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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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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台加强了守卫兵力,军部重申无资格者不得乘坐,在卫城等候的人群散了,各府留下的人冒着风雪赶路,谣言在帝国各城蔓延,贵族们眼睛盯向皇家,惨案如何善后成了局势的风向标。

“陛下,执勤军官贪赃枉法激起民变,守台校尉得报仅领亲卫队前去弹压,更将事态扩大,收受贿赂他也有份,是惨案的罪魁祸首。李子辉下令放箭,误伤近百人,包括两家侯府家眷,处置不当应视同帮凶。卫城主将虽能及时率兵平乱,也应承担相应责任。”

案情不复杂,真相很快查出来,刑部大臣当朝上奏。

“按律如何处置?”

“按律,死去军兵不予抚恤,残余队长、哨长皆斩,兵士终身充做苦役。守台校尉和李子辉斩立决,放箭军官斩监候,兵士不予追究。卫城主将降两级。”

老国王不置可否,又问军令大臣:“按军法如何处置?”新任军令大臣到任没几天就遇上这等闹心事,自然要严惩以申军法,出班赞同刑部对军官所议处置,只提出军士不应问罪。

“刑部和军令部所议有差异,军政部是何决定?”

“陛下,军政部以为守台兵士执行军令,对错应由军官负责,也不应问罪,其他处置赞同军令部所议。”

“诸臣可有异议?”

独孤英出班上奏:“陛下,李子辉带兵平乱处置不当理应问罪,但他本意是制止混战,应与挑起事端有所区别,臣以为罪不当死。当时事态紧急,麾下军官奉令放箭有何过错,臣应为不当论罪。”

“清辉郡主所言差矣。民者国之本,军人乱箭射伤近百人,虽有军令在先,但心中岂不知对错,与故意伤民无异。惨案传开万民惊恐,老臣以为所有放箭军人皆应严惩,如此方能平息贵族怒火和民众惊恐。”

学部大臣出班反驳,独孤英厉声驳斥:“服从命令是军人本份,临阵对敌生死一线,如人人有权审视军令对错,何来令行禁止之说!”

“郡主,临阵杀敌自当依令行事,但军人岂能借军令掩饰屠杀平民的罪责,将利箭对准帝国贵族家眷,更有犯上作乱之嫌。”

学部大臣撅着山羊胡子寸步不让,独孤英还要反驳,英王抢先出班上奏:“父王,若是平时发生此事,清辉郡主所言自然无错,如今贵族人心不稳,如不严惩人人自危,儿臣以为应照学部大臣所奏,安民为当务之急。”

“刑律军法俱在,岂能让无辜枉死刀下。至于贵族人心,我倒要问问英王叔,贵族是眼瞎还是耳聋,岂不知杂役护卫无权乘坐传送台!守台军兵贪赃枉法自应严惩,贵族知法犯法又何尝不是咎由自取。”

“清辉郡主,回班去,你们也不要争了,还有谁有异议?”

查验银库后,老国王下旨让高垣参加朝会,他只好站到武将朝班末尾,五品校尉服在满堂红紫色的三品朝服中格外显眼。

传送台惨案,李子辉处置果断有功无错,如果拖延下去,死伤的人更多,不料刑部竟要当成帮凶,高垣忍不住想喊冤,又顾忌五品校尉在朝堂上有没有说话的权利,踌躇不决间独孤英几人的争辩让老国王制止,如何处置还没结论,高垣再不敢等下去,万一国王依学部大臣所奏,李子辉和几十名军官就要成冤死鬼了。

“陛下,臣有异议。”

第194章 破军校尉

朝会常班分文武两列,各有二三十人,唯有军国大事方才当朝论奏,往常出班参与辩驳不过十来人——亲王郡主六部大臣,各部副使和次一级的官府长官,国王不点到名一般都不敢多嘴,要不你一言我一语朝会还不乱了套。

武将班尾有人突然出声,对面的文官一看全乐了,五品校尉,你莫非把朝堂当成军营,军令和军政两大臣脸涨得通红。

“重臣论政,哪有你说话的份,退下!”独孤英当先瞪眼叱喝,以免别人给高垣难堪。负责朝班秩序的殿中侍御史从墙角转出来:“破军校尉无旨妄言,当依乱朝之罪论处,清辉郡主叱喝朝臣有君前失礼之嫌。”

没说话资格,要不才开口怎会扣个扰乱朝班的罪名,还连累独孤英君前失礼,高垣开了口怎会退回去,救李子辉等人的命要紧。

“陛下,臣话说完愿领重责。李子辉有功无罪!”

