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紫玉簪-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73、诱马 。。。
我们。沿着河岸向这边过来了,袍泽翻飞中,忽然一勒马缰,而正在此时,对面岸边,大片的马嘶蹄飞,北汉军驻扎在河对岸不远处,显然饲马军正在放马饮水。
大群膘肥肉壮,毛色油亮的军马撒着欢的冲到岸边戏水。场面极是壮观。引得我们两人也站起来,北汉骑兵骠悍地在马背上跳跃翻腾,呼喝声口哨声相闻,有的则在河边洗马,那人马欢腾的景象让人动容。
“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马壮兵强确非我积弱已久之东泽堪比!”蔹朝叹道。
想到我军那些少的可怜的瘦弱军马,我也叹了一口气。
对面的北汉将领可能也看到了我们,那个骄纵蔑视的傲慢神态更是愈发显露无疑。还有几个北汉兵士则看着我指指点点,神情猥亵,多亏我和蔹朝都没穿军服,要不还真给我军丢了脸。
而蔹朝早就怒容满面。铁朔也向这边看过来,怎么说,是我和蔹朝大敌当前,不该以此暧昧的状态出现在这里,我拦住了,手中扣满石子,正要击出的蔹朝。
而对面的北汉兵士越聚越多,嘻嘻哈哈地更是放肆。铁朔丢过一个眼神来,我怎么看着有点责怪的味道。
而此时,夙芷也跟上来,看到这种境况,呼啸一声,手中一把银点洒出,即使远隔几丈宽的河,暗器的去势仍然惊人,对面当先几个跳嚣地最厉害的北汉兵被重重击中,其余人急退。却并不畏惧散开,而是站在更远的地方开始叫骂!
夙芷怒骂连连,跃起要蹿到对岸去。我大叫:“拦住他!”
而此时夙芷贴着河面已经掠到半途,对面的北汉军被唬的齐齐退了几步,抽出兵刃严阵以待,蔹朝晚发早至,翻身挡在他身前,夙芷只得急停,伸手就与蔹朝过了几招,两人在河面上一展身手,轻功之高,惊住了对岸的北汉军,夙芷看样子是听了蔹朝的话,大掌一挥,激起一片水花,溅到了对岸北汉军身上。两人一齐返回。
我向铁朔挥手,他提马过来,看我有话说,也不下马,只是低头看我,我只得仰视这个黑脸大将,叽叽喳喳地说了几句,他狐疑地扫了我一眼,跑走了。
看夙芷不乐意地垂头过来,又趴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也骑马离开了。
对面北汉兵看他两个都走了,有点兴趣索然象是要散开的样子。
“蔹,带着笛子没有,给我吹个曲子,我给你跳个舞!”
我拆开发髻,把长长的外裙撕了四条缝,用撕下的一条长条扎在额前。
热烈地曲调响起来,竟是颇有北汉风情的一种长调,那自由奔放又节奏明快的旋律,响彻潇河两岸。
山上的我,终日守着忧郁、心事重重的莲和苏,有时也是满怀伤感地难以自拔,唯有他聪明地适时遣夙芷和夜笈来扰上一扰,三人
73、诱马 。。。
放纵地在莲的眼皮子底下,做点出格的事,哄得我暂时忘却了忧和愁。
而这首熟悉的曲子就是我们三人偷偷在山庄跳着玩时吹过的。现在想来也是他的主意。
我跟着曲调,在他周围旋转,长裙飘摆,乌发飞舞,我只觉得自己象只凌空的小鸟,梳理着羽毛,在他宠溺地目光下,围着他肆意嬉戏。
我留意了一下,北汉兵将多数聚在了我所在的河对岸,看我卖弄风情,心下窃喜。
很快我们这边响起马鸣声,大群骑兵正在驱赶一些小马犊向这边过来了,而被分隔开一定距离的母马也紧跟其后。
接近河岸时,两群马仍然被分隔着,母马高声嘶叫,声音传过河岸,对面的北汉军马开始骚动,很快,有些军马开始尝试渡河向这边跑过来,而北汉军也觉察出异样来,大声吆喝着散开驱赶聚集到岸边的马匹,可是为时已晚,在看到有马匹成功渡河后,大批马匹下河跑过岸来,混入我方的母马群中,在一阵惊慌失措的忙乱中,北汉军总算保住了一部分军马,赶紧撤退了。
我则乐得哈哈笑着,跳上马,围着已混成一大群的马匹,开心地绕起圈来。夙芷看我撒野的样子,大笑着跃马而至,捞我在他马上,冲进马群,看中一匹浑身纯白,额前一簇黑毛的马,把我象扔东西似的扔上了马背,没有马鞍的马背虽咯得慌,但我一眼就看中了这马,心里很高兴,不过它没看中我,一个劲地蹦高,眼看我就要摔下来了,他又把我捞回来。
嘿嘿一傻笑:“忘了,还没驯服,等过两日咱再骑!”
