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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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破绽，女记者也并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而就在时，彩票店外何应峰匆匆穿过马路，走了过来。还没等女记者说什么，何应峰就仿佛泥鳅一样钻出了彩票店，迎了上去。才刚见面，就拿出彩票递给了何应峰：

　　　　“爸！这位记者阿姨要采访您！就是这两注彩票，还有昨晚五十块的那一注。”

　　　　“……”

　　　　何应峰不傻，看到飞奔过来的儿子挤眉弄眼的模样，自然能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而身后的记者与店长这才反应了过来，看到明目张胆地串起了供的父子俩，顿觉心中千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迎上了何应峰明显有些心虚地看着这边的眼神，女记者这才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个小子实际上一直都在骗她。

　　　　未成年人买足彩中奖，如果是真的，肯定是个不错的新闻；好不容易等到了正主，对方却又死死咬住‘代领’这一条不放，让这次采访的工作迟迟没有进展；而她自己，居然到现在才从这个演技不够的父亲身上确认了这一点。

　　　　不过，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个高中生在不知道他们来意的情况下，居然能够马上反应过来并做出合适的应对，还在她眼皮底下与事先完全不知情的父亲串起了供，到了现在，发现也已经晚了。

　　　　随便采访了几个问题，不过何应峰死死咬着彩票是他买的这句话，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之后父子俩咨询了一下领奖的方法，便结伴离开了。

　　　　彩票店老板有些歉意地说道：“没想到他的彩票居然是代购的，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没事，本来就是我们电视台拜托你们提供信息的。”女记者摇了摇头，“而且啊，我看那个小鬼实际上是在演戏，东西其实就是他买的。”

　　　　“那怎么办？”摄像师问道，“要不要播了？”

　　　　“这怎么播？人家死咬着代领代购不放，我们还能怎么说呢？两万块奖金又不多，不能证明买主是那孩子的话，这样的新闻就没价值了。”女记者抱怨道，“上电视又不是坏事，他要有要求我们也可以给镜头上模糊啊，真是的。”

　　　　另一边，又有几个人走进了彩票店里，店长便回去招呼客人了：“那我就先走了，这次没提供有用的信息，实在抱歉。”

　　　　女记者没有回答，最后看了一眼彩票店的招牌，又看了一眼那父子俩离开的街道，烦躁地叹了口气。

　　　　正好一个年轻人模样的人路过这里，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起了热闹，女记者瞪了他一眼，对一边的摄影师说道：“中山路那边的奠基仪式就要开始了，还要赶时间去取材，赶紧走吧。”

　　　　两人说着，坐上一边的汽车便离开了。彩票店门前恢复了安静，这次事件似乎也就这样结束了。看着远去的汽车，周衡不由得一阵好笑。他是坐着公交车路过这里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何磊遇到记者的那些谈话。因为距离并不远，便直接利用那枚戒指的功能在一边窃听了起来。

　　　　在完整地听完这场由何磊即兴出演的好戏之后，为了确认这几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周衡就凑过来偷听起了三人的谈话——在何磊离开之后，想偷听可就只能靠自己了。

　　　　而听到这三人的话，周衡这才完整地了解到了这次事件的始末。毫无疑问，刚才何磊的表现堪称完美。在完全不知道会遇到记者的情况下，他能在瞬间就猜出对方的意图，并想出合理的对策并让对方无法看出破绽，这样的表现可足以算得上影帝级了。

　　　　不过漂亮归漂亮，将何磊的行动放到全局的环境下，就不是那么明智了。首先，何磊完全不知道——也没有调查过，未成年人是不能买彩票的。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当中，熊孩子们整天出入彩票店，也没见彩票站的人会拒绝向他们出售彩票；小孩中了奖，彩票站的人一般也不会为难，兑奖什么的也就不在话下了。不过这都是小额投注的情况，如果是超过万元的大奖就不一样了。

　　　　超过万元之后，一般彩票站是不能领奖的，中奖者必须带着身份证，去市级城市的彩票中心才能领奖。而这个，何磊是完全没有考虑过的。一旦他中了奖，没有父母的帮忙，他自己也是领不到的——也就是说，就算没有遇到这几个记者，他自己也拿不到奖金。

