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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宫廷艳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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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里同了弟妹出外戏嬉。这日,帖木真、合撤儿和异母兄弟别勒古台三个人一同在河边钓鱼。帖木真刚一垂纶,就得了一个金色鲤鱼,欢喜得什么似的。别勒古台见了十分眼热,便跑来抢了去。贴木真怒,弯弓搭箭,向别勒古台射去。未知别勒古台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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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奔波亡命潜迹水内 倚翠偎红匿迹车中
说话帖木真钓得一尾金色鲤鱼,被别勒古台夺去,心中大怒,立刻取过随身带着的弓箭,嗖的一声,直向别勒古台射去。
幸亏别勒古台躲闪得快,没有受伤。帖木真怒还未平,又拔第二支箭,观准了别勒古台咽喉射去。箭尚未放,恰巧察剌哈老人闲步前来,见帖木真兄弟相争,竟用利箭去射别勒古台,连忙大声喝阻。帖木真素来是敬服察剌哈老人,听得他前来喝阻,慌忙撇了弓箭,上前相见。
察剌哈老人问他何故用箭去射兄弟别勒古台,帖木真便将自己钓得金色鲤鱼,为别勒古台夺去的话说了一遍。察剌哈老人不禁叹息说道:“这点儿小事你就用箭去射他么?鱼虽被夺,还可以重新钓得。人若射死,还可以重生么?你父亲死后,你母亲孤苦伶仃带着你们兄弟,全仗你们兄弟互相和好,联成一气,同心戮力,共建事业,方有出头之日。现在,自己弟兄先像仇敌一般,还有什么指望呢?”帖木真听了这话,自知理亏,低头不语。察剌哈老人又道:“你母亲受了泰赤乌的欺侮,所望的就是你们兄弟长大起来能够报复。你难道把泰赤乌的仇恨忘记了么?帖木真奋然说道:”我怎么肯忘记这个仇恨?“
察剌哈老人道:“你既不忘这仇恨,应该和睦兄弟,戮力对外,方是道理。倘若一箭射死了别勒古台,将来还有何人帮助你报仇呢?”帖木真听了,方才认罪道:“是我一时怒发,不暇思想,所以如此。现在听了你说的话,我心内已是明白,以后决不和兄弟们争执了。”察剌哈老人点头道:“这话方像有大志的人所说的。”帖木真便上前携了别勒古台的手道:“兄弟,我是一时生气,现在听了察剌哈老人的话,已经知道不是了,你不要记我的恨。如若心里不舒服,可当着老人,打我几下。”别勒古台也搂着帖木真的颈项道:“哥哥射我乃是因我夺了鱼的,我如何敢怀恨哥哥呢?”他们兄弟之间一场风波,幸亏察剌哈老人一番言语,使他们兄弟复归于好,共图大事。察剌哈老人的功劳,真是不小!只可惜察剌哈老人年纪已老,又受了脱朵延的枪伤,不久就去世了。诃额仑闻得察剌哈老人病殁,亲自带了五个儿子前往拜奠,哭泣尽哀。族人们见她待察剌哈老人如此真诚,方才有些感动,渐渐地归心于她,不至离叛。
