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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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内引发十次左右的规则乱流之后，效率最小值大概会降低到原效率的千分之三，而再进行收集，就不会继续下降了。”

　　　　“千分之三……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收集完成啊？”

　　　　“如果我们不间断地支取能源的话，大约三年。不过实际上的总体效率，肯定会比最低效率快一些。”主神说道，“附近的混乱能源会随着我们的支取而下降，但是也会随着全宇宙的能量潮汐而趋于原状。初步估计，大约两年就可以了。〃

　　　　“两年……这也太长了吧？”

　　　　“所以我们可以采用其他方法。当附近的混乱能源失去活性之后，我们可以在能量波长的阈值极限达到临界点之前就停止继续支取能源的行为，等一段时间好让它恢复原样，然后再重新开始汲取能源。”

　　　　“大概多久？”

　　　　“每次恢复，大约需要五十到六十天。”主神说道，“如果用这种方法，我们只需要四轮能源汲取——大概半年就可以完成这次强化了。”

　　　　“原来如此。”

　　　　果然不会有这么简单的事啊——听着主神的话，周衡虽然松了口气，却也还是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比起前面的三年，半年明显要容易接受得多；但是周衡心中却还有一些其他的担心——

　　　　“也就是说，半年之后你就能再次升级了吧？”

　　　　“对。”

　　　　“那么下次呢？”周衡追问道，“这次你完成这个之后，再下一次升级你要多少能量？”

　　　　“以这个效率，再下次的能量补充，大概需要三百年。”

　　　　“啥？三百年？”周衡傻眼了，“这样的话，那不但是我，我孙子都活不到那一天了啊！”

　　　　“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主神却是这么回答道，“如果你想活到那一天的话。”

　　　　周衡吓了一跳，“你有办法让我长生不老？”

　　　　“这是一种解决方式，不过我暂时不知道怎样的改变可以让你们人类长生不老。”

　　　　“那你的意思是……”周衡感觉到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够用了，“不知道的话，那还算是解决方式吗？”

　　　　“我虽然不知道如何让智慧生物长生不老，但是经过这次进化，我已经拥有了对物质进行微观改变的能力。”主神说道，“除此之外，无论是意识剥离后的**重组，还是直接获取一个更高效率的身体，都是可以选择的解决方法。”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周衡擦了擦汗，“你现在好像变厉害了啊。”

　　　　“就如同上次跟你说过的那样，”主神在半空中静静飘浮着，“除了基本运算与信息处理效率的提升，我现在已经可以在不使用外接装置的情况下，完成一些较为简单的物质改造与能量应用了……比如这样。”

　　　　随着主神的说话声，整个屋子里的纸页突然开始飘飞了起来。空荡荡的房间当中，如同正在刮起一场龙卷风一样；然而处在其中的周衡，却完全感觉不到一点气流流动；就连满天飞旋的纸页，也都从他身边绕了开来。

　　　　飞旋的纸页逐渐聚集在了主神前方的半空中，团成了一个半人高的纸球，如同地球仪一般飞速旋转着。周衡以为这就完了，然而就在这时，由纸页堆砌成的球面却开始坍塌、缩小了起来。

　　　　半径接近一米的纸团，很快便缩小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坠落下来，落在了周衡手心里。沉甸甸的小圆球，表面光滑而有弹性；完全无法想象片刻前它还是一大堆废纸。

　　　　“这只是比较基础的能力运用。”主神适时解释道，“在拥有一定外接设备配置的情况下，我可以对物质进行更精密的调整，即使是对你们人类的身体进行改造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那你刚才说到的意识剥离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周衡还是有些在意。

　　　　“可以将一个生物的意识剥离出来。”主神说道，“具体应用，我可以将你的意识剥离出来，然后对你的身体进行大规模改造而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这……”周衡咧了咧嘴，“这有什么意义？”

　　　　“就是我刚才说到的延长寿命。等你年老之后，我可以用这种方法将你改造回年轻时候的模样。”主神解释道，“当然，不使用这种方式也是可以进行改造的。但是有一些必须涉及到大脑皮层的物质重组，有可能会造成意识死亡。”

