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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女律师遗爱深圳:银质青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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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完烟,老板摇摆着走上台去,也给梁生发了一支烟,跟梁生嘀咕了几句,伸手搭在梁生的肩上,不住地点头。

  有几个工人被酒店老板滑稽的举动逗笑了,但是不敢大声笑,压低了吃吃地笑。李大和狠狠地瞪了他们几眼。什么叫不合时宜,这就是不合时宜。

  老板跟梁生嘀咕过后,复又走回到黑衣人群中,跟他们嘀咕。这一嘀咕,形势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黑衣人让开了一条通道,大概是同意放行了。

  李大和身边的黑衣人退开几步,控制刘晓梅的家伙也让开了。工人们迅速地起身,争先恐后撤离酒店大厅。李大和脑子里一个灵感闪现,快步走到梁生身边,问道:“他们回去,我留这里?”

  梁生想了想,说:“不用,小事,我处理得了。”转头对几个保安说:“你们也回去,没事的。”

  这时王叔也上来了,他是会着了梁生意思的,对李大和跟保安说:“走吧,这里没事,你们回去,看好工厂。”

  王叔开口了,李大和于是也撤出了大厅。整个杀气腾腾的过程大概只有十来分钟,像电视画面一样闪过。走出酒店大门,一阵冷风吹来,李大和打了个寒噤,抖了几下肩膀。他看到工人们三个一堆五个一坨地站着,有两个家伙居然蹲在地上呕吐不止,“噢噢”声刺人耳鼓。

  刘晓梅看到李大和出来,高声招呼大家开路。

  “没有车回去啊?”有人问。

  “有,自己找,自己报销。”刘晓梅没好气地应道。问的人自知问得不是时候,便没再作声。大家一簇簇开路回厂。兴高采烈地来,失魂落魄地回去,俨然吃了败仗的兵阵。走着走着,不时有中巴路过,陆续有人中途变节,拦车上去,一溜烟跑了。走到最后只剩下了李大和跟刘晓梅。

  平时两人偶尔说说话,并没有太多交道,这下忽然放到一起,李大和不禁局促起来。倒是刘晓梅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冲淡了拘束感。

  从酒店出来时,李大和的尿意就实在憋不住了,这样跟刘晓梅走了一段路,几乎不敢挪步,再走下去必然出问题,他停下脚步,磨蹭着左顾右盼,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刘晓梅瞧见这个样子,笑了起来,道:“到处是地方,我不看谁会看你啊?”

  有了这句话,李大和一个兔子练步,跳到几步开外的杂草丛中,一阵酣畅淋漓,解除了差点要命的负担,巨大的*使整个人几乎哆嗦成了一团。

  轻装上阵,和刘晓梅继续走路,刚才的局促感似乎也随着排放掉了。心里余悸未消,李大和问刘晓梅,梁生到底跟他们有什么瓜葛?

  “傻瓜,你以为是这帮人找他的麻烦啊,是背后有人,他们是收钱卖命的,”刘晓梅用肩膀蹭了一下李大和。李大和“哦”了一声,双手插在裤兜里,走起路来背就有点儿弯,话也带点儿颤音,心想,我看梁生平时没太多跟外面打交道,不会跟黑社会交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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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冤魂2
“看来你很单纯很天真啊,老板的事你知道多少?他在香港干了些什么,我们知道吗?”刘晓梅又蹭了一下李大和的肩膀,这下力气有点猛,李大和摇摆了一下。正好一辆货车飞驰而过,像投下一枚炸弹,扬起冲天灰尘,把两个家伙呛得大咳不止,李大和一边咳一边叫道:“小心把我推到车轮子下面去啊!”

