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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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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就算她还有口气,让它们寻着叼去,一样是死路一条!他脑中乱纷纷,竭力去往好的方面想。但总是纷乱的念头乱钻,让他浑身血脉又开始翻腾起来!霎时,双腕的伤口又胀豁了开来,血一下浓流不止起来!
  “可以了,再流下去,你一会连站都站不住了!”鬼目灼在他头顶瀑帘顶端叫着,前蹄不时作响,微微伴着嘶鸣!
  他的话唤回倾绝乱飞的神思,一时甩了甩湿发。自瀑下慢慢走了出来,他攥紧双拳,令血脉逆行而回。感觉到里面还是丝丝痛痒:“还有一些在里面!”他轻轻说着,行到岸边,慢慢的坐在一块平滑的大石上:“已经十天了,他们好像没有下来验证的意思!”
  “被丢下来的人,没有能活着的!你被丢下的位置,那里全是尸骨!”鬼目灼轻轻一跃,跳到他身边,四蹄踏在水中:“这里林木丰沛,野兽出没。就算有口气的,也没力气上行到这里来!”
  他垂头看着倾绝:“你休息一下,我去找吃的!”倾绝轻嗯了一声,没再回言。只顾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刚才那话,又令他心底一痛!小白,若时真是死了,也该给我托个梦!托梦?!他根本夜夜无眠,如何托梦?因为他害怕,怕她真的入梦而来,对他说,我死了,我已经死了!她若真是死了,他该如何是好?他远离她的温暖,再也无法找到一缕微光!他这般坚持的意义,便只剩下肮脏的仇恨!用仇恨来支撑的生命,全部都成了黑暗!若真要那样活着,简直生不如死!他的心千疮百孔,麻痛无休!她不能死,她若死了,他的生命,又是为了谁?他活着,还有什么用?他突然想到她常说的话,我还有什么用?我还有什么用?
  他慢慢收拢双臂,想像着她在他怀中的模样!但此时,他怀中只有一团空荡。这些日子,他无法入睡,她时时刻刻入他的脑海,丝丝缕缕收缠他的心脉!不是因为伤痛的折磨,而是内心的煎熬!点点滴滴,都如同被放在油锅里熬炸,一天又是一天,每一天,都如同一生般那样的漫长!忘川,小白,你若去了那里。你见了孟婆,你会不会,将她的样子,看成是我?!你会不会,将今生的回忆,流放在那河畔,开出大团怒放的花朵。从此,再无返顾,一饮忘记川之水,随波而去,直入黄泉?还是,会流连不舍,询问我的归期?
      

第三十三章 聚云岭的秘密(1)


 “弟弟,你好胡涂!她是凌佩来的女人,身份可疑。看她起舞,分明是个轻功高绝之人!依兄所见,八成是探密,你怎么能……”京城东街镇王府内,此时大厅侧配室里烛影摇曳,两个男子相对而坐,其中一人正是郑陨奇,而另一个身形更高些,面容与他有几分相似,但此时双眉紧蹙的,是他的同母兄弟,七王陨义!
  “你刚回来不久,就流连烟花之地。老三老六早就在父王面前诸多微词。父王这两日上朝,你也是瞧见的,对我们声色不悦!你好歹收敛一下!”陨义叹着:“如今父王年迈,太子未定!母妃又终日不见天颜,我们再不思对策,早晚让他们踩在头上!”
  “哥哥,正巧我也要去聚云岭与他们议事。多带一个女人,也无碍啊!”陨奇转动着手中八角芙蓉杯,牵出一丝戏笑:“我们有强援在手,太子之位,早晚落在你我手中!”
  他微微含笑:“就算她是凌佩来的,就算她有轻功在身。就算她奸细!我把她留身边,她还能飞出去传信不成?”陨奇轻语:“如今昭平王已经死在我们手上,我们封锁消息。在凌佩慌了手脚之时,与缀锦夹击凌佩!父王有言在先,灭凌佩者便可继位登极!到时朝中,还有谁反对?能灭凌佩的,只有我们!”
