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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童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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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私定终身,我爹我娘肯定不会同意我跟了你这小子的。”旺童胸有成足,“你还是先过了我爹娘那关吧。”
  前几日的京城里。
  林花与王祝坐在后院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林花忧心忡忡,“你说要是旺童不愿意嫁给拓儿可如何是好?”
  “你我早些离开京城,她回来找不到我们也就只能跟着拓儿了。”王竹抿唇一笑,“更何况她巴望着嫁给拓儿还来不及呢,何来不愿意一说。” 
  “再过几日,想必童童就回来了,我们也需离开了。”
  王竹起身,“确实,去收拾收拾。”
  旺童对这一切都不知晓,只是理直气壮,更无从得知其实李拓与林花在之前就已经讨论过此事,因李拓此时语气正常,旺童也没想过两人已经事先通过气了,只听李拓平静道,“这么说来,你倒是需要帮我在师父师母面前美言美言了。”
  旺童嘚瑟,“看你表现了。”
  说来倒怪,旺童的伤势重,但却恢复的极快,才半个月就能下地到处走动了,据士兵们推测,旺童的伤势的动力想必是从和军师的斗嘴中获得的。旺童对此也不否认,只是每回蹦跶到李拓帐里,要么被李拓搀扶出门,要么就是被赶了出来。
  虽时常被人看见碰了一鼻子灰,旺童却还是乐乐呵呵的,顺着小路单腿蹦回自己的营帐,过不了多久,就会见军师神色有些心神不宁,仿佛在担忧着什么,进了旺童的营帐。不消一会儿又会满脸无奈地回到自己的营帐,留旺童一人在营帐。
  路过的士兵们表示不解,站在外面的侍卫更是头昏脑涨。
  这夜,李拓躺在榻边,旺童也躺在榻上,两人一反常态没有说话,只是都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良久才听李拓低声道,“我输了。”
  旺童眨眨眼睛,眼泪就流了下来,如释重负,抬手擦了擦眼泪,“下次还是不玩这个了,太累人了。”
  李拓嗯了一声,“也只有你会想出这么无聊的游戏。”
  旺童不服气,“不知道是谁还跟着玩了?说好的有惩罚,你可不能耍赖。”
  李拓愿赌服输,翻了个身,正对着旺童,阖上眼睛,旺童看着李拓清俊容貌想了想,没舍得掐他人中,只是捏住了鼻子,李拓睁眼,一脸古怪,旺童松开手,翻个身背对着李拓,“好了,睡吧。”
  “有些时日了,你想不想师父师母?”
  “嗯。”
  “与赵辛爹娘也已很久没见了,你想不想去看看他们?”
  “嗯。”
  “此次回京,我听闻钱婆婆身体不太好,时常惦念着你,担心你在军营方不方便。”
  旺童翻过身,在黑暗中对上李拓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拓摇头,“这些就是我要说的,不过问问你罢了。”
  “我自然想他们了,只是眼下情况危急,我怎么能离开呢?”旺童叹气,“钱婆婆是好人,定能长寿,等我回去一定好好孝敬她。”
  “眼下陆清越不会再进攻这一侧,倒是赵辛那方有些危险,此处情况并不危急,依我看,趁这个时机回一趟京城倒是个好事。”李拓沉吟,“而且你伤势未愈,在此我也担心,不如回去休整一些时日,再出来也未尝不可。”
  “李拓,你怎么总是把我往外面推呢?上回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旺童有些动怒了,赌气侧身不看他,“好啊,走就走,不如你走,我继续留在这里好了。”
  李拓无奈,“我不过就一提,你若真的不想走,就不走吧。”
  第二日马车上。
  “丫头,你到底醒了没?”
  旺童觉得吵,翻个身捂住了耳朵,又被人扒拉下来,床铺都在上下颠簸着,耳边有人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唠叨不休,旺童忍无可忍,睁开眼睛,见到在啰嗦着的那人,显然有些错愕,揩去了眼角秽物,不确定地试探着,“师伯?”
  “丫头瞧着机灵,实际上也不怎么样嘛,有什么好犹豫的,就是我冯羌!”冯羌按着旺童的脑袋揉了揉,旺童不明所以,“师伯,你怎么在这儿?我们这是……”
  “回京,”冯羌摸了摸胡子,“李拓拜托我一定要让你平安回到京城,我拗不过那小子的请求,就来了。”
  在冯羌说话的同时,旺童已经撩开了窗帘,早已经不知身处何地了,想起昨晚李拓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勉强自己,就气得牙痒痒,愤然扭头,“师伯,你怎么能和李拓串通呢!”
