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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宫廷艳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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虏里面我知道很有几个美貌妇女在内,哥哥们只要挑选中意,令她入侍,她敢不从么?“布儿古讷特连声道:”不错!不错!还是你有主意。“伯古讷特等人也复异常高兴,当下走出帐来,选了四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带入帐内,一人拥着一个,追欢取乐。

    夷狄风俗,本来不知什么叫名节,那些妇女又外于威胁之下,自然是奉命惟谨了。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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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俺巴该中计受非刑 斡难河游猎遇美妇
    话说孛端察儿劫得孛端哈屯据为妻室,到了怀孕足月,居然生下一子,取名为札只刺歹。过了一年,孛端哈屯又产一儿,名唤巴阿里歹。孛端哈屯连生两儿,丰姿顿减,美色已衰。孛端察儿觉得不甚称意,又在邻部娶了一女,并把陪举来的女佣也据为妾媵。后娶之妻生一子,名叫合必赤。其妾亦生一子,名为沾兀列歹。合必赤之子,取名篾年土敦。篾年土敦生于八人,从此滋生繁昌,族类众盛。到第五代上,便出了一个哈不勒,这哈不勒生得雄健异常,力敌万人,开疆拓土,邻部慑服。

    因此各族俱皆畏惧,推他为蒙古部长,称为哈不勒汗。其时金主晟在位,正当全盛时代,兼并辽地,兴兵南下,占据三镇,倾覆两河,直达汴京,掳了徽、钦二帝,逼迫宋高宗至临安。

    威声所播,中原丧胆。哪里知道一意前进,后部空虚。哈不勒汗却乘着这个机会,崛然而起,雄长朔方。金主晟闻得哈不勒的英名,宣召入朝,哈不勒绝不推辞,仅带壮士数人,驰赴金都,谒见金主。金主晟见他身材雄壮,气宇轩昂,知非常人,设宴款待,并饬臣下优加敬礼,不得藐视。

    哈不勒汗外貌虽甚诚朴,衷怀却颇狡猾。每逢宴饮,恐受金人暗算。略饮数杯,即托词更衣,离席出外,背着他人呕吐食物,重行入席。因此饮酒百觥,不现醉色,食尽八簋,不觉其饱。金人素称善于饮啖之壮士,也甘拜下风自叹不如。所以金邦君臣共相叹异,称为奇人。这日适逢金主大宴群臣,哈不勒汗亦得预筵。忽然兴发,连饮数十巨觥,遂有醉意。在大庭广众之中,显出了毡裘毳帐的故态,居然立将起来,手舞足蹈,大唱胡歌。歌唱已毕,又大踏步奔向金主御座,以手捋金主之须。在廷诸臣,大声呼喝。武将皆拔佩剑,欲将哈不勒汗立即砍死。幸得金主此时方欲怀柔远人,不加计较,反叱退群臣,和颜悦色地对哈不勒汗道:“卿且入席饮酒,不要上来。”哈不勒汗趁着一时的酒兴,现出故态。及在廷诸臣大加呵叱,已将酒意吓退,正恐金主加罪,异常惶惧。嗣见金主并不加责,反用温言抚慰,便乘势谢罢,重行入座。席散之后,金主反赐帛数端、马数匹,优加慰谕道:“席间小小失仪,朕不介怀,卿可无惧。卿来此已久,可即返辔,从此当感念朕恩,永为藩服,无萌异志。”

    哈不勒汗谢恩而出,连夜驰归。及金邦大臣,闻得遣归哈不勒之事,一齐入谏金主道:“哈不勒素具不臣之心,此番入朝,正如鸟投樊笼,鱼游釜底,执而诛之,不过一匹夫之力,奈何纵虎归山,自贻大患!”金主闻得廷臣之言,方才懊悔不该放他归国。遂又遣发使臣,欲将哈不勒追回。哪知哈不勒早有戒心,得了金主遣他回国之命绝不停留,朝夜奔驰到国内。

    等得金使驰至,他却聚集人马,然后接诏。听得召还之命,便正颜厉色地对使臣说道:“你国乃堂堂大国,你主乃堂堂君长。

    昨日遣我归,今日又令我去,出乎反乎,是何意思?这样的诏旨,乃是乱命,我不便遵行,请你回去报知你主,说我哈不勒堂堂男子,决不受他人的欺侮。叫他不要有意戏弄。“金使见他出语强横,不敢多言,只得垂头丧气而返。