  “不见尸骨,我始终不放心!况且那些人,都是缀锦曾经旧部,难保不生二心!他们都是旁门左道,到时翻起脸来,我们如何制肘?”陨义摇着头,一脸焦灼:“若是他们觊觎王权,到时我们如何是好?”
  “这点哥哥放心,民心如水,可载可负!他们纵有通天本领,终是不可见天日的江湖之流!他们纵能杀我们,能杀服天下吗?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甘于为我所用!况且他们个个心怀鬼胎,其心不一,我们不过彼此利用而已!”陨奇道:“至于那个女子,我早知她身份有疑。但她实在是我所见最为不同的女人,纵是她是奸细,若是一心向我,一样可以为我所用!”他微眯着眼:“这次我前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确认昭平王死了,我们就可与缀锦相应,挥军向东!让凌佩首尾不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至于缀锦,到时自有那些旧仇纷扰他们!我们坐收渔利!可以立此奇功,任老三老六如何讨得父王欢心,终是难服朝堂!”
  “你若爱她,直接赎了来放在府里。何必这般弯绕?”陨义看着他道。
  “得一人容易,得一心难!我遂了她心意,千里相陪,饶她是铁石心肠,也要化作绕指之柔!”他将杯中酒浆一饮而尽:“就算她有心通敌,在那些人面前,她轻功再好,也是无用!我便让她开开眼界,也好真心服我!到时她真心向我,何愁她还会通敌?”
  “你什么都好,就是好色!”陨义见劝服不了他,不由微嗔着:“唉,真真是……!”
  “天下之美,我见了无数。有她那样清俊雅秀,凌绝云翔之姿的,还真是没有见过!哥哥若是不信,到时见了她,便就知道了!”陨奇笑着:“也正是如此,我才费心思在她身上!我就不信,天下的女人,还有我奈何不得的?我偏就要让她对我死心踏地,甘心投怀送抱!”
  “征服女人,或者征服天下!我看你更爱前者吧!”陨义叹息。
  “二者皆有难语之美,其义却是相同!都让人,有成就感!”他大笑出声,伸手勾着兄长的肩:“哥哥放心,我对皇位无意!定保哥哥当上太子!父王一向宠爱你我,三哥六哥再是讨欢,也不如你我根基牢固!”
  “唉,随你好了!”陨义低语:“只是若要让他们出战,决不可给他们兵权!不可让他们聚揽党众,他们要的是那什么古里古怪的聚灵咒,而我们要的是……。”
  “天下!”陨奇微微一笑,在其兄面前,并不隐语。他星眸半闪,薄唇轻抿,我们是不会驱驭那些奇兽妖邪,但天下民心,怎么会对歪道臣服!他们心知肚明,所以甘心为我们所用!或者说,是各取其利罢了!
  鬼目灼瞪大双目,似是不敢相信面前所见。但他眼眸不眨,直盯着瀑下之人,不,他已经不是人了!他的身躯在瀑布水流之下半隐半现,拱起的骨骼连同水流的声音汇成诡异的声响。他喉间发出一声兽啸般的低呜,令周遭草丛林木间的飞鸟纷纷逃窜不止!一时间,水声,吼声,振翅鸣声汇成一团。他看到倾绝的身躯在一点点的变化,黄昏微暗的光景里,幻化成黑色的巨兽!他的背慢慢拱起,身体开始覆上皮毛,他的脸孔在扭曲拉长,眼眸泛出灰红色的冷光!瀑布冲在他的身体之上,裹带出滴滴晶莹的珍珠般光华,他的手臂之前明明还有伤口,还在流血,但现在却完全罩在黑色的毛皮之下,再无半点血丝被水冲出!他喉间低低的嘶吼,声音不大,却动震心脉,令石台上的鬼目灼也不由的有些烦燥起来!因他格外强劲的虐杀之气,让他有种不安全的感觉!这身周方圆之地,除了他们,他已经再感觉不到任何生物的气息。都已经远远的奔逃而去!
