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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饮渴啖倭奴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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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血谏
天色未明,夜阑人静。远处隐隐传来几声鸡鸣狗吠。 

  突然,“嚁……嚁……嚁……”一阵急促的哨音打破黎明前的寂静。校场一角的营房亮起灯,从左右两幢房子里迅速跑出全幅着装的国军军人,在校场上集合。听那中间夹杂着清脆娇嫩的报数声,原来还有好些女军人。 

  他们是准备出发到城阳专区的本战区学兵队第十二中队的队员们。学兵队是本战区长官钱宗远为培植自己的力量,大量招收青年学生组成,因此称之为学兵队。钱宗远曾对心腹人说:“老蒋有黄铺,###有抗大,我有学兵队。”言下之意不表已明。 

  中队长冯云深站在队列前,听值星小队长杨威报告完毕,十分不满:“若鬼子打来,你们还这样磨磨蹭蹭?是不是想做鬼子的俘虏?去几个人,把那几个睡懒觉的拉出来!”

  杨威立即命几个队员去宿舍叫那几个倒霉的懒蛋。 

  只听那宿舍内一阵惊叫,不多时睡懒觉的几个人已衣衫不整地被拉到队前示众。冯云深冷冷地看着他们,锐利的目光在黑夜中发出让人发抖的寒光。过了许久,他方开口问道:“还有几个人呢?” 

  一个队员答道:“有几个队员昨天请假,至今未归。郁小风东西还在,人不见了。汪可敬……嗯……”,他迟疑着不敢说,见冯云深眼睛一瞪马上接着说,“汪可敬在抄书,谁喊他冲谁发脾气……” 

  “抄书?”冯云深眉峰一扬,随即摆摆手,命令正常出操,自己快步来到男队员宿舍。进门就见房角亮着一盏油灯,一人正伏案疾书,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地喊道:“我不是说过吗?老子今天不出操!” 

  冯云深冷冷地说道:“你是谁的老子?”那人闻声站起来,只见他身材修长,面庞英武,两眼如炬,打个立正笑道:“我说又是那几个笨蛋来烦我呢!中队长请坐,请上坐!”冯云深冷笑道:“汪可敬!你还当我是中队长?为什么不出操?”汪可敬笑道:“中队长,我什么时候不把你当中队长了?你看你昨天借我的书,再三说今天要还给你,咱们今天还要行军,我不抄完,以后还怎么看?” 

  “你一夜没睡?”冯云深看见案上一迭厚厚的纸张,语气稍缓:“那也不应该抗命不从,乱发脾气。”稍停又道:“书看不完,以后可以接着看,我不希望你屡犯军纪!”汪可敬笑道:“是,谨尊长官之命,咱们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中队长,只有最后一页让我抄完。” 

  冯云深盯住他:“少给我嬉皮笑脸的,记住下不为例!再让我碰上,绝不饶你!你看见郁小风没有?”汪可敬摇摇头,冯云深转身走出。汪可敬笑道:“是!长官!长官慢走!长官,请把门关上!”说着坐下来,抄写这部油印书的最后一页,口中念念有词:“……亡国论者看敌人如神物,看自己如草芥,速胜论者看敌人如草芥,看自己如神物,这些都是错误的。……我们的意见正相反:抗战是持久战,最后胜利是我们的……,这就是我们的结论。……好!这才是真正的抗战宝典,取胜的圣经!……《论持久战》,毛润之的大作,我说呢,别人也写不出!”他合上书本,站起来伸伸懒腰,“终于抄完了!出操去!”把东西收拾好,正准备出去,却听门口一阵喧闹声,原来已经散操。 

  “阿敬,你怎么没出操?中队长训你了吧?”一个少女娇嫩的嗓音在门口响起。汪可敬抬头一看:“进来吧,屋里没人。”那少女一阵娇羞:“呸!没人我才不进去呢!没人那你是什么?嘻嘻……”说是说,稍微迟疑一下还是走了进来。 