    过不到几天,又有金使到来,恰值哈不勒汗出外射猎。其妇翁吉拉特氏,率领部众出外欢迎,将自己所居的新帐,让金使居住。等到哈不勒汗出猎归来,闻得金使又至,便对部众说道:“这次的使臣,必定又来召我。意欲将我召去,加以谋害,杜绝后患。我岂是他戏弄的人。即当将来使杀却,张我威风,绝他妄念!”部下听了这话,一齐不敢答应。哈不勒汗道:“你们绝不声响,莫非怀着异心么?你等若不助我杀却金使,我当先杀你等,以泄忿恨!”说罢,怒目而视,须眉飞动,发皆上指。总下莫不畏惧,连称遵命。哈不勒汗便一马当先,冲入帐中,手起刀落,将金使砍成两段。部下一同赶上,将随从人等,也杀得一个不留。

    这消息传达金廷,金主大怒,传旨命万户胡沙虎率兵往讨。

    胡沙虎懦弱无能,奉了旨意,不得不行。到了蒙古境内,不知地理,不谙兵法,直向前进。哈不勒汗早已探得金兵征讨的消息,率领部众,退入深山,用坚壁清野的法儿来困金人。金人征来蒙地,不见一人,粮食已尽,进无所掠,退无所掳,眼看待毙。胡沙虎没有法想,只得传令退兵。哪知退到分际,一声胡哨,蒙古兵漫山遍野而来,刀枪齐施,弓矢如雨。金兵锐气已堕,遇着这奋不顾身的蒙古兵,哪里还敢恋战?弃甲抛戈,乱窜乱奔,被蒙古兵大杀一阵,真个是血流如渠,尸积如山。

    胡沙虎还算见机得快,拍马先逃,方才得着性命,不致弃骨沙场。

    哈不勒汗得了胜仗,愈加瞧不起金邦,秣马厉兵,专待金人到来和他厮并。恰值金主晟病逝,从孙亶继承大统,因其叔挞懒专权擅政,便与叔父兀术定下计策,杀了挞懒。挞懒的遗族逃奔哈不勒汗处,求他兴兵报仇。哈不勒汗立即应允,入寇金边,连夺西平河北二十七团寨,金邦无人能够抵御。金主亶只得与宋议和,调回能征惯战的兀术,专防北边。那知兀术虽是百战百胜的大将,遇着蒙古兵也难得手。大小数十战,迁延了一二年,总是不得便宜。兀术乃是久经大敌的人,知道身入重地,师老饷匮,若再相持下去,必蹈胡沙虎的覆辙。决计将西平河北二十七团寨割畀蒙古,又每岁许他牛羊若干头,米麦若干斛,且册封哈不勒汗为蒙古国王,方得罢兵修好。这乃是宋高宗绍兴十七年的事情。

    自此以后,哈不勒汗的威名大震,声扬漠北,非但邻近各部不敢携贰,便是金邦也不敢小观了他。到了卧病临殁的时候,虽然生有七个儿子,哈不勒汗说他们皆非大器,不能主承宗祧,传他的兄弟名唤俺巴该的来至榻前,付托大事,命承汗位。益吩咐自己的儿子,须要遵着遗命,敬重叔父,不得争夺。嘱咐既毕,溘然而逝。俺巴该遂即嗣位。哪知嗣位未久,偏又闹出一件事来,竟致邻近的塔塔儿部结下不解之仇,大动干戈,连俺巴该的性命也因此送却。你道是什么事情?原来蒙古的风俗,异常迷信鬼神,无论什么人生了疾病,并不延医服药,只请了巫者前来祈祷。那巫者说的话,就如金科玉律一般,奉行唯谨。哈不勒汗有个妻弟,名唤赛因特斤,生了疾病,便延聘塔塔儿部的巫者前来看视。那巫者说赛因特斤触怒了神道,故降此罚。若要痊愈,必须日夜祈祷,挽回神怒。赛因特斤的家人期望病愈,自然满口应承,用了许多财帛,留巫者在家,日夜祈祷。哪知延了数日,绝无灵验,赛因特斤就此死了。他的家人花了许多财帛,心内如何甘服?便说那巫者谎骗金钱,毫无灵验。巫者也不相让,两人拌起嘴来,惹恼了赛因特斤的家人,拔出刀来将巫者一挥两段。

