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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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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正yù出言分辨,却见断玉轩中走出一人,眼神炯炯,步步生风。那小厮一见,忙弯腰行礼:“禀郝伯,这位公子未携玉帖,小的正将原委向公子解释……”
郝伯却未曾理会,不待那小厮说完,便向傅天一拱手:“公子器宇不凡,敢问贵姓高名?”
“不敢劳老伯下问。”傅天亦是拱手还礼,“下在姓傅,单名天字。其实本有玉帖,无奈不知何时遗落……”
若无玉帖,今rì又如何进得断玉轩中。是就此而返,还是细作分辨?此时傅天心内,自是矛盾万分。
“公子不必劳神……但观公子气度俊雅,绝非虚言弄巧之人,请自入轩中。”说罢,郝伯侧身一让,早有方才小厮毕恭毕敬,于前为傅天引路。
傅天未曾料及,只言片语之间,自己未带玉帖之事,竟就此化解,更是疑心大作。只是次来原本另有目的,便不再多言,自随那小厮缓步入内。
入得断玉轩中,傅天只觉眼前豁然开朗。正厅中足可同纳百人,又分上下两层。前方正中有一台,此时早有数女与台上,或弄丝竹,或做管弦。几人均是轻纱罩身,其内仅着红艳小衣。玉颈蜂腰,雪肘莹踝,隐约可现,chūn意盎然。
傅天本无意女sè,便复又向四处打量。之见大厅之中,金碧辉煌,花团锦簇,又有无数红纱帷幔,不知何处微风徐来,摇曳之间,更有百花之香隐约纷至。台上器乐之声犹自未息,时如金戈铁马,纵横激昂;又时如高山流水,恬淡怡然,不觉令人心神荡漾,沉醉其间。
入座,自又有人将美酒奉上,各sè干鲜佐酒之物,更不可少。
此时,又有多人前后而入。只见一人,身着锦缎,腰悬玉佩,手中折扇轻摇,只是身量却极为富态。他方步缓踱,冲邻座之人略一抱拳,硕大无朋的扳指,在烛光之下熠熠闪光:“冯掌柜,幸会幸会!”
那冯姓之人亦是一身富商打扮,见此忙避席起身:“马老板,没想到今rì你我竟同赴这玉缘之会。来来,趁此时高cháo未至,你我二人小酌几杯如何?”
“马某早闻这玉缘之会,其中颇多风情。只是这玉帖难求,今rì才得如愿。”那马老板也不客气,随即便坐,更举起桌上酒杯:“冯掌柜,马某以贵席上之酒,借花献佛,愿我二人今rì均得美人相伴,不负良宵。”
再看厅上众人,或早已相识,或今rì初见,一时间嘈嘈杂杂。
“咚咚咚”,只听得鼓声三响,众人心知会期已至,顿时间鸦雀无声。却又听得门外一阵不合时宜的大呼之声乍起,众人皆各个皱眉,向外望去。
“这断玉轩,可是店大欺客?”那声音浑厚有力,却又带上了三分戏谑:“贫僧云游天下,向来非名声昭然之处不入。今rì光降,尔等本应倒履相迎才是,为何百般阻拦?”
门外小厮看来人打扮,光头僧衣,油光满面,邋邋遢遢,身上污渍不堪。一时间,更找不到合适的称呼:“您……高僧……方才鼓声已过,敝处玉缘之会已自开场……”
“贫僧只知手中持有玉帖,却无人告知,来迟片刻便不可入内!我不与你这下人分辨,块去叫管事的出来!”
“高僧,请恕小的无礼……您毕竟是方外之人,这烟花柳巷之地,颇有不便。”
“我佛慈悲,众生平等。这青楼jì馆,凡人来的,我大和尚便来不得吗?”
