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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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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队伍放下兵器,准备接旨。”
几名亲信见大势已去,相继下令军士们放下兵器,跪在地上再不多话,死罪逃不过去,只求不要累及家人。
御林军到了监狱门前,高林双手捧旨入内,高垣一脚踢开穴位,他望眼四周,见军士们全放下了兵器,颓然跪下接旨。
禁卫军按高垣命令将守军分开梅若雪带亲卫押着守军的队长们逐个接管院落防务,留守的城卫军纷纷放下兵器,控制监狱未死一人,高垣彻底放下心来,就算查无实据,也不会担上多大罪名。
“梅若雪,你带上女兵,保护高公公去查勘,我就不进去了。”
梅若雪不由呆愣一刻,高垣第一次喊她名字,从此刻起心中才不再抵触亲卫队长是女人的现实。
“梅队长,走吧。”
第199章 血腥报复
临时关押等待行刑,监狱其实便是一座小军营,城卫军派出两巡兵力看管三百余护卫。天』籁小』说⒉3TXT.COM
“照你所说,双方人数相当,护卫为何未反抗?”
高垣令人将五队长押来,问起监狱情形,听完皱起眉头,护卫武艺远比守军高强,就算手无兵器,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城卫军为何大意到只派两巡人,而护卫又无人武力反抗。
“校尉,押解来时带有脚镣手铐,又饿得半死,奈何不得那些畜生,要不是大多数军官反对,只怕人人都要让糟蹋了。”
“既然没忘记军官荣誉,又为何不向上司举报恶行?”
五队长沉默一会才回答:“我看不过去多说了几句话,隔天就从巡长降职成小队长。另一名巡长又是他亲信,举报,向谁去举报,擅自离营视为逃兵,谁敢去举报。”
“又不是战时,标长怎有权将你降职?哦,让我静一会,来人,把他带走。”
短短几天,五名护卫畏罪自杀?如果要自杀,何必等到进监狱,身带死囚刑具,又是怎样自杀?撤销巡长职务,必须有校尉批复,仅一天就传来降职命令,城卫军校尉是被蒙蔽了还是有所牵连?
一连串疑点,高垣心中有所猜疑,苦于没有证据,暂且抛开不想,令禁卫军将城卫军官集中到大门前的院子中来。
“我没空逐个询问,给你们一个机会,谁糟践过我的兵,乖乖站出来自,我会让你痛快些死,若是等到查勘结束,死前难逃活罪,你会后悔没早点自杀!”
高垣说完转身就走,禁卫巡长一声令下,将几十名队长、哨长全捆了,在明晃晃的军刀威胁下,没有人敢反抗,目光全看向不远处的背影。
一刻钟过去,没有人主动认罪,禁卫巡长冷喝道:“不要心存侥幸,举报有赏。”又过去一刻钟,依旧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高垣转身走回来,目光看向五队长,他犹疑一会站出来,手指点向几个人,禁卫军拉出来照膝弯就是一脚,全跪在了地上。
“冤枉——”一个哨长话没说完,高垣摆摆手,禁卫巡长劈头盖脑就是一顿拳脚,其他人再不敢吭一声。
“我说过没空询问,有罪认罪,无罪静候。”高垣走到一名禁卫军士旁,笑着伸出手:“兄弟,把短刀借给我用下。”军士双手捧上短刀,高垣拔出来试试刀锋,很锋利,满意地倒握在手中,抬头望天再不言语。
终有人扛不住压抑,从队伍中慢慢挪出来,高垣笑道:“你很聪明,放心,我说话算数,不会让你难受。拉下去录口供!”让五队长指认出来的几人中,一个队长想挪到自的位置,高垣手中短刀飞出,院子中响起连声惨叫,队长捂着断腕满地打滚。
“迟了,让人指证后才认罪,你的口供我不需要。”
高垣弯腰拾起短刀,想自的队长已昏迷不醒,禁卫巡长正不知如何处理,高垣开了口:“给他止血,想快点死没那么容易。”说完拾起队长的断脚,短刀几下割开皮靴,皱眉将一只黑脚提在胸前。
“我**岁就在山林打猎,剥过兔皮、鹿皮、蛇皮、狼皮、野猪皮,唯独没有剥过人皮,今天就先拿这臭脚练练手,一会给你们表演活剥人皮,呵呵,去拉张桌案来。”
断脚在手中转动,短刀时挑时剥,两名禁卫将桌案抬上来,放到高垣身前后急忙跑出去,而他手中短刀一扬挑起人皮,另一只手将血淋淋的断脚扔上桌案,抬起头时自的空地上跪下三个人,高垣一挥手,禁卫拉下去做笔录了。
“多年没玩过,手艺生疏了,一会得多练练,我先歇会。”
高垣站在桌前闭上了眼,桌案上一个断脚一块人皮,禁卫军士脸皮不停抽动,让捆住手脚的城卫军官脸无人色。
“将断脚的人押过来!”