  “怎么了?”冯羌一脸无辜,“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要怪到师伯身上来?”
  旺童泄了气,“师伯,你就那么闲吗?”
  “师伯不闲,只是师弟战死,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上战场前托付我一定要让他活下来,他的要求,我如何能拒绝?”
  旺童只是重重地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想着能逃脱这里的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

  ☆、回京城

  在第五次被抓回马车,旺童怒摔帘子,满脸欲哭无泪,“师伯,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我给你五分钟让你跑,你不还是被我抓回来了?”冯羌抓了抓耳朵,闭着眼睛悠闲假寐,“本来还觉得会无趣,你这么跑,让我去抓,倒是有意思了不少。”
  “师伯,我有腿伤,你才给我五分钟我怎么逃”旺童不服气,“你若是给我半天,我一定走得了。”
  冯羌煞有其事地想了想,同意了旺童的看法,“正因如此,我才不会放你半天。”
  旺童气极,“师伯,你太不讲道理了!”
  “再啰嗦我就把你打昏。”冯羌大手按上旺童的脑袋,使劲往下按了按,旺童吃痛,暗暗白了冯羌一眼,扭过头去假寐,不再理他。
  “你回去有什么不好的,你爹娘在京城,何况此事也并非李拓本意,若不是新登基的皇帝让他如此,他如何舍得要你走?”冯羌笑得狡黠,旺童的心却渐渐沉了下来,“是赵长衡让他把我送回京的?”
  “李拓还未与你说?皇帝让他戍守边境,三年内不得娶妻,因他知李拓对你有意,故将你调离,这天子倒是奇怪。”
  旺童听得怒不可遏,扬声,“我要嫁人与他何干?天高皇帝远,我就不回去,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马车外略有响动,冯羌神色一凛,“休得胡说,快闭嘴!”
  “我偏说,这天下难不成没有李拓功劳不成?”旺童气得脸红脖子粗,“若不是李拓,他赵长……”
  话还未说完,便眼前一黑,摇摇晃晃倒了下来,冯羌擦了擦汗,咬牙切齿低语道,“李拓这小子怎会看上这丫头,口无遮拦,还不知道闯出什么祸端来。”
  坐在轿子里,旺童不安地手心脚底都出了汗,紧紧攥着拳头,时不时撩开帘子看看外面,经过蜿蜒曲折,总算停下,轿外声音尖细,“王姑娘,殿下等候多时了,你快些进去吧。”
  旺童下了轿子,四处张望着,指了指面前的大殿,“这儿?”
  拿着拂尘的公公只是微不可闻地颔首,旺童犹豫片刻,跨上了台阶,推开了大门。
  “王旺童,你回来了。”
  旺童不由分说就跪了下来,“草民参见陛下。”
  “起来,才一月未见,怎么如此生疏了,”赵长衡转过头来,眉目深沉,“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可有瘦了?”
  旺童没动静,只是俯首,“草民吃好穿好,并未瘦下来,今日来此只是有一事要恳求陛下。”
  “朕知道你有事,你若无事定不会想起朕来,”赵长衡笑笑,旺童没抬头,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是暗暗咬牙不说话,等着赵长衡接着问下去。
  只是赵长衡却并未问旺童要求什么,只是把话题一带,就偏离了旺童预定的方向,“你倒是一如往常的聪明,知道通过长乐公主这层身份找到朕。其实以你的名声,来寻朕也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中间也省些时间,少些波折。”
  “陛下谬赞,只是今日草民来此,是为了恳请陛下能答应草民一件事的。”
  赵长衡顿了顿,微微俯身,“还说你未瘦,你这肩膀都架不住衣裳了。”
  旺童咬牙,“陛下能不能认真听听草民所言?”
  赵长衡直起身来,“你说吧。”
  “陛下与李拓所说的,三年内不能娶妻,且必须让我回京这件事,实在荒唐,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你想去军营?”
  “我想回军营,”旺童缓缓纠正,“我只是不懂,我在哪儿好好的,陛下为何未知会过我就要把我召回?”