我汗流浃背地狠狠瞅了他一眼,又得意地问道:“怎么样,好不好?”
他在我嘴上啄了下,“真好,我的小母马!我们什么时候也会有一群小马驹?今晚,我去你哪儿,好不好?”
情情
74
74、契约 。。。
我悚然一惊,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也从没防备过,好在一直没事,现在经他提醒,惊出一身冷汗来。这段时间,我与夙芷过从密了一些,会不会出事?
他看我一脸受惊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喜滋滋地,故作和我说话的样子,亲吻我的脑后和耳垂。
我对一个突破自己防线的男人的抵抗一向是脆弱的,可现在当我清醒地认识到这可能带来的后果时,我警惕起来。
“这儿,还有你很多下属呢?你收敛点!”
“我们又不是什么正规军,喜欢就在一起,我们可不象那些东泽狗官表面上正人君子,礼仪道德,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背地里什么卑鄙龌龊勾当都干?在山上时,我的第一条严令就是不准抢掠、□女子,这都是让你私自下山给吓得。” 说着亲呢地咬了我一口,“但我也不能让兄弟们干忍着,因为那滋味不好受,我知道,”他最后这一句小声在我耳边说的,“我们专门杀富济贫,手头不缺银子,不缺粮食,不缺地,我就下山买些女人上山,山下兵慌马乱,饥荒瘟疫流行,饿脬遍野,有些女人不用买自己就愿意呆在山上,这个世道,做平头百姓那有活路?”他就是贫民出身,走投无路的滋味体会的比谁都深。
“那这么说,军中大多数人都有家室?”我很高兴,夙芷不仅建立了一支保家卫国的军队,还开辟了一片世个桃源。
但他黯然道:“没有!”
“为什么?”
“若他们真有了家室拖累,谁还能阵前用命,那些女人不过是解决一时的问题罢了!真要想过安稳日子,只有等天下太平了,兄弟们也能理解!”看他伤神的样子,我能理解他对和他朝夕相处的兄弟的感情有多深厚。
“这不是你的主意吧?”我也明白了,能想的这么长远的,也绝不可能是他,这样做还是有点残忍。不过…。
他没作声,脸上一片悲悯。
我沉默了一会儿,开玩笑道:“那么些女人,你没给自己留下个中意的?”
他义愤填膺道:“你真是没良心,我一年来,连个女人的边都没沾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的标记,你没见吗?”
这是我一直回避的问题,不过是开个玩笑,又回到了这个事上了。
“对了,你怎么保证那些女人不怀孕,不生孩子?”这才是我想问的问题。
“哥给弄的药,只是短时间内有效,等有好日子过了,就让他们成家!大哥也是迫不得已,并没有断了她们的绝路。”
“那药是给谁吃的?”我保持语气的不变,只希望他大大咧咧地只当我是好奇。
“给那些女人吃的!”他说完后,忽然砸吧出味来,脸色立刻就变了。
我看他脸色不善,连忙解释:“你看现在
74、契约 。。。
正打仗呢?真要有了,多麻烦啊?”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要真有了,世上有谁敢动你?就算东泽灭了,我们也能把你护的滴水不漏,你别拿这个当借口骗我了!”
