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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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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英走出内帐,手中多了一个包裹,解开后高垣两眼发直,宝贝不稀罕,临战派不上用场,兵刃护甲才是保命所必需,而梅英包裹中的软甲一看就不是凡品,细密的甲叶不到半寸,用不知名的黑线连缀起来,层层叠叠足有三重,各层位置略微错开,甲叶间的缝隙遮挡得严实,更难得的是全身软甲,从脖子到脚腕都能防护。

高垣忍不住伸出手,洁白色的软甲,提起来竟然不到十斤重,情知送来礼物,乐得一个劲傻笑,一时忘记道谢。梅英得意地笑道:“别以为找个郡主只会带来麻烦,皇家宝库的藏品,你想破头也猜不到一角。哼,这件天蚕衣早想送给你,再敢出言不逊,我宁愿给府中猎犬去穿,也不会给你这坏蛋。”

“我就是你最忠实的猎犬。”高垣乐晕头,讨好话不自觉从嘴边溜出来,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梅英脸蛋浮现淡淡酒窝,心中乐开了花,嘴上低声骂道:“少贫嘴,去里面,我帮你换上。”

“这——”天蚕衣要贴身穿戴,高垣不想让她看到赤身露体的难堪,梅英没好气地推他往里走:“没胆鬼,不让你进去起贼心,让你进去又不识好歹。”

内帐是梅英的起居室,军营的简朴中不乏贵族的雅致,高垣目光不觉瞅向那张行军床,被褥与学兵并无两样,他心中的邪火却不由升腾,梅英一眼看穿心思,一巴掌抽在脸上,下手不轻不重,恰好将他打得清醒过来。

“再敢胡思乱想,我喊卫兵进来,你小命难保!”形势比人强,虽知她是故意吓唬,高垣还是努力平息心绪,过了一会低声说道:“我一个人能换上,你先出去,换好我喊你。”

“废话真多!”梅英脸上布满红晕,手下却很利索地帮他宽衣解带,不一会高垣赤条条站在帐中,梅英扭过头不敢再看,一迭声低喊:“坏蛋,快穿上,当心一会有人进来。”

高垣套上天蚕衣,梅英转过身帮他调整大小,直到看不出半点不妥方才开口:“我帮你系上,哼,再让你跟人学坏!”说时双手不停,在左肋下结出复杂的绳结,就像一朵黑色的莲花挂在洁白的天蚕衣上。

“这绳结是我亲手所系,能认出来,你要胆敢私自脱下,哼——”一声冷哼威胁十足,高垣忙问道:“我要是负伤,敷药怎么办?”

“负伤?除非是内伤,寻常兵刃哪能刺破天蚕衣。”梅英这才露出狐狸尾巴,埋首低笑道:“内伤用敷药吗?你记住,我亲手帮你穿上,只有我能脱下来,不会影响日常生活,哼,要想寻花问柳,你知道后果。”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件天蚕衣防护力没得说,但其中必然另有玄机,要不梅英不会信心爆满,高垣心中没冷病,当然不怕她有所发现,坦然调笑道:“那好,郡主做丫鬟帮我宽衣,这荣光够耀眼。”

“我永远是梅英,你的情人,私下不许提身份。”梅英压低嗓音,将心中的话大胆诉说:“别怪我撤你职,你有我,要官职何用!以前是我考虑不周,将你放到火盆上烤。往后老实做你的亲卫队长,人前不要太过亲近,等打赢这场仗,你随我回京都,让华岳和燕宁一起去,拜见过我爷爷和父母,有了名份就再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她们去干嘛?”高垣好奇地追问,去拜见梅英的长辈,不用说是提亲,带着师姐和燕宁,这不没事找事嘛,梅英一拳打在他胸口,没好气地骂道:“这事我做主,你少操心,老实去想办法打仗,别有空就惹我生气,一大堆事要忙呢,你惹出的麻烦还得趁早善后。”

