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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旻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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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究竟是谁?”
关磨一直侧头看着那隐在黑暗中的山形轮廓,那团火光在漆墨之中显眼至极,远望而去,像是一点萤火,正向着潭水挪移而来。
闻言,关磨气息平稳地回道:“我只是一路过无名小卒,来自蜀域。”
“蜀域?那等传说中之地,怕是那襁褓婴童,也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欺我等身居山野,见识短浅么?”
关磨不动声色,沉默无言。那汉子见他不再说话,冷哼一声:“活该,觊觎我村至宝,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实乃天意。”
“你我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何自得之理?”关磨反唇相讥。
“我至少是一尘翳阶修士,你这都盘阶弱者,定比我等死得早,这就是被贪婪蒙蔽双眼的后果,自不量力!”
“那小子,游快些!为我等开路!”
强烈的屈辱用上心头,为人的自尊再一次被肆无忌惮地践踏,即便落得这个下场,那些同处境之人,依旧要欺凌同族,究竟为何?
“我们人族,劣根极多,日后你若一一品味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华翟昔日对他说过的话语,在耳边萦绕。
几个汉子回过身来,将关磨向前踹去,口中嚷嚷道:“投石问路,就把这小子当作石头吧。”
“九曦宫门户之处,必定有着阵法,以实力最弱的去试探,的确是上上之策。”
“看那远山之中,飞叶滚石,还有火光闪动,莫不是那花果山的孽畜,也想来此分一杯羹?”
“诅咒这些外来之人不得好死,若我得以生存,必将这一众人马屠戮一空!”
几个汉子破口大骂,那顾姓赤面男子一脚将关磨蹬到最前方,说道:“小子,你是探探路,若是戴罪立功,我顾坊未尝不可救你一命?”
关磨怒极反笑:“戴罪立功?我何罪之有?”
“你窥视我九曦村至宝,罪可当诛!”顾坊义正言辞,其余几个汉子纷纷附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一草一木也尽在此,那獐兔鼠蚁路过,你也要说它们对你村中至宝怀有邪念?”关磨哂笑。
顾坊调起养之元魄,散步腿上,强横的力道拍开潭水,狠狠点在关磨背心之上,将其踹出很远。
“这小子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又有何用?”顾坊暗暗想到,心中不忿与无力,消散不少。
关磨骤然想起,昔日,他每每与徐子霖比斗落败之后,总是喜欢剥下摩萨树的树皮,在将之掰断,搓为齑粉,周而复始。
现在,终是轮到自己变为树皮了么……
忆及四日之前,他与孙行在山中漫步,孙行突然问道:“师弟,你欲踏入修炼一界么?”关磨答:“修炼一界太过凶险,我还未踏入,便险些被永世困于地底,又险些被当作食物宰割,我更愿一生风平浪静,那些琐碎之事,便不多挂念了。”
孙行那满含深意的目光,关磨至今想起,难以言喻,似是他早已看穿了自己如今的境遇,顿然,他只觉一切皆是自作自受。
现下,他便是那摩萨树之皮,任人揉搓!
潭边,蔡蓉见那远山火光闪灭,闻那漫天震林怒哮,心下焦急。终是瞥见一人上到那九曦宫玉阶之上,定睛一瞧,才看到原来是那有几分姿色的小子。
“门户之处,必有守阵。这小子怕是凶多吉少,难逃一死。”蔡蓉如是想到。
顾坊等十二个汉子也一一爬得玉阶之上,那陆不全口不能发声,极为怨毒地盯着关磨,目光如刀,似是欲将关磨千刀万剐。
“进去!”一个汉子说着,抬脚就欲将关磨踢如那门户之内。
白玉横梁上挂有一个牌匾,其上刻着三个笔画繁多的字符。厚重的立柱缠绕蛇头人身的图纹,顶端各趴坐着一只金蟾,张口吐舌,尖凝丹珠。
关磨闪避开来,瞥了那汉子一眼,迈步走入那门户之中。
一路无碍,关磨径直向前走,并无任何异象。门户之外的众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为何?这等宫殿,竟无守门大阵!”
