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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传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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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的浪漫爱情故事
梁启超,出生于南国一个半儒半农的乡人家庭,家境贫寒,没见过世面,未经历风雨,纯粹一个落满尘埃的“灰姑娘”。然而,灰姑娘的命运在不经意间改写了。
1889年,16岁的梁启超意气风发,大有天下舍我其谁的风范,在家人的督促下来到广州参加乡试。是年,广州乡试主考官是来自京城的内阁大学士李端棻,副考官是来自福建的王仁堪,二人都是清明之士,具有高尚节操,爱才如命。考试时,梁启超在众多的秀才当中,脱颖而出,一举中的,名列第八。梁启超少年英俊,才貌双全,文章如滔滔江水,淋漓畅快;又似耸天云峰,立意精深,这当然引起了李端棻的注意。作为主考官,李端棻十分赏识这位才华横溢的新举人,高兴之余,想用一种特有的、也是很传统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才惜才。想到堂妹尚待字闺中,他决定将自己的堂妹许配给梁启超为妻,这对于家境贫寒的梁启超的来讲,无疑是天大的喜讯,这怎能不令他欢喜呢?“灰姑娘”终于遇到了他的“王子”。
李端棻在发榜后,请副考官王仁堪做媒。而王也早有此想法,只不过,女方成了自己的女儿。李端棻先提出后,王仁堪与李端棻相视一笑,梁启超的命运从此便与李端棻的堂妹李惠仙联系起来。
可是,在封建时代,自己的婚姻必然要经过父母的同意,梁启超当然没有忘记这封建礼仪。面对这上天赐下的好姻缘,梁宝瑛当然是欢天喜地,哪会拒绝不许呢?一段“灰姑娘”式的浪漫爱情故事就这样被演绎着。它的可贵之处更在于改写梁启超与李惠仙两人的命运。
李惠仙,京兆公李朝仪之女、内阁大学士李端棻的堂妹,出身显赫,家庭生活优裕。虽没有受过系统教育,但也从小熟读诗书,品貌端庄,贤淑聪慧,知书达礼。就是这样的大家闺秀,在那个时候,也要听从父母之命,在一个适当的年龄与一门当户对的官宦子弟结婚,摆脱不掉封建婚姻的束缚。可是,梁启超出现了,这改变了她以后的生活,伴随她的不再是衣食无忧的贵族生活,而是乡村泥泞不堪的山路,繁杂的家务琐事,无尽的贫困。然而又是这贫困让她变的坚强、果敢,成为梁启超的“闺中良友”。梁启超的任何成就与李惠仙的支持与帮助密不可分。
1891年,万木草堂刚刚开办,群英云集,学术空气分外浓厚,梁启超在这里如鱼得水,尽情吸收着西方新思想。10月,在李端棻和家人的催促下,启超进京完婚。是时,李端棻已经准备好一切,只等梁启超的到来。梁启超到京后入住宣南永先寺之新会新馆。当北京的新会乡亲得知梁启超进京完婚,都兴高采烈,好象自家人结婚一样,闻知女方是京兆公李朝仪之女时,更是吃惊得忘记了一切。梁启超的婚姻让在京城的新会人都扬眉吐气。
随后,婚礼在李府举行,宾客如云,京城高官无不到门来贺,整个过程铺张、红火。当时,康有为也赋诗相贺:
道入天人际,江门风月存。
小心结豪俊,内热救黎元。
忧国吾其已,乘云世易尊。
贾生正年少,詄荡上天门。
