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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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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最想拼着捱他一招送一注魔气进他的经脉内去,只是想到对无瑕有奇效的招数,对杨清仁将难收到理想的效果,是因魔气与无瑕的玉女心功天性相克,反使她难以察觉,有如阳中一点阴,魔气则成了无瑕阴中的那点阳,仿若天成。

如赠一注魔气给这个冷血的坏家伙,肯定立被察觉,充其量像困扰宗密智般累他花一番工夫,还要冒被他摸通魔气之险,又须捱他一击,得不偿失,有害无利。杨清仁掩不住眼内的惊异神色,他连续十多次攻城般狂击猛侵龙鹰的经脉,可是攻至手肘的位置竟难越雷池半步,还被反逼回来,令他胸口如被大铁锤一下一下地敲打着。

杨清仁奇道:“范兄今次的功底,又与上次和本人交手时截然不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龙鹰紧握他的手不放,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令他喷血倒毙。

杨清仁此时是势成骑虎,不敢稍歇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但真正吃亏的却是龙鹰,他一丝不误掌握到,每经一次反击,杨清仁的“不死印奇功”便多得点新的动力,化解得更轻松,虽然差异微不可察,但确是朝这个方向发展,难怪有“不死”的美名。

杨清仁道:“一言为定!”

龙鹰应道:“如违此诺,地灭天诛。”

两人同时放手。

第十六章鲁公宝库

杨清仁道:“我有一个要求,如范兄办得到,我立誓全心全意助你让族人可安返塞外。如此心有异,教李清仁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龙鹰心中大骂,他以“李清仁”立誓,而非“杨清仁”,摆明毫无诚意,是欺骗的行为,卑鄙之极。

也不说破,道:“究竟是哪方面的事?”

杨清仁道:“只要范兄如我般起誓,永远不将我河间王的身份,泄露与第三者晓得,特别是宽公,我会非常感激,且必有回报。”

龙鹰故意面露难色,沉吟道:“这样我很难向宽公解释其中一些情况。”

杨清仁道:“只要范兄告诉宽公已和我们达成协议,便可以说得通。”

龙鹰道:“好吧!范轻舟绝不向任何人提及河间王与白清仁乃同一人,如违此誓,地灭天诛。”

杨清仁欣然道:“范兄的恩义,我会铭记心中。”

龙鹰心忖你记着的该是绝不容我活下去,他不仁我不义,双方都以假身份立誓,而他龙鹰则更胜一筹,见到宽玉时可立即告他杨清仁化身为河间王,依然没有违背毒誓,其中窍妙,令他想想也感快意。

杨清仁道:“我回去了。”

龙鹰看着他起立,为马儿装上马鞍,翻上马背,方悠然道:“神都见!”

杨清仁怔了一怔,朝他瞧来,欲言又止,终没有说出来,挥手去了。

龙鹰又坐了一会儿,策骑离开。

※※※

营地十帐九空,只有牧场的人在清理场地,大部分宾客均到了山城去。

龙鹰心悬采薇,催骑疾奔,赶过数队人马,到登上山道,因人多马挤,不得不放缓下来。每当找到空隙,立即策马超前。

山道人声、蹄声混杂,闹哄哄的,话题离不开早上的几场赛事。

倏地前方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道:“现时的形势愈见分明,论实力,仍以牧场队高踞首席,不论马的质素、骑功、球技,都好得令人无话可说,配合上更是远胜其他各队,故每次胜来都像风卷残云,爽脆漂亮。”

另一个同样听过的声音道:“唯一能与牧场队有一拼之力的,除我们关中队外,就只有岭南队。皇室队虽然有如河间王般的出色马球高手,但独木难支,能打进准决赛已相当不错。”

