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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女律师遗爱深圳:银质青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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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在外面过个年没什么大不了的,实际上此刻李大和心里就开始堵上了。要是何在江那小子不去湖南,这个时候他应该过来了,两人疯在一起,或许可以让快乐冲淡想家的念头。李大和猜想,何在江会不会是到肖向利家去了?按道理,他们之间的发展尚未达到这个程度呀。
厂里留下几个人,大家推选机修工做伙头,负责采购做饭。这伙头手艺很是一般,买回一堆猪肉鸡鸭,却是信心不足,做了上顿愁下顿,难于为继。大家约好,平时随便整,除夕得用心弄几个菜,大家喝点酒。李大和还专门跑了趟市场,买回一大包辣椒,这时候不吃辣椒就没有年味了。
李大和刚刚兜回厂里,却见刘晓梅回来了,不觉心生奇怪,她不是昨天才去市里找表姐的吗?莫非临时发生了什么事?
刘晓梅闷头闷脑地回了宿舍。她的宿舍在三楼,李大和的宿舍在四楼,其实不叫四楼,也就是天台部位搭起的半间房子。李大和感觉蹊跷,便尾随刘晓梅上了楼。但见刘晓梅进了宿舍,门也不关,把包一甩扑在床上就嘤嘤地哭开了。
李大和站在她的床前,问道:“遇上啥事了,不高兴啊?”这是在特殊的情形下,要是平时,哪怕刘晓梅哭死在宿舍里,李大和也不会跟上来。
刘晓梅忽然翻过身来,抓起枕头,没头没脑地掷向李大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除夕大厨1
刘晓梅哭得身子一拱一拱的,老半天才慢慢平缓,像一尾半熟的鱼,翻转过来,然后坐了起来。
原来,刘晓梅和表姐吵架吵翻了,一气之下跑了回来。
昨天下午,刘晓梅舟车劳顿跑到市区,找到表姐,发现表姐不在原来的集体宿舍住了,在外面租了套花园房子,这让刘晓梅很是纳闷,这跟表姐作为商场员工的身份是很不相符的。房间里的奢华摆设告诉她,表姐已经发生了什么变化。表姐懂事、吃苦,一个人到深圳打工,勤俭节约,好学上进,几年间给家里盖了房子,还了债务。过去,父母可是拿表姐做他们的榜样,刘晓梅来深圳就是奔着表姐来的。当时的表姐住在集体宿舍里,大家睡觉了,她还躲在被窝里做函授会计试题。初中毕业的表姐要挑战大专文凭,考会计资格证书,硬是让她过五关斩六将拿了下来,从售货员成了财务部文员,这让刘晓梅佩服得五体投地。
市区不好找工作,刘晓梅七转八弯到了关外,做了两个月流水线工人后,跳槽到了鸿运达。由于相隔太远,进出不方便,除了偶尔的电话,和表姐的联系也就少了些。春节前,刘晓梅跟表姐说,要到她那一起过年,表姐答应得不是很爽快,但是也没有回绝。兵临城下,表姐似乎很为难,磨蹭了半天,才把刘晓梅带回家。和所有女人一样,刘晓梅也有一颗敏感的心,她开始有意识在屋子里寻找点异样出来。果不然,在洗手间的梳洗台上她竟然看见了一副男人的假牙。她想捡起来看看,手一触到差点就反了胃。
虽然有了重大发现,但刘晓梅没有就此声张。晚上姐妹俩胡乱煮了点面条吃,刘晓梅就说困,先睡了。表姐待在客厅里看电视,一直没有回房间。在唧唧哇哇的电视声音中,刘晓梅迷迷糊糊睡进去了,一觉起来已经天已经大亮。她打开门,眼前的情景把她吓了一个半死,一个穿着睡衣的老头子正在客厅里打太极拳!
刘晓梅的气这时候终于爆发了,冲进屋里拎了自己的东西,气冲冲就开了门走人。表姐穿着睡衣披头散发追了出来,一直追到电梯口,想拉住刘晓梅,刘晓梅不理她,表姐也跟进了电梯。在电梯里,表姐一个劲解释,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他是个很好的人,她只是认他做干爹。表姐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刘晓梅没理她,冲出花园,按原路寻找公共汽车站台,却把车坐反了,半路发觉不对,跳下来换车,结果是一路搞错,满肚子的气没地方。她就是不明白,家里一个爹好好的放着不够,在外面认啥子干爹。
李大和没有安慰刘晓梅,反而批评她胡乱猜忌,完全是无理取闹,自作自受。这一批评,刚才还死去活来的刘晓梅被激活了,指着李大和的鼻尖道:“好,我胡乱猜忌,我问你,假如你在你姐姐的房间里看到一个打太极拳的老头,你会怎么样?”
