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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枪匹马闯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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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统虽聚jīng会神,虔心聆听,却仍然似懂时只觉明心见xìng、奥妙无穷,非懂时又觉云遮雾罩,昏昏yù睡,叫人不知所云,只好死记牢背,默诵在心中细细感悟。这三个月里,江统总觉泰山压顶,大气都透不出来,时常恍惚、茫然、迷惘,觉得比三年还要漫长难熬,后来竟盼着早早结束才好。

    好在三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江统终于熬了过去。玄虚子早已看出端倪,暗暗摇头惋叹,却不点破,毕竟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参悟这等高深之学,的确是难为了他。

    不知不觉,江统来到此地已一年时光。这一rì,玄虚子将江统唤到房后的溪流岸边,陪他垂钓。玄虚子问江统道:“自今rì起,为师将授你入世致用之术,你且说说,都想学些什么本事?”

    江统想起师兄陈抟整rì里神秘莫测,也看不出他在修炼些什么,遂问道:“不知师父都教了师兄什么本领,我看他天天不是睡觉就是打坐……”

    玄虚子笑道:“他乃出世之人,jīng通易理,求的是修真养xìng、祛病延寿、服食异引、平地飞升,为师自然授他出世之学、黄白之术,这睡觉打坐便是他修行的功法。你和他不同,你是入世之人,学不来他的本事,为师也教你不得。”

    江统道:“那师父都能传授我哪些本领?但凭师父意思,徒儿悉心听从。”

    玄虚子捻须道:“数学如何?”

    江统奇道:“数学?学来何用?”

    玄虚子道:“你若学成,则rì象星纬,尽在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可知趋吉避凶之理,有未卜先知之能!”

    江统沉吟片刻,喃喃说道:“此学甚好。只是有些事,不知反比先知好,否则便徒增许多烦恼,少许多趣味……”

    玄虚子又道:“那辩学如何?”

    江统问道:“辩学?学来何用?”

    玄虚子道:“此乃捭阖术也,你若学成,便能广记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可以说人、说家、说国、说天下……岂不闻一人之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过百万雄兵?”

    江统笑道:“师父是想让我做苏秦、张仪之辈吗?只怕当今天下形势,即使他二人复活,也难再靠一张嘴就能有所作为了。”

    玄虚子不禁颔首赞许,继而微微叹息道:“你既如此说,那为师便授你兵法和武学就是。可是,你要切记,这连年的战祸,皆由人心丧乱、武斗成风,当权者重武轻文所致,前朝若非藩镇拥兵割据,屡有军将靠武力以下犯上、争权夺位,天下又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待天下一统之后,为师望你能设法让‘重文轻武’成为国策,这才是社稷长治久安之道……”

    江统见他神sè异常庄重肃穆,赶忙躬身答道:“徒儿谨记在心,必不敢忘。”

    玄虚子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好几次yù开口,又忍下了,良久方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就让天下百姓安享些太平年月吧!”
第16章 苦修三年(下)
    江统见他毫无来由地说出这样一句话,似乎有难言之隐,心中大感疑惑。

    江统奇道:“师父为何忽然有此长叹?难道世间还有什么事能让师父觉得为难吗?”

    玄虚子摆了摆手,道:“你无需问,为师也不能说。当今之计,要想消弭天下兵戈,确是只有以战止战一条路可走。从明rì开始,为师便授你兵法战阵之学吧!只是,你rì后切不可亲自挂帅领兵,否则杀孽过重,必招报应……”

    江统听他如此说,目瞪口呆,道:“若如此,那我学来何用?”

    玄虚子道:“待你有朝一rì,真能寻得真命天子、有道明君,紧要时助他一二,以定战局胜负之数即可。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至善之道。你若妄用这些兵法作战,怕是天下人十有七八都要丧于你手,如此绝非为师所愿!”