点住穴道后,高垣单手将断脚军官扔上桌案,短刀一挥砍下一只手掌,自顾自拿起来剥皮剔骨,城卫军官骚动方起,便让禁卫军枪杆一阵乱打平息,大门前偶尔有几声压抑的哭啼外,静得不似人世间。
高林和梅若雪查勘时,亲卫们苦口婆心劝说,就是没人愿意作证,高林气得一路乱骂不停:“我哥冒风险擒拿看守长,对他有何好处?一群死囚活该遭罪,既然没受委屈,那就继续享受吧。”梅若雪咬着牙始终不说话。
“校尉!”
走到高垣身后正要报告查勘结果,他一转身梅若雪惊呼出声,女亲卫们无不花容失色,高林更不堪,弯腰吐得一塌糊涂。
“去,把护卫们全带过来,就在这些畜生对面列队!”
桌案上,失去手脚的城卫队长已喊不出声,断口让高垣点穴止住血,脖子上却开了个小口,血流过桌案滴落在地上,白色的雪红色的血,染出一块残酷的图案。
女护卫看到桌案上惨状,脚下一片狼藉,不少人吓晕过去,随之又让亲卫救醒,在喝令声中终于站好队,身上刑具犹在。
“传送台,一场混战死去七百多人,你们能活下来,武艺运气都不错,皇家法外开恩饶恕死罪,从那一刻起,就不是公侯府的护卫,而是破军营的女兵,帝国正规军!”
“谁受过委屈,说出来我给你做主,不说也不打紧,过去的耻辱毕竟无法抹掉。破军营有五个女兵惨死,作为破军校尉,今天,我来给她们报仇,顺便教教你们该如何惩罚敌人!”
高垣抬手将桌案上断了手脚的队长推下去,就像当年在山林中杀死了一头孤狼。
“看守长押来。给我拿张弓送壶箭。把他的家人押过去。”
命令声听不出喜怒,平淡得似乎在和陌生人寒暄,十几个老弱妇孺让一队亲卫押到了另一边,身上绳索勒进了棉袍,孩子的哭叫声揪动每一个人的心,无论犯下恶行的军官,还是惨遭凌辱的护卫,人人脸上都有不忍之色,看守长的吼叫声与孩子的哭喊声夹杂一处。
“罪不及家人,高垣,你敢违反帝国刑律。”
“刑律?这会想起帝国刑律来,你欺辱女兵时怎不提!罪不及家人,我答应过其他军官,一言出绝不反悔,但你不在数内。”
看守长跪着往前挪,让亲卫一脚踢翻,倒在雪地连声求饶,高垣看都不看他一眼,嘴中的话无疑宣告了结局。
“军法:凌辱囚犯致死、以武力抗拒军令,作伪证陷害军官,皆是一个斩字,你一个人没有三颗脑袋,所以我会活剥你的皮。刑律:军中结伙视为谋逆,公然抗旨就是谋反,灭族之罪你逃不掉。陛下亲赐佩剑,授予先斩后奏之权,今日杀你一门,已是皇家宽仁。”
话落弓弦连响,哭声嘎然而止,看守长怒气攻心昏过去,家人眉心插着长箭倒在雪地,手脚还在颤动,高垣出手的度太快,快得没有人来得及求情,禁卫军脸上已是木然之色,抄家灭族的任务以前做过,从不曾如今天执行得快。
“先把他留下,一会慢慢处置。你们几个,是自己动手,还是我送一程?扔过去一把刀。”
自的几名军官话都说不出来,一人拿起刀就抹了脖子,几个人先后自杀,每一个都不想让高垣动手。
“看在主动认罪份上,来人,补一刀,将尸抬下去,让城卫军派人带亲属领尸,罪不及家人,我说话算话,你们安心去吧。”
梅若雪捂着嘴做了个砍头的姿势,亲卫过去一刀砍下脑袋,防止自杀的人假死,清理开场地后,高垣从桌案上拿起短刀,一句话不说就将看守长扔上去。
护卫队中不断有人昏迷,很快又让亲卫用雪水泼醒,全低下头不敢看桌案。
“你们只有两条路,结局都一样。要么看我活剥人皮,以后做个军人,为帝国战死沙场。要么让我一箭射死,为传送台的冤魂偿命。”高垣停下手看向亲卫:“仔细盯着,有人低头立时拉出来,敢隐瞒不报者,一百军棍,不死也得残!”
