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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饮渴啖倭奴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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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方离开对方柔软温润的嘴唇,急促喘息着。汪可敬咽咽喉咙道:“回去睡吧?”黄晓姗身子扭了一下,双臂在他颈上紧紧环扣:“不!”便又踮起脚来吻他……

  “哒哒哒……”一阵机关枪响,划破夜间沉静。室内一阵慌乱,随即有人嚷道:“哪儿打枪?”“队长,机枪打的!”接着两边都点亮灯,就听冯云深道:“大家不要慌,穿好衣服,做好准备。程佩瑶带着大家在屋里,不准出去;赵双林跟我去看看!”

  室外两个人立即分开,汪可敬道:“快回去!”拉着黄晓姗进房,自己去取了步枪手榴弹,便先跑出来。冯云深、赵双林穿好衣服,全幅武装地紧紧跟在后面。三人在寨门前遇见那刘管家,刘管家道:“可能又是那些兵痞。”

  爬上寨墙,向外一看,只见外面二三十个大兵,各带武器,举着火把,正在大喊大叫。寨墙上虽然趴的寨丁不少,可没一个搭腔。那为首的军官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再给老子装聋作哑,老子就用炮轰你娘的!弟兄们,把炮架起来!听我口令!”

  那军官将手一摆,从他身后闪出几个兵痞,将六零迫击炮方摆在地上,忽然就见闪电似的红光猛地炸开,只听“轰、轰、轰——”,接连三声巨响,震得寂静的夜空如山崩地裂一般!

五、回乡
汪可敬取出手榴弹,突然连续投出三颗。三颗手榴弹接连在下边人群中间爆炸,随着巨响,那些兵痞倒下一大片。众兵痞惊慌惨叫:“连长炸死了!”乱成一团,有的就没命地逃走。

  汪可敬举起枪连打几枪,又放倒几个。那些寨丁们,连日受这些兵痞的窝囊气,见有人投弹开枪,便也瞄着那些兵痞背影开起枪来。汪可敬放声高喊:“快开门,捉活的!别让他们跑掉!”那些寨丁也都跟着大喊。一时枪声喊声大作,在山间久久回荡。那些幸运未死未伤的兵痞们,一个个生怕被捉住,更是没命地逃蹿。

  那刘管家见兵痞们已逃走,叹口气转向冯云深:“方才是你们投的炸弹?只怕那些兵痞要来报复!”

  冯云深转过身来盯住汪可敬:“没有命令,你为什么开火?”汪可敬道:“我看他炮都架好,如等他开炮,那不糟了吗?我觉得先下手为强!”那刘管家看着汪可敬摆摆手道:“算了,冯队长不要责怪他了,他也是一番好意!”冯云深瞪瞪汪可敬:“你算算你一个月要违犯多少次军纪!”

  汪可敬一笑:“那好,我任凭队长处罚!”冯云深点着他鼻尖说道:“等到了城阳再跟你算帐!”说罢转身便走。刘管家便命寨丁守好寨门,也跟着下来回去睡觉。

  走回宿舍,冯云深忽对汪可敬吩咐道:“我看你是精力过盛,那你就别睡了,在外面值勤,有情况马上报告!”汪可敬道:“队长,不会吧?这……这寨子严严实实的还用放哨?”冯云深看着他:“怎么?不愿执行命令?”汪可敬忙立正道:“是!长官!”

  便转身走到小院门口放哨。

  赵双林看着他背影轻轻一笑:“中队长,真让他放一夜哨?”冯云深道:“要不你来接下班岗?”赵双林赶紧摇头:“别,队长还是让他放吧!”走进屋又忍不住问道:“队长,你说他会老老实实地在外面的值勤吗?他会不会睡岗啊?”冯云深道:“你说他会吗?”赵双林道:“我看够呛!”冯云深道:“要不你夜里查查岗?”赵双林道:“可以啊。”

  等睡到凌晨,赵双林起夜时出去顺便查岗,却找不到汪可敬。天一亮,却见汪可敬挑着满登登一大挑水给大家倒水。赵双林便问:“汪可敬,你夜里站岗站到哪里去了?我查岗怎么没见你?”

