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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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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害,清辉郡主便不配做英王的对手。

放下茶杯,独孤无忧起身告辞:“老弟,待客的茶叶,真不怎么样,别脸红,我看得出,你平常大概不喝茶,不是故意慢待老哥,呵呵,改天卖几副字画,我们兄弟也尝尝新摘的春茶。”

送走独孤无忧,高垣久久望着客厅高挂的横幅——破军两字龙飞凤舞似乎要离纸腾空,落款两个小字:无忧,破军无忧,英王府在传递善意。

“校尉,挂他的字,公子和小姐会发脾气。”

管家想了半天还是走了进来,给高垣说起一件事。

独孤无忧不屑于参加帝国文官选拔,身无一官半职,以前在京都穷困潦倒,不是没本事挣钱,恰恰相反,他要想发财轻而易举。看过独孤无忧的书法,久负盛名的大家无不给出极高评价。

“那为何还穷困潦倒?”

达官显贵持重金登门,独孤无忧一概推辞,说读书写字是为明礼养性,拿去换金钱有辱斯文。秦国公就曾派人求过字,独孤无忧还算给面子,收下润笔的银两,当场挥毫写了几个字,卷起来交给来人。

“回去打开一看,八个字:国公索字,无忧敬书,气得老国公骂了好几天,可又怪不得人家,收银写字,又没说非要写什么。”

高垣忍不住大笑,暗自赞赏独孤无忧有骨气,管家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是我去求字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坏,好在老国公骂归骂,字还是请良工裱糊好,不能挂,只好藏起来。校尉挂他的字,老国公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他不会说你,包准要骂公子。”

“师兄来了随便骂吧,你得看好,别让摘下来撕了就行。”

不出管家所料,华岳和秦如风发起脾气,高垣说尽好话,两人才没动手,临走有些不好意思地下令,要挂可以,你得再去讨要几幅来,否则谁都别显摆。

高垣硬着头皮回拜,说了经过独孤无忧二话不说,拿起几幅装裱好的字送给他,高垣借口欣赏打开来,再要请回去索字之类的卷轴来,非让华岳扒层皮,好在这次没捣鬼,看后高垣心神一凛,独孤英、华岳、燕宁、秦如风,一人一幅,独孤无忧早料到他会登门。

“字拿去,你得给老哥换回些宫中的好茶叶,郡主有的是办法,呵呵,哥俩一人一半慢慢品。”

高垣自然不会空手登门,临别掏出一本书,正是当年胡立扔下的破烂秘籍,独孤无忧接过去扫几眼就揣进怀,三角眼中都有了亮光,内容他不关心,当成珍贵的字帖收藏了。

第186章 梅英学政

高垣与独孤无忧往来交好。

京都显贵想不出两人走到一起的理由:太子与英王之争,高垣和独孤英的关系,在贵族圈早不是秘密。

王位争夺总是伴随血雨腥风,英王智囊与郡主爱将称兄道弟,谁在拉拢谁,英王与郡主又为何视而不见?摸不透其中奥秘,还未站好队的世家贵族聪明地选择了继续保持中立。

督察院拾遗补缺纠察百官,本来职尊而事少,谁知独孤英分管后,文官贪赃武将受贿的举报骤然多起来,一时间案卷堆积如山。各郡各府的官吏还好调查,牵扯到皇亲国戚公侯世家,没有确切证据,督察院轻易不敢上奏。

闻风上奏。

督察院的御史听到风声就可以弹劾,就算事后查明是空穴来风也不会获罪,律法是有此特权,御史们不是笨蛋,弹劾一次得罪一次,几次弹劾查无实据,民部年终考功给个低等,从督察院调任地方官,得罪的权贵若暗中报复,轻则仕途从此到头,要让抓住过错和把柄,丢官杀身之祸不远矣。

“郡主,民部考评去年政绩,五名御史不称职,要调去偏远府城任职。”督察使脸有愤色,独孤英放下公文:“朝会上我曾奏本,蒙陛下恩准,御史奏事失实,仅作为考功参考,怎会有如此多人不称职,连你和令狐清都给了个中下等!”