  倾绝感觉到浑身撕扯的疼痛,但这种疼痛却给他带来一种兽般的快意!他感觉到四肢在得到放纵,身体内部的血液重新得到融汇通流,让他终于可以强行逼压狂血,令自己的身体化成狼形!他恣意感受那种强痛给他带来的清醒,那种在他人心相控之时化形的痛苦,此时是一种令他无法言喻的酣畅!力量的疯长,在四肢百骸的冲撞!但他的头脑还是清楚的,他的意识还存在,他的人心驾驭兽力之时,与力量并济的苦楚是对他意志的考验,也同样是对他人心坚忍程度的测量!他压抑着喉中急欲的狂呼,将那声音变成低低的嘶吼!他看着自己的肢体,在水流之下又慢慢导引血气,看到皮毛渐渐消失,他的腰身又慢慢耸直而起!
  鬼目灼看着他由人变狼,然后再由狼变人!这短短的过程却如同过了一年般的漫长,让他已经忽略了任何的声响!他看到倾绝自水中而起的宽阔背线,肌骨线条分明的身体,他鼻间微微低嘶,惊异的发现。他那原本伤痕累累的背部,此时竟然已经平滑无比,水珠牵出一串串细线,流过他每一寸肌肤,却如同重生一般,再看不到一丝的伤口!就连他刚刚新鲜的腕伤,此时竟然已经完全的如初,那条条被他自己割伤的红色,已经再不见踪影!
  “奇怪吗?”倾绝轻轻哼出声来,自水中一丝不挂的慢行而出。他微微的甩头,长发皆撩贴到他的后背。他微微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唇边荡出一丝嘲弄的笑意!
  “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可以化成狼?你……”鬼目灼微微一动,身影直跃而下,立到浅水的地方,呆怔的看着他:“你,你的伤……”
  “还在!只不过,我每一次化形,身体的肌肤便会重新组合。外表的伤便消失无踪!我刚刚才去除了绵针,我导引了体内的狂血,逼迫自己化形!我就是想知道,我的身体,究竟可以承受多大的痛苦!”他自语般的说着:“我是狼,我也是人!我是一个驭者,同样,我也可以是一个灵物!”他慢慢延着水流向着下游而去,他硕长的身形在微黑的天色下带出一丝诡美的光华!外表的伤不在了,不代表身体完好如初。他的伤口,依旧细密的交织在他的身体里,在他的心上!他一向是如此!别人受伤,流血,然后结痂,留下曾经受过痛楚的证据!而他,当他化形的时候,那些伤便会从身体外部消失,隐匿在他的身体深处!看不到,不代表没有承受过!所有人都以为他从未受过伤,能记得的,唯有他自己而已!他们只是羡慕他,身经百战而不伤一丝一毫,却是不知,他愈合的能力,只是皮表而已!他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落满尘埃!
  在他养伤的这段日子,他一直不允许自己太过舒适。他每天都强逼着自己放血,血力的恢复,远远不及它流淌!他逼迫着自己在刚刚清除绵针的时候便化形,他要确认自己在如此干涸的程度依旧拥有狂血的力量!他要了解自己的极限,身体最大的耐受性他一定要掌握。唯有如此,才不会被人轻易的逼迫溃败!
  “你干什么去?”鬼目灼看着他的背影越行越远了,不由的跟了几步,走到他的身边:“下游那边是乱石滩,就是你掉下来的地方!”
  “你不是说有很多人死在那里吗?”倾绝慢慢沿水而行。
  “嗯,这几年来,已经积了不少了!你下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吗?”鬼目灼应着,不解他的意思。
  “我当时眼睛看不清楚,感官也很衰退!”倾绝低语:“我去看看,翻找点能用的东西!”
  “能用的东西?”鬼目灼微怔,突然看到他赤裸的身体。他之前的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这些天下来,更是已经不能上身了。当时他还不能化形,早让他东扯一条,西扯一条的给变成包扎带了。而且,倾绝说过要帮他换血的,要把法血过给他的。到时,他也会化形的!他是生灵,不能像自然之灵那般,由天地之气化成衣衫。他也需要些遮掩之物!只不过,他之前已经绝望,以为一生都要如此,早已经不作奢想。便从未想过从那些死人身上打什么主意!
