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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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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王所奏兼顾各部恰到好处,军政部和民部相继赞同,学部大臣想坚持己见又自知难以再让国王采纳,想了想也让步。
“各部既然再无异议,就照睿王所奏,轻礼厚赏以待,由睿王领学部接待怀远侯。”
“儿臣领旨。”
敌国诸侯来朝,迎接场面何其盛大,京都军民围观,睿王一路陪伴,平民百姓哪知军机庙策出自谁口,清辉郡主领兵出征大获全胜,在背后出主意的人,自然以太子和睿王为主,一时间睿王独孤润之名传遍京都。
朝堂上,睿王轻而易举抢去迎接的差事,独孤英回府脸噘嘴吊,更让华岳几人好一顿埋怨,在草原拼死拼活,给他打出个扬名的机会。好在有燕宁和梅莲劝慰,过几天气总算消了,睿王毕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积翠关学兵出了口恶气。
独孤英开府学政,老国王将翠华宫赐给她做郡主府,占地比太子府还大好几倍,宫殿建筑楼台景观,皇宫尚要逊色三分,老国王当年兴建翠华宫差点引发兵变,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到何种程度可想而知。
“又要来赏玩,真把我的翠华宫当作御花园了!”
独孤英白天在翠华宫处理政务,晚上很少留宿,跑回太子府陪母亲,华岳和梅莲到似乎是翠华宫的主人,一人一座带院落的精美宫殿,燕宁来后不久梅莲赶回,四人相聚更热闹,闲暇时就像四只蝴蝶在翠华宫飞来飞去。
翠华宫景色美名在外,京都豪门世家公侯权贵,借口拜见时来观赏,起初独孤英抬手不打笑脸人,还派人陪着参观,结果郡主府来客络绎不绝,太子妃把她叫去好一顿训斥,回来就下令非公务概不相见,用交结大臣有结党之嫌做借口。
避嫌能挡住公侯权贵,却对付不了宫中的妃嫔贵人,按辈份都算是她的奶奶,高接远送亲自陪同,来一次独孤英郁闷一次,几次进宫求爷爷,别让她们出宫来烦我,老国王每次都含笑答应,事后不见动静,两位皇贵妃更让独孤英气恼,三天两头带人过来,一来就呆一天,倚老卖老的姿态让她好几次差点当场发作。
“大姐,你就不能替我去挡驾啊,说有公务要忙,借口随便找,说不在翠华宫都行。”
“宫禁严格,皇妃出宫前必定请过旨,不让进来,摆明就是抗旨,我不想去送死。公务,你有吗?要骗人,派别人去。”
“郡主,外面催那,再不去接——”管事太监在门口话刚出口,独孤英就瞪起眼:“没看见我和华宫使在商议公务吗?滚,内臣干政,知道宫规怎么处置,要不要我念念。”
搬进翠华宫前,独孤英要赶走太监只留宫女,又是太子妃一番悄悄话才让她改变主意,留是留下了,从没给过好脸色,管事太监见她发怒忙转身要走,内臣干政,杀!