广东茶坑村里,梁家也大摆酒宴,宴请茶坑乡亲,各级官员,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婚后,梁启超在京城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然而,万木草堂才是少年梁启超的天堂。不久,李惠仙和梁启超回到老家广东新会茶坑村,开始了她“井臼操作”的平民生活。梁家仅靠几亩薄田生活,不太富裕,而且茶坑偏僻,气候炎热潮湿,这对于来自北方的李惠仙说,这既是一个新的生活开始,也是一种考验。更何况梁启超常年在外,初来这里的李惠仙甚至连当地语言都听不懂,然而李惠仙不仅适应了这里的一切,更是尊长爱幼,相夫教子,操持家务,成为梁家重要的一员,赢得梁家上下的喜爱与尊敬。这一切让在外的梁启超欣喜不已,千水万山的阻挡反而让他们的感情日益深厚,其原因也许就是李惠仙的贤惠娴雅吧。几十年后,梁启超还对此念念不忘:
先室李夫人,实贵筑京兆公讳朝仪之秀女,累代清门,家学劭茂……启超故贫,濒海乡居,世代耕且读,数亩薄田,举家耕耘。夫人以宦族生长北地,嫁炎乡一农家子,日亲进臼操作,未常有戚容。
梁启超的婚姻本身虽说也是封建时代的包办婚姻,可是由于梁启超的博学多识,李惠仙的深明大义,还是演绎了一段浪漫爱情故事,梁启超能够有如此的成就,李惠仙就是他背后那位伟大的女人,换句话说,梁启超的军功章也有李惠仙的一半。
千百书生掀学潮——公车上书
1893年,康有为参加乡试,录为第八名,终获举人,时年三十六岁。
年近寒冬,康有为约梁启超于来年进京赶考,梁欣然同意。此时,李惠仙居南国一年半,尝尽农家苦乐,与梁家上下甚为和谐,但她的三寸金莲使得她不能畅行于乡村的山间小路,同时她思念在北京的兄嫂,于是和公婆相商后随夫北上进京。
春节过后,梁启超携妻女及王桂荃(陪嫁丫鬟)起程。此时慈禧太后六十大寿,特设会试恩科。进京后,康有为居于国子监祭酒盛伯熙官邸,及而移居三条胡同金顶庙与梁小山同住。 梁启超下车后将妻子送至李公馆,后移住粉坊琉璃街新会邑馆,日夜攻读,准备应考。这时的北京,咋暖还寒,古城春色淡雅清新,桃花含苞未放,垂柳丝丝吐绿,洋溢着一片生机。
然而,此时北京政治腐败,危机四伏,梁启超怎么也兴奋不起来。他挽愤时局,抨击时政,为了倡导维新改制,康有为、梁启超大力向翁同和、李鸿章等高官宣传推销《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在北京思想界掀起一股飓风,冲击着整个封建思想界,引起顽固大臣的惊恐与仇视。守旧派官僚见到《新学伪经考》后,极为不满,认为这是对正统经典的污蔑与挑战,应该象孔子杀少正卯那样将康有为杀掉,形势极为严峻。梁在得到消息后四处奔走,想法营救,经多方活动,严惩康有为的空气缓和下来。随后广州掀起惩办康有为的高潮,康不得不离开广州。
就在这时,中日甲午战争爆发。日本迅速侵占平壤,发动黄海海战,进军辽东半岛,大有吞并中国之势。然而,清朝统治者醉生梦死,歌舞升平,大办慈禧太后六十大寿,北京城中,大兴土木,整修道路,设置景点。梁启超一帮爱国青年四处奔走,呼吁政府采取措施,避免失败惨剧。然众大臣无心国事,只求升官发达,致处处碰壁。梁启超在给夏曾佑的信中这样感悲时势:
怅怅且浩歌,血泪忽盈臆。
哀哉衣寇口,涂炭将何极。
道丧廉耻沦,学弊聪明塞。
竖子安足道,贤士困缚轭。
海上一尘飞,万马齐惕息。
江山似旧时,风月惨无色。
帝阁呼不闻,高谭复何益。