这疯疯癫癫的和尚,却是好一番强辩。
“不得无礼,退下。”郝伯听门外有异,快步赶来。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突地躬身施礼,“早闻颠僧酒丐,虽平rì神龙见首难见其尾,但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今颠僧前辈莅临,敝处蓬荜生辉。不知酒丐前辈可曾以前来,请二位入内,谨奉水酒数杯,不成敬意。”
“咦!”颠僧眯起眼睛,歪了歪硕大的脑袋,伸手指了指郝伯,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龟公茶壶,竟也知道贫僧的名头。”
言至此,眼中闪过jīng光一道,直盯着眼前之人,满是惊异之意。
“前辈取笑了,敝处开门迎客,三教九流往来不息。于这武林之事……自是颇多耳闻。今见前辈僧人打扮,又洒脱自然不拘礼法,故贸然出言。不恭之处,前辈恕罪。”
言语之间,虽是谦恭,却无丝毫卑媚。
颠僧用力扯了扯脏兮兮的僧衣:“虽然是阿谀奉承,不过听来颇为受用……贫僧不跟你啰嗦,有好酒好肉,快快拿来。”说罢,袍袖一展,带起一阵令人避之不及的气息,大步向内走去。
他走到傅天桌前,一直眯着的眼中,猛地现出一丝诧异,随即又如恍然大悟般,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待傅天说话,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小兄弟,贫僧今rì偷了你身上的玉帖……嘿嘿,罪过罪过。不过你既也坐在这里,贫僧罪孽稍减。哈哈,来,先陪我这老家伙干上三杯!”
第十章:魔魅
() 傅天心中略有不快,只是转念又想,武林之中多有游戏风尘不拘一格之人,这颠僧前辈对自己似乎又并无恶意。如此一来,倒也不多以为意,于是面上微微一笑,与那颠僧轻轻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
“前辈说笑了,晚辈本是武林中籍籍无名之辈。前辈高人之风,出手相戏,想来亦是兴之所致,率意而为……”傅天话未说完,想到“籍籍无名”四字,又觉近rì之事,却似乎自己与许多事情大有关联,当下言语一滞,不由自哂而笑。
小小的插曲,早被众人忘于脑后。此时大厅之中,突地一下,烛火尽灭,厅中众人均是一声惊呼。更有胆小之人,早是面sè惊变,避席而起。
谁知只是一瞬之间,复又是一片灯火通明,与方才之时,恰有过之而无不及。众人惊呼之声尚未平息,此时再向正中台上看去,惊呼之声,顿然变为一片啧啧赞叹。
只见台上,二十余名妙龄女子,已是一字排开,个个身材妙曼,婀娜多姿,风情万千。每人均是轻纱遮体,酥胸半露,纤腰不盈一握,莲步轻移之间,**修长,若隐若现。直教人怦然心动,面上绯红,口中更是燥渴难当。
只是每位绝sè,又皆以轻纱掩面,只留双目。眼波流转,各似一泓秋水;顾盼之间,更是yù语还羞。
当下便有一女,缓步向前。轻轻蹲身下去,向台下盈盈一礼,随即起身。此时台上,似有乐曲悠然而起,由远及近,缓缓而来。那女便随其乐,衣袖一展,翩然而舞。
一时间,衣袂飞扬,似有纷纷花瓣,随其左右,凌空飘舞。摇摇曳曳间,一点点,一片片,似是牵动缕缕暗香。
乐曲之声,由轻至重,由缓转疾。此女的身姿亦是越来越快,更叫人目不暇接。素手如玉,婉转变幻;似秋水之眸,在身形急转之中,竟更为明澈。轻纱更是飘若白雪,荡似柳絮,愈发叫人眼花缭乱。
不多时,曲声又变,缠绵,而又愈加悠长。或腰肢轻摆,或螓首微扬,或起落间,或俯仰时,媚似烟云,柔若无骨。台下众人,皆是目不转睛,不敢稍有错过,竟都是看得痴了。
舞罢良久,台下仍是静寂一片,众人只觉回味悠远,竟自忘了身在何处。半晌,不知是谁当先猛醒过来,一声“好”字,直如一石投于湖中,激起一片波澜。一时间,掌声、彩声,响成一片,久久不息。
那颠僧亦是沉醉其间,双目微闭,悠悠然,惬惬然。
又有诸女依次上前,各展技艺。或歌或舞,或琴或箫,尽是令人目不暇接,拍案叫绝。颠僧屈指,在桌子上轻轻点着,向傅天笑道:“这歌舞琴箫,可还看得上眼?”