帐中独处不短时间,宇文洁带亲兵边警戒边偷笑,中间大着胆子蹑手蹑脚扒开帐帘,外帐不见两人踪影,一激灵忙退回去,装作没事人一样,巡逻的脚步更快,中军大帐戒备森严。

“洁儿,事情一大堆,你还有空装神弄鬼!”令狐清回来见状立马不满,宇文洁贴着耳朵边说边笑,让她不觉红了脸,低声惊呼道:“这两人胆子真够大,郡主大帐偷情,传出去又是一番风雨。”

“你想什么呢,两人说悄悄话,怎么就算军帐偷情。”宇文洁捶她一拳,给高垣辩护道:“军机不可泄露,他俩私下商量,那个计划不是这样定下来,谁敢胡说八道,让暗卫直接灭口,如今不是以前,临战没时间看他们折腾。”

两人正自打闹,华岳远远走来,宇文洁忙朝令狐清摆眼色,抽身去军帐禀报,令狐清会意后迎上前,不等她开口,华岳主动停下脚,似笑非笑地望着帐篷。

“小垣子在里边吧,又背过人捣鼓阴谋诡计。”

华岳声音不小,周围卫兵全都听到,高垣进账有一会功夫,什么军务需要如此长时间汇报,两人莫非在军帐约会,心中好奇猜测不断,听到华岳的话反而若有所悟,战略计划是高垣提出来,标队即将拔营,自然有许多细节需要完善,他不来请示郡主才让人奇怪,两人商讨军机,几万人行动事务繁杂,多用些时间合情合理。

“大姐,还是你高明,一句话洗脱嫌疑。”令狐清由衷赞佩,华岳不在意地笑骂道:“少来这套,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只要不影响军务,就算抽空亲热一会有什么大不了,你越提防有人越生事,以后不必如此谨慎,他俩的事情传进京都,国王和太子没有发话,谁敢干涉帝国郡主自由,那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去把小垣子喊出来,让他来我军帐,有事需要帮忙。”

华岳放下话扭头就走,脸上看不出丝毫异色,令狐清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大姐,以绝顶的智慧只言片语化解流言根源,一句乱臣贼子反击得有理有据,可谁都看得出来她与高垣关系更暗昧,偏偏两人丝毫不避嫌疑,说来也奇怪,怎么就没人去造谣生事呢。

高垣走进华岳帐篷,燕宁也在座,两人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半晌后华岳无声点头,燕宁不觉松了口气,让高垣摸不着头脑,心虚地找个位子坐下,一时不敢随便开口。

“讨饶求情不丢人,谁让官比人家小,可你就不能大白天光明正大地去,这个时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人家不说闲话才怪。你就算心中没鬼,也得为梅英考虑,她一言一行引人注目,你这样做无意中会带给她多少麻烦。”

华岳劈头盖脑一顿训斥,高垣愧疚地低下头,燕宁在一旁趁火打劫:“大姐是说没事别人还要造谣,你和梅英真没事才怪,将手中包袱打开,我看看送你什么礼物。”

华岳不由分说夺过去,包袱内只有一副普通的软甲,凌波标队人人配备,她眼珠一转走近高垣,不怀好意地问道:“老实说,她是不是送你更好的软甲,都穿在身上了?”

“天蚕衣,我自个换上。”高垣羞红脸,不敢当面撒谎,华岳不出他所料,几把扯开外面军装,露出洁白色的软甲,顺手一拳将高垣打得倒退几步差点跌倒。

“果真是天蚕衣,你小子走大运,这样的软甲全帝国也没几件!”帮他整理好衣服,华岳再度开口:“你问没问梅英,你穿上,她有没有?”

高垣恍然大悟,梅英要真只有一件天蚕衣,让他贴身穿上了,那以后她拿什么防身,刺客杀手的目标全盯着呢。

“我还回去。”高垣想到就做转身就要走,燕宁出声拦住:“等下,你回去,她会接受吗?你推我让再让人看笑话!”

“将这件转赠给她,别让帝国郡主看轻残兵院。”华岳从桌下拿出一个小盒子,不等高垣打开就给出答案:“看什么看,一样的天蚕衣,去送给她防身。”

“师姐,送给她,你怎么办?”高垣这次学聪明了,先问师姐有没有,华岳心中一暖,瞪起眼赶人:“你当天蚕衣是你那破软甲,有钱就能买到啊。滚,我是弓兵,不用冲锋陷阵,穿不穿无所谓。”

“那送给燕宁也好啊,梅英也不用亲自上阵。”

燕宁摇手拒绝,华岳眨眨眼笑骂:“你笨起来像根木头,这会又聪明过头,送给燕宁?我俩何必将你叫来,带上燕宁送你的长刀,快滚,再啰嗦揍你!”