  刘晓梅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说:“出门在外,我们打自己的工,老板是相信不了多少的!”这话让李大和听起来有些倚老卖老的味道。进入工业区路段了,远远地可以看见鸿运达的招牌,李大和恨不得一个箭步就扑到宿舍,冲凉睡觉。刘晓梅却有意放慢了脚步,他只好装着很乐意的样子陪着。

  “听说你是从林生那里过来的?”刘晓梅忽然问道。

  “是啊,”李大和答道。

  “那个厂不是很好吗?为什么离开呀?”刘晓梅干脆停下来,像是在审讯他。

  “我是被炒出来的,打架了。”李大和如实作答。

  “呵呵,编故事呗,有人说你是林生的亲戚,真的吧?”刘晓梅道。

  “哈哈,我一个湖南人,他一个香港人,怎么来的亲戚关系?”李大和笑道,心里觉得甚是奇怪,听起来她这才像是编故事。

  “呵呵,看来你不承认,就当传说吧,我看也不像,”刘晓梅道,一块石子被她踢得老远,差点打在一个匆匆而过的路人身上。李大和心里叫道:这人怎么这样粗野啊。

  过了一会,刘晓梅又说道:“你肯定很想知道今晚的实情吧,我告诉你,别跟第二个人讲就是。”

  刘晓梅说,鸿运达是梁生和一个朋友共同投资的,后来那个股东死了,他老婆也不清楚这边的投资,所以梁生一直没当回事,就自己独占了,前几年,那女人知道了,开始跟梁生扯皮,先是要拆股份退本钱,梁生没答应,又改成要分红,梁生还是不给,于是,每年年终,那女人就会来闹一下,不过,都是私下里闹,今年这样的闹法,倒是第一次。

  “哦,”李大和张大嘴巴,说不上话。

  “别哦咿哦咿的,记住,别乱说!”刘晓梅好像突然后悔不该说似的。

  快到厂门口了,李大和下意识走快了几步,试图拉开距离。“站住!”刘晓梅一声把他喊停,只见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李大和接过一看,正是刚才被击落在地的传呼机,不禁轻声叫道:“这么乱的场面,你没搞忘啊?”

  “嘿嘿,美去吧,号码已经在里面了,”刘晓梅暧昧地笑了笑,又说:“敲敲脑壳,明天见了梁生,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别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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胰腺癌1
何在江要给李大和打电话,总是得在上班途中请几分钟的假,或者找些托词,拿到条子溜到厂门外去。上班时间,门卫只认条子不认人。要是下了班,哪怕你何在江裸身进出,他们也懒得搭理。

  每次想到给李大和打电话,他心里就要骂一通娘。他骂李大和,你牛逼啊,上班可以接电话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再牛逼一点,宿舍床头也装部电话,老子就不用看那些孙子的脸色上班时间出来打了。

  不过,今天他给李大和打电话的目的,是要告诉他,以后不用那么麻烦了。他还要告诉他一个传呼机号码,这是他刚刚装配起来的。电话通了,不是李大和接的,他打十次电话有九次是别人接的,总是转来转去才找到他。接电话的人显然不止一次听何在江的声音,知道是李大和的朋友,就像熟人一样说:“他出去了,不过,你可以呼他。”

  “呼他?他有BB机了?”何在江很是惊讶。

  “那当然,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号码,”对方说。何在江赶紧叫店老板递过来一支笔,把号码记在一张废纸上。放下电话,何在江寻思了半天,心想这小子行啊,隔了几天没通电话,比我还先进一步了。想了想,便又拿起电话,拨通李大和的总台,给他口授留了个言,请传呼小姐留下他的姓名、传呼号码,并且强调务必尽快复机。

  1996年的深圳,传呼机作为最先进的通讯工具,使用人群正逐渐扩大,何在江是在工友们的怂恿下结伴去购买装配的。尽管掏钱的时候好生心疼,但是,等一个火柴盒子挂在腰间,长了不少威风,心里疼的就不是钱了。他们的主管看着一个个连鸟枪都没有的手下,一下子过渡到小钢炮装配,心底里嫉妒,说,不出几年,深圳连扫大街的都将人手一个BB机。不过,主管的前瞻意识还是差了一点,几年之后这种叫BB机的玩意就彻底成了文物,深圳上百家传呼台倒闭,数以十万计的传呼小姐失业转行。

  BB机装了几天,何在江只写信告诉了家里,当然肖向利肯定是第一时间要告诉的。传呼机为什么又叫BB机,何在江是弄不明白的,也有人简称为“呼机”,这个就好接受了。再过两天,何在江公司就开始按部门顺序放假,他要跟李大和敲定,是他到平湖去过年,还是李大和到宝安来过年。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又都长了工资收入,兜里不那么寒酸了,何在江计划要好好玩玩。他们要从除夕喝到初八上班,像在东北过年一样,大葱老酱肘子吃个天昏地黑。