此时的梁启超心急如焚,整日借酒消愁,面对黑暗的社会现实,也只能在苦酒与诗文中发泄不满、愤慨,表达永难平静下来的心情。八月,中日正式宣战,甲午战争爆发。日军气焰嚣张,步步进逼,而清军却士气萎靡,节节败退。黄海海战后,李鸿章更是把北洋海军滞留威海卫军港,不再出战,将海上控制权拱手让出。随后,日军侵入辽东半岛,烧杀奸淫,无恶不作,使得北京人心惶惶,终日不得安宁。梁启超与妻商议,暂离北京,试待后举。悲愤至极的梁启超离京返回广东,随后护送妻女去贵州避难。
1895年3月,康梁再次上京应试。阳春三月,春江水暖,燕子衔泥,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然而国家危在旦夕。师生在途中谈起进京目的仍以“广求天下之人才”为第一义,但也望高中进士,以求更大支援。沿途听闻清军大败,军队溃散,气愤异常。至天津大沽口外,日军强行上船搜查,更令康梁极为愤怒,颇感受辱。至京城,北洋水军全军覆没,李鸿章被迫去日本马关签订条约,割地赔款,国将不国。日本为了逼迫李鸿章签订奇耻条约,发动了更大规模的战争,南占澎湖列岛,进窥台湾,北攻牛庄、田庄台等地,进窥津、京。铁蹄所到之处,惨绝人寰,朝野震动,人心惶惶。内廷备车500辆,准备迁都,民族危机迫在眉睫,空前严重。
此时,应试举人义愤填膺,议论纷纷,谴责主和派官僚。梁启超奉师命,连夜到各省会会馆讲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鼓动各省举人联名上书督察院,反对割地赔款,签订条约,要求变革。在梁启超的鼓动和湘粤举人的带动下,4月22日、24日、26日、28日、30日各省举人拥之督察院,“人山人海,衣冠塞途,奏章如雪片飞入。”台湾举人最为气愤,更是“垂涕请命”。
随后,康有为决定扩大声势,联合十八省举人一起上书。康有为连夜奋笔疾书,起草《万言书》即《上清帝第二书》,吁请光绪“拒和、迁都、变法”,由梁启超、麦孟华立即修改更正。5月2日,六百零三名举人###于松筠庵之“柬草堂”签名示威,文廷式、徐世昌、袁世凯等官员也参加了此次###。人群把柬草堂围得水泄不通。
梁启超在会上宣读了《万言书》,陈时局,索道路。他说:
“窃以为今之为治,当以开创之势治天下,不当以守成之势治天下;当以列国并立之势治天下,不当以一统垂裳之势治天下。”“穷则变,变则通,”“窃为皇上筹自强之策,计万世之安,非变通旧法,无以为治。”
举人们听后群情激昂,热血沸腾,更有甚者痛哭失声,纷纷在《万言书》上签名。当各省举人联名上书之时,清政府派军机大臣极力阻止上书,并遣亲信官员到各省会馆妄造谣言恐吓。但5月4日,以康有为、梁启超、麦孟华为首的数百举人仍然成群接队坐着车子,首尾相连约五里,浩浩荡荡开往督察院,呈递上书。督察院拒绝接受上书,原来清政府“恐人心汹涌,局势有变”,已于5月2日批准“和约”。 这就是“公车上书”。
公车上书是中国爱国知识分子群众性运动的开端,虽然没有阻止马关条约的签订,但这次大规模的群众运动提出了拯救民族的具体方案,标志着中国酝酿多年的维新思想运动发展为爱国救亡的政治运动。康有为、梁启超开始成为全国性的知名政治人物,公车上书中一呼百应的情形,让梁启超看到了维新的希望。
公车上书后,康梁投入到会试中。梁启超所写文章,文笔优美,议论酣畅,副主考官李文田看后,大加赞赏,决心录取。然而正总裁徐桐以广东举人“有才气者必为康祖诒”为由,弃而不录。后来李文田在试卷末尾批上:“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给梁启超极大的安慰。康有为录取后,因为是公车上书带头闹事人,被降为二甲四十八名。
