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笑饮渴啖倭奴血-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跑上山坡又回头急喊道:“阿敬,这时候还顾那做什么!快下车!”再看汪可敬索性又坐在车上,不下来了。黄晓姗道:“阿敬,你不要命了?”

  汪可敬一笑,指指天上道:“狗日的飞走了,它看不上咱这辆破车!”众人抬头看,果然那飞机并未下降俯冲,保持着原来的高度与编队从天空一掠而过。

  “虚惊一场!”赵双林看看天上走下山坡。众人又上车重新赶路。那跟车的中校也坐上后车箱,笑道:“方才听你们这里好热闹,什么事让你们这么高兴?”他拿出香烟来让大家。几个女队员都摆手让过,几个男队员却都接了一只。

  众人听他一问,又忍不住大笑起来。程佩瑶笑道:“你个阿敬,讲什么笑话不行,偏讲这么龌龊的!”汪可敬笑道:“那些禽兽本来就龌龊得很,哪是我说龌龊就龌龊的!”那中校笑道:“怎么回事?”靠在他旁边的赵双林指着汪可敬把他方才所讲又大至讲了一遍,这中校忍着笑道:“这位小兄弟倒有讲故事的天份,再讲一个行不行?”郁小风道:“方才讲得算什么狗屁!阿敬,罚你再讲一个!”汪可敬笑道:“管它什么狗屁,我说我讲得是笑话,你们大家笑了没有?嫌不好你给大家讲一个!”那一直未说话的陈锦江也笑道:“我倒觉得阿敬讲得很好啊,阿敬,再讲一个嘛!”

  冯云深笑道:“阿敬,我看大家都有这个意思,反正坐车上没事,你就再讲一个,活跃活跃气氛嘛!”汪可敬笑道:“再讲就再讲,不过不许再动手打人。”郁小风道:“你要再捎带着骂谁,不打你才怪呢!”程佩瑶道:“对,阿敬,你讲故事不许捎带着骂大家!这本来就是队长下的命令!”

  汪可敬笑道:“好,不骂你们,我骂夜叉行了吧?”接着又道:“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夜叉国,其国中有一座山。”郁小风笑道:“还是那一座窝棚?”汪可敬道:“你有点创意好不好?小鬼子也不是特笨,要不然它也不会来打咱们了!”黄晓姗歪着头问道;“那是什么?”汪可敬道:“小鬼子有了长进,这次他们在山上建个茅棚。”众人一阵轻笑,只听汪可敬又道:“还是那些母夜叉们,到了次年清明,又来抱着鬼牌睡觉,到了半夜只听外面又呼呼作响,” 黄晓姗笑道:“又是一阵小风?”那郁小风嚷道:“阿敬,你要再骂我可不能饶你!”转脸瞪着黄晓姗,黄晓姗一吐舌尖,转向汪可敬。

  汪可敬笑道:“这次不刮小风,刮起大风来,但听呜的一阵狂风,把那茅棚棚顶掀掉!再一阵风响,把四周墙壁刮走。母夜叉们是又冷又怕,再也不能忍受,哗啦啦全都跑回家,那大王屁下一看,这招不灵,便招来大臣西条雄鸡,问他怎么回事,西条下去一问,回来禀道:‘大王屁下,不是咱的方法不好,实在是那些先灵牌位可能是存放时间太久,气味太……太过浓烈,把她们都给熏跑了。’那大王就道:‘什么气味,拿来我闻闻。’那西条就拿来一个牌位,两大倭酋就抱着那牌位左闻右闻、上嗅下添起来。闻了半天,那欲人破口大骂起来:‘这些母倭,真他娘的不识抬举,叫你们结个鬼亲是想慰藉慰藉你们寂寞的心灵,你们倒好,一个个倒把这些先灵神位当作茅坑板,在上面撒尿拉屎!’”