“不是东陵舍要来吗?”我灵光一闪。
“什么?他要敢欺负你,我宰了他!”他横眉倒竖。
我连忙安抚:“大局为重,大局为重,我是担心以后,万一有点意外,不是也免了后患吗?咱们不是还有的是时间吗?”
“回头我想想再说!”我后面这一句总算还中听,他没再纠缠下去。
两军的骑兵在蔹朝和铁朔的指挥下,平分了得来的马匹,两人很客气地向这边过来,我想起来,铁朔找我有事,便下马,朝他走去,他向两人打声招呼,便牵着马和我沿河岸走起来。
“梁馀来了!现任右路军指挥使!”
我军现分三路,右路军与民夫营寨驻扎在一起,而铁朔军因深受永王器重而担任中路先锋,莲花军则为左路军的一部。
“他认出你来了?”事情要糟,认出铁朔倒没什么可怕的,可他是右相的人,当此要紧关口,他要生事,就是大事。
“是的,前几日三殿下召集众将议事时,他见过我了,我没认他,他也没认我!”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掂量不出这个人的想法,我只远远地看过他一面。
“估计他现在也顾不上我,他自已在永王这儿也得小心谨慎,以后也没什么好怕的!”他轻甩着马鞭,眼眸中似有刀剑闪过。
我想,在战场上,找机会杀人相对容易些。他恐怕更想杀了梁馀而不是怕他。
夕阳如火,风凉起来,铁朔面上淡然,“他来了,正等着你呢!”说完也不打招呼,上马去了。
东陵舍如此低调出现,可能是因为此地鱼龙混杂,不便公然现身。
我好说歹说才劝得夙芷没有跟去。在铁朔的大帐旁边我的小帐中,东陵舍正在高卧,看样子一路奔波,等的时间长了就睡了。
我坐在桌前,看着随从送来的盛软甲和长剑的匣子,夙芷最后意味深长地说:“我还是想你能回咱们军,{奇}铁朔部任先锋,{书}将硬克敌军之锐,{网}你若有个闪失,我们在这儿还有什么意义?你想清楚了,到时,别怪我们将他千刀万剐,反了这个东泽!”
他推过长匣:“哥身上的剑伤并不是在战场上得的,而是为了给你取这些东西时伤的,你对他忒狠了,我不明白你怎么想的,但我告诉你,有时候,不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是为了别人好,就是真得好!”
蔹朝在旁边一言不发。
匣身上的花纹古旧、镂刻的精巧,被人摩挲地久了,闪着木料自然的光泽,我打开长匣,取出三弓床弩图,摊在桌案上,他风骨挺硬的笔锋
74、契约 。。。
让人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白家绝大多数的势力掌控在他手上,水木华虽天慧地灵,胸怀韬略,但于权谋技俩,兴趣缺缺,不是形势逼人,他更愿作个高山景行、飘逸潇洒的方外仙人,他培养的蔹朝没有让他失望,我想无论是以前在江湖武林我们取得的成就,还是将来在这战场和朝堂的争斗中,真正的操持的正是此人,连水木华都不愿过问。水木华是信任他的,我却隐隐觉得,他如此沉默地忍受,有点威胁我的味道…,我要不就是想得太多,我其实并不真正了解他,我对周围的男人有种敏锐的感觉,我想可怕的不是象若云这样强势的,以权位为最高追求的人,不是象东陵舍这样,久经情场磨折,更为现实的人,即使被逼急了,也不会反其道行之。
而象白蔹朝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他少年时代已成为他心中最强烈的执念,那个女人身上即有他爱恨交织的母亲的影子,也有他渴求以久的女人的温柔时,他为她做的越多,就希望得到的越多。
“真是好东西,从那儿得的?”东陵舍站在旁边,抚着图纸。
“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来吗?”我直奔目的。
“要多少?”