“两条罪状,所奏屡次失实有结党营私之嫌,无旨暗查大臣有专权欺君之嫌,请恕老臣直言,看似罚御史,目标实际指向了郡主,专权欺君,到底是谁暗中专权欺君!”

“老大人先莫动气,我会进宫去,陛下自有明断。”独孤英安慰几句,督察使稍微放下心,她又问起院务:“以前年终未结案者不过百之一二,去年竟高达十之二三,难怪民部会给差评,为何会相差如许多?”

“老臣让令狐清细查过,去年各衙门移送的案卷,超过前三年总和,举报更是匪夷所思,比以往十年加起来都要多。不敢隐瞒郡主,许多举报都借故未登记,否则结案者怕连一半都不到。”

“请老大人明言,皇家未出整顿吏治的政令,为何举报突然多起来?独孤英方才学政,断不会是因我声名之故。”

督察使放下手中的茶盏,回话避重就虚:“郡主亲查城主逼亲案、齐侯强占民宅案和近卫兵士抢劫案,贤名早传遍帝国,受尽欺压蒙受冤枉的官民,谁不希冀郡主给其做主,举报多些本在常理中,奇怪的是数量实在太多了,更有不少涉及京都权贵,让督察院进退两难。”

“老大人任督察使多年,看惯京都风云,能让你进退失据,其间必有隐情,五名御史无过受罚,独孤英绝不会袖手旁观,还请老大人指点迷津,在朝堂之上面奏陛下,你我万不可让人出言难住。”

督察使正因为看惯了京都风云,更清楚皇家的水潭中,王子龙孙戏水玩闹,外臣可看而不可进,拥戴之功转眼便会化作杀身之祸。本不想参与皇家内争,不料民部欺人太甚,连他都敢给个中下等,执掌督察院多年怎会没仇家,离京外放远离国王,大祸终究会临头。

“郡主,案卷突然多起来,暗中应是有人推动,一来让督察院顾此失彼,趁隙课以失职之罪,二来有意让郡主得罪权贵世家。老臣斗胆直言,公侯世家直系旁支,谁家没有数百上千口人,出几个纨绔子弟毫不为奇,严查起来彼此牵连,盘根错节的关系,斩不断理还乱,让多少任督察使含冤而死。”

“如此严重?”独孤英脑海不由浮现出贵族子弟奋勇杀敌的场景,为了帝国死都不怕,日常怎会不遵律令?对督察使的话半信半疑。

“郡主,曾有大臣上书,帝国之乱三,吏治、郡王和边患,吏治腐败的危害排在郡王割据之前,老臣还记得几句话:一贼所害不过数人,一官贪婪百户破家,强贼所夺民之钱财,贪官所害国之根本,是故执政当以吏治为先,官不贪则民不乱,民不乱则贼不起。”

“贪官所害国之根本!”独孤英重复几遍,将目光看向督察使,有希冀,但更多是担忧:“老大人,上书之人结果如何?”

“郡主已知何须再问,帝国最刚正无私的督察使,帝国死得最惨的督察使。国王陛下英明,登基之初便为之昭雪,而其后裔再难寻觅,当初灭门株连三族。”

“帝国律法,非叛国谋反不得灭族,督察使手无兵权,在京都谋反岂非怪谈!”独孤英拍案而起,怒喝几句又颓然坐下:“是我独孤皇家亏负了忠臣。”低头沉思一会,低声询问道:“老大人,我想上奏陛下,督察院御史终身任用,以后督察使纵然有罪,亦不得处以死刑,监禁于督察院牢中以防蒙冤,你觉得可行吗?”

“郡主有此心,老臣敢不竭诚以报。郡主只可亲见陛下密言,万不能在朝堂上奏本,以免有心人散布流言,说郡主施恩结党。”

独孤英想想后摇头:“老大人,御史得罪权贵豪门,无非为报答皇家恩典,身为帝国郡主,若畏惧流言不敢为其申冤,纵然陛下应允所奏,督察院行事亦会有多方掣肘。”

“既如此,老臣亦上奏,年老后失去锐气,执掌督察院得过且过,老臣愧对陛下和郡主。”

“老大人言重了,你回去后让令狐清帮我拟个奏章,今日我便进宫去,请陛下驳回民部考功奏本,等朝会时再当众辩驳是非。”

梅林,老国王笑呵呵听孙女密奏御史之事,不时打断她询问几句,大多是督察院细务。

“英儿,督察院对部分举报不登记,事先请示过你吗?”