  众人见他这次娓娓道来,并无可笑之处,忽听最后一句,不觉大笑起来。笑声未绝,冯云深忽然又敲起驾驶室顶:“停车停车,防空防空!”那汽车停在路边,众人才跳下车,就听头顶上一阵刺耳轰鸣,冯云深大叫:“卧倒——,快卧倒!”话音未落,“哒哒哒……”一阵机关炮响,打得山石路面一溜深坑,一串火星儿。

  众人待那飞机拉上高空,急忙跑进山林。那汪可敬仍背着他那特大号背包,和黄晓姗躲在一起,趁机将她小手紧紧握住。

  只听一阵轰鸣,那敌机又转回来,猛烈扫射那辆汽车。听当当连响,那辆车冒着火星儿,车前升起一团烟雾。只听那司机叫道:“完了完了!汽车完了!”

  几架敌机在空中又盘旋两圈,见不到人们出来,便晃晃悠悠飞走。人们又躲一阵,确定那飞机确实飞走,方放心走出上车检查自己物品。不但汽车被毁,就连大家的行李包也多被打破,惟有汪可敬因将背包背走,一无所损。

  冯云深召集众人坐在路边,展开地图道:“如今汽车被毁,咱们只有步行到达城阳,这里到城阳,如仍走大路,约有近三百五十里,依咱们的步行速度,最少得五六天,阿敬对这一带比较熟悉,就让他做向导,领咱们走一条小路,那也得两三天。阿敬你来给大家说说。”

  汪可敬便走到地图前,略看一看道:“咱们从前边这座山中直接岔过去,晚上可以到达这个小村子辘轳井,这是我表叔家,咱们在这里夜宿;明天赶早走,天黑前可以到我家里。后天再有大半天就可到城阳城。”郁小风道:“阿敬你可别迷路,把我们带到大山里转不出来!”汪可敬道:“我四岁就跟我父亲来这里打过猎,那些年在这山里转了不知多少趟,闭着眼睛走也迷不了路!”郁小风道:“少吹两句吧,当心吹破掉了底子!”

  冯云深便命大家整理好物品着装,便跟着汪可敬出发。那中校军官和汽车司机也跟在后面。走出没有三十里地,队伍便爬上大山。一小队人在这深山密林中,当真如鱼儿入海,鸟儿入林,瞬间便隐去行踪。

  翻过一座山,又转上另一座山,郁小风身体方愈不久,便显出疲惫之态;几个女队员也累得娇喘不已;大家越走越慢,汪可敬道:“大家快些,不然赶不到辘轳井,咱们得在这大山里露宿!”众人一听,只得咬牙坚持。又走一程,冯云深见大家实在累得不行,便道:“大家歇歇吧!吃点干粮,喝点水。”众人一听,马上就在原地坐倒。

  冯云深看看汪可敬擦擦汗水道:“磨刀不误砍柴功,大家歇歇,速度更快。”汪可敬笑道:“歇歇就歇歇,其实离辘轳井也不多远了!最多还有二十来里山路。”郁小风道;“噢,你个阿敬,还说什么在这山里露宿,你是故意吓大家呀!”汪可敬笑道:“这点路都跑不得,还说什么打鬼子的话!要是鬼子在后面追,我看你跑不跑!”郁小风道:“嘿,我跑什么!我正愁找不到这些倭寇呢,碰上就打,我才不跑!象那天下第一军,跑得倒挺快,兔子都追不上,他们还算人?”汪可敬笑道:“各有各的跑法,各有各的打法,咱们跑路跟那些畜生不一样,必要时也非得跑几步!”郁小风道:“我原以为你胆子好大,照你这么一说,你也跟他们有何区别?哼!反正我是绝不再跑!”

  冯云深道:“你们都说得在理,关键在于,不该跑时,宁可战死也不能后退一步;可有时退一步是为了进两步,那就必须得退。象红军在江西被国军围剿,几至全军覆没,可退一下,一直走出两万五千里,退到陕北,这才站稳脚跟,象这样的战略转移有时是必须的,是为了更好的保存自己,消灭敌人。”他看着大家,把地图又展开,“象我们现在这样,也是为了去城阳发动那里的三百万人民起来抗战,就必须从光城退到城阳。城阳那里是怀江源流,又是平江铁路上的一大站,南有古阳三关,北边又有号称铜墙铁壁的九道关,易守难攻,是南下北上,东进西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况且这里南半部是大山,中部是丘陵,北部是平原,地形复杂,是开展游击战的理想地区;那里还是雨天不涝,热天不旱,有山有水,物产丰饶的鱼米之乡。倭寇这次兵分两路,一路从北顺铁路南下,一路沿江逆流而上,他们的战役目的就是要夺取城阳,在此会师后合围咱们战区,然后再配合南方军团夺取江城。”