“一个月内,二百架,当然越多越好!”
“若是一般材质,倒可以,但我看这机簧和弓身的材质有点难寻,恐怕有点困难?”他一本正经,我想他并不是虚言骗我。
“不能想想办法吗?”现在形势不容乐观,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如果这个再做不出来,更是胜算寥寥。
“有银子就行!”他翡目愈深,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可能他从来没有同我如此正经地讨论过生意,也觉得感觉怪怪的。
“我们只能先付一部分,你还得垫付一大部分!战后,我们想办法再付清!”
他笑了笑,“想这个主意的人,是要把你折价抵给我吗?要不这样的生意谁会接?”
“战后,这图纸可以送你们家,算是利息,还不行?”我就是一中间人,两人通过我斗法呢?
“这当然在将来会有较大利润,但若此战战败,我垫付的银子找谁要去,其后,这东西会不会被封杀还说不定!这风险太大了。”
他说的有理,从周全来说,先不说,他帮了我们,右相那儿交代不了,就是帮了我们,战局的走向,或者东泽的命运还一定,任何一个生意人都不会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过大投入其中一方。
“你对我们有信心吗?”
他嘴角一挑,只手抚着我的脸颊,“我来了,不就是信你吗?”
“那还要什么?”那就只剩银子的问题了。
“我要白纸黑字的保证!”
这应该。
“你写吧,要什么保证。”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双方的契约,战后付清余款,需由
74、契约 。。。
我和铁朔共同担保,最后一条,如若付不清,就是我入东家。
“我担保不就行了吗?难道你还怕我们家不付,何必拖上他!”
“我看不惯,你为他付出这么多,怎么不见你为我做什么?他想白得?门都没有!”
铁朔被请来,他默默看了看契约,一句话没说,提笔签上名字。之前我已经给他说过这事,二百架弩炮,两军各得一百,首付的银子,因我军困难,都由莲花军给付。
“你去我帐中歇着吧,我去老二他们帐中!”他临出门时,回头对我道。
东陵舍一揽我,“多谢将军,我们今夜还要再叙叙旧,不劳将军费心了!”
他没再说什么,掀帐门走了。
“我听说,你把你们家老三给办了?”他抱起我,向床边走去。
我满脑子后悔,没敢问夙芷要那药。
“现在不为那个苏夕守节了?”他满脸嘲笑。
“你能不能别这么功利,刚求你点事,你就立刻要点利息?”我回敬他一句。
75
75、惨败 。。。
他嗤笑:“你不用拿这句话噎我,请我来,你不早就想到了?现在想垂死挣扎有用吗?乖乖听话!”最后这一句简直就是在哄小孩子。
我忍,反正这一关得过,只想着,快点结束。
“我和你混了这么些日子了,想来也就只亲热过一次!”他坐床边,倒沉住了气。
虽然只有一次,可想起他那些手段,我就只有向床里边再缩缩的份了。
“我再没有做过出格的事,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他忽变作求恳的语气。
他什么意思?
忽然想起他说的少黎和苏的事,心里不得劲起来。
“少罗嗦,提这些做什么?”我立刻变了脸色。
他吹熄了灯烛,在被窝里拢住我,夜凉如水,相拥着的身体,滑软温暖。
“要开战了,你多保重自己!”
“嗯,大张旗鼓的做弩炮是不是会为右相所觉?”我还是有点担心。
“这个我已经想过了,我就是要大张旗鼓的做,就说是想发发国难财,不过后来不小心被山匪强盗抢了517Ζ,也是没办法?”
“如果那右相也想要这些东西,你怎么办?”我知道要把这事做象,而不出纰漏,得想周全些。
“这倒真有可能?”他比我更了解那奸相,这些东西为他夺权可凭添莫大助力。
“我给你想个主意吧?你看好不好?”
“愿闻高见?”
“他若想要,你就答应,还要问他要点银子,我们不过换个劫的对象而已,你也能洗脱嫌疑!”