高垣故意提高声音,先把态度亮出来,他在赌,赌军令和军政大臣心中不想冤枉军官,会出班求情让他把话说完,却没想到太子站出来,直接就给他解脱了罪名。

“朝堂之上,大臣皆有谏言之权,破军校尉入班是陛下恩宠,如因职低位卑而禁言,何以显示皇恩之浩荡,御史不知其情,儿臣请陛下明降旨意,自今而后,陛下有所问询,大臣皆应各抒己见。”

“太子所奏,准!”老国王一锤定音,不给他人反驳太子的机会,耐人寻味的目光扫过群臣,重申时话重了:“朝堂上,何曾禁止大臣争论,有人当朝不说话散朝不上本,私下里却对朝政颇有议论,呵呵,孤言尽于此。清辉郡主君前失礼,依御史所奏照例处分。破军校尉起身回话,慢慢说,让众臣听清楚。”

“陛下,臣以为李子辉无罪有功,原因二:一是校尉带亲卫弹压,反卷进混战之中,可见当时局面之惨烈,断非三言两语所能阻止,卫城主将喊话无效足以佐证。二是各府护卫无不武艺精熟,而家眷丫鬟手无缚鸡之力,犹如羔羊困于狼群中,多拖延一刻就多有死伤。死伤七百余,而中箭者不足百,六百多人是在混战中死伤,恰说明李子辉处置得当,以最小的代价最快平息了混乱,无罪而有功。”

“学部大臣,你觉得破军校尉所言如何?”

“陛下,大军已包围混战各方,事态平息怎会拖延许久,即使分开各方略有延误,死伤岂会比中箭者多。退一万步,就算军士制止不易有所拖延,导致死伤大些,也比公然射杀好解释。”

学部大臣反驳看似有理有据,高垣听得真想抽他几巴掌。混战中夹杂有妇孺,如不放箭威慑而直接派步兵冲进去缴械,等护卫反映过来自知必死,裹挟起妇孺突围,迫不得已只能派骑兵突击,得有多少人死在马蹄下。

“你二人自行辩驳,不必等孤发问。”

“陛下,臣想知道参与混战的护卫、夹在战圈的妇孺和卫城主将带来平乱的军士人数,不知该问哪位大人?”

“破军校尉,刑部已有结论,何须追究枝节,难道刑部查案还不如你我。”

“陛下,军部查明:参与混战护卫两千六百余人,涉及妇孺三百八十人,事发突然,主将所带只有一个营三千余人。”

军令大臣出班报出各方人数,大多数朝臣都明白过来,兵力几乎是一对一,直接短兵相接去缴械,输赢还不定是谁呢,在野外自然是军队稳稳获胜,可传送台在城区,混战扩大不光妇孺遭殃,要有人趁乱点几把火,局势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陛下,点校后,各府留下的护卫,武艺远比军士好,如不放箭,别说尽快平乱,打起来连一个营的军士也得赔进去。”

有武将出班附议高垣,学部大臣仍旧强辩:“军士以死报国是其本份,与护卫战到一起,妇孺正好趁机逃出。陛下,国以民为本,不可纵兵伤民啊。”

“陛下,学部大臣不知兵事,兵力相差不多,混战一起将校尚且带伤,妇孺能逃出几人。虚词更不可听,国以民为本不假,兵又从何来!方才口口声声说避免误伤妇孺,理屈后不认错,反扯虎皮做大旗。”

军政大臣出班直接对上学部大臣,高垣在他身后站了会想溜,你们官大慢慢吵,我只要保住李子辉他们的命就行了。

“高垣站住,其他人归班。”老国王制止住争吵后,给李子辉等人定了性:“诸臣都听得明白,如非李子辉果断下令放箭,乱子会闹得更大,但毕竟误伤了无辜,功过相抵无罪释放。挑起事端的军官全部斩立决,将人头挂在传送台旁示众,至于军士不过是服从命令而已,全部无罪释放。”