    这巫者乃是塔塔儿人,信息传到塔塔儿部,他们如何还肯甘休,便起了人马,前来报仇。哈不勒的儿子闻得塔塔儿部侵犯他的母族,连忙领了部众前往救援。哈不勒七个儿子之中,要算第六子合答安最为勇猛,挺着一杆长枪,舞动起来,如雪花一般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塔塔儿的部长木秃儿和他交手,不上几合,被合答安一枪刺伤,跌下马来。幸亏左右抢救得快,方才保住性命,败了回去。木秃儿的伤势受得甚重,医治了一载有余,始能平复。又起了大队人马,要报这一枪之仇,连战数阵,不能取胜。木秃儿心中愤怒,奋勇冲突,恰恰遇见合答安举枪便刺,木秃儿措手不及,竟被合答安刺中咽喉,死于马下。塔塔儿的部众见部长已死,仓皇奔逃,合答安挥兵大杀一阵,直杀得塔塔儿人没有影踪,方才收兵而回。

    塔塔儿部重新立了部长,要报前仇,料知不能力敌,便设了一计,遣使奉了重币,来向俺巴该乞和。俺巴该信以为真,自愿将亲生的爱女嫁于塔塔儿的新部长为妻,两下结成婚姻,永泯前嫌。到了吉期,俺巴该亲自送女儿去成婚,方入塔塔儿的境界,一声胡哨,伏兵齐起,将俺巴该父女一并擒下。哈不勒汗的大儿子干勤巴儿哈合,闻得此信,又到塔塔儿部,索还俺巴该,并责备他们不应暗施诡计。塔塔儿人又将干勤巴儿哈合也拘住了送往金邦。金主正因被蒙古人杀败,失了许多地方,宿恨未消,遂将俺巴该钉在木驴背上,令他惨死,以泄忿恨。俺巴该命从人布勒格赤转告金主道:“你不能以武力获我,借他人之力,置我死地,又用这般惨刑。我虽身死,我的子侄甚多,必来报仇!”金主闻言大怒,连干勤巴儿哈合也加以死刑。只将布勒格赤放回,命他报告部众,速即倾国前来决一雌雄。布勒格赤回国之后,立哈不勒第四个儿子忽都剌哈为汗。

    忽都剌哈嗣了汗位,尽起部众替俺巴该报仇,攻入金邦。

    金人屡战不利,便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忽都剌哈汗攻打不入,遂大掠金边而归。这忽都剌哈汗,勇力绝人,每遇上阵交锋,擒住敌阵将士,只须两手一折,便成两截。日食一羊,声如铜钟,唱起歌来,隔着七重山岭,犹听得十分清楚,可说是天生的恶魔了。哈不勒汗临殁之时,说自己的儿子无用,不能主承宗祧,传位于兄弟俺巴该,可见蒙俗尚武,这样勇武绝伦的人不知凡几。那哈不勒和俺巴该两汗的本领高出常人,更可想见了。忽都剌哈汗胜了金人回国,威名日盛。他有个侄儿名唤也速该,生得力大无穷,精擅弓马,忽都剌哈汗最是喜爱。平素常说也速该英武类己,颇有传位于他之意。这也速该乃是哈不勒汗次子把儿坛把阿秃之子。把儿坛共有四子,长子蒙格秃乞颜,次子捏坤太石,第三子便是也速该,最小的叫做答里台斡赤斤。也速该年已弱冠,尚未娶妻。忽都剌哈汗常要替他定亲,也速该立意要得个美貌佳人,方肯娶作妻室。常说不得中意的女子,情愿一世鳏居。因此无论那一部前来作伐,都被他回绝而去。忽都剌哈汗钟爱特甚,也不勉强他,只说待你自己去选择了合适女子作为妻室便了。