他在我身后闷笑,“难怪人说最毒妇人心,真要成了,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扳过背对他的我,“你还是关心我的…”说着就吻起我来,温和而又悠长。
就象要找回平淡夫妻的那种淡然,他动作温柔而细腻,我没有觉得丝毫不适和疲累。事毕,我们相拥而眠,半夜,没有告别,他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铁朔来找我,“昨夜,已接到战书了,今日开战,我们马上要开进战壕,你做好准备!”
他挥手,小十捧过一套盔甲,样式虽同普通的一样,却是材质不同。我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那套寻常的战甲,心中轻轻一叹。
草黄天阴,天地间一片肃杀,东泽和北汉的一场决战,在战鼓齐鸣中拉开了。对面刀甲鲜明、气势汹汹的十几万大军令人不寒而栗。我紧张地看了看铁朔,他面沉如水,一场恶战在即,他眸中是嗜血的寒光,我反是看着安心。
我们是中路先锋,突出整个防线,听说面对的是北汉主帅宗辅的主力精锐。对方开始进攻,潮水般地敌军冲过来,即使前有沼泽这一天然屏障,可看到气势汹汹,飞扬跋扈的北汉骑兵彪悍地拼命冲锋,还是令人有些惶惶不安。
他挥动令旗,神臂弓呼啸
75、惨败 。。。
而下,进入射程的骑兵如被重锤击中,铁箭头直接穿透重甲将其钉入地下,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神臂弓的最大缺点就是发箭间隔比较长,铁朔把弓手分成几个批次,保证了射击的连续性,我看到北汉骑兵如刀割韭菜一般,一片片倒下,人尸、马尸枕戈,北汉军显然也被这么远程的打击弓弩吓倒了,冲锋有些减弱,可我远远看到,一员身形高大的红袍将冒着箭雨冲锋在前,当他被箭射中左眼时,他一把拔下铁箭,大吼一声,长刀一挥,北汉众军受其激励,奋勇冲先。
北汉军开始有大批冲过神臂弓的射程,铁朔又挥令旗,常规弓弩递次射击,再次给北汉造成一定的伤亡。
但北汉绝不会在第一次接战就退缩,源源不断的北汉军眼看冲到了沼泽地,冒着箭雨,北汉的弓弩手开始反击,我方伤亡立现,同时北汉军做了充分的准备,我看他们不断向沼泽中扔石块和草毡,加上倒下的尸体,硬生生地填出了一条路,在几万大军前,这点沼泽地实不为可据之险。
按照即定的方针我们前部开始佯败,远看到北汉的主帅旗也过了沼泽,铁朔令旗一挥,我们全军两翼包抄,将过了沼泽的北汉主力包围起来,而与我们配合的其他军则防备他们从两翼突围。
我们将他们分割,用阵法消耗他们的兵力,此时我和铁朔则以百人队向主帅旗靠近。
但北汉兵将的战斗力强、战场经验丰富,即使被包围仍然丝毫不乱,主要将领看清围住他们的兵力并比他们多,就近组织反击,而主帅周围强兵勇将众多,我们冲突的效果不明显。而我们的目的鲜明,受到了强大的阻击和围堵。我挥剑的手都开始哆嗦,周围老八、老五、老六和小十都受了伤,可主帅旗离我们还是很远。我向左后、右后方瞥去,两侧好象还没有开仗。
战时历时愈久,以新兵为主的我部,在最先的冲劲过后,看着愈战愈勇的敌军,有些焦躁,队形有些松散,在北汉主帅的指挥下,屡次险些被其突出重围。
周围的喊杀声、惨叫声震耳欲聋,我已经累的直喘气,幸亏他们照看我,又加上我身披双重战甲,还没有受伤。但手中的长剑已觉得沉重如山。
正在这战局气势将要扭转的关键时刻,原为预备的两翼其他军加入战斗,那三殿下总算还有点眼光,并且,同时左路军中发出齐声大喊,左路北汉军为我军所诱陷入沼泽,虽然这事有点不可思议,但以蔹朝的智谋必能做到,他们齐声呐喊,这是在为我们壮声势,打击敌方的气焰。
果然,双重打击下,北汉军有点顶不住了,我们又稳占了上风,我松了口气,也来了精神,我们队稳扎稳打向主帅旗移动。
可战局瞬息万变,就在
75、惨败 。。。
我们都能看到北汉主帅宗辅的花白胡子时,右路军那边发出连片的喊杀声,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右路军指挥使是梁馀,他们军与民夫营驻扎在一起,三殿下可能也不放心他,才把他放在最易防守的右路。
如若北汉看出这点漏洞来,可就糟了,果然,喊杀声刚响起不久,右路军大批败兵夹杂着民夫如潮而来,他们乱成一团,相互践踏,争相逃命。
这怎么可能,难道连抵抗一下都没有就败了?