  汪可敬一笑:“你没见我我可看见你了。”赵双林道:“你是不是找地儿偷睡去了?”汪可敬笑道:“小队长,我可没偷睡啊!你们派岗也没说明岗暗岗,我当然是放暗哨了!”凑近赵双林悄声说:“小队长,你出门就在门边撒尿,还象狗一样抬起一条后腿,是不是啊?”赵双林脸一红:“好你个阿敬,你是谁都要捉弄一下啊?”

  汪可敬笑道:“小队长,我不知道你出去是查岗,我还以为你就是去……方便的,我说这话是说明我没睡岗,我要捉弄你那就大声嚷嚷了。”赵双林瞪他一眼,不再理他。

  却不见昨天那个丫头陈明来做饭,郁小风嘟囔道:“阿敬,还要咱们自己做饭吗?”程佩瑶道:“阿敬,咱们去做。”汪可敬便和三个女队员去做饭。

  吃罢饭,众人背着行李出门,汪可敬指着墙角一处湿漉漉的印迹笑道:“喂,小队长这是什么?”赵双林瞪他一眼还未吱声,郁小风撇撇嘴道:“阿敬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这不定哪条野狗在这里尿的呢!”汪可敬看着赵双林一笑,那赵双林就来抓他,他一溜烟地跑走:“又不是我说的……”

  众人告辞刘管家,正要上路,那刘管家却跟汪可敬道:“表少爷,我们有车去老寨子,可以带你们一程?”汪可敬笑道:“那敢情好,多谢你,我们可以搭到哪儿啊?”刘管家道:“可以坐到我们老寨子路口那。”汪可敬笑道:“那就走了一大半的路,好,今天到我家老早的!”

  众人一听有马车可坐,自然兴奋。当下帮着把本寨物品和自己行李装好,便坐上去。那刘管家又叮嘱赶车的老侯几句,便命打开寨门让他们上路。

  那赶车的老侯身长体瘦,面色黝黑,赶着车一声不响。汪可敬上车就睡,程佩瑶笑道:“阿敬,睡了一夜还没睡够?给大家讲个笑话。”汪可敬道:“饶了我吧,你们是睡了一夜,我可是给你们放了一夜的哨,我得睡会儿。老侯,你知道这山里的故事,给我们讲一讲。”

  老侯看看他微微一笑:“表少爷,我一个下人会讲什么,还是你给大家讲一个。”汪可敬笑道:“老侯别客气,以前坐你赶的车就听你讲‘猫娃儿’的,现在我大了不听你讲,他们都是大地方来的,没听过,你给他们讲一个,他们最爱听的。”

  郁小风道:“讲‘猫娃儿’?”汪可敬笑道:“山野方言,不懂了吧?就是讲故事给你们听!”

  老侯看看他们笑道:“那就——讲一个?”见大家都点头赞同便拿出烟袋锅,抽着烟娓娓讲起来:“从前这里原本没有山,和北边一样,都是一马平川的上好庄稼地,旱天不旱,雨天不涝,嘿!那可真是旱涝保收的风水宝地、鱼米之乡啊……”。

  那马车得得小跑着,汪可敬酣睡起来。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老侯讲着当地的传说,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

  忽听身后传来急促地马蹄声响,众人回头看时,却见那刘管家带着几个全幅武装的寨丁,急如星火地赶来,将马车围住喝问:“表少爷,丫头呢?”汪可敬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怔了一下:“丫头?她不是在你们寨子里吗?”刘管家冷笑道:“表少爷,你和我们寨主是亲戚,总不能胳膊肘儿往外拐吧?那丫头要是和我们少爷成了亲,说起来还是表少爷的表嫂,干嘛这么藏藏掖掖的?”汪可敬这才明白过来:“哦——,老刘管家,敢情你是把我们当成拐子,以为我们把那个丫头拐跑了?这里老侯是你们的人,你问问他,从寨子里出来,我们见没见丫头?再说了,那丫头从今天早起,我们就没见过她,还以为你们有事呢。”刘管家就看着老侯,老侯点点头道:“是啊,从出寨子就没见丫头;要是她跟着我也不让呀!”