“呵呵,我会跟他打个招呼,大爷,早上好!”李大和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妈个屁,就祝你姐姐给你多找几个干爹吧!”刘晓梅没好气地说。
“关键的是,我没有姐姐,”李大和嬉皮笑脸道。刘晓梅从床上下来,理了理头发,命令李大和:“去,给我倒杯水,姑奶奶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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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大厨2
李大和这才正式环视她们的女生宿舍,收拾得还真是工工整整,尽管简陋,还是挺有闺阁气味的。说女生宿舍,整个鸿运达也就是两间,这间是刘晓梅和梁生办公室的文员住的,另外一间住的是车间的五六个女工。热水瓶的水冷掉了,李大和只好拎着热水壶到外面打了水回来,插电烧水。李大和在对面的床沿坐下来,一边等待开水,一边跟刘晓梅说话:“过年你就哪都别去了,算上你一个,大家好好吃几天。”
刘晓梅说:“我吃不下,你们做的像猪食!”
李大和笑道:“那你就小看了,明天看我的!”
刘晓梅道:“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税!”
说着水开了,嘟嘟嘟嘟地鸣叫,一股乳白的雾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屋子里有了暖洋洋的滋味。刘晓梅吸着拖鞋,起身倒水,说了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老子也管不着!”刘晓梅就是这样,容易来气,也消解得快。
第二天一早起来,李大和牙也没刷咚咚就跑下楼,今天他要大显身手了。昨天,机修工见李大和积极参与进来,卖了个乖巧,顺势把除夕的大厨地位让给了他。李大和也不谦虚,在家的时候,他就喜欢烧饭做菜。几个人的饭菜,就是猪食也要搞得象样一点。
莫道君行早,已有早行人,刘晓梅已经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把胡乱堆放的菜洗好,摆放好,把锅啊盆啊碗啊通通涮了一遍。李大和不由得赞叹道:“不错不错,像个贤惠的女人!”
“女人女人的,你才多大个屁啊?”刘晓梅顺手甩了李大和一脸的水花。
昨天看着凌乱的菜啊肉啊,李大和还有点头绪,现在整个厨房变了个样子,使得他肚子里的草稿忽然乱套了。
今天的主角注定了要换位了,刘晓梅已经有了一套安排。让她生气的是,这帮人简直胡搞,连味精胡椒酱油什么都残缺不全,怎么做菜?随手给李大和一张纸片,上面开列了一长串需要添加的调料,要李大和赶紧出去采买。李大和自然不敢怠慢,到保安室推出单车,像一阵风骑上就跑。等他把东西买回来,刘晓梅已经烧好了一锅开水,指令他杀鸡。李大和这才想起,这只鸡已经抓回两天,竟然被大家给忘记了,饿趴在厨房墙脚,有气出没气进。
鸡杀好了,刘晓梅也把所有的菜品洗好切好,一溜摆放在桌子上。这样,头绪就搭配出来了——土豆闷牛肉、辣子炒鸡、大蒜闷猪肉、酸菜鱼、芹菜炒香干、萝卜排骨煲汤……
“中午大家吃稀饭,清空肚子,然后我们开工,谁也别插手!”刘晓梅搓着肉乎乎的手,看着一桌半成品,满脸的成就感。
李大和成了刘晓梅的下手,在厨房里开始烟熏火燎。正当他们的浩大工程进展到一半的时候,厂门外来了部车子找王叔,王叔跟来人嘀咕了一阵,脸色凝重地来到厨房,对李大和刘晓梅说:“不凑巧,我老家出了点急事,我得赶回去,晚上你们吃,大家注意一下安全,要是梁生来电话,就说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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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夜1
作为留守人员中的主角,王叔临时脱阵,这让刘晓梅炒菜的劲头泄了一半,李大和明显感觉得到她的失落。要命的是,凉了一天的机修工也跑进厨房,一个劲说抱歉抱歉,晚上老乡死拉着要去喝酒,他就不算份了,别等他。
刘晓梅气得把锅铲一丢,怒道:“这不是吃不吃的问题,不吃拉到,你们这是值班,知道吗?等会梁生查哨,该怎么交待?!”