    也速该膂力绝大,能弯七石弓,徒手能搏猛虎,常常在斡难河畔游猎,所得的野兽,也比旁的弟兄为多。这日又到斡难河畔去射猎,远远地望见一骑马,引着一辆车儿沿河而来。也速该举目看时,不觉把他看得呆了。原来马上跨着个青年男子,车中坐的是个青年妇人。那妇人生得异常美丽,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腰,端端正正地坐在车上,好似有道光华射将过来,在也速该眼前晃漾不定。也速该因为物色妻房,对于妇女异常注意,平日所见的妇女不计其数,从没有遇见这样美貌的妇人,怎么不要发呆呢?他呆看了一会,觉得这妇人无一处不好,深合自己的心意,如何还肯轻易放她过去?便迎上前来,高声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氏?来此何事?”马上的少年男子道:“俺是蔑里吉部人,名唤客赤烈都。”

    也速该不待言毕,又指定车儿问道:“这女子是你何人?”客赤烈都道:“是我的妻子。”也速该便道:“你们不要前进,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可在此略略等待,我去了立刻就来。”说着,也不待客赤烈都回答,便飞奔而去。去了不上片刻,已带了三四个健汉疾驰而来。那男子遥遥望见,情知不妙。忙向车中的妇人说道:“我看这人的行径甚为不善,莫非起了歹心,前来拦劫我们?”那妇人闻言,伸首向外一瞧,不禁着急道:“来的几个人,颜色很是凶恶,待他到来,必定将你置之死地,你快撇下我逃生去罢,天下美妇人甚多,只要再娶一个,唤作我的名字,也就与我跟着你一样的了。”一面说着,一面将身上的衣裳脱下,交于客赤烈都道:“你把这衣裳带去,做个纪念罢。”客赤烈都刚才接过衣掌,也速该已同了健汉奔将前来。

    客赤烈都慌忙带转马头,回身逃走。也速该哪肯放他,忙命同来的人守住车儿,休被这妇人逃匿。自与两个人拍马追去。追赶了几座山头,客赤烈都已跑得不知去向,只得空手而回,押了车儿,回转营帐。那妇人坐在车中,只是哭泣。也速该见妇人哭得如着雨梨花、笼烟芍药一般,愈加动人怜爱,便向她劝慰道:“你丈夫已逃得不知去向,哭也无用。你跟了我,自有好处,决不亏待你的。”那妇人听了这话,方才慢慢地止住悲啼。也速该自进帐去,告知忽都剌哈汗。忽都剌哈传这妇人入内,见她生得果然美艳无比,连声说道:“好!好!真个长得不错,便给你为妻罢。”那妇人听了这话,又大哭起来。忽都剌哈汗向她说道:“你不用啼哭,我便是这里的国王。”又指着也速该道:“他是我的侄儿,将来我的位置便传给他,你跟了他不就是一位夫人么?”未知那妇人听了,是否答应,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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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劫佳人联成姻眷 发娇嗔追回叛徒
    话说那妇人听得忽都剌哈汗说倘若顺从了也速该,将来可以做夫人。知道可以做夫人,心内早已愿意,便止住了悲哭,不再哀伤。忽都剌哈汗细细地问她的行藏,方知她叫做诃额仑,嫁了客赤烈都方才数月。当下命她入帐,更换衣服,重加装饰,与也速该成亲。也速该得了诃额仑,心愿已足,自此朝暮欢乐,十分恩爱。不到几时,诃额仑已竟怀孕。

    忽都剌哈汗记着俺巴该惨死的仇恨,要想报复。却因金邦坚守要隘不能攻取,打算先将塔塔儿部灭了,以泄愤恨,便把此意对部众说明。也速该闻说征讨塔塔儿部,自告奋勇,愿充先锋。忽都剌哈汗自然允许,当即点齐人马,杀奔塔塔儿部。

    塔塔儿部自俺巴该死后,料知忽都剌哈汗必定不肯甘休,早已预先防备,派人四出打探。这日接得急报,知道也速该引兵来侵,即派大将贴木真兀格与库鲁不花二人,领兵抵敌。两阵对圆,也速该怒马直前,势甚勇猛,帖木真上前迎战。试想这帖木真,哪里是也速该的对手?战未数合,已是被擒。剩下了库鲁不花更是不济,见贴木真遭擒,已知不妙,正要拨马逃生,被也速该飞马赶上,大喝一声,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擒下马来。