  学兵队几个人纷纷说没见丫头,那刘管家见问不出名堂来,脸色稍霁,拱拱手道:“表少爷,诸位,有拢了!还望海量宽谅,那个丫头是我家小少爷的人,我得赶紧找,不然无法跟老寨主交待!诸位一路风顺,告辞!”说罢又带着众寨丁圈马回赶。

  汪可敬便看着程佩瑶问:“大姐,那个丫头昨晚跟你聊得好热乎,你没听她说要上哪去?”程佩瑶摇摇头:“只是随便聊聊天,没说什么。哎呀阿敬,你可不能跟你那表亲瞎说什么!”汪可敬笑道:“我才懒得管他们家闲事呢!”

  来到一个三岔路口,众人下车与老侯分手,背着背包依然徒步行进。中午时分,众人找到一个山泉,就着甘甜的山泉水吃了干粮,休息一会儿,便跟着汪可敬继续行军。

  太阳渐渐西斜,大家都觉得有些疲劳,郁小风道:“阿敬,你不会再整大家吧?”汪可敬道:“怎么叫整你们呢?这路必须得你们自己走吧,不过是快慢而已。今天咱们坐了一程马车,走了大半路程,到我家老早的。”

  程佩瑶抹把汗水笑道:“咱们唱支歌儿吧!”冯云深赞赏地点点头,她便起唱:“就唱‘拿起刀枪保家乡’,‘九万里江山锦绣,五千年文明沧桑’预备唱——”。

  大家便跟着一起唱起来:“……五千年文明沧桑,这里是我最可爱的家乡;……风云急,峰烟起,倭奴汹汹气焰狂;掳我财产烧我房,淫我姐妹杀我爹娘,凶过禽兽恶过豺狼;……同胞们,快快拿起刀和枪,杀禽兽除恶狼,消灭倭奴保家乡,这才是无愧华夏好儿郎!……”

  歌声慷慨激昂,在山谷间回荡。歌声中,大家不再觉得那么疲累;歌声中,大家顿觉精神振奋;歌声中,大家更加强正义之战必胜的信念!

  待歌声稍停,汪可敬指着前面一个山湾道:“大家快走吧,过了那个山脚就到了我家!”

  众人一听顿时欢笑起来。果然如他所说,转过那个山脚,大家猛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再不是重重叠叠的山峦,却是一汪清碧荡漾、春色无边的湖水:远远的水面上几点飘动的小船轻盈划过,近处几只白鹭贴着湖水回旋,一群野鸭嘎嘎叫着嬉戏,这眼前的一湾水面却是伸入山间的一角,把这条山路嘎然截断,对面半山腰绿树掩映着几处青砖碧瓦,那房前不远处的水面上泊着几只小船儿,几个红红绿绿的女子正在对岸洗衣,梆梆的捶衣声夹杂着她们清脆爽朗的笑声贴着湖面涟漪飘来。

  冯云深笑道:“真是人间仙境,世外桃园啊!”程佩瑶点点头道:“这才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黄晓姗问道:“阿敬,有人撑船吗?”郁小风问道:“那边是你家啊?”

  汪可敬点点头,放下背包上前大声喊道:“喂——,对面是谁——?我是汪可敬——,快撑条船工过来——”。

  就见对面那几个女子站起身来,叽叽喳喳地笑着,紧接着就听一个娇嫩清亮、稍带稚音的女孩子惊喜交集地应道:“呀——,哥,是你回来了吗?”

  汪可敬笑道:“秀秀吗?是我,快撑船过来!”就听那女孩子答道:“好的,等着!”汪可敬又叮嘱道:“撑两条过来!”女孩子又应了一声,跳上船撑着竹篙过来。

  船儿象两片轻盈的树叶,迅捷地飘荡过来。船上人儿也越来越清楚地展现在大家面前。但见那女孩子至多不过十四五岁,亭亭玉立的身材穿一身已洗得掉色的红地儿白花儿衣裤,却仍然十分整洁,大概因身材长得太快,衣服未免显得有些小了,此时却紧紧绷在身上,却使得女孩儿平添几分娇俏,在这青山碧水中十分夺目亮丽;她双眉淡抹,两眼黑亮明丽,竟与汪可敬十分相象;一张瓜子脸,面色白皙,从骨子里透出妩媚的红润,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两颊跳动着深深的酒涡儿,闪着黑黑亮光的粗长辫子不时在腰后摆动;众人不觉看看这女孩儿,又瞅瞅汪可敬,心中暗暗惊叹:这兄妹俩真是这深山中的一双金童玉女!