桌案上,一张张人皮剥下来,让高垣铺在雪地上,而人还未断气,在地上时而轻微挣扎,等高垣剥完最后一张人皮,护卫队中让拉出来十几人,亲卫队和禁卫军也有好几人晕倒。
梅若雪的泪水顺脸颊滴落,在高垣擦刀时默默走过去,一剑一个将雪地上血肉模糊的军官全刺死,挥手让亲卫砍下脑袋,又一言不走向拉出来的女护卫,收剑归鞘站在队前,头快要垂到胸前,用行动阻拦高垣再度屠杀。
“你挡不住我的箭。”高垣拉开了长弓。
“那就连我也射死。”梅若雪头都不抬。
“校尉!”
“队长——”
亲卫队员在梅若雪身前站成十几排,每排人手挽手,无一人亮出兵器,高垣手中长弓搭箭,从一张又一张毫无畏惧之色的脸上移过,举弓一步一步走向亲卫队伍。
“校尉,我们愿意死,她们没有错。”
护卫队中走出几个人,便喊边把亲卫往旁边推,不久护卫队混乱起来,大多数人跪地求情,少部分想挡在亲卫前面,禁卫巡长抽刀喝令军士戒备,有国王的佩剑在,今天高垣哪怕要将护卫和城卫尽数斩杀,他作为帝**官也唯有服从命令。
弓弦上搭有三枝泛寒光的利箭,一寸又一寸抬高,弓弦断长箭破空,将高垣满腔的怒气,刺向远方的天空。
“梅若雪,你有权抗命,但无权逃避责任,把她们的刑具打开,破军营女兵暂时交给你训练,我要军纪严明的精兵悍将,不要连杀人都不敢看的漂亮丫鬟!”
“标下遵命。”
高林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下巴上还沾着雪片,强作笑脸收拾局面。
“有口供有证人,城卫军欺凌和残杀帝**人,铁案如山不容辩驳,走,我们回去交旨,禁卫军,把证人保护好,谁也不许欺负。”
残杀,谁在残杀,所有人都知道凶手,所有人又都觉得不对。习惯了邪恶欺辱善良,从没料想正义来临时,报复的手段更残酷无情,彻底颠覆了所有人心中预想的结局。
“你们管好军士守好营地,将事情经过尽快上报。”
高垣吩咐城卫军官几句,在禁卫军归还兵器后,带人离开了军营改成的监狱,出门不久梅若雪过来了。
“校尉,把她们安置到哪?”高垣有心不理她,军务又不能当儿戏,头朝远处摆了摆,一句话不说就要走,梅若雪紧跟在旁,话语也不客气:“何处安营是校尉职责,请明白告知标下位置。”
“去军部安排的地方,路上记得留下标记,我交旨后赶过来。”
“如城卫军故意刁难,怎么应对?”