    蒙古兵见主将连胜两阵,精神百倍,一拥齐上,将塔塔儿兵如砍瓜切菜一般,大杀一阵,只剩得几个跑得快逃了性命,回去报信。塔塔儿部闻得两将被擒,全军俱覆,十分惶惧,连忙又挑选两个著名的健将,一名阔湍巴剌合,一名扎里不花,统率精兵,连夜赶去抵御。阔湍巴剌合颇有智勇,知道也速该英武过人,不可力敌,便与扎里不花商议,将人马四散屯开,坚守要隘。又将野外放了一把火,烧得一物无存。蒙古兵到来,寻人厮杀,连影儿也不见一个。野外又烧了个罄尽。进不得战,退无所掠,直把个也速该急得暴跳如雷。命人催促后队人马前来,会同攻取,也是无效。正在束手无策,忽接得忽都剌哈汗患病的信息,也速该不敢停留,连夜班师退回。

    行到迭里温盘陀山下,遇见兄弟塔里台斡赤斤,向他道贺。

    也速该道:“此番出师,未能大获全胜,只擒得两员敌将而回,何贺之有呢?”塔里台斡赤斤道:“哥哥虽未报得大仇,然擒获敌将,已足使之丧胆。且嫂子已经产下一儿,乃是极大的喜事,怎么不要道贺呢?”也速该闻得诃额仑生下儿子,也甚欣然,便赶去看视。诃额仑产后,虽觉疲乏,身体却甚安适,丰姿亦复如旧。再看那所生之子时,却是头角峥嵘,奇伟异常,双目炯炯,啼声洪大。更有一件奇事,小孩初出母胎,右手握得甚紧。经人启视,掌中握着一块凝血,其色紫赤,宛若猪肝,其坚无比,浑如铁石,光明透澈,很为奇怪。众人不知其故,都说是吉祥之兆。也速该看了小孩,不禁大喜!遂即说道:“我此番征讨塔塔儿部,只一仗就擒住了他的大将帖木真。现在就把这小孩取名为帖木真,以作纪念罢。”取名之后,便去看视忽都剌哈汗的疾病。其病已是沉重,见了也速该不觉泪下道:“我的病不能好了,以后国事可由你主持,百事皆须谨慎,虽然不可畏缩,却也不可鲁莽。”也速该含泪答应,又把擒住两员敌将和生了儿子的事情,一一告知。忽都剌哈汗也觉欣然。

    也速该即行退出。忽都剌哈汗在夜间便咽了气。也速该嗣位,邻部皆惮其威名,莫不慑服。

    诃额仑又连生三子,一个名合撤儿,一个名合赤温,一个名帖木格。最后又生一女,取名为帖木仑。也速该嗣位之后,曾另纳一妾,生下个儿子,名唤别勒古台。帖木真已经长成九岁,也速该意欲替他拣选个女郎,订为婚姻。因此谐他出外,打算往诃额仑的母家,选择个美貌女子。行抵扯克撒儿山和赤忽儿古山之间,却有一人迎将上来,笑着说道:“也速该,久违了!你如今做了国王,连当初的旧友也不记着了。”也速该看时,原来是故人德薛禅。他本是弘吉剌的族人,就住在这里的左近。也速该忙陪笑说道:“并非忘记了旧友,只因国务匆忙,终日碌碌,没有闲暇可以出外,所以将故人疏失了。”德薛禅指着帖木真道:“这可是令郎么?你携着他意欲何往?”

    也速该便将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德薛禅道:“我昨夜得了一梦,梦见一个小儿,双手擎着日月,飞在我的手上立住。就因得了这个梦兆,所以出外闲游,期有所遇,恰恰就碰见了你携着令郎前来。我瞧令郎年纪虽轻,身材魁梧,光华满面。我这个梦,莫非就应在令郎身上么?”也速该道:“你的梦怎么会应在我儿子身上呢?”德薛禅道:“我听得人说,日月乃是天上的东西,有照临下土的气象,所以人家都把日月比作君后,我昨夜梦里见的小儿,回想起来,他的面貌竟与令郎相似,由此推测起来,你令郎的后福必是不浅,将来保不定要称王称帝呢!我年过半百,别无指望,只有一个爱女,名唤孛儿帖,愿意许与令郎为妇。他日我家子孙,生了女儿,便世世和你皇帝家结亲,作为后妃,岂不快活么?”