高垣狼狈离开,燕宁低声笑道:“大姐,两人暗室独处不逾本分,好定力啊,你猜的真准。呵呵,你好心送礼,却又连打带骂,会不会让他生气?”

“你加入残兵院,大姐将天蚕衣送你做见面礼,一天没穿留着送人,还搭上一把百炼钢刀,呵呵,抹不下脸皮开口,我只有做恶人。生气?若非明日就要急行军,非打得他卧床不起,躺着慢慢去消气,有事先找梅英,这毛病必须给他改过来。”

第八十八章 重整亲卫

高垣放下装着天蚕衣的盒子,说是华岳师姐送的礼物,不等梅英打开,急忙溜出大帐,在门口碰上宇文洁。

“借我两队卫兵,我去接队员。”

宇文洁瞅着他不吱声,梅英有过安排,将潘阳等人移交亲卫队,可犯得着带两队卫兵去接收吗?怎么看上去像是行刑。

“你要不放心,那就一块去。”

宇文洁让传令兵去召集人手,两人边说边走,等快到禁闭室,燕子风领人急匆匆赶来。

“队长,是不是开拔前处理累赘,你吩咐,我来动手。”

高垣以为他请示宇文洁,站一旁没搭话,燕子风嬉笑着靠过来,常云飞紧跟在后面。

“队长,小姑传郡主令,让我俩重新归队,兄弟重聚是喜事,可你不至于激动得说不出话吧。”

情知是梅英姐妹担心,选派亲信伴随,两人值得信任,高垣笑骂一句,低声安排一番,宇文洁点头赞成,一行人走进禁闭室。

“所有人听令,半刻钟内换上新军装,你们就要自由了。”

燕子风走过一间间小屋,声音传出老远,潘阳听后脸色黯然,从墙角翻出新军装换上,整顿好军容后一言不发走出来。

“燕队长,过去多有得罪,请您看在忠于帝国份上,去向令姑求求情,我们不求戴罪立功,只盼能死在战场上。”

“给个机会,做回好事,让我们上阵杀敌,不劳弟兄们动手。”

走出禁闭室,看着对面持刀端弩的卫兵,军官们脸色难看,彼此相望始终无人求饶,只是希望能战死疆场,不在行刑队的屠刀下丧命。

“燕子风,你先出示郡主令谕,我们罪不至死。”李子辉瞪着双眼,让郡主囚禁十几天,怎会临阵反要行刑,八成是燕家姑侄趁乱报私仇,潘阳鄙夷地笑道:“李子辉,卫队长宇文洁在此,需要郡主令谕吗?闭上嘴,临死别让老子看不起。”

宇文洁哭笑不得,怕高垣乱来,不放心跟来,倒成了帮凶,让梅英知道这事,铁定背黑锅,盯着他一言不发,这场戏本小姐不拆台,想要主动配合,一边呆着去。

“李子辉,原来你知道郡主有权砍头啊,呵呵,造谣生事时脑子进水了?你看我不顺眼没关系,那些流言蜚语无不影射郡主,你说罪不至死,那我问你,污蔑郡主清誉,非议皇族内务,该当何罪?”

“高垣,你少来这套,要杀就杀,我造谣攻击你不假,可对帝国忠诚不贰,对郡主绝无反叛之意,想要我们死前背上叛逆的恶名,你做梦!出示郡主令谕,要不休怪反抗。”

李子辉的话在军官中引起不小骚动,临死背上再多罪名本无所谓,可万一不是郡主本意,死在小人算计中太冤枉。

“反抗?不是我小看你们,五十张短弩,一百五十枝毒弩,武宗近距离也得躺下。”

高垣搓着双手,好整以暇地走近军官,有人不觉意动,心说拿下他做人质,惊动郡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都站着不要动,别上当!”潘阳想起审讯时的一幕,忙高声喝止蠢蠢欲动的军官,抬眼直视高垣:“你下手够狠毒,但绝不是小人,算我求你了,去找郡主求个情,让弟兄们死在战场上。”

高垣没看出潘阳倒是条汉子,在军官中威望不低,朝他点点头退后几步,军官以为答应去求情,谁知他走回卫队翻了脸。

“全绑上,谁敢反抗,就地射杀!”