高垣气得咬牙,又拿她没办法,营地外的城卫军还真有可能刁难,护卫人人带伤,打起来会吃大亏,况且没有军令占不住理字,怪不得梅若雪会跑来请示,还真把高垣难住了。
“你俩聪明半世胡涂一时,去禁卫军借些帐篷,在城内随便找块空地,安营扎寨用得了多久。”高林过来直笑,不等高垣拒绝又开口:“外面军队无旨意不得入城,嘎嘎,我们是押解犯人进城,入宫请旨定夺不就得了。”
第200章 清理隐患
禁卫军押解数百名年轻女子入城,在京都街道上,形成一道奇特的风景,军人盔明甲亮,女子蓬头垢面,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曾经骄傲无比的公侯府护卫,一个个垂下头来匆匆赶路。
高林领一队禁卫军在前开路,骑在马上喊个不停,就像是得胜回朝的大将军,而高垣进城前就溜到亲卫队中,梅若雪见状解下披风,他也不客气,接过来就裹在身上,混在队伍里不仔细看轻易认不出来。
一路步行好不容易到了禁卫营地旁,令亲卫队看管护卫,高垣和高林去进宫交旨。梅若雪拎着披风布置好警戒,趁人不注意,将披风远远扔出去,过一会又弯腰拾起来,重复几次后揉做一团塞进马袋,喊来一个队长,让他带人去买伤药请医者,临走又叫住,吩咐尽量多找些女医者来,多花些钱不要紧。
恭敬地奉还佩剑后,简略禀报女监情形,老国王看向高林,小太监忙补充道:“高校尉所报大体属实,但处罚手段太残忍,奴才不敢撒谎,他活剥了好几张人皮。”
老国王抓着佩剑半晌没说话,良久才问道:“敢用孤的宝剑去剥人皮,你好大的胆子。”高垣跪着回话:“臣不敢让宝剑蒙羞,是用军中短刀行刑。”
“算你恭敬谨慎,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舒服吗!”
“臣还有一事禀报,营地迟迟未好,不知将女兵安置到何处。”
武圣听到活剥人皮就盯着他,此时神色才有所缓和,高垣无意中逃过一劫,老国王气笑了:“你的兵没营房,要不要孤请进皇宫来,或者去给你扎帐篷立围栏。”见跪着不磕头认错也不出声解释,老国王手中带鞘长剑一抽一挑,高垣站起来咬牙忍痛。
“以后再敢拿此等事烦扰,孤敲掉你的牙。暂住到摩云寺去,高林去军令部问句话:监视一群乌合之众,是否要孤拨银子筑城!”
高垣得旨谢恩,出了梅林就找高林,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无奈出宫去安置女兵。
摩云寺,高墙内殿宇巍峨,佛堂中香火不灭,随行太监传过旨意,主持吩咐将女兵安置到客房,宣声佛号就转身离去,太监临走悄悄告诉高垣,万不可让兵士在摩云寺撒野。
“佛祖,杀一人救百人,手段残忍而弟子不悔,罪孽降于我身,唯愿冤死女兵早得轮回,惨死刀下者来生莫再为恶。”
大殿无人,高垣点上三炷香,跪拜后在佛前似忏悔似祈求,心神专注一时忘掉身处何方。大殿后,主持脚步略停低吟梵音,清晰地传进高垣耳中,将他思绪从沉沦中惊醒。殿门口梅若雪惊惧交加,前一刻她似乎亲眼看到高垣身边有虚影乱扑,想示警发不出声,想拦截双脚难移动。
“你和女亲卫留在寺内,其他人在寺后驻扎警戒。传下令去,故意损坏寺庙财物者,断手,扰乱出家人修行者,砍头。帝国有军法,破军也有营规,梅若雪,可一不可二,三则有人死,非你即我。”
高垣出殿检查防守,对梅若雪的布置作了些调整,让各哨位主要警戒外敌来犯,梅若雪跟在身后,想将方才所见告知,又担心是幻觉,更不满他语带威胁,谈起军务后很快便忘了。
“校尉,摩云寺受皇家供奉,规模宏大,景色清幽,若在此炼气修真,想必会有所成,标下——”