　　　　“这个……还是算了，我现在还年轻，还是以后再考虑这种问题吧。”周衡一阵汗毛直竖，连忙说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也是我当初建议你使用永动机的原因了。”主神说道，“通过现在这种方式汲取能源的效率虽然比一般能源高，但是比起永动机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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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翻译
　　　　和主神聊着天，周衡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离开了小楼，走出牛奶厂，周衡放松地哼起了小调。虽然未来的计划看起来还不太明朗，但是短时期内的目标，总算是完成了。

　　　　从主神降临以来，到现在不过十几天而已；然而想起昔日的自己，周衡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以后的路虽然还没有确定，不过到了现在，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主神啊，”周衡问道，“你下次升级又能多出什么功能呢？”

　　　　“在对碎片结构进行拓展之后，我可以在规则方面进行初步修正了。”主神说道，“比如说前几天你问过的问题——如果在有规则修正的情况下将异世界蝙蝠侠或者超人捕捉到我们的世界当中，他们将不会因为规则排斥而瞬间崩溃。”

　　　　听到这个，周衡突然灵机一动，“对了，现在你能不能把别的世界的实体物质捕捉到我们的世界了？我记得你说过，以前只能捕捉灵魂的原因是碎片完整度不够吧？那现在升级之后行不行了呢？”

　　　　“还是不行。”主神答道，“首先，引起空间乱流的程度与大小和目标物质的形态没有关系，利用异世界的亚粒子态灵魂作为媒介，是目前最划算、也是最为合理的方式；其次，涉及物质交换的空间传输装置拥有非常苛刻的要求，需要的装置非常复杂。”

　　　　“装置应该不是问题。”周衡说道，“现在这么多钱，想购买什么材料都轻而易举吧。”

　　　　“如果能用钱就可以解决的话，我也不会说复杂了，”主神说道，“这个仪器的总体构造虽然不难，但是需要我们构建一个大型电磁场才能完成。”

　　　　“什么大型电磁场？”周衡问道，“大概多大？”

　　　　“需要覆盖至少二分之一个地球。”

　　　　“……”

　　　　“另外，如果还要维持规则修正，还需要额外提供能源。”主神说道，“总体来说，进行涉及物质交换的空间传输是一种代价高昂的行为，如无必要，一般情况下，是不建议进行使用的。”

　　　　虽然主神这么说了，周衡还是有些其他想法，“如果将我们世界的灵魂转移到其他位面，会不会引发规则乱流？”

　　　　“会，”主神答道，“但是在没有对应仪器的情况下，我们无法对产生的秩序能源进行收集。”

　　　　“那如果用你说的那种物质传输，将我们自己再传送过去呢？”

　　　　“你可以，但是我不行。就算拥有齐备的仪器，我也无法将我自己传送到其他世界。”主神说道，“这块碎片是根植于这个宇宙当中的特殊物质，是无法离开这个世界的。”

　　　　周衡想了一大堆主意，但是转眼间就被主神毙了个干干净净。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暂且回家了。小聪明什么的果然靠不住，还是乖乖等着收集能源吧。这么想着，自家的那栋小破楼也已经很近了，想到这几天一直忙着给主神组装机器，自家妹妹的温饱问题都是在饭馆解决的。这么想着，周衡转身向菜市场走去，还是买点东西，至少在国庆结束前给妹妹解解馋吧。

　　　　买了些鸡腿刚准备要走，又想起来那天周璐的要求，周衡便又去买了一块豆腐。回到家，周璐便迎了出来，“哥，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周衡问道，“还没吃饭吧？今天下午就不用出去吃了。”

　　　　“还没有。”周璐想了想，说道，“对了，那个编辑姐姐又打来电话了，问你有没有空。”

　　　　“她啊……”周衡提着东西来到厨房，“你怎么说的？”

　　　　“就说哥你很忙啦，”周璐有些心事重重地说道，“哥你昨天就说了嘛，叫我这么回答的。”

　　　　“嗯，这就对了。”周衡答道，“今天下午做麻婆豆腐给你怎么样？上次你就说想吃这个吧。”

　　　　“嗯……”周璐应了一声，看起来却也没多高兴；想了想之后，又问道，“对了还有，今天我在柜子里找到了那个，是哥你买的吧？”