　　　　其次，彩票站与媒体之间的联系是千丝万缕的。今天的记者，毫无疑问是店长叫来的；倒不是因为他想赖帐，或是想惹媒体来报道这种违法事件给自己找麻烦，纯粹只是一种合作关系而已——体育彩票后台很硬，就算他卖彩票把别人给卖得倾家荡产，责任也怪不到他头上来；反倒是这种提供新闻的行为，有时候还能让他赚点小外快。

　　　　彩票店老板愿意给媒体提供消息，媒体又对这种社会话题比较感兴趣，正好今天何磊中了大奖，闻讯而来的女记者就带着摄像师守在了彩票店门口。

　　　　对于他们而言，这也就是一次普通的采访而已，如果目标是个普通中学生，不会意识到他们的目的，播出后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然而对于何磊来说，这样的采访可就很要命了。

　　　　和周衡一样，何磊同样不想暴露在太多人的视线之下——至少不愿意这么早地暴露在太多人的视线之下。

　　　　如果直接和女记者翻脸，对方一个不高兴，直接把何磊进彩票店的录像给放上电视，何磊可就全完了。作为未成年人，何磊买彩票违反了法律，记者是拥有报道权的——然而如果配合采访，也是有一些隐患存在的。脸上打模糊到底只是一种安慰而已，若是有朝一日他变成了什么天才投资人、少年巴菲特之类的名人，再被有心人翻出这样的旧账，还是会有些麻烦的。

　　　　对于重生者来说，这样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何磊可不想被人察觉到他拥有未来记忆，所以才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骗这个女记者。不过代价也同样高昂——到最后虽然成功把记者糊弄过去了，不过，这两万的奖金他是拿不到了。

　　　　把钱直接交给父亲看起来倒也不亏，但是，何磊是重生者。把钞票揣着发霉这种事，对于重生者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损失；所以在刚刚起步的时候就把这么一笔钱交给父母，无论如何都不算是一种明智的选择——这可是他的第一桶金，以后他想用这笔钱赚更多钱的时候，可就麻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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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亲人
　　　　想起刚才远远看到何磊一脸烦躁的模样，想必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又想到自己赚到的那几百万奖金，连周衡也有些负罪感了。要不要给他补偿一下，找机会送他一点呢？周衡倒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又怕被何磊察觉到，犹豫了一会儿没能想到什么比较好的方法，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也就平淡了起来。

　　　　周衡忙着组装收集能量的仪器，几天下来跑遍了半个烟津市。首先是定制几块芯片，第一次找了一家本地的公司，付过定金等了两天，一问之下对方才说没那种技术；第二次是找了一家海外的公司，结果付了款对方就卷铺盖跑了；第三次是一家外地的公司，收费奇贵；好在等了三天之后，对方也终于把东西做好了。

　　　　其次就是限制品，有些东西还是必须企业才能购买的。周衡空有大笔钞票，要买这些东西还是比较麻烦的。本来想要找人代购，不过后来想了想，反正还要租房，干脆去工商局注册了一家私营公司，顺路在牛奶厂附近租了一层商住两用的楼房。

　　　　租房倒不重要，也就是摆放仪器比较方便一点；周衡看上这个地方的主要原因，还是电费便宜——因为紧挨着牛奶厂，电费也是按照工业用电来计算的，所以房租虽然贵了一点，总体还是比较划算的。毕竟在之后制造仪器的过程中，主神肯定是会消耗大量电力的。

　　　　在烟津市，居民用电的电费当然便宜，但是在达到一定度数之后价格也会涨到商业用电的水平；所以总体来看，还是直接按照工业电费来交比较划算。现在周衡虽然有钱，但是节约一点总不是坏事。当然，直接去郊区偷高压电也是一种办法；不过万一被人看到或是不小心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那可就身败名裂了。

　　　　周衡这边花钱花得风生水起，何磊的生活可就不是那么顺利了。

　　　　父子俩去领了奖，在摸到实实在在的两万块钱之后，何应峰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虽然嘴上还说着让儿子以后不要乱买这种东西的话，但是在医院的病床边，往日笼罩在这家人头上的愁云倒是挥散了大半。