  赵长衡不答,只是凝视旺童,旺童却一直低着头,“陛下,为何不回答?”
  “朕在等你说为什么不回京城,”赵长衡叹气,“李拓就这般好?”
  旺童一言不发地起身,扭头就要往外面走,却听赵长衡在身后幽幽,“我从未这般羡慕过军师。”
  旺童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神色复杂,却见赵长衡笑了,“倘若我说,这件事,我是特意为之,你会如何?李拓是罕见的人才,杀之可惜,留之又不痛快,让你与他分隔两地,倒是最让人愉悦。”
  “陛下……”
  “既你未嫁,我便还有机会,你觉得呢?”
  旺童哑然,向后退了一步,“陛下,我知你对我有心思,只是我与李拓已私定终身,绝不会嫁别人。”
  “我知你不喜荣华富贵,只是这宫中有数不清的玉盘珍馐,如意凉糕也有的是,你如何能不心动?”
  旺童只是抿唇摇头,连否定的话都说不出来,赵长衡笑得有些凄凉,“可悲,竟以美食换美人。王旺童,你对我哪怕一点儿感情也没有?”
  旺童闻言摇头,“不是没有,不过那只是战友情谊,并无儿女私情。”
  赵长衡敛去了笑意,“朕不信。”
  旺童无言以对,赵长衡依旧没有放弃,“赵国天下,你就这般看不上”
  旺童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垂眸,“陛下何苦如此,这般姿态,倒叫我有些瞧不起你了,你是个皇帝,江山社稷才是你所应当关心的。你能给的太多了,可是除了自由我什么也不要。你若放我走,我会一生记得你的恩情,总比你关着我,看我的冷眼要好的多。”
  大殿内是令人不安的沉默,良久才听赵长衡道,“你走吧,但你要记住你今日所言。”
  旺童一怔,旋即如释重负,跪下来就要拜,“草民谨记今日所言,陛下恩重如山,草民定……”
  赵长衡听不下去了,转过去,扬声,“你若不走,再过一会儿便走不了了。”
  旺童急忙起身,“草民告退了。”
  听着旺童起身,快步离开,赵长衡一直阖着眼睛,没有回头。
  旺童走后的很久,才听赵长衡传唤门外公公,“进来。”
  “陛下有什么吩咐?”
  “去买些伤药来,送到王姑娘所居书屋,”赵长衡顿了顿,“外伤,在腿部。”
  “是。”公公略有纳罕,却不敢表现出来,“可要以陛下名义?”
  “不,”赵长衡眉眼深沉,“以公主名义即可。”
  林花错愕,上下打量着旺童,“真有此事?你可别编故事出来吓唬你娘啊。”
  旺童无奈,“我为何要编故事,是真的。陛下就是这么说的,虽不敢说一字不差,但大概意思还是差不了的。”
  林花张大了嘴巴,看看王竹又看看旺童,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王竹伸手,贴近林花的下巴,点了点,瞥了林花一眼,“为何这般吃惊?”
  “我只是想不到,旺童这么粗野,连当今圣上也对旺童有意思,”林花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起身,向屋外看了看,仿佛担忧隔墙有耳似的,声音也压低了,“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王竹在一旁喃喃,“公主如此,太子也如此……”因太轻,饶是坐在一旁的旺童也没听到,只是接过林花的问题往下回答,“我能如何回答,”旺童在王竹身边坐下,“自然是拒绝了。妃子有什么好当的,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潇洒痛快。”
  林花听旺童说前半句时,松了口气,听到后半句又担忧起来,神□□言又止看了看王竹,用眼神示意他说句话。王竹也顺着林花的意思开口了,“爹与娘有一事要问问你,你还需诚实回答。”
  旺童点头,看着两人觉得有些奇怪,“问吧。”
  “娘看你常与李拓厮混在一起,莫不是……”
  旺童一听到林花提及李拓,就有些不太自在地看向别处,“莫不是什么?”
  “你莫不是喜欢他,且已与他在一起了吧?”
  王竹把林花没说完的话说完了,旺童瞪圆了眼睛,倏地起身,想反驳,又有些心虚,迎着两人的目光,原本的理直气壮也成了结结巴巴,“我和李拓,我和李拓,只不过是……”
  林花王竹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王竹略一清嗓,“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旺童看着王竹,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微微挺胸,“天要下雨,我要嫁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比起京城那些托不三不四的媒婆来说亲的纨绔公子哥儿,李拓是再合适不过了!”