　　　　“哪个？”周衡一愣。

　　　　周璐说着回到了卧室里，将那个周衡买的数位板拿了出来，“这个！”

　　　　看到这个数位板，周衡不由得一拍脑门，“忘了。”

　　　　几天前买音响的时候，周衡顺路把数位板买来了，不过因为之后又是忙着重生、又是忙着赚钱，数位板买回家里之后，周衡就给忘了。要不是周璐发现，指不定要在柜子里放多久。

　　　　“是那几天修房顶的时候买的，回来后就忘了。”想起来之后，周衡便向周璐解释道，“你画画需要用到这个吧？”

　　　　“嗯……”周璐问道，“是给我的吗？”

　　　　“还能有谁？前几天买了之后忘记跟你说了。”周衡笑道，“就当是这几天没空给你做饭的补偿好了。怎么样？”

　　　　“嘿嘿，哥你最好啦！”

　　　　“行了行了，没事干就给我洗个土豆。”周衡说道，“待会做红烧鸡腿。”

　　　　这么说着，兄妹俩久违地一起做起了晚饭。周璐一边帮周衡洗菜，还是有些好奇地问道，“哥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呢？为什么连编辑也不肯见呢？”

　　　　“这……一言难尽啊。”

　　　　前几天接到编辑电话，周衡便把说好的稿子发过去了。当时倒也没有觉得有问题，最多是自己吹牛吹大，一口气把一个月的稿子给交上去了；但是过了几天，顾晓又打来电话，要周衡找个时间来出版社一趟——翻译的那些内容当中有些疑点，必须当面讨论一下才行。

　　　　这样的要求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周衡正忙着组装机器，哪里有空去管什么翻译问题？又是忙，又是嫌麻烦，还怕会被看出什么马脚，虽然顾晓打电话来催，周衡也懒得再管了。第一次推脱自己有事，第二天索性把手机放家里了。

　　　　至于万一这位编辑妹子不高兴了怎么办？周衡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当初他想办法去应聘这份翻译工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小市民求稳的心态作祟；但是现在手握上百万现款，谁还会稀罕那点工资呢？

　　　　实在不行，就解约嘛。反正合约中的那一本书主神早就翻译好了，把稿子交清楚后，双方好聚好散就行了；就算不行，那点违约金对于现在的周衡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不过话虽如此，如何向周璐解释自己又要辞职了还是比较麻烦的，几天前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换工作，转眼间又不干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记得上次见过周璐初中老师的时候，那位老师就说家庭不安定会影响到学生的成绩，自己老是这么胡来，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嗯……原因还是比较复杂的。总而言之呢……”

　　　　周衡正犹豫着怎么与周璐解释，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在客厅那边响了起来。周衡这边还在忙着，周璐刚洗过菜，便跑过去接电话了。
第五十章　拜访
　　　　“喂？啊你好，编辑姐姐呀。”

　　　　“还没有呢。嗯，你说我哥啊……”

　　　　周衡擦了擦手转过头，刚好看到周璐询问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周璐便也明白了，“我哥他在厨房里，稍等下，我把电话给他。”

　　　　周衡接过电话，一看屏幕，果然是编辑顾晓打来的。

　　　　“喂？”

　　　　“是周先生吗？”顾晓的声音传来，“我是你的责任编辑顾晓。”

　　　　“嗯，我知道。”

　　　　要怎么说呢？虽然对方是个美女，不过这跟周衡的计划没什么关系。前几天又是推脱又是不带电话，肯定是把对方给得罪完了，都说美女脾气大，周衡也不指望能继续跟她谈笑风生了。

　　　　自己有错在先，不过反正周衡不打算继续做这份翻译工作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现在周璐还在旁边，周衡还是想先稳住再说——解约这种事，电话里也是说不清的。先暂且提一下，然后明天带着稿子去一趟出版社得了。该怎么说好呢？周衡正犹豫着，顾晓那边已经说话了。

　　　　“周先生你现在在家吗？”

　　　　“嗯，在。”

　　　　这位编辑妹子不像以前的主管，对周衡倒是一直都挺不错；不仅工作负责，说话也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对于她这个人，周衡是没什么看法的，所以到了这种时候，也就没什么叫嚣着‘老子不干了’挂电话的想法了。