“关中队”三字入耳,终记起说话者是何人。由于山路倾斜,说话者又位于队头的位置,隔了三十多骑,闻其声而不见其人。

最先说话的是著名世家大族的宇文愚,身为东宫侍卫头子的宇文破乃他的堂弟。宇文阀乃隋唐时期名震天下的四大高门世阀之一,现在的声势虽大不如前,但仍是显赫的望族。

与他对话的是京兆世家的季承恩,两人和来自风翔世族的乾舜于往牧场途上,顺道往神都去,并得邀请参加女帝招呼奚王李智机的国宴,与他的“丑神医”碰过头说过几句言不及义的场面话,当时还有杨清仁、闵玄清、洞玄子和宁采霜。不由想起伊人已远离神都,不知是否仍有再见之日,不由黯然神伤。

宇文愚又道:“今次我们之所以能脱颖而出,全赖有乐兄助阵,否则今天对黄河帮的一场,不会赢得如此轻松。”

龙鹰心忖原来关中队是今早下场比赛的其中一队,还赢了场硬仗,怪不得趾高气扬,谈兴极浓。

转过弯位,登上一段笔直的斜道,由百多人组成、阵容鼎盛的关中队,尽收眼内。

黄河帮是与竹花帮齐名的大帮,一北一南,少帮主与自己颇有交情,听到他的球队被淘汰出局,为他难受。不过竹花帮与他们是难兄难弟,对上四强之一的岭南队,肯定陪黄河队一起出局。

姓乐的家伙忙谦虚地道:“乐彦怎当得起宇文大哥的赞赏,今天我打得有些失准,真正出色的是乾舜兄,守得似铜墙铁壁,连挡三个必入之球。”

关中队内有六、七个是女的,穿的虽是武士服或马球装,却是颜色鲜艳,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夺人心神。其中一位穿黄衣的姑娘,体型优雅出众,不知是谁家女儿?

他看到乾舜了,别过头来特别和黄衣姑娘打个招呼,现出笑容,接着目光落到正跟在队尾他的身上去,非常机警。

龙鹰装作没看见他,刚好两骑从山上奔下来,关中队连忙让往右边去。

待两骑过后,龙鹰乘势靠左催骑直上,口嚷“借光”。

关中队众人纷纷别过头来看他,包括黄衣姑娘,龙鹰也很想瞄她一眼,看看长得如何标致,令乾舜这般有修养礼貌的谦谦君子,亦忍不住回头瞧她。不过际此时刻,如此做颇有登徒子的放肆,对声誉不佳的“范轻舟”绝对不宜,只好忍住。

数息后他已超前,前方一时再无阻碍,龙鹰加速往上跑。

一骑脱队而出,从后追来。

有人在马后嚷道:“前面的是否范轻舟范大哥哩!”

龙鹰礼貌上收缰缓骑,应道:“正是小弟!”

追上来者凭声认出是那叫乐彦的马球高手,此人赶到他旁,满脸欢容道:“在下乐彦,乃北帮田上渊座下龙虎二堂龙堂的堂主,专责对外事务,今次随几位关中的朋友到来参加飞马节。久闻范大哥之名,现在终于得见,是乐彦的荣幸。”

乐彦三十岁的年纪,长得魁梧英俊,外形非常讨好,难得是神凝气敛,没有一般帮会人物的霸气,说话得体。

见其属知其主,龙鹰顿然对北帮之主田上渊作出新的评估。田上渊的大名,他是从张氏兄弟处听到,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此刻从乐彦现身牧场,又得长安大族的宇文愚推许,视之为伙伴朋友,可知北帮的声名,绝非张氏兄弟说的那么差。

欣然道:“乐兄客气,是我的荣幸才对,田老大好吗?”

乐彦欢喜地道:“范大哥有心了。龙头刚嫁女儿,做了新翁。”

又道:“范大哥可拨点时间给在下吗?”

龙鹰知很难推却,也想知他找自己所为何事,点头道:“乐堂主有好的提议吗?”

乐彦道:“就东食堂如何?我们正是到那里进午膳。”

龙鹰心忖没有了“团领”,在皇宫般大的飞马牧场要靠乱打乱撞的去寻找某一处所,动辄迷路。道:“东食堂在哪里?”

乐彦歉然道:“忘了范大哥昨夜才到,东食堂位于上膳厨之东,上膳厨就是‘仙迹游’的起点,是很有意思的活动。”

龙鹰笑道:“有机会定要参加。范某先行一步,待会见!”