  这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穿一身稍嫌肥大的军装,却掩不住她窈窕娇美的身材,一头乌幽幽的短发映衬得白玉般的鹅蛋脸儿更加明艳动人,她脸上微微带着羞色,军帽拿在手中轻轻甩着,走到汪可敬面前。她是汪可敬的城阳老乡黄晓姗,在省中念书,参加学兵队后方认识。学兵队跟随长官部转战时,多亏汪可敬帮她带着行李,不然她连铺盖也丢了;闲时常和几个老乡来找汪可敬玩,今见他没出操,担心他被中队长痛骂,便来看看。 

  汪可敬笑道:“训了,训了,中队长把我好一通骂!你们是不是特高兴啊?”黄晓姗道:“你能不能说点实话?”汪可敬道:“这还不是实话?你们不早就在想法掇撺中队长整我一次吗?”黄晓姗啐道:“呸!不理你了!人家那不都是玩笑话吗?”说着把身子一扭。 

  一人闯进来,接着笑道:“哟,大美人生气了!阿敬,快赔不是!”黄晓姗啐他一口:“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转身跑了出去。那人嘴儿一呶:“阿敬快追,当心美人跑掉!”汪可敬笑道:“时进,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急步走出。那时进冲他背影笑道:“有种你别追啊!”随即又喊道:“今天提前开饭,当心别晚了!” 

  汪可敬并没去追黄晓姗,他来到校场上跑起步来。 

  此时天色渐明,汪可敬忽然发现那校场北边的土台上似有异样,便跑过去。尚未近前,已看见那台上挂着一块白布,布前靠着一人,汪可敬不禁心儿狂跳起来,回头朝营房喊道:“快喊中队长!郁小风自杀了!” 

  此声一出,却似打个炸雷。宿舍那边的人们都慌张起来,不约而同地往这边跑。汪可敬跳上土台,抱起郁小风喊道:“小风!小风!你怎么这么傻!小风,快醒醒!……”郁小风睁开眼睛,无力地抬起手指指身后的白布:“他们……还……还……要……逃到……哪……哪里……” 

  汪可敬抬头看,那白布钉在土围墙上,用鲜血画着一幅战争态势图,蓝色箭头标出国军后撤路线,下面写着几行血红的大字:从东北逃到华北,从华东逃到华中,从华中逃到西南,试问当局:你们还要逃到哪里?! 

  汪可敬不觉泪如雨下,猛地从自己内衣上扯下一块白布,将郁小风割破的手腕包扎住。冯云深挤进人群看了一看吩咐道:“阿敬,快送医院!”又命众人快回去吃饭,准备正常出发。汪可敬背起郁小风便跑,冯云深紧紧跟在后面。 

  经过战区战时医院急救,郁小风已脱离危险。因多数单位都已撤走或疏散,留下的人都被此事惊动。冯云深握住郁小风另一只手叹道:“小风,你为什么这么傻?”郁小风紧闭的双眼又涌出泪水:“中队长,听说‘天下第一军’几万大军一夜之间,便跑没影了,这可是中央的嫡系啊!前几天第一军军长石子权来作报告,他还信誓但但的保证说要与倭寇决一死战,这怎么言犹在耳,他就屁影不见了?”冯云深道:“小风,就是因为咱们国家有这样的无耻之尤,所以才会受人欺侮;可是,就因为咱们还有像你这样宁愿去死都不愿做亡国奴的人,起来抗战,所以咱们国家才不会亡!”郁小风道:“可是,咱们才几个人?咱们才几条枪?怎么能打败倭寇呢?” 

  一旁没吱声的汪可敬忽然大声说道:“小风,你死在这里那有什么用?真不如上战场,真刀真枪地和鬼子拼!就是死也要拼死他几个禽兽!”冯云深点点头道:“阿敬说的对!小风,一定要想开,咱们是没几个人,可咱学兵队是干什么的?咱们就是要去宣传,去发动民众来抗战!咱们有四万万五千万同胞,只要都发动起来,还愁打不败鬼子?”郁小风苦笑道:“可那、那有多……多难啊?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汪可敬冷笑道:“小风,你死都不怕还怕做些宣传工作?”郁小风看看他,一时无言以对。 

