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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为梅花醉如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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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销艺术到了最高境界，是无法胜有法。就像剑客，臻于化境的高手是“手中有剑，心中无剑”，全无“剑法”的概念。
在杨凡城先生的影响下，我后来的境界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许多人在自己的成长道路上其实都遇到过对自己具有特殊意义的人，不过能否意识得到，就看他本人的慧根如何了，“有眼不识泰山”之事也是常有的。就是当时专业代表部中的同伴，面对这位上司，也不见得是每人都能感受得到他的价值的。也许现在叫其中的某些人来回忆，他可能连“杨凡城”这个名字都想不起了。但杨凡城先生的确留给了我很深的印象，成为我后来立身处事的楷模。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已经有了自己最初的团队，总共有十来个人。当时我的伙伴们每天下班后，都会跑回办公室，用废纸搓成一个“足球”，在地板上乱踢，把办公室的地板搞得乱七八糟的。我看到这个局面，未免有点皱眉头，心想这么下去，如何是好，上司看到，肯定会批评我管理不善。我曾想过要下一道命令，禁止他们再这样做；后来转念一想，从前我的上司杨凡城先生可没有这样对待过我们！假如我以强制的方式不准他们踢球，效果未必好。他们有可能阳奉阴违，我在场的时候装作听话，我不在场的时候就我行我素；或者在这件事情上听了我的，在另一件事上就让我为难。那么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我效法杨凡城先生的方式，对他们说：“你们喜欢踢足球，热爱运动，真是不错！这样做既可增进同事之间的友谊，又可锻炼自己的身体，一举两得，真是很好的。不过，假如你们能脱了鞋踢，那就更好了。这样一来不易踢伤对方，二来也可以保持地板的清洁，这样做，不是很好吗？”他们听后，欣然地接受了我的建议。结果，我们各偿所愿：他们依旧可以继续进行他们的运动，而我则开心地看到了办公室“脏乱差”的局面有了改观。
这里涉及一个如何灵活贯彻原则的问题。在这里，我想打一个比方：假使主人对保姆说：“我现在要睡午觉了，你带好孩子，不要让他们吵到我。”不懂得变通的保姆，可能会这样做：把孩子带到外面玩，或者让孩子也睡午觉。保姆觉得自己“忠实”地执行了主人的指令，但是主人并不满意，因为孩子的作业没有完成。保姆的正确做法是，把孩子带到外面，一边玩，一边做作业。
随着时间的消逝，我觉得自己在管理方面越来越成为了苏鸿禧先生与杨凡城先生的混合体。他们的仁慈，他们的长者之风，他们对员工的爱，他们对人的心理把握的准确，等等，都深刻地影响了我。我觉得若能把他们两位身上的优良品质都学到手，一个人就会变得很了不起。他们都是从草根阶层崛起的管理者，最初也只是写字楼里面的低级服务生，后来做到了总经理，但对低级职员的心理、苦衷，仍有很深的同情与体谅。他们会用理解来赢得人心。我很庆幸自己有机会与这样的人物交往、接触。请注意，我并没有把这些人说成是“人才”，我说他们是“人物”。“人才”只是特定领域中有过人才华的人，而“人物”是高于“人才”的。“人物”能影响整个行业的当今与日后，令千千万万的人受益，而许多受益者对他们所施予的恩惠却浑然不觉，甚至反而可能骂他们。这些人物在与我交往、接触的过程中，曾给过我许多指导与帮助。比如在我开始工作的第一天，苏鸿禧先生就跟我说过：上司帮助下属，就境界而言，可分为多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你帮了你的下属，而你的下属也清楚你帮了他；第二个层次是你帮了你的下属，而你的下属却觉得你没有帮过他；第三个层次是你帮了你的下属，你的下属不但不对你心存感激，反而骂你；最高的层次是你帮了你的下属，你的下属既不骂你也不赞你，因为他觉得他所取得的成就完全与你无关。我认为最后一个层次的领导，是最伟大的领导。他帮助了下属、成全了下属，却不着痕迹。他并不在意你是不是注意到他的存在，待到你羽毛丰满，他便欣喜而悲情地看着你展翅腾空，远走高飞，然后在心中默默地为你祝福。当你事业大成之时，他自己则已白发斑斑，靠在江滨垂钓来打发余生了。
▲“人物”能影响整个行业的当今与日后，令千千万万的人受益，而许多受益者对他们所施予的恩惠却浑然不觉，甚至反而可能骂他们。