“别反抗,莫给他叛逆把柄。”潘阳主动走上前,两名卫兵紧紧绑住,李子辉心有不甘,可在短弩威慑下也只好束手就缚。

行刑队押着军官们走到河边,喝令他们面河跪下,事到如今便听天由命,军官们再无人出声,李子辉也闭上嘴巴。

高垣看向燕子风,他偷笑着点头,表示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才装腔作势下令:“预备——”军官身后,卫兵齐刷刷举起长刀,就等一声令下便要砍头。

河边静悄悄,高垣好一会不做声,潘阳怒骂道:“高垣,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快下令,免得老子去地府骂你。”

“谁还有心愿未了,留下遗言,我会酌情帮他。”常云飞装起好人,几个军官一口唾沫喷到身前,孤儿了无牵挂,遗言留给谁。

“动手!”

高垣一声令下,军官们闭上眼睛,半晌不见动静,有人扭头望去,才发现卫兵早退到身后远处,长刀归鞘脸上含笑。

“假行刑!”

李子辉第一个反应过来,跳起身破口大骂:“高垣,你小子敢假传郡主令谕,用混蛋手法吓唬大爷!”

高垣这次不敢靠上前,否则非挨一顿乱拳不可,站在卫兵中扬声高喊道:“李子辉,别不识好人心,不上演这出戏,怎么证明你们没有背叛帝国,我以后睡觉岂能安稳。”

“你什么意思?”

“从现在开始,你们充做亲卫队员,任命潘阳、李子辉、燕子风和常云飞为哨长,各哨人员自选,剩下归传令哨,我兼任哨长。”

高垣说完转身飞快溜掉,军官们大喜大悲之后谁知会演那出,继续留下没好事,宇文洁只好替他善后。

“郡主惜才,不忍将你们押解去关城,那样此生再难洗刷耻辱,你们都是军官,潘阳还当过巡长,留在亲卫队戴罪立功,有了战功未必不能官复原职。”

“谢郡主不杀之恩。”军官们临死未曾求饶,此时一个个泪流满面,押解去关城受皇家暗卫酷刑审讯,还不如自行了断。

“来河边,是让弟兄们洗澡,装备一会送来。我是被逼无奈,不许暗自记恨,特别是你李子辉,我没少在小姑前给你美言,要不这些天你有得罪受。”

军官们审讯时挨了顿揍,以后在禁闭室无人虐待,不得不相信燕子风的鬼话,事实上他好话自然不会也不敢去说,没趁机下绊子就是最大的人情。

高垣回到帐篷倒头就睡,恰好梅英刚返回,两人错过会面,听过宇文洁汇报,梅英不置可否自去安歇。

早饭过后号角吹响,凌波标队拔营启程,各巡学兵脸上难掩笑容,终于要去找敌人战斗,荣华富贵已在招手,留守营地的先遣队军士们不断摇头,这些半大青年将战场生死比喝水看得还平淡,童子营训练出的孤儿,到底是未来的军官,还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李子辉领亲卫队侦查哨当先开路,高大健壮的黑色骏马,是梅英特意挑出来,全套禁卫骑甲铮亮,行军中亲卫队亮瞎人眼。

“高垣,你将小爷赶出去,骏马良甲留给这些歪瓜裂枣,以后别说是我兄弟。”

路过新骑兵巡,李长弓不住叫屈,人比人气死人,骑兵巡装备是够精良,可与亲卫队依旧没得比,禁卫衣甲只有五百套,华岳和秦如风还算大方,各自咬牙让出二十套,其他三巡象征性给五套,卫队长宇文洁一套不给,新骑兵巡成立晚,装备自然赶不上,跑去中军找梅英也没用,各巡长理由充分,遇敌我们先上,等你队伍磨合好再说。

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高垣不得不脱下身上骑甲,没好气地骂道:“三十多套,你怎会没有,肯定早就打老子的主意。”

“一套?你还真好意思,雷鸣都送我五套呢,说吧,给多少?”两人换过骑甲,李长弓犹自不罢休,借口找得不错:“卫队是从亲卫队分出去,你去找宇文洁要,她不敢不给。”

“亲卫队连我在内二十五人,遇上你算我倒霉,直接说,想要多少?”