“炼气修真,名山大川多不胜数,寺庙供奉佛祖度化世人,修行非修炼,一字之差谬之千里。二位施主皆有佛缘,往后以佛心化怨念,以怨念炼佛心,乃知佛可化魔,魔可成佛,佛即魔,魔亦佛。”
主持迎面而来擦肩而去,高垣与梅若雪停步回头,等主持身影转过殿宇,两人不约而同弯腰施礼:“弟子受教。”起身时四目相对,高垣苦笑摇头,梅若雪摇头不语,主持的话两人都没听懂,但半日来你气我、我恼你的尴尬再无分毫踪影。
“我带两个人能传话就行,你领其他人留下。还有,营地在节前会好,军官也要到任,别让去小院烦我,接了男兵直接去营地,将各府护卫打乱重编,呵呵,我恶名在外,短期内没人敢闹事。还有,节日多买肉少买酒,军饷预支三个月,节后再开始训练。你最好有所准备,除了训练和打仗,其他事我都不会管。”
高垣说完就走向寺门,等梅若雪意识到还没按军规应命,耳中只有远去的马蹄声,破军营日常事务全压倒了自家肩膀上。
高垣回到小院时,李长弓、李子辉和温轻寒已喝得半醉,管家要重新准备酒菜,他让添副碗筷就行,狼吞虎咽忙于饱肚子。
扔下筷子端起酒杯,高垣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温兄,明天你就去凌波标营,转告仇校尉两句话,第一句:仇教官,高垣要领骑马步兵去打仗,想借一队骑兵。第二句:刀疤脸,高垣快有孩子,该叫你师祖还是师伯。”
持军部令牌就去传两句话,一句与公务还不沾边,温轻寒接过令牌笑道:“我该去督察院举报你假公济私,还是要感谢给了探亲机会,呵呵。”高垣自斟自饮,脸有笑容而话语没玩笑成分:“有公务无私情,不说第二句话,刀疤脸绝不会把骑兵队借给我,怕李长弓和李子辉给带坏了。”
“你官大,随便说,小爷不在乎,子辉,喝酒。”
“高垣,骑兵斥候队我当队长,要不答应,回刑部大牢去。”
高垣酒杯停在半空:“好梦易醒,我借标营骑兵队,要用来训练护卫。去骑兵斥候队,大材小用了,去做骑兵标长。”
“高兄,轻寒所学从未涉及军务,武艺虽说尚可,领兵实非所长,待中军抄写文书吧。”
“光抄写文书,我三人何必去请你。曾说封地如圈虎牢笼,所以我请你参与谋划军机,想方设法去分化瓦解敌军士气。在军营中称呼乱不得,以后就叫你温参谋,巡长衔,别嫌官小。”
李长弓酒杯顿在桌上,嬉笑道:“轻寒刚来就巡长衔,我该升标长了。”高垣点头应允:“暂代骑兵标长,能否去掉暂代两字,嘿嘿。”
“按军制,每营只有一个骑兵标,你多设一个,战马从何来?”
“破军营全骑兵,战马早就准备好,清一色草原骏马。”
四人边喝边聊,所谈全是军务,天擦黑送走三人,高垣正练刀,管家禀报城卫军有个校尉,高垣放下刀去迎客,边走边琢磨,分不清是何来意。
“高校尉,贸然来访,该不会拒之门外吧。”
“哪敢,请——”
在客厅坐下,高垣不知该从何开口,城卫校尉开门见山:“你今天所杀是我营中人,但我不是来寻仇,反要感谢你保住了城卫军的脸面。”高垣脸有些红,人家没责怪,他反而不好意思:“多有得罪,高垣情非得已,请大人莫要见怪。”
“以前不知会赦免死囚,更不知会组建破军营,我和属下有错在先,旨意下达后虽严令不得再犯,但错已成悔之不及,望高校尉能既往不咎。”
高垣终于听出些眉目,城卫校尉沾过腥,但人家开诚布公,话说得够明白,当时死囚不是破军营的兵,圣旨下后再没犯事,高垣胸有怒气却唯有忍耐。
“大人,你能来当面说明,足见不是小人,高垣也就直说了,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我不想护卫遭受凌辱的消息传出去,于破军营名声倒无所谓,我不能让女兵活在别人淫邪的眼光中!”