一夹马儿,加速去了。

※※※

采薇刚起来,精神不错,功力大致回复过来,却是神色落寞,坐在主堂中央的圆桌,默默吃着商月令着人送来的午膳。

见到龙鹰回来,方恢复了少许神采。

龙鹰在她对面坐下,顺便医肚,道:“薇大姐为何一副落落寡合的模样?”

采薇没好气地道:“给人糊里糊涂的活捉生擒,谁可高兴起来?”

龙鹰压低声音道:“我见过他了!”

采薇振起精神,道:“动过手吗?”

龙鹰答道:“今晚才动手。依我看,只要在略占上风下平手收场,宋老哥会放我们一马。那时薇大姐可以到小楼内去破解机关。”

采薇道:“没有人可破解鲁妙子的布置,看的是能否参详出他故意留下的破绽。牧场为何这么优待你?”

龙鹰笑道:“你不是说过猜到我是谁吗?”

采薇道:“我只是试探你的反应,实则茫无头绪。你肯告诉我吗?”

龙鹰道:“不会!什么都不要去想,取得东西后,立即离开,先避一轮风头火势,才可以继续过你的飞贼生涯。”

采薇忧心地道:“你有把握吗?”

龙鹰苦笑道:“没把握也要去试,这是命运安排好的一场战斗,避无可避。”

采薇不解道:“为何你对我这么好?”

龙鹰坦然道:“或许这是我唯一能对‘范轻舟’尽点人事的方法吧!”

采薇叹道:“轻舟是个很不快乐的人,表面坚强,内里脆弱。”

龙鹰道:“为何离开他?”

采薇道:“任何热烈的情绪,有淡下来的一天,当发觉只望一人独处,便知情已转薄,是离开的时候了。”

龙鹰道:“薇大姐很洒脱,如若天上飘云,来去自如。”

采薇叹道:“似浮萍多一点,身不由己。或许因有你照顾,我首次生出很累的感觉,是从心里涌出来的疲倦。来前我是信心十足,可是到牧场后,我像嗅到失败的气味般,再没有把握。”

龙鹰道:“这与你身体的状况有关,很快没事。薇大姐是否有特定下手的目标呢?如果只取某物,我较易说服那位宋老哥。”

采薇道:“我昨晚已失去雄心壮志,岂敢奢望入库后来个予取予携,只要得到一物,我心满意足。”

龙鹰讶道:“究竟是何宝物?大娘怎晓得可在库内寻得到。”

采薇淡淡道:“是一颗鲁大师名之为‘死劫’的丹丸。”

龙鹰愕然道:“竟是毒药,真教人想不到,更不明白的是大姐怎知鲁大师没将丹丸用掉了。”

采薇道:“你视之毒药,大概不会错到哪里去,却非是你想的害人毒物,而是鲁大师采集天下七十二种本草炼制出来,具有非常霸道药力的奇异丹药,只炼成了两颗,作为修炼一种奇功的准备工夫,以备不时之需。”

龙鹰给引起兴致,问道:“我还是首次听到有人未练功先炼药,鲁大师确是妙人。但你怎可能这般清楚。”

采薇道:“因为我爹是雷九指的唯一传人,而雷九指则与鲁大师虽没师徒之名,却有传艺之实。”

龙鹰肃然起敬,道:“想不到薇大姐竟是鲁大师的传人,失敬了!”

采薇苦涩地道:“连雷九指都不敢自称是鲁大师的弟子,遑论我们父女。”

稍顿接着道:“鲁大师练的奇功名为‘九转罡’,练功的过程充满不测变量,动辄走火入魔,重则全身经脉爆裂而亡,轻也落得全身瘫痪的惨局。但鲁大师正是这么的一个人,爱挑战自己。他并不怕死,却怕变成废人。‘死劫’正是他针对情况炼制的丹药,只要放进口里,会激起人体尚未开发的力量,接骨续脉,刺激经穴,瘫掉者可得到新生。不过因太霸道了,服丹者能多活一年已相当理想,此正是‘死劫’的最大期限,因仍是在劫难逃,故名之为‘死劫’。”

龙鹰吁出一口气道:“竟然有这般的一个故事。鲁大师大概没机会服药吧!”