“应是年代久远,那阵纹磨损,难以吸聚元气维持威能。”
顾坊点头:“既然如此,那丑老太婆,倒是送了我等一场机缘!她老谋深算,却算不过天意。”
陆不全咬牙切齿,狠厉阴鸷地盯着关磨逐渐消失的背影。
一个汉子被绑缚双手,就要向宫殿中奔去……
潭边众人自然也看得明白,当下,蔡蓉将黄胥弃在一旁,自己足尖点水,几息之间,便立身在九曦宫玉阶之上。
此刻,那汉子也以迈入门户之中,出于众人意料,红光一闪,那汉子立马被拦腰斩断。
深吸一口冰凉的养气,蔡蓉愕然:“……”
顾坊瞠目,陆不全本想结舌,却发现自己并无舌头,顿时愤恼不已。
“怎么会……”
“这……”
众人呆立片刻,那余下的蔡家之人和黄胥也已来渡水,来到此处。
九曦村残众被黄胥遣回村落,顾坊等人还被蔡蓉拘禁,他依旧投鼠忌器,唯恐阴差阳错之下,谋策败露,故而不敢施展拳脚。
“蔡蓉,此门户烙刻有阵法,便是你我,也不可能破开。那远山又有来敌,或是那花果山一众泼猴,或是武甲族前来寻仇,我将此至宝拱手相让,你放归我村之人,如何?”黄胥说道。
蔡蓉极运目力,那一道道影子在林间急速穿梭,身手极为矫健轻敏,怕是不消一刻,这潭边便是会影影绰绰。
“那边如你所说……”蔡蓉说道。
黄胥窃喜,倏尔,蔡蓉一巴掌扇在一个汉子脸上,那汉子如死鱼般,飞入白玉门户之中。
红光连闪,那汉子天灵盖如西瓜般破开,伤口切裂至腰际,鲜血流淌而出,白玉地上痕迹斑驳,四块残缺肉壳堆叠。
“你……”黄胥怒目而视。
蔡蓉冷面而笑:“平壑、平渊,再推两个进去。”
黄胥眸中红光掠过,那两人腹剖腕断,肠肝混着血肉稀里哗啦流出。
“黄老先生,我心存善念,实在不愿造太多杀孽,你若再这般狡狯,不愿吐露真言,那便同归于尽好了,那小子倒进去了,再过片刻,这九曦宫,怕是便要被搜掠一空了。”蔡蓉笑道。
黄胥不露辞色,淡淡道:“此言为何意?这保全之策,有何不妥?”
“你我都活了近百年,以你的奸诈异常老谋深算,这十二人……应该都是祭品吧?”蔡蓉面庞上的褶子叠起,像那残花败柳。
黄胥眼皮一跳,蔡蓉继续道:“你本可全身而退,却要只身犯险,来救这十二人,我决计不信。除非……你是怕我将这十二人扔入门户之中,破去这阵法,从而获得九曦宫中的传承!”
顾坊失声道:“村长,这……老妖婆!放你娘的屁!这绝不可能!”
黄胥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他重重叹息一声:“我寿命无多,坊儿、不全,将你们害苦了……”
言罢,他颓然坐倒在地。
蔡蓉正欲出言讥讽,黄胥身影却骤然消失不见!
“唰”的一声,那余下八名汉子齐时抛起,飞入那门户之中,红光连闪,血腥的光景令在场之人无不肝胆欲裂、寒意凛凛。
顾坊等人,尽数送命!
黄胥闪进门户之中,爽朗的笑声遥遥传来:
“哈哈……竟然被你猜到了!十二条性命为祭,可换一人通过,这便是进入九曦宫的办法,虽然今日被你们搅了浑水,但结果,却也不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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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阵法启
白玉铺地,温润剔透。迈入门户,通过青翠耀眼的甬道,关磨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下沉。
见此,关磨忆起泉音书院中的聚元阵,与这广场造型相似,宛如大地被有形之物捶击得凹陷。
白玉广场之上,玄雾袅袅,缭绕在夜色星空之下,与绵绵细雨共舞。
广场四周,排列着诸多丈高的石像,雕琢之物皆为蟾蜍,有的鼓目望天,有的弹舌击空,不一而足。东、西、北三个方位,皆有一座建在石台上的门楼。
门头之上,盖有微光璃瓦,每一块瓦片之上,似有着种种纹路。门脸处,朱红之木横为上梁,互相交架,托承着一只通体金灿灿的蟾蜍。门扇古朴,色彩暗沉,紧闭合上。
三座门楼皆是如此,令人百思不不得其解的是,虽修筑有门户,却无砖墙栅栏围堵之物,却不知这三座门户究竟有何之用。
放眼望去,白玉地砖铺地,延伸至远处,好似漫无边际。
三座门楼之后,踱步三十丈处,皆有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大气恢弘,令人叹为观止,金碧辉煌,奢华到极致。
“想必这应是方才在潭边见得的那些琼楼玉宇一角。”关磨暗自揣摩。
那下沉广场正中,九根巨大的金柱围立,地上雕绘有蛮人撕龙图,栩栩如生。关磨迈步至此,见到此图,感到一阵惊心。
龙,上古之后无处可寻,已被奉为传说之物。
柱子之上,图纹杂乱,就像是一微醺之人,持刀胡乱在此劈砍一般,亦不知其中有何玄机。
念思及此,关磨便欲施展大罗算术,如今,但凡他所不解的图纹字篇符文,他便会用上那一刹那的通冥秘境来试试。
不出他所料,那一道道斧凿刀刻之痕,爆发出漫天光华,浓郁至极的元气在其中翻滚。
真念刺痛,关磨不敢再凝起金字符文,撤去大罗算术。
他尝试盘坐在九根金柱中央,以真念吸纳汇聚这九根金柱上的元气。他真念狂转,不少养气蜂拥而至,叵耐那九根立柱之上的元气纹丝不动。
正在此时,一道怒斥传入他耳中:“小子!此地乃我九曦宫遗迹,你竟敢擅闯?”