　　　　看着这样的父母，何磊的心情也有些欣慰了起来。早知道，自己早该寻求父亲帮助的——如果当初的本金能多一百多块，现在摆在一家人面前的，也就有二十万了。虽然错过了一个发财的机会，不过何磊并不着急。前方的机会还很多，实际上他也没有错过什么。

　　　　不过，在他向父亲提出建议，要用这些钱为家里买过的那支股票补仓的时候，却被父亲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现在你妈正病着，家里的钱我不会再用来炒股了。”

　　　　“可是用这些钱进行投资赶紧赚到更多钱才行啊！”何磊争辩道，“等我们赚了钱，将来也可以让妈去住更好的医院了。”

　　　　何应峰想了想，还是摇起了头：“我买了这么多年股票，自己是块什么料早就知道了。这种时候虽然需要钱，但是也不能拿你妈的住院费开玩笑了。”

　　　　何磊还记得，那支股票今天正好涨停，趁机补仓借个东风把钱套出来，明天就可以赶上那支刚上市的火箭股了。接下来七天里，那支股票天天坐过山车，只要操作好点，翻个七八倍也不成问题。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自己这个老爹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大彻大悟啊！

　　　　何磊强忍着吐槽的**，又建议道：“那你把现在的那些卖了吧？好像还能卖一万多吧？”

　　　　明天开始就要跳水了呀！不过这句话何磊没说出来。

　　　　“不行啊，那个已经套牢了。”

　　　　“……”

　　　　明明有一肚子未来的股票知识，奈何这个老爹实在太不成器，何磊顿时觉得有些欲哭无泪。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何应峰心里也有些愧疚，想了想之后，对何磊说道：

　　　　“小磊啊，这些钱本来都是你赚的，爹本来也不想跟你抢，但是你也看到了，你妈现在这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给妈治病当然好啦。”何磊斟酌着话语，说道，“要是不行的话，继续买足彩吧？这次我能中两万，说不定哪天就又中奖了，还不怎么花钱。”

　　　　“这种东西……”何应峰摇了摇头，“咱们家现在条件也不太好，你就先体谅一下爹的难处吧。等以后你上大学了，爹就把这笔钱还给你，怎么样？”

　　　　看着明显误解了自己的父亲，何磊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也意外地没有生气或者愤怒。

　　　　上一世在上大学时，这个家庭已经支离破碎了。如今再听到这样的话，何磊眼眶一酸：“爹，以后我一定会赚很多钱，多到你们再也不需要上班、不需要炒股，要让妈住上最好的医院，要给你买最好的车，比你看上的那辆好几百倍的……”

　　　　不就是两万块钱吗？何磊捏了捏衣兜中的那枚戒指。既然今天能赚到两万，那么继续赚下去不就行了吗？

　　　　我是重生者，我有未来十年的记忆。这些，才是我最大的宝藏啊。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一直躺在一边病床上的何母低下头，用衣袖擦了擦眼眶，“你妈的病这次就好了，以后再也不住院了。”

　　　　“行了，瞎哭什么呢！”何应峰训了一声，却又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似乎与往日不太一样的儿子，心中忽然一动。

　　　　“不过呢，我和你妈都还是领着工资的人，现在家里也没那么缺钱。我自己是不会再拿这些钱败家了，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打算，可以自己拿一些去做。”

　　　　听到这样的话，何磊差点从地上跳了起来，脑子一冲，便说道，“不用了，爹，这些钱就留着给妈看病吧。”

　　　　“真的不要？”

　　　　“你就等着瞧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这样的豪言壮语，何磊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要燃烧起来了。亲情是无价的，还有什么能比被自己所关心的人依靠更有成就感的事呢？自己是个重生者，如果连这点难题都克服不了，那还算得了什么男人？