  只听门口一人接着说道:“这位同学说得对!”几人一看,接话的竟是本战区司令长官钱宗远,连忙站起来敬礼。冯云深介绍道:“钱长官,这是我队的汪可敬同学,这是我队的郁小风同学。” 

  钱宗远握着汪可敬的手赞赏地摇着:“少年人有志气!”又握着郁小风的手道:“郁同学,来,你伤未愈快躺下;”待他躺好又接着说道,“我欣赏你的热血衷肠,但我不赞同你的举动。假如个个都象你一样,不要敌人来打,咱们自己就把自己消灭了。郁同学,你说我说的对吗?”郁小风只觉脸儿发烧:“长官,我是干了件蠢事,不过,那石子权统领的天下第一军有数万精锐之师,敌人尚在千里之外,他便闻风而溃,我……我……实在是恨极了!” 

  提起第一军,钱宗远气就不打一处来。 

  本来这第一军是配属给本战区的直属部队,却因是嫡系根本不把他这个战区司令长官放在眼里;倭寇攻下我京城后气焰熏天,数路大军直指号称九省通衢的江城,城阳是江城北大门,倭寇第十军从淮北、第三军顺平江铁路一路狂进,企图在城阳会师后,歼灭本战区有生力量,再与另几路大军合围江城。 

  本战区其他部队一时赶不过来,这第一军乃是本战区卫戍部队,也是战区总预备队,如果开战,必然首当其冲,石子权权衡再三,密令各师连夜后撤,等战区得到消息,连他影子也见不到了。 

  石子权怕钱宗远严令他回师,电台不开,联络人员不派,装聋作哑地从华中一直退到川陕边,直到后来抗战胜利、内战烽起,他的第一军都在陕北包围、监视、围剿中共中央。 

  钱宗远后来得知,竟对他无可奈何。此时听郁小风提起,勾起心中烦恼,却不便对这些小辈说明,沉吟一会方道:“不要说你们,就是我这个司令长官何尝不恨!古语说‘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此等败类,早晚有人收拾他,若仅因此便悲观失望,那不正合倭寇之意?郁同学,我希望你振作起来,去做发动民众起来抗战的工作,你们都是我们军中的宝贝,伤了哪一个,我都是好心痛的。”随后又看着门外围观的那些学生兵沉声说道:“我们不怕流血,我们的血要流的有意义!同学们,到你们应到的地方,做你们热血青年该做的事!至于郁同学,请大家放心,我们尽一切努力让他早日养好伤归队!”说罢又安慰几句,嘱咐医务人员好生医治,便匆匆离去。 

  冯云深便让汪可敬在此看护郁小风,自己回去安排队中诸事。因为照原定计划,他们中队今天要出发到城阳的。 

  郁小风虽已无生命危险,却因失血过多,疲惫不堪,昏昏沉沉地睡去。 

  汪可敬一时无事,他本来就一夜未睡,也趁机打个盹。朦胧间就觉鼻孔痒痒的,仰脸打个喷嚏,却已醒来,却见那黄晓姗离他远远的,手里拈着个纸捻儿看着他,娇艳的脸蛋儿满是调皮狡黠的笑意,便冲她挥挥拳头。 

  黄晓姗扑哧一笑,扔掉纸捻儿,走过来提起床头的两个饭盒,递给他一个轻轻说道:“吃饭了!”汪可敬接过问道:“他们走了吗?”黄晓姗点点头,汪可敬又问:“那你怎么没走?”黄晓姗瞪他一眼:“我走了谁给你们送饭?”汪可敬看着她心儿荡漾,靠近她轻轻说道:“真可谓贤妻良母!”黄晓姗大羞,抬起粉拳就锤他一下。 

  郁小风恰巧醒来看到冷笑道:“战火连天的,你们倒还有心思卿卿我我!别肉麻了,快把饭拿来,我饿了。” 