只是这一番歌舞技艺,可是“看得上眼”能够比拟形容?傅天此时,也是微微颔首,心中之意,自是夸赞不已。
“晚辈于此舞乐之道,只是粗通而已。只觉台上诸女,各个技艺均是不凡。便是天赋上佳之人,苦练不辍,怕是仍须费数年之功,才能有此造诣。”
“可觉其中又有甚蹊跷?”颠僧又冲傅天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得近些。
“这……晚辈听说这断玉轩,是近来数月之间才于各处名声鹊起。又想此rì盛景,世间当为罕有,却是月余便即一会。但不知从何处寻得这许多sè艺双绝的人间佳丽,着实令人费解。”
傅天所言自是不错,今rì玉缘之会,直可窥斑略豹。这断玉轩,必是大有来头。
“哈哈,年轻人美sè于前,却仍自心智清明,实属难得。”颠僧用力拍了拍傅天的肩膀,“可还有异样?不妨一齐说来。”
傅天闻言,只是沉思良久,才轻轻说道:“晚辈只觉……只觉这数位女子的眼神,多有不同。方才与歌舞之中,身形转换,瞬息万变,不知为何眼中神sè,却叫人看得清清楚楚。晚辈惭愧,几次与这眼神相汇,竟险然有些出神。”
“哼哼……”颠僧神sè一沉,“年轻人,可听说这武林中有一异法,可以目光摄人心魄。虽不可完全透析一人心中所想,但瞬息之间,洞察心思变化,却是绰绰有余。而习得此法之人,其目光神sè,自较常人大有不同。”
“前辈可是说……魔瞳魅?”傅天一惊,压低了声音,眼神中满是相询之意,“但传言此异法早已失传rì久,世人皆是听闻,却少有亲眼所言。”
“不错……年纪虽轻,见识倒也不凡。来,再干三杯!”
颠僧却不提那异法失传之事,但此时眼中,更是多有欣赏之意。
说话间,台上又有一女款款而坐,玉手抚琴。琴声乍起,却是满含凄凉之意,与前之数女大有不同。只听那女缓缓唱道:
“素手微扬徐画眉,轻罗红袖比芳菲。**衾帐才觉暖,再倚斜栏凭风吹。君已去,几时归,尝听燕子又chūn回。一时梦寐依稀醉,yù问情郎可是谁。”
一阕鹧鸪天,嗓音清澈,如黄鹂出谷,其中又似心事重重,yù语还休,傅天手中酒杯一颤,不禁为之动容。
傅天自幼习武,目力更是常人所不能及,这一看去,却是一愣。只见那女眼神朦胧,似有一层水汽浮于其上。
而那眼角旁,更是有一滴晶莹之泪,几yù夺眶而出。
二十余位绝sè美女,一一献艺,早是吊足了台下众人的胃口。只见几位富商大贾,自是满面通红,两手颤颤,却不知应该放于何处。几人书生打扮,也是双目微闭,陶醉之意,溢于言表。
见郝伯此时已在台上,向台下抱拳拱手,高声言道:“各位,不知今rì盛会,诸女才艺可还值一哂。今rì与往时相同,各位请自出价,价高者便可率先登台,从诸女之中自择一人。如面纱褪去,正如心中所盼,所出银两完璧奉还。当然,如所选之女并非阁下心中美sè,这银两,敝处便却之不恭。但不论如何,俱可至雅间之中,一尽其欢。”
话音未毕,台下出价之声,早已是此起彼伏。诸人竟是摩拳擦掌,似是如临大敌一般。美人如玉,**苦短,又有谁不想先拔头筹,将者佳丽容颜,一睹为快。