机修工被唬得头缩进了脖子,说:“我喝两口酒就回来,保证不耽误,保证不耽误!”说罢一溜烟跑了。
李大和接过锅铲,边炒边安抚刘晓梅:“管他呢,走了好,我们吃,奶奶的,看我怎么把自己灌醉!”
现在,只剩下李大和刘晓梅,另加两个保安。保安是不能脱岗,更不能喝大酒的,也就是说,这等于就是李大和跟刘晓梅两个人的除夕晚餐了。再继续玩花样显然必要性不大,李大和来了个变通,省掉了后面的几个菜。
突然少了两个身影,两副嗓门,冷清的院子显得更冷清了。两人把菜整好,碗筷摆上,通知保安吃饭。两瓶白酒,一箱啤酒,这是按规矩配置好的,白酒是精装孔府家,啤酒是深圳产的金威。两个保安一上桌,看到酒就摇头,李大和硬是给他们一人倒上半碗白酒,说:“过年不喝,来年没得喝,喝了你们轮流出去值岗,谁留下谁喝。”这两个家伙不是不敢喝,而是都不能喝,半碗子酒下去,都烧得像关公。李大和就不敢造次了,任他们吃饭吃菜。两人还都是闷葫芦,光吃饭,话少得可怜。吃好,丢下筷子,一个上班去了,另一个说头晕,要睡觉。
此刻,就剩下李大和跟刘晓梅了。李大和给刘晓梅夹了块鸡肉,说:“吃鸡肉,长一岁。”
“你也吃,你也长一岁了,”刘晓梅也给李大和夹了一块鸡肉。
“来,喝一口,”李大和端起碗,跟刘晓梅碰了一下。
“喝,这酒度数不高啊,38度吧?”刘晓梅喝了一大口。
“不高,你挺在行的啊,”李大和又喝了一口。
“呵呵,要是在家,我们现在是老老小小一起猜拳喝酒了,”刘晓梅道。
“我们那不一样,现在差不多都要睡觉了,明天三更起床,温了酒接着喝,喝了酒去给长辈拜年,”李大和道。
“那多没意思,除夕就是要热闹,一家人一起守岁呀,”刘晓梅喝了口酒,打了个嗝道。
“那倒是,不过,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的,现在我们在这里,你说像除夕吗?”李大和给刘晓梅夹了块牛肉,说。
“不像!这怎么像!”刘晓梅忽然低下头,若有所思。
“不像也是除夕,人在江湖,管他呢!喝酒!”李大和端碗,把酒一口干了。
刘晓梅抬起头,已经是泪花闪闪,她倒吸了吸鼻翼,也把酒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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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夜2
“没想到你还能够喝酒,上次聚餐,我注意到你,最少喝了一圈,没醉,还稳稳当当主持节目!”李大和道。
“呵呵,你看到了?真是一群傻瓜,那晚上我喝的全是矿泉水!”刘晓梅道。
“我是到了鸿运达才学会喝酒的,一喝觉得还行,”李大和道。
“还行?我看你经常跟梁生出去喝得东倒西歪的回来,”刘晓梅嗓子湿湿地说。
天渐渐黑了,远处零星地传来爆竹声,年的脚步跨到门槛边了。两瓶子白酒不知不觉就喝没了,李大和要继续喝啤酒,被刘晓梅挡住了。她的舌头已经有些儿打结,说:“不喝了,等会我们挂灯笼。”
“灯笼?哪来的灯笼?”李大和问道。
“我昨天在路上买的,一对,本来打算带到我表姐那挂,现在我们自己挂了。”刘晓梅说:“走,我们挂灯笼去。”
两人扔下一桌杯盘残羹上楼了。刘晓梅的脚步有点不稳当,好几次差点踩空,李大和在后面及时地支持着。进了房间,刘晓梅抖抖索索地从包里拿出两个折叠好的纸灯笼,扬在空中甩了甩,灯笼就展开了。李大和接过灯笼,四处张望,寻找合适的地方。刘晓梅说:“慢点,还要点上蜡烛呢。”只见她又拿出两个小管管,不知道哪里摁了下,亮了。李大和惊奇得不行,说:“我以为真要点火呢,要那样,不把灯笼烧掉?!”