“破军校尉,你给李子辉等人申冤,保住了他们的官职性命,孤有些不解,你为何只字不提参与混战的护卫,呵呵,莫非仅因为李子辉和你从同一个标营结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高垣听老国王口气不善忙跪下回话:“陛下,李子辉非但与臣同一个标营结业,草原之战时还曾是臣的属下,可一向与臣关系不睦,是以他有军功后,臣把他第一个推荐出去了。但臣也承认,替他申冤多少有些私情在内。”

“敢实话实说,起来吧。孤问你,哪些护卫该做何处置?”

“陛下,打仗臣学过,查案不懂,想来刑部自会按律处置。”高垣说完略作停顿,见老国王不开口,赶紧接着往下说:“但臣觉得除了首恶外,大多数人应是被卷了进去,为了自保不得不杀人,如同军中炸营一样,卷进去就身不由己,其罪该杀但其情可怜。”

“那你告诉孤,从犯该如何处置?”

高垣心说我又不是刑部的人,在标营是学过帝国刑律,早忘得差不多了,哪知道该怎么处置,低着头不吭声。

“先不提刑律,就如你所说,按军中炸营怎么处理好?”

你这是逼着我非说话不可,反正大多数护卫说不上是犯罪,见死不救非侠者所为,高垣又跪下了,再不隐瞒心中想法:“陛下,如是在我队中,人人重责三十军棍,临战时编进第一轮攻击队伍,让阵前立功赎罪去。”一开口似乎又忘记及时闭嘴:“死了活该,不死升官发财既往不咎。”

文官瞪大了眼,这是回答国王问话吗?陛下面前当着百官公然无视刑律,就算你活够了也不能害郡主啊!武将硬憋着不让笑声发出来,破军校尉够胆量,当着国王的面要升官发财。

“哈哈哈。”

老国王第一个大笑起来,独孤英悬着的心放下,没事了,太子咬着嘴唇忍住笑,他看得出不管高垣回答对错,父王都不会降罪,逼人家乱说话嘛,可万想不到高垣前面说得还算有理,最后一句话直接露出了本相来。

国王笑起来,武将再难忍住声,朝堂上笑声滚滚,军令大臣走过来就是一脚:“起来,武将的脸让你丢光了,不过小子说得真不错,哈哈。”最难受的是殿中侍御史,弹劾吧,武将全笑出了声,军令大臣还踢人,不弹劾又有亏职守。

老国王扶着桌案,一时还难以收住笑声:“离开战阵几十年,哈哈,孤都没开怀大笑过了,破军校尉,孤该治罪还是赏赐你呢,呵呵。”

能位列朝班,文臣武将没有笨蛋,高垣不但会没罪,接下来大概就真要升官发财了。

“拟旨:军令部组建破军营,军政部选派巡长以上军官,交破军校尉高垣统领,传送台一案获释官兵和暂不议罪的护卫,全给他拨过去,所缺兵士在城卫军中挑选。”

“臣遵旨。”

“臣谢恩。”

军令和军政大臣领旨后,高垣跟着谢恩,话音中既有无奈也夹杂喜悦,破军校尉总算名符其实了,可拨过来的兵让人够头痛,缺编的人在城卫军挑选,好军士人家会让我带走才怪。

“破军校尉,人是你救下来,你不带谁带,还有何难处?”

“陛下,臣有两个请求:一是把近卫军巡长李长弓调给我,好用来制约李子辉,二是臣去练兵后,是不是就不用进宫当值,也不用再来上朝?”

