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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水到蓝水的过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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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灰暗的建筑之间的峡谷，一派大气的现代建筑群映入眼帘。地铁换了一站就到了南京路，出站往右一看，一系列地标夹在老旧的建筑之间，路上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头顶上是密布的电网，还有电车！路面不宽，湿润润的，毕竟没人敢像韩国人那样拆掉有殖民痕迹的建筑——几乎都是银行，金融业的象征，听过的没听过的，一家挨着一家，就是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连张工资卡都没有，没有手机，也没大仙的胆量，但似乎也没这需求，这个时尚或者现代标志也就没有必要了，其实我大可不必想太多，路过而已，看个热闹，从书本中走出来，只有踏上防滑甲板，我才会踏实。
路边的报亭里并没有我想要的杂志，都是时尚、汽车类，还有不懂的经济报纸，我忽然感到自己不仅不属于这里，而且是来错地方了，在这里，我什么也不是，好像什么都不会，不懂管理，不懂股票，对经济的深层理解还是从*那学来的剩余价值，总之我不能赚钱！自以为是的想象力，还有现在认可的成就，并不能让我可以自信地鄙夷眼前的物质世界，甚至都觉得读过的书都过时了，什么哲学，什么自由，都变的可笑，变得的苍白无力，这里不需要人生观，更无需世界观，要的是世界高度的金钱眼光。眼前丰富的景象，足以极人世间的物质，可是我不仅意识到自己不属于这里，这里也没有接纳我，这个世界没有必要与我达成共识，因为我在这里更为渺小，新兵都不算，有用度几乎为零，没有可以论价码的价值。这里拒绝隔阂，拒绝壁垒，世界大同用物质的手段居然也能实现，这完全出乎理想家的想象并足以让他们吐血而亡，其实不需要消灭货币，消灭阶级，不需要消灭国家，用世俗的物质手段就可完成人类最美好的社会设想！
我鄙夷的物质，我不需要天天时时刻刻都去想占有的物质，一直想摒弃的物质世界，此刻让我觉得似乎有军队的异曲同工之效，最美好的愿望可以用最低俗的手段实现，也许这就是战争的目的是消灭战争的逻辑。这种手段的不足之处是人的贪婪本性，也是劣根性，尤其是未曾满足过的人，有机体的欲望足以导致玩欲*，可惜一直自认清高可以无性无肉即可高品质生存的人，此刻不得不面对人类的通病，满眼的琳琅物品，写满了欲望的标签，各色汽车、各种女人、各家银行，令人欲罢不能，像我这样还未完全入行的人，还要忍受清高面的冷嘲热讽，要命的是这所有的一切竟然和我毫无瓜葛，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哪怕是有那么一点！我来了，没有人会在意，我走了，也没有人会在意，因为什么也没带走，过客只是过客而已，我还不如一个引起动荡的小偷，抑或曾经的上海滩小瘪三！心底的不平衡很糟糕，不想鄙夷的东西却可以让人变得如此闪亮，并且孜孜以求，而且*了所有的高贵形式，物质不仅可以满足自我，还可以让人羡慕，不需要什么远大的人类共同理想，不要基督徒般的克己自律、清心寡欲，有的话也是契约强制的*布！我否定了之前的想法，军舰不适合靠在这里，哪怕是他们一样用下三烂的手法打造了一个安逸的共同世界，当脑中闪过意识形态这个词时，嘴角浮过的是自嘲般干笑。
这是种悲哀，我全没理想家的情怀，所有美好的事物原来如此不堪一击，禁果的诱惑是致命的，一下子从伊甸园落入尘世，拥有者不一定是其守护者，守护者不一定是其拥有者，这只能用来卖弄文字，或者是失意者的聊以*，我不仅要拥有，还要一直占有！为什么我不能拥有和占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许欧也妮。葛朗台是幸福的，他守护着他拥有的财富，直到死去那一刻还在回光返照般觊觎神父的银质十字架！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不会拒绝，我鄙视自己，但我不会拒绝，我承认自己的卑微，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这个家伙是可笑可怜的，可是旁观者也不乏自诩清高之嫌，而守财奴本身是绝对的成功，他孜孜以求，哪怕是到最后一刻也不想放弃占有和占有的欲望，可惜他死了，所以很多人以此说明物质世界的可笑！