  就见那女孩儿将船撑到近前,竹篙轻轻一点,那小船儿离岸一丈有余停下来,她头也不回,竹篙朝后一点,将后面拖来的小船也定下,两条小船轻轻荡着,她却打量着这岸上众人,笑问:“呀!哥,你真当兵了啊!”

  汪可敬笑道:“这是我妹妹汪可秀,秀秀,快把船撑过来!”汪可秀却哼了一声:“你说撑过去就撑过去啊?哥,有没有给我捎包包儿来?”

  捎包包儿是当地风俗,出门的大人回来时给小孩子捎带点好吃好玩的,汪可敬不想却在此时被妹妹“敲诈”,挠挠头皮笑道:“别调皮,看让人笑话!快撑过来!下回捎给你!”

  汪可秀作势要撑回去:“又忘了呀?那下回我再撑过来啊!”汪可敬把眼一瞪:“你敢!快撑回来!小心我敲你!”汪可秀冲他一吐舌头,做个鬼脸儿:“哈!就不撑过去!你够不着我,哥,你在这儿欣赏欣赏咱家乡的湖光山色,我回去了啊!”汪可敬忽然平地跃起,跳上船头,抓住秀秀就要敲她:“我给你捎回来一把糖炒栗子,让你吃个够!”汪可秀缩成一团叫道:“你敢打我,看我告不告诉妈妈!”汪可敬轻轻揪着她耳朵笑道:“我才不怕哩!看妈妈说你该不该打!快撑船去,我们走了几天路,早就又累又饿!”汪可秀看看他轻轻叫了一声:“呀——,真的,哥你都瘦了一圈了!还晒的这么黑!”

  说着话,便把船撑过来。汪可敬将后面那条船拖绳解开,跳过去拿起竹篙也撑过来。

  岸上众人见他兄妹逗得挺有趣的,不觉都含笑观看;待船儿撑来,大家上船,那兄妹俩竹篙轻点,小船儿轻轻一荡,调过头便划开碧水,向对岸飘去。

  湖面一片片的荷叶,有的圆叶初展,有的尖角方露,随着水波微微荡漾。几个少女都坐在汪可秀撑着的小船上,程佩瑶指着荷叶笑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陈锦江用手轻轻拍着船舷外的荷叶:“这圆圆的,小小的,这么精巧多好玩啊!”

  汪可秀道:“看看可以,可不能折,一折那水面下的莲藕就闷死了!”黄晓姗笑道:“哪那么稀罕的,锦江,我摘一片给你玩!”说着便欠着身子去折荷叶,汪可秀不满地瞪瞪她:“喂!你别折它,听见没有?”黄晓姗依然笑着:“就摘一片……”她话未说完,汪可秀瞅一眼哥哥,竹篙轻点,两脚暗暗使劲,小船猛然一晃,那黄晓姗惊叫一声:“啊……”,身子猛然甩出,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惊得几个少女大惊失色,都失声惊叫起来。

  再看那汪可秀反倒仰着头格格大笑起来。。 最好的txt下载网

六、山上
汪可敬回头一看,黄晓姗正在水里乱扑腾呢,显然是不会游水,顾不上多说,把竹篙交给冯云深,一个猛子扎下水去。不多时只见他倒拖着黄晓姗两脚,急速游向岸边。上了岸将黄晓姗放在一块青石上控水;好在救得及时,她并未喝多少水,吐过几口水后,便伏在石上轻轻抽泣。

  汪可敬狠狠瞪瞪妹妹,抱起黄晓姗往寨内走。走到寨门口,便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妇女急急走出来问道:“阿敬,这是怎么了?”