“所以今天你残杀主犯而不追查军士,更未将口供呈给军部,也正因如此我才来了,以后如城卫军有人敢散布消息,我照样活剥他的皮。”
“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去拿口供,当面毁掉吧,此事莫要再提。”
高垣从小屋拿来笔录,坦然交给城卫校尉,他随手翻了几页,老脸一红撕成碎片,扔进火盆后眼看着化成灰烬。
“高校尉能如此做,我便将军团长的话传给你,要小心李家报复,李浩凡在禁卫多年,心腹之患不得不防。”
“请转告将军,高垣感谢信任。今天,看守长如不是李家的人,我或许不会活剥人皮。”
双方的话都够坦诚,两人出门俨然已成朋友,送客后回到小屋,高垣无奈叹息。多杀几个凌辱过护卫的人很简单,便是城卫校尉,将供词呈给国王,他也逃不脱军法,如此一来消息再难封锁,几百名女兵此后几十年便要活在流言蜚语中。一个小小的校尉,杀不完也不能杀传播流言的人,能有今天的结局,高垣已尽了全力,名义上为死去的五名女兵报仇,何尝不是给活着的人尽量多留些尊严。
请出温轻寒,安顿好护卫,高垣再次深居简出,练刀炼气打坐调息,为报仇而残杀军官的消息传开,护卫遭凌辱的事让遮盖住,京都军民对破军校尉众说纷纭,而当事人身居闹市如同深山,小院的门一天开不了几次。
“郡主嘴上骂高垣残忍,暗地却化解灾难,清儿,猜猜如何说服陛下。”
消息传进翠华宫,华岳换身衣服悄然出门,独自走了半条街,街上百姓很少有人咒骂高垣,书场将他当作大侠宣扬,归来闭口不提教训。独孤英当场踹翻桌案,在梅莲、宇文洁和令狐清劝说下方没有在朝堂上率众御史弹劾高垣,黄昏时走进梅林,将李杰在草原的所作所为详细告知了爷爷。
李府,李浩凡一次又一次踢翻茶几桌案,两个弟弟死在高垣手中,此仇不报李家有何颜面在京都立足,仇恨蒙蔽住双眼时,有人及时送来了关怀,阴谋在堂而皇之的借口下酝酿,可惜梅林中有两位老人看得更清更远。
“圣旨:禁卫前营副使李浩凡恪守职责多有勋劳,授游击将军衔,调任弘逸城主将。”
弘逸城位于帝国北疆,与李家封地毗邻,名义上归帝国郡府直接管理,实际上早成李家势力,升职后看似照顾实则分毫好处没有,一张圣旨断了锦绣前程,将阴谋化解得无影无踪,李浩凡只有藏起仇恨,在军部限期到任的命令中离京赴任。
“用柔软的金丝编成缰绳,随时能勒住烈马,既不会扯断缰绳,更不会让烈马受伤。唉,郡主心太软,动手早了点,等他们全暴露,一网打尽才为上策,偏不听我劝,选择纵虎归山的下策,想保全李家,以后会让高垣吃苦头。”
“耍阴谋我甘拜下风,兵法你不懂。”宇文洁翻出弘逸城所在郡府地图,拉来令狐清指点:“骑兵长途奔袭,很有可能趁其不备夺城,守住弘逸城,东海王和临风王的军队休想合势,有利于帝国大军将其分割包围。”
“为何军人老想打仗,不知道会花银子死人吗?”
“废话,不打仗养兵干什么,裁撤一半足够守卫疆土!”