这事被泰赤乌部闻知,便商议道:“诃额仑母子自遭我们弃置后,只道她必然穷饿而死。哪知她竟能保守已离的部众,重行聚集。那帖木真又生有异相,不比寻常,将来长大了倘若记念前恨,如何是好?不若趁他还在年幼,将他除去,以绝后患。”当下便派了许多人前来侦视帖木真,要想乘隙下手。诃额仑得了这个信息,愈加害怕,忙命帖木真同了别勒古台,砍下许多树木,札成寨栅,将房屋挡住,又嘱咐他们兄弟道:“除影儿外无伴当,除尾子外无鞭子。”这两句话乃是蒙古语,它的意思就是说影不离形,尾不离身,是叫他五个儿子不可离开。因此帖木真受了母教,对于兄弟十分亲密,真个如形影一般,一步不离。这样的过了数年,泰赤乌人无隙可乘,总算未曾出事。
这一日,帖木真兄弟同了妹子帖木仑,共是六人,齐往山中游猎,恰巧遇着泰赤乌部的人。他们见了帖木真,哪里还肯放过,如飞一般向帖木真扑来。别勒古台见了,忙将弟妹藏在山洞里,自与帖木真、合撤儿两人来战泰赤乌人。泰赤乌人见别勒古台是个小孩子,并不把他放在心上,哪知弓弦响处,为首的人已被别勒古台一箭射倒。泰赤乌人吃了一惊,忙向别勒古台连连摇手道:“不干你事,只将你哥哥帖木真献出来就是了。”帖木真听得这话,知道他们注意着自己,忙跳上马,反身逃去。泰赤乌人见了,便撇下合撤儿和别勒古台,直向帖木真追去。帖木真拍着马,一阵狂奔。到了帖儿古捏山,钻进丛林,藏住身子。泰赤乌人恐他暗算,不敢追进林去,便派了许多人在四面守住,等他出来,便要擒拿。帖木真困在丛林里面,一连三夜,腹中饥饿,只寻些果实吃着,耐不住饥渴之苦,遂即牵马出外。忽然“噗哧”一声,马鞍落在地上,帖木真以为肚带松了,仔细观看,肚带又系得好好的,不禁叹息道:“这必是泰赤乌人还在外面守着,所以上天示警,叫我不要出去,我如何可以违背,自蹈不测之祸呢?”重行回入里面。
又过了三日,忍受不住饥饿之苦,又复出外,刚到路口,却被一块大石挡住去路。帖木真暗暗想道:“我入内时,并无此石,现在忽然挡住了路,莫非上天仍旧叫我不要出去么?”
遂又回到里面住了三日。前后在丛林藏了九日,所有的果实,俱已吃尽,实在打熬不过,叹口气道:“我藏在这里,即使不被他们拿住,也要活活饿死。左右总是一死,不如舍命出去,和他们拼个高低,就是死了,也还有些名气。”想到这里,便用力搬开挡路的大石,打马而出。刚抵山麓,“扑搭”一声,连人带马跌入陷坑。早有许多泰赤乌人守在那里,用铙钩搭将起来,捆缚好了,解往部中而去。帖木真自料万无生理,闭目待死。谁知这日正当立夏,泰赤乌人依着故例,合部的人都聚在斡难河畔,欢呼饮酒。只将帖木真枷了,关在一间营帐里面,派一个小卒看守。帖木真得了这个机会,心内想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遂双手捧枷,突然向小卒撞去。小卒没有防备,撞倒在地。帖木真跳出帐外,脱身飞跑。一口气走了数里,身子疲乏,便在树林内坐下。后来又怕泰赤乌人追来,这个树林也不是藏身之所。便走到河边,拣了一处水浅的地方,把身子没入水内,只露出了面目,以通呼吸。泰赤乌人正在饮酒饮得十分高兴,那看守帖木真的小卒前来报告,说是帖木真逃了。
泰赤乌人听了,一齐呆呆地没有主意。有个名唤乞林勒秃的说道:“今夜月明如昼,料他虽然逃了,必定走得不远,快些追去。”众人听了深以为然,分头向树林里搜觅,并没帖木真的影踪。泰赤乌部有个族人名字叫锁儿罕失剌的,平时很可怜帖木真母子孤苦伶仃,此时他也随着众人前来寻找。行到河边,一眼瞧见有个人,卧在水里,料知是帖木真无处存身,所以躲在水中,便上前叫了一声帖木真。