“你真笨!那是电池的,要亮一个新年!”刘晓梅拉过灯笼,轻轻地把小灯管装了进去,两个灯笼就通体透亮了。李大和拉过一张凳子,站了上去,就把一个灯笼挂到了风扇钩上。
“走,这个挂到你那去,”刘晓梅起身推了李大和一把。李大和的宿舍是天台上独立加盖的一间,夏天热得像火炉,现在冷得像冰箱。不过最让李大和喜欢的是,站在宿舍的窗前,就可以放眼四野,远远近近一览无遗。没事的时候,他可以在窗前一站就是半天,看看风景,想想心事。
李大和的房间没有横梁,挂不了,刘晓梅想了想,把灯笼系在了窗户上。风吹过来,灯笼随风摇了摇,两人都笑了。
“把灯关掉,更好看,”刘晓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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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夜3
李大和就把灯关了,屋子里一片朦胧的红晕。刘晓梅站立在窗前,把目光投向远处。李大和也站到了窗前,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由远及近,由近走远。灯笼在他们的头顶轻轻的摇晃,把一片红晕投射到他们的脸上、身上,李大和甚至感觉到,连心上也是一片红晕。
“我这是第一次在高处看这个地方,”刘晓梅说:“没来深圳的时候,都说这里是个现代化的城市,到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其实,深圳也有偏僻的角落。”
“深圳还谈不上现代化,就是工业城市吧,才发展呢。”李大和说:“我写信回家,说在深圳做工人,老师同学都很羡慕。”
“有啥好羡慕的?”刘晓梅扬起头问道。
“家乡当工人就是吃国家粮,叫职工,体面啊,”李大和道。
“体面?他们习惯了体面,就那样半生不死地做着职工,”刘晓梅道:“我们呢?不要体面,背井离乡到深圳给老板做打工仔打工妹,呵呵。”
两人就这样看着窗外,一搭一搭地说着话。李大和仿佛觉得,平生也没说过那么多的话。忽然,刘晓梅像要呕吐的样子,李大和赶忙拍了拍她的背脊,说:“怕是喝多了。”
“我没喝多,是你喝多了。”刘晓梅不咳了,侧过头看着李大和。
“我喝多怎么咳到你身上了?”李大和看着刘晓梅,他被两人的距离吓了一跳,差不多就是脸贴着脸了。他想挪一下步子,但整个人像被刘晓梅的眼睛粘住了似的。
“被你醺的呗!”刘晓梅轻轻地把手环住了李大和的腰。李大和下意识地想解开她的手,但是越解越紧,刘晓梅的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口。
李大和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已经蹦出窍来了,一股似曾相识却如此真实的躁动拍打着身子的每一个关节,只有让刘晓梅越抱越紧,才觉得气喘得顺一点。第一次与异性的身体如此紧密相连,随着心跳,他的潜意识在判断着刘晓梅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这是高耸的山峰,这是低回的幽谷。每识别一处,就像引爆一个燃烧弹。
纸灯笼在他们的头顶摇曳着,李大和闻着刘晓梅的头发,眼睛看着远处,此刻,从各个角落升起了烟花,一朵朵在墨黑的空中绽放,散开,飘落。这个美丽的盛景刘晓梅当然是没有看到的,她的头埋在李大和的胸口,在这里她寻找着能够让自己平息的每一次陌生而新奇的跳动。
在烟花快要落尽的时候,李大和挪动柔软成泥的刘晓梅,轰然倒在了杂乱的床上。“妈呀,我要回家!”——在刘小梅的一声压抑而奔放的尖叫里,李大和笨拙地进入了她含泪的身体,在红灯笼的照耀下,犁开一道猩红的青春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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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长沙1
狗日的,长沙这地方比东北暖和不了多少啊!何在江紧了紧被子,哆嗦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被爆竹声吵了整整一宿,时断时续地醒来、睡去,简直比杀猪还折磨人。没拉紧的窗帘刚刚露出一抹救命的白光,何在江就再也不想睡了,爬起来上了一趟厕所,然后打开电视机。从这个台换到那个台,都是一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仿佛全国的电视台都在按一个本子拍节目。舞狮、秧歌,腰鼓、高跷,电视里除了一盆盆黄色的*和西藏同胞的白色哈达,全都是红色的。把所有的频道转悠了一圈,何在江烦闷地把电视关了,缩回被窝深处。