  何在江冲了凉,又出去转了两圈,情不自禁又去小店给李大和打了个传呼,等了半天没有回复,只好悻悻地回宿舍上床睡觉。刚闭上眼睛,床头的机子就唧唧地响起来了。何在江抓过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组外地号码。他赶紧翻出代码表,一对照,区号是湖南长沙的,女性,姓肖。何在江一骨碌翻身下床,胡乱披了衣服就冲到厂外小店复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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胰腺癌2
呼他的正是肖向利,此刻,她已经入住长沙一座医院,姨妈把家里收到的信件给她带了过来。

  肖向利的身体给县里市里的医生出了不小的难题,从肠开始怀疑到胃,再怀疑到肝,有的人还大胆地怀疑子宫,谁也没有怀疑到的是胰腺。这个胰腺对地方医疗水平确实提出了挑战,而肖副县长是不可能让孩子在地方上接受挑战的,二话不说,转到了长沙。

  长沙把肖向利的疼痛减轻到了最低化,但提出了一个治疗计划——切除胰腺。权威的声音不容置疑,不仅是肖向利,就是姨父姨妈此前对胰腺也没有多少认识。这东西到底长在什么部位,为什么藏得那么深,一发作起来如此要命。最后确诊的老教授指着片子对他们说:“看清楚了,就在这里,一百万个人有一百万个胰腺,但是,只有几百个胰腺会捣乱,而几百个胰腺里头,只有几个年轻人的胰腺。万幸的是年轻啊,年轻就好,把它拿掉,一劳永逸。”

  老教授深入浅出的解释,使一家人松了口气。当然,老教授没有当肖向利的面说,这是胰腺癌早期表现,唯一的出路就是摘除病灶。如果换做老龄患者,一旦发现基本上是晚期,并且不主张手术,即使手术也是白费。

  手术的时间没有定下来,要培养观察,还要等排期。到了长沙,肖副县长就是一个小人物了,所以,肖向利只能是长沙城里一个极其普通的病人。唯一体现她的优越感的,就是住上两个人的房间,有卫生间,有电话。当然,这些是钱的优越性,不是官阶的优越性。

  肖向利接到何在江的复机,说了句:“对不起啊,何在江,让你那么晚跑出来打电话,我只是试试你的传呼。”

  “没事没事,我正想你收到信没有呢,后面我都写好几封了,你没有回,对了,怎么跑长沙去了?”何在江应道。

  肖向利已经在电话里低声哭了起来。她无法控制自己,她已经把何在江当作可以哭的人了,他是她从深圳带回的唯一非但放不下反而愈来愈重的行李。

  “你慢慢说,慢慢说,我听着呢,”何在江急死了。这是一个女孩子对着他哭,何况这个女孩子是肖向利,你说能不急吗?

  肖向利终于止住了哭泣,断断续续跟他讲述了所发生的事。让肖向利断断想不到的是,何在江说:“我后天放假,到长沙看你!”

  如此斩钉截铁,何在江也把自己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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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虎离山1
病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慰问品,吃的玩的,琳琅满目,五光十色。这些都是长沙城里的亲友,以及从老家小城前来慰问的人送的,大部分是姨父姨妈的部下同事故友,有的亲自前来,有的委托别人来。在慰问品的丛林中,肖向利虚弱的身体显得更加虚弱。除了吃饭,肖向利就是被要求吃这些东西,似乎不吃就不是病人。

  姨父忙着下乡下矿搞慰问活动,脱不了身,姨妈把工作交代给副手全程跟着来了。姨妈的任务就是不停地给她削水果冲奶粉,不停地找医生沟通,然后是接待慰问的人。姨父不在身边,来慰问的人都会很专注地提起,肖副县长挺忙的吧,没碰见他,挺遗憾的。每当听到这样的话,肖向利就觉得一阵阵肉麻。她当然明白,她的病提供给了这些人接触肖副县长的机会。他们是狠不得躺在这里的是肖副县长,而不是他的孩子。有的人慰问过了,把写给肖副县长的信留在礼品里走了。也偏偏有一个耳朵长歪了的马大哈,真的误以为住院的是肖副县长,开着车驼来一筐土鸡和土鸡蛋,呼赫呼赫扛到电梯边。结果货物扣留在保安手里,上来一问不是肖副县长,神情极度沮丧。

  姨妈冷冰冰地把这人打发走了,抬头一看,见肖向利若有所思的样子,忙问:“小利,你在想什么呢?”