  王竹似笑非笑,“如此说来,你要嫁李拓了?”
  旺童懵了一会儿,才恍然发觉着了亲爹的道,恼羞成怒,“爹,哪有你这样的!”
  “你娘太担心你与拓儿的发展,因而让爹试探试探,”王竹看着林花,神色略显得意,林花也松了口气,起身到自己房间去了,“锅里还有些饭,可能已经凉了,你自己热热吃了,我去午睡去了。”
  王竹也起身往后院走,旺童坐在屋里,看看林花看看王竹,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你们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拓儿被你误伤后,我就知道他要做我女婿了,”王竹轻声打了个哈欠,“连这般任性都能忍受,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舒缓一下,接下来又要回归夏宝丁一线,要临盆啦~
  发这章的时候应该我已经在外面游玩了,十号晚上才回来,因为有存稿,所以还是日更哒,大家不要怕。不过存稿只到十号,所以之后的章节就要裸奔,没关系,Y哥儿这么壮实,一定能日更冲刺到完结,谢谢大家的支持呀,尤其是坤希希,还有一直潜水看文的你,你,你还有你,谢谢你们看了那么久呀,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每天都看到有固定的点击,很高兴,永远会记得你们哒。

  ☆、临盆

  陆清越的进攻正如李拓所料,在鹿茫镇碰壁之后,便避开了锋芒,将重心转移到了鹿茫山的进攻上来,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苍兵士气与之前最盛时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战术上更是极尽恶劣之能事,吩咐苍兵白天轮班休息,往山谷滚落石,一到了晚上就发动猛攻。
  赵辛这边因一时未能捉摸透陆清越所用战术,之后便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日夜颠倒,赵兵困乏,连赵辛都因熬夜而陷入深深的倦怠中。几个月下来,夏宝丁的肚子愈发大了起来,日渐显出临盆之势,行动不便,下肢水肿,便常常在军营里休息着,日夜颠倒也有个好处,那便是赵辛与自己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
  但即使是这样,两人的谈天也因为战事紧急而变少,时常只是夏宝丁坐在一旁,凝视着赵辛,赵辛胡子拉碴,满眼血丝,在沙盘面前坐着,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夏宝丁虽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在夜深人静时,便能听到战鼓喧天,赵辛轻声下床,穿戴战甲,与帐外侍卫低声交谈,唯恐惊醒了梦中的夏宝丁。其实夏宝丁并未入睡,只是为了叫他放心,才装睡安静地躺着,快到天明,战事便又会结束,有时夏宝丁已醒,有时夏宝丁醒来时,赵辛已经又躺回自己身边,小心翼翼侧身躺在侧边,唯恐碰着她的肚子,影响了她的休息。
  夏宝丁心情并不好,唯一稍稍能让自己愉悦一些的,便是翻开从鹿茫镇上来的信件,看看旺童近日过得如何,当她得知旺童在战役中,被陆清越重伤,险些身亡时,气得几乎跳了起来,腆着大肚子在营帐里焦虑地徘徊,口中还喃喃,“王旺童嘴巴欠,上天不会这么轻易带她走的……”
  是夜。
  赵辛睡得浅,又被震天战鼓声惊醒,轻声下床,换起了衣服,夏宝丁只是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一动也不动,本以为又是一次像往常一般的进攻,却忽闻有士兵从帐外快步跑来,声音里带着惊慌无措,“将军!林中着火了!”
  赵辛低低嗯了一声,轻声问了问火势方向,士兵指着不远处的树林,扬声,“就在那里,今夜风大,若是烧过来,了不得啊!”
  侍卫听不下去了,嘘了一声,士兵看了一眼营帐,住了口,神色焦急地看着赵辛,压低了声音,“将军,方才战鼓又响了,定是苍兵算好时机,趁今夜大风欲铲除在鹿茫山驻守的所有士兵!”
  赵辛严肃,略有怒意,“住口!倘若再让我听到有这类鼓动人心的言论,马上处决!五百人救火,备马,让我看看今日陆清越又有何手段。”
  夏宝丁本就清醒,帐外士兵声音响,听得更是分明,心中慌乱更甚,坐起身,披了件衣服往帐外走。
  侍卫见她起来,急忙拱手,“方才惊扰了夫人……”
  “我没那么娇贵,”夏宝丁摆手,“方才是不是说林中失火了?在何处,指给我看看。”
  侍卫扭头,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此时已经隐约可见红红火光,“听方才士兵所言,就在那里。”
  “赵辛呢?他去了那个方向?”