“民部给差评前,督察使可曾建议增设官位扩充人员?”

“帝国九郡,督察院有御史十八人,每郡各两人,分掌文武纠察,为何只有纠察文官的御史得差评?”

“华岳和秦如风是亲兄妹,执掌郡主府卫队,华、秦两位国公为避嫌都推辞了好几次,督察院至今未吭一声,说明了什么?”

问话越来越深入,不再局限于具体的事务,独孤英常常答不上来,只好半是认错半是撒娇:“爷爷,督察使迫于形势主动认错,难逃敷衍塞责之罪,但他如今总算有了担当,要是再做处罚,谁以后还敢给英儿说实话。”

“御史是皇家耳目,对不公不法之事装聋作哑知情不报,深宫之中,人君怎知百姓之疾苦。数千年来,各部各司的名称职权变来变去,唯独未涉及督察院,其权柄地位从未削弱,积累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条规,督察院不缺权力,少了为国为民不惜身败名裂的忠臣。将爷爷的话告知督察使,他若还知荣辱,自会去整顿院务。”

“爷爷,督察官员性命职位尚且受制于人,怎能强求其铁面无私,忠诚皇家与荣华富贵岂不是变相对立,皇家杀身灭族的刀,不该架到为国为民为皇家的铁面御史头上。督察院得过且过失去锐气,英儿虽未曾细查,仍觉得根源在我皇家,言官缄默必有奸佞执政。”

独孤英越说越激动,等察觉言词牵连到太子,更有影射国王昏庸之嫌,忙停下话垂头跪下,老国王脸上笑容渐去:“你要不是郡主,当个督察使,铁骨铮铮不让前贤,就差没直接说出爷爷荒于政务父亲软弱无能了。”

独孤英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后悔将话说得太过激,但话出口收不回来,反正理没错,爷爷要处罚只有认了。

“郡、府、城督察官员,脱离民部和地方约束,上下一条线,由督察院统管。皇家不杀督察使,提得好,再加上一条,罪不及家人。”

“陛下英明。”

“呵呵,陛下英明,爷爷懒惰,起来吧,爷爷不会让你父亲知道,要不他又该提心吊胆好些天。”

“谢爷爷不罚英儿。”独孤英一跃而起,见爷爷脸上没笑容,又乖乖站好,老国王见她有委屈之色摇头笑了:“脸有笑容,心中未必喜悦,喜怒随心、无常、不形于色,忘情诀,你还得勤修炼。”

“督察院私压举报其罪不轻,朝堂上,你既要给御史申冤,也要自领处罚,罚什么呢?呵呵,好好拟个奏本,爷爷会丢到贵族院去,这潭死水也该泛起涟漪了。”

“爷爷,哪些老家伙,英儿认错,是帝国元老,我辩不过他们,准保又来个暂缓,到头来你还是没支持英儿。”

“哎,你去干什么,督察使也不行,令狐清,她专司督察院内务,去拿老家伙们磨牙正合适,你敢不敢和爷爷打赌?”

“赌注输赢都归我。”

“唉,也就你能把爷爷逗乐,输赢赌注都归你,这还打什么赌,呵呵。等着看好戏吧,贵族院,呵呵,宁静了八、九年,又要热闹了。”

给孙女指导过督察院公务,老国王笑问道:“高垣留在宫中七日,你可知所为何事?”独孤英气恼地回答:“爷爷,我不是打探宫中隐秘,就是怕他不懂规矩犯错,才追问好几次,逼急了说昏迷七天,骗谁呢。”

“昏迷七天,呵呵,实际是半醒半昏自己都辨不清真假,稀里糊涂学许多口诀,朝会散了呆在梅林,讨教武艺,实话实说,你们却不信,他只是省略了向谁讨教,孤几十年没亲手揍人,刚好碰上他,哈哈哈,连老军令都出了手,武圣打武将,想想都好笑。”