但是至少这不符合唯物主义观点，没人知道死后是什么样子，也就更无法说明今世的荒谬，我无法抗拒，更无法停止大脑的疯狂，这太诱惑了，想象即可获得极大的满足，虽然还有与此成正比的失衡！巨大的啤酒扳，据说这栋楼是日本人造的，可此刻喜欢愤世嫉俗的人一点愤懑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茫然的感觉，还有不该有的欲望，如果以此打着民族牌我不知道是否会很可笑，想起过去的奋斗，想起大海，多么地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或许我该努力去分一份，这太诱惑了，为什么当初会认为这太庸俗太低级，真是很怪，要是读大学的话，也快毕业了，毕业了也可有机会来这里一拼，或许会有我的一份。
可我行吗，有别人说我行吗，说我行的人他自己行吗，我没有让自己坦然的答案，到现在，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个穷光蛋，拿的是津贴，自以为是的精神财富有时自己都觉得一文不值，我自己不行，有用性很低，也没有很行的人说我行，脆弱的情绪老是在考验窗户纸般的自信！我没有好的出生，可惜我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即便是有这样的权利，我不一定会选择一个富贵人家，说不定我压根就不会来，可现实是我无法改变我的客观存在，而且还是一个起点不高的人，在大千世界还没有找到一块容身之地，我想起了大学时候的诘问，为什么不发奋苦读，环顾四周，为什么没有辛识权士，只要能平步青云，哪怕是一个富家小姐也行！都没有，连致命的打击都没有，连侮辱我的人都没有，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奋起，忘记尊严，忍辱偷生，苟延残喘，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左右逢源、位极人臣，玩弄权术，享尽富贵荣华！
确实很遗憾，自命清高的一面在这一轮交锋中败下阵来，满眼的繁华与物质，让耗时十多年的价值城堡即刻沦陷！满眼的缭乱繁华，背后是无穷的诱惑与愤怒，甚至萌生有了不会去的想法，只是一瞬，可被我抓住了，止不住的又想，要是跑了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会找到我吗，应该不会，这里多现代，多密集，与其爱杀人的工具，不如更加的热爱凡世，让有机体好好享受文明的进步成果，大脑靠边站吧，这里不需要它！逃进部队，再逃离部队，多么荒谬的过程，绕了一大圈，位移为零，就像存在与死亡一样，存在就是对应死亡，存在就是为了死亡，没有死亡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荒谬，同样的人，同样的世界，不同的就是这山望那山高的大脑，作为有机体的核心，却从来没有主见，只有混乱，无时无刻不在玩弄着可怜的有机体，让他失眠、心惊、焦虑、神经质，这就是大脑的特权，任性的不可一世，就如颐指气使的上帝及一个像上帝的人，随时将它的需要满足建立在只有忍气吞声的有机体上，可我的有机体境遇更惨，他要面对的是一个反复无常又异常残暴的厉君，与商纣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它更喜欢凌迟，一刀一刀地消耗掉生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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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的勋表，比肩头的军衔更令人肃然起敬，这就是位极人臣吧，三军总长！总长的参观仅限于主甲板以上，几个舱口堵着人，这就是小副在动员时讲的安全员，还有引导员，那是文书和通讯员的活，总长的最高待遇就是参观一下驾驶室，这就是最机密的了！我们上舰的第二天，也有一次参观，是范长安带着我们，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待遇可比这总长强多了，怪不得老美说军事开放不对等，老江湖都拿得出手，也不怕丢面子。
到了上海，关于上海的信息也就多了起来，和在支队一样，有很多危言耸听的掌故，在基地接受训练时，对这里的风气就有了一点了解，那帮陆勤打招呼可是非常雷人，而且喜欢用这样的词充做形容词或者感叹词，还有听说码头上带缆的居然还在玩手机，在我们这，别说拿出来，一旦被发现，立马处分！水面舰艇的作风也不咋的，衣服被子在舱面乱挂的现象很普遍，在这样的开放港口他们竟然也干得出，即便历史上的“晾衣说”不可信，但这也是明显违反条令的，更是可以被不明事理的人拿来说事！老江湖不知道上哪去了，传说中的514也不在，它的外号叫：“我要死！”不知道是谁的馊主意，对于老兵缺乏基本的尊重！不过这也是个问题，不知道这些老江湖什么时候退出江湖！