    也速该听了这话,十分欢喜!便同了德薛禅到他家中,相看他的女儿。德薛禅唤女儿孛儿帖出来拜见。也速该见她娇小玲珑,已饶有风韵,心下大喜!问她若干年龄,德薛禅道:“她比令郎大一岁,今年十岁了。”也速该遂留下一马,作为聘礼,就带了帖木真告辞起身。德薛禅再三挽留,只得住了一夜。

    次日天明,德薛禅向也速该道:“我有一事须要请你答应我。”也速该忙问何事。德薛禅道:“我生平只此一女,现在年纪尚小,舍不得远离,闻得你的儿女很多,意欲将令郎留在我家,慰我寂寞,望你俯允。”也速该道:“我的儿子,便是你的女婿,留住在此,原没什么不可以。但他年轻胆小,事事要人照顾,如何是好?”德薛禅道:“儿子、女婿总是一般,令郎在此,我自加意照料,你请放心。”也速该只得答应,将帖木真留下,上马动身。临行之时,又再三叮嘱德薛禅,叫他好好的照料帖木真,并说他生性怕狗,千万不要被狗惊吓着他。德薛禅一一答应,握手而别。

    行到扯克撤儿山左近,却值塔塔儿部人设帐陈筵,异常丰盛,像是迎候上客一般。也速该心下奇怪道:“塔塔儿人在山下等候着谁呢?莫非知道我打此经过,设筵款待么?但他们与我是世仇,决无设席款我的道理。”正在想着,塔塔儿人已是拦住马头,邀他入席饮酒。也速该生性粗豪,又因走得腹中饥饿,正思打尖充饥。见塔塔儿人殷勤款待,便不问好歹,下马入席,酣饮了一场,方才起身道谢,跨马而归。行在路上,已觉得头目昏眩,腹中隐隐作痛,料知中了塔塔儿人的暗算,连忙赶回帐中,腹内更觉绞痛异常,医药无效。到了第三日上,自知不妙,便唤族人蒙力克入帐,向他说道:“我归途自不小心,被塔塔儿下毒谋害,万无生理。我子年皆幼小,帖木真又在德薛禅家中做女婿。你父察剌哈老人十分忠诚,现在你也要学着你的父亲,照应我的家属。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到德薛禅家,将帖木真领回。”蒙力克听了,连声答应,赶到德薛禅家,同了帖木真回来。等得帖木真到来,也速该早巳死去。诃额仑正在悲伤,见了帖木真更加哀苦,母子二人抱头大哭。蒙力克上前相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徒哭无益,此时料理丧葬之事最为紧要。”诃额仑母子方才住了哭。把也速该安葬已毕,诃额仑空帏独处,抚养儿女形影相吊,好不凄凉。所有族人都欺她孤寡,不来理睬。只有蒙力克和他父亲察剌哈老人,念着也速该临终托孤之言,加意照拂。诃额仑母子也感激他的恩义,说他父子二人忠诚可靠,不负所托。

    其时俺巴该的子孙甚是兴盛,族类滋蕃,自成部落,称作泰赤乌部。当也速该在日,还受他的统辖,遇着祭祀大典,彼此都登堂称觞,并无界限。也速该死后,遇着春祭,诃额仑母子到迟一步,便大遭呵斥,赶逐出外,祭余分派胙肉,也除去她们这一份,并不派给。诃额仑见了这般情形,禁不住愤怒起来,道:“也速该虽死,我还有儿子呢!怎么祭祀的胙肉也不分给我,不是明明的欺侮我孤儿寡妇么?现在已是这般冷落情形,将来起营的时候,不招呼我们的日子还有呢!”原来蒙古人皆逐水草而居,常常迁移,谓之起营,所以诃额仑这样说法。

    谁知这话传入泰赤乌部,俺巴该还有两个妻妾存在,便对部众说道:“诃额仑太觉自大了,我们祭祀,总要请她么?以后我们自做我们的事情,休要去理她母子,看她母子有什么法儿来对待我们。”从此以后,泰赤乌部与诃额仑母子生了意见,便在暗中作弄,挑唆也速该的族人和她分离。众族人见诃额仑母子孤苦伶仃,帖木真又复年幼无知,料想没有后望,加以泰赤乌部十分兴旺,又在暗中笼络他们,因此族人都弃了诃额仑母子,归附泰赤乌部。