“站住,去拿两个铁盾来,跑快点。”
骂走管事太监,独孤英笑声连连:“大姐,不要你帮了,我突然想出个好主意,哼,倒要看看宫中谁敢再来烦我!”说完爬到桌案上,一笔一画认真练起书法来,华岳看了几个字也笑起来:“亏你想得出,但确实是好主意。”
宫门外,太监宫女浩浩荡荡一大队人,往常不等到门前,清辉郡主就带人迎接,今天侯了半天翠华宫中门都没打开,总管太监上前催好几次,守门侍卫推说在等军令,无奈又跑去轿子前回话。
“你去见清辉郡主,问两句话,军令莫非大过圣旨,是否要递名帖拜见她,去,就这么说。”
王后离世,端皇妃暂掌后宫多年,无奈床上使尽浑身力,老国王始终不表态,母仪天下的梦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年轻时用美色迷不住国王的眼,上了年纪只好寄希望于儿子英王,母以子贵,没争来王后做个太后也不错。
翠华宫,端皇妃没少动心思,几十年却连门都进不去,结果反成清辉郡主府,与皇宫只隔一道墙,借口探视时常请旨,老国王不胜其烦,两宫相邻要去只管去,于是端王妃把郡主府当成了皇宫的一部分。往常驾临,独孤英强壮笑脸陪伴,既让端王妃有战胜王后的成就感,又能借机显示权势给英王造势,万不料今日会吃闭门羹。
端皇妃宫中总管太监,在皇宫就是实际上的大总管,走到哪看到的都是笑脸,要不是顾忌老国王宠爱清辉郡主,早就给守门侍卫变了脸,得到端皇妃授意,一摇三摆上了台阶。
“奉端皇妃谕旨问清辉郡主话,打开中门。”
今天恰好轮到右卫当值,端王妃传话要来翠华宫,雷鸣就带亲卫队在宫门内布置警戒,比在草原守城还严密,见独孤英迟迟不露面,躲大门里笑半天,郡主终于忍不住发脾气了。总管太监喝令开门,守门的小队长置之不理,眼看双方要闹僵,雷鸣只好走出去。
“大总管,你别为难弟兄们,没军令谁敢开中门,除非是陛下驾临。”雷鸣脸上的笑一看就是装出来,总管太监气不打一处来:“雷校尉,奉皇贵妃谕旨去见郡主,你要让我从偏门进去,哈,怕是担不起罪责。”
“大总管误会了,别说是中门,没有军令,弟兄们连偏门都不敢放你进!来人,快去给大总管端张椅子来,等郡主处理完公务自会传下令来。”
也不知故意还是太老实,一名亲卫还真从门房搬出来个凳子,雷鸣咬着嘴唇方憋住笑,总管太监脸涨成猪肝色,想发火又看看明晃晃的刀枪,一跺脚跑去报告端皇妃。郡主府左右卫校尉,达官贵族就一句话:别惹,没一个好东西,总管太监知道两人的底细,就算后面没有清辉郡主,也不是他能轻易招惹。
气跑总管太监,雷鸣正愁端皇妃下了轿怎么拦阻,就见几个太监从门内抬着铁盾出来,在中门旁竖起来。
“后宫干政者,杀!”
“内臣干政者,杀!”
浩浩荡荡的队伍掉头走了,端皇妃嘴唇都快要咬破,这两句话她太熟悉了,年轻时为此吃过大亏,说起来还是王后仁慈,给国王说情才保住了她的命,以后尽管掌管后宫,对政务却从不敢轻言半句,独孤家老祖宗立国之初就在宫门前竖起大铁牌,上面就刻着这两句话,世家贵族文武百官无人不知。
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翠华宫不属于皇宫,清辉郡主开府学政,以处置公务做借口避而不见,再去纠缠如惹来官民围观,丢脸事小回宫如何向老国王交代,翠华宫,端皇妃忍下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第189章 点校护卫
翠华宫前气走端皇妃,知情者只有宫女、太监和护卫兵士,独孤英没多少顾虑,大不了让父亲训斥几句,自从开府理政,她已经习惯。
“清儿去贵族院,元老们吵翻了天,看架势没有个三五年,督察院休想有大的起色。”
华岳翻了翻公文,大多看个标题,对于政务她懒得操心,与军务和翠华宫无关的事情,知道有那么回事就行,来龙去脉详情如何,其中有无阴谋诡计,看不透更不想懂。
“点校护卫,睿王想干什么!”
华岳细看起公文,上面誊录有国王批阅过的刑部奏本,要清查京都各王公贵族府护卫人数,令刑部牵头,督察院与近卫军团配合,将各府超编的护卫驱离京都,重申帝国律令,太子三卫、王公两卫、列侯一卫,以后再敢逾制者严惩。
“大姐,对政务你真不懂还是装糊涂,怎一眼看出睿王幕后指使?”