  那中校军官道:“第一军临阵脱逃,指望不上,其他部队赶不过来,现在只有我们军奉命赶到城阳。真要打起来,我们不会象那些怕死鬼,可是——嗐!”他重重地叹口气,“毕竟独木难支啊!”

  冯云深笑道:“也不至于这么悲观,据我所知,咱们地方还有一些武装,加起来约有几万人枪,另外不是说友军也到了城阳吗?”那中校苦笑道:“兄弟,你说那些乌合之众,他们只知装神弄鬼,整天画符炼气的有屁用,哄哄无知愚民、横行乡里为非作歹还行,真要上战场,真刀枪不入?一炮轰来那就懵了,连个方向都找不着!至于友军,你说的共产党吧,一共才几个人?”他看看周围冷笑道:“跟在座诸位差不多少吧,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冯云深笑道:“你不要小瞧共产党,他们讲的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今天几个人,你再见时说不定就是几百人、几千人、几万人,不管跟政府有什么大仇,他们抗战还是不含糊的;至于民众武装迷信盛行,这就要我们去引导、发动、改造他们,把那封建迷信去掉,那就会成为抗敌的主力军。”

  那中校笑着点点头,心里却疑惑不解:这人说话口气怎么那么象共产党?

  那黄晓姗悄声跟程佩瑶说了几句话,便拉着陈锦江手,两人一块去方便。众人歇了一会,见那两个少女还不回来,都有些不安,冯云深道:“阿敬,你熟悉山路,快去找找。”汪可敬应一声,便顺她们方才去的方向寻去。

  他找了半天也没见两个女孩子踪影,心道:“莫非迷路了?”心下着急,便又往前搜寻。又走出好远,只听前方隐隐传来女子哭喊声,他心脏急促跳起,急忙跑去。哭喊声越来越大,果然是黄晓姗和陈锦江的声音,他更加着急,但却定下心神,悄悄徇声寻去。走到一片稍缓平的山坡处,他顺那声音望去,却见三个光着头皮,身着国军军装的兵痞,正按着那两个少女扒她们衣服。汪可敬迅捷靠上前去,距离已在五步之内,猛然跃出,抓起一个兵痞,大喝一声,扔下山崖;另两个兵痞被突如其来的情况一时吓呆,待看清只是汪可敬一人,跳起来就猛扑向汪可敬。汪可敬喝道:“来的好!”上前一步,飞起右脚正踹在前边那兵痞下身,那兵痞狂叫一声,瘫倒在地;后边那个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汪可敬冲两个少女道:“在这别动,我干掉他来接你们!”就追下去。

  那兵痞若是钻进林间草丛,汪可敬或许还找不着他,可他吓傻一般,狂叫着一直跑,不多时就被汪可敬追上,上去一脚踹倒,踩在脚下骂道:“你是哪里的土匪?连老子的女人也敢动!”那兵痞便连连求饶:“小的……该死,不知……那……那两位……小姐是……是……大爷的人,求大爷饶……饶了小人,小的确是……猪狗不如,小的是……国民革命……第一……军的……排长……张炳贵……”,汪可敬奇怪道:“第一军不是跑的没影了吗?你说实话,是不是哪个山头的杆子?”那兵痞道:“不敢骗大爷,小的……真的是……第一军的,我们还有些军火物资……没来得及运走,让我们一个连……留守看着……”,“军火?”汪可敬眉峰一扬,逼问道:“你们在哪里留守看管?”那兵痞指指山下道:“就在山下山洞里。”