关磨独臂被束,舒展双腿,鲤鱼打挺而起,定定看向不远处站着的老者,心中纳罕:“竟是那九曦村的村长?想必他也是逃过一劫。”
当即,关磨答道:“晚辈只求保得一命,进这九曦宫,也是被强人所迫,实为走投无路。”
“所以你便设计害死了我村中那十二个好手?”黄胥义正言辞,一脸肃然。
关磨一颤:“不知前辈所言何意?”
黄胥冷哼一声,仇忾满面。
“也不知你用何歪门邪道,避过那守门杀阵,却把我那十二个忠肝义胆的小辈,全部害得死无葬身之地!”黄胥声音铿锵有力,悲恸之色溢于言表。
“那十二人欺我年少体弱,让我先去送死,若不是我精通阵纹之道,死的怕就是我了!”关磨入门之时,大罗算术一施,那年久失修杀阵,被他寻得一处破绽,他便默念时刻、踩着节韵,不动声色地走入。
这才让得那汉子以为门户安全,却不知关磨就是在死亡的唇齿间翩翩起舞,须得不差累黍,稍有差池,便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黄胥心中一动,其时面色一松,露出恍然之色,掷地有声地说道:“这么说来,倒是他们一时鬼迷心窍了,平日间,也不会这般不堪,在生死面前,人果真是会性情大变啊!”
“前辈,况且我当时不过是顺势而为,并无害人之心,那十二人生死,与我无关。况且,他们也不全是蠢笨之辈,若是有人被守门之阵杀戮,为何还会前仆后继?这十二人又怎会尽皆死去?”
关磨疑惑道。
黄胥冷哼一声:“自然是那心如蛇蝎的老女人所为,倘若他们真是被你害死,我还会在此与你心平气和地谈话?”
“遥想过往,九曦村安宁和谐,不想今日……早知如此,我便不该依那碑文行事,也不会……”
关磨见黄胥面露追忆之色,面容和善,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思量一番之后,说道:“前辈,你能否帮我解开这兽筋?”
黄胥摇头:“你身怀异术,倘若你暗藏杀手,我岂不是会命殒当场?”
关磨思忖推算,又道:“那前辈能否保我无虞,救我一命,让我得以逃出此地?”
黄胥道:“我不过化开了三十七条元脉,九曦宫外,那蔡蓉实力绝不在我之下,再加上那两个天绁阶的男子,凶多吉少!我自身难保,谈何保你?”
关磨哑口无言,闭目沉思。
“除非……”黄胥突然说道。
关磨一怔:“除非什么?”
“除非我得到这九曦宫的传承,能将那一众人马杀个精光!”黄胥眸子贪婪与血腥一闪而逝。
“我观那三座宫殿,门户之内,杀机重重,那传承……”关磨迟疑道。
黄胥指了指三方层台累榭、丹楹刻桷的宫殿:“的确是在这些宫殿之中!”
黄胥又道:“可是我只知那破门之法,若是这宫殿之中还暗藏着什么玄虚妙法,我怕是会立即尸骨无存,那传承……可望而不可及!失算失算!”
见关磨默不作声,黄胥道:“蔡蓉不多时便会破入!我入这九曦宫来,就是为了寻那传承机缘,搏一线生机,为我惨死的村人报仇雪恨!”