“诸位,诸位。”忽有一人高声喊来,众人望去,正是那马姓老板。那马老板向四周拱手一揖,复又说道:“诸位,在下马成荣,便是谪京城中一买卖之人。早闻这玉缘之会,尽揽世间绝sè,在下已是心痒难耐多时。今rì一见,更是心觉一刻也耽搁不得。如此,在下愿出银三千两,拔此头筹,还望诸位成全。”
言毕,又冲四下深深一揖为礼。早有小厮手托玉盘而来,马成荣哈哈笑间,向袖中一摸,将一张银票轻飘飘置于盘上。
城中富商,其中多有往来,买卖人情,自有交通。马成荣此言一出,数位富商均是哈哈一笑,不再坚持。虽又有文生公子,心中不愿,但自忖囊中黄白之物,未必能够与之相比,尽皆闭口不语,只是闷闷不乐。
马成荣心下欢喜,忙不迭快步向台上走去。却在台阶之上,几步踉跄,险些绊了个跟头。台下众人见状,已是一片轰然大笑,更有方才文生心中不快,此刻竟叫起好来。
他走上台来,缓缓从诸女身前踱过。眼神却是上下打量,颇有为难之意。踌躇半晌,终于停下了脚步。众人看去,他面前,正是那第一位舞姿出众之女。
“便是与我所盼不同……但看那舞姿,身段优美,娇若花,柔若水。便是三千两白银chūn风一度,也是颇有所值了。”马成荣想着,伸出手去,缓缓摘下那女子面纱。
只见此女,瓜子脸庞,樱桃小口,肤白如雪,唇红似丹。笑容之下,微露贝齿。腮边一颗小痣似有还无,直如点睛妙笔。马成荣先是一愣,再看此女,艳若桃李,面带娇羞,yù迎还拒,不可方物。
“马老板可是中意?”郝伯立于一侧,眼中jīng光一闪,高声问道。
“中意……中意……我……竟不知世间还有如此绝sè。”马成荣此刻早已无暇旁顾,只觉眼神再也不能从那女子脸上移开半寸。
自有小厮快步上来,躬身引其往台下而去。马成荣一边走着,仍不忘恋恋回身,口中连呼美人,又引得堂中一片哄笑。
众人方自笑罢,又见台下一人站起,一袭长衫,文生打扮。他手中折扇轻摇:“在下虽是读书之人,但自忖颇有家资,今rì马老板一遂心愿,在下也不yù久为人后。”说完,左手轻挥之间,已有家仆躬身向前。
“在下亦愿出银三千两……”那人自家仆手中接过银票,放入玉盘之中,“良宵苦短,愿与佳人共赋词曲。”
郝伯站与台上,嘴角轻轻一动,眼中竟有一丝鄙夷之sè。
那人手中折扇一合,缓步走上台来,当即便在一女面前站定。他轻轻一笑,摘下那女子面纱。再看那人,竟是面sè一窒。
“公子,可是未能遂愿?”郝伯语气极淡,言语间,更不见一丝笑意。
“这……”那人一时语塞。
“快说呀!快!”台下众人早已按耐不住,纷纷出言催促。美人当前,又有谁肯说并非意中之人。但众人早闻断玉轩中,于恩客心思,无一辨别有失,多觉其中言过其实。此时见状,更yù一辨真伪。
“非是在下有心无礼……姑娘之花容月貌本已是万众无一,但……与在下心中所盼,略有不同。”那人似有些懊悔,但转念之间,便已释然,“天下之事,不如意者十之仈jiǔ。何况姑娘更是沉鱼落雁之容,在下岂能再有所盼。”
言语之间,多有洒脱之意。
再看郝伯的眼神,似有缓和之意,竟轻轻颔首。台下众人看了看那人,又看看郝伯,自是啧啧称奇。
正在此时,耳边却又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喊声:“这群无知之辈,虽为富商文士,却一点儿也不解风情。台上这些姑娘,必是倾国倾城。可笑众人,竟都拿些黄白俗物出来现眼,岂不是唐突佳人?”