大登的作息很有规律，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居然四条并靠，占据了本就不宽的航道的很大一部分，要是再来几条，几乎就是一条横跨浦江的浮桥。个把月前940去过我们支队，当时上去看了一下，恰巧他们是带医学院的学员出海实习，我到大舱时才明白为什么后甲板放了兔狗，开始还骂这帮家伙，居然如此放肆，原来是供试验的。大舱的空间很大，墨绿的地板，第一感觉像是航母机库，空荡荡的，让人神往，可是没有飞机，也没有装甲车，一字排开的是多个简易帐篷，里面有床铺，几个小桌子，好在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想法来弥补这种失落，这种搭配在战时也应该可行。该舰的宣传板显示，这型舰标排是3800，可以装载22个装甲单位，速度不是20节，只有18！在舰上参观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现象，这家伙的飞行甲板系溜孔居然被填塞了，根本没法使用，汗！一个意外发现是副炮，之前有报道说这种半自动火炮有光学瞄准，看的时候果然有机关，再细看，似曾相识，忽然反应过来原来就是JM－90，设计师居然把这玩意和炮集成到一块，确实非常紧凑！0800三军总长过来的时候，大登又都出去了，码头上就我们，挂着满旗、欢迎旗，飞行甲板上还有一个仪仗队。
“你看人家那军装，你看那勋表，漂亮，这才叫军装，我们这军装，土里吧唧的，新军装，新军装，都传了好几年，也没见动静，什么叫海军，海军就得和陆军不一样，帽檐要有饰纹，双排扣！”
“还有作训帽，全世界通用的颜色，可怎么就老美很挺，你说体型吗，是一方面，但你看那帽子，和陆军的一个德行，就是换了个颜色，你看老美，棒球帽，棒球帽，有没有看过，看那帽檐，有弧度的，鸭舌形的，哪像我们这个，卡其布都可以穿的威武，要是我们穿了，和大仙一个德性，猥琐！”
“哎，刘洋怎么又扯上我了！”
“你早退伍吧，343从来就没有你这样赖的兵！”
总长参观的当儿，大伙只能闷在兵舱里，继续这样无聊的浪费生命的吹牛和牢骚，即便按照钱佳的愚兵观点，大伙的精力也从不缺乏。按照惯例，对面的又跑了过来，团在杨班和阿富的床上，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兵舱里头只剩下刘旭东一人，埋头看着书。我也没什么劲加入讨论，看到刘班有同病相怜的感觉，过去一看，他居然再看高等数学！
“班长你太强了！”
“嘿嘿！”
“参加自考？”
“嘿！”
下午去了海军上海博物馆，并没有什么大的发现，就是图片和模型，还有两座出土不久的大清火炮，满身锈迹，似乎没做什么处理，还发现一个错误，“超勇”级碰撞巡洋舰居然打上了“杨武”的标签，大概是这型舰的二号舰忽悠了人，而且楼上还有一副很雷人的画，前景是领导人挥手致意，背景明显是一艘H2G型舰，可作者愣是把双37炮自由发挥成了一种怪异的单管炮！
里面同样有如历史的沉寂，大气度不敢喘，上下的女一期，一身藏青黑高领，显然不同于这里的其他，鞋跟敲砸地面的声音久久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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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间因为大雾推迟了一天，舰上继续全天放假，可我对这个城市已经全没兴趣，我不想再体会失落落的不平衡。大雾的缘故，本就昏黄的海水污染了天空，海天皆成了黄色，似乎空气中的悬浮颗粒都可明见。对面是艘不多见的侧壁气垫船，上周外出实在无聊，跑到支援舰支队去逛了一圈，也见到一艘，还有那艘传说中的穿浪型双体交通艇，浑身乳白，俨然豪华游艇，两个细长的片体刀一样插在水中，不得不怀疑它居然有足够的浮力支撑起这条船。以前陈副航就是这条船的老大，也不知道他怎么混的，这种交通艇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可副航他现在还是不咋的，和我差不多时间上舰的小副航现在基本就可独当一面了，这次来上海虽然能见度极差，可一路上都是他保障航行，这么好的机会被他抢了去，不过想想挺佩服的，要是把我放到这个位置，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到，还有像副导那样指挥唱歌。
