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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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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温文淡定、铿锵有力的声音道:“米兄不要笑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独孤倩然的艳名在下早听过哩,却没想过长得如此出众,竟不在安乐郡主之下,此为难逢的机遇,错过实在可惜,米兄不要笑我了。”

龙鹰心中一动,难道冤家路窄,遇上“兰陵公子”白盖?

听两人对话,该是白盖晓得那叫独孤倩然的美人儿会参加一会儿后举行的“仙迹游”,所以放弃观战,趁机结识独孤倩然。

姓独孤者不多,独孤倩然大有可能来自独孤世家,属关中队的成员,不由记起黄衣女动人的背影。

姓米的家伙道:“恕不奉陪,我要立即赶去看球赛。”

两人在后方经过。

龙鹰心忖只听足音,已知白盖武功高明,难怪可出来自立,独当一面,成为了新贵榜上的人物。

自己是有心算无心,没花费多大工夫,已查清楚湘夫人一直不肯说出来的两个人,分别为文纪昆和这个白盖。

文纪昆可以暂且放过,白盖则绝不可饶。

此人肆无忌惮的破坏“范轻舟”的声誉,皆因以为“范轻舟”没可能活着到牧场来,现在是后悔莫及。

第一招,就是坏他的事。

想到这里,跳将起来追在白盖身后进膳园去。

※※※

膳园占地广阔,有风火墙将它与场主府的其他院落分隔开来,除员工住宿的房舍外,最重要的建筑组群就是由十二座厨屋合组而成的膳楼。其中被名为上膳厨的建筑,天下闻名,皆因寇仲和徐子陵在这里当过厨子,也是“仙迹游”的起点。

上膳厨分东、南、西、北四房,专为场主、总管、执事等领袖级人物服务。

龙鹰抵达时,隔远已看到果如所料的,六个来自关中队的标致女娃儿,正在上膳厨外娇声细语,即使忍不住发笑,也笑得很斯文,个个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兰陵公子”白盖不愧风流人物,就这么不到半刻钟的工夫,已和诸女搭上,使尽浑身解数,展现风采,正是他妙语连珠,惹得阵阵笑声。

白盖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矮龙鹰少许,文士打扮,衣着讲究,比关中队里任何男子更像世家子弟,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确有俗世佳公子的外相,够资格当怀春少女的梦里人有余。

龙鹰直觉感到他是玉女宗的男性传人,精通御女之术。这样的一个人,不论身份、地位和声望,均高攀不起商月令,故湘夫人并不看好他。至于文纪昆则是一副江湖硬汉浪人的味儿,在这方面更是没攀上边儿的可能性。只有杨清仁具备白盖和文纪昆欠缺的条件。不过现在任杨清仁三头六臂、百般武艺,仍只余干瞪眼的分儿。

黄衣女外的其他女子都长得标致可人,如花似玉,加上彩衣美服,仿如粉妆玉琢的人儿。可是立在黄衣美女独孤倩然之旁,立即给比下去。

独孤倩然高上一点,体态较优美,不知如何高下立判,仿似鹤立鸡群,夺人眼目心神。

她也是诸女里唯一没有被白盖惹得娇笑连连的,冰肌玉骨,肤白胜雪,腿长腰直,自有一种说不出来少女的傲气。

但不论她长得何等漂亮,秀色可餐,龙鹰亦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怕的当然是给商月令扫出牧场,亦自知以“范轻舟”的声誉,绝看不入世家大族有身份的贵女眼中。门不当、户不对也。

当年万仞雨欲娶聂芳华为妻,便要请狄仁杰出手去说服他的老爹。虽说门第之风大不如前,却是余势犹在。

龙鹰甫现身,独孤倩然的目光立即落在他身上,比白盖快上一线。

白盖像想起他是谁般,现出戒备的神色。

龙鹰心忖幸好“仙迹游”的团领未到,可以趁空说两句话,隔远向白盖和六女抱拳行江湖礼。

六女礼貌上福身回应,没有预想中不屑鄙视的神情,还好奇地打量他,或许在奇怪好动的男儿汉,会舍紧张刺激的马球赛来参加文绉绉抚今追昔的“仙迹游”。

对白盖该没有这个疑问,因白盖不论外形、气质、谈吐,均是如假包换的诗人墨客,“仙迹游”似是度身为他订造。

龙鹰现出个灿烂的笑容,道:“大江范轻舟,拜见六位小姐和白公子。”

白盖故作惊讶地道:“原来是范兄,幸会幸会。”

龙鹰直抵七人立处,先朝关上的门瞄一眼,喃喃自语道:“仍未开始吗?”