帖木真正因十分疲倦,在水内暂时休息,迷迷糊糊地将要睡去,听得有人叫他,睁眼一看,见是锁儿罕失剌,不由得阿哟一声,喊了出来。锁儿罕失剌笑道:“你这人真个奸刁极顶,竟会躲在这个地方。怪不得泰赤乌的人都说你生来不凡,务要把你置之死地,以免后患。”帖木真忙起来向他哀求,保全性命。锁儿罕失剌道:“你放心罢!我不忍加害于你。此时泰赤乌人正在四下追赶,你不可出外,仍在水内躲着罢。”说毕,回身转去,正遇许多人追寻了回来。锁儿罕失剌故意问道:“你们找到帖木真没有?”众人道:“那小子真个厉害,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竟是找寻不着。”锁儿罕失剌口内说道:“本来白天里失了人,夜晚去找,哪里还找得到呢?况且大家又喝了酒,恐怕找得不仔细。这条路上我已到处寻觅了,可以不用前去,还是帮着你们到前面找寻去罢。”众人果然依了他的话,同向前面而去。锁儿罕失剌跟了他们,胡乱寻了一会,便道:“今夜找他不着,我们还不如早些休息罢。闹了一天,大家都累乏了。那帖木真身上带着刑具,料想跑不到哪里去,明天再找,也还不迟。”众人果然觉得疲乏,听了这话,大家很是赞成,一齐散了回来。锁儿罕失剌一席话,吹散了大众,重又回到河边唤起帖木真,悄悄说道:“你在这里躲藏不住,明日被他们找寻出来,仍旧没有性命。此时部人都被我谎骗了回家安息,并没人在外巡逻,你可趁着这个机会,赶快逃走罢。况且你母亲好多日不见你回去,必定疑心你被害,在家中不知怎样的悲伤呢!也应该快些去安慰她。倘若路上遇见了泰赤乌人,休要说出我来。”讲罢这话,竟自掉头而去。帖木真想道:“我如今腹中饥饿,困惫异常,身上的衣服里外湿透,回家去还有许多路,又在这黑夜之中,倘若冒昧前进,不识路径,碰见了仇人,岂不送了性命?我看这锁儿罕失剌很是慈悲,蒙他吹散了泰赤乌人,叫我逃走,固是一片好心。但我此时寸步难行,哪里还能赶回家去呢?记得日间,锁儿罕失剌的两个儿子见我带着枷,关在营帐里面,很是可怜,暗中还给了我一顿干粮。
就这上看来,锁儿罕失剌父子都是忠厚长者,我何不赶往他家,求其救援哩。“遂即将身上的衣服拧干,顺着河岸找往锁儿罕失剌家去。
此时天色昏暗,辨不得出方向,幸亏知道锁儿罕失剌是打马**为生的,通夜不睡,便寻着声音找去,果然一找就着,打门进去。锁儿罕失剌还未曾睡觉,见了帖木真,怔了一怔道:“你不回去见你母亲和兄弟,来到我家做什么呢?”帖木真垂泪道:“我肚里饥饿,衣服湿透,坐骑又复失去,这样的昏夜,哪里还能赶这许多路回到家中去见母亲兄弟呢?只求你老人家垂怜,救我的性命罢。”锁儿罕失剌本来怜悯帖木真日暮途穷,很想救他,唯恐将他留下泄漏了风声,被众人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亦不能保,因此踌躇不决。内中走出两个青年,向锁儿罕失剌道:“雀儿被鹰鹯驱逐,飞向丛草里躲藏,草儿尚能遮蔽着它。帖木真穷困无奈,来投奔我们,我们不能援救他,连草儿也不如了。”锁儿罕失剌听了这话,方才点头答应,让帖木真存留下来。先将他刑具除去,又取了他儿子的衣服来,叫他把湿衣换了,然后命女儿取了马乳面饼,给帖木真充饥。
帖木真连声道谢,接过来一面吃,一面问两青年和女子的名字,方知两青年,一个叫沈白,一个叫赤老温,那女儿名唤合答安。
帖木真说道:“今蒙相救,倘有出头之日,必报大德。”说着,细看合答安时,见她生得柳眉凤目,杏脸桃腮,娇小玲珑,甚是可爱,心内甚是羡慕,反把自己眼前的忧患忘记了。还是锁儿罕失剌向他说道:“你藏匿我家,倘若被人觉察,非但你的性命不保,连我家也要受累。后面有一辆载羊毛的车儿,你可存身在内,所有饮食,自有合答安来照料你。”帖木真连连答应。锁儿罕失剌便命合答安送他往后面去,并嘱咐女儿道:“帖木真藏在车中,须要你当心料理,他如饥饿,可取饮食给他。”合答安也答应了,引着帖木真来到车旁,将车门开了,两人动手,搬出了许多羊毛。