　　　　想到接下来顾晓肯定会问的那些问题，也无非就是他最近在干什么、怎么不接电话什么的。反正电话里说不清，周衡的想法也就是暂时敷衍过去。正琢磨着该用什么理由回答，顾晓却没有问出周衡预想中的问题——

　　　　“方便我来一趟吗？”

　　　　“嗯……啥？”

　　　　顾晓以为周衡没听清，重复道：“我是说，我有点事要找你，现在有空的话，我想来你家拜访一下，可以吗？”

　　　　周衡一愣，条件反射地疑问道：“那个……什么事？”

　　　　“上次你发过来的稿子已经校对过了，有几处问题需要讨论一下。”

　　　　“你要来？”周衡一愣，“就你一个人吗？”

　　　　“大伯他身体不好。”

　　　　“不，我不是问这个……”周衡支吾道，“我是说……呃……”

　　　　“今天也没空吗？”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问问几个人，”周衡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失礼了，“正好快下午了，我做饭等你们来。”

　　　　“只有一个人，”顾晓答道，“不过那样会给你家添麻烦吧？只是来订正一下稿子的问题，不会很久的。”

　　　　“不麻烦，不麻烦……”

　　　　“嗯，那就叨扰了。”

　　　　说完后顾晓那边就挂电话了。周衡想了一肚子理由结果没有用到，一时间大脑有点短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旁边的周璐好奇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她……”周衡挠了挠头，“她说要来我家吃饭。”

　　　　“哎——”周璐一下子来了兴趣，“哥你和她很熟吗？”

　　　　“没，她说要来订正一下稿子，我说要请她顺便吃晚饭。”

　　　　“她怎么知道我们家的地址呢？”

　　　　“这个……”周衡想了想，“好像是签合同的时候写了吧？”

　　　　“那编辑姐姐她长什么样？漂不漂亮？”

　　　　“挺漂亮的……”周衡答完，又怒道，“小小年纪怎么问题这么多？我这会忙，你去楼下海产……算了，去市场那边的卤味店买些凉菜过来。”

　　　　“嘿嘿，好的！”

　　　　周璐嘻嘻笑着就离开了，周衡嘱咐了一句“钱不够就从我外衣兜里取”，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客厅那边关门的声音。

　　　　真是的。

　　　　抱怨了一句，周衡也有些疑惑了起来。这位编辑妹子是在想什么呢？不问自己前几天为什么不去出版社，反而要亲自跑自己家里来——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放下手机，周衡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手头的工作可不能落下——怎么说都不能把人家给直接轰出去，既然说了请她吃饭，那至少先把饭做好再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周璐回来后，又忙着收拾起了屋子；最近周衡一直不在家，屋里倒也有些乱；而周衡炒了一盘麻婆豆腐，又烧了一锅鸡肉。忽地听到院子当中车声响起，周衡连忙来到窗前，打开窗户朝楼下看去。

　　　　一辆银色的小汽车驶入院中，停在了楼下。周衡不懂汽车型号，也看不清车首标志，不过单看外形，这是一辆很漂亮的汽车——虽然没有大奔那种银光锃亮豪气冲天的奢华气派，不过点缀着附近清一色的破败街道与旁边一辆不知道是谁家的桑塔纳，这辆小汽车也就分外显眼了起来。

　　　　停好车，顾晓从车内走了出来。似乎是因为天气冷了，顾晓换了一件薄风衣。看了楼门口的牌号，又掏出一张纸单看了起来。

　　　　就如同她的车一样，顾晓自己本来也不是那种非常显眼的美女——长相虽然很不错，却没有那种令人惊艳的气场与魅力；然而正好是是下班时间，住户与院子外的行人来来往往，看到顾晓之后，便纷纷投来了好奇或者欣赏的视线，路过的老王甚至跟她打起了招呼，不过顾晓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搭话。

　　　　周衡连忙吆喝了一声：“在这里！”

　　　　顾晓抬头看到了正趴在窗台上的周衡，点了点头便走进了楼道里。一瞬间，周衡就感觉到了好几道目光向自己这边射了过来，连忙关上窗，跑去开门了。等了片刻，顾晓出现在了楼梯转角那里；周衡连忙让开到了一边，“顾责编，请进请进。”