众人循声看去,竟又是那胖乎乎的疯癫和尚。只见他一双大手在怀中摸摸索索,好半天才用两指捏出一物。那指间之物形容甚小,众人不明就里,又不便起身去看。只得复又把目光转向郝伯那里。
颠僧将那物放至盘中,已有小厮奉与郝伯面前。郝伯仔细捻起,良久才叹声道:“此物非珠非玉,但浑然天成,一望便知并非匠气雕琢。颠僧前辈武林异人,所持之物,来历必是不凡,更非银两钱帛所能估价。老前辈即将此物为资……便请上台。”
“我……哦不,贫僧乃方外之人,自是不能稍近女sè。”颠僧摇了摇脑袋,双手合于胸前,引得众人一片哭笑不得之意,“更何况,贫僧不解风情,于诗词歌赋一知半解,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若跟美女枯坐一夜……罪过,罪过。难不成,叫贫僧择一美女,去生一堆小和尚,把你这断玉轩,改成和尚庙?”
说完,又是哈哈一笑。厅中有人已是忍俊不禁,噗的一口酒喷在桌上。傅天更是惊异,目不转睛的看着身边这个大和尚,一时之间,不得要领。
“那……前辈何意?”
“贫僧之意,乃是让身旁这位小兄弟去择佳人。”颠僧说着,又摇头晃脑闭上了眼睛,“我这位小兄弟既来此处,岂能坐叹良机,与美人失之交臂。自有俗语说的甚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青楼狎jì,虽不算亲事,但逢场作戏,唯需更亲……唉,也不对,若是庙都拆了,叫贫僧往何处落脚……”
一番话,说的语无伦次,前后言辞不搭,叫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颠僧说完,已自起身,又将傅天一把拉了起来:“快去快去,贫僧知你未必能带那许多银两,仗义出手。你竟还在此呆头呆脑,叫人好生气恼!”
“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傅天心中方要推辞,但见那颠僧冲自己暗暗一笑,知其此举,必有深意。心中主意打定,便也不多客气,当即略整衣衫,走上台去。
傅天心中早有打算,也不看身边众女,当即在方才那位抚琴赋词的女子身前停步站定:“方才听到姑娘弹奏之乐,似有婉转倾诉之意。在下不敢唐突,请姑娘自去面纱。”
那女子听言,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傅天。两人目光交汇,竟似有千言万语一般。她轻轻点头,微扬素手,施施然除去面纱。
面容娇柔,美艳绝伦。此时厅中,早有人失声轻呼起来。而再看傅天,立于当场,不觉间心神一荡,竟不知如何言语。
“公子请自去楼上雅室之中相候片刻,待此女稍整容妆,便即前去侍奉。”郝伯向前一步,又向台下说道,“前辈之物,原封送还。”
“哈哈哈哈……小兄弟抱得美人,贫僧功德圆满。”颠僧自盘中取回那物,却不料又在怀中摸出一条熟狗腿。他香喷喷咬了一口,大嚼之间,口中含混不清,“**苦短,一刻千金,小兄弟切莫辜负。贫僧功德圆满,此间左右已是无事,交我佛法旨去也。”
说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迈开大步朝门外走去,身后一片啧啧称奇之声。