关于支援舰支队的一些信息还是从报纸上得来的，有一篇报道说某支援舰支队立足现有条件，积极改革创新，为打赢信息化条件下海战，将所属舰船按用途分群使用，可我并没有看出任何新鲜之处，在各自为政的年代，这些专职的独立大队也是这样运行的，新的支队只是做了简单的组合，能够看到的唯一好处是精简了机构，要是这样的话，我又在担心是否有足够的人能够担任群指挥员，通常每条舰出海都有常委保驾，而常委数量有限。事实上，在逛支援舰支队的时候，感觉里面更像菜市场，什么船都有，从拖船到水声工作船，编队航行都是个问题，也只能分群使用了，根本没什么创新而言。对于支援舰支队这个名词，首长们还没有改口，依然叫勤大，但愿他们就像把洋小猫叫成小洋猫一样，只是个习惯问题。
我对这样的天气自然没有任何好感，心里真想早点回家，现在舰上也冷清，剩下的都是我这样比较闷的人，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娱乐项目——看电视，但是我对电视已经没有任何的好感，只会浪费时间，靠在这里的唯一好处是可以细看来回的各式船只，就像他们看我一样，只是没有我这样专业。意外的是这里的平头内河船都有个导航雷达，乳白色的端馈裂缝天线看上去和我们的差不多，配置还挺高，这里真是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还有艘东海救201，红白相间，居然是双体穿浪船型，看来这种船型已经没什么技术含量，世界上第一种军用双体穿浪船型的美名只能拿来说说而已，数据链、穿浪体、新“鹰击”，技术的进步背后还是老旧的近海防御思想，说到底这只是技术上的进步而已，我可不指望它能攻击航母战斗群，老外登陆作战更是无稽之谈，再要说几乎和被忘掉的岸防炮兵是一个类型！
早上小副航吹牛的时候，说道他们随81舰出海实习，几乎从南到北跑了个遍，南北消费都不高，就中间一块受不了，还不是上海。我问是怎么回事，小副航说81舰从来没有来过上海，进不来，说的我很茫然，可是我好像也找不到81停靠上海的图片，可要是论尺寸、论吃水，882都能靠，81怎么就进不来了，想不通，好像81还是上海造的！最令人郁闷的是昨天捷克总长参观的时候，舷梯铺了红地毯，把我和钱佳的辛苦全掩盖了！上海的第三天几乎都是看着我讨厌的电视度过的，没有办法，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外面的世界不属于我，而在里面我还没有得到认可，我还没有掌握可以安身立命的基础。碰巧又看到了《独自等待》，半年前的景象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回放，离家的前一晚看的就是这部电影，起点和终点，中间夹杂的是一个并不容易的过程，好像也只有这种时候，在想起过去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去回想一下过去，没有逃避，不是一天接着一天的重复，这里的生活太有规律的另一极端，是被方便面搞坏的胃都养的舒服起来，这就是规律的好处，也是重复的妙处，虽然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
赵副雷外出带回来一个央视的内部晚会，几乎是恶搞，平常里光彩照人、正襟危坐的名人名嘴，居然吐出市井语言，完全颠覆正统与权威，连台下的领导都不放过，大伙看了笑的不行，我不知道该怎么想，自娱自乐还是变相发泄，而这些人代表着正统，他们不是左派，也不是右派，他们是正派！这让我更混乱，而且我没有这样的机会，虽然现在我改口叫雷头，可是心底还是觉得有距离，还有张副雷，还有小副，还有政委，他们都是领导，我只是下属，碰见他们要立正、靠边、敬礼、问好，不能有一丝怠慢，他们对我讲话是指示，谈生活问题、谈思想问题是汇报，而我不会说出我的任何真实想法，这是唯一看到的进步，也是我最世俗化的一面。也许我应该利用雷头对我的喜欢，发挥自己离领导近的优势，和领导搞好关系，可是除了专业以外，我想不到其他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方法，而且我们不是对等的，但这是大国之间获得平衡的最好手段，这也适用于人与人之间，我的可用性还很低，况且我还有很多不适合接受被利用的心理。
回来的时候没有亲眼看到跨海大桥，这是件极富想象力的作品，只能从雷达上管窥一些，粗长的回波借助想象，崇高油然而生。远远的看去，小洋山也就是个几下起伏的小岛，没有楼群，鲜艳的红色钢铁森林已经成型，点缀在四周，这才是他的标志，倘若我站的足够高，恐怕这就是世界上引桥最长的深水码头，要是将大海看着陆地，那么漫长的引桥则是第二条黄浦江。如果说原理，这让我想起了初中课本上的卫星城，不同的是现在换了种形式，地点从陆上转移到了海上。一路上驾驶室里欢声雀语，三天的经历丰富了谈资，不幸消息的是回去还要值更，好在是传令，是我最喜欢的更，不是住舱什么的，坐在值班室里，接接电话，比较容易，并且损管职责也简单，拿个灭火器，不必让我紧绷神经，生怕出什么错。