  肖向利沉思了半晌,说:“姨妈,我看既然一时做不了手术,现在状况也稳定了许多,要不搬到我姐那住段时间吧。”

  “那不行,现在不光是等排期,还要观察,大意不得!”姨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姨妈,你就听我一回吧,马上过年了,我们呆在这儿,年也过不好,心情不好,对身体也不好,加上大年大节的,你们回去很多要紧事,不能因为我而搞得大家都不安宁,我姐那住得近,每天可以来打针抓药看医生,顺便还可以锻炼锻炼,没什么耽误的,再说,一时做不了手术,我也不能老躺在这里呀。”肖向利把脸沉下来。

  或许姨妈察觉了她内心的不愉快,也或许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沉吟片刻,说:“话是这么说,也不能太大意的,我得问问你姨父,也问问医生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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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虎离山2
不一会,肖向利的姐姐李向红送饭菜来了。李向红和老公早两年到长沙打工,老公会炒菜,学过红案,在长沙城里跟班做厨师,李向红跟着做服务员,听到妹妹到长沙住院,把工作辞了专门给姨妈和妹妹做饭洗衣服。他们原本住得远,又是一大帮人合租的屋子,姨妈要他们搬出来,在离医院四站路的地方给找了个新楼房,租下一套,把一年的租金一次*了。李向红正开始怀孕,能够改善环境,自然是乐意得很。

  一对亲姐妹,同样叫姨妈,一个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养女,一个只是通常意义上的外甥女,做姨妈的再怎么掩饰,也会流露出一些态度上的差异来。这一点,肖向利敏感的内心是能够察觉一些的。要说实话,她跟姐姐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就是想表现得亲昵一点,她也做作不出来。姐姐是个木纳人,没读几年书,哪会跟她们计较那么多。倒是做厨师的姐夫,心细得很,他就不愿意太多牵扯这门亲戚,在姨妈租下房子后,硬是抢着购置煤气炉啊桌子啊餐具啊。肖向利听说后,暗自佩服这个山沟人家出身的姐夫,她觉得这是个有骨气的人。

  肖向利还感觉到,姨妈对姐姐好像有着一丝警惕,似乎在提防姐妹俩太多的接触。这很奇怪,过去肖向利不愿意回乡下探望父母,姨父姨妈就要批评她,想办法哄她动身。而现在,姨妈忽然在担心什么呢?

  李向红打开冒着热气的饭菜,看着她们吃。正吃着饭,进来一个保安,说保安部一笼子鸡在叫,在拉屎,赶紧派人处理。姨妈放下筷子,对李向红说:“向红,我下去看一下,等会你记得把这些鸡弄回去,太烦人啰。”

  姨妈前脚刚走,肖向利就拉过姐姐,跟她说了搬过去住的事,并且交代她,给家里父母捎信,要他们来个人,做通姨妈的工作。李向红不解妹妹的意思,见她说得这么神秘,不知道如何是好。肖向利就不高兴了:“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什么好愣的!”

  在李向红的眼里,这个打小就不在一起的妹妹简直就是一尊神,得罪不起。见她生气,只好说:“听你的听你的!”

  不一会,姨妈气喘吁吁跑上楼来,对李向红说:“快快快,这个人也是,弄一笼子鸡在那,又拉又叫的,赶紧拉回家去,该杀的杀该扔的扔!”姨妈边推李向红边给她塞了一把零钞,说:“拖不动,叫个车子。”

  肖向利笑得喷出一口饭来,饭粒天女散花般飘落被面。姨妈也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伸手拍打肖向利的背脊,生怕她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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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虎离山3
刚收拾好饭盆碗筷,医生护士就查房来了。如此这般看过问过之后,一干人就要离开,肖向利忽然问:“医生,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先出院,等排期到了再住进来可以吗?”