“呵呵,你一说到提醒了孤,那些人不好训练,别留在京都附近添乱,军令部,把李长弓调给他,找个匪患最猖獗的地方,让破军校尉领兵升官发财去。”

朝会散后,独孤英过来一句话:“跟我走!”高垣只好跟在她身后,一路上愁眉苦脸,等军令、军政两部选配好军官,他就得离开京都,谁知道会让打发到哪里去,难怪独孤英脸色难看。

进了郡主府,独孤英噗哧一声笑起来:“咯咯,别以为只有燕宁明白你心思,哼,本郡主为何要骂你,老呆在京都会闷出病来,早想找机会把你调出去。”

高垣想沾点便宜,让她一把推开:“过去坐好,你胆子越来越大,也不看在哪里。骗过爷爷和文武百官,你瞒不住我,那句话是故意说出来,学李长弓的腔调,装出一副胸无城府的模样。”

“哎,你别害死我,当时要不耍赖,怎么才能交差,刑律如何处罚我真忘了。”

屋外有亲卫执勤,两人不好太亲近,半公半私说会悄悄话,华岳和宇文洁等人得到消息后全赶过来了。

“高垣,救李子辉做得对,你干嘛害李长弓,好好的京都不呆,跟你去剿匪练兵,他不缺钱不想升官不去行不行?”

第195章 轻寒若雪

一座座高宅大院朱门紧闭,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晃,似在怀念昨日光彩,偶尔有人进出,无不来去匆匆。

“繁华依旧在,人去客不来。疏梅戏残雪,谁知个中味。”

高墙内,积雪轻掩青翠,风吹来,化作满园琼花,须臾绽放,芳华不输寒梅,三尺青锋绕身旋转,一树红花点点飘飞,待抛剑举起酒壶,梅花雪花交织成迷蒙的幻境,饮酒的青年去小亭拿起书卷。

老军政大臣失势,京都温府顿时门前冷落车马稀,温家嫡系早回了封地,只留下几家旁支守护祖宅,国王旨意传开,开国公侯纷纷离京,温府子弟无人愿意呆在京都,恰此时温轻寒外出游学归来,留守责任自然便落在他身上。

“少爷,有客来访。”老管家说时收起酒壶,温轻寒涩然一笑:“温伯,我不是说过,除非姐姐传信来,谁也不见吗?”老管家边递名帖边叹气:“少爷离京数年,小姐哪知你何时归来,待天气暖和些,就去凌波城接回小姐吧。”

“一袭青袍半壶酒,满园红花自剑舞。春来飞燕觅旧巢,七分欣喜三分闹。”

“姐姐!温伯,快让人收拾厅堂,我去迎客。”

温轻寒扔掉书册就往外跑,路过雪地中长剑时脚尖一挑,雪花中亮起一道青色弧线,不偏不斜插进三丈外悬挂的剑鞘。

“乌云,关在梅英府中半年多,闷坏了吧。”

温府大门外积雪盈尺,一人一马在雪地嬉闹,战马不时抬蹄,将雪团踢向主人,高垣边回击边整理,黑色学兵服如同绣上朵朵白花。

“带你出去,跑起来就不想回城,多少次害我在野外露宿,让师姐打梅英骂。”

碗大的白蹄抬起又落下,却没将积雪踢飞,乌云过来用头蹭掉高垣背后雪团后,在他正得意间昂首一拱,高垣轻飘飘飞出,落地时皮靴入雪不足半寸,乌云还要闹,他连摇手身子晃动,衣服上再无半分雪痕,方将乌云牵到石桩拴好,温轻寒已迎出门来。

“校尉好兴致、好武艺,请——”

“温兄迟来些,会更可惜府门前大好雪景。”

名帖上既无官职更无姓名,却让人一眼看出身份,高垣暗道令狐清果然没说错,温轻寒绝非池中物。有意不让人清扫门前积雪,不料让高垣一语道破用意,温轻寒更添几分兴致。

一杯热茶喝去三分,高垣笑道:“温兄好耐心,真不想知道教官近况?”温轻寒也笑了:“校尉正要告诉我嘛。”

“我宁愿去战场冲锋,也不想与文人斗心机,你赢了。”高垣放下茶杯,将温轻柔现状简单告知,温轻寒笑了:“校尉为何不提草原战事?”

“各有苦衷皆身不由己,其间详情你大可去书场品茶细听,要远比我说起来精彩。”

“既如此,校尉可有兴趣,去书场听听旁人评说。”

高垣唯有认输:“温兄,你既然猜出来意,又何必为难我呢?”