  黄晓姗被他一说,羞涩得不敢抬头。汪可敬道:“这有什么!你没看过岳飞传杨家将?阵前招亲都多得是,我这算什么!”郁小风道:“那你们就来个阵前招亲!”黄晓姗啐了一口转身跑出,郁小风笑道:“阿敬,你上前线咱们肯定打胜仗!你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鬼子大炮坦克大概都对你没法!”汪可敬笑道:“那你就赶快养好伤,拜我为师,好好学着!”郁小风道:“你那本事,在下不敢领教!还是让你的大美人多学点,没说几句话就跑出去,脸皮也太薄了。” 

  两人正吃饭,冯云深又匆匆赶来。汪可敬便问:“队长,他们都走了?”冯云深点点头:“让他们先去一步,我和你等小风伤好一块走。”郁小风道:“队长,我能走,这点小伤不要紧的。” 

  汪可敬忽然笑起来。郁小风不高兴地说:“你笑什么?”汪可敬笑道:“咱们不急的,我听黄晓姗她们说,程佩瑶要来,队长不得等她吗?他这也是公私兼顾,两全其美!” 

  冯云深看看他:“好你个阿敬,越来越放肆!开起我的玩笑来了?”汪可敬笑道:“这是什么玩笑,来了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省得你们两地相思……”,他话未说完,冯云深就扬起手要敲他;他急忙站起来往外跑:“我代队长看看,她们来了没有!” 

  冯云深正要说话,只见汪可敬又急步跑回来喊道:“快出去,有空袭!”他话音未落,就听外面响起急促的防空号声。汪可敬把郁小风背在身上就跑,冯云深也跟着跑出来。 

  三人来到医院外的防空洞,汪可敬把郁小风放下又转身跑出去。冯云深喊道:“危险!快回来!”郁小风不急不慢地说:“队长,别管他,他脸皮厚命大着呢!他一准去找黄晓姗。”冯云深想想也是,转来问郁小风:“你这是哪家的理论,脸皮厚命就大?”郁小风笑道:“这是阿敬的汪氏定律,你不知道?” 

  冯云深正要答话,只听一阵呼啸声传来,接着山摇地动,“轰隆隆……”连声巨响,敌机已连续投下十几颗炸弹,两人顺着防空洞口往外看,只见外面浓烟滚滚,一片火海!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行军
汪可敬出了防空洞就往学兵队宿舍跑。没跑几步就听飞机呼啸、炸弹轰鸣,他头都没抬,一阵风似地跑回校场旁的女兵宿舍,未进门就大喊:“黄晓姗,晓姗——”,却不听有人应答,心道莫非她已躲出去了?一脚将门踹开,却见黄晓姗双手抱着头,独自一人缩在房角,便去拉她。黄晓姗抬头见是他,心内一喜,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云,哎哟一声却站不起来。汪可敬情急之下,抱起她飞速跑出门。

  那校场建在山脚,汪可敬出了营房便跑上山,只听身后已炸成一锅粥。两人躲在半山腰方回头看,汪可敬冷笑道:“小鬼子消息倒挺灵的,长官部才来几个月,就能摸得这么清楚。”看那山下一片火海,浓烟冲天,又道:“晓姗,小鬼子放的免费大烟火,你不看那太可惜了!”

  黄晓姗仍被他抱在怀内,听他喊她,大声问道:“阿敬,你说什么?”汪可敬低头看看她,这才发觉两人耳朵都已被震得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急忙放下她,指指山下大声说:“我说小鬼子放的免费大烟火,你不看太可惜!”黄晓姗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儿?这都炸成一片废墟,你倒当风景看呢!”汪可敬道:“我是想让你看清,让你也记着:小鬼子又欠下我们一笔债!”

  看敌机已飞走,警报解除,人们纷纷出来救火。这次敌人轰炸重点是战区长官部那一带,敌机投弹极其准确,整个营区已炸成废墟,好在疏散及时,没有人员伤亡。钱宗远判断必有敌特潜入,一面命人严查,一面下令转移。学兵队这边只是操场中间落了一颗炸弹,炸出一个大坑,窗纸震破,室内受震落下许多灰渣,其它一无所损。

  郁小风只是失血过多,养了三天,自觉恢复得不错,便闹着出院。医院见他确无大碍,便给他又开了一些药,让他出院。

  郁小风出了院门,找个茅坑便把药扔进去:“吃药吃药,再吃没病都要吃出病来!”吹着口哨,蹦蹦跳跳地便往学兵队跑。没走多远便见冯云深领着一帮人迎面走来,他跑上前立正敬礼:“队长,郁小风归队!”