    江统躬身答道:“徒儿必终生谨记师父训诫,绝不敢滥造杀孽。”

    玄虚子点头道:“如此便好。纵观古今战事,战法千变万化,但归根究底,却逃不过一正一奇两个字。《孙子兵法》上说: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但以为师来看,能以其之正,使敌视之为奇;以其之奇,使敌视之为正,方能变化万端,鬼神莫测,不为任何定数所限。得兵家之大道者,如诸葛亮、唐太宗之流,以奇为正,以正为奇,用兵无不正、无不奇,故能正亦胜、奇亦胜,让天下人只知其胜,不知其所以胜,谋之以yīn,成之以阳,因而被奉若神明……这番话,你且好好记下。”

    江统听了这番话,恍若拨云见rì,心中一片澄明,知道这是洞彻深邃之见,连忙迭声应承。

    自这rì后一年,江统便随玄虚子勤修兵法。那玄虚子确是世外奇人,早已对六韬三略、孙子兵法、诸葛亮兵法二十四篇等烂熟于心、融汇贯通,进而自成一家。玄虚子所授,以战略运筹之道为主,至于治将驭兵之法、临战指挥机变之术则简略带过,最重要的是传了他一套阵法。

    因这阵法为玄虚子所创,故称玄虚阵,乃集黄帝之握机阵、姜尚之太公阵、孙武之八卦阵、诸葛亮之八阵图、李靖之六花阵演化而成,端的是变化无穷,神鬼莫测。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又是一年过后,江统好一番苦心钻研,终于学成并熟练掌握了这套阵法。这一rì,玄虚子领江统来到竹林旁边,对他说道:“有此阵法,你rì后便能左右天下大局,非遇圣贤明君、不到紧要关头,切不可轻易用于战事。”江统自是慨然应诺,谨记在心。

    玄虚子又道:“你rì后行走天下,凶险重重,武学倒是最为实用。为师再授你一套枪法,用以保身安命,若遇大凶大恶之人,也好惩恶扬善,为民除害。”

    江统天xìng使然,最想学的便是武艺,当下喜道:“多谢师父!”

    玄虚子再道:“枪乃百兵之王,其取胜之法,jīng微独到,十八般武艺之中,枪最难学有所成。俗语云:年拳、月棒、久练枪,为师授你这套枪法,名曰‘九五’,乃为师从易经中参悟所创,你须久练不辍方能有成。但你若练成,定然是天下难逢敌手,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易如探囊取物!其中神妙,你rì后自会明悟,只是望你不要轻易显露,更不可以此恃强,滥杀无辜……”

    江统撇了撇嘴,道:“哪还用师父说?徒儿自然省得。”

    玄虚子淡然一笑,随手在竹林中拔出一根竹子,以掌做刀,制作了一杆“竹”枪,回首对江统说道:“为师先将这套枪法使上一遍,你仔细看好了!”

    江统瞪大双眼,全神贯注,只见玄虚子舞动那杆竹枪,仿若瑞雪飞舞、落花纷飘,出枪似潜龙入水,缩枪似猛虎入洞,虚实尽其锐,进不可挡,速不能及;奇正相合,神化无穷,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若奔雷。变幻莫测之间,心能忘手,手能忘枪,圆jīng用不滞,静心不妄动……当真是已臻化境,非笔墨所能形容。

    玄虚子将枪法使完,江统犹自缓不过神来,眼前还有寒星点点、银光烁烁,可就是一招半式也没能记住。

    玄虚子笑道:“这套枪法,每练一次,境界便自有提升;在平地上使来,和在马背上使,各有神妙之处;手中枪不同,威力也有高下。你学成后,还须寻一匹宝马,觅一杆神枪,才能将这套枪法的神髓发挥到极致。不过,这骐骥龙驹的出处,为师倒能为你指点一二;可若想寻得好枪,怕是今后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江统喜滋滋地道:“师父知道哪里有好马?那何不让徒儿现在就去寻一匹来……”

    玄虚子斥道:“为师所说的骐骥龙驹,岂是唾手可得之寻常牲畜?非待天时、得地利不可图之。你只管先将这套枪法练好,到时为师自会告知你寻马之法!”

    江统见师父如此说,只好唯诺称是,潜下心来苦练这套“九五”枪法——

    这“九五”枪法,共有九招,每招五式,看似简单,却将枪法中的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崩、穿、劈、挑等动作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一招一式,无不妙到毫巅,神鬼难挡。饶是江统天资超凡,学时又竭心尽力,一个月也只能勉强习得一招。九个月后,方能将这些招式全部记住,但若连贯起来练时,又觉窒塞不畅,再苦练三个月后,终于可以九招连击,初有其形。

    这一天,玄虚子将江统叫到身边,对他说道:“你来此地,已满三年,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临别之际,有些话要交待于你,你务必仔细聆听,铭刻在心。”

    江统心头涌起一阵感伤,三年时光,朝夕相处,他对玄虚子早已生出依赖之情,自然万般不舍,哽咽着叫了一声“师父……”,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点了几下头。

    玄虚子叹道:“清平四海,一统天下,不只是你大伯和义父的平生志向,也是为师心中所望。望你今后能不负所托,以此为念,遂我等心愿。为师授你的这些本领,你今后务必要勤加修习,切莫懈怠疏懒,若如此,则天下有望矣!这是其一,你记下了?”

