱买的,用李希光的话来说,就是在大学新闻系读了四年却连一句导语都不会写的功能性文盲。但是听了老蓝老麦的话,我才觉得自己也有很多不足,更要命的是,这些是我没有看到的。
在这样的单位工作,始终要使自己变得更强。要知道,一个优秀的记者可以把一个平庸的记者甩得很远。老麦的眼睛贼亮,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是的,在业务上,你们要慢慢熟练才行。老蓝说,跟你讲个笑话,有个漂亮的修女上了神父的汽车,神父情不自禁地在修女的大腿上摸了摸,修女问:神父,圣经第129条写的是什么?神父刹那间脸红,急忙收回手。回到教堂,神父迫不及待地翻开圣经,只见第129条写道:再深入一步,你将得到无尚的荣耀。神父大叹,上帝呀,业务不熟害死人呀。
哈哈。干杯。
做了一段时间记者,我逐渐对这个职业有了新的认识,做记者的,无非是三种人:一是想做官的,二是想捞钱的,三是想做新闻的。我一直在思考,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后来我慢慢觉得,做官在近期内是可望不可及的,捞钱又捞不了多少,热衷于从所谓的公关新闻中得到好处,对一个还抱有职业理想的年轻记者来说,是不划算的。因为其带来的名誉上的损害,对自己上进心的影响,是无法计算的,因此造成的对前途的不利影响,也不是几个红包能补偿的。想到这,我不如自主地在内心重新生起了铁肩担道义的豪情。
为了让我们得到锻炼,老麦在给报社的群众来信中,挑了一封举报信让我和鲁子去调查。有封匿名信,说是阳山县一个叫红村的小乡镇,镇里的红村中学校长和主任组织了该校的一批女学生,经过训练之后成立了一支礼仪队,专门去给外面一些大公司搞庆典活动和表演,有时候还是利用上课的时间。举报人说礼仪队外出表演收入不低,但钱大部分都到了校长和主任的口袋,只给学生发了少量的伙食费。举报信后还附了几个学生的姓名以及两个企业的名单。
不管是真是假,你们去弄篇调查性报道出来。老麦只给我们扔下一句话。
7(1)
7
8点钟,我们吃了早餐,就坐上了前往阳山县城的班车,匿名信里提到的一家公司是在县城,所以我们决定从那里找突破口。
车走了2个半小时才到阳山县城,我们找到信上说的飞龙酒店。因为开张不久,这家酒店看上去装修豪华,在城里特别显眼。据说这是目前县城唯一的一家准四星酒店。在一楼大厅,我随便编了个身份试着问了问大堂经理。
我是远杭地产公司的经理,听说你们酒店开张时请了一个礼仪队前来表演节目,我们最近也想搞个庆祝活动,我想问一下请他们需要多少钱。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们老板才知道。大堂经理对我爱理不理。
那你们老板在吗,可不可以带我去见见他,或者把他电话告诉我,以后我们公司可能会跟你们有很多合作的。
我们老板不在,不过你试打打他的电话吧。经理态度稍微好转,并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我打通酒店陈老板的电话,对方挺客气地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了我。我想天下的老板之所以能为老板,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比其他人更懂得礼貌吧。
你说的是请礼仪队的事情呀,我记得是要3000块钱,我们派车去接的,管他们一顿午饭。
他们主要是做些什么呢。
有几个女孩子负责迎宾,有10来个表演文艺节目,就这样。
钱是交给谁的,要不要另外给礼仪小姐报酬。
钱是给他们带队的那个,好像姓李,我忘记什么名了。总共就是3000块钱,他们会分给女孩子了。
你把他们负责人的电话告诉我行吗。
这个没有,你打114查一下红村中学就行了。
谢谢你了陈老板,以后我们公司的接待我都会安排到你酒店的。
开局还算顺利。吃了午饭,我们坐上开往红村的班车,又是2个多小时。到了红村镇,按照我列的调查采访提纲,我们用类似的方法暗访了镇上请过红村中学礼仪队的一个个体老板,他提供的线索跟飞龙酒店老板差不多,只不过他只给了人家2000块钱。
对同一件事有两个不同的消息源互相印证,我基本确认了匿名信里所说的部分事实。我们知道,接下来的一步是最难,也是最关键的,那就是采访那些礼仪队的学生。
你们要去红村中学呀,这里没有公共汽车,坐我的三轮摩托了,两个人给10块钱就够了。镇上的摩托车司机说。
于是我们坐上了摩托车。车过一段还没有硬底化的崎岖山路,车子像跳舞一样。问了问开摩托的老伯知不知道红村中学礼仪队的事,他说没听说过。为了减轻颠簸的劳累,我们用客家话跟老伯说起了笑话。