我们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远看紧跟其后,追杀的北汉骑兵黑压压而来。败兵冲散了我们的队形,溃败之势已成,而北汉军则士气大振,眼看两部北汉军要汇合,反要将我们包围,我们只有后撤,铁朔大喝:“快撤,快撤!”
为了防止北汉军的包抄,也为了为弟兄们争取逃命的时间,我们收缩为扇形挡在敌军已形成的尖锋之前,可敌军势大,我们如螳臂挡车,铁朔挥舞长刀边战边退,敌军已开始包抄我们,他瞅空长刀一拍我的马屁股,大叫着:“你们快带她走!绝不能让敌军抓住她!”
这时敌军已经包抄过来了,我们军剩下的几百人已开始迅速后退,我被人流带着正向后退,他回眸一眼,血污满面的脸上,我分明看到他在说,“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面!”
他毅然挺刀拼力斩敌,而他周围的其他兵士也停下了后退,也跟着他摆成一字长阵,誓死要为其他兄弟留出逃命的时间,我大叫着:“老八,小十,你们快去帮帮他!”
他两个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冲过去,一左一右护在他的周围,他们的力量太弱小了,我努力停住马,老四、老五、老二在一边催我快走,而老六、老七早被冲散了,生死未卜。可我看见,敌军已经包围了他们几个,刀枪象雨点样向他们身上招呼,一刀一刀,我看得是肝胆俱裂,痛不可抑。
只觉一口闷气顶住,脑中再没有什么了?只有他们三个踉跄在刀尖枪头的身影,我的长发披散,头盔早就被打掉了,我一把拽下为防丢失挂在胸前的紫玉簪,盘好头发,环视四周,还有百多个兵士在周围,看样子是铁朔下了死命令,我一挥长剑,“众位弟兄愿意跟我走的,我们去救他们回来!冲啊!”
热流滚滚而下,体内真气忽然流转起来,我全身如有神助般,感官敏锐,只觉全身似有使不完的劲,我努力回忆蔹朝教我的法门,长剑向冲过来的北汉军挥去,竟将那人连马带人一辟为二,周围的人都是一愣,我惊喜交加,更是对自己信心十足,只见长剑上竟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
再向前,宝剑锋利而我敏捷如风,竟是遇将斩将,遇兵斩双,所向披靡,我疯了一般向他们三人靠近,只盼着他们
75、惨败 。。。
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越来越近了,这时从我们左路冲出一彪人马,足有千人以上,正是莲花军,领头的是个熟人,云渊的薛达通,他率领的都是武林高手,竟冲杀如风,势不可挡,很快找到我们,老八把已摇摇欲坠的铁朔拖到自己马上,老十在一边相护,我们汇在一处,向后急撤。
北汉军挡不住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急奔我们沿途又收拢了大批败退的东泽士兵,终于暂时脱离了敌军的追杀。薛达通对此地路熟,避开危险的平地,在大军压境的夹缝中,带领着这支三四千人的溃败之军,撤到了一座大山之下,翻过这座山就可安全撤到东泽的最后一条防线了。
在山下的小山村,我们停下略作休整。
可就在这个小山村中,浑身十几处刀伤的老八,笑着对我说:“我此次即报答了水大侠的再生之恩,也保效了国家,我死也值得了,只是家主还要多保重自己,兄弟们和东泽还要家主去守护!”