采薇道:“他肯定服下其中一颗,以在阳寿尽时延命一年,再凭他自制的五果酒【校者按:《大唐》卷九第七章后山奇逢(老人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楂、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老人现出一个心力交瘁的表情,缓缓坐下,取杯六果液一饮而尽,苦笑道:‘若不是有这东西吊着我的命,今天可能再见不到两位。’)不知与‘六果液’是否为同一物?】尽量保持‘死劫’的药效,就是在这期间,寇仲和徐子陵到牧场来,陪鲁大师走毕生命最后的一程。”

龙鹰同意道:“我开始相信宝库内仍有一颗‘死劫’了。希望他没有将丸子随身携带。”

采薇嗔道:“人家心情已很坏,还要吓唬我。”

龙鹰道:“令尊是否练‘九转罡’练出岔子?”

采薇点头,道:“鲁大师为怕奇功失传,将修炼的程序和方法写成一册,交给雷九指保管,但嘱他没有把握千万不要以身试法,然后雷九指将《九转卷》交由爹保管,其他的你可想而知。”

龙鹰道:“多少年了?”

采薇道:“快六年哩!只是苦无机会,直至闻得你范轻舟成为飞马节新贵榜的入选者,燃起我的希望。”

又低声道:“只要能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十天已胜过像现时那样的多活十年。”

龙鹰道:“是否决定只取‘死劫’,不会碰其他东西。”

采薇坚决点头。

龙鹰喜道:“如此好办多了,既然有雷九指这个渊源,大姐该是最有资格到宝库去的人。”

又道:“大姐想到外面走走吗?”

采薇道:“你要到哪里去?”

龙鹰道:“我约了北帮的乐彦在东食堂会面。”

采薇一怔道:“你清楚田上渊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龙鹰反问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采薇道:“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但又非常沉得住气,很有耐性。冒起得很快,且是突如其来。在长安一带,北帮已取黄河帮而代之,成为该区最强大的地方势力。”

龙鹰道:“大姐消息灵通,令人讶异。”

采薇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行情,谁可以碰,谁不可以碰,须在行事前查过一清二楚。飞马牧场正是不可以碰的地方,昨夜恐惧终于变成了现实。爹教过我,当有险些失手的情况发生,便是洗手不干的时候,何况被人生擒。”

又道:“你去吧!我想静下来想一想。”

第十七章意外之得

乐彦言词恳切地道:“我今次到牧场来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看可否与范大哥有忠诚合作的机会。”

龙鹰抵达东食堂,已过了午膳的时间,摆开二十多张大圆桌的食堂,只三张仍坐有宾客。乐彦在位于角落的大圆桌恭候。

听他这么说,欣然道:“我可以在什么地方帮得上忙呢?”

此时一个在食堂招呼宾客的牧场女郎,到来问龙鹰要吃点东西吗?她貌仅中姿,可是体态健美,正值青春少艾之时,兼之笑容可掬,态度亲切,一双大眼睛闪闪生辉,问的是龙鹰,但看乐彦的时间比看龙鹰还多,颇有塞外姑娘的开放作风,登时令她充满令人心痒的诱惑力。

龙鹰表示不需要后,她再瞄乐彦两眼,方有点依依不舍的去了。

龙鹰向乐彦笑道:“人家姑娘似对乐堂主很有意思哩!”

乐彦一面惋惜的神情,俯前少许低声道:“如何有意思也没用,牧场在这方面的规矩非常严厉,外人不能与场内的女子私通,要嘛明媒正娶,不过却不能外嫁,娶牧场女子须到牧场定居,成为牧场人。范大哥说吧!怎适合我这个以天下为家的人。”

又把声音再压低一点道:“不要看她们一副巧笑倩兮的风流样儿,事实上这里在这方面的作风比长安的世家大族更保守。哈哈哈!”