▲最伟大的领导，他帮助了下属、成全了下属，却不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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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示范”（1）
在加入友邦保险公司之初，我几乎不懂得保险工作的价值与意义，也不懂得保险营销的技巧与手段，但是有一股一定要把工作做好的劲头与决心。我自从入行之后，就像一台“永动机”一般不知疲倦地工作，每天都精神饱满地往外跑，想方设法物色客户。我之所以这般卖力，原因之一是因为自己是“戴罪之身”。在我获得保险这份工作之前，我是一个刚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无业游民，因此我比一般的员工更珍惜眼前的这份工作。而且由于我在监狱里呆了一年多，出来之后，在潜意识中便有一种人生的紧迫感，觉得自己必须更努力地工作，以把在服刑期间浪费的时间“抢”回来。我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用“一般”的力度来工作，不能用“一般”的速度来发展，要是这样的话，就无法弥补曾经的浪费。别人用一年时间完成的工作，我必须争取用半年甚至三个月就完成。正是这种人生的紧迫感，促使了我马不停蹄地往前冲。在我发展的初始阶段，我并不与身边的人相比，因为这种比较意义不大。假如他走得很慢很慢，而你只比他走得快一点，说到底还是慢；他的口袋里有很少的钱，而你只比他多一点，那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说到底，大家都是穷光蛋。我是自我设定目标，自己向自己挑战。我要尽可能做到，今天比昨天做得更好，而明天又比今天做得更好。总之，我从入行的开始，便卯足了劲，尽可能做到马不停蹄地往前跑，往前跑……在跑的时候，我并没有瞻前顾后，看看别人离你还有多远；也没有左顾右盼，看看旁边的人是不是欣赏你的速度。
▲人生的紧迫感，促使了我马不停蹄地往前冲。
不过，我最初开展工作的时候虽然干劲很足，方法却不得要领。
入行没有几天，我就按照老员工所传授的一般方法，到街边的一些店铺去兜售保险。我第一个进去的铺子是一个经营印度产品的铺子，老板也是一位印度人。推销工作似乎很顺手，因为我才开口，这位印度老板便爽快地答应了我的建议。他说：“好啊，我正想买一份保险呢。”
“那您买多少保额呢？”我暗自高兴。
“一百万美元。”
天哪，一百万美元！我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心想自己运气真好，才从业没几天，就遇到了这么个大客户。嗨，真是让人开心！
我说：“那好，我立刻给您做一份计划。”
那个印度人说：“好，你去做计划吧，作好了就给我送过来。”
当天晚上，我花了很多心思为他设计了一份计划。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兴冲冲地把做好的计划送过去。那位印度人煞有介事地与我研究了我为他设计的保险计划，询问了我许多问题。在答复了他的所有疑问之后，我以为没有什么问题了，便对他说：“您这份保险计划，保额太大，在签约之前，您需要做一次体检。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做这个体检呢？”
没想到，那个印度人对我说：“体检的事先缓。你的这个保额我是需要的，但保费我付不起。”
我一听，愣住了。只好对他说：“那么我们对保险的内容做一些调整吧。”
他说：“好啊。”
于是我又回去，对保险计划作了调整。我把保费削减了一半，当然对保险的内容也作了相应的调整。他看了新的保险计划，又说：“这个保费数额嘛，我还可以接受。可是经你这么一调整，保险的范围与额度又缩小了很多。这还是不能令我满意。”
父亲的“示范”（2）
这时，我已经明白，他根本就没有买保险的意思。他是在故意耍我，而我先前竟浑然不觉，被他弄得昏头转向的！
在保险营销方面陆续遇到许多困难之后，我想到了父亲。——父亲当年不是保险营销领域的“圣手”吗，为什么不请他指点指点？于是我专门赶到父亲的住处，向他述说了自己入行以来所遇到的种种困难，请他拨两招。父亲说这是“小儿科”，好办。恰在这时，我的侄女带着新结交的意中人来访。父亲见来了一位小伙子，便悄声对我说：“你刚才不是问我应该怎样推销保险吗？喏，看好了，我现在给你做一个示范。”说完，他便把我侄女的男友招到跟前来，问：“你跟我孙女拍拖有多久啦？”
小伙子回答说：“伯伯，我们认识已经有半年了。”