  汪可敬忙道:“妈,这是秀秀干的好事,你问她吧!”汪母忙走过来:“快去家里给她找衣服换换!”便引着汪可敬进寨子。走不多时,来到一幢青砖房前,门额上悬着“汪氏宗祠”长匾,门边却挂着一个牌子,上书“鲤湖小学”四个楷字。从里边传出阵阵稚嫩的读书声。

  他们进了学校,来到东偏房,将黄晓姗放在一张太师椅上,汪可敬便道:“妈,你给她找衣服换换,我去安排同学们。”汪母点点头道:“西边那几间房都空着,里边床铺都是干净的,你先让他们住那里吧!”汪可敬点点头,便走出来。只见大家已随着汪可秀进来,便引大家到西房。

  西房一排六间房全是青砖青瓦,众人原想着一个乡下祠堂不外是祭祀祖先,聚议宗族之事之地,不想进来却见不到一丝祭祀之气,却不断听到从那一排北房中传来朗朗读书声,顿觉耳目一新。

  推开门,却见房间内极其洁净,每间房内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摆着四张大木床,床上摆着竹帘子,就象专备的多人宿舍一样。郁小风把背包扔上床笑道:“好阿敬!这回不错,到底是到你家了,连床都准备好了!”众人仍然是男左女右,分住两边。汪可敬便道:“门口有井,大家去洗洗吧!”

  众人便随着他走出来,却见门口站着一个和汪可敬兄妹十分相象的妇女,身着一身青布衣衫,短发齐耳,眉清目秀,端庄美丽;陈锦江走上前笑着招呼道:“您是汪大姐吧?”却见那妇女落落大方地莞尔一笑:“汪大姐?我是汪大姐的妈妈!”

  汪可敬走过去向大家介绍:“这是我母亲;妈,这是我们学兵队中队长冯云深,这是副中队长程佩瑶,这是小队长赵双林……”,他将大家一一介绍完毕,众人看着汪母却都傻了眼,因为怎么看那汪母也绝不会超过三十岁,说是汪可敬的姐姐大家信;可是说是他妈妈,众人是从心眼儿里不信,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汪母微微一笑:“大家来到我家,不要拘束,各位一路风尘,且去井边洗洗,先休息一会儿。”转对汪可敬说道:“阿敬,你好好招呼大家,我去做饭。”

  汪可敬点点头,便仍引着大家出来。却见汪母敲着门前大树上挂着的一口破钟,原来学校到了放学时间。

  大家在井台上洗涑,那郁小风再也忍不住,轻轻问道:“阿敬,你妈妈……真是你妈妈?”汪可敬啐道:“呸!你这不说的屁话?不是我妈妈还是你妈妈?”

  郁小风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妈妈怎么这么年轻,真不象你的妈妈,倒象是你的姐姐!哎,阿敬,是不是你的养母、继母啊?”汪可敬瞪他一眼道:“正是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唯有这郁小风的狗屁是又臭又响!”

  程佩瑶接着说道:“阿敬别骂人!别说小风问你了,就是我们哪个不觉着奇怪:你看你都十七八岁了,你妈妈怎么看怎么不象是超过三十岁的人,你妈妈总不会十二三岁就有了你吧?”

  汪可敬看看她,又看看大家,挠挠头皮道:“告诉你们吧,我妈就是我亲生妈妈,她今年……今年……都四十多岁了吧,你们不用奇怪的,我们这山野之地,空气清新,水土养人,不要说三四十岁的人象二十来的岁人,还常有百岁老人,他们出山到城阳步行八十里地,都是当天一个来回,人家都以为是四五十岁的壮汉子呢!给你们说个笑话吧,”

  大家一听他要说笑话,都往他身边挪动;就听汪可敬笑道:“以前有个外地人来我们这里,看到那山脚下一个白胡子老头拿棍子打一个黑胡子老头,打得黑胡子老头抱着头在地下打滚儿,他看不过去了,便上前劝;那白胡子老头骂道:‘你客人给评评理,他爷爷跟他爹在山那边挖地,我让他给他爷爷他爹送饭,他倒好,嘴里应着却跑这玩来了!小孩子不打不成才,这么贪玩还不该打?’那客人一听,头都大了,这黑胡子老头怎么说也有五六十岁了,爹和爷都还活着,那可真是举世罕有啊!便又问:‘他即便不听话也该他爹他爷打,你干吗打他呀?’那白胡子老头一听把眼一瞪:‘怎么,我教训我的重孙子不行吗?’”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郁小风道:“阿敬惯会胡扯,谁信他才是大傻瓜!”