  “那,那些人的衣服,风吹日晒的,这么久,估计也用不得了!”鬼目灼轻轻说着。
  “看看再说吧!”倾绝说着,这些天下来,他已经胡子拉碴,布了满腮。身体皮表的伤可以籍由化形而被掩盖,但毛发的生长依旧如常!他估计此时自己也跟个野人差不了多少。他此时已经可以感觉到上空密布的灵罩,这绝不是由一个人所筑建,感觉有三五之多!一如当日在初阳山上,他们集合之力而建的包山之罩!隐隐密密,将整个山谷的上空都团罩封住,这股气罩有如一个无形的大网,阻挡住任何灵力的突冲!他可以化形,但如果他要通灵找寻夜哥,设罩的人一定能够感应到!所以,他得在这里慢慢恢复。首先,他得让鬼目灼身体里的绵针清除出去,让他可以发挥最大力量。然后,再慢慢找寻灵罩的薄弱点,一点点等待时机!
  等待!他实在太厌烦这个字眼,他的内心焦灼焚烧,他简直一时一刻也等不下去!但是,他还是得等待!
      

第三十四章 聚云岭的秘密(2)


 北方聚云岭,共有大山十一座,其中有七座大山以环形而绕,正中形成盆凹之陵壑之地。另外四座分列东西两侧,群山绵延,漫延足有千里!山中各有险峰,瀑流,涧谷。聚云岭常云雾缭绕,因此名为聚云,最北鸣雷山更是雷云不散,轰鸣声经年不绝,加之谷深峰险,山连山,致使鸣音兜转回响。称之为鸣雷!这里是漠原最富胜名的山地,名山峻岭集聚于此,有声名远播的奇景在。不过自十三年前开始,便开始逐渐清除散民,划规禁地。一出绵州府,这千里风光,再难迎得游人佳客!
  聚云岭东侧翼是七山环绕之使,这里称为七环岭,有名山东霞,在这常年累云之地,唯有站在东霞山上,可见红日彤光,可见晚霞连天!此山虽然不算高绝,但峻险无比,处处险滩急峰,与旁侧卧阳山之间形成深涧线谷,不知何年有先人在此修铁索天涧桥,仰看有如悬丝!此山中盛产奇石美玉,针木丛生,更有珍禽异兽。主峰上有一座大庄,建在山腰之上,林木之间,旷谷绝峰,有如仙居!房舍皆是四平大宅,没有高楼,只在庄头设有两座嘹塔,远望只见塔头尖出!
  此时是正午,庄内宁静非常。二门之内,东侧厢阁里,却不时传来一些声响!似有女子低泣哀求之音,略带隐隐低呼,还有男子粗重气喘之音。令人听了,不由生出暇思!这时二门旁院拱门一声轻吱,一个青影一晃,一个青衫翠带的男子自拱门探身而出,向着那发出声响的厢阁慢慢而去!那男子一身织绒宽袖青衣,自胸斜襟而下,缀着精致淡白晕彩绣,腰间一根碧色长叠带,尾坠一个青翠通透的环佩!他没有束冠,只将头发高束,系一条青色长带,两根带尾各坠着明珠,随着浓长的发束不时轻摆!他约二十六七岁年纪。身形修长,略微清瘦,面容算是清俊,双眼略微细长,下巴略尖。漆黑的眼珠此时略带一丝笑意,薄唇微牵,一副轻佻表情,他青靴踏在花石俑道上,脚步轻快,故意弄出一些声响来!
  “镇王已经到了绵州边境了!你也该折腾够了吧!”他几步行到廊边,倚着厢窗,手指轻弹了几下窗棱。正好与里面的声响,轻轻的戏笑了下:“快点出来吧!明晚到了,他给你带新货来!”