  当班带队的医生看了看手里的本本,皱眉想了想,说:“现在你的情况已经相对稳定,完全可以先出院,这样对病人体能恢复有好处,对接下来的手术也有帮助。”肖向利一听,心里大喜,不禁拿眼角看了看姨妈。姨妈对准备出门的医生说:“谢谢谢谢,我们先考虑一下吧。”

  医生护士出去后,姨妈一言不发到洗手间把碗筷洗了,冰冷的自来水把她的手泡得通红。老半天才开口说话:“小利,你急着要出院,是不是害怕太多人来打扰?”

  “我只是觉得住着不舒服,医生不是说出院还有好处的吗?”肖向利应道,她知道,姨妈心里头有什么疙瘩。

  “小利,我们可以考虑出院,谁都不愿意住在医院里,生了病,就由不得自己,”姨妈挨着床沿坐了下来,说:“我和你姨父在县里,都有特殊的工作关系,因此,必然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社会交往,这是人之常情,姨妈知道你是个正直的孩子,看不惯,但我们也不能免除一点俗气,如果你板起脸孔,拒人千里之外,那也不是件好事情。”

  “知道的,姨妈,我只是想出去过个年,没想别的。”肖向利道。

  “这样吧,晚上我跟你姨父打个电话,听听他的意见,”姨妈见肖向利没有服软的意思,叹了口气说。姨妈把自己出院的想法理解到这个方面,肖向利心里偷偷地乐了,她担心的就是姨妈会往别的方面联想。

  姨妈要肖向利躺下休息一会,可她哪里睡得进去?何在江已经在做北上长沙的准备了,她表面劝阻他,心里其实很是希望他的到来。她要在他来到长沙之前,把姨妈打发回去,才能把何在江安顿下来。

  姨妈肯定是察觉到了何在江这个人的存在的,从她转弯抹角的话锋中,肖向利嗅出了些许味道。即使姨妈不旁敲侧击,她也知道,她已经盯住了他们。在何在江寄来的每一封信上,都留下了姨妈偷偷拆阅的痕迹。在深圳收到何在江的第一封“退款信”时,她就注意到封口上一道波浪形的圆珠笔线,而现在,好几封信的“防拆标记”无一不被破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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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1
春节的到来,带给打工仔们的是归心似箭,而带给老板梁生的却是万箭穿心。

  为了彻底摆脱噩梦,梁生在一份返还股金协议上签下了字。死者已死,再无对证,他悔恨的是当初不该贪这点便宜,而导致日后无尽的苦恼。当初和朋友合股到深圳办厂,每人拿出的不过八万块钱,朋友跟老婆关系不好,用的是私房钱,一直没让老婆知道。工厂开工运作,梁生一个人亲历亲为,驻扎管理,朋友根本没怎么过问,当初两人的口头约定是,赚钱分红,亏本共担。梁生也万万不会想到,这个家伙的命如此的脆弱,一场感冒引发肺炎,没治几天就死了。

  让梁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女人是如何起获亡夫投资秘密的。当然,追究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协议上的退赔数字是一百万,梁生心里滴着血水,咬着牙签下了字。他是在香港的贫民窟里长大的,知道香港黑道的厉害,这一百万不签,意味着就是倾家荡产也对付不了的灾难。这一百万,对梁生岂止是釜底抽薪,简直就是抽筋断血。年饭没吃好,还在员工面前丢了一个大脸,这让他非常懊恼。签了字,把追债的黑衣帮打发了,回到厂里,他叫上王叔和李大和以及财务主管,接着喝了一宿的酒,第二天一早他就回了香港,开始求爷爷告奶奶筹措资金还这笔窝囊债。

  梁生临走前镇定自若地交待,工人提前放假,推迟到正月元宵之后上班,大家玩爽一点。春节期间留守人员和王叔一道物色新厂,一开年就搬迁,彻底告别晦气。李大和的心底隐隐萌生了一股对梁生的同情,心里感叹老板创业的不容易。

  工人们陆陆续续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厂里一天比一天冷清。决定留守的人员也就几个:王叔和两个保安,另外是一个机修工,李大和算一个不确定的,刘晓梅不回家,要到市里去和表姐过年,也明说了不留厂。眼看着工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李大和突然决定留下来,他觉得不应该在老板最困难的时候走开。