“你身怀异术却这般优柔寡断,不愿助我,那到时候便一起死吧!”讥讽一句,黄胥大步迈向东侧宫殿。
雕梁画栋,飞檐之上,趴伏着金蟾,玲珑精致的阑干熠熠生辉,与月华交相辉映。大门处,唯有门脸上挂一匾额,龙飞凤舞三个字符,不得辨认。
黄胥微微侧头,见关磨走向这边,不由心下欢欣,口中却淡淡道:“这座殿门处,可有阵法?”
“没有。”关磨答道。
黄胥并不动脚,也不作声,只是静静凝视着关磨。
关磨知晓黄胥不信任自己,于是径直走入殿中:“绝无阵法,你自己感应,此地并无元魄波动。”
黄胥知这是实话,身影一闪,来到殿中,并未受到半点伤害。
“你既愿意助我,我便定会保你性命,这点你大可放心!”黄胥说道,喂给关磨一颗定心丸。
关磨点头:“我无欲无求,只愿不死。”
一老一少便在这殿中步步为营,关磨大罗算术一次次施展,将虚空看个通透,一些看似杂乱无意的纹路,其中玄机也被关磨窥破。
甚至白玉地砖上雕绘的兽纹,都会骤然实化,猛兽凶禽立时扑出,好在皆被黄胥一掌拍为黑水,干净利落!此后,关磨还得小心翼翼扫视地面上繁复的纹路玄痕。
不多时,关磨已在通冥秘境中进进出出上百次。在大殿之中,有时须得匍匐,有时须得矮身穿过案几,或围绕屏风勾勒元魄,以此化解破除大大小小的阵法。
三番五次,黄胥想伸手采一株瓷盆中宝草、拿一个黑铜香炉,都被关磨阻止,那转瞬即逝的大罗算术告知他,那些皆是步入万劫不复的道路。
整个大殿中陷阱颇多,难能可贵的是,关磨将之一一识破,引着黄胥来到大殿之后。
“殿中两处偏房我无法看出其中有什么,隐隐觉得其中关押着洪荒猛兽,此时拿那传承为先,便不节外生枝了。”关磨说道。
黄胥欣喜若狂,暗道老天眷顾,关磨的出现,让他不会吹灰之力,得到传承,还不必用去那两件极度宝贵的瑰宝。
殿后是一拱门,再之后便是一处院落,左有一间侧殿,右边便是亭台轩榭、假山池沼,蒙在银毫薄幕之中,朦胧魅丽。
正前方则是一座更为高大磅礴、雄伟神奇的宫殿。
“这便是正殿么?”黄胥喃喃道,“方才那个,想必应是前殿了。前殿之中便步步杀机,这正殿怕是……”
“这宫殿布局奇巧、严密复杂,那正殿方圆不知几何,比那外面的潭池不知宽广多少!当真是古人留下的神迹!”
殿内域广难以估量,超出那潭池的方圆。
“若我用去那两件至宝,至多将这一个宫殿搜掠一空,那北、西二殿,只得放弃……这小子……真是天赐我也!”黄胥心念电转,自觉气运浓厚。
“前辈,这宫殿之中,唯一平静之处便是那寝房。”关磨指了指左边那侧殿,“那之中应是有着不少宝物。”关磨说道。
黄胥道:“嗯,我自不会亏待你。须知,即便你将这三个宫殿搜刮一空,也不可能是那蔡蓉的对手,她化脉之多,远超于我,否则,我也不会受制于她。”
“前辈多虑了,我还仰仗你护我一命,又怎会陷害于你呢?何况我肉壳还被这不知名兽筋绑缚,手无缚鸡之力。”言罢,关磨走入侧殿之中,厅堂之内,玄机倒并不似方才前殿之中那般繁密。
黄胥从翠玉堆砌的墙板上,取下一柄剑,剑刃出鞘,寒光凛凛,低吟声入耳。
关磨脸色大变:“且慢!”不过话语终究晚了一瞬,那微吟之声仿佛无止尽,遥遥传出,不绝于耳。
侧殿之外,那亭台处,这一副悠然静谧的画卷,骤然碎裂。借着月光,他们依稀看到,假山之上,碎石滚落,那座假山竟是人立而起,拔脚踏出池塘!
“这……是何种阵法?!”黄胥失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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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假山石人
关磨站在殿门处,问道:“前辈,你可有把握对付这怪山?”
黄胥回神,凝目观察了一阵。那假山之人摇晃着向他们走来,大地震动,尘埃四飞!