　　　　况且，现在他还算不上是一无所有。第一注彩票赚了六十多块钱，现在还没花呢。对于一般人，可能会有点少——但是他是重生者，想赚钱还不容易？
第四十六章　偏差
　　　　正好是双休日，家里也没人，何磊就用父亲的身份证在一家彩票代购网站注册了一个账号——他刚刚才吃过这个亏，这次可不会再跑去彩票店给自己找不痛快了。注册好账户，何磊细心地物色起了球赛。前两天没什么认识的大赛，何磊随便买了两注，本金也由六十块涨到了四百多；虽然赚了点，但是这几场不是冷门，比分也不怎么好看，比起上次一本万利的大奖可要差远了。然而就在何磊开始想一些其他办法的时候，一个完美的下注机会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因为到了国庆节，上一世的何磊看球的时间变多了，对于比赛结果的记忆也就多了起来。就在这一天，同时出现了六场他知道结果的比赛。虽然比分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胜在数量比较多，六场胜负串起来的话，赔率倒也不算低了。况且现在的他拥有四百多块的本金，全部用来买的话，一夜暴富不是梦想。

　　　　上次投石问路的机会浪费了虽然有点可惜，但是何磊倒也因此得到了一个信息——这个世界与自己重生前的世界，至少球赛结果不会出现偏差的。而现在出现了一个同样的机会，何磊也就不会再度错过了。

　　　　把所有钱都押到了这一注上面，何磊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纵使隔着两条街的周衡也感觉到他的行为有些过于冲动了，但是为了保密起见，还是没有出言提醒他。果然，两天之后，悲剧发生了。

　　　　如同何磊记忆中的那样，前三场何磊都猜对了。然而就在第四场的时候，一方在最后关头绝杀入球，把原本的平局给踢成了胜局。他们倒是高兴了，然而何磊却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差点到手的百万奖金，就这么飞了。

　　　　输了这一场之后，何磊的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因为天天熬夜看球，黑出了一对熊猫眼不说；他手头上钱也因为这一注错误的投资而血本无归了，就算是想重新回本，那也得有本钱才行。

　　　　一天之后，不死心的何磊在邻居家小孩那里借了十块钱，准备从头再来；然而看着密密麻麻的对阵表，何磊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陌生。

　　　　第一眼觉得有些印象的比赛，仔细一想，却又有点不太确信。看了半个多小时，何磊有些头晕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上一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吧？十年前的东西，就算记得，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一天前的那场比赛，虽然在买的时候何磊并没有怀疑过，但是事到如今，反而觉得是自己记错了。

　　　　失败之后，他变得多疑了起来。对于未来记忆的自信，也变得有些不太坚定了起来。

　　　　攥着这借来的十块钱，何磊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去买。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何磊发觉他对好多事的记忆都不如几天前那么清晰了。虽然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还记忆犹新，但是对于一些比较琐碎的记忆片段，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遇到了这么一次失败之后，何磊赚钱的热情如同被当头淋了一桶水一样消退了下去。一切仿佛回到了开头，虽然看得到眼前的机会，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浮躁了啊。也是时候用笔把一些过去的东西记录下来了，虽然现在看来是简单而又明显的东西，说不定过两周就又忘了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何磊最终还是把十块钱还给了对门的小孩。找了一本笔记本，开始用笔整理起了过去的记忆。除了防止记忆的进一步淡忘，也该整理一下未来的思路了。

　　　　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从主神那里了解到了何磊的消沉状态后，周衡不免有些汗颜。前两天何磊的那两注彩票，他可是又赚了十万多块，何磊赚钱他跟着发财，这当然是你情我愿的大好事，哪知何磊这家伙贪心不足，居然直接买起了那种大单子。

　　　　在当前阶段，无论是周衡定位何磊所在世界时候的细节不足，还是穿越者降临造成的蝴蝶效应，导致的变数都还不太严重；如果只买单场或者两三场的比分，中奖的几率还是很大的。然而何磊这家伙这次却是出乎意料的冒失，居然一分钱都没留下，全部都押上了最大的一注。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因为其中一场比赛出现意外改写了胜负，何磊的钱就都全部打水漂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消沉下去的何磊让周衡有点头疼，却也只是有些头疼罢了。利用何磊那里获取的信息，周衡从一个无产者变成了现在的百万富翁，就算何磊就这么变成了普通人，对他而言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了。相比之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操心。