六女有着少女的自矜自持,当然不搭口,白盖则是故意不理睬。

龙鹰移近白盖少许,来到他左边,奇道:“白公子不是和小弟很熟络吗?”

白盖的表情立即不自然起来,知他寻衅闹事,找他的晦气,道:“范兄何有此言?”

六双眼睛立时亮起来,该是曾风闻白盖散播不利于范轻舟的言论,现在是给受害者寻上门来算账。

龙鹰瞧她们爱看热闹的眼光,知白盖仍未争取到她们足够的好感。高门大族的贵女岂是这么容易伺候的。

龙鹰微笑道:“出奇哩!白公子既然不熟小弟,怎会这么有心的,到处宣扬小弟真的或假的生平逸事呢?哈!亦幸好得白公子竭尽全力义助小弟,使牧场对小弟另眼相看,甫踏足牧场便给场主痛斥一顿,警告小弟如有任何不当行为,会将我范轻舟扫到门外去。”

白盖和六女同时睁大眼睛瞧他。

龙鹰装出个尴尬神情,道:“请六位关中大姐原谅则个,我是说过了火,场主怎会见我这个外人?不过不这么说,又衬托不起说话的气势。实情是在门口给人严厉警告。哈!”

六女反应各异,有人没好气的瞪他几眼,有人禁不住莞尔,也有人兴致盎然的含笑听着,只有独孤倩然神清气定,不以为意。

白盖拉长脸孔,不悦道:“范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龙鹰笑嘻嘻道:“小弟刚才说的话深奥难明吗?是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噢!小弟绝无惹是生非之意,不是因怕了白公子,怕的是开罪牧场。今次来只是和公子亲近亲近。”

说到最后一句时,肩头往白盖的左肩撞过去。

在朋友间,肩碰肩是友善的动作,谈得兴高采烈时,不碰撞几下无以表达心中的高兴,可是龙鹰故意为之,当然是另一回事。

独孤倩然终现出注意的神色,一双秀眸亮了起来,使她更是艳光四射。不知早前乾舜别头后望,她有否报以甜蜜的笑容呢?

再一次证实了她眼力的高明,乃能深藏不露的高手,且大有可能成为符太的劲敌,因着独孤家与大明尊教仇深似海,只要符太肯承认是大明尊教出来的,双方立将变成死敌。

龙鹰简单的一记肩撞,内里含着千变万化,速度快缓不一,轻重不同,尽显魔门邪帝的功架。

白盖要化解很容易,只要往另一边移开几寸便成,可是如果龙鹰锲而不舍的由试探改为公然进击,他会优势尽失。

事实上龙鹰绝不敢在牧场内与任何人动手过招,坏商月令的规矩,只是白盖非是正道之人,自私自利,这种人最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己心比别人的心,怎敢冒落败身亡之险,只有仓卒下硬着头皮,以肩应肩,反先一步撞往龙鹰肩头。

其他五女亦看出两人间的不妥当,但发生得太快了,只有干看的份儿。

龙鹰仍有时间装出个“你看他哩”的趣怪表情。

就在白盖反守为攻撞着龙鹰宽肩前的刹那,龙鹰竟做出近乎不可能的事,化本有去无回的肩撞从去变退移,让白盖的肩撞落空,最惨是收不住势子,仍继续侧肩撞过去。

龙鹰挥洒自如的微一缩胸,肩膊朝前倾约寸许,然后倏地加速,斯斯文文的侧撞在白盖肩头处。

白盖立即像喝醉了酒般满脸通红,脚步不稳,往后连退三大步,才站得稳脚步。

独孤倩然双目射出没法隐藏的骇异神色。

龙鹰呵呵笑道:“想不到白公子弱不禁风,失敬了。”

白盖仍是血气翻腾,说不出话来。

龙鹰知他已丢尽面子,出够了丑,也不逼他太甚,向六女一揖到地恭敬地道:“小弟的克星来了,失陪哩!”