“剑吟之声引动的阵法,果然拘泥于虚表终是下乘,真正的绝阵,万不可能流于表面,定是将杀机隐于九天,埋入九幽!”关磨屏息凝神,看着那颤颤巍巍的假山逼近。
黄胥上步踏空,一声爆响,他高高跃起,手持那柄宝剑,刺向那假山头部。
养之元魄缭绕剑刃,凝为剑气,杀伤极大,足以劈碎巨石。
然而,让黄胥措手不及的是,剑尖竟直接被定住,随后寸寸碎裂,养之元魄倒卷,袭向黄胥。
那假山坚硬如斯,开玄境强者一击之威,竟不能撼动其分毫。
黄胥打出一道道虎头掌印,黄光喷薄,消去那一股股养之元魄,然后狼狈退回。
“如何是好?全力以赴……”黄胥瞟了一眼关磨,心中有些忌惮,他见关磨被蛮筋捆住,心中依旧极度不愿不留后手。
突然,黄胥瞳孔一缩,他瞟向关磨之时,发现关磨正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假山石人,岿然不动、六神无主。
黄胥正欲开口提醒,那假山石人一拳轰出,泥地中沉如金铁的元气涌出,凝为无比浑厚的元魄,化作一只巨拳,眨眼间便已贴临关磨。
就在此时,千钧一发之际,关磨疾声出吼:
“左脚离地一丈处的石块!”
黄胥瞬间明晓,出手虚撑,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幕垂在关磨之前。黄胥再一屈臂,弹掌击空,竟是直接将虚空打出“嘭”的一声。
无声无息,黄胥那一掌既无声势、也无异象,假山石人突然身子一歪,左脚已然缺失,那庞大的石身轰然倒塌!
而那水蓝薄幕不过与浑黄的巨拳之影僵持了二三息,可是,这二三息却使得关磨挪动脚步,惊惶地逃之夭夭。
随后,巨拳砸在玉石地面之上,才跑出两三步的关磨被余波掀飞。
气浪排开,一道道尘埃泛起涟漪,绽开散去。
黄胥心有余悸,气喘吁吁,他自问能否承受这一击,思来想去,得出一个令自己胆寒的结局。
“轰!”大地震颤,潭面静水骤然沸腾,开始翻滚跳跃,一圈圈尺高的涟漪四散扩开。一道巨响自九曦宫内传出,正是那假山石人的最后一击!
九曦宫门户之外,石阶之上。
“那九曦村逃离的人还未抓到么!”蔡蓉面容通红,气愤而心急,神志狂躁不安,她不想自己唾手可得的一切,被人夺去。
“黄胥!隐藏得真够深的!”
那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让蔡蓉愈加心急如焚,恨不得强行轰开这宫殿一角,直接进入。
方才她祭出一根宝光发簪,可开山裂石,刺在在宫殿门户之上,发出“扑通”一声,似是石块落水一般,那簪子就此无影无踪。
这宫殿若是遭受蛮力强行破阵,则会有更强悍玄奥的阵法开启运转。
蔡蓉无可奈何,再过片刻,她怕是会不管不顾,直接将蔡家之人丢入门户杀阵之中,当作祭品。
乌云浮动,掀起的潭水扑在岸边,湿润了寸草。夜风拂过,岸边炎溪柳枝条根根飘动。
以人族时计而断,现下已是未时一刻,正是夜阑人静时分。
火光耀眼,一道道影子终是逼近岸边,远处,一棵棵玉凌柏、螺纹杉折断倒下,竟有此等蛮兽,光是前行,便能将路途中的粗枝古木折倒。
蔡蓉眼角一跳,倏然抓起两人,丢入那门户之中,红光降临,那两人一个被立劈开来,一个从右肩断至左腰,生机消逝。
蔡蓉身形闪动,时隐时现,几个呼吸之间,那门户之中再多出十二具残缺碎尸,蔡蓉心满意足地一笑,毫不迟疑地冲入。
果然,此番再未亮起红光!