  大家都惊喜的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看着他精神饱满,冯云深十分满意:“小风,真的好透了?”郁小风蹦个高叫道:“队长你看!”

  汪可敬笑道:“他肯定好透了!本来就没什么事,他那天只不过是梦游发癔症,想试试自己铁蹄功炼成第几重,可惜那手还是没有刀子利。”

  大家都看着郁小风笑,郁小风就瞪着眼睛喝问:“阿敬,故意损我是不是?”汪可敬笑道:“哪是损你,是想提醒队长,晚上派岗时交待一下,让人看着你,别再发癔症梦游把弟兄们手给割了!”

  郁小风脸红红的,跳过去就抓汪可敬;汪可敬虽比他高出一头还多,却笑着躲开。

  冯云深忙劝住二人:“别闹了,既然小风都好了,咱们人也到齐,大家回去整理一下,咱们准备出发。”

  众人应下,便往回转。郁小风看着和冯云深并肩走在一起的女军人,佩着中尉军衔,身材高挑,眉清目秀,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穿一身极合体的军装,显得英姿飒爽,别样妩媚,便悄悄问汪可敬;汪可敬一笑:“我说队长公私兼顾你就忘了?冯大嫂子,你也和我们的血谏小英雄认识一下嘛!”

  那女军人微微笑道:“你个阿敬,真是贫嘴饶舌!再胡喊当心我整你!”汪可敬一笑:“我没胡喊呀,我要是喊你汪大嫂子那才是胡喊!”

  众人哄堂大笑,那女军人脸儿红红的骂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冯云深盯着汪可敬:“汪可敬——”,汪可敬不待他说下去便道:“此是课外时间,队长还是少摆长官架子。”那女军人转对冯云深说:“我真没想到你手下还有这么一个活宝!”冯云深笑着摇摇头。

  汪可敬便给郁小风介绍:“这就是我们队长的心上人,本队新任副中队长程佩瑶女士;”又指着和黄晓姗拉着手的一个圆脸蛋儿的少女说,“这是本队新任副队长的副官妹妹陈锦江女士。”

  那陈锦江忍不住一笑,和郁小风点点头;旁边的一个青年伸过手来自我介绍:“我叫赵双林,调来任第三小队队长,今后咱们就是一个队的兄弟了,欢迎你归队!”郁小风敬礼道:“呀,是新长官哪!长官好!”

  众人回营房整理,冯云深又去一趟长官部。别看学兵队各级官佐军衔不是很高,可因属下全是青年学生,极得长官部的重视和宠爱,所以这队里的各级军官、学员们几乎都是见官大一级的主儿,平常没人敢惹,钱宗远更是当作心肝宝贝,大小事情都要过问,所以第十二中队出发前,队长还得去见见他。

  不多时便见冯云深喜滋滋的回来,将大家召集在一起笑着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他话未说完,汪可敬便接着道:“好消息?看队长高兴样,你和冯大嫂子要临阵招亲?”

  冯云深伸手赏他一个暴栗:“再让你目无长官!”汪可敬一笑退回,不料那程佩瑶却在他身后,接着扭住他耳朵:“再叫你胡说八道!”汪可敬道:“冯大……”程佩瑶手上加力,汪可敬连忙改口:“程大姐,大姐大姐,大姐有大量,不说了再不说了!”程佩瑶这才放开他。

  只听冯云深道:“大家快去把自己的物品带好,等下有车去城阳,钱长官让咱们搭车走。”大家一阵欢呼,急忙去取自己物品。

  往车上装行李时,郁小风将汪可敬的特大行李包往车箱内推,只觉十分沉重,便道:“阿敬,你是不是把那天没炸的炸弹给偷来了,你这包怎么这么重?”汪可敬冲他使个眼色,郁小风便不再言语,心里十分纳闷儿:莫非这里边真装的是炸弹什么的?