“刑部归他管,睿王府护卫最少最弱。”华岳两句话解释清楚,从头到尾再细看一遍,轻皱眉头扬起公文:“绕过军政、军令两部,直接下令近卫军配合,呵呵,我爷爷该回封地养老了。”
“军权重臣,睿王叔出手还真不留情,呵呵,要将元老爪牙一网打尽,让英王叔和我还不敢多说,对爷爷的心思揣摩得细致入微。”
“你们怎么斗,是独孤皇家的家务事,别告诉我,我也懒得听。”华岳收起公文打断她的话,对政务没兴趣。“开府仪同亲王,翠华宫护卫按制有两卫,实际就是两个标队的人数,如今三千多,得提前遣散一半人,别等人家上门驱离,怎么办?”
“以国为名封清辉郡主,我吃了大亏,有名号没封地,遣散护卫容易,安置到哪去,我想半晚上都没主意。去问父亲,不给个点子还训斥一顿,哼,太子府倒是一人不多。”
两人商议半天依然一筹莫展,华岳开始做最坏的打算:“我先去整顿,尽可能留下精锐。”独孤英只好点头应允,却又叮嘱道:“离开的人不能散,多给些银两,尽量按小队住到一起,彼此好有个照应。”华岳起身前低声扔过来一句话:“英雄不可自剪羽翼。”不等独孤英反应过来就出了门。
“英雄不可自剪羽翼。”
英王府,独孤无忧说出同样的话,英王语气满是恼恨:“就依先生所言,将多余的人派封地去。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还真是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来个釜底抽薪,他的弱点顿时变成优势,更巧妙地让父王对我和清辉都起了疑心。”
“却也帮了王爷大忙,呵呵,华秦两位老国公掌兵,事出万一时无疑是郡主最大的助力,睿王提醒陛下军权,二人不久就会告老,老军令看似不偏不倚,可由于宇文洁的关系,与郡主走得更近些,估计他也得腾位子。”
英王神色更加阴沉:“引得父王按他的路子走,算计之深令人惊心啊,先生,我们以前低估了睿王,他如今公开站到台前,应是觉得有了胜算,其实力我们却一无所知,想想就让人难以安心。”
“多想无益,以不变应万变吧。皇贵妃在宫中多施恩惠笼络人心,王爷再低调些,无事少和王公贵族来往,让陛下少些疑心。对近卫军不要过于伸手,估摸陛下和睿王正盯着呢,一旦事发万事俱休矣。”
“也只好如此了,好在我那侄女损失更大,让我多少有些安慰。”
说是点校各府护卫,执行时连杂役丫鬟也登记造册,刑部对各府的人员本来就有底子在,瞒也瞒不过去,有几家一时疏忽,忘记呈报出门在外的护卫,监察御史当天就奏本弹劾,降级罚俸丢官去职,皇家处分随之而来。
在京都按爵位官职留下护卫,将多余的人派去封地,王公贵族做法如出一辙。府中伺候的人少了,排场不如以前,心中怨气不久就烟消云散,大家都降了档次,谁也不笑谁。
京都一下子少了许多狗仗人势的豪门奴才,最高兴的人是平民百姓,往常没少受奴才们欺负,不知从何处散出来,睿王爷上奏为民做主,在京都睿王之名如日方升。清辉郡主率学兵在草原打出军威国威,但对百姓生活没啥影响,睿王驱除恶奴却是人人受益,脑海很快便忘记学兵,嘴上只有贤明的睿王。
英雄的悲哀,就在于牺牲可以感动无数人,却无法让他们直接受益,所以英雄之名唯有冰冷的石碑和积满灰尘的史册会长久记住,人们心中嘴上,只剩下帝王将相的丰功伟绩和风流轶事。
“来时百花盛开,京都万人空巷,去时阴雨连绵,驿站三五知己。离家去国,飘飞万里,麾下精骑如云,战歌高,谁来问,女儿心事。”
琴弦断,燕宁掩面垂泪,华岳姐妹难忍哭声,当初只想控制草原,如今留下燕宁一人,聚少离多,她为谁守在大草原?