　　　　采购材料、组装零件、调试功能，在繁忙的工作中，周衡很快就把何磊的事丢到了脑后。在繁忙与紧张当中，周衡度过了大半个国庆。

　　　　十月六日，天气不错。就在烟津市附近的一栋小楼房当中，零零散散的包装盒、快递包裹丢了一地；在角落里，用废的材料甚至堆成了一座半米多高的小山。周衡穿着一身绝缘工作服，为房间中央的大箱子上紧了最后一枚螺丝；随即敲了敲箱子的外壳，“怎么样，这回好了吧？”

　　　　从衣柜一样的高大箱子内部，传来了主神闷声闷气的回答声，“好了，一切准备就绪，通电吧。”

　　　　周衡这才松了口气，来到大金属箱子的正面，按下了开关按钮。

　　　　指示灯亮了起来，指示灯旁边的led屏幕亮了起来，出现了‘待机’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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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转化装置
　　　　“接下来呢？”周衡问道；“这玩意怎么用？”

　　　　“看到旁边的那个绿色按钮了吧？”

　　　　“看到了……不过除了电源以外，也就这么一个按钮了嘛。”

　　　　“对，就是它。”主神说道，“按下去，就可以收集附近的游离态乱流了。不过因为现在没有规则乱流可收集，所以即使按下去也不会有用的。”

　　　　这个大箱子，就是用于收集规则乱流的仪器了。

　　　　为主神补充完成需要初步完善所需的能源，这个箱子就是最关键的道具。通过复印机把异世界的灵魂捕捉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固然可以引发一些规则乱流，但是若没有用以收集能源的仪器，捕捉再多灵魂也无济于事。在花了三十多万用以购买材料，又花了好几天时间组装和调试之后，这台用以收集游离秩序能源的仪器今天总算是勉强造好了。

　　　　看着这个成功运转起来的大箱子，周衡也不免松了口气。不过这个仪器的卖相看起来似乎有点差，完全没有价值三十万应该有的样子。

　　　　“就这么简单？”周衡问道。

　　　　“对。”

　　　　“总觉得落差有点大啊……”周衡随手脱下了戴在手上的工作手套，扔到了一边，“费这么大劲造出来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是那种七八个操作板、两三个显示器才能玩的转的东西吗？”

　　　　“为什么？”主神不解。

　　　　“因为看起来比较厉害嘛……”周衡也意识到自己找错吐槽对象了，“随便开个玩笑。”

　　　　主神没什么开玩笑的意识，直接解释了起来，“用你们人类的理论来解释的话，是‘奥卡姆剃刀原理’。”

　　　　“这又是个啥？”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主神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我并不指望你会辅助我进行运算与归纳的工作，增加额外的部件反而会影响到机器的运行效率。”

　　　　“总觉得你这家伙越来越没礼貌了啊……”

　　　　“虽然我认可宿主你的敬业精神，但是如果你的效率能稍微改良一下，我们前天早上就能完成这台机器了。”

　　　　“不就是弄坏了一块芯片……”周衡咧了咧嘴。

　　　　“所以作为宿主，在这种时候，你只需要按下启动开关就可以了——当然你也可以不按。”

　　　　“那你别给我设置这个开关啊。”周衡有些底气不足，也懒得继续跟主神抬扛了，“然后呢？现在就开始吗？”

　　　　“如果可以的话，随时都能开始。”

　　　　几天前，周衡已经雇了个小货车，从家里把复印机与没有烧掉的音响拉过来了。如今它们就放在角落里，只要周衡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从异世界捕捉灵魂过来。

　　　　而既然现在已经好了，就直接开始吧。给复印机通上电，周衡突然想到了几天前主神的话。

　　　　实际上，周衡还是有机会从异世界捕捉自己的灵魂，让自己也重生一把的。之前虽然被其他世界的主神拦截过，但是根据主神提供的信息，实际上只是因为那个世界恰巧拥有一个会拦截灵魂捕捉的主神而已。

　　　　如果周衡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想象，确定一个主神不会随便拦截灵魂捕捉的世界。要做吗？站在复印机之前，周衡有些犹豫了起来。