“老规矩,对半分,我吃点亏,再来九套,给我配全两哨人。”

高垣喊过燕子风勒令换装,他心不甘情不愿脱下骑甲,李长弓乐得直笑,换装后不等吩咐拨马就走。

“队长,给他十套,传令哨和我们穿这些,太丢人吧。”

“你带没骑甲的人去卫队,一句话别说,就在你小姑眼前晃悠,看她宇文洁给不给。”

高垣双腿一夹马腹,乌云长嘶一声四蹄腾飞直追侦查哨,燕子风拨转马头,带人去中军哭穷。

“怎么回事?”仇标长发现后厉声喝问,燕子风说过原委,他不由分说赶人:“回你们的行军序列,不许去卫队要装备。”

“等等!”卫队不再隶属标长,燕宁不是学兵,没受仇教练嘲讽式训练,打马赶过来拦住侄子。

“小姑。”燕子风装作委屈模样,就差没掉眼泪,自家人受苦,燕宁当场发作:“内务组,宿营后从各巡调整十套骑甲,谁家不给停发军饷。”

“还是小姑疼我。”燕子风眉开眼笑,领人飞快离开,仇标长又好气又好笑:“你真会假公济私,拿我的东西装好人。”

“演戏给谁看呢。”宇文洁不是笨蛋,燕宁发脾气,她不好再装作没看见,并马而行后低笑道:“你发话我敢不给嘛,可从哪队去调换啊?”

“护旗哨和各小队长。”燕宁气犹未消,心疼侄子是一回事,亲卫队不大受待见,正好借此让人明白,高垣的亲卫队仍是王牌。

两人说话时梅英赶过来,听说后当即赞成,宇文洁撅着嘴去下令,令狐清低声劝慰道:“你别犯傻,运输队来时好装备多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会亏了卫队。”

“我那会小气到不给装备,气不过高垣,昨天让我和卫队扮恶人,梅英嘴上不说,心里肯定骂我呢。”

“他当时一个兵没有,不找你找谁去,这才说明没把我们当外人。”令狐清耐心解释:“亲卫队誓师时大出风头,如今重建不露点锐气,各巡长谁看得起,一群造谣生事的囚犯。”

“倒也是,他整顿好亲卫队,我们不需再承担标队军务,专心护卫郡主,亲卫队和卫队,名字不一样,他当亲卫队长,卫队都得受节制,鬼都知道是一家人。”

第八十九章 兵贵神速

草原上,二十三家标队呈梯形阵往前推进,横面彼此间隔十余里,前后队相互不到五里地。

“宽正面短纵深,梯形阵变化多端,遇敌时可守可退。”

标队行军途中,仇标长和战术组教官抓紧时间,向新二巡和童营选调出的新兵进行战术指导,将行军当作实战课堂。

“宽正面,易于发现埋伏,能有效防止敌人迂回到后方突袭。短纵深,前横面遇敌,后队相距不远,可以快速驰援,伸展开的两翼左右包抄,既能防止突破队形,又可形成包围。”

仇标长指向地图,结合地形做实战分析。

“梯形阵,优缺点都很明显,获胜关键在前横面,侦察必须提前发现敌踪,遭遇战务必稳住阵脚,不能让敌人快速突破防线,所以摆在短横面的都是精锐,攻击力或许不如其他标队,但防御耐力惊人,以我们标队为例,雷鸣的重步兵,他落日佣兵用双倍兵力,一两个时辰内休想破阵,这段时间足够后队赶来摆出攻击阵型。”

“教官,我们有骑兵,为何让步兵硬抗敌人冲击?”