  李大和想起,按道理何在江该打电话来了吧。自从李大和有了电话,他们的联络主动权就掌握在何在江那边,他不来电话,是没办法联系他的。李大和想,如果决定留守,那么何在江应该来这里过年才是。可盯了两天电话机,就是没等到何在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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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2
传呼机号码被文员打在常用通讯录上,贴在车间电话机旁边,李大和一直没有打开过,这是危难时刻老板奖的,而不是自己买的,厂里发生这么些事,他的心情也受到很大的影响,尽管刘晓梅已经教导过他使用常识,他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张扬。

  这天,他照例一个人来到车间,面对一排排沉睡的机器,百无聊赖,就想到把传呼机打开试一试。把开关一开启,机子就滴滴滴滴地响个不停,应接不暇地冒出一串串代码。李大和翻开使用说明,发现这是留言信息,便按提示小心翼翼打回总台查询。传呼小姐说:“先生,你总共有七条留言。”

  “请讲,”李大和很是新奇,心扑扑直跳。

  “一个梁先生说,祝贺获得这部传呼机的员工,希望给您带来好运……”

  “一个刘小姐说,祝贺您隆重开机……”

  “一个何先生说,请您一定尽快复机,他的号码是……”

  “一个刘小姐说,您怎么还不开机,是不是不好意思呀……”

  “一个何先生说,请您务必在今天下午前给他传呼,号码是……”

  “一个刘小姐说,春节我也不回家,您怎么安排……”

  “一个何先生说,他有急事,已经出发去湖南……”

  1990年代的传呼台就是这样忠实地为传和呼双方服务,听声不见面的传呼小姐们以强烈的责任感,为现代科技的生活化尽忠尽职。除了肉麻的、黄色的、反动的,任何留言她们都负责一字不漏为用户转达,包括传情,包括断交,她们的语境里,永远没有第一人称,只有“他”和“您”。

  李大和被一连串留言搞得稀里糊涂的,当然一下就能够分辨出来,梁生就是老板,刘小姐就是刘晓梅,何先生就是何在江。一想到何在江,他觉得不对,怎么跑湖南去了?李大和赶紧回拨总台,要传呼小姐将何先生的留言再说一遍,认认真真地把何在江留下的传呼号码记下来,跟传呼小姐核对了两遍。

  何在江用的不是同一个台,是八一台的,听说是部队企业发展的传呼台。李大和打通总台,但被告知,机主已经停机。

  李大和顿感失落,空荡荡的车间变得沉寂可怕。他站起身,从这台机器走到那台机器,这里摸一摸,那里拍一拍。工友们放假前把地板扫得一尘不染,把机器也擦得通体铮亮。大师傅还自己掏腰包,差人买了红纸,裁成元宝状,每台机器上贴上一张。看着这些抢眼的红元宝,李大和心里就有一点感动,打工的人还是讲感情的,拿了老板的薪水,都一条心替老板想着。回家过年了,也不忘记给老板祈福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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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九3
现在是大年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最晚放假的工厂都已经开始放了。李大和走出车间,锁上门,到外面逛了半圈,感觉到街道上的人流比往常起码要少三分之二,整个就像电影散了场一样。很多小店都拉上了卷闸门,门神对联早早贴上,老板们都回老家过年去了。深圳只是本地人的故乡,外地人的故乡都在此刻飞驰的车上。

  偶尔一阵风吹来,卷起满地的纸屑和落叶,扑到李大和的脸上。他不想再逛下去了,再逛下去,还是那么的寂寥。偶尔路过的人,都是那么行色匆匆。他想起了老家,这个时候,父亲和叔伯们正在杀鸡宰羊,他们的年是从二十九开始过的,今天,要把祖宗先人从天上、从地里请回来,摆上供品,好好地供着。以前在家,每年过年的对联门红都是他贴的,今年得由弟弟张罗了。李大和早半个月就把工资匀好寄回家了,家里过年的开支,弟弟开年的学费,他都在信里做了安排,还买了一套运动服给弟弟寄了回去,弟弟跟他所不同的是喜欢运动,而他喜欢安静。

  原以为在外面过个年没什么大不了的,实际上此刻李大和心里就开始堵上了。要是何在江那小子不去湖南,这个时候他应该过来了,两人疯在一起,或许可以让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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