  汪可敬透过树枝缝隙看到山下有几间小房子又问:“你们一个连多少人?都在这里?”那兵痞答道:“不满编,才七十多人,都撒出去招兵去了,我们连长说,这里有的是军火,只要有人,拉起一个军不成问题,他许下愿说,拉起队伍他当司令,我们都弄个师长团长的干干。这里平时只留我们排一个班。”他倒知无不言。汪可敬冷笑一声,放开脚道:“你滚吧!”那兵痞谢一声转身就走。汪可敬突然上前,将他抓起,轻轻一声断喝,将他扔到山崖下面。只听那兵痞惨叫声在山间回荡,许久方传来重重落地声音。

  汪可敬悄悄下山来到那几间营房前,却不见一个人影。他看看那房间内只是乱七八糟地堆放些衣物,转到房后的山洞,却见山洞用草木石块遮蔽,不留心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山洞。他看那洞口堆放的遮蔽物,自己根本无法搬开,便又回转,找到黄晓姗和陈锦江,只见她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旁边那个兵痞还在地下滚动,上前一脚将那兵痞踢下深渊。两个少女惊叫一声,惊恐地看看他。汪可敬笑道:“看我干什么?”上前抓住她们手便走。

  两个少女惊恐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回,汪可敬一笑,转身先行。两个少女默默地跟在后面。回到众人休息之地,冯云深道:“阿敬,出了什么事?”汪可敬道:“没什么,几个兵痞想欺侮她们,被我解决了。”

  黄晓姗忽然惊叫道:“阿敬,你……你杀人了!”众人齐齐地看着汪可敬。汪可敬道:“我不杀他,能救你们吗?再说他们身为军人,不思杀敌报国,却来欺侮自己同胞,那还算是人?”冯云深问明情况道:“此乃情非得已,也是他们该死!”便命大家整理好着装,继续行军。那赵双林和郁小风砍了好几根木棍,给大家一人一根,或拄着当拐杖,或是当扁担挑行李,果然轻松许多。众人下了山,走上一条山间小道,汪可敬道:“拐过前面山脚,再走四五里路就到辘轳井了。”大家一阵欢笑,走得更起劲。

  突然,“呯呯呯……”连着几声枪响,子弹从众人头顶呼啸而过。众人打个激灵,回头看时,却见后边匆匆追来七八个大兵,边跑边开枪,口中喊道:“站住——,站住——,他妈的,再跑就打死你们!”

  “呯呯呯……”枪声一时响个不绝。

四、夜宿
汪可敬取下枪哗啦推上子弹,冯云深却道:“阿敬别开枪!看他们要干什么?”汪可敬急道:“他们要干什么?还用问,他们要抢女人抢东西!队长,跟他们讲不清道理,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冯云深道:“你路熟,你带大家先走,我和赵队长来挡住他们。”汪可敬笑道:“不用争了,你们快走。我保证你们走不出三里地就追上你们!”说罢,朝着后边就开了一枪,只听那边一声惨叫,枪声顿时停止,但随后更猛烈地响起。

  冯云深知他武艺高强,说声“小心”便带着众人,一溜小跑,脱离这个小小的战场。汪可敬爬上山坡,只要看见那些卧倒的兵痞们站起就是一枪,他枪不虚发,那就必定有人受伤。

  对峙一会儿,那些兵痞见占不到便宜,便往后退。汪可敬见他们要逃,连打几枪,那子弹在兵痞们身边扑扑乱钻,吓得众兵痞撒丫子便跑。汪可敬一笑,啐了一口,也返身去追队伍。

  队员们担心汪可敬安全,行进速度并不多快,没多久汪可敬便已赶上。冯云深便问:“阿敬,那些大兵呢?”汪可敬道:“估计是第一军的一群混蛋,占不到便宜就跑了!”

  见太阳已挨着西山头,冯云深问道:“阿敬,到辘轳井还有多远?天黑前能赶到吗?”这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汪可敬笑笑答道:“以我的速度能赶到。”赵双林道:“那你的意思是依我们的速度就得夜行军了?”汪可敬点点头。郁小风道:“阿敬,别太小看人,你能走多快,我们一准跟上!”他看一眼黄晓姗,“不过有的人,可就难说。”陈锦江接着道:“小风你也别小看人,看我们能不能跟上?”