“你爱我孙女，对吗？”父亲又问。
“那当然啦，我是很爱她的。”小伙子红着脸回答。
父亲说：“如果你真的很爱一个女孩，就应该为她未来的生活提供某种保障，对吗？”说完这话后，父亲双眼紧盯住那小伙子，直至逼得他说出“对”字为止。
“既然这样，我就给你提一个好建议：你给我孙女买三千美元的保险吧。买了这份保险，既可以表达你对她的爱意，也可以为她日后的生活提供保障。一举两得，你看如何？”说完，双眼又直盯着那小伙子的脸不移开。
我在一旁，看见那小伙子显出了尴尬的表情，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没有勇气对老前辈的建议提出否定意见的他，只好极不自然地点头说“好的好的”。
看到小伙子表示同意，父亲又问：“你是选择每半年付一次款呢，还是选择每三个月付一次款呢？”
小伙子无奈地表示选择每三个月付一次款，于是我父亲便把事先准备好的保书递过去说：“你就在上面签上名字就可以了。”小伙子乖乖地在保单上签了字。父亲一边看着小伙子签字，一边得意洋洋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说：“你看，我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搞掂了，这回你知道你老子的厉害了吧？”
可是，父亲得意得早了一点，这单生意其实没有做成——那位小伙子在保单上签了名之后，并没有按期付款，而是玩起了“失踪”，连女朋友都不敢再见。父亲的保险推销“示范”不仅没有成功，还把他孙女好不容易谈成的亲事给弄黄了。
但是，这件事却令我对营销的真谛有了某种发现，我从父亲“示范”的失败中隐约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我们不应当把保险“卖”给别人，而应当让别人来“买”你的保险。这句话听起来很别扭，像是绕口令，其实不然，二者的分别很大。你把一件东西“卖”给别人，纵使达到了目的，也不见得交易就是圆满的，因为买者未必需要你卖给他的东西；但若是别人主动地“买”你的东西，那就表明这东西是他的确需要的。要做到这一点，你就得先去了解与分析他的现实需要，然后与他一起共同探讨解决问题的方案。找出了病因，才能对症下药。举一个例子，假如你向一位西方人推销电饭煲，那他十有*不愿意购买，因为他需要的不是用来煮米饭的电饭煲而是用来烤面包的电烤炉；同样，假如你想向一位天天吃米饭的中国人推销电烤炉，那他也肯定不愿意购买，因为他需要的是电饭煲而不是电烤炉。只有弄清楚了客户的现实需要，才可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提出购买要求。
▲我从父亲“示范”的失败中隐约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我们不应当把保险“卖”给别人，而应当让别人来“买”你的保险。
——与婉媚的爱情与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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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黄伯挑战
随着经验的逐渐丰富和团队的日益壮大，我的业务开展也越来越顺手，我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有一天，我当面问当时公司业绩最好的区域经理，亦即后来所称的“区域总监”黄伯：“您的最高纪录是多少？”
我的口气明显带有某种挑战性。黄伯似乎觉得我太过放肆——你一个刚升职没几天的小经理，怎么敢问这样的问题？他不怎么想理睬我，大概又觉得那样做有失长者风度，便勉强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口气淡淡的。
我那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听了他的回答之后，豪气满怀地对他说：“黄伯，您真是好样的！不过，我想让您知道，有一天，我是会超越您的！”
黄伯听后仰天哈哈大笑，笑完后说：“好啊，后生仔，那你就努力吧！你应当是有机会的。”
我不知道黄伯是在真心鼓励我还是对我说反话，但我向他挑战的决心是很坚定的。就我当时的发展势头，我觉得用五年的时间，我是可以超过他的。不过，后来的事实与我的估计略有出入，我是在过了六年半之后，才带领自己的团队打破他的团队所创造的业绩纪录的。虽然时间略为推迟了一点，但无论如何，我毕竟最终超过了他。
。。
当上了分区经理