一进蟹峙门，支队的全景就映入眼帘，薄薄的淡雾笼罩，略带马赛格的图像中4806厂的红色吊车最为醒目，船坞里的大驱不在了，我一看码头131在1号，突然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平安就好。盘峙也被感染了，换上了绿色涂装，并不是以前的绿黄掺杂，西边的消磁锚地一片忙碌景象，几条小船挤在一块，有点像扫雷舰的东勤860难得可以鹤立鸡群，光滑的屁股上还缀着锚穴，旁边有条船被五花八绑，长方形的上层建筑靠右，四位数的弦号，以前可没见过这样的船，我赶忙用方位仪瞄了一下，更意外的发现，这家伙居然是艘双体船，船首似乎还有首开门，总体布置有点像老美的LCU1600型效用登陆艇，可是这种匪夷所思的艇体设计估计不适合抢滩登陆。疑惑间一抬头，余光瞥到了新码头，没有139，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亮呼呼的白影，显然不同于1号的大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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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靠1号2区，这更使我痛苦，好好的传令一下好感全无，因为我不得不面对残忍的折磨，两个诱惑的大家伙就在对面，我却无法过去，要是武装更该多好，下三滥的卫生值日也行，可是现在我只能呆在值班室里，哪也不能去，问了几个家伙愿不愿换岗，都说去码头有事，想到夏黎或者腊柏，可是找老乡即使他们愿意我心里也会不痛快，没什么成就感，不大的值班室里我坐如针毡，可是该死的规矩让我寸步难行。钱佳过来问他晚上有没有更的时候，我又萌生了新的希望，支支唔唔的，钱佳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是不是又想做间谍，好好值更吧！”我再三强调这是我们最先进的导弹驱逐舰，有VLS，有相控阵雷达，相控阵，是相控阵，机会难得！可钱佳又不屑地说了句：“那东西能用吗！”一腔的热情立马被浇的差不多了，没办法，就远远地看着吧，舰尾的好几个开口，诱惑的很，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景象。“五一”的时候去25，偷偷摸摸的，做贼一样，紧张地看完一遍，回来的时候才想起把后甲板给忘了，现在想起来，都后悔的要死！
值更和副空搭档，可我仍没有想说情的想法，不想求人，即使面对诱惑，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要是拒绝会让我感到很伤自尊，同意了又感觉欠别人的，两难，还是算了吧，但是和副空一起配合并不是件好受的事——居然要我挑起话题，他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要么冷不防地问我有没有女朋友，随即又立即沉默，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好像比我还复杂，要是能来个电话真是谢天谢地了，并且他已经结婚了，他说出这句话时，让我意外的同时我开始同情这位不幸的女性，虽然我对副空的了解还是限于别人的传说，都是些不好的话。我看到的副空很少说话，哪怕是张一下嘴，也是“是、明白”之类，对小副是这样，对航空长也是这样，对范班长也是这样，航空平时没什么事，副空更也就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似乎也从不理会别人的不友好言语，几乎是让我羡慕的超脱。
副空进来后，连探头不行，只能无聊地看着值班室打发时间值班室的空间很小，不到两个平方，放着一小号办公桌，同样长度的椅子，四壁挂满了各色开关和报警器，里头的舱壁上挂着舰艇生命力巡逻更牌，竖着的内容是需要巡查的地方，横向是时间段，两小时一更，机电值更人员将下更的牌子换上上一更的，以示到此一游，检查过了。据说这个方法还是支队首创，后来推广开来，我在报纸上还看到过相关的报道。值班室里还有舱面灯的开关，在这里可以进行全舰性的广播，找个人、通知个事什么的都是在这里，两部电话，一个内线一个外线，舰上的号码是三位数，电话系统分两部分：一套是日常勤务用的，军官住室都有，话机上有关小把，可以将话筒固定在话机上；另一套是指挥电话，也就是战位电话，组成了最原始的作战指挥系统，配置也相应高级点，安装在舱壁上，话柄挂在话机上，话柄上还有个小长方体鼓包，把他摁下去才能正常通话，初学者会不适应。我们的战位电话又不同，个头不大，是振动式的，要将话筒贴在腮上才能用，好在我们这个还不是最落后的，舰上还有种电话，是更老的磁电式，有个摇柄，体积超大，真难以想象，这种混乱的情况在054上终结了！