    内中有哈不勒汗的小儿子,名唤脱朵延,论辈分要比帖木真长起两辈,应称他为叔祖,也速该在的时候很加信任,也受了泰赤乌部的羁糜,要率众而去。帖木真知道这事,忙去挽留,甚至泣下,脱朵延只是不从。察剌哈老人也赶了来说道:“你是帖木真的尊长,平日又受到他家的信托,如何走得?你若去了,部下的人更加摇动,势必尽行背叛,不可收拾。你须念着也速该的情义,扶助帖木真成人,保全他这部落才是道理。”

    脱朵延道:“她们母子已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我还留在此做什么呢?”察剌哈老人见他不肯听从,不觉发起急来,牵着他的衣袂不放他走。脱朵延不能脱身,竟取了一杆长枪,对着察剌哈老人奋力刺去。察剌哈老人连忙躲闪,背上已中一枪,负痛逃归。脱朵延领了部众,竟自去了。帖木真因察剌哈老人中了一枪,未知伤痕轻重,急急赶去看视。察剌哈老人卧在榻上,见了帖木真,泫然出涕道:“你父去世未久,各亲族大半弃你叛去。脱朵延乃是你的尊长,他若去了,人心更加摇动,恐要尽行叛离。我受了枪伤。死不足惜,只你母子孤苦无依,如何是好?”说到这里,已是语不成声,泪如雨下。帖木真见了这般情形,心内更加凄惨,掩面号泣而出,奔入帐中,把所有事情带哭带说告知诃额仑。

    诃额仑听了,忍不住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大发娇嗔道:“脱朵延期人太甚,我虽是个妇女,现有许多儿子,难道不能发家,他竟这样决绝么?倘若不去追赶,听其自由,余存的部众,相率效尤,我母子还能存活么?”当下愈说愈怒,跑出帐来,召集了未去的部众,还存数十个人。诃额仑用言语激励了一番,命他们同去追赶叛人。自己也跨了马,持着一杆大纛,带了帖木真,在后押队,并叫从人扛了她的长枪,预备厮杀,沿路赶将上去。脱朵延正携了族众,在前行走。诃额仑见了,拍马上前,展启珠喉,娇声叱道:“叛众听着,你们平日在我部下,受我豢养,并没亏待你们,如何受了外人的蛊惑舍我他去?自问良心,可过得去么?”那些人正在行走之时,不意诃额仑突然赶来,听了她的娇声叱斥,一齐惊愕起来。诃额仑又指着脱朵延道:“你是我们的尊长,我夫在日不曾薄待了你,我母子孤苦伶仃,全要仗你扶持,别人要去,你也应该劝阻,如何率了部众首先叛离?如此行为何以对先人于地下?”脱朵延受了诃额仑的责备,理屈词穷,无言可答,只得拍马奔走,那些部众也就跟他而行。诃额仑大怒起来,向从人手内取过长枪,冲入叛人队中,将枪杆一横,拦下了一半,高声喝道:“你们休走,与我拼个三回五合,如能胜得我手中的枪,方准前去。”那些人素来没见诃额仑有这样的胆力,只道她精通武艺,平常无事,并不施展,到得此时方才献出技艺来,因此吓得面面相觑,不敢动弹,诃额仑见他们心下疑惧,又用好言抚慰道:“我知道叔伯兄弟们素有忠心,并无背我母子而去的意思,不过一时之间为脱朵延所惑,并非真个要去。须知我母子现在虽然穷蹙,但终有翻身之日,你们不念我先夫的情谊,也应怜念我母子数人,效力数年。待我儿子长成,或能重新振起基业,将来报答你们的日子很长呢!”一面说着,一面又命帖木真下马跪在地上,向他们哭拜。叛众见了,不由得软了心肠,连忙答礼,齐声说道:“愿效死力。”诃额仑母子便将这一半人带了回来。从此耐劳忍苦,勤俭作家,度那岁月。帖木真虽然十分长成,究竟年纪尚轻,顽皮之心未退,每日里同了弟妹出外戏嬉。这日,帖木真、合撤儿和异母兄弟别勒古台三个人一同在河边钓鱼。帖木真刚一垂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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