独孤倩然第一个朝后瞧去,一群人从膳楼另一边现身走过来。

龙鹰则立即开溜,经过白盖身旁还作势要多撞他一下,成了惊弓之鸟的白盖骇然退开,哪还有半点风流潇洒的味儿,龙鹰敢肯定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独孤倩然的青睐。

走不到五步,李裹儿的声音在后方传来娇叱道:“范轻舟你给我停下来。”

龙鹰苦笑转身。

这叫一物治一物,李裹儿正正是他现在最不可以开罪的人,否则到神都后日子会很不好过,动辄坏了大事。

李裹儿迎面而来,独孤倩然六女避往一旁去,福身恭候。

安乐郡主出巡的威势果是不凡,紧跟在后的是武延秀,另外还有四个亲卫高手,个个气敛神凝,论武功莫不在武延秀之上。

白盖移往膳楼的一边,以免那么碍眼。

另外还有一个身穿牧场服饰高挑健美的女子,看来是今次“仙迹游”的团领。

龙鹰装傻扮懵的讶道:“这位美如天仙的姑娘家何事唤小弟?”

众卫同时怒喝。

武延秀大怒道:“大胆狂徒,竟敢调戏郡主,死罪难饶!”

李裹儿反不觉有什么不妥当,目光灼灼的打量他。

换过是另一个人,此刻会因“铸成大错”吓个心颤脚软,面无人色。但龙鹰却知自己正投荡女之所好,让“闷得发慌”的刁蛮郡主找到新鲜刺激、异乎寻常的玩意。只要想想她连“丑神医”都有兴趣,可知她“贪新忘旧”的狂热情况。

龙鹰以一个洒脱好看的姿态单膝着地,朗声道:“请怒小人有眼不识郡主之罪,望郡主格外开恩,放过小人一次。”

众皆愕然。

他前倨后恭,是理所当然,可是求情请恕仍带着调侃的味儿,就是死不悔改了。他态度的恭敬和说话的语调,绝不相符,形成了庄严和诙谐混杂难分的古怪感觉,偏是他做得那么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矫揉作态。

六女忍不住朝他直瞧,记起李裹儿尚未现身之前,他说“克星来了”的话,有如能未卜先知,益感此人的离奇。

李裹儿在武延秀等五个大汉簇拥下,来到单膝着地、眼睛瞧地面石板的龙鹰前方,不忘向六女打个招呼,亲切地道:“原来你们也参加今次的‘仙迹游’,真好,有伴儿哩!待我重重惩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后,才和妹子们说亲密话。”

独孤倩然等齐声应是。

当李裹儿目光回到龙鹰身上,起始时倒没什么,旋则变得脸寒如冰,双目射出冷狠的神色。

六女都在为“范轻舟”担心。

龙鹰也在为自己担心。

《龙战在野》(卷十终)

卷十一

第一章加料寻迹

李裹儿狠狠道:“你是明知本郡主‘不看僧面也须看佛面’,不会在牧场内重罚你,故有恃无恐。哼!你晓得在何处开罪我吗?”

白盖怕遭池鱼之殃,退在远处瞧热闹,一副幸灾乐祸的卑鄙小人情状,令人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独孤倩然六女现出不忍的同情神色,可是见安乐郡主正在气头上,不敢插口,又隐隐觉得这个江湖浪子有应付的办法,且知他调戏郡主是有意为之。他说得出‘克星来了’,正表示他晓得来者何人。

龙鹰的单膝跪地仍是与别不同,跪得威武好看,又带点魔种的邪异之气。倏地抬头朝李裹儿瞧去,微笑道:“请郡主赐示。”

给他深深看了一眼,李裹儿的气早消了大半,本想斥责他昨夜不理她在场,竟敢对河间王言词不敬,改口道:“今天你和河间王说了些甚么话?”