龙鹰陪着他笑了几声。

乐彦坐直身体,待要说话。

姑娘又送来地道的香茶,为两人各斟满一杯,这才离去,伺候周到。

两人对饮热茶后,乐彦转回正题,道:“范大哥肯帮忙,我们当然非常感激,不过我们希望的是与范大哥建立起互利互惠、长期的伙伴关系。在过去的十年,范大哥是大江一带崛起得最快的人,威势如日中天,也是我们大龙头最仰慕的有为之士,如非不宜亲身来参加飞马节,现在与范大哥说话的该是他,我只是在旁负责斟茶递水。哈哈!”

龙鹰连忙谦让,然后道:“大家直话直说,你们看中的,是否我的船队?”

乐彦道:“我们看中的,是范大哥的未来,不知范大哥有没有将生意扩展往北方的意思?”

龙鹰心中一动,道:“此正为范某人百忙里抽空到牧场走一趟的原因,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想法。”

乐彦喜道:“那我们合作的条件已告成熟。在下见到大哥时,立感合眼缘。我们这类江湖人,最怕和道貌岸然、满口仁义的伪君子交手,没半点痛快。”

龙鹰想不到“范轻舟”过去的不良声誉,反成为给对方看中的本钱,认之为一丘之貉,是始料难及。

乐彦续道:“据我们所知,直至今天范大哥仍未沾手盐货的买卖。”

龙鹰笑道:“赚大钱的生意怎会错过,我现在是表面不做,暗里去干。哈哈!乐堂主明白吗?”

乐彦大喜道:“明白!当然明白!”

龙鹰正容道:“不管我们今天谈的,在未来能否开花结果,但内容必须绝对保密,只限贵方几个有资格的人可以知道。”

乐彦拍胸保证道:“这个当然,做生意可以无法无天,但江湖规矩却得遵守,范大哥随便找个知情的人来问,可知我们北帮的行事作风。”

龙鹰淡淡道:“剩瞧堂主与宇文愚、季承恩和乾舜称兄道弟,声誉差些儿也办不到,小弟自认高攀不起。”

乐彦大讶道:“大哥虽说得轻描淡写,但这几句话背后所代表着的绝不简单。关中队全由关中各大族组成,全队近三百人,却数此三人身份最高,显见范大哥对关中情况,了如指掌。”

龙鹰暗笑自己知个屁,只是在国宴遇上三人,见整个关中团只三人有赴会的资格,遂拿出来唬乐彦,教他不要以为“范轻舟”是对北方情况一无所知,可任他胡诌的傻瓜。

给采薇点醒后,他对北帮已有个模糊的轮廓。

武三思与北帮的勾结,意义深远,一股新的江湖势力的兴起,正反映着朝廷的明争暗斗,预告未来的发展。

现时,中土的两大帮竹花帮、黄河帮,均是随李世民成为天下之主而乘势而起,故与大唐皇室关系密切,竹花帮便曾因有大批帮众参与扬州叛乱,桂有为因而被女帝惩处,全赖龙鹰解困。

黄河帮的少帮主陶显扬亦曾向龙鹰暗示,如他龙鹰带头起义去推翻女帝,黄河帮定必追随。

所以不论竹花帮或黄河帮,都是全心全意支持重登太子之位的李显,亦为两帮安身立命的凭依。

假设武三思是站在李显的一方,那就不必做任何事,问题在他与韦妃同流合污,且在李显登帝位前已开始为未来韦妃的夺权部署,在这个形势下,他必须培植能与竹花帮和黄河帮抗衡的民间势力,那当武三思掌权时,可让北帮取竹花帮和黄河帮而代之,成为其爪牙和走狗。很多不方便公然去做的事,例如杀“丑神医”,可由田上渊代行。

竹花帮和黄河帮因不明白宫廷的情况,虽然看北帮不顺眼,却茫然不知即将来临的危机。不过纵然晓得仍难有回天之力,因李显这个未来昏君绝不会听得入逆耳的忠言,要他与武三思割席绝不可能,不再畏妻则是提都不要去提。