  里面应和了几声男人的低吼以及女人哀泣的声响,随着这声音,那女人由泣转哼,最后发出一声低低哀晤。室内登时静了下来!过了一时,才听到悉索的着衣声,一个低沉的男声略带不满的传了出来:“伯湘,你每次都故意的吧?明天才来,急个什么?”他懒懒的说着,屋里传出脚步声,窗一下子便推了开来。露出一张与外面男子一模一样的脸孔来。只不过眼珠是宝蓝色,此时瞳心竟竖直成细细的一条,在他本已经狭长的眼中,显得格外的诡异!他披散着头发,只是腰间随意的系了一条软绸的白色长裤,赤裸着上身,撑着窗框,丝毫不介意屋内的一团狼籍展露在外。在他身后已经滚成一团的厚地毯之上,躺着一个赤裸的女子,一头长发散成扇状,如脂般细白的皮肤此时已经发红,她仰躺在那里,不知死活,就连他推窗都没有半点反应!
  那被称为伯湘的男子不以为意,倚着窗,并不看一眼屋里的女人。只顾淡笑着看着半裸的男人:“谁让你不会挑时间,总是在有事的时候折腾!”他直起腰来,转过身:“镇王前行官已经来到山下,估计要找离殇去呢!咱们这里必是他的第一站,总得去迎一下吧!”
  “他妈的,当初选地界就不该在这里!有屁点子事都来烦!”里面的男子骂骂咧咧,直接转身几步出了房门,环臂抱胸:“反正穆锦容那老鬼也死了,回来咱们换到赤原山去吧?!”
  “你要汲女人阴气练功,又要选向阳之地。这里距绵州最近,你换到里面去,岂不是给自己找不便利吗?”伯湘掸掸衣衫,微微一笑。
  “不是他,就是你,反正总是打扰我!到时上了阵上,你又得多耗法血,到时你可别跟我这诉苦!”
  “碎蓝!”他忽然转过身看着跟出来的男子:“你信倾绝已经死了吗?我总觉着,离殇是想把聚灵咒独占了给他的主子!”
  “人已经丢下蚌谷,不死也差不多了。俊则没得到聚灵咒,而且当时我们去时。他的确已经脉息全无,咱们都瞧见的!怕有诈,还多等了两日呢!饶是有聚灵咒,也不会死而复生吧?!”
  “那倒也是!只不过镇王没看见,估么着他总是不肯放心!”伯湘低语:“当日说好,我们一人审十日,各凭本事,谁能拿着聚灵咒,就是谁的!想不到那小子那么狠,直接把人给弄死了!”
  “说是他忍不了,逼脉自尽了!绵针入体,那小毛娃子实在是让人瞧着不顺眼!”碎蓝一撩长发,此时山风微寒,他却毫无冷意一般。眼瞳已经恢复正常,一如常人:“让个小毛孩当老大,真他妈的受不了!”他狠狠的啐了一口,眼中闪出一丝冷冽!
  “谁说他是老大?出头鸟而已!就算倾绝死了,他的灵物可还活着呢!还有他家那条妖蛇,到时候,就让他们找离殇跟俊则去吧!哼哼!”伯湘轻笑:“当时锦容在的时候,仗着滟波横行,不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如今,不一样死在那几个人的手上吗?谁现在认当老大出头,谁就死的更快些!”
  “哈哈,没错啊!走吧,去迎我们的‘大贵客’去!他可是我们的金主呢!”碎蓝哈哈一笑,一手勾了伯湘的肩:“不知他这次给我带来几个女人?上回的货色实在无趣,没几下就不行了!”
  “她们是人,你是灵物,谁禁得起才怪!”伯湘轻笑,两人一路说笑,一路渐行渐出!