“校尉为难?呵呵,话说反了吧。”温轻寒说时招手,吩咐进来的杂役:“贵客临门,去让人准备酒宴。”杂役站着没动,目光看向高垣,依礼节该告辞了。

“今日走,明日来,大不了陪你去书场。”

高垣起身告辞,温轻寒含笑送客:“方才既不愿去,何必再徒然往返,刑徒恶奴自成一营,校尉如有空,轻寒随时恭候。”

目送高垣牵马离去,温轻寒嘴角上挑脸有笑意,老管家在旁问道:“少爷,他还要来?就不怕受牵连嘛。”

“温伯,他如独自来,不必再通传,直接迎进厅堂,若是跟有亲卫,只推说我不在家。”

远离温府后高垣翻身上马,很快融进迎接节日的人流中,公侯离开京都,街道上更加热闹,平民百姓忙于置办年货,战争将来临的消息还未曾扩散到民间,朝堂官府又是另一番忙碌。

“拿去,李长弓调令,快滚吧。”

军政部考功司,以前凌波标营总教官,如今考功司长官,华森硕大的案桌上好几堆卷宗近尺高。

“总教官,你给调配司打个招呼,让别给我派过去一群没见过血的军官。”

“调配司在五号院,郎中姓南,外号难说话,你要够胆就去找。”

赖在公事房还要纠缠,几名校官走进来,怀中全是厚厚的卷宗,高垣都为华森烦恼,天天爬在公文堆中,是武将还是文官,行个礼自顾自走了。

校尉,手握一营兵权,听起来蛮威风,走进军部才知人微言轻,几乎看不到武尉,校尉官服到处见,冷不丁眼前就会晃出个将军,高垣行礼时都觉胳膊发酸,心神远比体力消耗快。

“兄弟,麻烦你再去禀报一声。”

银票递上没人收,老招数失效,高垣只能陪着笑脸说好话,尽管南郎中门前的亲卫们大多挂着武士衔。

“高校尉,我都让训斥三次,再禀报,会让赶出军部去。”

亲卫队长为难地推辞,心说若不是破军校尉,禀报一声如大人不见,就会让你快点腾地方,等候召见的人多着呢。

“不等了,兄弟,有空来我营中喝酒。”

“哪个营?敢在军营饮酒!”

屋漏偏逢连阴雨,客气话方说完,身后不远处有人喝斥,高垣回头一看忙站好行礼,今天出门太不顺当,军政大臣正沉着脸站在面前。

“破军校尉,我没听错吧,你要请人在军营喝酒。”

“回禀大人,破军营地还不知在哪,一时失言请大人责罚。”

军政大臣脸色稍缓:“营地没划好,你来调配司干什么,让军官去哪里报到,滚去军令部。”

高垣行过礼就要溜,军政大臣又是一声喝斥:“停下,顺便把人带走,梅若雪,你的亲卫队长。”

“校尉,亲卫队长梅若雪报到。”

高垣回礼的胳膊僵在了胸前,半张着嘴说不出话,呆呆望着从军政大臣身后走来的女军官,面容与华岳有三分相像,个头大概比华岳还高几寸,看不出年龄,应该和华岳差不多。

“大人,能不能换个人,我——”

军政大臣沉下了脸:“你做过亲卫队长,知道其职责,换人?你有权利提这个要求吗?!”

“卑职服从军令!”

军政大臣冷笑一声进了调配司,高垣有气无力回个礼:“走吧,亲卫队长,到军令部去。”

走出军政部大门,梅若雪快步跑向侧旁,高垣扫一眼就收不回目光,一百多人牵着马站在雪地,头盔衣甲落满雪花,各队前面,军官手按在刀柄上,似乎时刻准备拔刀搏杀。

“亲卫队应到一百三十人,实到一百三十人,请校尉检阅。”

军政部派个女亲卫队长,亲卫队员上过战场见过血,高垣心中爱恨各半,亲卫队长换成李长弓多好,可他也明白那绝无可能,忠于皇家无疑是保护安全的盾,背叛皇家就成了砍脑袋的刀。

“怎么会有两个女队?”