老伯,你们这里真够山的哦,比我那里还山。我从山里出来之前,连汽车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小时候在地里干农活,每当头上翁翁一响,就指着天上大声喊,飞机。大家快来看呀,飞机来了。然后人们就停下手中的农活,一起抬头望天空。那时候我就憧憬着要是今生能坐一下飞机该多好呀。
那你坐过之后是一种什么感觉呀。鲁子问。
没感觉。第一次坐飞机时911刚过,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坐着一点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人哪,还是有点希望好。
是呀,人是要有点希望活着才有意思。可是你看这荒山野岭的,谁来给他们希望呢。鲁子说着,突然声音低了下来,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山环绕的地方,闪出几栋黄色的大洋楼,它们错落在许多砖瓦房中间,特别显眼。
老伯知道我们看到了洋楼,说,这是谁家的妹子挣回来的。我突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跟鲁子心照不宣。
哎,穷也被人看不起,现在有钱也被人看不起,做孽呀。老伯说。
在乡下,很多人都知道这样的房子是怎么来的,当然房子的主人更清楚。但是为了生存,为了面子,为了在更多贫困乡亲之中显示富裕的迹象,很多父母都与女儿达成了默契。他们已经习惯在父老乡亲的冷眼与偷笑之中,享受这种从灯红酒绿之中邮寄回来的生活。听了老伯的话,我苦笑。如果不是出生在穷乡偏壤,谁愿意出卖肉体去换来这让人嘲笑的洋楼。
农村没有文化的漂亮女孩的出路到底在哪里。至少目前没有答案。逃离了穷山恶水,在被她们视为天堂的城市里,一些梦想在飞翔,一些梦想在破碎。一部分漂亮女孩在非正常富裕,一部分漂亮女孩依旧在正常贫穷。而当她们不再年轻、不再漂亮的时候,当她们从无奈与麻木中苏醒的时候,她们的青春已经不再,生活的颜色已经变淡,生命的路程已经缩短。我想起那个浅蓝*孩,不禁黯然。
在山路上颠簸了近半个小时,我们被拉到目的地。下了车,我们才知道隔壁就是江西了。这里边远荒凉,唯一让人觉得有点*的地方就是一只脚能够踏在两个省份的土地上。
当时是中午两点,我们在红村中学校门口转了一圈,知道学校上课是3点钟,所以大部分学生还没上学。
就算是她们上学了,我们也不能去学校找,在这一关键采访结束前,我们不能让校长知道。鲁子说,我们就到学生上学的必经之地等,看看能不能碰上信上说的那几个人。
我想,这办法虽然笨,但目前看来却是比较实用的。我们守在通往学校的路口,2点半后,陆续有学生走过,但是我们一连问了几个,他们都表示不认识匿名信上说的三个学生。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我们学校有2千多人,你要知道她是哪个班的可能容易找一些,要不你们去学校问问。有些学生不清楚我们的身份,有礼貌地回答我们。
这样下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得想另外的办法。我说。
但正当我们一筹莫展时,让我们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大约10岁的小男孩,走过来拉了拉我们的衣服,指着一个地方让我们看。我们顺势望去,见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向我们招手。这穷山恶水的,难道还会有传说中的艳遇?我定了定神,确定没错,她是在向我们招手。
哎,有个漂亮女生跟我打招呼,我过去一下。我说。
人家分明是在招呼我,你急什么。鲁子拉着那小男孩的手走了过去。
你们是不是在找廖霞和王芳她们,你们要问礼仪队的事对不对,我知道一些情况。这时候我们看清楚了,真的是个漂亮的女生,跟我们差不多年纪,土色的衣服盖不住清秀的气质,她说话很温柔,让人没有理由去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
你是谁。我们同时问。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们到我叔的店里聊好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7(2)