此次进京应试,梁启超得以广交同志,全身心投入到爱国运动中。公车上书成为梁启超的人生转折点,从此步入社会,迅速成为维新变法的领袖,开始其救亡图存的道路。康梁在公车上书中一呼百应,让梁启超看到了变法的希望,决心在政治上干出一番事业来。
报界先驱
他们游走于上层士大夫中间,奔走于各个衙门之间,寻求社会各方面的支持。动员社
会,创办报刊,开办新社会团体,来组织联络维新人士。此时,梁启超的任务是宣传组织办学、办报,动员社会,从此他的思想更为新颖,更为激进。
1895年6月27日,《万国公报》创刊。这是近代中国的第一份报纸,社址在北京城南玄武门外后孙公园,双日刊,每册有编号。《万国公报》由康有为出资创办,梁启超、麦孟华负责编辑。
《万国公报》的内容一般是介绍西方知识学说,宣传变法思想、“富国”、“养民”、“教民”之道。发行时,王公大臣均觉得惊骇,然两月之后,渐知新法之益。与此同时,随“官报”免费赠送的报纸,慢慢增至一千份、三千份,影响逐渐扩大。
随着舆论宣传的高涨,强学会成立的条件逐渐成熟。7月,强学会成立。内阁学士孙家鼐为名誉会长,工部主事陈炽、刑部郎中沈曾植、翰林院编修丁玄钧、张孝谦为总董,会集了一批当时在宫廷内外都有重大影响的人物,成为当时社团学会中最有影响力的一支。
10月,《万国公报》并入强学会,改名《中外纪闻》,作为强学会会刊。仍为双日刊,每刊十页,开始向订户收费银三钱,继续宣传维新思想,鼓动变法。这个阶段,梁启超身为主笔,撰写了颇具影响力的《强学会序》,引起了知识界的关注,《强学会序》应为这一时期梁启超思想的集中体现。
《强学会序》由康梁共同执笔,描述了中国被侵略的触目惊心的情景,令读者听后无不泪流满面,悲愤激扬。它提出“变者存,不变则亡”,希望统治者吸取印度惨遭瓜分的教训,利用维新人士,实行变法,救亡图存,号召爱国士大夫利用维新人士,精诚合作,改革图强,开展维新运动以挽救国家于危难。《强学会序》是一篇动人心弦、鼓吹维新救亡的政治宣言,读之者为之泪下,很多人受到感动,振臂而起。它引起了开明士绅的注意,初步打开了封建士大夫的闭塞思想。
强学会是一个集政治文化为一体的双重性质的社会团体,它一方面创办报纸、翻译西书,建立图书馆,购买仪器,用以开发民智。另一方面联络维新人士、开明士大夫,利用###演讲来宣传变法思想,探求救国救民之道。它打破了中国民众不得私自###的禁令,令广大民众耳目一新,莫不惊骇。因此,引起了封建顽固派官僚的仇视和敌对。
1896年1月,清政府下令封闭强学会并禁止其一切活动。《中外纪闻》不得不停刊,后经梁启超和御史胡孚宸尽力周旋,将强学会改名为官书局,隶属总理衙门,专司译书报,由后党慈禧太后掌控,失去了原有的宗旨。
强学会被封之后,维新人士在上海另辟舆论阵地,原上海强学会成员黄遵宪、汪康年等人利用强学会剩余资金于1896年创办《时务报》,成为新的维新运动基地。和康有为商议之后,梁启超认为维新若要成功,必先培养维新人才,就要用舆论来唤醒国人,开启民智。随后,应黄遵宪等人的邀请,来到《时务报》任主笔,指导时务报社工作。
1895年,梁启超进京会试时,经过上海,就认为上海处南北交通之要塞,必为卧虎藏龙之地,想在此教书接纳同志,学习西文,由于进京应试能更有效广联志士,先到了北京。但上海给他流下了深刻的记忆。此次能够在《时务报》工作,终可一展抱负,故士气高昂,活力四射,激情四射,文章如炸雷般惊醒了封建士人,开始奠定其言论界骄子的地位。