新二巡一名队长提出疑问,高垣暗自记住名字,能在两届学长中争到队长位置,提问一针见血抓住重点,这学弟不简单,一定要挖到亲卫队,将来比李长弓只强不弱。

行军休息短暂,仇标长无暇让大家自由讨论,赞赏地点点头,让高垣来解答。

“战略上,学兵无惧任何对手,但在战术上,纵然是马匪,也有值得学习的优点。一句话,战略上蔑视,战术上重视。”

高垣没有给出答案,先强调过对战略战术的认识,这才话归正题。

“落日铁骑熟悉草原荒漠,骑兵训练强度高时间长,与他们直接短兵对抗,我们不占优势,当然,做为骑兵军官,我自信未必会输。可这是战场,不是实战演练,目的只有一个,用最小的伤亡获取最大的胜利。”

“学长,让重步兵先消耗敌人马力锐气,待他们久战无功时,骑兵从两翼突出去,强行撕开阵势,全军随之冲锋,一举围歼敌人。”

新二巡队长举一反三,揣摩出高垣的战术部署。

“你回答的很对,但错误更明显。”高垣按捺住心中的喜爱,板着脸教训道:“怎能全军冲锋?重步兵硬抗敌人数波攻势,再冲锋非让打残不可,刚才说过战术上重视敌人,他们不是你训练的木桩,指挥反应能力未尝不如我们,一旦发起反冲锋,重步兵一战除名。”

“为了胜利,牺牲在所难免,我们来边关,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新二巡队长初生牛犊不怕虎,梗着脖子强辩,仇标长一棍子抽过去,骂着解说道:“你个混蛋,不怕死,不是去做无谓的牺牲,聚歼敌人,亏你敢想,占据优势时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几仗打下来,标队活人剩不下多少,胜利代价太大。”

“你记住,清辉帝国最大的优势不是军队战斗力,而是雄厚的国力,长期战争我们耗得起,他落日没这本钱,一仗消灭不了,那就多来几次,胜利最终属于我们。你是军官,让更多的兄弟活到胜利那天,是你最大的责任。”

高垣怕仇标长按惯例处罚学弟,忙接过话头帮他解脱。

“我会记住教练和学长的指导,但依旧认为,骑兵荣誉不能建立在步兵战友伤亡上,骑兵对撞更能显示武力,标营学兵武道无双,为此战死虽死犹荣。”

这小子还是倔脾气,挨了棍子也不悔改,仇标长难得地没有处罚,挥手下令各自归队。

“怎么?又想挖人!我警告你,亲卫队武力再强大,一队人打不赢这场战争,需要全军团协调配合,你将优秀军官全集中起来,谁来指挥部队,又如何让他们在战争中快速成长。”

高垣心思让看穿,干笑着辩解:“教练,学长们大半年后就要离营,不趁早培养接班人,到时军官青黄不接,你可别骂我。”

“你知道老子最看重你什么优点吗?嘿嘿,战术指挥,你笑个屁,纸上谈兵而已。能从战略上考虑,这点比老子强,小子,要好好活下去,背靠郡主这棵大树,他年不定混个将军。”

“混个将军?我是真刀实枪杀出战功!”

“那等你杀出来再显摆,现在,立正,向后转,目标侦察哨,跑步走!”

不等高垣跑回侦察哨,出发的号角已经吹响,潘阳高声喊道:“李子辉,派人接替侦察,我带队接应。”

“好,我走了,你们跑快点,别让我无聊再转回来。”

李子辉打马奔驰而去,有军官笑骂道:“全身鬼心眼,当这侦察哨长最合适,惜命爱算计,没人比他更怕遭到埋伏。”

“走,老子当巡长不怂,当哨长更没得说,天下第一哨。”

亲卫队全是军官,最低都干过哨长,当起大头兵何用明确指挥,一个眼神就能猜出用意,闻声拍马突前,不久将步兵远远拉在身后。等高垣摆脱李长弓纠缠赶上来,见状忙喝令放缓速度,后面的重步兵已累得半死。

“亲卫队那帮混蛋,骑着骏马耀武扬威,这不成心跟我们过不去嘛。”