　　　　虽说知道未来是一种很好玩的事，不过自己现在不需要再想办法赚钱了。更何况，想起何磊现在的样子，周衡也下意识地有些排斥了起来——看起来倒是机灵了许多，但是心理上，总有种何磊和以前的何磊不是一个人了的感觉。

　　　　还是算了吧。这么想着，周衡也没有用自己的想法去确定特定世界为目标，而是让主神自动开始选择。

　　　　第一个灵魂到来，led屏幕上爆炸起了红光，还没等周衡跑去按键，机器内部就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显然是开始工作了。轰鸣作响的机器，闪烁着刺眼红光的led屏幕，复印机扫描窗口上忽明忽暗的扫描灯，还有满天乱飞的焦黑白纸——

　　　　周衡被白纸糊了一脸，连忙后退。正打算着出去躲一躲，时间却已经到了。十秒钟一到，一切都停了下来。满天白纸逐渐飘落，那个大箱子内部也闪烁着仿佛荧光粉一样的微弱白光。周衡拍掉了头上的一块纸片，问道：“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这么回答着，主神的小光球从机器当中晃悠悠地飘了出来。而机器表面的荧光，这才逐渐黯淡了下去。

　　　　“哇，好厉害，居然会发光了。”

　　　　“只是能量充盈时的外在表现而已。”主神答道，“预计十天后同化完成，到时候就不会发光了。”

　　　　“我不是说这个。你的初步进化完成了吗？”

　　　　“完成了，”主神直截了当地答道，“通过能量收集对碎片的初步完善已经成功了。”

　　　　周衡想了想，“那下一步呢？”

　　　　“由宿主你来决定。”

　　　　“我是说……”周衡想了想，“既然现在才初步完成，那么以后一定会有进一步完成、再进一步完成、直到完全完成什么的吧？”

　　　　“你说的很对。”主神回答道，“接下来，的确还得经过三次重要完善，才能让这块碎片变成完整形态。”

　　　　“该怎么做呢？”

　　　　“与现在一样，只需要收集能源就行了。”主神说道，“不过下一次，能源需求将会更大。”

　　　　“需要多少？”周衡问道。

　　　　“接下来我将会对碎片进行结构性扩展，需求的能量大概为这次的三十倍。”主神说道。

　　　　“那需要从异世界捕捉多少灵魂才能补充完成呢？”

　　　　“如果你是说刚才那种程度的乱流的话，大约需要二十一次。”主神说道。

　　　　比预料中的少啊……

　　　　“那就直接开始吧？”周衡问道，“反正就是有些费电——或者你现在的能量能不能当电力来用呢？”

　　　　“可以。”主神说道，“你们地球的电力效率低下，我可以用我的能量为大部分仪器提供能源。”

　　　　连电费都省了。

　　　　“那就开始吧？直接一次性补充到下一个等级为止怎么样？”周衡提着建议，“对了，白纸也不够了，要不要我去补充一点？”
第四十八章　长生不老
　　　　知道周衡不懂，主神也就主动解释了起来。

　　　　“异世界的‘灵魂’，实际上只是一种媒介而已。通过‘发生不可能的事’诱发空间乱流的现象，只有在附近混乱能源的饱和度达到临界点以上才会大规模发生。”主神缓缓说道，“一般状态下，规则上的错乱可以将乱流诱导转化为秩序能源，但是在这种现象出现过于频繁的时候，附近的能量波长阈值就会减小。当波长阈值整体降低到规则饱和度的临界值以下时，附近的混乱能源就会失去活性，并不再转化为秩序能源；使用这种方式获取能源的效率，也就会随之大幅下降。”

　　　　“所以……我们不能用这种方式继续进行能量收集了吗？”周衡疑道，“你说的阈值大概是什么程度呢？”

　　　　“同一片区域内产生的乱流效果，在3－5次内不会出现衰减。”

　　　　“那我们已经捕捉过两次了，”周衡一愣，“也就是说，我们最多再捕捉两三个灵魂就没有效果了？”

　　　　“只有一次，我们第一次捕捉你的灵魂并没有成功。”主神说道，“另外，所谓衰减只是效率下降而已。在短时间内引发十次左右的规则乱流之后，效率最小值大概会降低到原效率的千分之三，而再进行收集，就不会继续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