在我加入友邦保险公司的第二年，即1975年，专业代表部取得了相当优异的业绩，其水平远远超出公司的预想。管理层欣赏我们这几位年轻人的干劲，便都给我们升了一级，于是我们几位专业代表都当上了分区经理。因为担任了“经理”，我们就都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营销团队。其实在我入行四个月后，公司就已经有提拔我的意思了。当时苏鸿禧总经理派我到新加坡去参加一个课程，我出发前，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到了那里，好好学习。我当时并不明白他派我去参加这个课程的意图，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那个课程讲的全是管理方面的问题，与我似乎毫不相干。我当时只是一个普通业务员，而与我一起参加学习的全是管理人员，小的是分区经理或者资深分区经理，大的是区域经理。因此当有人问我“您有多少人”的时候，我满头雾水，答道：“没有，我没有人。就我自己。”
他们感到很惊异，说：“您不是管理层吗？”
我说：“什么管理层啊，我只是一名普通业务员。”
他们都感到很奇怪，怎么香港友邦保险公司会派一名普通业务员来参加这个课程。回去后我才知道，原来苏鸿禧总经理已有把我升为分区经理的想法，只不过还没有把其想法与我沟通而已。在我参加完这个课程回来后几个月，他就宣布了这一任命。
第一次夺得冠军
在我升任分区经理之后一年，也就是1976年，我又升任了资深分区经理，这个时候，我的团队成员已经发展到十来个人。我的晋升过程似乎比较神速，再往上升，就是区域经理了。在我担任资深分区经理期间，我的团队的经营业绩直线上升，很快，到1979年，我就拿了当年公司的冠军。
谈到这里，我想就我的团队是怎样取得第一的问题与读者们谈一点自己的心得。通常，一名领导在带领自己的团队往前冲的时候，多是先根据现实情况，设定一个自己所希望的目标，然后要求团队成员朝此目标努力冲。这种做法，并不是就不能成功，因为一般来说，作为团队领导，你既然已经给自己的下属设定了一个具体的目标，他们是不能不认真对待的。但是，假如你年年都按自己的想法设定目标，效果就会打折扣，因为你的团队成员会觉得这个目标是“你的”，而不是“他们的”，他们会觉得自己是在“为你”打拼，而不是在“为自己”打拼。也就是说，如果你只是要求自己的团队成员都为达到某一目标而努力，却不让他弄明白这样做对他本人和对整个团队的价值和意义，他们前进的内驱力就会衰减。这就是一支团队有时能实现年度目标、有时则不能实现年度目标的原因之一。因此，一名领导者应该尽可能地做到让自己的团队成员明白：你个人的目标，就是大家的共同目标；团队能夺得一个奖项，大家就都能从中获益。我在担任资深分区经理期间，就是这样做的。
▲如果你只是要求自己的团队成员都为达到某一目标而努力，却不让他弄明白这样做对他本人和对整个团队的价值和意义，他们前进的内驱力就会衰减。
在我们拿到公司第一前的那一年的年终，有一天，我在办公室对着身边的同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们觉得很奇怪，便纷纷问：“华哥，什么事令你不愉快呀？”“华哥”，是我的英文名Joshua的省称。
“倒也没有什么事令我不愉快。我只是在想，我们这个团队，每一位同事都这么棒，以我们这样的班底，有什么理由不拿个公司第一呢？可现实偏偏就是，我们从来没有拿到过这样的奖项。因此我想到此事，心中便有些郁闷。不过我想问题并不出在你们身上，而是出在我这个当头的身上。”我回答。
“这没有什么，既然我们的团队有实力，下一年大家一齐发力往前冲就是了！ 相信只要我们大家共同努力，拿第一是有希望的。”大伙异口同声地说。
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很担心我在本组提出‘拿第一’的目标之后，会给大家的工作构成某种压力，以至于不得不牺牲更多的个人生活，到头来得不偿失。”
他们说：“为了大家的共同目标，做出一点个人牺牲也是值得的。无论如何，明年这个第一我们拿定了！如果我们不拿第一，就永远是老二，而当老二，在公司里是始终挺不起腰杆来的。”
就这样，大家在此问题上达成了共识，决心变“老二”为“老大”。在此之前，在公司占据“王者”地位的，是由区域经理钱万里先生领导的“宇宙”区。当时黄伯的个人业绩很棒，钱万里自己的业绩虽然赶不上黄伯，但团队的业绩很好。旧的冠军的计算法，有很多指标，用加点的方法计算，以团队成员的平均业绩为准，与现在的计算方法有很大的不同。钱万里先生入行比我早差不多十年，其团队兵强马壮，实力已经很强。我以一个十来个人的小团队，要挑战他的“王者”地位，是有很大困难的。因为在上一年，名列第二的我们，与名列第一的他们，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大家都不畏竞赛对手的强大，决心在下一年超越他们。