龙鹰从容道:“来来去去都是互相仰慕的话,河间王更邀小人到神都去,多点时间切磋较量,把酒言欢。小人字字属实,郡主可找河间王印证。”

众皆错愕。河间王不论在朝在野,均是地位尊崇,范轻舟虽是南方大商家,要和河间王平辈论交,仍欠足够的资格。不过他敢请李裹儿向河间王求证,该所言属实,否则就是欺郡主之罪。而他说得自己与河间王的关系这么好,那李裹儿惩戒他前,好应先知会河间王,以示对河间王的尊重。

另一微妙处,就是既然河间王现在竟和眼前这大胆无礼的狂徒已成莫逆,称兄道弟,而李裹儿却拿河间王与范轻舟间的事来数范轻舟的罪状,便颇有“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的味儿。

李裹儿仍有杀着,淡淡道:“为何见本郡主来立即掉头走,是做贼心虚吗?”

此时连武延秀等也知李裹儿是故意留难范轻舟,深悉她性情的武延秀更心叫不妙。

龙鹰压低声音道:“小人只是路经此处,郡主可问六位姑娘。”

他运功约束声音,不让白盖听到,以免被他当场揭破。

六女立被气结,又无法置身事外,一是踢破他的谎言,另一选择是与他“同流合污”。

独孤倩然迎上李裹儿询问的目光,略一颔首,神态仍是清清冷冷的,没有丝毫为一个陌生男子圆谎的破绽。

李裹儿终找到下台阶,冷然道:“就罚你参加这次的仙迹游,给本郡主滚起来。”

龙鹰一个侧倒,就那么着地翻滚开去,然后弹起来,满脸灿烂笑容,大声道:“谢郡主开恩,小人滚起来了。”

※※※

内府又名飞马园,位于场主府中央,由三十多间各式房舍组成,高墙环护,是场主的起居之所。

仙迹游的团领是个口齿伶俐的牧场年轻姑娘,说话娓娓动听、言词生动,介绍着寇仲和徐子陵初抵牧场的情况,如何在膳房内绞尽脑汁,务要弄出令当时场主商秀珣满意的糕点,描述得形神俱全。听后众人方晓得寇、徐两人的厨子任务是何等艰巨。

龙鹰给引出兴趣来。

此时团领姑娘在前领路,接着就是手挽着独孤倩然手肘的李裹儿,五位世家大族的小姐,才轮到武延秀和四个随从高手。

龙鹰走在队尾,白盖则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团领姑娘叙述道:“寇仲和徐子陵由天亮忙至天黑,失败过无数次,人人都为他们担心的时候,终于分别以煎、炸、炙、蒸四种手法,制出前所未见的四款新式糕饼,场主的爱婢要将糕饼拿去给场主尝试,两人乘机追在婢子身后,别人拦阻时,两人口口声声怕给人从中弄鬼,故必须亲身护送。我们现在走的,正是他们当年从膳房到内府的路径。”

独孤倩然赞叹道:“飞马园美极了,是倩然到过最特别的地方,沿着这游廊走,景色数步一变,景景不同,若如身在画卷之中。”

声如其人,甜美清越,余音萦回。

龙鹰在大后方嚷道:“两人既然由早忙到晚,肯定送糕饼该为明月当头的时刻,另有一番滋味。”

团领姑娘讶道:“这么多天了,只有范先生提出这个问题。”

李裹儿本想着他闭嘴,可是团领姑娘这么推许他的见地,不好意思说出来。回头瞥龙鹰一眼,龙鹰竟乘机向她眨眼睛,吓得她忙回过头来,定过神始知给他算了一着,其挤眉弄眼在时间上的拿捏,就像早清楚自己会有别头看他的动作。

龙鹰是故意讨好她,为的是“范轻舟”在神都的未来。而不论自己如何逗她,亦不怕她会迫他就范,因为这里不是她可为所欲为的地头。

众人不住深进内府,或穿房过舍,或漫步园林,确是无一景相同,充盈着庞大无匹的感染力,使人涤心洗虑,忘人忘我。

武延秀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问道:“听说飞马园乃由不世巨匠鲁妙子鲁大师亲自设计,是否确有其事?”