独孤英惊喜交加:“爷爷,你突破了?”老国王轻轻摇头:“差一点,要多谢高垣那,他在草原得蒙武圣教导,所学对爷爷大有启发,老军令也所获匪浅。当然了,收获最大的还是高垣,两位武圣亲自陪招试练,落凤大陆第一人。”

“爷爷成功在即,三位武圣教导他,就不怕以后欺负我。”

“学了我独孤家半部忘情诀,这辈子连欺负你的念头都不会有,呵呵,别怪爷爷,怎能给你留个祸患呢。”

独孤英娇笑道:“我才不会怪爷爷,华岳修炼神速,要是和他一起脱凡入圣,我和燕宁怎么办?华岳不说,我们三人要走一起走,要不全留下,我早就有准备,让他走不成。”

“好,不愧是我独孤家的郡主,哈哈,别因政务松懈修炼,世俗权利虽好,怎及仙家景象。”老国王说过又叮嘱孙女:“你和华岳知情,别告诉高垣,他修炼之道特殊,早知道有害无利,先老老实实给你当校尉吧。”

“破军校尉,一个兵都没有!”

“呵呵,先磨磨性子,你们三个也一样,动武杀人,爷爷当年吃过亏,要不然也不会至今仍旧差一点,别走爷爷的老路。”

第187章 御史职权

督察使一道奏章,搅乱了清辉朝堂。

“贵族子弟仗势横行乡里,百姓畏其威,敢怒不敢言,官吏贪富贵,轻则缄默重则结伙,官民畏惧甚于国法。”

文武百官贵族居多,督察使弹劾子弟恶行,人人漠然站立,只要不指名道姓,随你怎么上奏,出声反驳岂非对号入座。

“帝国律,偷盗白银三两者定罪,抢劫三十两者问斩,官吏贪赃三千两,免官充军两年。三千两,寻常百姓人家三十年衣食无忧,获脏三千两,会让多少户平民失去祖宅田产,强盗杀一人必须偿命,官吏逼得数十户妻离子散方才充军。”

群臣目光从督察使身上,不时瞄向国王和郡主,国王面无表情,郡主隐现怒色,看得出督察使上奏前,肯定获得郡主独孤英首肯,辨不清奏本是否曾先递进宫,也就无法揣摩国王的态度。

“老臣恳请陛下恩准:御史独立行使职权,贪官获赃三百两杀,贵族子弟获罪与百姓同等论处。”

督察使双手捧起奏章,有内臣接过呈上御案,老国王随手放到一边,扫一眼满朝文武淡然说道:“督察院纠察百官,由民部考功、户部拨银,御史受制于人,孤觉得有些道理,诸臣若有异议当朝辩驳,莫等孤准了后又密奏烦扰。”

督察院要不多事就如摆设,真管起事来,连太子都有权弹劾,独立不受制约,向来烦人的监察御史,还不把老底全抖落出来,文官武将心中不愿,目光看向四个人,英王、民部、军政和户部大臣,独孤英权利大了,英王首当其冲,三部失去制约之权,想必不会好受。

“陛下允许当朝辩驳,老臣想问督察使,你奏说贵族子弟骄横不法者比比皆是,为何没见擒拿几个,若有人仗势欺凌御史,陛下和百官面前,你何妨直言其名。”

民部大臣当先出班责问督察使,掌管民部,为帝国文官之首,他不得不站出来替文官们说话,尽管知道督察使所言属实,位置决定了态度,武圣也难以免俗。

“老大人,如有人公然仗势欺凌,御史岂会容他放肆,暗中阻挠乃至罗织罪名陷害,我若知其人,早奏请陛下严惩了。御史风闻即可上奏,等奉旨查办,还未出京门,要么毁灭证据、要么畏罪自杀、要么潜逃出境,查无实据,反落个所奏非实、逼走贵族的恶名,等离开督察院,下场之惨何须多言,铁督察使便是例证。”

民部大臣依然紧逼:“民部不考功,户部不计财,督察院犯错难道要靠自我纠正,各部制衡之意何在。”