    江统重重点头,沉声道:“徒儿记下了。”

    玄虚子又道:“为师故土,本在汴州,只为避朱温之请、圆你我师徒之缘,才不得不隐居此地,如今朱温已死,为师也要落叶归根,返乡而去。你要切记,非据中原而称帝者,绝非真命天子,你不可辅佐之,这是其二,你记下了?”

    江统顿首道:“徒儿记下了!”

    玄虚子继续说道:“你rì后行走天下,免不了会身陷杀伐征战之中,届时你断不可滥用为师所授的战阵和枪法,以免生灵涂炭,杀孽深重。这是为师最为担心的一条,你rì后倘敢违背,到时休怪为师无情,必将你剥皮挫骨!此外,也不许你对外人提及为师名号,说你是我的徒儿……”

    江统听他说的异常庄重坚毅,心里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第17章 可怜的劫匪(上)
    十五岁的少年江统,怀着百味杂陈的心情,与玄虚子、陈抟师徒二人告别,带着玄虚子的一番嘱托严命,离开了竹园,准备前往幽州而去。

    按照临别时玄虚子的说法,天马群每隔三十年会在燕山北麓出现一次,而今年便是天马现身之年——这天马非比凡常驯化之马,既非家畜,也非战马,而是天生异兽神物,无论翻山越岭,还是渡江涉河,皆能疾驰如飞,如履平地,跑起来四蹄腾空,风驰电掣一般,rì行远不止千里,至于其神速究竟几何,则无人知晓。

    只是,天马的行踪太过飘忽不定,更因其天生神力,异常骁勇矫健,根本容不得人近身,非武学登峰者若想强行捕捉,则会有xìng命之忧,落个不死即伤的后果。

    玄虚子告诫江统,待在燕山北麓寻得天马群的踪迹后,只可挑那些即将分娩的母马,远远追随,能夺得一匹刚刚出世的小马驹,便是天大的造化。此外,这天马必得自幼便要好生饲养驯化,与主人朝夕相处,通以情感,方能供以当做坐骑;也只有如此,它才会对主人一生忠诚,供其驱驰驾驭。

    江统回头看看,竹园已遥不可见,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一朝离别,伤怀唏嘘之情难免。心绪纷乱中,突然想起来镇州之前,王氏曾给过自己一个锦囊,也不知里面是些什么物事,这几年rìrì忙于勤修苦练,将这件事完全丢在了脑后,直到此时方才想起。

    江统探手入怀,打开来看,只见里面有一只金钗、一张纸条、一封信函。

    那金钗jīng美华贵,一看便是富贵大户人家所用之物。江统打开那张纸条读了一遍,原来是王氏嘱江统若在镇州遭遇危难,便去投奔一个叫王昭祚的人,届时将那封信函及金钗交付于他,他必会出手相助。纸条上还说及这王昭祚乃赵王王镕之子,数年前因得怪病被王氏救治,欠下她一份恩情之事。

    虽然这三年来江统足不出户,直到眼前将要离开镇州之时,也没遇到什么危难之事,但王氏的一番顾惜怜爱之情还是让他颇为感动,心有戚戚,遂将锦囊再次收藏妥贴,放入怀中,想着从幽州回来后再好生归还给她。

    三年前木晃给江统留下了一匹马,离开竹园之时,玄虚子便让江统将其带走乘坐。江统牵着马在镇州城里逛了一圈,采买了一些干粮衣物等,便慢悠悠地朝幽州方向进发。

    江统端坐在马上,思绪纷乱飞扬:一会想着自己离家已过三年,也不知爹娘等家人现今是否安好;一会又念及既然朱温已死,那大伯江恕和义父木晃是否还会在大梁朝廷中任职;一会又感慨与师傅玄虚子今朝离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见……

    离开镇州城约三五十里,行到一丘陵缓坡处,两边有百余株大树丛杂相隔。正当江统心无旁骛地左思右想,毫无留意周边情形之际,他怀中那把虞帝匕首突然“哗”地一声自行出鞘,绕着江统急速飞旋,随着几声“叮当”“啪嗒”响,落下四五支羽箭来,尔后那匕首又自行归了鞘。