在确定了要拿第一的目标之后，我作为管理者，除了自己亲自在第一线参加营销之外，每个月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公司的各项统计指标向每一位团队成员通报，以让他们了解其他各区，尤其是我们打擂台的对象——“宇宙”区的进展情况。大家努力前进，超前固不骄，落后亦不躁，经过一年的艰苦奋斗，果真拿到了当年全公司平均业绩的第一！这是我的团队有史以来所拿到的第一个冠军，在当时可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在公司给我们发奖那天，大家激动万分，兴奋得相拥在一起。当晚，我们齐聚到一家很像样的酒店痛饮“庆功酒”，因为心里高兴，一个个都喝得醉醺醺的。
现在回想起来，我以上述方式去激励自己的团队成员，似乎是运用了管理学的某种理论或技巧，但是在当时我并没有这样的自觉。我没有想这么多，只是把心中的一片赤诚展示给众同事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心里话，想不到它们却与所谓的“领导艺术”暗合。这次荣获第一，在很大程度上激励了我的团队成员的斗志。它证明了只要我们同心同德，拧成一股绳，是有可能在事业上创造出奇迹来的。
▲我只是把心中的一片赤诚展示给众同事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心里话，想不到它们却与所谓的“领导艺术”暗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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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纪录
在这个小节开头时，我要先说明一点：在事情的因果上，我们并不是因为想打破纪录才去努力工作的，而是因为努力工作才打破了纪录的。
前文已经说到，我的团队在1979年拿了公司的冠军。从那以后，我的团队的业绩，月月就都排在了前头，以至于有那么一段时间，公司负责编辑相关刊物的人对我开玩笑说，这下我们的排版印刷工作变得简单了，反正第一名永远是你的团队，至于第二、第三名，才有变动的可能。我们这种优势，曾维持了好几年时间。
我们在公司内部战胜了其他团队之后，如何创造新的荣誉，又成为了我们的课题。我对我的团队成员说：“虽然我们拿到了公司的第一，但是这并不值得我们自满，因为我们拿到的只是香港地区的冠军，如果我们能把整个亚洲地区的营销队伍都比下去，那才叫真的了不起。”于是我们又朝另外一个目标努力：刷新友邦保险公司的纪录（这个纪录原来是由黄伯的团队保持的），成为亚洲地区的冠军。到1981年，这个目标果真又实现了。此时距我1975年创立自己的团队，才六年半的时间。我们夺得的这个冠军，其实不仅仅是友邦保险公司在整个亚洲地区的冠军，而且也是整个亚洲保险界的冠军，因为友邦是亚洲最大、业绩最好的保险公司。
在接连取得成功之后，我告诫自己的员工们：我们不应在达到了某个高度之后就停下来，因为停下来就意味着倒退。这就好比在江河中逆水行舟，如果你停下桨不划，水就会把你的船冲回去。就算水不把你的船冲回去，别人也会把你甩到后头。为了不使先进与落后的关系倒置过来，我对我的团队成员们说，海洋中的霸王——鲨鱼之所以能成为霸王，是因为它总是在运动着，连睡觉时都在运动，永不停息。我们应该做保险营销界的“鲨鱼”。
▲我们不应在达到了某个高度之后就停下来，因为停下来就意味着倒退。
▲海洋中的霸王——鲨鱼之所以能成为霸王，是因为它总是在运动着，连睡觉时都在运动，永不停息。
我觉得一个团队的领导，只有在不同的时期为自己的团队设定不同的目标，并让它引起团队成员的共鸣，才有可能保持团队的可持续发展，从而不断地取得新的成绩。如果你没有宏大的眼光，只是满足于赚点小钱过日子，那么你的下线也会跟着这样做，这样团队的发展就很难有大突破。遗憾的是，现在在我们身边，这样的团队比比皆是。它们不能取得突破，是因为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突破。我的团队之所以能取得上述的业绩，能在与他人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这并不是偶然的。执著，勤奋，努力，日复一日地坚持，是我们取得胜利的重要原因。
▲它们不能取得突破，是因为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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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获奖的记忆