团领姑娘道:“可以这么说,但在鲁大师抵牧场前,飞马园已存在,后来依他的指示增减改建,方成如此规模。现在整座山城,处处均可见大师的手笔,最妙处是可和旧有的山城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着痕迹。”

众人为之赞叹不已。

李裹儿忍不住的娇声道:“范轻舟你对此又有何高论?”

龙鹰将心里刚想着的两句话以朗诵的形式说出来,道:“山高哪碍白云飞,竹密岂妨流水过。”

包括李裹儿在内,即使对他含有妒意的武延秀,也听得发怔回味,全说不出话来。

众人继续往前走。

足音传来,龙鹰像其他人般朝前瞧去,一人从一座轿厅举步悠然自得的迎出来,向李裹儿施礼道:“愚生宋问,是商场主的表兄,场主晓得郡主驾临,故着愚生来暂代团领之职,让郡主更能感受到当时的情况。”

团领姑娘退往一边去,神态恭谨。

李裹儿大感光采,道:“那月令是特别照顾裹儿哩!待会裹儿定要亲自去谢她。”

宋问“暗吃一惊”,忙道:“场主刚巧有事离开,不过愚生会将郡主的心意转达。郡主请!”

※※※

轿厅清幽雅致,布局简洁,最引人注目是放在中央圆桌上一碟四个的古怪糕饼,还是热辣辣的,该是刚制出来。

宋问向着在圆桌的另一边的众人道:“愚生身后这扇窗子,‘少帅’寇仲甫进厅便立在这里凭窗外望,徐子陵则老老实实的在桌子旁坐下来,由此可看出两人性格的分别。”

独孤倩然道:“宋兄怎会知得如此清楚,仿似亲眼目睹呢?当时厅内不是只得他们两人吗?”

李裹儿赞道:“倩然问得精彩!”

宋问好整以暇道:“是多年后徐子陵在与商秀珣商场主的谈话里,忆起旧事,述及当时的情景。‘少帅’寇仲亦在场,指出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透窗看到场主书房里挂着的那副对联。”

众人兴致勃勃的从圆桌两边绕过来,重温寇仲的经验,往窗外望去,看到对面的书房,也看到对联。

李裹儿念道:“‘五伦之中自有乐趣;六经以外别无文章’。很有意思呵!”

独孤倩然轻柔地道:“范先生对此联有别的看法吗?”

龙鹰心呼不妙,朝宋问瞧去,果然被他狠盯一眼,忙道:“独孤小姐太看得起小弟哩!在郡主面前,怎敢班门弄斧。”

李裹儿“哦”的一声道:“这么说,你是另有高见了。说出来听听呵!本郡主并不是小器鬼。”

刚才是不妙,现在则是糟糕。

千算万算,亦算不到商月令会以“宋问”的身份取团领之位而代之,亲身伺候。否则刚才就不会那么情挑诸女,虽没有居心,却是他一贯作风。

今次宋问故意不看他。

龙鹰硬着头皮道:“别的我还可以,但对五伦是哪‘五伦’,实弄不清楚,虽然读过几本书,却从未碰过‘六经’。嘿!小弟只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对由满腹经纶的人作出来的对联,难有同感。”

宋问讶道:“事实上范兄已毫不含糊地回答了郡主和独孤小姐的问题,且是不露痕迹。这副对联对纵情放志之士来说,确是保守。‘多情公子’侯希白有相同的评语”

关中小姐里看来最年轻的小姑娘雀跃道:“从未听曾参加过‘仙迹游’的人提及这些逸闻,我们是沾了郡主的光呵!”

众皆莞尔。

现在连对“范轻舟”有敌意的武延秀,亦知他非是寻常之辈。换过以前,武延秀哪会管你是谁,现在则谨慎多了。

宋问道:“请郡主到桌旁坐下,是这张椅子,秀珣场主坐的就是这张椅子。”

众人全体随宋问移返圆桌去,李裹儿大感好玩,在宋问指着的椅子坐下,糕点就在她身前的桌面上。

其他人自然而然围拢在她椅子的后方,对面剩下宋问一人。

宋问拍拍桌子另一边的两张椅子,道:“寇仲和徐子陵两大小子就坐在这处,见秀珣场主进入厅子,因没想过场主这么年轻,又看呆了眼,仍大模大样的坐着,直至场主指出糕点外形虽然丑陋,却是创意可嘉,两个小子方知场主来了,慌忙起立施礼,怪模怪样的。”

厅子内没人作声,尤显得场主府内这一角的和平宁洽。

在众人期待下,宋问道:“场主试吃了一口,那是她吃过的糕饼里最难下咽的,却不得不昧着良心赞好吃。”

众人忍俊不禁发出满堂欢笑声。

李裹儿喘着气娇笑着道:“没可能的,你怎会知道呢?”