  见大家都鼓起心劲儿,冯云深道:“阿敬,那就快点!”汪可敬笑道:“好!”将步枪背包又整理一下,伸手从黄晓姗背上拿过她的背包背起,大步流星地就往前跑。那陈锦江在后笑道:“阿敬,把我的背包也带上!”

  赵双林走过来:“来,我给你背。”陈锦江笑道:“我故意说阿敬的,我背得动!”黄晓姗脸色一红,上前将木棍举起:“来咱们抬着。”

  看着那汪可敬似乎使不完的力气,众人不得不服。跟在他身后一路紧跑,累得大家呼呼直喘,郁小风骂道:“阿敬,你不是人!哪有你这么跑的?你想累死大家?”汪可敬回头一笑:“你不是说一准跟上?这才几步你就不行了!”程佩瑶喘口粗气道:“云深,是不是再休息休息?”

  冯云深问道:“阿敬,还有多远?”汪可敬一笑,朝前一摆手:“呶——,那不到了么?”

  众人往前一看,果然前边不远处的山湾里,一座小小的山寨从青山绿树中显现出来。郁小风看着天色还早,不由得又骂起来:“你个死阿敬,故意整大家啊!”

  汪可敬笑道:“我说以我的速度老早的就能赶到,没骗大家嘛!”见那寨门紧闭,便上前喊门。那寨墙上小心翼翼地露出半个脑袋,看看他们道:“天色晚了,恕不开门!”汪可敬道:“我是鲤鱼湖的,你们董寨主的侄子,你们这里现在谁当家,让他出来见我!”那人探头看看他:“等着!”便一闪而逝。

  郁小风道:“阿敬,不会让咱们吃个闭门羹吧?”汪可敬道:“等下进寨子我请你吃鸡蛋茶!”郁小风笑道:“你就吹吧。”汪可敬一笑。

  众人等了一会儿,都有些急噪。连黄晓姗也问道:“阿敬,不会真的不让进吧?”汪可敬一笑没吱声。程佩瑶握着她手道:“耐心些,不要着急。”

  寨墙上终于出现几个人,其中一人问道:“哪位是鲤鱼湖汪家的?”汪可敬上前答道:“刘管家吗?我是汪可敬,这些是我的同学,天晚了,想在你们这里借宿!”

  那刘管家认真打量打量,点点头道:“哦,真是汪家表少爷,请等一下,马上开门!”说完便率人走下。

  大家这才放心。郁小风笑道:“阿敬,你说的要请我们吃鸡蛋茶的!可不能不算数哟!”汪可敬一笑,走向寨门。

  那寨门极其厚重,带着沉闷的声音打开,那刘管家大步走出,抱拳施礼:“让各位久等,不好意思。诸位请进!”言行带着山乡人的特有的豪爽与热情,让大家顿生宾至如归之心。

  进到寨中,刘管家亲自把他们领进一溜北房,大家坐下后,方带着歉意道:“近日第一军的兵痞屡次来要财物粮草,为防他们,不得不天天关着大门,不然哪能让表少爷等这么长时间。”接着又向外喊道:“丫头,快去烧热水热茶来!”就听外面一个女子低声应了一下。

  冯云深忙道:“这些事我们自己来就行,怎能再给贵寨添麻烦。”刘管家笑道:“什么麻烦?若是平常,请都请不到的贵客。”汪可敬笑道:“在这里我算半个主人,你们都歇着,我去。”便走出去。郁小风道:“我也去帮个忙。”几个女队员都跟了出来。

  刘管家看看他们背影笑道:“丫头,快领表少爷去!”

  就见从偏房走出个挑着木水桶的女子。天色未暗,仍可看清这“丫头”模样。只见她身材矫健,腰身纤细,一张鹅蛋儿脸长得眉清目秀,看年岁不过十###岁,只是面无表情,脑壳老是低垂着。她走起路来呼呼有声,一条粗黑的大辫子长及腰下,辫梢儿不停的摇摆着,很明显这是个十分干净利落的姑娘。

  汪可敬上前去接她水桶:“大姐,我去挑水。”那丫头抬头看他一眼,仍又低下头,任他接过水桶。程佩瑶过来拉住她手笑道:“大姐,你领我们去厨房!”