在一间乡村士多店里,一个美丽的乡村姑娘开始向我们介绍起她的经历。如果这不是采访,我会认为这是一个传说中的邂逅,两个男人邂逅一个女人,然后其中的一个很快就把另一个甩开。当然这是后话。总之,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在乡村午后昏黄的光线中,我们足足听了一个小时。
我叫欧阳琳,我师范大专毕业回来参加上岗考试没考上,就到红村中学当代课教师。去年,我教的两个班有3个学生被选到学校礼仪队当队员,礼仪队成立的初衷只是为了庆祝学校建校80周年,但是庆祝活动过后,就有私人单位找到学校领导,要我们礼仪队去演出并给学校报酬,领导见有钱赚,也就答应了。后来次数越来越多,把学生的成绩拖垮了,我去找领导理论,校长就说你一个代课的有什么资格管学校的大事。上学期,我联合了几个老师给镇教办领导写信,希望能阻止校长的这种行为,但事情不知怎么让校长他们知道了,到今年9月,他们就把我开除了。
是不是你给报社写的匿名信,上面说的3个学生都是你们班的对吗,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你给学校开除了对领导有意见所以才写这样的信。我突然发问。
你怎么知道信是我写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记者。
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看你,怎么这样跟人家说话呢。这时候鲁子说话了,靓女你别听他瞎说,我对你的勇敢行为很欣赏,但是你一个人说的不算,你能不能让你的学生来说说这件事呢。
可以,我去叫她们来。
不一会,果然有两个女孩子来到小店。
这两个以前都是我的学生,刚上初二,一个叫廖霞,一个叫王芳。欧阳琳给我们介绍说。
你们是学校礼仪队的吗。我问。
是的。两个女生落落大方地回答。看来礼仪队的就是不一样,我想。
你们是自愿参加的吗,还是老师或者校长要求你们参加的。
刚开始是学校统一选的,后来学校组织去搞活动自自然然就去了。
主要搞什么活动,飞龙酒店和你们镇红砖厂的庆典你们都参加了吗。
是的,我们都去了。
那你们有工资什么的吗,如果有,是谁给你们的。
我们总共16个人,去一次学校就给每个人发50块钱,对方会安排吃饭的。
那对方给了你们校长多少钱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你们总共去过多少次了。
可能有10多次吧,差不多20次。
是不是上课时间出去参加活动的。
好像没有。
我有两次是上课的时候,我跟她不同一个班。这时,另一个叫王芳插了句。
那你们到底是不是自愿的,不去学校会处分你吗。鲁子问。
都去了,没有处分的。
这时我用手碰了碰鲁子,说,自愿不自愿不重要,她们都还未成年。我转过头去问两个女生,你们爸爸妈妈知不知道你们去外面搞活动的事,他们同意吗。
我们都说是学校安排的第二课堂活动,所以他们不会反对。
是你自己这样说的还是校长让你们这样说的。
是我自己这样说的。
这下你们相信我了吧。欧阳琳像受了委屈一样跟我们说。
我一直都相信你,你那么漂亮,心灵又那么美,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不过你再帮我们一个忙好吗。鲁子说,你去叫一两个你们学校的老师来跟我们谈谈可以吗,然后再找一两个礼仪队队员的家长跟我们谈谈。
你这是一个忙吗,已经是两个忙了。我说。
我尽量吧。欧阳琳笑了笑。
我们都知道,如果这两个忙她都能够帮到,那么我们就可以直接去找红村中学的校长了。调查进行得这么顺利,还真得感谢这位乡村里善良的漂亮的被开除的代课女教师。
欧阳琳找来的女老师吱吱唔唔,只是说她也不太同意让学生经常去校外参加这样的活动。我们对她表示理解。然后我们表示想去找礼仪队的学生家长聊聊。
我刚才去找过七叔,他女儿凤兰也是礼仪队的,但是他不在家,说是到田里去了。欧阳琳说。
那你知道他的田在哪里吗,可不可以带我们去。
好的,我让我外甥仔仔带我们去吧。欧阳琳朝店里面的房间喊了喊,仔仔就出来了,他就是在路上拉我们的那个小男孩。
一级一级的梯田,赶上稻子将熟,金黄金黄的一片。风一吹,一阵阵稻子的香味扑面而来。这是一种享受。其实秋风起了,炊烟斜了,稻子黄了,芦苇白了,这就是人间第一流的风景,而这样的境界很多城里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他们多么不幸。
对我们的来意,七叔一点都不关心,他指着身边的稻子说,这小凤,成绩一向挺好的,但是成绩再好有什么用,考上大学更麻烦,种一年田也不够她交半年学费。