宋问自己亦笑得合不拢嘴,勉强忍住地道:“秀珣场主在晚年将平生之事录成三册书,名之为《飞马记》,主要篇幅集中在与寇、徐两人的交往上,传女不传男,只有场主方有阅读的资格,所以到今天,只有月令场主看过,愚生则是从她处得知的。郡主明鉴。”

李裹儿不依道:“我定要向月令算账,怎可以不告诉人家哩!”

武延秀道:“这么说,秀珣场主是慧眼识英雄了。”

宋问悠然神往地道:“寇仲豪雄,子陵洒脱,均为绝代人杰,谁能不见之心动。场主在自述里,曾多次提及与两人共患难历惊险的时刻,乃平生快事。与他们相处的日子,快至不知时日过,更感只有这样,才是真真正正享受活着的生趣。”

众人虽然感到他似看过《飞马记》般的样子,但都不好意思再就这方面问他。

龙鹰则是头皮发麻,隐隐掌握到商月令远比他想象中的爱玩,竟以这般奇异的形式,公然向他示爱。

亦只有他猜到商月令接着会说的话。

李裹儿不放过他,道:“范轻舟,你哑了吗?快代我们问问题。”

龙鹰叹道:“秀珣场主为何不嫁给寇仲,又或徐子陵,却做了宋家的媳妇?”

众人竖耳恭聆。

宋问道:“答案怕只有敝场主知道。坦白说,愚生也有向敝场主提出同一个问题,她叹息一声,着我在对面转房那副对联找寻答案。”

众人沉默下来,似明非明。

独孤倩然隔着几个人微俯往前,朝在另一边的范轻舟凝神望过来,道:“范先生又有何高见?”

这还是两人间首次的四目交投,感觉异样。

龙鹰不敢望向宋问,心惊胆战地道:“这是个充满伤感情怀的传记,目的在告诫后人又为女儿身者,千万不要重蹈她的覆辙。”

众人仔细咀嚼他的说话,沉默下去。

宋问白龙鹰一眼,道:“愚生负责的部分完了,余下的部分由小媚负责。各位请!”

李裹儿道:“我想吃啊!看怎样难吃!”

宋问道:“那不如大家坐下来,还有鲁大师传给寇、徐两人的熏鱼和金华香酥脆,本准备在‘仙迹游’后奉上,现在则只要稍待一会儿,立即送到。”

武延秀抢着在李裹儿旁坐下来,赞道:“贵场的飞马节,从球场安排、住宿,到眼前的‘仙迹游’,莫不体贴妥当,无微不至,令人感动。”

宋问一边招呼其他人入坐,边道:“愚生代敝场感谢淮阳王的赞语。”

李裹儿向不敢坐下的随从高手下令道:“坐下!这里不是东宫内苑,依的是牧场的规矩。”

四人方敢分坐两边,仍不敢面对李裹儿。

六女则分坐李裹儿和武延秀左右,对面的椅子全空出来。

宋问和龙鹰仍然站着。

众女讶然朝龙鹰望去。

龙鹰往宋问移去,笑道:“郡主明鉴,宋问兄正是小弟的团领,现在要带小弟到牧野探访刚惨吃败仗的江湖兄弟,抚慰他们被淘汰出局的心情。哈!这叫雪中送炭,请郡主大人大量,放过小弟。”

李裹儿怨道:“正谈得兴高采烈,你却要开溜。算了算了!快滚!”