入城献贡上殿面君,赏赐不可谓不厚,两千护卫依清辉律安置在城外,当晚燕宁便混在华岳的亲卫中去了小院,郡主府称说燕侯身体不适,谢却了来拜访的世家权贵。
小院数度风流春光无限,情方浓却到离别时,高垣走近前扶住,用衣袖拭去她脸上泪水,望眼独孤英看眼燕宁,终还是当众吐露出忍了许久的心声。
“入标营方学得文武艺,理应忠君报国,你走我不留,六年后我必回家来,从此不分离。”
燕宁闻言破涕为笑,将高垣推开后跑出送客亭,飞身上马疾驰而去,风雨中有哭笑声传来:“回家时,别忘记给孩子买礼物。”
视线中早已看不见燕宁的队伍,送客亭里哭声依然未停,高垣招手喊过来在远处警戒的亲卫:“把马牵过来,护送郡主回城。”独孤英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这一世,你还不完大姐和我的情意。”
回到郡主府,独孤英去了公事房,高垣想进去让亲卫拦住:“高校尉,郡主理政重地,无令不得进入。”高垣苦笑一声下了台阶,想了想又去找华岳,话出了口接下来的事躲不过,早挨揍早解脱。
“从此不分离,小垣子,师姐才知道,你学哄人比修炼还快,告诉我,六年后,如果她不放你走,怎么办?”
高垣看眼门口,亲卫早跑到台阶下去,没有人能偷听到两人说话,壮了壮胆低声回答:“师姐带我一起走。”让华岳打怕了,说话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华岳心中的喜悦顿时又变作怒火,咬牙瞪眼老半天才忍住出手的冲动:“好男儿就该敢做敢当,哼,干嘛要揍你,难不成师姐就只会揍人。”说时脸色泛红,忙挥手赶人:“去,饶你一次。”
离开华岳又转到独孤英处,又让亲卫拦住,高垣看眼紧闭的木门,没奈何就想离开郡主府。
“快过来。”
让秦如风半路拦住,高垣随他进了卫队驻地,雷鸣早等在屋中,三人方坐下,雷鸣就直奔主题,要高垣出个主意应对点校护卫。
“想出好主意,今天什么都好说,要想不出来,别怪师兄替妹妹出气,从小到大,今天她第一次受委屈却没发脾气。”秦如风脸上没有玩笑之色,雷鸣用行动表明了态度:“来人,传令亲卫队集合,一会高校尉要指点大伙武艺。”
雷鸣将大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亲卫出去后,还怕高垣没听明白,他索性直接挑明:“我俩一对一打不过你,两个打一个也没意思,你一个挑战我俩和亲卫队,打赢后离开没人拦。”
去封地,去太子府,分散到京都住下,相继让秦如风拒绝:“再敢拖延我动手了,这些破主意要能行得通,会难住华岳,她愁眉苦脸好几天,说起来都是你的错。”
“一会老账新帐加一起算,先让他清净点。”
秦如风和雷鸣走时拉上了门,对亲卫队的命令,高垣听得清清楚楚:“不准高校尉离开屋子,要敢硬往外闯,别打死打残就行。”从窗口往外看一眼,高垣颓然坐回桌旁,亲卫队,左右卫校尉的亲卫队全集合在外面,手中没有刀枪弓箭,长棍人手一把。
“点校护卫?”
离别伤情,高垣嘴中念叨心静不下来,燕宁的身影不时在眼前晃动,她要在此或许会想出办法,草原战事中执掌内务,将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高垣相信难不住她,转眼又记起独孤英的话,欠她和华岳一世情意,两人故意隐瞒消息,应是不想让烦心事扰乱了小院春光。
“他除了打仗时脑子好使,能想出什么好主意,趁早赶走,免得我看见心烦。”
“华岳,你别说,我真相信高垣能想出办法。”雷鸣倒是对高垣信心满满,见秦如风兄妹不以为然,挠头解释道:“你俩想想,在草原,就是他想出化兵为匪的鬼主意,让世家大族吃了哑巴亏。”
高垣能否想出主意,左右卫都要整编,三人商量起具体的步骤,不知不觉中天色变晚。
窗外,亲卫队站在雨中纹丝不动,精兵,怪不得师姐不想遣散,训练出一支完全听命的精兵何其难。
禁卫服从国王命令,近卫归英王管,负责外城防守的城卫军团听命于军部,独孤英手中兵力只有左右卫,点校后剩一千五百人,就算人人以一当十,缓急之间也绝非近卫军的对手,一个人可以打败十个人,十个人绝难打败一百人,何况近卫军战斗力不会相距多远,新一巡的学兵就是例子,不比左右卫军官能力差。
窗外,梅莲的亲卫在雨中匆匆跑过,穿着商队护卫的衣装,高垣的眼光逐渐亮了,商队远行离不开保镖,京都不比边郡,严禁商会自养护卫队,那数量众多的保镖从何而来呢?