“报告校尉,军部扣押的各府护卫,有男也有女!”梅若雪脾气显然不大好,方才在军政大臣前失礼,事出突然还能原谅,当着部下的面看不起女兵,是可忍孰不可忍:“校尉如能说服军令部,不接受各府女护卫入营,标下立即上报军政部,带亲卫队离开破军营。”

梅若雪话不多但故意透露出的信息不少,破军营女兵不会少,亲卫队去留是整体行动,关键时刻只会服从她的命令。

“弟兄们,哦,姐妹们,尽管我不喜欢有个女亲卫队长,但真的很高兴你们加入破军营,以后我的脑袋就归亲卫队,还有,方才在军政部,突然看到军政大臣和女亲卫队长,我一时吓住有所失礼,梅若雪队长,给你敬礼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

行一个标准的军礼道歉,回一个标准的军礼原谅,高垣暗自咬牙忍住气,梅若雪嘴角轻挑含着笑,亲卫队员脸上神色不变心中都在偷笑,第一次交锋队长赢得漂亮校尉输得磊落。

“城外有的是现成的营地,能让你轻易入驻吗?过来,位置就在这,自己去看看,等改造好后会通知你。”

在军令部等半天就得来几句话,高垣出了门就上马出城,梅若雪带亲卫紧随在后,她衣甲上有几点污泥,方才去逗乌云,没提防吃了点小亏,暗骂主人不可爱战马更顽皮。

一出城乌云就撒开蹄子加速,高垣有意不拦阻,飞驰一阵心情舒畅,一侧头就看见梅若雪领哨人在旁撇嘴,另一侧又是一哨亲卫在警戒,官道上乌云放不开速度,甩不开跟随的亲卫队。

“你们骑术不错,改天再比试。”高垣自找台阶下,梅若雪催马与他并行,目光不时看向乌云,又是喜欢又是恼恨,嘴上却不忘职责:“校尉以后去哪,要先告知标下一声,亲卫队长听说你当过。”

“军部派人在改造临时营地,我们去看看,快到了。”

“改造?哼,军令部太小看人,大概在营地外部署兵力呢。”

高垣不由看过去,不无担忧地说:“破军营全是歪瓜裂枣,两群人还有血仇,军部自然要预防万一。”梅若雪气得杏眼圆睁,心说你才是歪瓜裂枣,见高垣没侧头只好追上去出气:“校尉,开国公侯府挑选护卫很严格,不光要武艺精湛,长相谈吐都有要求,哪个歪瓜裂枣能混进去做护卫。”高垣脸一红不接话,梅若雪人长得像华岳,脾气更有一比,只占便宜不吃亏,就不知武艺怎样,但想来也不差,要不难以让战场下来的亲卫队员服气。

离营地位置还很远,一行人就让巡逻的军士拦住,一路盘查好几次,等进了营地,高垣觉得像监狱,估摸外围警戒兵力不下两个营,应该全是清一色的骑兵,大概随时准备包抄追击。

“梅队长,你觉得怎样?”在营地转悠个遍,营房、马厩、训练场一应设施齐全,比在大草原时强多了,至于外面监视的兵力,高垣权当作派出去的警戒部队。

高垣所想大多是如何练兵,梅若雪看重的却是怎样控制兵变,收起图板回答道:“若是炸了营,标下很难保护校尉突围,只能被动防守等候外围救援,这营地不怎么样,入驻后还要加强中军防御设施。”

“你在观察军营还是监狱?”

“列阵练兵行军打仗有校尉指挥,标下首要职责就是保护和监视你,帝国破军校尉。”

高垣彻底无语,当初做亲卫队长怎无如此胆魄,想到以后每天都要与她相伴,再没有兴致观看,谢过陪同的军官就上马离开。

快入城时,高垣勒住马,望眼身后整一个巡的亲卫队伍,红着脸试探道:“军营还没批过来,亲卫队住哪?”梅若雪的回答干脆利落:“按军制,校尉住哪亲卫队住哪。”见高垣窘迫得说不出话,梅若雪轻笑道:“小院标下曾偷看过,地方太小,校尉在京都也不宜张扬,出门带一哨护卫就行,标下让其他人暂时仍住在军驿。”

“你偷看过?算了,我不问,又是你的职责。”

“进城后,传令哨和内务哨跟我走,一队长领人回军驿去,每天允许放两队人上街去看热闹,别惹事更别吃亏。”

高垣彻底让女亲卫队长打败,明知阻止没用,便任由她安排,回到小院后叫来管家,简单介绍过两人身份,吩咐将空房交亲卫住,转身就去后院了。黄昏走出小屋,在院内转了一圈,不得不佩服梅若雪的机警,警戒哨明暗交错,与巡逻哨相互配合,小院没留下任何防守死角。

“校尉,明天怎样安排?”