“督察使,户部拨付银两,照例核查去向,督察院以查案报账,大多不载明所查何案,报帐单比军部还简略,若再独立,是不是连帐都不用报了,银两想花多少就花多少,想花在何处就是何处。”

户部早就不满督察院,动辄请旨让拨给银子,当成自家库房,户部不愿多事,督察院却特别关照,每年总要查个一两次,查一次户部大臣挨一次训斥,曾私下拜会过督察使,少查几次行不行,查出问题能不能先通报一声,结果查得少了,通报从没等来。

“陛下,民部考功司通报,督察院五名御史不称职,老臣惶恐不已,特令内务司暗查,结果报来一页纸三句话,可否当朝公布。”

“说。”

“坐衙门喝茶少,微服私访多;交际应酬少,弹劾奏章多;银子美人少,治国书册多。”

民部大臣听过悄然退后,户部大臣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打得民部的脸,户部也不光彩,方才话中还讥讽督察院财务帐目不清,让一句话顶回来,银子少书册多,户部的官员恐怕刚好相反。

“陛下,督察使担心院内官员徇私,让刑部会同侦查,方才所奏属实,刑部有案可查。”

独孤英嘴角一挑,偏头看向御座,见老国王正盯着她,忙出班自请处分,不能等别人先提出来。

“陛下,民部考功对御史不公,但督察院亦有愧职守,督察使曾禀报过,许多匿名举报未曾登记,以免御史考功太难堪,臣分理督察院,既没有上奏,也没有纠正,等同于默许,帝国律,执法犯法罪加一等,臣应罚俸两年,领受家规处分。”

独孤英将失职之处揽过去,督察使暗叹郡主何苦如此,陛下岂会不知她代人受过,将恩情牢记于心,不出声跪在她身后。

太子心疼爱女,侧头看向御座,父子目光相对,都读出了其中意味,你如求情我必重罚,朝堂之上只有君臣不认父子。几位国公想为郡主求情,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督察院擅自扣压举报,郡主默许确实违背院规,要是以年幼做托辞,恰好让英王借机插手督察院,对郡主更加不利。

文武百官沉默,英王独孤星看眼黯然神伤的太子,终于出班上奏:“父王,清辉郡主分理院务,是应受些处分,但她一年来勤于政务,亲查重案严惩不法,贤名遍朝野,若因细故苛责,诸王谁无失察之处,请父王念其年幼从轻处分。”

贤名遍朝野!太子心中苦乐各半,督察院所奏事关体制改变,爱女事先瞒着他,显然不赞成韬光养晦,更不想有所拖累,孝心可嘉。临大事自作主张,父女政见分歧逐渐公开,力量分散更易为人所乘,英王一句贤名遍天下,听在国王耳中准会变了味。

“清辉郡主有大功于国,请陛下从轻处分。”

英王带了头,百官纷纷出班求情,老国王看眼始终沉默的太子,终于开了金口:“理政失察,国法不可废,清辉郡主罚俸一年。年幼学政偶尔疏忽,何来领受家法之说。督察使禀报过郡主,又曾暗查御史,罚俸半年,降一级留任。”

独孤英谢过恩仍然跪着:“督察院纠察百官为皇家耳目,内府有记载,立院之初,祖宗曾言:不以赏罚之柄授有司,陛下居深宫,如耳目受制于人,何以保赏罚不失。臣以为督察院务有所变更,不当由百官议定,请陛下圣裁。”

清脆的嗓音,如钢针刺向文官武将,不以兵权、赏罚之柄授有司,独孤皇家有此祖训,独孤英所言尽管有些牵强附会,但既然恭请圣裁,人臣自不能再多嘴议论。

“父王,祖宗废除丞相,收赏罚之柄,又设官分职彼此牵制,以防权臣危及皇家。正如清辉郡主所言,人君深居简出,赏罚有赖于耳目爪牙,但若督察院脱离制约,人臣功过岂非尽出其口,赏罚之柄反由其所操纵。”