以武三思的奸狡,不会公然去支持北帮,只会透过甘作他走狗的地方官员,向田上渊提供支持和协助。

现在西都长安的总管是谁呢?只有买通这个关键的大官,北帮方可在西都部署得压倒黄河帮的优势。

龙鹰以一个绝不会告诉你的笑容,响应乐彦的惊讶,接着好整以暇地道:“很多事大家都该仔细思量,我们两方亦不可能凭一次交谈得出结果,信任非是空口白话可以建立起来,须经不住的磨合一点一滴的积聚。堂主可回去和大龙头商量,看我们的合作可如何开展,很多事是急不来的,和贵帮的合作我亦非全无顾忌,与竹花帮得来不易的互信我须小心处理。一句话,贵帮必须提出一个完整的合作计划,让我参详成事的可能性。”

乐彦道:“有大哥的这一番话,我更放心了。对将生意扩展往北方,大哥有没有初步的想法呢?”

龙鹰故作神秘地道:“我在今年内会到神都走一转,详情恕我不便透露。”

乐彦欣然道:“那就最好了,我会安排田老大和范大哥在神都碰头见面,将事情说清楚,实践我们第一个合作大计。”

龙鹰今次是真的惊讶,道:“原来你们已有方案。”

乐彦道:“这方面由我们老大亲口和范大哥说清楚,老大一句话,比我说一百句更有力。”

又道:“神都的情况异常复杂,我们亦不便公开招呼范大哥,如果范大哥就这么往神都闯,会遇上不测的变数。”

龙鹰知他在试探自己的实力,微笑道:“这方面乐堂主不用为我忧心。”

乐彦知他不会说,改而问道:“敢问范大哥和河间王是哪一种关系?”

龙鹰知道若不答他,会动摇这个精明厉害的人对自己原本的看法。

北帮对他的青睐,是老天爷赐赠的礼物,可令很多以前无法可想的事变得可行,更重要的是可打进武三思的邪恶集团去。

北帮始终是由北人组成,即使能击溃黄河帮,想铲除其根深蒂固的影响力,不是短短一、两年办得到,整固更是经年累月的事,动辄须几代人的努力,中土实在太大了,黄河流域是北方经济文化的主区域,包括东、西两京,所以不论田上渊如何雄才大略,北帮的力量在武三思支持下膨胀得如何厉害,仍是难以兼顾南方。

在被竹花帮雄据的大江流域,不要说入侵,北帮想取得个立足点亦难比登天。有些事不是纯凭武力办得到,即使武三思权倾天下,亦无法去管江湖的事。

在这样的形势下,“范轻舟”便是武三思和田上渊的最佳选择,最妙是他们并不清楚“范轻舟”和桂有为的真正关系,还以为是基于利益而结合。“范轻舟”因宰掉采花盗,故得到军方撑腰,拿悬赏大做生意,做出骄人的成绩来。桂有为则是卖军方的面子,且利用“范轻舟”来压住大江联的气焰,故与“范轻舟”合作愉快。

如果“范轻舟”如田上渊般成为韦妃和武三思一方的爪牙,便可以“范轻舟”来取代竹花帮,与以北帮取代黄河帮如出一辙。

在武三思和田上渊眼中,“范轻舟”是个为求成功,不择手段的人,只是因缘际会下,做了件利民的大事,乘势改做正行生意,现在则是发财立品,但本质仍是个江湖强徒,乃枭雄之流。

能在牧场得此遇合,实为意外之喜。至于随之而来的种种问题,均非当务之急。

道:“我和他没有直接的冲突,但却与一些和他有关系的人有过节,而我更掌握了些他不愿让人晓得的丑事,所以我昨夜故意挑衅逼他表态。刚才在第一场赛事后,我和他进行谈判,终解决了纷争。现在我们绝谈不上是朋友,但暂时该可相安无事,大家河水不犯井水。”

这番话是为乐彦特别设计,本身无懈可击,巧妙处是点出他绝非河间王一方的人,将来亦不可能和好相处,是敌非友,如此正中武三思和田上渊的下怀,因如韦妃成功上位,成为另一个武曌,第一个要杀者正是杨清仁。

乐彦果然露出满意神色,道:“范大哥确有与我们合作的诚意。听说云贵商社的古梦和范大哥也有点过节,要不要在下出面为范大哥摆平这件事呢?说到底只属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古梦看不开吧!”