“接着耍无赖,把一个人请入营当兵。”

第196章 标营人才

小院骤然间多出十一个陌生人,高垣晚上没去练刀,盘坐小屋又是一晚无眠,黎明时分推门而出,习惯地去墙角摸扫帚,手落了个空,耳边随之传来一串笑声。..

“校尉,岁末一场雪,来年三担粮,京都习俗,门前清洁后院雪,子弟聪慧换紫衣。”

调息时曾察觉亲卫夜半换哨,时不时在后院来回走动,如今地面一层雪,半个脚印,高垣心有所觉,目光若雪脚下,黑色皮靴未沾半片雪花。梅若雪不知他能暗中视物,说话时身子依然在雪地左移右闪时前时后,在半丈方圆拉出无数幻影,在雪中曼舞,分明是练习一套很高明的步法。

“踏雪无痕,今天终于得见轻功绝学。”

“咦,你——”舞蹈般动作随声停下,梅若雪用恼怒掩饰羞涩:“校尉能黑夜视物,为何才出声,莫非想借机偷学。”

“如就能偷学去,又何谈奇学绝技,我一时好奇,想从幻影中找到真身,结果越底气。”

梅若雪见他说得坦率,气一消手指向一旁:“三尺多厚泥墙夹杂有砂石,校尉刀刀都穿透,落点还连成一条线,难怪军中传说刀法出神入化,校尉练会刀,标下在旁偷学,有来有往谁也不吃亏。”

高垣弯腰捧起积雪,胡乱擦了几把脸,甩掉手中雪水,在衣服上抹干净,走到泥墙旁拾起木刀,梅若雪点化作石块,搜遍记忆没找出更简便的洗脸方式。

“刀,兵中霸者,尤其注重气势,招出,敌不伤则刀断,——”

高垣双手紧握刀柄,顷刻间似与刀融化成一体,脚下没有花俏的动作,几步跨到泥墙边,木刀端直刺出,侧身抽刀退后,泥墙上多出个小洞。

“练刀非护身,所求唯杀敌,刀在手,有刀而无我,人皆持刀护身,我独以身卫刀。”

高垣一刀在手,再无平常神色,跨步出刀,抽刀退步,简单的动作连贯起来,泥墙上如有标记,刀刺出小洞间隔均匀,逐渐连成一排,最后一刀刺出,收刀时手掌摸过刀身,将木刀擦拭干净,轻轻靠在墙上,才抬起衣袖擦去脸上泥土。

“砍刺削格,刺字诀窍,无非快准狠,说来容易练来难,昨天我见你背上有剑,刺字诀,或许于你有些用处。”

高垣回了小屋,后院梅若雪还在思索,偶尔拿起木刀,刺入泥墙不过尺许深,土溅到脸上,混着雪花化成泥水,她依旧时而思索时而练习,直到亲卫起床后列队,才恨恨地放下刀跑过去,传言无虚,论武艺绝非对手,让自视甚高的年轻武校又羞又恼又有几分欣喜。

听梅若雪脚步远去,高垣出来去近旁另一间小屋洗漱,面干干净净,脸一红忙关上了门。

小院的规矩,饭菜没身份区别,大家围桌而坐,杂役丫鬟有说有笑,亲卫的拘谨让一顿饭减弱不少,饭后主动帮丫鬟收拾起桌椅板凳。

“温轻寒,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父亲是老军政大臣小妾所出,母亲也是偏房,虽算是如今温府嫡系子弟,权势地位还不如旁支远门。与姐姐温轻柔一样,幼时没少受欺负,文才武艺显露后才蒙长辈另眼相正因如此,在温府处境更难堪。一人去凌波标营护卫郡主,一人外出游学,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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