    江统倏然惊醒,心中这份震怒非同小可,急忙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前后左右环顾了一遍,只见两边树林中影影绰绰一群人提刀拎枪正朝自己围来——江统顿时明悟,瞧这情形恐怕是自己遇到了剪径的贼人。

    那伙贼人约有二三十人,高矮、胖瘦、老少皆有,穿着打扮也甚是奇怪,不伦不类:明明是衣衫褴褛的粗布袍衫,却套了一件绫罗短袄;一看就是寻常百姓穿的常服,却混搭了一件富丽华美的官袍;还有戎装外面套胡服、男人身上着女式齐胸襦裙的……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不可悉叙。

    再看这群人手里拿的兵器,有刀、有剑、有斧、有枪,居然还有锄头、木叉、镰刀等农具,显然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伙人自林中钻出,隔着两三丈将江统团团围在中间,见江统居然没死,纷纷惊讶嗟叹,乱哄哄地一番叫嚣议论。

    一个身高体魁的大汉身上挎着张弓,手里拎了把横刀,显然刚才暗箭shè向江统的便有此人,瞧模样应该是个小首领。此刻只见他面目狰狞,眼露凶光,冲着江统大喊到:“呔!小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你若识相,乖乖留下财物,大爷今天开恩,便饶了你xìng命!你若敢说半个不字,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rì!”

    江统心中恨极他们暗箭伤人,思忖今rì若不是有虞帝匕首护身,早已稀里糊涂惨死在刚才那阵乱箭之下,眼前听闻这大汉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免不得杀意顿起。江统冷冷一笑,朗声说道:“原来是群劫道的好汉!兄弟我身上有的是钱财,有本事就自己上前来拿吧!”

    江统从包裹里拿出两颗金锭及一些散碎银两,还有张继祚给他的那几张飞钱,在身前晃了几晃,放在脚下,继续说道:“你们今天可撞大运了,还真遇到一个大财主!我这里有金子有银子,还有飞钱,加起来怕至少也值个万儿八千两银子的……”

    那伙人一听有这么多钱,个个喜得眼睛都绿了,乱哄哄地奔涌来抢。那拎刀大汉却觉察出有些不对,连忙大声喝阻,可哪还来得及?

    江统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将那些财物重新装回包裹,系在马鞍上,这才回转身来。有几个劫匪已奔至江统近前,拿手中兵器直取江统,江统俯身躲过,一跃而起,绕到一个拿剑的匪徒背后,一拳击在他的脖颈处,这人立时便瘫倒在地。

    江统从他手中夺下剑来,在这群人的围攻之中左冲右突,身形变幻不可捉摸。对方虽然人多,江统却总是能及时化解躲避,想要伤他分毫都难;而他每次出招,这些人却很难躲得开,因此情形原本是一群人在围殴一个少年,却变成了一个少年在摧残这些人。

    好在江统也无意伤他们的xìng命,只顾或砍或刺这些人的手和脚。不一会,这伙匪徒中竟已有十余人被江统所伤,他们只顾捧着自己的断臂残腿,躺在地上打着滚地哀嚎惨叫,那情形真是状极凄惨、目不忍睹。
第17章 可怜的劫匪(中)
    刚才喊话那持刀大汉见江统连伤数人,急忙来战江统。

    可惜,他虽高大健壮,空有一身蛮力,武艺却稀疏平常,哪里会是自幼便随名师习武的江统对手?江统也不与他硬战,只靠着灵活的步法和变幻莫测的招式,冷不丁地便连刺了他几剑,疼的他嗷嗷大叫,可他又拿江统毫无办法,不免又怒又急,只恨得目眦yù裂,破口大骂。

    江统不管不顾,胸中憋着股恶气,有意要好好惩戒他们一番,除不伤他们的xìng命,只顾闷声不响地拿兵器朝他们手、腿、脚、臀等不致命的地方招呼。

    这群人渐渐醒过味来了,知道这是撞上了硬茬子,看来这万儿八千两的银子并没有那么好拿——很明显,眼前这位爷人虽然是个瘦弱少年,身手却是高深莫测,出招也是又快又狠,毫不留情,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心中不免慌乱生怯,对江统的围攻完全乱了章法,失了斗志。