  大家转回宿舍,汪可敬便说:“大家且先歇着,我去帮着做饭。”程佩瑶道:“还是我们去吧。”汪可敬道:“众位远来是客,如果不想歇着,就去外面走走,欣赏欣赏我们这里的鲤湖八景;这可是城阳的文人墨客二百年前评定的,山腰亭子里还有他们的八景题诗呢。”

  大家一听,都要去外面走走。

  汪可敬便去厨房,帮母亲做饭。他一边烧着火,一边问:“妈,咱们家真的把下人全辞了?”汪母笑道:“可不是,你爸爸说是什么剥削,给了全年的工钱辞了。如今他们都种着咱们家的地呢!咱家只按你父亲意思留了二百来亩水田。”汪可敬道:“那就让妈妈又忙又累了!只是咱家那些田地怎么种?”汪母笑道:“田地更不用你操心,咱这里又不缺水,前几天一放水只用三天就把秧插完了。”

  汪可敬奇道:“不会吧?那么多田三天就能栽完?妈妈真太能干了,连栽秧也栽得这么快!”汪母笑道:“哪是我能干,一说是栽咱们家的秧,四下乡邻都先来帮着咱们栽,我和秀秀只是在家做做饭、烧点水。”

  汪可敬笑道:“那也够忙的!”

  汪母笑道:“也不是什么重活,就是些家务,况且你爸爸不常在家,有秀秀帮我;忙的也就是些小学校的事,一说是免费教孩子们啊,你看多远的都往这送,山里人吃尽不识字的苦,谁不想让孩子多学点啊。我想再办个夜校,那样的话,无论老少都能来上学了,就是缺老师。”

  汪可敬指指外面笑道:“我们那一帮子都干什么的?等会儿给中队长说说,看能不能派几个人来。妈,你看要几个人才行?”汪母笑道:“有三四个就行!”汪可敬又问:“妈,你说我爸不常在家,他忙什么呢?”汪母道:“他领着红枪会在四凰山将军岭练兵,好几个月了,很少回来。”

  红枪会本是中原一带民众自发组织的武装团体,原本是保乡抗匪,杨靖宇等人就曾利用红枪会组织过农民暴动,后来被别有用心者利用,其组成性质、组织形式逐渐复杂、荒诞。

  汪可敬沉吟道:“那我在家还不一定见到爸爸;妈,咱们家还有马没有?”汪母道:“就为着联系方便,马厩里常年备着马,你想去见你爸?天太晚了,你又没吃饭。”汪可敬道:“我上山吃去,这一走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跟爸爸再见,我去看看他,我给他带的还有好东西呢!可是,妈,儿子这回可没给你带什么回来。”汪母笑道:“妈妈要你带什么?只要你平安回来就是带给妈妈最好的礼物!”

  汪可敬一笑,站起来忽然在母亲脸上亲了一下说:“那好,我这就上山去看看爸爸。”汪母笑道:“你这孩子总是疯颠颠的,不怕人笑话!”汪可敬边往外走边说:“那怕什么,我小时候妈妈不知一天要亲多少回呢!”

  汪可敬走到门口,便见汪可秀提着竹篮进来,看见他就远远地趔着身子喊道:“妈,我哥又说我坏话了么?妈,他才回来就打我,你打不打他?”

  汪可敬瞪瞪她:“没功夫理你!”急匆匆地走出门。刚把马牵出来,就见妹妹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拉着他央求道:“哥,好哥哥,带我一块去好不好?爸爸好久没回来了,我也去看看!”汪可敬道:“这又求着哥哥了?现在天太晚不行, 明天再去。再说哥还有正事,要快去快回。”汪可秀便拉着缰绳赌气道:“不带我去你也休想去!”汪可敬一笑,在她鼻子上刮一下:“别淘气,你看哥还带着这么多东西,哪还带得了你呀?”汪可秀拍拍沉甸甸的马搭子疑惑地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重啊?”