《时务报》以宣传维新变法、救亡图存为旨,向国内外发行。《时务报》为旬刊,石印,每册约三万字,载有中外新学、论说、奏折等,可谓字字千金,笔笔含血,梁启超用自己带有感情的笔锋宣泄着自己的宏伟抱负,描绘着中国美好前途。这时,梁启超的言论达到高峰,《变法通议》、《与林迪臣太守书》等一大批优秀文章涌现,为维新运动提供着理论指导。
《变法通议》是梁启超这一阶段思想的精华,它明确地解释了中国为什么变法,怎么变法两大基本问题,成为戊戌变法的指导纲领。在其中,梁启超提出“变亦变,不变亦变。变者,天下之公理也”,批评封建顽固派官僚因循守旧,思想顽化不佞。针对如何变法的问题,梁启超认为“变法之本,在育人才;人才之兴,在开学校;学校之立,在变科举;而一切要其大成,在变官制。” 他论述到,要真正图强,就要除旧布新,开民智,兴民权。另外,改革是一个不断深化,不断完善的过程,是不可能“一食永饱”的,指出“一食而求永饱者必死,一劳永逸者必亡。”除变法通议外,梁启超还有五十余篇文章来讲解应对改革的各个方面问题,提倡君主立宪,学习英国、日本。这为中国的君主立宪制度奠定了科学依据。
《时务报》的出版,吸引了广大知识界人士的眼球,呈风暴般的袭扫着海内外的每一角落,销量达万份,举国趋之,众口谈之,如饮狂泉。梁启超的文章平易畅达,说理透彻,自有一股魔力,吸引着每位读者的眼睛,震颤着每位读者的心灵,想有心人所想之事,但敢言别人不敢言之事,如雷鸣,如狮吼,如疾风骤雨,社会影响极大。可以说,《时务报》因梁启超而风靡全国,原因就是梁的文章打破了万马齐喑的沉闷局面,吹响了时代的最强音。此时的梁启超精力过人,才华横溢,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在上海,《时务报》社址设在上海英租界四马路,梁启超之住宅在跑马厅泥城桥西新马路梅福里,与很###新志士相距很近,由此结识一批社会名流,学到了大量的西方自然知识及社会知识。当时,启超与友交往十分殷切,希望能多结同志,为维新培养人才。1896年八月,梁启超刚刚来到上海,急切认识友人,这段时光也是值得其回忆的日子。
14日,谭嗣同、宋恕、汪康年、孙仲愚、梁启超会聚一品香,纵谈近日格致之学,大谈佛教,致力于佛学。
19日中午,宋恕、吴嘉瑞、汪康年、胡惟贤、梁启超、谭嗣同、孙仲愚七人“同映一像,或蚨坐,或倚坐,或偏袒左臂右膝著地,或跽两足而坐,状类不一。”
24日,吴嘉瑞、孙仲愚、梁启超三人来到徐园,品茶聊侃时政。园中花石盘绕,亭榭楼台,分外雅静。三人论佛说经,情趣大开。
28日,孙仲愚到时务报观拜访梁启超,交流思想。
9月18日,梁启超登上南去的轮船,回乡省亲。凌晨一点,轮船起航,这时,北风肆虐,云帆直挂,船速增快,令人心情大爽。启超在船上日思难眠,于是给汪康年致书信一封,商讨《时务报》报社之事。
三日后,轮船抵达广州。拜访故友,随后回家茶坑,行孝子礼,和家人团聚,伺候父亲,享受天伦之乐。
11月,梁启超来到澳门,与康广仁商办《知新报》,一心扑到办报事业上。
12月,梁启超辞去出使美、日、秘鲁等国的外交参赞,一心办报。随后,李惠仙挟女儿和王桂荃来到上海,小夫妻久别重逢,甚为欢乐。
不久,章太炎来到《时务报》担任撰述,《时务报》趋于完善,开始展现其维新风姿。
《时务报》影响的扩大,使得梁启超声名雀起,令一些高官也不得不另眼相看,在清廷颇有影响的人物也竭力相邀。1897年初,梁启超拜访张之洞,此时的张已是洋务派的实际领导,握有一方军队和经济大权。然他一听到梁启超来访,破例大开武昌城正门,甚至以鸣炮欢迎,当幕僚提醒只有迎接钦差和督抚才能鸣炮时才作罢,不过仍以厚礼接待。当天恰至张的女儿出嫁,客来客往,张竟丢下众客与梁启超畅谈至二更。使得梁启超视之为知己。