此时天气炎热,合答安搬了一会,已累得香汗零零,娇喘微微,分外觉得妩媚动人。帖木真心中十分怜惜,便抚着她的肩膀道:“我来到此地,倒拖累你忙碌了。”合答安微笑说道:“这有什么要紧,我打起马**来,你还没瞧见,比这个要吃力几倍呢!”帖木真乘势握了她的纤手道:“你打马**的吃力,是自己的事情,如今搬羊毛的吃力,乃是为着我的,我受了你这样恩德,如何报答才好呢?”合答安听了,将秋水也似的目光斜溜了帖木真一下,说道:“快快进去躲着罢,性命要紧,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呢!”帖木真无奈,只得舍了合答安的手,爬进车去。合答安又将羊毛搬上车,替他遮盖了身子。
帖木真连声嚷道:“这个样子,岂不要热杀我么!”合答安娇声说道:“你休高声叫喊,倘被邻家听见,如何得了?此时只要保全生命,虽然炎热,也要忍耐。”帖木真听了,方才不响。
到了夜间,合答安又取了食物来给他充饥,帖木真向她哀告说:“姐姐,我实在闷得难受,倘若在这车中再藏半日,必然气绝身亡,你行个好,让我出外透一透气罢。不然,就给我饮食,也吃不下去,望你可怜我罢!”合答安见他这样,心内好生不忍,只得放下食物,又将羊毛搬开,让他出外。帖木真跳下车来,浑身大汗,那羊毛是个柔软之物,沾了汗气,一齐粘在帖木真身上,弄得满头满脸,连眼耳口鼻中都是羊毛,望上去好似一个自毛人。合答安见了,禁不住吱吱的笑将起来。
帖木真十分焦躁,用手在面上身上,乱扑乱抓。那羊毛沾了汗,好像长在身上一般,任你使尽气力,也不肯下来。合答安忙取了一条手巾,替他慢慢地掸着。掸了半日,方将羊毛掸去。帖木真把食物吃了,合答安仍要他匿入车内。帖木真连连作揖道:“好姐姐,此刻天已昏黑,谅必没有人来,你让我在外面凉一会罢。”合答安见了这般样子,也不忍叫他再入车内,便由他在外,两人相对坐下,你问我答,彼此谈起心来,说得十分投机。帖木真不知不觉将身体移近了合答安,厮并着坐下。合答安也芳心脉脉,半依半靠地和帖木真谈话。这一夜锁儿罕失剌父子因泰赤乌人找寻不到帖木真,在那里会议事情,尚未归家。
帖木真趁着这个机会,反得在患难之中倚翠偎红起来了。未知帖木真与合答安做些什么事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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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一宵温柔订密约 两行清泪送情人
话说帖木真与合答安两人谈得入港,只恨相见之晚,禁不住彼此亲昵起来。是夜又值部中商议追赶帖木真的事情,锁儿罕失剌父子三人没有回来。一个孤男,一个少女,两人年纪相仿,正在情窦初开,情苗滋生的时候,那亲爱之情,自然不言而喻了。一宵易过,到了天明,两人进了些食物,正在喁喁细语密密谈心,你恩我爱,十分快活的当儿,忽见合答安的大哥哥沈白,慌慌张张从外面赶了回来,对着帖木真气喘吁吁地说道:“快些躲了起来,外面已经挨户搜查了。”帖木真和合答安听了这话,一齐慌张失色,一个向车中乱爬乱钻,一个把羊毛乱遮乱盖,忙了好一会,方才收拾好了。合答安仍旧将车门掩上,回转身来,沈白早已走了。合答安怀着鬼胎,心头好似小鹿儿在内乱撞。唯有默默地祝祷灵空过往神祗,暗中保佑帖木真,不要被他们搜查出来。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他父亲锁儿罕失剌走在前头,后面跟了许多人,走进里面,四处抄查,连桌子、床榻底下,都已翻了个遍。