  汽车驶上山间简易公路,山路蜿蜒曲折,速度并不快。那军车上还跟了驻城阳国军黎明辉部的一个中校,他知道学兵队的份量,便请冯云深和程佩瑶到驾驶室坐,可二人婉言谢绝,跟自己的队员们同坐在车箱内。

  行了一程,程佩瑶见气氛沉闷,便笑着对汪可敬说:“阿敬,平时见你说说笑笑的,现在怎么这么老实?来个节目,活跃活跃气氛!”

  汪可敬摸摸耳朵笑道:“我怕头上长包、耳朵发烧!”大家不觉笑起来,程佩瑶笑道:“只要你言之有物,别胡说八道,谁会整你?”汪可敬笑道:“那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黄晓姗笑道:“讲笑话可以,可你不能刁骂我们。”汪可敬笑道:“我什么时候刁骂过你们了?”

  冯云深笑道:“这是给你打个预防针!本队长命令,如果你笑话里敢捎带着在座的任何一位,咱们大家一人赏他一个‘栗子’吃!”

  几人同时赞同:“队长这个命令最合理了!”汪可敬道:“那你们是说队长以前的命令不合理了?”冯云深笑道;“你少挑拨离间的,不然我先赏你一个暴栗!”汪可敬叫道:“队长,这不合理,我出节目,还要防备着挨打,我不说了!”他笑话还没说呢,众人已笑倒一片;冯云深笑道:“你要不说,是出尔反尔,大家先行赐赏!”众人扬着手就要争着来打,汪可敬忙摇着手说道:“我说我说!”众人便停下来,静等着听他说。

  只见汪可敬有模有样的作思想状,随后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看看大家:“话说很久很久以前,在东洋大海的西边,傲来国的东方,有一个夜叉国,这国中有一座山——”,黄晓姗笑着接道:“山上有座庙!”汪可敬道:“错,山上没有庙!”众人问道:“那山上有什么?”汪可敬道:“山上有个窝棚!”众人一怔,随即大笑;只听汪可敬接着说道:“那窝棚名为靖国鬼社,供奉着夜叉国历代强盗祖先的亡灵,每逢清明、中元二节,倭酋欲人都要带人去祭祀。这天七月十五中元节,他又来了,看这窝棚挤满了恶鬼灵牌,便喊那大臣:‘西条雄鸡’,西条雄鸡立马答应:‘大王屁下’,”

  陈锦江问道:“什么叫屁下?”汪可敬笑道:“别的国家帝王都住有宫殿,所以都称陛下殿下;倭寇当年听说中原皇帝称为陛下,他没听真,听成个谐音,以为是屁下,便用来称呼其王;他们只会烧杀抢掠,又不会造房子,没有宫殿只有窝棚,所以将亲王称为棚下。”

  他话未说完,众人已笑成一团。听汪可敬又说道:“西条便问欲人:‘请问屁下,唤小臣何事?’欲人便道:‘西条,你看这都是历代战死的英灵,他们孤零零的好不凄惨,你能不能想点办法来慰藉慰藉他们在地之灵?’”

  黄晓姗道:“只有在天之灵哪有在地之灵?”汪可敬道:“你不懂,那夜叉国历代亡灵全都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强盗,死后只有打下十九层地狱的,哪轮得到他们上天?”黄晓姗笑着点点头:“这倒也是!”

  汪可敬接着讲下去:“那西条屁股一颠,计上心来:‘大王,你看咱们国中,公倭都出去打仗,只有母倭在家……’”

  冯云深打断他话道:“嗳嗳,注意注意!有女士在场,你少说那些荤段子!”汪可敬道:“你们要不听,那就算了!”赵双林却道:“你别乱讲什么公啊母的,那就说下去!”汪可敬道:“给你们讲笑话真费劲,这不准那不许的!”冯云深扬起手来喊道:“大家准备——”,汪可敬见众人含着笑,虎视眈眈的都要扑过来,连忙道:“我接着讲接着讲,讲到哪了?看你们打岔打的!”