这是何在江到达长沙的第三天,大年初一的早晨。窗外,早起的长沙人民已经把大街小巷装点成欢乐的海洋,何在江这个外乡人,被孤零零地扔在一个叫“悦来”的宾馆里,独在异乡为异客。
何在江是被一个自称肖向利姐夫的人从火车站接到这里的,这个穿着厨师服的矮个子带他出去吃过一顿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何在江到服务台去查看过,开房的人叫“刘健”,交了一千元押金,服务台说,这是五天的押金,不过没关系,住到哪天算哪天,多还少补。宾馆为了照顾春节住宿的旅客,特别开了小灶,凡是在宾馆过年的客人,只要提前登记确认,每天可以吃午晚两顿饭。也就是说,不必理会时间费用,何在江可以随便住,随便吃。
大老远跑来,他可不是来长沙住店的,更不是来度假的。服务员够热情,问他是不是来做生意的,是不是来旅游的,是不是来探望亲戚的。何在江一口东北话,在一走廊回荡的湘音中简直是鹤立鸡群。他没有正面回答热情的探问,难道该说是来探望女朋友的不成?来探望女朋友怎么会被人当失物一样丢在宾馆里?
何在江打过两次肖向利留的医院病房电话,第一次是一个老头接的,说你要找的病人已经出院。第二次是一个老太婆接的,闹不明白何在江说的啥,嘟哝了一串湖南土话,就把电话盖了。
除了出发前给肖向利匆匆忙忙通过一次电话外,到现在为止,任何音讯也没有。肖向利在电话里对他说,既然你决定了来,那你放心出发,到了长沙火车站,有人会接你。
何在江是被人潮涌出出站口的,他刚仰起脖子,就看到了从人头森林中举起的牌子——“深圳何在江”。
确认了何在江的身份,穿厨师服的矮个子就把牌子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带着他七拐八弯找到一辆自行车,把他驮到了悦来宾馆。人交给了服务台,那人就说:“我得赶去上班,回头再来找你。”
有那么一瞬间,何在江怀疑是不是遇上人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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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长沙2
不过,他想,咱东北人最怕熊瞎子,最不怕的就是人贩子,人贩子也不会来这么高级的待遇。他最迫切的就是马上要见到肖向利,他要到医院病房去,看看她得的是啥病。可是,他竟然没有问过,肖向利也没有告诉他住的是什么医院。“这不是瞎胡闹嘛,你的心眼长*上了?!”何在江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
在房间里呆了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何在江也只能是干着急。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接他的厨师,哪怕真是个人贩子,所有下文也只能寄托在他身上。在等待他的过程中,何在江出去了一趟,到宾馆外边找店子买了一条白沙烟,他烟瘾不大,吸着玩的,闲得慌,不抽不行。买了烟顺着路走了一段就不敢往下走了,心里虚。从祖国的最北端,一家伙到了南大门深圳,而长沙在何在江的想象里,充其量是京广线上路过的一个站点,压根没有想过会跟它有什么瓜葛,更不会想到因为一个女孩子,自己会大过年的跑到这儿来。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那人来了,还是穿着厨师服,早上尚是干干净净的,现在已经是满身油污。看来人贩子不确定,厨师倒是真的。矮个子厨师把何在江带到宾馆不远处的一个菜馆坐下,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啤酒。何在江估摸这人的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了个五六岁,模样儿有点拽,好像是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跟何在江见面似的。
何在江给他递了根烟,矮个子说:“不会抽。”说着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包,拆开,拿出一个像枣一样的干果子,递给何在江。
“这是啥?”何在江没接。
“槟榔。”矮个子没推让,扔进自己的嘴巴。何在江见他咀嚼了几下,很痛苦又很享受似的,脸膛一下子泛起潮红。
矮个子艰难地咀嚼着槟榔,换了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认识肖向利的?”