便有几个走到后面,瞧见了载羊毛的车子,大声说道:“莫非藏在这车子里么?”合答安听了这话,连手足都急得冰冷,一个头晕,几乎没有栽倒在地。连忙镇定心神,勉强支持住了。已见一人走去开那车门,合答安不能再看下去,便悄悄地走出外面去了。那人开了车门,见车中塞满羊毛,正要动手去搬着毛出来看视。幸得锁儿罕失剌赶了前来,陪笑说道:“你疑心这里藏了帖木真么?这样的大热天,躲在里面,不渴死,也要闷死了呢。你若不信,待我搬开来给你瞧。”说着,便揎拳掳袖,做出要搬动羊毛的样子来,那人反笑着说道:“你老人家忠诚可靠,大家都知道,哪里会藏匿帖木真呢。不用搬了,这大热的天,收拾起来很是讨厌,我们往别家去搜查去罢。”锁儿罕失剌道:“帖木真藏在这车子里呢,你们不瞧一瞧,岂不当面错过吗?”说着,哈哈大笑。众人也和着笑了一阵,一哄而去,又往旁的地方搜查去了。
帖木真在车子里面听得很是清楚,等得他们去了,暗暗地念了几声佛道:“谢天谢地谢神明,我又躲过了一难了。”那合答安见他们要搜查羊毛车子,急得什么似的,不敢在旁边观看,三脚两步,跑到门前大树之下,一挨身坐了下来,头昏目眩,心腹胀闷,险些儿晕绝在地。幸得一阵凉风沁入心骨,方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神志慢慢地清爽过来。心内只惦念着帖木真,不知被他们搜出没有,好似七八个吊桶,在胸中上下不定。过了一会,只见她父亲领了许多人,从门内走出,合答安留神瞧看,见帖木真并未被获,方才放下了心。又见父亲向她说道:“合答安,你坐在这里么?家中没有人,快回去照料门户要紧。”说着同了众人自去。合咎安待他们走了,如飞地跑入家中,来到羊毛车前,低低地叫唤。帖木真在内藏着,听清楚了是合答安的声音,方才敢答应出来。合答安轻轻地宽慰他道:“那些人已经去了,你可放心在车内躲避一会儿。此时尚在白天,恐怕有人撞来,不便放你出外,等到晚上再说罢。”
帖木真答应了几声,合答安怕有人前来,看出破绽,只得撇下了帖木真,自去支应着门户。
到了晚上,锁儿罕失剌父子三人回转家中,命合答安掩上了门,从羊毛车中放出了帖木真。锁儿罕失剌向他说道:“今天好险啊!要不是我应答得快,早已被他们查抄出来了。部众都说你带了刑具,逃走不远,四下里又有人把守住了,插翅也飞逃不去,必是自己部中有人将你藏匿在家。所以昨天会议了一夜,定下这挨户查抄的法子。今天一早,便派定了人,一家一家地搜寻。我知你在车里热得难受,必定出外透气,所以命沈白预先赶回关照你们。现在虽然躲过了一阵狂风暴雨,但部众因为找不着你,还不肯甘休,恐怕还有第二次的搜检,到那时就万难避免了。为今之计,只有打发你连夜逃出境界,回归家中,方免两败俱伤。”说到这里,合答安忍不住插口说道:“阿爹不是说四面要道俱有人把守了,插翅也飞逃不去么?如今要打发帖木真回去,如何能逃得脱呢?”锁儿罕失剌道:“我早已预备下了那东面这一路,乃是派你两个哥哥在那里把守的,帖木真只要向那一路行去,虽然离他的家远一点,要绕些道儿,但在危急之中,只要逃得出去,也顾不得多走道路了。”说到这里,便向沈白、赤老温道:“你二人可先往那里,稳住了伴当,我料理帖木真前来,这是最要紧的一着,不可有误。”沈白兄弟应声而去。锁儿罕失剌便去取出了一张弓,两支箭,并将自己的一匹甘草黄马牵了出来,送于帖木真乘坐,道:“你有了这副脚力,又有弓箭防身,尽可以放心前行,回转家去了。”合答安虽然舍不得帖木真回去,但在性命呼吸之际,也是没有法儿,早已自作主张,去蒸了一个羊羔和挤现成的一皮筒马乳,替帖木真系在马鞍鞒上,预备途中充饥。帖木真向锁儿罕失剌拜了几拜,又向合答安作了个揖,说道:“你老人家和姐姐救命之德,我帖木真没齿不忘,将来报答恩义,唯力是视。”说罢,洒泪而别,跨上马背,向合答安道:“姐姐保重,我去了,再图后会罢。”遂即扬鞭催马,依着锁儿罕失剌指示的路径,向前行去。合答安见帖木真已去,几乎哭出声来,只得拭着泪,同了父亲回入里面,暗中思念着帖木真。