龙鹰心底里奇怪,照道理不论北帮如何强大,亦没有可能对偏处云贵的古梦有影响力,至乎没有说话基础,能左右古梦者,只有像越孤般的南方头号豪强。想到这里,明白过来。

乐彦与越浪已互相勾结,欠的只是一道可跨越竹花帮这个大障碍的桥梁。

“范轻舟”正是这道不可或缺的桥梁。

龙鹰道:“我怕古梦就不会来,昨夜我是一心去踩场,只因看在牧场的宋问份上,没有翻脸动手。哼!换过另一个地方,另一个场合,我会亲手取古梦之命。我范轻舟敢一个人孤身赴会,正是不怕他们的人多势众。在我起家前,凭着一人一刀,谁能奈我的何?”

乐彦提醒他道:“大哥不是有个随从吗?”

龙鹰就是等他这句话,装出尴尬神色,道:“不瞒你老兄,但千万勿说山去,他非但不是随从,还是我的老相好,是个见不得光的女飞贼。唉!我可对任何人心狠手辣,却拿她没法。男人对女人特别容易心软。”

两人又再研究通讯的手法和方式。

最后乐彦道:“范大哥在这里并不止古梦这个敌人,古梦的事并非没解决的可能,因清楚梁子是怎样结下来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会在这事上稍尽绵力。”

稍顿又道:“可是原因不明的梁子最难解开,因不知从何入手。”

龙鹰随口道:“乐堂主指的是否那个什么娘的‘兰陵公子’白盖。”

今次乐彦着实的吃了一惊,大奇道:“范大哥昨晚才到,却似对这里的情况无所不知。”

龙鹰长身而起,道:“只是晓得些该知道的事吧!好像现在该找些什么事来打发时间,便茫无头绪。”

乐彦道:“大哥竟不用下场打马球。”

边说边站起来。

龙鹰搭着他的肩头朝食堂出口举步,道:“竹花帮的人怕小弟下场,他们会输得更惨不忍睹。哈哈!”

乐彦道:“如范大哥不知该到哪里去,又不想去看球赛,在下有个好提议。”

龙鹰道:“说吧!”

两人步下食堂正门的石阶,乐彦立定道:“现在离今天午后最后一轮的‘仙迹游’只有一刻钟,大哥只要耐心多等一会儿,可随团参观。”

又压低声音道:“这是唯一可到商月令内府参观的机会。唉!”

听他最后有感而发的叹息声,便知他是有志逐鹿于商月令裙下的人里其中之一。商月令这招真的耍得漂亮,绝了除他龙鹰之外,其他所有人的痴心妄念。

龙鹰道:“让我考虑一下。”

乐彦告辞去了。

第十八章兰陵公子

龙鹰离开膳园的范围,来到比邻的园林,找了株可遮荫的大树挨着坐下,闭目养神。

他对“仙迹游”本身的兴趣不大,皆因不包括后山鲁妙子的故居在内,但对商月令居住的内府却心动之极,只要摸清楚形势,他相信纯凭嗅觉可寻得商月令所在,那今晚和宋魁较量过之后,可到内府寻找商美人儿,看真她的绝世玉容,如果可顺道来个窃玉偷香,便理想之极。

想得入神时,足音从远处接近。

由于赛情激烈,乃一战分成败的淘汰赛,故而绝大部分人都赶往牧野去看球赛,致场主府冷清清的,留下的是在此当值的牧场人员,得寥寥数人。

乐彦更是不得不去观战,因为要捧岭南队的场,亦可通知越浪已和自己谈过,并得到“范轻舟”的初步同意。

一个男子的声音道:“白公子留在这里的原因,意不在‘仙迹游’,对吧!”

另一个温文淡定、铿锵有力的声音道:“米兄不要笑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独孤倩然的艳名在下早听过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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