  郁小风嗡声嗡气地说道:“你讲到只有母倭在家,母倭,那不就是母夜叉吗?”众人大笑,黄晓姗扬起手来笑道:“阿敬,你要敢骂我们,哼哼!”汪可敬道:“我说的是东洋大海里的夜叉国,离这十万八千里,你倒会对号入座,咦——,你是母夜叉?真没瞧出来!”众人又笑成一团,黄晓姗红着脸道:“队长,他骂人呢!”就扑过来要打汪可敬。汪可敬抓住她手笑道:“这不算,这自己对号入座的不能算我帐上!”将她推回去。冯云深笑道:“算你有理,饶你一次,接着讲!”

  汪可敬笑道:“话说那西条计上心来,出了个馊主意说:‘大王,咱们国中只有母倭在家,她们也都挺寂寞的,不如让她们来和这些先灵结个鬼亲如何?’欲人一听便说:‘主意甚好,只是这鬼亲如何结法?’西条便道:‘每年的两大鬼节,便让那些母倭每人抱一个灵牌在此睡上一觉,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烧化。’欲人便道:‘那这些母倭能来吗?’西条雄鸡道:‘大王屁下,你也太小瞧咱们的母倭了,虽说她们不能上前方当强盗,可她们的爱国情怀并不比那些公倭低,你都不用下诏书,只要放个风,她们马上就来。你没看咱在那占领国想招慰安妇,还得拿枪逼着,可在咱国中招呢,她们绝大多数都是自愿的,屁下若不相信,那就放个屁……’这西条雄鸡得意忘形差点说走嘴,连忙改口说‘屁下若不信,那就放个风试试。’欲人派人放个风,果然那些母倭是蜂拥而来,每人抱着一个灵牌睡觉。”

  他一行说,众人一行笑;黄晓姗笑得抹着泪花儿问道:“呀,那么悚人还怎么睡觉?”郁小风笑道:“反正不像你和阿敬那样睡觉就是了!”黄晓姗大羞,从车箱板上抠下一块泥块砸他,口中骂道:“你真是满嘴喷粪的胡吣!”

  汪可敬看看郁小风继续讲道:“睡到半夜,只听窝棚外面呼呼怪响,把那些母倭吓坏了,一动不敢动,可是听着那怪响不止,都睡不着啊,都在想肯定是那些亡灵知道结鬼亲的事都来了。”郁小风笑道:“鬼来了!”汪可敬继续说:“一想到是自己结亲的鬼来了,这些母夜叉都壮起胆子,有的就照着灵牌上的名字喊道:‘快来吧,XXXX,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俗话说一犬吠影百犬吠声啊,其余的都跟着叫起来:‘快来吧,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有些母倭还把他们的军旗披在身上,跑出窝棚,来回扭着屁股去招魂惹鬼,口中也喊:‘快来吧,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他讲到这儿,再看众人已笑得都说不出话来,软倒在车箱中;他仍接着说:“谁知闹了半夜也没见个鬼影,气得那些母倭把灵牌一摔,破口大骂:‘老娘舍了脸皮来陪你们这些恶鬼,谁知你们倒装神弄鬼的不出来,弄出一阵又一阵的小风出来,再这样调戏老娘,看我不尿你身上,让你们个个变个骚鬼!’”

  众人笑得不行,那郁小风便道:“队长,他违你军令,揍他!”见众人都已笑倒,他便跳过来抓住汪可敬便打。汪可敬抓住他手道:“我又没说你,你发什么癔症,小心再割破手腕!”郁小风道:“还说还说!”就拼命挣着要打他,汪可敬猛然将他一推喝道:“别闹了,飞机!”郁小风不依不饶的还在和他撕扯,汪可敬推开他大喝道:“队长,敌机来了!快叫车停下!”

  众人顺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从东方云缝中钻出十来架飞机,呼啸而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山中
冯云深急忙在驾驶室顶重重敲着:“快停车!有敌机!快停车!”汽车嘎然停下,众人跳下汽车就往山上跑。汪可敬却去拿他背包。黄晓姗跑上山坡又回头急喊道:“阿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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