第201章 军人意识
城卫军日夜劳作,节前终于改造好营地,不等梅若雪去领人,主动将监狱护卫转移过去,在外围留下个骑兵营,巡逻队日夜不停绕营转悠。
提请李长弓和李子辉任标长,军部爽快答应,新到任三名标长全是学兵出身,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照例拜见校尉,高垣在小院摆下丰盛的酒宴,席间全无官架子,大碗酒大块肉谈笑间彼此熟络。
“破军营的兵不好带,带好了都是好兵,练兵三位标长多费心。帝国军规必须执行,但破军也有营规,一是战利品必须上缴,由营部统一调配,二是战时不要俘虏,没多余兵力看管,三是不得纵兵扰民,军法严于刑律。”
临别提起营规来,三名标长不大理解但表示服从,高垣也不多做解释,从怀中掏出银票放桌上。“拿回去,破军校尉不收银子佳人,缺的是精兵悍将。”李长弓拿起银票,在一旁帮腔:“拿走,我们跟他打仗,不主动讨赏就算好军官,你们不要我揣怀里了。”
带五名标长去军营,召集起队长以上军官,高垣宣布过军部任职命令,将营规当众讲明后一挥手,军官解散他领两个亲卫走了。
给各标长介绍过亲卫队长,梅若雪冷着脸说道:“练兵事宜各标自行决定,校尉没提我要多说一句,以后如有人侮辱女兵,不死也得残。”高垣将日常军务交给梅若雪处理,她的话就是命令,李长弓带头行礼:“梅队长,我保证服从命令。”梅若雪不领情,冷冰冰扔过来一句话:“抗命,军法无情。”
傍晚,李长弓想回城,在营门前让拦住:“李标长,没有令牌不得出营,否则视为逃兵。”李长弓苦着脸问道:“假日也不能出营?”当值亲卫哨长笑道:“假日?校尉有令:训练三个月,取消军官休假,士兵每月休息三天,但不得出营。”
节日,梅若雪舍得花银子,各标的伙食不比护卫在公侯府时差,除了酒太少,有几个小军官扛不住酒瘾,半强迫地多喝士兵酒,让标队巡查亲卫发现,当场拉出去打军棍,次日全营贴出处分告示,因欺凌军士而降级撤职,念初犯不予严惩,再犯重罚,三次者,斩!
节后,破军营地,各标分巡开始队列训练,护卫武艺不错,哪受过此等约束,各个训练场怪相百出,有暴脾气巡长忍不住动了拳脚,提心吊胆等处分,监督的亲卫似乎没看见。
“训练多流汗,战场少流血。”
军务组一声令下,各个训练场墙上刷上了红色大字,只要训练时军官的责罚不太过分,各标亲卫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想打人,先学挨揍。”
校尉亲卫队训练场,墙上多出一行大字,每场训练,墙角都会躺几个皮青脸肿的亲卫,路过的军官看后忍不住笑,回去后下手更狠,有护卫出手还击,人头当晚就挂在木杆上,中军告示写得明明白白,受了欺凌,有权向上一级军官报告,军法自会处置犯错军官,绝不容许在军中以下犯上。
队列训练,一般安排十天,高垣下令破军营练一个月,枯燥乏味的出操列队前后左右转,半个月后李子辉首先反对,三个月训练,队列占去一个月,后面许多科目没时间安排,特别是骑兵标队,骑术不是个把月能练出来,当初学兵骑术课开了整一年。
“你说得都对,可我更没有空闲,三个月后就要拔营剿匪,骑兵你练得出来吗?”
“任务紧更要提前训练,难道让我领一群乌合之众去冲锋!”
李子辉都有此种想法,其他标长应是没说出口,高垣传令召集巡长以上军官开会。
“破军营的兵,大半是护卫,最缺的是什么?论武艺,一个普通的兵,比在座许多人都高明,论勇气,敢和故意刁难的军官要说法,武艺和勇气,根本不需要训练。我相信公侯府眼光,点校后不会留下庸人,论起识人用人,见惯风浪的大官比我们高明得多。”
“战术?一个普通的兵,没必要去学战术,士兵都去学战术,让军官喝酒赏花去!实战中学习是另一回事,能自行领悟基本战术,还让他当小兵,上面两级军官要么眼瞎了,要么就是妒贤嫉能!”
“在童营,我们为何每天出操?六年里,出操占去多少时间?长久的枯燥训练,就是要培养军人意识,两个最基本的意识,服从命令,相互配合,这恰是护卫不以为然的地方。李标长不想带一群乌合之众去冲锋,什么叫乌合之众,就是缺乏军人意识。”
“队列训练结束,每标选出一个巡和一个小队,在全营面前比赛!”
梅若雪终于见识了高垣的霸道,安排训练和指挥打仗,绝不容许别人指手画脚,军令下达后必须无条件执行,她不由得想起抗命的事,对高垣会否当场将她射杀再无怀疑,监视这样一名校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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