单说帖木真离别了锁儿罕失剌父女,一路奔去。幸得天上微微地现出星光,不致走错了方向。行了一回,见前面有个人影一闪,迎到马前,低低说道:“来了么?”帖木真仔细辨认,方知是赤老温,也轻声答道:“来了。”赤老温道:“所有伴当已被我哥哥约在那里喝酒,正喝得高兴,可以乘此逃出界去,快随我来。”当即在前引路,帖木真随着他。行抵界口,赤老温道:“由此一直前进,便可到别帖儿山,再绕过溪儿出灰山,就到你家中了,一路保重为要。”帖木真低低地谢了一声,拍马前行。此时归心如箭,恨不能一步跨到家中和母亲弟妹见面。
不过一夜工夫,便已赶过了别帖儿山,行到谿儿出灰山的下面。忽听树林里面有人高声喊道:“好了!好了!那不是他来了么?”帖木真原恐遇见歹人,慌忙勒马观望,仔细打量,乃是别勒古台与合撤儿两个人,迎上前来说道:“哥哥回来了,去了这几时没有把母亲急坏,每日同了哥弟们来此盼望,好容易盼着哥哥回来,快去见母亲罢。”帖木真问道:“母亲现在哪里?”合撤儿用手一指道:“那边不是么?”帖木真看时,果见诃额仑在那山南,慌忙下马,跑上前去,母子相见,抱头大哭。哭了一会,诃额仑问他怎样保住性命,脱身归来,帖木真把经过的情形一一告知。诃额仑以手回额道:“这多是上苍的呵护与你父的阴灵默佑,才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样,母子重会,家人团聚。你从此以后,更要和睦兄弟,竭力振作,缵承你父的余绪,光复固有的基业,报复泰赤乌人欺负我们的仇恨,方不虚生人世。”帖木真闻了母亲的训言,连声应是。当下领了弟妹,侍奉着母亲,沿路来到不儿罕山下,相度地势,向诃额仑道:“这里的形势险要,比我们从前的居处,高得多了。我们那旧居,逼近泰赤乌部,时常受他们的骚扰,不如弃了那里,迁移到此地来居住罢。”诃额仑也以为然,遂将所有的几匹马和应用的什物搬移了来。帖木真自与合撤儿、别勒古台砍了许多树木,在桑沽儿河畔支营居住。原来这不儿罕山里,有一座极峻险的高岭,名为古连勒古岭,岭下便有一条河,盘回屈折,水波清澈,中多鱼虾水族,唤作桑沽儿河。内中又有个青海子,貔狸甚多,其形如鼠,肉味异常甘美。帖木真同了兄弟每天放马射猎,甚为自由。那也速该曾有八匹好马遗留下来,都长得十分雄骏,帖木真不胜爱惜,朝夕喂饲,甚为当心。
这一天,别勒古台骑了匹老马出外射猎,家中马房内忽然来了一大群强人,将八匹马尽行劫去。帖木真独自一人在家,孤掌难鸣,不敢和强人争夺。等到天色将晚,别勒古台打了许多貔狸,放在马鞍上,笑嘻嘻地走将回来,帖木真即将马匹被劫的事告诉了他。别勒古台立刻要去追赶。合撤儿道:“你打了一天的猎,已经很辛苦了,让我去罢。”帖木真道:“我因没有人守家,不然早就追去了。现在你们回来,家中可以放心,自然还是我去追去了。”一面说,一面跨上那匹老马,携弓悬箭,沿着蹄迹,追寻下去。