时间过得真慢啊，值班室里连钟都没有，全舰那么多船钟，值班室倒没有了。我无聊地翻着值更值勤表，看看下次是什么更，坐在狭小的值班室里，外头堵着一声不吭的副空，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样，就怕这两个贵客不打招呼就走了，只要它们呆到六点以后，我还是有机会的，而且天色已晚，不易出门。寻思间，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的哨声，此起彼伏，可能要降旗了，副空依然正襟危坐，睁着眼，端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没有一点肢体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我也不敢确定，降旗时间是五点，看样子差不多了，旗一降，二十分钟后就开饭，时间立马提速，一小时很快过去，然后我就可以，哼，哼！副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副空，刚才外面吹哨了！”
“吹哨，吹什么？”
“好像是降旗！”
“降旗？”
副空继续刚才发愣的表情，抬手看了一下表，我凑过去一看已经过了两分钟。副空一声不响地出去了，我赶紧跟着他跑了出去，看看什么情况，要是小副知道了，肯定要批，士官组肯定会落实一下，奖励我一包方便面。还在信号值日已经把尾旗降了下来，朱彬回头一看，和来回晃的更位长相视一笑无语，我也尴尬地干笑。副空也不说话，表情都没有，两颗星并不能让他的脸色有点生气，简短的停顿之后，副空一转身，看了机库里的乒乓球桌一眼，有个球，走过去把玩了两下，扔了，球“哒哒”地在桌面上弹跳了几下，掉在地上，滚到一边，副空又静止了，仿佛被某个深沉的问题所困扰，在我被干扰的瞬间，他又突然动了起来，燃气轮机一样，下去了。
“传令，电话！你以为你是副空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回值班室，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是副空！
“我在4号，有事叫我！”
我真想说马上要下更了，可已经来不及，赶紧回去接电话为先，不然同样可以奖励我一包方便面。
“你好，540值班室！请问你哪里？”
“171，你们机电的黄伟在吗？”
171！我大脑一下蒙了，是一直朝思梦想的中华神盾，是传说中的剑客打来的！怎么办，怎么办，这是个机会，要是找我该多好，可惜不是我，可要是上面有个老乡或者战友什么的，那也不错，对，战友！新训时一块的湖南战友，好像有几个分到南海，可是想不起来了，分兵后也没联系过，联系方式只有他们家里的！唉，恨呐，书到用时方恨少！
“班长好，请问您怎么称呼啊？”
……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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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换上小翻领更帅了，几乎就是新一代军人的典范，形象好、专业精，还挺能说，但和钱佳不同，不是钱佳式的灰色唠叨，而且对我挺欣赏，舰上有个小图书馆，是他们俩管理，刚上舰的时候我还纳闷，怎么没找到那个图书室在哪，后来才知道原来就是两个大铁柜，摆在后段的副炮指挥仪室外，标题党！柜子里的书很杂，钱佳说540有个传统，老兵退伍的时候要给舰上留几本书，事实上也是，许多书的扉页都有少许文字，有的老练流畅，有的歪歪斜斜，连关于厨艺的书也变得厚重。还有许多杂志，有公开发行的军事杂志，也有内部的杂志，不过大多已经过期，有的都是好几年前的，钱佳的答案是：这些都是机关的处理品。
新码头设了门岗，但很顺利，刘洋有名有姓地说出了要找的人，我赶紧强行记了下来，说不定用得着。门岗是临时的，通常是139的人，绕着码头跑步的时候，常看到一队老毛子，从新码头出来，估计是搞售后服务的。而换个角度，换个时间，昏黄的路灯下，两位新青年一下老成了许多，光洁的外板幽幽地反着光，暗露锋芒。一眼看过去，171的舱面，从前到后布满了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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