龙鹰如获皇恩大赦,不敢看其他各女半眼的,施礼告退。

宋问说了几句客气话后,追着出去。

远离险境后,龙鹰苦笑道:“我本不想参加‘仙迹游’,但为找白盖晦气,误坠罗网,给李裹儿逮个正着,硬架到这里来。”

宋问若无其事地道:“如你不是这般一个混账,场主会非常失望。”

龙鹰为之愕然。

第二章纵论大局

龙鹰追上宋问,道:“这好像是离开飞马园的路径?”

宋问道:“对!现在是送你离开。”

龙鹰暗吃一惊,道:“宋兄在恼我吗?”

宋问道:“不!只是想营造点可让你变得认真些儿的气氛,以免将愚生即将说出来的警告,当作耳边风吧!”

龙鹰今次是大吃一惊,止步道:“竟这般严重?”

宋问以一个非常好看的姿势转过身来,道:“范兄魅力难挡,在场的八位姑娘,无不为你的丰神识见倾倒,不过其中两个是绝碰不得的。”

龙鹰放下心来,舒一口气道:“宋兄放心,小弟绝没有宋兄所说的意图,因为想碰的只是其中的一个。哈!又请宋兄明白,小弟一向想到什么说什么,见招拆招,不是故意表现。”

宋问道:“早知你不会认真。”

白他一眼道:“我清楚独孤倩然,等闲不会和族外男子说话,现在却主动想听你说出看法,在这之前你究竟说过些什么?”

两人停下来说话的地方,是贯连两座独立院落的游廊,立足处是跨过一道溪流的廊桥,溪旁是隔岸相对的垂柳,流水蜿蜒穿行于园林之中,无限地扩阔了景深,幽雅宁洽,使人不忍遽离。

龙鹰叹道:“确是小弟不对,但也不全关小弟的事。事缘小媚姑娘提及鲁大帅巧施妙手,将改变不着痕迹地融浑进本来的建筑去,颇有脱胎换骨、易筋洗髓之效,而李裹儿则垂询小弟对此的意见。唉!当时我亦受到场主府慑人的魅力感染,故而心有所感,闻问不经意的就将心里的话冲口说出,保证绝无挑逗独孤倩然之意。”

宋问好奇道:“你说过什么?”

龙鹰苦笑道:“真的要说出来?”

宋问没好气地道:“快说!”

龙鹰吟咏道:“高山哪碍白云飞,竹密岂妨流水过。”

宋问呆看着他,双目熠熠生辉。

龙鹰摊手道:“整件事是冤家路窄,我本不该参加‘仙迹游’的。”

宋问不解道:“你似是很熟悉李裹儿,你该没有接触她的机会。”

龙鹰道:“这方面是一言难尽,宋兄最重要的是信任小弟。”

宋问道:“那便毋庸愚生费唇舌。范兄该知惹上李裹儿后患无穷。”

龙鹰讶道:“她不是你闺中密友吗?”

宋问叹道:“是以前的事,现在我再不认识她。”

接着道:“李显重登太子之位后,曾为长子重润派特使到牧场向我提亲,被我婉言拒绝,遂打独孤倩然的主意,在宇文世家的大力斡旋下,终定下意向,到独孤倩然年满十八,而李重润又被册封为太子,独孤倩然会嫁入皇宫。现时她只得十六岁,你最好勿要再接触她,以免一错再错。你是明白人,该清楚关中大族对此会有何反应。”

龙鹰后悔道:“我太不慎重了。”

宋问趋近少许,道:“怎么能怪你呢?你正是另一个‘少帅’寇仲,视高第寒门之隔如无物,无畏无惧,我行我素,徐子陵比他持重多了。”

龙鹰一怔道:“原来秀珣场主真正看上的人竟然是寇仲。”

宋问叹道:“你不可以扮糊涂吗?钟情是一回事,选择是一回事,志趣相投是一回事,生活更是另一回事。少帅古灵精怪,从不知什么叫安分守己,这一刻不知他下一刻会想什么、说什么,就像你这个处处留情的大混蛋。”

龙鹰叫起撞天屈道:“皇天在上,小弟过去的几年每天都在生死边缘挣扎求生,比徐子陵更规行矩步,不信的话可问老天爷,哈!”

宋问没好气道:“愚生并不怪你,不和你胡扯了,现在愚生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跟着来吧!”

※※※

宋问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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