　　　　正好对门刘大婶似乎要出门去，打开门的时候迎上了上来的顾晓。在她毫不掩饰的视线当中，周衡迎着顾晓进入了客厅。关上门，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就是来了个美女而已，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发展到这种惊动左邻右舍的程度吧？

　　　　而周璐也已经迎了出来：“责编姐姐好！”

　　　　“来，客厅里坐，璐璐，快去倒杯水。”

　　　　顾晓随着周衡来到了客厅——实际上也没两步路。六十来平米的房子，所谓客厅，也就是一个拥挤的小隔间罢了。顾晓看着正在倒水的周璐，问道：“这位就是令妹？”

　　　　“是啊，你们通过电话了吧。”

　　　　“你们家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嗯，对。”

　　　　顾晓点了点头，也没再继续问下去。还没来得及坐稳，打开手中拿着文件夹就要说正事。周衡连忙说道：“编辑你还没吃饭吧？翻译的事吃过了再说吧。”
第五十一章　窃听
　　　　“这……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呢？”

　　　　“不会不会，已经就要做好了。”想起锅里还煮着东西，周衡连忙起身，“稍等一下就好。”

　　　　看周衡忙着做饭，周璐那边倒好了水之后，便与顾晓随意聊了起来。两人都是女孩子，不过年龄差好几岁，之前也只是通过两次电话，谈起话来尚有些生疏。说话间，饭也差不多好了；周衡一边盛着饭菜，一边也开始在心中琢磨起了接下来的办法。

　　　　直接就杀上门来了啊……要不要直接告诉她自己不干了？听着那边顾晓还在和周璐聊着学校课程之类的事，周衡又有些摇摆不定了起来。拍了拍衣兜里的主神，主神自然了解周衡的意思，一丝仿佛回音一样的古怪的声音传入了周衡右耳中：

　　　　“我会用这种方式提醒你的，只有你可以听得到。”

　　　　既然有主神帮忙，那就先姑且看着办吧。不知道顾晓的法语怎么样？这么想着，周衡也有些沉默了起来。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晚餐就这样开始了。开始的时候周璐与顾晓倒是会聊两句，但是周衡这个正主一直在闷头吃饭，气氛也就尴尬了下来。

　　　　一顿饭吃完，收拾好碗筷之后，周璐借口要出去玩，很快就下楼去了。周衡收拾过碗筷，回来后顾晓已经打开文件夹等着了。

　　　　看她这样，周衡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随便擦了擦桌子，便与顾晓讨论起了翻译上的事。

　　　　有主神帮助，校对的事出乎意料地简单。一方面顾晓也不多问，把顾老批注过的地方交给周衡看；周衡看完之后按照主神的意见做出批注，一个问题就算是解决了；另外顾晓也不急，周衡有大把时间组织语言，演出难度比预料中低了不少。

　　　　“这个的确是用顾老的方式更好，我这样虽然不容易产生歧义，但是无法表达出原文里那种压抑的语境。”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原句当中就是没有主语的。所以这句话形容的明显不是女主角，而是哈罗船长和女主角两个人。”

　　　　“这句话……我在网上找了找，没发现这种句式的范例；既然顾老也不明白，那么我想很可能是原作者就犯了语法错误。如果把这两个词语颠倒过来，就能解释得通了……”

　　　　二十来分钟过去，校对工作就结束了。周衡越说越来劲，连自己都快相信自己真是什么翻译大家了。察觉到已经到了最后一页之后，这才抓了抓头，看到一边的茶杯：“要喝茶吗？你先坐一会，我去洗锅。”

　　　　“不了，既然校对的事已经搞定了，那我也不麻烦了。”

　　　　“不再坐一会儿吗？”

　　　　“不了。”顾晓起身后，又想到了一些需要交代的事，“你的银行卡已经登记过了，以后的稿费都会直接打到卡里。另外上次你交的稿子已经准备付印了，大概这个月三十号正式出版。”

　　　　“哦……”

　　　　“另外冒昧问一句，前几天是在忙什么呢？”

　　　　“啊？这个……”周衡尴尬了起来，“家里经济不太好，所以在做一些兼职、小生意什么的。”