那十二个蔡家之人就此送命,成为了蔡蓉的踏脚石。
蔡平壑与蔡平渊对视一眼,兄弟二人从对方眼中心领神会,默然不语。
骤然,二人暴起,石阶之上剩余的三十余名蔡家之人,一个个被兄弟二人擒住,弃之如敝履般扔入门户之中。
又是十二具尸体被斩,蔡平渊道:“大哥,你先进去,我身法较之于你,略高一些,更适合擒杀这些卒子。”
蔡平壑心下有些感动,掠身进入门户之中,径直入得甬道之中。
大焱猴在潭边,他浑身火焰熊熊,不敢入水,而潭岸距那石阶又颇有一段水域,他在潭边急得抓耳挠腮。
不少龙猴、鳞猴皆已入水,三尾狒与天猱大将,前者三尾连点水面,灵敏矫健,后者振翅一飞,带着部众掠空而去。
冰尾猿寒气逼人的大尾挥动,潭面立时结一层薄霜,一个个飞身而过,向着那九曦宫门户石阶急奔而去。
几道电光闪动,挥霆猿化身霹雳;清风猕随风而舞,宛若一缕轻烟;大奎二奎一个猛子入水,溅起数丈水花,气势汹汹。
彼时,蔡平渊已再度葬送了十二名蔡家之人,正欲入那门户之中,不料蔡平壑的坐骑,那只狐面鬣伏在门户之旁多时,此时一个闪掠,动用了元魄,化作一道残影进入门户之中。
蔡平渊虚眯双眼,眸中精光闪动,不速之客狐面鬣夺去了这十二人的血祭之门,他再度转身杀向其余生灵。
余下的蔡家之人已纷纷跃入潭水之中,蔡平渊施展生平所学,硬是又接连抓到八人,投入门户之中,他那只坐骑蛮貐兽,也被自己主人无情地献祭。
石阶之上变得空旷,那门户却还需要三条鲜活的生命。那众多马匹,却被留在潭边,他一时束手无策。
这时,那凫水而来的鳞猴爬山石阶,点燃了蔡平渊的一簇希望之火,“天无绝人之路,你们这些孽畜既然要来送死,就顺便成全我吧!”
这几只鳞猴开启了识根,实力与人族都盘阶相差不大。蔡平渊三道天绁缠身,整个人宛如天降古族,神光湛湛而放、曦华涤荡弥漫。
天绁既出,蔡平渊气势翻天覆地改换,满是血红的三条天绁,形似铁索,捆绕在其肉壳之上。
蔡平渊大手一挥,魁伟的身躯一震,一张蒲扇般的光掌倏然出现在那几只鳞猴身侧,带着刺耳的破空声闪电般扇过来。
几只鳞猴便如那稻草遇风一般,不堪一击!
蔡平渊抓起三只重伤的鳞猴,扔入门户中,红光闪过,三只鳞猴彻底殒命,鳞片纷飞。
“住手!”弥天烂怒吼。
蔡平渊嗤笑:“羸弱的生灵,劝你们远离此地,这里不是尔等蝼蚁之辈可以涉足的。”
“你可见到一个少年!他在哪里?”弥天烂隔着潭水相问。
蔡平渊哈哈大笑道:“那小子?死了!”
说罢,蔡平渊周身三道天绁红得耀眼,他施展高深步法,入得门户之中,如愿以偿。
弥天烂与一群清风猕划过潭面,来到石阶之上,此刻,门户之内,已堆积了不少残肢断臂、肝脑脏腑。
天猱大将想直接飞越门户,却被一道闪电擦中翅膀,摇摇欲坠。
“武甲!”坠落之际,天猱望见远方,大声怪叫道。
潭边一棵棵巨木被蛮力折断,四只体型庞大的生灵,眸子幽光闪动,血腥之气在其身躯周遭弥漫。
四只成年武甲循着气味来到此处,路遇大焱猴一众,激斗一触即发,且战且退,一路来到这潭边。
一只武甲刨开泥土,那只血肉模糊的年幼武甲被其掘出。
四只武甲仰天咆哮,眸子之中竟是流淌出了熔岩,滴在大地之上,草枯花萎。
大焱猴暗道糟糕,弥天烂亦在焦急地找寻关磨的身影,那堆积为一座小山的残尸之中,也不知关磨是否在其中。
这时,三尾狒大吼一声,他看见门户之中有三只鳞猴的尸首,石阶之上也有两只生机已绝的鳞猴。
那四只武甲双目暴突,獠牙外露,浑身青色须毛如藤条一般,背后巨大的甲壳漆黑一片,借着月光也无法辩认。
一只武甲冲向潭边,体型虽大,速度却不慢,每一步踏下,地动山摇,顽强如象树,都枝干乱颤。
荒狮猿身居将军之位,乃是孙行麾下肉壳仅次于黄金吼的一员猛将,黄金吼留在花果山愈伤,由其妻子挥霆猿照料,此刻见武甲冲来,他四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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