睿王独孤润一番话有理有据,将独孤英提请督察院独立行事,与恢复丞相旧制相提并论,祖宗明言不得重设,言下讥刺太子想揽权,有对抗国王之意。

“郡主欲变更,睿王想维护,皆以祖宗旧制为辞,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立国之初人心不稳,故祖宗集权于皇家,如今皇权根深蒂固,纵有权臣岂能轻易撼动。太平日久,骄奢**之风遍及帝国,如不当头棒喝予以遏制,等其风益炽,非雷霆手段不可灭,较之防微杜渐实为下策。儿臣赞同清辉郡主所奏。”

睿王站出来反对,太子出班支持女儿,此时不管对错,父女必须站在一起,祸福相连别无选择。

“父王,儿臣亦赞同清辉郡主所奏。”不等太子归班,英王就出列上奏:“督察使所奏三,御史独立行使职权,儿臣赞同,但如何实施,应有详细的章程。至于贪赃三百两杀,贵族与平民同罪论处,均涉及开国功臣之后,儿臣以为应慎重,不宜轻易变更。”

英王对事不对人,独孤英感到意外,没想到他会支持,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所谋,不觉有些出神,等察觉还跪在地上,想起来觉得不合适,不起来又显得在认错受罚,暗恼方才只顾想着如何辩驳,连上奏完归班的规矩都忘记了,回去又该让父亲训斥好半天。

“督察院变更章程,兹事体大,非重臣参与不可,民部、刑部大臣辛苦些,会同督察使拟定章程,不要急慢慢来,有些争议处不妨先试行一段,看看效果再做修正。”

似乎才注意到独孤英还跪在地上,老国王脸上有了笑意,称呼也变了:“英儿,你要跪到何时?罚俸一年,莫非在愁没钱花,呵呵,起来吧,三大臣拟定章程,自然要由你主持,争议之处大胆试行,不必事事请旨,错了爷爷不会处罚,不出错怎知坏处有多大。”

“君无戏言,臣领旨。”

独孤英入班,许多大臣心中有了计较,错了不处罚,比给先斩后奏的权利还要大,国王似乎还巴不得犯错,好拿人头检验新院规效果。

“你英王叔说得好,后两条如何实施务必慎重,可别乱试行,爷爷没给你授权。牵扯到功臣之后,自应交贵族院议处,督察使,是谁给你递上个三句话报告?”

“陛下,督察院内务司副使令狐清执笔。”

“派她去贵族院,代清辉郡主给元老们解说为何要制定新规,言者无罪,孤相信元老们不会计较言语礼仪之失。”

朝堂上勾心斗角争论不休,在殿外当值的高垣无所事事。他有御前带刀特许,前几次还好奇,在殿门口听几句,后来彻底没了兴趣,将国王护送进殿,就溜到僻静处闭目养神。其他侍卫与他不熟悉,又见他挂着破军校尉衔,上前搭话还得行礼,于是也就没人打扰。

“高校尉。”

察觉有人走近,高垣从假寐中睁开眼,一看认识,领他去禁卫军报到的小太监,十五六岁穿件显得肥大的袍子,侧身站在丈余外,歪着头挤眉弄眼,想打招呼又忘记人家名字。

“别动,我站好了,要让人乱说话,告诉了师傅又得受罚。”

小太监走到丈外才发觉,武艺不低,又听说有师傅,高垣笑不出来了,宫中到底藏有多少高手。

“别奇怪,宫中练武不亚于军营,呆久了都知道。”小太监侧头望眼远处,高垣也跟着看过去,除了侍卫没别人,小太监得意地笑道:“在殿内伺候呢,我在担心别人眼红,故意告诉师傅整我呢。”

“要不我过去,有人发现,就说是我有话问你。”

“怎敢劳烦高校尉——”小太监客气话没说完,高垣已起身走过去,恰在此时朝会散了,只好先歉意地笑笑,才赶去殿门接驾。

“高校尉真不错,没架子,出手还大方。”

小太监嘀咕一句跑了。

晚上,勤政殿总管捏着鞭子,小太监乖乖跪在脚旁。

“你去找破军校尉,想说什么,又忘了宫中规矩!”

“师傅,是高校尉走过来,很客气,谢我领他去报到。”

“就这两句?”