梁启超在主编《时务报》时期,还参与了筹划和积极支持了澳门《知新报》、上海《农学会报》、《蒙学报》、《演义报》和《萃报》的创办活动,制定办报方针、撰写序言、稿件等。同时还倡导及组织不缠足会,农学会,倡办女学堂,俨然成为言论界和不缠足会及其他学会的首领,执维新变法舆论之牛耳。严复曾经评价梁启超说“一纸风行海内,观听为之一耸”。 1897年6月,梁启超等人组织了不缠足会,放足运动开始蓬勃发展。不久,入会者络绎不绝,各地分会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放足的兴起引起了一些人疑义,认为缠足旧习已久,“恐女子不缠足,异日或难于择配。”梁启超在《试办不缠足会简明章程》中回答了这个问题:
“此会之设,原为缠足之风,本非人情所乐,徒以习俗既久,苟不如此,即难以婚配。故特设创此会,使会中同志,可以互通婚姻,无所顾虑,庶几流风溅广,革此浇风。”
不缠足会会务原由汪诒年代理,后因会事迅速发展,会务繁重,而汪处事太多,随移交大同译书局,由康广仁经理,不缠足会得到更大的发展。
不缠足会和各种学会的发展吸引了一些具有新思想的官员,张之洞就是其中一个。他
在7月21日给汪康年和梁启超的一封信中要求“农学会请附贱名,谨捐赠银元五百元,已交汇号。”用来窃“维新之貌”。
1897年冬,梁启超又与经元善在上海高昌庙桂墅里建造校舍,于第二年夏招收女学
生,成立女学堂,真正“复三代妇学宏规,为大开民智张本,使妇人各得其自有之权。”
可是,《时务报》的繁荣并不能掩盖其内部的矛盾。由于政治见解不同,梁启超与汪康年时有摩擦,而黄遵宪与汪康年素有微嫌,争议不断。1897年9月,梁启超在《时务报》上的《知耻学会序》引起了张之洞的反感,大骂梁狂妄荒谬,禁止该期报刊在其辖地发行,随后又指使汪康年向梁启超施加压力,抑制梁的言论,甚至随意删改梁启超的文章,使得梁无法继续在此工作下去。与此同时,黄遵宪与汪康年的矛盾更加激烈,受到汪的排挤,被调任湖南盐法道并代理湖南按察使。就在这时,湖南的维新运动方兴未艾,谭嗣同等筹办时务学堂,黄遵宪赏识梁启超,于是邀请他出任时务学堂中文总教习。11月,梁启超离沪奔湘,开始新的征程,继续为维新运动培养人才。
随着梁启超在时务报的发展,他的思想逐渐完善,特别是没有康有为的影响,使得梁启超摆脱了康有为固有思想的束缚,建立起自己的思想体系,独立登上政治舞台,担负起改变中国命运的重任。
时务学堂激风云
在《中外纪闻》、强学会、《时务报》的宣传影响下,在湖南长沙周围聚集了一批爱国维新志士。陈宝箴、熊希龄、谭嗣同、唐才常等一批具有开放思想的官员和知识分子,掀起了维新变法的浪潮。
陈宝箴,自1895年调任湖南巡抚以后,以开化湖南为己任,推行新政,办新学会、不缠足会,筹办航运,修建马路,设立工厂,建立新学堂。陈宝箴接触过许多西方新思想,新技术,具有一定的维新倾向,较为支持湖南的维新派。1895年的公车上书给他以强烈震撼,康梁的维新思想深深吸引了他。为了传播新思想,推行新政,陈宝箴甚至用官费订购《时务报》传读于各衙门中间,活跃了湖南政界的思想,使得湖南维新运动不断高涨,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然而,当时的湖南守旧势力仍然强大,陈宝箴的新政并非畅通无阻,以王先谦为代表的顽固势力阻挠改革。为了宣传封建礼学,王先谦上书时任湖南巡抚的陈宝箴,请求创办时务学堂。陈宝箴并不了解王先谦的本意,为了培养革新人才,推动湖南变法维新,开通湖南风气,便欣然同意。由于陈宝箴的直接干预和维新高潮的影响,时务学堂成为中西并重的新式学堂。教授工厂企业的管理文化,而且毕业后还可以出国留洋,因此招生规则一经颁布,学生报名踊跃,一时成为湘江之畔的一道风景。