  “姑娘,歇下了?”小白正坐在房中堂榻上,听到外头有轻轻的扣门声,然后,陨奇的声音柔柔的传了过来!他们已经行了二十天,他一行都有兵甲相送,各州都有官员相迎。他们一路向北,穿行堆云州,端州,绵州等三大州府。马好车快,一路也毫无关卡问题,所住的,也都是当地府宅大院。出行总是前呼后拥,一如倾绝在凌佩一般,翻云覆雨,极尽豪奢!倾绝!她总是想到他,点点滴滴,浸入心脾。让她的心,总是被他的名字,被他的影象,扯得无法平静!这么多天过去了,月亮圆了又缺。天气一天天转冷,漠原的秋寒,来的比凌佩更要早!她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她所追寻的方向是不是正确。她想起很多很多过往,她的后颈总是时时发痛,凌破会借由呼吸而入她的血脉,引去她那狂溢的血!但是,还有突跳的疼痛,有时,甚至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境!在梦里,她看到无数的血腥,许许多多张陌生的脸孔。他们或是仇恨,或者痛楚,如此清晰,却又模糊!她无法将这些破碎的片断连系起来,但她的心,却无法如往常那般空洞无物。
  这一路也有些怪异,随行还有十几个女子。她一直跟陨奇同车,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带了这么多女人来。个个都千姿百娆,却都面有忧色!她一直也没机会打听,所以刚刚小破出去了,想到处去探探情况!他不在,外头一叩门,让她一下子紧张起来!早已经习惯了他替她讲话,一时间,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她正惶惶然间,忽然感觉一道光影自门缝而掠,然后她的声音便飘飘的荡在空中:“王爷?奴家远行疲累了,王爷有事吗?”
  “噢,这已经到了绵州北境了。这里有条绵清河,有十桥景,想问问姑娘可有兴致一游?!”陨奇说着,又顿了一顿:“既然姑娘累了,就先歇歇吧!”
  “王爷进来吧!”凌破气力微挥,径直将门打了开。听他声音略有失落,此行还得用他,当然不能总是拂他的面!小白一听,忙配合着起身,上前踱了两步!
  陨奇一喜,以前总是千呼百应也不肯开门。这两日明显态度有变,令他心中窃喜非常,他一得房门,便觉扑鼻一阵淡香而来,看她盈盈向他一拜。衣袂又是拂风略飞,翩翩然的如蝶一般。她向着他淡淡含笑,微微低垂着眼眸:“王爷!”这两个字,是她自己说的,她现在正对着他,不开口而出声当然不行!凌破隐绕在她的身周,不时以风助她渺然之气,让他觉得她就算近在眼前,还是有些似幻似真!
  “多礼了!”陨奇忙伸手去扶她的手肘,她触手有若无骨,隔着衣衫,只觉一股酥柔的感觉让他绵倒!他舍不得挪开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的脸。她一直给他那种纤柔无力的感觉,像是水与风作的肌骨一般,她的容貌虽然不是那种勾魂夺魄的美丽,但有一种绝世清俊的灵气,眼眸翦水,似有珠泪半落,微微笑时,总是令他神魂荡飞!这些日子相处而来,更是令他难以割舍,真恨不得立时将她拥进怀中,感觉她那柔软非常,深嗅她那醉人芬芳!
  

第三十五章 聚云岭的秘密(3)


 “这次一行,也走了有二十来天了,明天就能到聚云岭外界!”陨奇坐在桌边,接过她奉上的茶盏。看到她十指纤纤,有如凝脂,甚至有些微微透明一般。轻轻托着那碧绿的杯盏,映得她的指尖都是微微的发着柔碧!烟水气渺,袅袅如香,茶香浓溢。屋门半敞,外头菊花正灿,香气郁入,却不掩她的芬芳。那缕若有似无的幽香气息,总是能让他嗅到,却是无法捕捉!
  “聚云岭绵延千里,层峰叠嶂,有险滩深峡!其景固然美妙,但山路难行!”陨奇看着她微垂的眼眸,似是有意,却似无心般:“其实在岭界峰崚之地,便可领略无数风光,不一定非得深入其中!”
  “王爷此行,肯降尊相陪,已经感激不尽!奴家爱山爱水,不过贪玩之意。所行漠原风光无限,已经游兴尽足。可以到达聚云岭之边,愿已经足矣!又怎么敢真要王爷,带奴家去深岭险地?”小白拂袖添水,姿态如仙,声音似歌!她配合着凌破微微启唇。听凌破这样讲,心下有些纷乱。到了,为什么又不去了?但她还是顺着凌破的气息,她垂着头,让他看不清自己的口型,只顾着张张嘴作作样子!