时光往往会冲淡记忆，我对自己过去的获奖情景，印象已经很模糊。说来真不可思议，我连自己第一次获奖时的情景都想不起来。这并不意味着我对获奖不重视——事实上我对自己所获得的每一个荣誉都相当珍惜。我记不清楚自己获奖的情景，是因为这一生获奖实在太多。可是奇怪得很，我虽然记不清楚自己第一次获奖的情景，却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见人家获奖的情景。那是我入行还不到一年的时候，友邦保险公司在总部举行表彰大会，我与别的员工一起来到了开会地点。一进入会议厅，我就被台上那些五光十色的奖杯吸引住了。我情不自禁地跑上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眼睛被这些奖杯弄得晕眩起来。我一边摸一边想：“好漂亮的奖杯！要是刻在上面的名字不是别人而是我，那就好啦……”
▲我虽然记不清楚自己第一次获奖的情景，却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见人家获奖的情景。
正当我对着那些奖杯想入非非的时候，司仪走过来说：“请你不要乱摸这些奖杯，它们一会儿是要发给优胜者的。”我听了很尴尬地走下台，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拿破仑曾经说过：“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现在也想说：“不想拿奖杯的业务员不是好业务员。”你只有希望获奖，才有可能让梦想成真。所以我常常对我的团队成员们说，你们不要只是做职业“鼓手”——“鼓掌”之“手”，还要争取做“旗手”——“举旗”之手。你们在为别人的骄人成绩而热烈鼓掌的时候，也应该立下雄心壮志，争取有一天也让别人为你而热烈鼓掌。
▲我常常对我的团队成员们说，你们不要只是做职业“鼓手”——“鼓掌”之“手”，还要争取做“旗手”——“举旗”之手。
“情定终身”（1）
有一位伟人，有这样一句名言：“在世间万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我的团队之所以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获得良好的业绩，与招聘高素质的人才有密切的关系。
在入行几个月之后，我便意识到组建一支营销团队对事业发展壮大的重要意义，于是决定在“招兵买马”上花大气力。但在那个时期，我白天要像一位普通业务员那样在第一线做推销工作（否则就没有饭吃），根本没有时间坐在办公室约见应聘者，因此经常要到傍晚才有一点时间与应聘者见面。尽管如此，我的招聘工作还是取得了明显成效。其中有的业务员自从被我招聘进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
有一天，一位女孩子按照与我事先约定的时间来公司见工，她的名字叫胡霭琪，当时年纪只有二十来岁。因为她到来时已是吃晚饭的时候，我二话没说，便对她说：“走，你应聘的事我们一会儿再谈，先随我去吃饭。我今晚请我的同事们。”她愣了一下，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听了我的，与我一块出去了。当时正值年底，为了慰劳我的员工们——其实只有两三位，我特意请他们到西环打火锅。那时在西环的小街道上，有许多大排档，店主随随便便在路边摆上几张桌子和板凳，就做起了生意，我就是在这种大排档请我的员工们吃饭的。到了西环之后，她与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饭。在整个吃饭期间，我都没有与她谈招聘的事。直到临别时，我才对她说：“下周星期一我们正好有一个业务培训班，你来接受培训吧。”
那女孩子疑惑不解地望着我说：“您的意思是……”
“你被录取了。”我用肯定的口气说。
事后她告诉我，她来应聘，听到我安排的见面时间是在下午六点之后，就感到有些奇怪——这个时候哪家公司还上班呀？因此她是带着某种警惕来与我见面的。而在见到我的面之后，发现我手下只有两三名员工，一副“草头班子”的模样，心里更不踏实。在大排档吃了一顿饭之后，我什么正当的“面试”都没有做，便对她说“你被录取了”，这更让她感到愕然。不过，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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