这一问,何在江警惕起来,寻思了一会,应道:“早认识了。”
矮个子“哦”了一声,菜就上来了。
矮个子给何在江倒了一杯酒,说:“你喝点,我不会喝。”
“小肖现在怎么样?”何在江急急地问。
“没大事,就是不让出来。”矮个子说。
“请问您是……”何在江没有心思吃饭喝酒。
“哦,我是她姐夫。”矮个子道。他定了定神,把口里的槟榔往地下一吐,自顾夹菜吃了起来。
“小肖病得怎么样?”何在江追问。
“她会来见你的,医院不方便。噫,你吃呀,湖南菜辣,不知道合口味不?”矮个子道:“对了,你是农村的还是城里的人?”
“农村的。”何在江夹了块肉,放到嘴巴里,就像嚼着一块蜡一般。被矮个子一说,他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既然医院不方便,肖向利又什么时候能够出来找我?既然是她姐夫,为什么不能多说点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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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长沙3
矮个子吃好了,何在江也假装吃得差不多了。何在江要付钱,矮个子把他的手挡回去,用湖南话跟老板说话,大概是“算我的,算我的”。
矮个子把何在江送回宾馆大门,从旁边的树丛里推出自行车,说了声“回去休息吧”,就跳上车走了。这下何在江更糊涂了,他这一走,也没说还会不会回来找他,到底怎么回事?
就这样,一宿过后是除夕,除夕过后是初一,何在江孤零零地泡在宾馆里。他窝在被子里,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好在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给他放了两部老电影《林海雪原》,《智取威虎山》,看到了家乡撼天动地的雪,感觉到一丝雪带来的暖意。虽然是触景生情,他哪有心情想家。
长沙不下雪,但是,长沙下雨,这真是鬼天气,冬天的雨打在地上,比雪还冷。中途何在江下楼去走了两圈,都不敢走远,走到快看不到悦来宾馆的墙头了,马上就回撤。
躺在床上,何在江把跟肖向利交往的过程想了一遍又一遍,以前他跟李大和在背后议论她的“飞机场”,是含有敌对意味的,车间工人跟写字楼的人,就像种地的跟干部一样,不在一个线上。后来,他把钱退回给她,也是出于自己的良心,压根没有想到肖向利会为此感动,并且给他写信,甚至跑到宝安看他!以致后面那些微妙的意思,互相的通信,现在想来,都缺少一丝真实感。
就像一个喝醉酒的人忽然清醒了,开始后悔不该喝那么多,开始责骂狐朋狗友。何在江翻来覆去地给自己的冲动降温,也在心里一遍遍骂李大和——你妈个屁,要是早早接我电话,有了安排,或者帮我参考些主意,给我泼盆冷水,我至于*逼头脑发热跑到这儿来吗?
外面人声鼎沸,何在江站到窗前,拉开窗帘俯瞰街上,见是一列敲锣打鼓的队伍,前面走着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何在江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去给老教师啊军属家庭啊拜年慰问的。他们老家的初一,每年都少不了这样的活动,他的邻居就是一个烈属,人都死了几十年了,慰问活动一年都没拉下。
你长沙人热闹啊,我*了!何在江心里升起一个念头:老子走人还不行?!
他一屁股坐到床头,抓起电话,准备向服务台查询火车票。正要拨号,门铃“叮当”、“叮当”地响了两下。
何在江放下电话,几乎是跳到门口,侧着身打开了半边门。
门口站立着一个包裹在厚厚的棉衣里的女孩,一条奶黄色的围巾从脖颈处往上缠绕,只露出一对眼睛。
何在江这才感觉到,刚才膝盖撞到床角,一阵揪心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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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风衣1
站在门外的女孩慢条斯理地解开围巾,露出了整个脸膛,轻轻地叫了声:“何在江!”
即使肖向利不把人裹在棉袄里,不缠上围巾,何在江也不敢一眼认出来,因为整个人瘦了半圈。一阵心疼的感觉迅速替换掉了何在江心中的怨气与沮丧,赶忙把肖向利让进屋来。
肖向利环视了一圈凌乱的房间,看了看同样凌乱的何在江,说:“对不起了,何在江。”
“这……”何在江欲言又止。
“长沙的天气太冷了,不习惯吧?”肖向利屁股挨着床角坐了下来。
“呵呵,比起我们东北,这算个屁啊,”何在江话一出口,方才感到不妥,歉意地笑了笑。
肖向利摘下手套,动手整理被子,在她扬起被子的一刹,嗖嗖地抖落一摞信,掉到了地上。她弯腰捡起一看,都是自己写给何在江的。不由得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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