    “别打了!大家快跑啊!”那持刀大汉绝望地高喊,完全是一副yù哭无泪的腔调。众人听他这一声喊,如蒙大赦,乱哄哄地丢下江统,转身就想四下逃散。

    “都给我站住!你们哪个敢逃,我便杀哪个!”江统手中持剑,立于当地,高声喝阻,声若惊雷。

    这群人被他这一声喊吓的呆立当场,有些人真就不敢动了,有的人却不管不顾,愣了一下后撒开脚丫子继续狂奔。

    江统从地上捡起这些人丢弃的一张弓来,飞身上马,搭弓shè箭,好几个继续逃命的都被他shè倒在地,众人唬破了胆,没人敢再轻举妄动,只好听江统的指挥,聚拢在了一起。

    持刀大汉手臂、腿上被江统刺了好几剑,根本逃不脱,浑身血淋淋地一瘸一拐来到江统面前,噗通一声给江统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哭丧着个脸道:“小爷爷,都怪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驾,真是罪该万死!求小爷爷开恩,饶了大伙儿的xìng命吧!我们也真是被逼无奈,实在活不下去了,才做这番勾当的,以后万万不敢了!万望小爷爷开恩啊……”

    江统冷眼打量了他一番,拿手中剑指着他,沉声喝道:“你们这些目无法纪的劫匪,个个死有余辜!光天化rì之下,居然敢拦路抢劫,夺财害命!更可恨的是你们竟暗箭伤人,真是卑鄙无耻之极!若不是小爷我有诺在先,今rì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命,早已成了我剑下之鬼!”

    持刀大汉冷汗淋漓,急忙叩拜道:“多谢小爷爷不杀之恩……”

    江统冷笑道:“别急!你先别忙着谢我,我话还没有说完。今rì我虽不杀你们,却要废了你们的手和脚,叫你们以后再也放不了暗箭,做不得劫匪!”

    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人群中“哄”地一声炸开了锅,人人惊慌失措、目瞪口呆。

    “小英雄!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也是一群苦命人,你就开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吧!”说话之人声音浑厚遒劲,显然是个练家子。

    江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正从左侧的树林中“走”出来——说是“走”出来,是因为这人只有一条腿,另外一只裤管里空荡荡的,腋下拄着根拐杖,缓缓而来。

    江统抬头看他,见这人约四十余岁模样,身高七尺有余,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长得剑眉星目,颇有几分英气,倒不像是个匪类。

    江统冷笑道:“哼哼!原来林子里还躲着这么一位,看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既然你已经断了一条腿,难道还想让小爷再砍断你一条吗?”

    那人也不恼,沉声静气地微微笑道:“小英雄,你可是汴州黑村人士,姓江名统?”

    江统大惊,戒心立起,高喝道:“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小爷的姓名?快快从实讲来,否则休怪小爷手中剑无情!”

    那人连连颔首,面有惊喜,虽有意压抑仍是颇显激动,他凝视着江统喃喃说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小英雄休怪,我记得你,你却不识得我,你我八年前确曾有过一面之缘……刚才为你挡下暗箭的,可是那柄虞帝神兵?”

    江统心中越发惊奇,此人竟然还识得虞帝匕首,连忙喝道:“你到底是谁,快快讲来!休要罗里吧嗦兜圈子……”

    “你可还记得当年将此物赠送给你的金吾卫大将军刘鄩麾下?鄙人姓武,名彦平,乃刘大将军手下一名游击将军,当rì便是我等随他老人家同去的黑村……”那独腿之人不疾不徐,缓缓说道。

    江统听他如此说,心中又惊又喜,连忙说道:“原来真是故人!多年不见,刘大将军目下可还安好?你怎么会在此处?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位自称武彦平的独腿将军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长叹道:“一言难尽啊!小英雄可否给鄙人一份薄面,先饶过他们,再容我细细禀告?”

    江统犹豫了一阵,脸sè终究还是沉了下来,恨声道:“这伙人实在可恶,暗箭伤人,劫财害命,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长点记xìng,怕是今后不知还有多少良民百姓要遭他们的毒手!”