“我刚炫耀一句,师傅在殿内,就听喊起驾。”

老太监扔掉鞭子,一脚踹过去:“不抽你了,以后机灵点,多亲近,别乱说话,有出息了别忘记谁教你。”

第188章 宫里宫外

没平静几天,朝堂又起争论,燕宁进贡,该以何等礼仪接待。

“陛下,怀远侯进贡是其本份,学部议定:依常例迎接赏赐即可。”

学部掌礼仪教化之责,燕宁孤身入京一路游玩,学部大臣就曾弹劾,让老国王轻描淡写压下去。老夫子向来以清辉为落凤之正统,视其它四国为偏远蛮夷,草原大不过帝国一府,怀远侯进贡理所当然。

草原初定,世家大族派人交好,路上遭遇马匪灰溜溜跑回来,皆知为燕宁所指使,面子上没伤和气,心中自然有气,见学部大臣要以常礼接待,乐得在一旁看热闹,觉得迂腐的老夫子有时还挺可爱。

“陛下,草原之战学兵死伤数万,怀远侯初次进贡,既是尽臣礼表忠诚,更有报捷献俘之意,若以常礼相待,何以扬我军威,老臣以为学部所议不妥,应以大军远征获胜还朝之礼相迎。”

草原一战学兵威名远扬,民部当然要借此机会炫耀一番,谁说标营交给文官管理,就培养不出虎狼之师。民部大臣心中骂个不停,征战时他还在军令大臣任上,在其位谋其政,今天迫不得已出头给文官扬名,越想越觉得无异于当众自抽嘴巴,上奏完冷着老脸归班。

秦国公恨不得踹老兄弟几脚,班师,参战学兵早就各回标营,献俘,当初的敌人如今是部落盟友。文人鬼心眼就是多,分明在借机给军部难看,郁闷之极就是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三国盟约:草原不属于任何一国领土,怀远侯主动进贡,足见心向帝国,若以远方臣服之礼相迎,落日和翠华恐会再起刀兵。盟约墨迹未干,帝国岂可言而无信。老臣以为当照敌国之诸侯来朝之礼相待。”

华国公归班后,英王独孤星开了口:“学兵远征死伤数万,难道就为扶持个敌国之诸侯,若如此,何以彰显清辉郡主之战绩,儿臣赞同学部所奏,以常礼相待,如此一来落日与翠华也无话说。”

“儿臣以为英王所言大谬。”不等独孤英出班反驳,睿王独孤润直接反对:“草原之战学兵死伤惨重不假,但莫忘六座边城同时开战,清辉郡主孤军远征,将翔云郡内落日佣兵主力全引入草原,是以积翠关一方之兵力对战三关之敌人,何况还有翠华巫兵参战。英王暗讽清辉郡主劳而无获,让儿臣大惑不解,北方三关同样死伤数万学兵,撤军之日所得为何?相较清辉郡主之战绩,恰似萤火之于皓月!”

乱,乱套了,督察院独立睿王反对,英王占在清辉郡主一方,今天睿王却维护清辉郡主,言辞犀利地抨击英王,三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王位继承权争夺中,是各自为战还是有两方结盟,文官武将脑中杂乱无解,太子和独孤英更预想不到会出现如此局面。

“草原战事早有定论,不必再多言!睿王,怀远侯进贡,你以为该以何等礼仪相接?”

一向低调的睿王,自从分理朝政后,才华逐渐显露,让老国王喜在心中,太子有失软弱,英王太过锋锐,睿王刚柔相济深得执政之要,素来又无野心,是辅佐幼主的不二人选。今天一反常态顶撞英王,老国王一时也想不出有何动机,抬手制止住想反驳的英王,出声警告二人莫忘今日主题。

“陛下,三部大臣所言各有道理,儿臣以为当取其中,轻礼重赏以待。依学部议常礼相迎,但要取敌国之诸侯朝见之礼,赏赐之物当远重于其纳贡,宣示帝国怀远安抚之意。”

睿王所奏兼顾各部恰到好处,军政部和民部相继赞同,学部大臣想坚持己见又自知难以再让国王采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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