我们无奈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当我们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山下面来了两个人,他们笑盈盈地迎上来,说,是记者同志吧,我是红村中学的校长,姓文,这位是李主任,你们辛苦了,来,抽根烟。
哦,原来是校长呀,辛苦你们爬山了,我们正准备去拜访你的。
记者同志说笑了,那我们到学校聊好不好。
7(3)
文校长彬彬有礼,倒是姓对了,不过那个主任,给我倒茶的时候,露出一口黄牙,喷着口臭用客家普通话跟我说,宁鸡爪王鸡爪辛苦了,先喝杯茶。
别叫我鸡爪,你还是叫我凤爪好听点。我说。
记者同志说笑了,听说你们早就到了,怎么不先来学校坐坐呢。文校长说。
我们必须先把有些事情弄清楚了,找你聊才方便嘛。
那你们想了解什么事情呢。校长皮笑肉不笑。
我真笑。对付这样的人,我太有经验了。我想肯定是有人跟他们报告了下午有记者在调查学校礼仪队的事,所以他想先试探一下我们。我什么都不说,把那封匿名信给他看。
我斜眼看他,发现他脸色有所变化,但看完之后他还是冷静地说了句,这些都是人家乱说的,你们可千万不能听一面之词呀。
那你这面之词说来听听。鲁子说。
校长把信拿给姓李的教务主任看,说,肯定是有人陷害,她因为教学成绩糟糕,而且不服从学校管理,纪律涣散,所以被学校开除后她就怀恨在心,她是明显带有个人恩怨的。
为了证实他是不是撒谎,我借口去上厕所,留下鲁子一个人问他们。我去教室里随机找10个学生来问,其中大部分人都表示欧阳琳在学校期间尽职尽责,所教班级成绩也不错,只有两个表示欧阳琳没有教过他们,不清楚。
等我回到校长办公室,见鲁子在给他们听采访飞龙酒店和红砖厂老板的录音。文校长和李主任这时才慌起来。
记者你听我说,我们组织学生去参加活动是为了开展第二课堂活动,而且这些学生的艺术潜力都不错,所以我们有意识地去培养她们。校长有点怕了。其实我知道他早就怕了,只是现在才开始表现出来。不过他堂而皇之地说出这些话来,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每个学生50块钱,16个学生就是800块钱,其他的钱哪里去了。还有刚才我去不同的教室里问了10学生,他们都说欧阳琳教书教得挺好的,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成绩糟糕,纪律涣散,这些你都给我解释清楚。我声音提高了点,希望能把他镇住。
其实不是每次都有两三千的,有时很少,而且多余的也是给礼仪队扩充器材和服装的。校长开始冒汗了,他肯定在想,这下碰到对手了。
我接着说,中午采访的时候我还在外面听有人唱歌,歌是这样唱的,红村中学礼仪队,领导让咱挣外快,主任带队吃得饱,校长荷包鼓起来。
哈哈,唱得真好,你又怎么说,听说每次都是你带队的。鲁子对那个主任说。
我,记者同志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这个礼仪队本来是我们80周年校庆的时候成立的,当时她们的表演还得到县教育局有关领导的好评,后来学校领导觉得她们都很有艺术才能,所以有机会就让她们出去锻炼锻炼,其实也没有影响她们学习。
我是说钱到哪里去了。鲁子打断他。 。。
7(4)
钱,钱。主任看了下校长,说,钱都用来添加器材和服装了。
那好,那等一下你把你们在这方面的收入和支出给我开张清单。鲁子像审查犯人一样,把一向高高在上的校长搞得很失调。真像一个段子说的,党报记者是条狗,守在党的大门口,党让咬谁就咬谁,想咬几口咬几口。
这个,记者你看,现在也不早了,你们也辛苦一天了,要不我们先到镇上吃饭,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向你们汇报怎么样。
校长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但是我知道有些问题还是这时候问比较有效,饭一吃,我怕自己就忘了。我说,你说县教育局有关领导还表扬过你们礼仪队,是哪一个领导,他是表扬你呢还是同意让你们把学生带出去搞活动。还有,学校礼仪队的活动是你们两个决定的还是学校开会决定的,其他学校领导知不知道这事。
县领导的名字我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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