在这样的环境下,梁启超来到了湖南,来到了时务学堂。到湖南之前,康有为等专门到上海和梁启超商讨办学方针,二者产生了异解,康有为认为应采取“缓进法”,毕竟民智未开,火候过大,会遭到顽固势力的阻扰。而梁启超则认为中国已集病甚久,需得猛药才能医救,彻底改革,才能唤醒沉睡的民众。由于康有为的见解并不坚定,因此梁启超进湘后,激进的教学法引起了轰动。
1897年10月,梁启超抵达长沙,广东“神童”、《时务报》主编来到长沙的消息轰动了湖南各界。蔡锷、林锡圭等四十名学生听到后欣喜若狂,湖南官员、各书院师生亦纷纷目睹梁启超的风采。梁启超以激进的思想,超人的智慧,优雅的风度征服着湖南的思想言论界。第二天,时务学堂在曾忠襄祠举行公宴热烈欢迎梁启超,参加公宴的有黄遵宪、江标等官员与各地方教习、绅士等社会名流。
公宴上,熊希龄致欢迎辞。随后梁启超发表演讲。演讲中,梁大谈治学方针,强调“以湘之才,用粤之财”,来拯救中国。这些言论惊天动地,石破天惊,听者摇头惊讶,怀疑其可行性,更多的人报以掌声。根据时务学堂培养人才之要求,梁提出“立志”、“养心”、“治身”、“穷理”等《学约》十章,传授学习方法,明确学习目的。梁启超制订的学约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内容崭新,说理深透,使学生以天下为己任,求变图强,成为维新变法的人才。
时务学堂重思考,重实践,提倡自由讨论,学生变得思维活跃,激进,学术氛围浓厚。梁启超的到来带来了万木草堂的教学方法,使时务学堂成为维新运动人才的摇篮。梁启超提倡民权、平等、大同之说,发挥保国、保种、保教之义,批评君重民轻之说。大倡反满革命思想,使一些热血青年意气风发,成为维新革命的坚定支持者,大批维新志士从时务学堂走向社会,投入到革命浪潮中。当时,梁私下摘印《明夷待访记》、《扬州十日记》,把斗争矛头直指专制,直接揭露清朝的血腥罪恶,激起人民的反抗精神。梁启超当时风华正茂,在时务学堂这个自由的天地里,肆意地施展自己的抱负,可谓酣畅淋漓。能够淋漓尽致地宣传自己的主张,传播自己的思想,无拘无束地展示才华,这对于梁启超这样的人物可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幸福。此时,《湘学报》、《湘报》等开始发行,给梁启超又一个展示才华的舞台。
在解答学生的问题时,梁启超指出强国需要限制君主权利,则需开议会,而议会之开,需广人才、建学校,即为开民智。“强国以议会为本,议会以学校为本”。这就是中国君主立宪制的雏形。关于服饰问题,梁启超这样回答道:“衣服虽末事,然切于近身,故变法未有不变衣服者。” 可见当时梁启超对改革的急切与彻底。这些使得时务学堂学生思想发生重大改变,极大推动了湖南维新运动的发展。
当时时务学堂的教授还有谭嗣同、唐才常,他们的教学内容一是陆王派的修养论;一是借《公羊》、《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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