“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小贵族,去买家镖局,不要大,那样会惹人注意,保镖吃得就是刀口舔血的饭,没事时习拳练武很正常,练兵不会引来刑部怀疑。”
独孤英和华岳几人眼睛全是惊喜,高垣的办法简单而可行,京都商会来往频繁,对保镖的需求不会小。
“难在要遣散的人数太多,镖局几天时间增加一千多人,我怕瞒不住刑部巡察司,具体办法还得商量。”
梅莲这些天也在头痛,因为秦府的护卫也超编很多,要派去封地远离京都,如有意外怎么及时保护表妹,高垣起头后她第一个明白过来,此时见他为难方才笑道:“一千人,一万人也能安置。”
“一万人,镖局想造反吗?”独孤英话出头自己都笑了,造反,她这会不正在涉嫌造反,梅莲知道他们不懂镖局运营,仔细解说起来。
“在大城都设有分号,大镖局的分支近百家,安排一万人有何难。不光商队需要保镖啊,哼,秦如风和高垣最清楚,去青楼时是不是门前屋后保镖成群,一小队一小队安插过去,集结起来没多难。”
“我要不去怎能认识你,别动手,我认输。”秦如风举手投降后顺手拍拍雷鸣:“走,主意有了,剩下的事得我俩做,你家怕是也多出不少人,嘿嘿,公私兼顾,养兵发财两不误。”
愁云一扫而空,独孤英又冷脸相对:“造反夺军权,你还真有办法,以后看来得防着点。哼,回家,是不是早就有主意,我要是拦阻,你就带兵冲出去。”
“我去忙了,你俩慢慢吵。”
华岳下巴一抬当先出门,梅莲拉起秦如风就往外走,屋中就剩下独孤英和高垣,两人夜深方才离开。
第190章 户部查库
破军校尉,令帝国军官艳羡的要职,在高垣获封后成了闲差,禁卫军不用去,入宫当值也没具体的事,勤政殿外晃悠半天,然后去梅林陪老国王过招,挨一顿揍就交了差。
小院闭门谢客,匆匆数月过去,待几场大雪落下,又到年末岁终,京都任职一年无所事事,唯独修炼进境让华岳满意,挨揍时不敢还手,躲闪功夫大有长进。
当差久了,与勤政殿的侍卫们混了个脸熟,小太监高林得了师傅允许,当值时几乎成了高垣的跟班,话没少说银票更没少收。
“今天又晚了,要不我去殿外听几句?”高林做势要上台阶,让高垣一把拉住,偷听大臣议事,在宫中可是大罪,高林得意地扬起头:“别人去得砍头,我没事,忘了告诉校尉,师傅不在时,陛下命我在殿内伺候呢。”
“升官了?贺礼我得出。”又是一张五百两银票塞过去,高林难得地拒绝:“以前没人看得起,又要给家里寄银子,让校尉没少破费,如今总算混出个人样,不缺银子花了,等能出宫办差,第一件事就是请校尉喝酒。”
“以前怎么不说,我在宫外,帮你照看家里多好。”
“穷人家,得几个钱吃饱饭就行,你给我的银票,让家里买了地盖了房,弟弟妹妹能去读书识字,大恩大德小林子牢记一辈子。”
高垣脸都羞红了,主意出自李长弓,花钱买平安,免得有人在背地说坏话,万没想到小太监高林会视为恩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破军校尉高垣进殿。”
总管太监吆喝完毕,在大殿门口一个劲招手,高垣还在发愣,高林拉起他就跑,边跑边小声解释:“陛下有旨意交校尉,我都跟着沾光,终于能出宫办差了。”
勤政殿,日常朝会之地,帝国军机政务之所出,如无旨意特招,高垣还真没资格进去,总管太监含笑叮嘱:“进殿后跟着走,等我第一次停下,校尉记得在身后三步处跪拜,等陛下让平身才能起,圣旨我会捧过来,接旨后要双手捧着退三步,才能转身离殿。”
“多谢总管。”
君前失礼其罪不小,让高垣重述一遍,总管太监听听没错,转脸呵斥高林:“殿外伺候,一会陪高校尉去户部。”