  那丫头抬起头,惊奇地看看她,轻轻叫了一声;程佩瑶笑道:“怎么,没见过女的当兵?”那丫头毕竟也是个少女,不觉也随她轻轻一笑:“你们是客人,怎么好让你们干活,做饭我一人就行,你们走累了,歇着去吧。”便进房又拿个竹篮往外走。程佩瑶朝大家摆摆手,让他们回去歇着,自己和丫头一块去菜园。

  众人在房内坐不大一会儿,就见那丫头和程佩瑶各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刘管家笑道:“山乡野地,没什么好招待,只有点鸡蛋,不成敬意,诸位请!”

  众人看着郁小风一笑。冯云深道:“前来打拢,已是给贵寨添了麻烦,再如此招待,真让人过意不去。”刘管家笑道:“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吃下去就过去了!”众人被他的豪爽感染,郁小风笑道:“那就吃!我早就饿了!”看看队长,上前就端了一碗。程佩瑶也道:“云深,这都做了不吃也不好,大家吃吧!”便端到大家面前。

  汪可敬挑了几挑水回来,见大家都已吃完鸡蛋茶,正要洗脚睡觉。程佩瑶道:“阿敬快来,给你留着呢!”汪可敬道:“我不吃鸡蛋。”

  看看房间,这是一排五间北房,中间正房,两旁是两间打通带有通炕的大房间,女队员住右边,男队员住左边。汪可敬道:“大家别睡,还没吃饭呢!”黄晓姗笑道:“就你没吃了,想让大家陪你呀?”汪可敬笑道:“那碗鸡蛋也算饭?你们不知这山里规矩,那叫‘茶’,是让客人润润喉咙的!饭还未做好呢!”

  冯云深道:“阿敬快去,别让他们做了,大家已经吃饱。”汪可敬笑道:“米已下锅,肉将炖好,你再让人不做了,人家要生气的。我说队长,你们在这里不用客气,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主人家还高兴;你越客气,人家越认为你瞧不起!”

  冯云深道:“这可不好,阿敬,我没少跟你说,咱们学兵队不许贪占搜刮百姓,你又忘了?”汪可敬笑道:“我没忘,这不是别人家,这是我表叔家,他家主人是我父亲亲姑舅老表,咱们来了,只当是走个亲戚!说实在话,要是平时他请我都请不来的!”

  果然,没多久,那刘管家就来请大家入席。大家只得跟着来到前饭厅,只见桌上摆放四个大菜盆,有荤有素,旁边还有两盆菜汤,一大盆米饭,一大坛酒。大家坐下,那丫头就打开酒坛,要给大家倒酒。冯云深道:“这酒就免了罢,大家都累了,想早点休息。”刘管家笑道:“就是累了才该喝点酒解解乏!丫头倒酒!”

  冯云深看看大家:“那就谁愿喝谁就喝一点。”再看那丫头已给每人都倒了一碗,可众人都说不会喝,刘管家端起碗来看着汪可敬道:“表少爷,咱们见过几面,可一直没在一起喝过酒,你领着同学来了,你不带个头做个代表?今天我敬表少爷一杯!”

  郁小风就首先赞成:“对,让阿敬代表我们喝了!”冯云深道:“小风,别起哄!”

  大家看看那“杯”,哪是什么杯啊,明明是大饭碗呀!浓烈的酒香在室内飘荡着,汪可敬却笑道:“刘管家,你看我喝过酒吗?”刘管家笑道:“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以前没喝过,那就从现在开始,喝!”汪可敬笑道:“我真不会喝酒,这一口下去我恐怕就要醉倒!”刘管家笑道:“喝倒也喝那才是好汉!这样吧,你要真不会喝,我来陪你喝!你只要喝一碗,我就陪你喝两碗!”汪可敬笑道:“你就是喝三碗我也不是你对手,还是别喝了!”那刘管家笑道:“那就三对一!这总行了吧?你只要喝一碗,我就喝三碗!”

  郁小风笑道:“好呀!阿敬,人家都让到这份上了,你还不给面子?”汪可敬骂道:“你个小东西是唯恐天下不乱!你来陪老刘喝!”郁小风笑道:“我是不敢,不要说一碗,就是半碗我也不成!”