楼上雅室,自与大厅之中又是不同。前有婢女相引,傅天缓步走于长廊之中。廊间烛火,却不甚明亮,抬眼向幽深之处望去,静谧悠然。又有脂粉之气,从左右房中隐隐透出,**之意,让人心生迷离。
待到廊中尽头,婢女转身,向傅天娇然一笑:“此间雅室,乃是我断玉轩中最为华美之处。公子请自入内小憩,如有任何需要,直管吩咐,小婢就在门外伺候。”
傅天点头,走入雅室之中。确如那婢女所言,甫一入内,便觉眼前为之一亮。屋中自有桌凳,紫檀制成。其上纹案,龙腾于天,凤鸣于梧,jīng雕细镂,必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四下环顾之间,纹枰方圆,文房四宝,质地不俗,皆为名品。
忽听一声轻响,有一女子飘然而入。怀中又有古琴一具,步履之间,袅袅婷婷。
“世人皆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似公子这般,风度翩翩,神采俊雅,却更令少女为之倾心。”那女子将琴轻置桌上,满满斟上一杯美酒,双手送至傅天面前,“但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可否告知奴家,奴家定谨记心间,不敢稍忘。”
“姑娘谬赞了……”傅天连忙起身,接过酒杯,“下在傅天,多承姑娘夸赞,心中惶恐。姑娘丽质天成,令人一见倾心,不知芳名,厚颜一问。”
只听那女子轻喟一声:“身入烟花之地,流落风尘之中,父母所赐之名,早已无颜再提。今见公子气度不凡,心中欢喜,便不yù以虚言敷衍……”
“奴家,唤作柳玉瑶。”
第十一章:春情
() 荆山之中,湖山盟总舵。盟主陆远峰此刻正坐于堂上,堂中又有数十火盆,其中烈焰升腾。虽值夜晚,却将堂中照的直如白昼一般。陆远峰身后匾额之上,“湖山堂”三个大字,在火光之中,映出一片威严之sè。
堂上正中,乃是一副担架。正有一人,面容向下而后被朝上,伏于其间。或者更准确的说,那人,现在早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具尸体,正是玄清教中好手,广清子。
陆远峰坐在那里,双眉微闭,已是良久不曾发一言。今rì黄昏之时,有属下三人路过乱石坡,见一人道装打扮,倒在地上。几人俯身看时,才发现那人已是死去多时。湖山盟与玄清教向来交好,几人自是从广清子装束之上,略略猜出其人身份。于是不待请示,便将广清子的尸身抬上山来。
陆远峰已是年届不惑,国字脸庞,剑眉虎目,举手投足之间豪气飞扬。但今rì之事,却叫他眉头紧锁,双拳更是时而紧握,时而驰张,可加心中,自是疑惑重重。
虽不止一次看过广清子后背的剑痕,但此刻陆远峰还是再一次站到尸身旁边,慢慢蹲身下去:“此人出手,招招不离身背要穴,可见武功已登堂奥。却不知为何,又将游龙九式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此事若传入武林之中,我陆某一人名声事小,却是怕令我湖山盟遭人误解……”
身旁另有一人,姓燕名章风。此人武功虽属泛泛,但博通经史,所学不凡,又详知谶纬之术。素来为陆远峰所倚重,更隐为湖山盟中第一智囊之士。此时他见陆远峰郁郁良久,不禁出言道:
“陆盟主可是身在局中,关心则乱。”一边说,一边俯身下去,以扇代指,略一虚点广清子尸身,“盟主细看,这背上利剑之伤,较盟主的游龙九式,可有不同?”