“高垣,孤令你去户部查验银库,督察院与内府会派员协办,初次当差务须谨慎。”
“臣领旨。”
从总管太监手中接过圣旨,高垣倒退三步转身离开,出了勤政殿长吁一口气,正不知接着怎么办,高林上前笑道:“旨意我捧着,散朝后,领一队禁卫去户部银库,监察御史和户部的官员在那等候。”
石墙高数丈,每隔百步箭楼高耸,墙上哨兵持枪而立,时见巡逻队走过,若非大门上有户部银库四个大字,高垣真以为到了军营。
第一道门查验身份令牌,每个进库的人都得登记,进门后户部官员径直将高垣等人领到一排平房前,三面墙隔成一个个小隔间,中间一个大火盆外,空荡荡再无一物。
“老规矩,进库前得换衣服,呵呵,怕有人夹带银两,走吧。”
高垣和高林面面相觑,银库不会是这样子吧,监察御史在旁笑着解释,两人脸一红,各自进了一个隔间,在几名户部库兵监督下脱得赤条条,换上抱来的棉衣棉裤,隔间有火盆,练武之人没感觉怎么冷,监察御史冻得脸色发青。
到了银库前还得过一关,站铁篮里称体重,这次不用人解释,高林自觉站进去:“出来还得称,又是怕人偷银子,户部把人当贼防。”一旁的户部官员忙道歉:“对不住,我也一样,得换衣服称体重。”
进了银库,铁架子一眼望不到头,上面明晃晃全是银锭,查库就是数银锭的数量,当然不用高垣几人动手,两名禁卫军一名户部官员,三人一组忙着去点数。
“快点数完吧,让人看得眼热,我都想上去抱在怀里暖一暖。”
四人一道走来走去,监督各组人轮换,每个架子得数两遍,两组人不能碰面交谈,数字一致时才算过关,三人各自记下来。
清点完一个银库,出来一看天色晚了,监察御史没说话,神色已经暴露了想法,今天就数到这,再进库人冻得撑不住。高垣本来想早数完早交差,看监察御史和户部官员实在冻得够呛,心一软发话明天早点来,众人道谢声中称体重换衣服。
出了银库有户部官员迎上来,高垣一看官服忙施礼,户部郎中掌一司之权,官比他大权利更没法比,两人回礼不迭:“高校尉奉旨查库,天寒地冻实在辛苦,我等准备好了酒宴,给几位大人驱寒。”
“校尉若无其他吩咐,我领人回营。”禁卫小队长过来请令,高垣怎能让大伙空着肚子回去:“我就在旁边闲转,事都是弟兄们动手,一起去,吃饱了再回营。”
小队长心中感激,官低三级,高垣能说出这些客气话,比其他上司好多了,闻言忙推辞,高垣已转向户部郎中:“大人,麻烦你多准备几桌,我们吃什么弟兄们就吃什么,但不能上酒,免得他们回去挨军棍。”
“理当如此。”
户部郎中话说得热情,心中直嘀咕,当官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有人如此善待兵士。
“多谢校尉。”
小队长看高垣真心留大伙吃饭,不是嘴上说客气话,道声谢敬礼离开,等高垣几人上了户部派来的轿子,才领人跟在后面,街上行人一看轿子有禁卫随护,远远就避到了路旁。
酒楼,户部原先只订了一个雅间,进门后喊来掌柜,让多开几个,掌柜面上才露出难色,禁卫已经进了门,吓得忙连声答应。
吃完饭天也黑了,约好第二天查库时辰,高垣谢绝户部轿子,步行将禁卫送入军营,告诉当值的标长,弟兄们查库辛苦所以回来晚了,标长见是他亲自领回来,哪还敢多话,尽管高垣没到前营正式任职,但他毕竟报了到仍旧挂着副使衔,连指挥使也得给三分面子。
连着查了五天库,别说高林,高垣都让库中的金银数量吓住了,帝国还真有钱,怪不得衣甲兵器比起落日和翠华来好得多。
查完库,清单得到户部和督察院盖印,银库就在户部不远处,高垣几人自然会先去,坐下没一会,户部郎中屏退闲人,掏出三张银票递上来,高垣以为是例行的辛苦费,客气几句收下,一看数目忙放到桌上站起来。