  那刘管家沉下脸来:“表少爷,真不给我们下人面子?”汪可敬连忙笑道:“既然刘管家这么热情,我虽然从未喝过酒,那舍命陪君子!”端起碗来与刘管家一碰,低下头就一饮而尽。刘管家这才高兴地说:“好!这才是男子汉嘛!”端起酒来,就连喝三大碗。他面不改色,汪可敬却有些头晕。刘管家又端给汪可敬一碗,两人又碰下四碗。转眼间那刘管家已喝下十五碗酒,将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心道:说书的说武松打虎之前连喝下十八碗酒,看样子是真的了!

  可那刘管家第十五碗酒一下肚,就觉着头晕目眩,赶快踉踉跄跄往外走,出门就吐出来。再看汪可敬倒精神起来。那刘管家吐了一阵,转回来,看着汪可敬:“表少爷是深藏不露,下回可不能让你了!诸位,我……得去歪一会儿……”,让丫头好生侍候着众人,便让一个手下扶他回房。

  程佩瑶便拉着丫头来一同吃饭。丫头稍微迟疑,便坦然坐下。

  吃过饭,程佩瑶便让大家回房,自己帮着丫头来收拾。两人到了厨房,洗着餐具说着话儿,那丫头不时看着程佩瑶身上军装。程佩瑶笑道:“大姐没见过女兵么?”丫头微微一笑:“见过一个,不过可没你们穿得好,她还要我去当女兵呢。不过我想哪有女人当兵的,那不丢死人了?”程佩瑶道:“大姐,话不能这么说。当兵要看当得是什么兵,这兵要是为咱平民百姓服务,那就光彩的很,丢什么人?要是专门欺侮咱老百姓的,那才是丢人!”那丫头惊奇地看看她:“大姐,你和那个女兵说的话怎么一模一样?”程佩瑶心中一动,便问:“是吗?那女兵叫什么?”丫头笑笑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轻轻说道:“是呀,要是专为老百姓,那还丢什么人?再苦也比在这儿活受罪强!”将头点点,面色坚毅,似乎下定决心。

  程佩瑶笑问:“大姐说什么呢?”丫头笑笑道:“我说你们活得自由自在,真让人羡慕。”程佩瑶见她一笑,竟有一种震人魂魄的美丽,不觉笑道:“大姐,你真漂亮,人说深山出俊鸟,真是的呀!”丫头笑道:“你说笑了,象你们才称得上漂亮呢!我一个下人,哪当得起哟!我看你比我还大几岁,干嘛老喊我大姐?就叫我名字不好吗?”程佩瑶笑问:“那好啊!你也叫我名字,我叫程佩瑶;请问大姐你大名叫什么?”那丫头低声道:“我一个下人,在这里没人叫我大名的。”程佩瑶道:“人没有什么贵贱,你和我都是一样的,平等的,早晚有一天,什么下人啊,老爷少爷,太太小姐,全都要平起平坐。”丫头笑道:“那敢情好!只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程佩瑶笑道:“只要咱们大家一起努力,这一天不会太远的!”那丫头神往地看看她,忽然一笑:“我娘家姓陈,在家时都叫我明儿,嗐!明面上说是他家那十岁小少爷的老婆,其实我只是他董家的一个奴才!”她脸色红红的,程佩瑶倒吃了一惊:“童养媳?”

  众人睡下没多久,汪可敬只觉喉咙似火烧一般,极其难受。晚饭喝的酒虽是村酿米酒,后劲极大。他便悄悄起来,冯云深问了一声,他答道找水,便走出房门。

  天上繁星点点,四周高山剪影,夜风一吹,十分凉爽。汪可敬喝罢水,正要走出厨房,一个纤细的身影带着淡淡的清香,飞一样轻盈扑来,汪可敬一阵心跳,张开双臂将黄晓姗紧紧抱住……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方离开对方柔软温润的嘴唇,急促喘息着。汪可敬咽咽喉咙道:“回去睡吧?”黄晓姗身子扭了一下,双臂在他颈上紧紧环扣:“不!”便又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