我抱着他大哭,他拍拍我,含笑而逝。
而铁朔和小十也伤势沉重,铁朔至今昏迷,而小十也是被斩断了一条腿,身上几处刀伤,浑身被血浸透,扎伤口的布缠满全身。
军中受伤的不少,幸亏当地老百姓靠山多识草药,帮我们救治伤员,送饭送水。
76
76、寒光 。。。
薛达通告诉我,右路军梁馀临阵脱逃,致使整个防线崩溃,而三殿下也没有力换狂澜,跑得比谁都快。
蔹朝在战前就在沼泽地的边缘铺了一条小路,上面作了伪装,事先让部队熟悉,而后又在沼泽大范围按“繁星如海”阵的基本阵法方位打上了钉桩,铺上草皮。并让一些武功高强的熟悉阵法的兵士练习。
开战时他们在沼泽北汉一边,先对敌作战,再佯败时,大部队走小路,而撤在最后的则走阵,结果诱得北汉大军陷入沼泽,可就在胜算在望时,全线溃败了,但聪明的蔹朝没有象其他部队一样丢弃辎重,仓惶向南败退,因为步兵丢弃了辎重,根本跑不过也挡不住北汉的骑兵,只有被宰杀的份!
他带领莲花军反向北冲杀,其实他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北汉此次全部兵力用来冲锋前攻,留守后方的兵力有限,只要突破防线,再加上他们战斗力强,辎重俱备,没有那支北汉军可挫其锋锐,后方还有老百姓的支持,脱险应该不成问题。可我们却因位于敌主力部队的围攻下,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
可天不助我们,竟突然秋雨绵绵,山洪暴发,我们根本无法翻山。而北汉军对铁朔恨之入骨,一直在搜寻我们的踪迹,而且北汉军好象也知道,翻越此山,可直到扼守东泽京都平原的两大关隘之一的大散关。据侦察,大部已经即将追到此地。
所有的人都在盼着天晴,而铁朔仍旧昏迷,大家士气低落,雨浇药缺,很多伤员,伤势趋重。
就在我们即将绝望时,天竟放晴了,我们立刻上路。
在老百姓眼中这座几乎不可逾越的大山,成了我们另一个敌人。雨水浸透了山路,原来陡峻的山路更加难走,而北汉的追兵已至,我们伤兵较多,行动迟缓,看着不时陷入深坑,坠入山崖的士兵,即使山路再难,也没有人丢下伤兵,一路行来,反是不带伤的摔死摔伤的更多。
很快有队北汉军追了上来,我带着莲花军断后,杀退了敌兵,可又深知,后续追兵很快将至,我和薛达通开始考虑找个地方躲躲,可这么多人很难找到不为人知的藏身之地,而且即使能躲过一时,早晚有被发现包围的一天。
我们追上队伍时,铁朔已经醒了,灰败的脸上是视死如归的决心,他艰难地支住长枪,背后是全部的伤兵,小十也躺在担架上,在他身边。
“你们先撤,我们留下,留下短兵刃给我们!”铁朔冷冷道。
“不行,我们一定能带走你们!”我大叫。
“你想让所有的人都死吗?”他狠狠地盯着我。
所有的东泽士兵全都跪了下来,“将军,你不能留下!”
伤兵们齐声道:“将军,你走吧,让我们留下,抗击北汉还要靠你!”
76、寒光 。。。
“小夜,带他们走,我已经不行了,你要活着,给我完成心愿,我信你,一定会以大局为重!”他那样看着我,这是要逼我决定,我眼前电闪雷鸣般分明是他的不甘,更难以抉择抛下这些为他人而舍生忘死的弟兄,我恨他要我作这样的决定。
旁边的小十突然伸出手中的长棍连点他的穴道,他颓然倒下。小十支起身子,“快带他走,我留下,你相信我,我会尽量带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