    呆立一旁的持刀大汉听到江统不依不饶,急忙哀求道:“万望小爷爷开恩!天地为证,今后我们若再做这等事,便天打雷劈,让小的们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他身后的那群人也跟着赌咒发誓,纷纷哀求乞怜。

    武彦平也劝道:“小英雄尽管放心,他们今rì受了教训,断不会再做这等无良之事。唉!说来也是可怜,这些人原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户,若不是被逼无奈,饿的急了,又找不到活路,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想出这种法子来……”

    江统虽然还没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听武彦平如此说,顿时便猜出了个仈jiǔ分,再看那些人的凄惶恐慌的神sè,心中一软,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去吧,今rì且饶过你们。好生记住,以后再莫做这剪径的勾当了,否则给我知道,定取尔等xìng命!”

    那群人乱哄哄地回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武彦平冲着那持刀大汉摆了摆手,道:“王铁汉,速速领他们回去吧!我那里还有些上好的金疮药,回去记得给大伙尽快敷上。。。。。。!”

    王铁汉赶忙答应一声,领着那伙人相互搀扶着匆匆奔逃而去,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第17章 可怜的劫匪(下)
    江统见王铁汉等一群人已没了踪迹,回转身来想要搀扶武彦平。武彦平讪笑着望了他一眼,连连摆手道:“无妨,无妨,我自己走便好。”

    江统见他拒绝,也不好勉强,便领他就近寻了一平坦处,二人席地而坐。

    江统问道:“武将军,你既是刘恩公身前的亲信之人,自然也该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与这伙没天良的劫匪相识呢?”

    武彦平笑道:“武某原本就是此地人士,刚才那些人都是我的父老乡亲。前年,镇州曾被大梁邺王杨师厚攻破,他将百姓们的钱财搜刮一空,搞的许多人家破人亡;去年,此地大旱之后,又遇蝗灾,再加上梁军和晋军兵戈不止,赵国百姓被牵连其中,生计万分艰难。很多人都是倾家荡产、卖儿鬻女之后,还是连温饱都维持不了,大家只能靠吃树叶、啃树皮裹腹……实在是饿的急了,才做出这等事来。”

    江统奇道:“听说赵王王镕还算一个仁君,这等事官府就不闻不问吗?”

    武彦平恨声道:“如今的赵王只顾自己穷奢极yù,不思进取,贪图享乐,将国政大权交给一帮宦官打理,自己整rì里跟一帮假道士到处游玩、炼丹制药。当地的官府,更是不管百姓死活……”

    江统听了,不由一阵默然。停了片刻,又问他:“你既是赵国人,怎么会做了梁国的将军?既然做了梁国的将军,为何又回此地来呢?”

    武彦平道:“我年轻时外出游历,有幸与刘节帅相识,武某仰慕他的人品才德,便投效帐下,誓死追随,这么多年一直跟着他到处征伐,朝夕相伴,早已亲如手足。两个月前,刘节帅奉命与晋军作战,我在战场上被敌将砍断了一条腿,这才返回故土,原本是奉刘节帅之命来接家人一起去汴州安享余生的,可回来后看到乡亲们的过的rì子如此凄惨,便把带来的盘缠悉数给了他们,只是杯水车薪,哪里救得了这许多人……”

    江统听他如此说,恻隐之心顿起,径直起身去取了包裹,将那些金银飞钱等全塞给了武彦平,想了一想,连张继祚送他的那件狐皮大氅、几套衣物也一并送给了他。

    武彦平满脸惊愕,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如何能收小英雄的财物?”

    江统疾声道:“休再推脱,你收好便是。这几张飞钱,你还需找人去镇州城的窦记商号换成银两。有了这笔钱财,帮你那些乡亲父老撑过这一年想是够了,不过回去后你务必要记得叮嘱他们,千万莫再做这剪径的勾当!”

    武彦平见他神情坚决,便不再谦让,默默将那些财物收置妥当,长叹道:“小英雄果真是个大仁大义之人!怪不得刘节帅这么多年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每次提起你来都赞不绝口。”随后又捶了一下自己那条断腿,恨声道:“唉!都怪我断了这条腿,如今已成了废人,听到他们前来劫道的消息,我就急忙前来阻止,可紧赶慢赶,还是迟了……”

    江统忙岔开话题道:“刘大将军眼下可还安好?你方才改口称他为节帅,想来是这几年他又加官进爵了?”

    武彦平笑着颔首道:“他老人家一切安好。当今登基后,对他倚重更甚,已授他为开封尹,遥领镇南军节度使之职。对了,还没问小英雄为何会在此地现身?你这是要前往何处?”

    江统没有回答他,却忽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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