疾行了一日一夜,直至天色黎明的时候,经过一处草地,见个青年在那里挤马乳,面目之间现出一股英气,帖木真一眼瞥见,知道这个青年不比寻常,便上前拱手问道:“你可见有人牵了八匹好马,走过此处么?”青年答道:“有的,在日光未出时,有群人赶了八匹马,从此驰过。”帖木真道:“这八匹马乃是我的,被强人劫来,我所以追赶到此。如今有了踪迹,就不难寻觅了。”说着,谢了青年,要向前进。青年忙止住他道:“我瞧你面上现出饥色,坐下的马也已乏了,不如略略休息,饮点儿马乳,我帮着你一同追去。”帖木真闻言,大喜过望,下了坐骑,在青年手内接过皮筒,饮了马乳。青年即将挤马乳的皮斗和皮筒,都用草掩盖好了。把帖木真骑的老马系好,上了刍豆。牵过一匹黑脊白腹的马给帖木真乘坐,他自己却跨上一匹黄马,也不向家中关照,竟和帖木真上道追赶。
两人一先一后向前行走,帖木真和他谈心,问及姓名,青年说:“我父名唤纳忽伯颜,我名博尔术,乃是孛端察儿的后裔。”帖木真道“孛端察儿是我十世前的远祖,我与你竟是同出一脉了。今天劳你帮我追赶马匹,我心内甚是感激!”博尔术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旁人有了艰难的事情,理应帮忙,况且我与你又是同宗,更该效力了。”两人讲着话,不知不觉走了三日,方见有个部落,外面有个很大的马圈,被劫的八匹骏马便栓在里面。帖木真见了,对博尔术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马牵来。”博尔术道:“我既与你同来,哪有任你独自进取之理。”说着,把马缰一拎,两人相偕进去,把八匹马一齐赶了出来,让马在前行走,两人并着辔,断后而走。那边有个看马的人,远远地瞧见劫来的马被人牵去,便拿了一根套马竿赶向前来,口中喊道:“何处贼人,敢盗我马,快快放下,饶你性命。”帖木真道:“他们劫了我的马,我来追回,反说我们是贼人,盗他的马,天下有这样颠倒的事情么?”博尔术道:“他已赶来,你快将弓箭给我,和他厮杀。”帖木真道:“为我的事情,哪有要你厮杀之理。你可赶着马在头里走,待我把这厮射退。”博尔术答应了一声,驱马先行。帖木真抽箭搭弓,立马而待。不一会,追赶的人骑了一匹白马大呼而来。
帖木真待他走到分际,觑得较准,嗖的一声,箭如流星一般,飞将出去,那人应弦而倒。帖木真拍着马赶上博尔术,倍道而进,走了三昼夜工夫,方抵博尔术的家中。
博尔术的父亲纳忽伯颜因不见了博尔术,心内着急,正在倚门盼望,瞧见博尔术回来,流泪说道:“我单生你一人,为什么遇到了朋友,便随他同去,也不来通知一声,使我在家着急呢?”博尔术用手指着帖木真道:“我前天遇见了这个好伴当,他的马被人劫了,一个人孤掌难鸣,所以帮他去追赶。事情紧急,不曾回家禀告,倒累你老人家着急了。”帖木真也忙滚鞍下马,拜倒在地道:“郎君激于义愤,帮我追马,未及通知。今幸马已追回,我愿代他受责。”纳忽伯颜忙将帖木真扶起道:“我因他不告而行,去了几日,心中忧急,故有些言。
今即好好地回来,我已欢喜得很,如何还责备他呢?“帖木真谢过了纳忽伯颜,回顾博尔术道:”我这马要没有你帮同寻觅,如何追得回来,我愿与你平分此马。“博尔术怫然道:”我因见你独自一人,孤掌难鸣,所以愿为效力,难道是羡慕你的马么?况我父亲只生我一人,并无兄弟,将来把所有的家产传给我,也尽够使用了,我要这马何用!“帖木真听了这话,不便再言。博尔术把前天掩盖在草内的皮筒、皮斗取了回来。帖木真要作别归去,博尔术知他家中盼望,也不挽留,便去宰了一个羊羔,蒸熟了用皮包好,连着皮筒里的马乳,一并送于帖木真,给他路上充饥。帖木真接了过来,连连道谢,上马起身。
纳忽伯颜吩咐博尔术送帖木真一程,帖木真谢辞道:“不敢劳累了。”纳忽伯颜道:“你们两人,同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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