一名重步兵队长边骂边跑,战马背上挂着重型装备,几天了,亲卫队的速度越来越不像话,重步兵憋着一口气忍耐,可人不愿输气,战马扛不住,许多爱惜马力的重步兵用双脚跑路。

雷鸣心中早将高垣骂个狗血喷头,什么狗屁战术才能,这样行军迟早累垮步兵,到时遇敌就剩两巡骑兵,自个破坏战术部署,以最小代价赢取最大胜利,嘴上说得漂亮,行动还是菜鸟不懂分寸,听到属下更多人喝骂,停下脚步站到路边。

“亲卫队不需你们操心,自有郡主和标长管束,都给我闭上嘴。”说话时抢过一名手下的长枪扛上,继续鼓舞士气:“弟兄们,坚持住,别让高垣那混蛋看轻,我们身后就是郡主和卫队,保持队形加快速度。”

人的精神力量无限,可体力不会如心中所想无穷无尽,重步兵忍了几天已成强弩之末,没坚持多久,陆续有人掉队,与卫队混杂到一处。

“宇文洁,传令,让高垣带亲卫队到重步兵巡来。”

梅英早察觉情形不对,如此速度急行军,步兵扛不住,重步兵会首先累垮,高垣不会想不到这点,除非真是借机整雷鸣,怒气不觉涌上心头,忍几天等自行改正,如今休怪再拿你开刀。

弓兵巡装备最轻,挑选战马时谁敢跟华岳争抢,全队战马不弱于骑兵巡,华岳一路殿后轻松惬意,每天抽空溜出队打猎,伙食丰盛得让仇标长嘴馋,行军途中大多跟随弓兵巡。

“标长,小垣子犯错,你不及时下令纠正,看热闹啊?”

仇标长刀疤抽动,不在意地回答道:“课堂上再教导,不如让实际行动教育,让他在失误中去领悟指挥大部队的诀窍。”

华岳没好气地回击道:“你锻炼得意弟子,重步兵无形中跟着倒霉,雷鸣和高垣打过架,这会变相加深两人矛盾。”

“矛盾?那巡人有亲卫队多,战友之间需要理解和配合,你别担心,会有人出面协调,高垣这亲卫队长,有另一个秘密任务。”

“哼,不就是欺负小垣子,每次拿他开刀,借以整肃军纪。”

华岳嘴上不满,可行动上默契配合,行军途中整合标队,是姐妹商定的策略,不动用严酷军法的前提下,高垣不做替罪羊,秦如风就是后备的可怜虫,华岳不是厚此薄彼,高垣与梅英关系摆在那,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犯不着让兄长去受罪。

高垣不知后方发生何事,带亲卫队急匆匆折返,一看重步兵的模样,当时头就大了,李子辉,老子一再告诫不许加快速度,你阳奉阴违害人不浅。

卫队的人伸出援手,尽可能帮雷鸣收拢队伍,一人帮一个,速度总算勉强跟得上,梅英帮一名重步兵扛着厚重的盾牌,瞅见高垣赶来,抬眼望天不理睬,倒是雷鸣主动打招呼。

“高垣,你小子跨下乌云踏雪,放开速度还不累死我们。”

雷鸣只字不提变相整人,更让高垣愧疚,跳下马跑过去,不由分说摘下他战马背上盾牌,入手觉得有四五十斤重,再看看战马背上重甲,全套装备二百多斤,超过一个人体重,重步兵没有驮马,战马较骑兵双倍负重,能坚持几天不落后,耐力不弱于亲卫队。

“雷巡长,标队预定行程不能变,必须保持快速行军,哈哈哈,别让我看不起。”高垣不等雷鸣开口,扭头高声下令:“亲卫队,每人一把长枪一面盾牌,扛上后继续赶路,让重步兵学学如何负重行军。”亲卫队闻令即动,重步兵不怀好意地主动递过长枪盾牌,少了两样装备负重减轻一半,大家彼此相当,再跑不过人家无话可说。

梅英听到后放缓脸色,有错就改善莫大焉,改正的方法更巧妙,没道歉却主动揽下重担,雷鸣和重步兵不会因此记恨,眼睛一眨将长枪扔过来。

高垣接过长枪就要上马,梅英高声喝住:“你和我换马,别想依仗乌云蒙混过关。”

乌云踏雪除了高垣只认梅英,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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