“大人,快收起来,我权作没看见。”
三万两,户部出手够大方,但高垣不相信挨几天冻就值这么多钱,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招收亲卫时李长弓收受好处累及他,让独孤英知道后好一顿训斥,还替两人把银子还了回去,小恩小惠无伤大雅,三万两按清辉律可是要砍头。
高垣是正使,他拒绝收下银票,监察御史和高林更不敢收,坐在旁边不说话,静听户部郎中给高垣解释。
“高校尉,户部的难处一言难尽,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为何要送如此重礼了。”
户部郎中收起银票,喊人抱进来一叠账册,挥手斥退后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高垣看过后觉得眼熟,从高林处要过清单,两相比较后明白了,户部要让他虚报库银,数字相差达两万万四千万两,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真要收了三万两银票,欺君之罪他担当不起。
“高校尉,户部按例是将白银折合成黄金储存,白银只有两库,用来应付日常的开销,麻烦就出在这两个库,你看看吧。”
高垣接过账册放到桌上,高林也过来翻看,监察御史叹口气说道:“高校尉,不用看了,我都清楚,这些账册里,全是记载各王府各郡主府从户部借银的数量,银库现存金银对不数,全换成了一张张借条,大多是近十年的事。”
“各府每年都有规定数额的拨银,又有封地里的收入,怎么还要从户部借银两?”高林好奇地问道,监察御史和户部郎中半晌不回答,良久户部郎中才苦笑道:“王爷和郡主们借银子,谁会给户部说理由,谁又敢去问殿下们要理由,时日一久积习成风,借走了谁又敢去催讨,有借无还银库就成如今的样子。”
“按说户部也不为难啊,年终将存银数和借银数全报上去,王子郡主多花了银子,陛下怪责不到户部头上吧。”
户部郎中红着脸不说话,监察御史替他解围:“高校尉,按清辉律,户部出银必先请旨,殿下们谁敢去请旨借银,直接来户部张口,得罪不起啊,督察院都不敢弹劾。”
“报上去陛下追究起来,户部先要受罚,所以每年循例送好处,皇家的银子皇家的子女花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得罪人。”
“大人,麻烦你查查,清辉郡主府有没有借过银子?”
高垣先要看独孤英有没犯错,她要借过银子这事还真不好办,户部郎中似乎早就知道他要如此问,从账册里抽出来一本,高垣一看郎中拿账册就知道,独孤英也借过银子,要不户部不会专门列帐。
“高校尉,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你,别说清辉郡主,太子府都没少借,是以户部这些年来更不敢将实情上奏,查库的官员也一样。”
高垣难住了,不如实上奏,他怕将来担罪责,如实上奏,又牵扯到太子和独孤英,想了半天都难决断,只好将各府借银数登记造册,又在高林提醒下将账册封起来。
“各位大人,此事先到此为止,容我仔细考虑,不管是否如实上奏,高垣都会尽量少拖累各位。”
第191章 上意难测
离开户部,高垣又进了督察院,寒暄几句说出来意,要查看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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