  “本王自见姑娘起,便无隐瞒之意!本王并不过问姑娘的过去,也不用过问姑娘本名。甚至姑娘所来真意,本王也可以不在乎!只是岭中实在危险无比,姑娘留在这里,也一样可以纵情山水!顺便,想想本王的提议!”他说着,再忍不住丢下手中杯盏,一把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烁的热情让小白心下一凛。手指忍不住开始有些发僵:“这些天来,本王心意,姑娘早已经知晓。何必兜兜转转,让人心游难安?与其回到万春楼卖笑营生,何不陪伴本王身边?”
  他的手还未握实,余温绕香指尖,她已经轻轻抽手而出。眼前光影一闪,如同一朵白云,盈盈立于身前:“王爷厚爱,海棠春自然知道!只是奴家出身低贱,污了王爷门楣!”
  “我并不在乎,你又何必多心?”陨奇急着也站了起来,一时也不自称本王。他伸臂欲抱,却又让她自身边如烟飘走。他心下着急起火,一连二十多天,陪她玩这种捉迷藏般的游戏。早已经逗引得他急不可耐,只想将她抱拥满怀,一亲芳泽!
  小白心下起急,身体不由开始绷僵。凌破不能显山露水,此时若是他用强,他们肯定暴露,已经到了这里,岂不是功亏一溃?但若就此顺从了他,来日她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倾绝!就算倾绝真在岭中,让她寻着了,得知她是用这种方法相寻。他就算不活活气死,她也再无脸去面对他了!勾引男人她本来就不会,此时将他逗引得如此魂不附体,她根本全无快意。只是觉得进退唯谷,两相作难!虚情假意,作戏演绎,实在对她而言是根本无法功克的难题!她正惶恐之间,忽然听到凌破细小的声音在她耳畔,用只有她可以听到的声音与她交流:“你放松,交给我!”她知道他的意思,放松就是让她的身体完全由他来操纵,将意志完全交托给他!她不能有一点点自主相抵之意,要完全的信任他才行!
  但现在陨奇目光如火,眼底所显现的欲望一清二楚,她心底非常害怕,根本已经不能思考!信任,完全相信小破,他不会胡来,她只要相信这一点就足够!一想到此,她的身体四肢全完全泄力,就连五官也完全放力,她感觉到有风涌进她四肢百骸,身体呼的一下在屋中绕一个圈,径直便向着外面园中掠去!
  陨奇只觉眼底一花,就看到她在园中一朵万寿菊尖盈盈而立。怒放的菊芯之顶,立着一个白衣女子,衣带翻飞,花叶却丝毫不颤。他们此行所住的是绵州府尹在绵州所建的别苑,园中全是菊花,比京里的更有繁多种类,足有上百种!绿朝云,多宝塔,雪点冰峰……撺丝坠瓣,各色团簇!她在花海之间,有如踏波而行,双臂斜斜招展,衣袂飞花夺目!她长发翩飞,身影更如花蝶:“既然王爷有心,海棠不负厚意!自此之后,海棠只为王爷一人独舞!”她说着,右足直立,腰下平伸,双臂柔风而绕,有如手中托花!她旋起一团烟波,风拂之处,只见青丝白衫,脚下丛丛菊蕊相拥。美极美矣!
  “真的?”陨奇心中狂喜,又被她夺人舞姿引住心神,之前动荡欲火,竟被面前花景奇观引散个大半!
  “海棠自小习轻功,不瞒王爷!得此知音,海棠从此再不他想!王爷此行也定有要事,海棠不随王爷入岭。只在岭边赏景,待王爷归来!海棠便洗尽铅华,专心侍奉王爷!就算王爷想知道过往,海棠也以实相告!”她指尖飞花,发间拂云,一起一落,旋飞如风。但声音依旧轻诉如歌。她在花中一时曲腰,一时展臂,一时绕足而旋,比那穿花之蝶,更加轻盈曼妙!
  “你,你不是一直想去吗?”他怔怔听她说话,竟然有些发痴!她的话让他心中狂放,情怀却变沉淀!他知道她一定是会轻功,但她亲口相承,又是不同!她的心,在向他贴近!
  “曾经想去!现在,只想为王爷一舞!”她轻轻含笑,绕指回眸,无限风情,万般柔意!
  “我不该多加猜测于你!”他心下一凛,欲念被她夺人舞姿净化一般,只顾痴看她花中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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