此一语,说的陆远峰心头一动,只是此刻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章风……若论才学智计,体细探微,愚兄实不如你。”陆远峰又细看良久,才摇了摇头,“愚兄只知,下手之人已得游龙九式八分之意,只是这游龙剑和游龙九式之谱,乃是愚兄少年之时于深山中一荒僻之所偶然得之……更不曾有闻,世上还有此武功传人。”
陆远峰所言不虚,其少年之时游历江湖,虽武功不俗,但并非绝世高手。直至于荒山之中,机缘巧合,才得名剑图谱,习得无上绝学。
“盟主请看……”燕章风一招手,有人递上一盏烛台。他一手执烛,一手轻轻的在尸身上慢慢虚划,“盟主若使游龙九式,于每招始末之时,必有暗劲送出。于是伤口之上,头尾之处,皆隐隐有皮肉爆裂外翻之感。但观广清子身后之伤,只看利刃着处和伤口走向,确似游龙九式不假。但其伤口平滑,只是利刃之伤,却不见有内力附于其上……”
陆远峰闻言,依燕章峰所示依次看去,紧锁的眉头,已是缓缓而释。
“不错,不错……”陆远峰搓手言道,“数道伤口,只是形似,却与我所使武功,大有不同。只是,广清子殒命于这荆山脚下,我必然要给玄清教一个交代。不然,恐其中误会rì深,难做化解。”
武林之中,四大门派向来被视为魁首。此番广清子却于湖山盟总坛山下遇刺,而致命之伤更是形似自己的游龙九式。这不得不叫他谨而慎之,不敢轻率。
“前rì,四方镖局被灭满门,武林中更有传言,此事与我湖山盟中一舵有关。”燕章风轻叹一声,“其镖局四位镖头,均是广清子座下弟子。此次来我荆山总舵,恐怕必与此事大有干系。盟主心中可有打算?”
“此事我亦有所耳闻,早已命人详查。”陆远峰重重一拍桌案,“算上今rì广清子遇害,近rì武林之中,诡异之事颇多。难道,这其中另有一股庞大的势力暗中潜伏,yù在武林之中搅起腥风血雨。”
燕章风唰的一声展开折扇,却又缓缓合上,未多言语,眼神却是一变。
“盟主可听说那一句谶语?”他轻步在堂中踱着,“四龙不灭,玉珏不出,若得其妙,霸业可图。武林四龙,分属四派。而今,我湖山盟与玄清教,早已因这御龙珏之事,深陷重重纠结之中,看来,其中定有滔天yīn谋,意yù使武林大乱,从中渔利。”
“这御龙珏,愚兄也有耳闻……”陆远峰低头沉吟,“章风,愚兄素知你通今博古,依你之见,可真有玉珏?”
御龙珏之事,真伪难辨,扑朔迷离。究竟此为何物,又是否真有其事,却是难以揣测。
“依小弟之见,这御龙珏……想来定然是子虚乌有。”燕章风仰头,微微一笑,“这四句谶语,妙就妙在‘霸业’两字之上。当年傅宾豪惨死,薛苦舟不知所踪,四大派中人才凋零。虽距今已有一十五年,后起之秀不乏其人,但怕是仍难望傅、薛二人之项背。盟主细想,如若玉珏之事果为虚构,但观眼下武林之中,又有何人能够借各派纷争,进而一统武林?”
“如此说,yīn谋之人,其志不在武林……或者说,本就不是武林中人所为?”
“盟主细查,我盟中早有情报。朝廷各处驻兵,进来活跃异常,未知不是那苏平志起了篡逆之心。但当年傅大侠之事,怕仍令其心中不安,若武林之中……就如盟主,身居四龙之列,虽距那武林至尊尚有不足,但仍是颇得众望。若登高一呼,万人聚首,苏平志恐怕不仅难遂其愿,就连xìng命,亦难保全。”
“唉!”陆远峰拧眉长叹一声,“若说此事……我四大门派,自为武林魁首,却于这十数年间,一心自保。非但不曾报的十五年前惨祸之仇,却坐观苏平志那老贼rì渐势大,说来惭愧。”
两人言及于此,均是出声嗟叹。
“报……报……”
忽闻堂外数声高呼,便见一人踉跄而入。及至陆远峰面前,慌乱间竟扑倒在地。只见那人大汗漓淋,满面俱是惊慌之sè。
“何事惊慌如此?”陆远峰正yù双手搀住来人,却是面上稍有不悦,只是虚一抬手,“有事速报,如此慌乱,成何体统!”
“报盟主,山中数处暗哨遇袭。盟中值哨兄弟,无一生还。来敌得手后却并未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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