　　　　“哦……”顾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也没有干涉你行动的权利，但是希望以后能保持联系，有什么事的话，最好跟我联系一下。”

　　　　“好的好的。”周衡连忙答应。

　　　　“嗯……其他也没什么要说的了。”顾晓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

　　　　“慢走啊。”

　　　　道过别，顾晓便离开了。送她离开后，周衡这才耸了耸肩——看起来，这份工作暂时是不会丢了。

　　　　虽然有那种打算，不过周衡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辞职的话。一来，对方专门跑自家里来递稿子，再嫌麻烦，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无论是家世还是谈吐，顾晓可都不像是什么跑腿苦力的新人编辑，自己三番五次不接电话就算了，跑上门来送稿子自己还嫌弃，那可不就成了鼻孔朝天的暴发户了么？

　　　　另外一方面，对方好歹是个美女——美女亲自找上门来，怎么说也要给几分面子嘛。

　　　　顾晓似乎是一个把拒人千里之外的行事风格印在骨子里的人——至少周衡是这么觉得的。尽管答应了在自己家吃饭，尽管一直表现着一副客客气气的态度，但是习惯性地与外人保持着距离，始终让人与她无法拉近关系。然而即使如此，她对于周衡之前的敷衍与推脱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言谈间也没有什么藐视或者看不起人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周衡要继续赶人，就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无论如何，否定别人对自己的尊敬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下不去手的原因也并不仅仅是笑脸，而是别人的尊敬——无论这样的尊敬是不是发自内心的。

　　　　不知道顾晓会不会在心里骂人呢？这么想着，周衡伸出头朝窗外看去。顾晓的车还停在院子里，好像还没离开的样子。而就在这时，主神突然报告了起来：

　　　　“刚刚接收到一段通讯信号，是否接听？”

　　　　“嗯？啥？”

　　　　“就是顾晓的。”主神补充道，“是手机通话。”

　　　　顾晓的手机？周衡仔细一看，在银色小汽车的挡风玻璃后，依稀可以看到顾晓的衣角。

　　　　是在和谁打电话呢？

　　　　老是窃听也不是个事儿。窃听何磊那个熊孩子倒也罢了，不过顾晓这边就不一样了。周衡想了想没有回话，洗完了锅，看外边车已经走了。周衡却又有些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主神，她电话打完了吗？”

　　　　“打完了，不过我录下来了。”

　　　　“……”

　　　　反正没人知道，周璐也不在，周衡便光明正大地窃听了起来。响过一阵杂音后，顾家老小的声音传入耳中。

　　　　“大伯，稿子校对好啦！”

　　　　“嗯？你早上不是说没人吗？”

　　　　“刚才打了个电话，周衡正好在家，我就去了一趟。”

　　　　“去了一趟？”

　　　　“直接去他家里了，现在刚出来。”顾晓的声音拖得老长，“总——算是把人给找到了。”

　　　　“哦？那稿子呢？”

　　　　“对好了。”

　　　　“他在忙什么呢？为什么这几天没有回信？”

　　　　“他说是忙着做其他兼职，”顾晓说道，“他家里情况好像不怎么好。”

　　　　“不过这连续几天找不到人，也是有点过了。”

　　　　“大伯你不也一样吗？你年轻时候宁可自己吃干馍馍，也不肯跟出版社的领导商量一下多给点稿费，婶婶都跟我说过呢，”顾晓笑道，“婶婶还说越有本事的人脾气就越怪，说不定这位就是个怪人。”

　　　　“不过这样也好，年轻人肯沉下心来做实事比什么都强。他家里情况不好的话，你就替他多催催稿费，别拖着了。”

　　　　“嗯，好的。”

　　　　“吃饭了吗？待会直接来吃饭吧。”顾老说道，“你也别整天去外边了，餐厅里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刚才在周衡家吃过了。”

　　　　“哦？他做的吗？”顾老问道，“合不合胃口？吃饱了没？”

　　　　“挺好的，也吃饱了。”

　　　　“那这小伙子也不错啊。”

　　　　“别提啦！比严叔叔还闷，吃个饭简直就像是在开追悼会一样。”顾晓抱怨道，“虽然人挺有礼貌，但是工作外的话一句话都不说。”
第五十二章　年级第一
　　　　不同于刚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