  汪可敬看着妹妹那青秀绝伦的娇靥伏在她耳边道:“别告诉别人啊:这里边装的都是手枪和子弹!”汪可秀轻轻叫了一声,却是惊喜多于惊讶:“爸爸整天就想着多买些枪和子弹呢!哥,你快送去吧!”汪可敬拍拍妹妹肩膀赞道:“还是秀秀懂事,等下次哥哥回来,一定给妹妹捎个最好最好的包包儿!”

  汪可秀眨眨秀美清亮的大眼睛,哼了一声撅起小嘴儿嘟噜道:“我才不稀罕呢!你下次回来肯定又忘了!”汪可敬跨上马笑道:“下次肯定忘不了,一定给你捎个你绝想不到的好包包儿!”两腿轻轻一夹,轻喝一声,座下马便放开四蹄轻驰起来。

  天黑之前,汪可敬便已来到四凰山侧峰将军岭。此岭乃是南宋时期,岳飞部下大将牛皋出击中原时常驻之后方基地,故称将军岭,山上仍存有后世所建之岳王庙,至今香火不绝。

  汪可敬见山路已不能再骑马前进,便下来牵着马往山上走。走不多远猛然听到一声断喝:“站住!口令?”

  汪可敬微微一怔,随即应道:“我是鲤鱼湖汪可敬,来找我父亲汪润林。”那人一听,从隐身处闪出来招呼道:“哦,是可敬啊,才回来?快上去吧,上面还有两道岗,记着口令是‘精忠’,回令是‘报国’。”

  汪可敬认得是乡邻,却见他身后还有一人,两人手中都持着亮闪闪的红缨枪,那枪尖长约一尺,枪缨二尺来长,随着山风猎猎飘动。汪可敬与二人点头而过,顺着山腰又走一程,只听有人又喝问:“口令?”汪可敬答道:“精忠!回令?”那人答道:“报国!顺着路直走,别钻林子!”汪可敬心道:莫非林子里设下暗箭陷阱之类的机关了?便顺着山路往上走。转过一道弯,又有暗哨问了口令,便仍然放行,此时已到了那岳王庙门外。

  却见那庙门外平地上已燃起熊熊篝火,四周围着密密麻麻许多人,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汪可敬一走近人群,便有人过来,方要问询,忽然大喊道:“可敬,是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

  汪可敬笑道:“七哥也在这里?我才到家,听我妈说你们在这里练兵,我就来了。”那人是汪可敬本家的哥哥汪可义,大排行第七,此时忙接过马匹,说:“三叔正在给大家演示,你先到里边歇歇。”

  两人便往里走,汪可敬抬头却见那岳王庙大门被火光映照得红光灿动,上面挂着“岳王祠”三字金匾,两边白墙上原本写着八个宋体大字“精忠报国、誓灭金贼”,此时那原来的“金”字却被改换成“倭”字,成了“精忠报国、誓灭倭贼”八字,汪可敬默默念着,忽然大喝道:“好好!改得好!誓灭倭贼!誓灭倭贼!”虽是祠堂,但本地人都称为岳王庙,却常被外地人当作药王庙。

  汪可义道:“这是那天二叔回来给改的,他说当年岳王爷只因奸臣当权,才使得岳王爷壮志未酬,今天不管是谁,如果敢当秦桧,我们一定要铲除他!决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抗战!”

  汪可敬惊喜地问道:“哎呀,二叔也回来了?怎么我妈妈不告诉我?他不是在陪都当参议吗?”汪可义道:“什么狗屁参议!虚衔一个,二叔说不希罕它,想到前线来,便去找了钱宗远,他跟老钱是把兄弟,老钱便把他派到咱们这里当县长。”汪可敬道:“那我在战区长官部怎么没见着他?黎虹影大哥也没说起呀?”

  那黎虹影乃是近日急调城阳的钱宗远的起家部队的当家人军长黎明辉的长子,他在长官部担任上校参谋。在省城未陷落时曾与汪可敬有过一面之缘,两家又是世交,故汪可敬加入学兵队后两人常相往来。

  汪可义笑道:“我听二叔说过,他说黎大哥跟他提起过你,还跟黎大哥一块去看过你们训练,不过没让你知道就是了。你不也没跟老钱提过这层关系吗?”汪可敬点点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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