  士兵指了指相反方向,“将军方才去了那里,夫人还是先回帐内歇息吧,今夜风大,容易着凉。”
  夏宝丁未听清侍卫后来说了什么,当得知赵辛离开的方向后,浑身如同冷水浇过般从脚底到头皮都渗出寒意来,“从备马到出发,需要多少时间?”
  侍卫不知夏宝丁为何要问这个问题,怔了怔,旋即细想,“大约不到半刻钟便能出发。”
  “快去与他说,方向有误!”夏宝丁指了指林中着火的地方,“风既是从那儿来的,陆清越定不会迎着风阻击,说不定就在大火后面,伺机埋伏,你们去把赵辛找回来,快!”
  侍卫为难,“这……”
  夏宝丁撩开被风吹乱的头发,皱着眉头,“你们快去啊,此事耽误不得,再一会儿火势大了,就更危险了。”
  “将军让我们不论何时都不能撤离军帐,我们不得违抗。”
  “若赵辛怪罪,有我替你们担着,事关重大,你们马上出发!”
  “是!”
  一众士兵从面前跑向远处树林,步履焦急,夏宝丁也跟了上去,询问了几句,士兵却只是回应寥寥,“夫人,我们要去救火,推延不得,再不快些就来不及了。”
  夏宝丁点头,回到营帐,把一脸盆的水都浇在棉被上,抱着被子走了出去,侍卫不在,夏宝丁就擅作主张地离开了营地,走进了林子。五百士兵在身边穿梭,车马纵横,混乱一片,夏宝丁默默往边上走了一些,绕过许多人在的地方,往深处走去。
  风愈发大了,飞石树叶在风中翻卷,她眯着眼睛,伏着身体,缓缓走了一会儿,雷声轰隆,夏宝丁忽皱着眉头蹲下来,看了看天色,努力又往前走了几步,面前马蹄声达达而至,一骑苍兵提着银枪倏忽而至,夏宝丁拽着棉被就往后跑,趔趄几步,倒了下来,捂住了肚子。
  苍兵在身后不知说了些什么,有一人身着将领盔甲下了马,缓步到夏宝丁跟前,“夏姑娘?”
  夏宝丁冷汗直冒,捂着肚子没了言语,将领后退了一步,指了指远处,苍兵点头,策马到了远处。夏宝丁勉强抬头,五官因为疼痛拧巴在一起,“放……放我一马……”
  “夏姑娘稍等,太子即可便到。”
  夏宝丁挣扎着,半靠在了树边,唇色泛白,频频摇头,“我不要见陆清越,你帮帮我,送我回去……”
  轰隆一声雷鸣,暴雨倾盆而至,夏宝丁避无可避,只是在树底斜躺了下来,低低□□。
  苍兵将领只是站在离她几尺开外,沉默地观察着她。
  马蹄急,朦胧里,战靴踏雨而来,沉稳而厚重,大袖一拂,遮住了夏宝丁头顶瓢泼雨滴,声音里带着愠怒,“夏宝丁,你为何还在此?”
  夏宝丁未说话,头发被尽数打湿,缠绕在鬓角额前,身下有血汨汨流出,陆清越大怒,“赵辛为何还未将你送回京城?”
  “我要,我要生了……”夏宝丁缓缓环顾了一圈,抿了抿唇,目光闪动带着哀求,“送我回赵辛那儿,求你了。”
  大袖挥下,大雨又瓢泼砸在夏宝丁身上,陆清越扬起银枪,直指夏宝丁下颌,眯起眼睛,“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求求你……”
  陆清越手腕一翻,银枪上的雨珠便飞散开来,极速挨近夏宝丁的脖颈,“你要走,我已放你走,此时又求我,你只道我陆清越真这么舍不得你?”
  夏宝丁手支着身体向后退了退,又颓然坐下,疼痛不堪,“陆清越,求求你……”
  银枪一递,夏宝丁的脖颈便被擦出一道血花,夏宝丁吃痛,捂住伤口,陆清越面无表情,“转眼便瓢泼,想来这天也为你委身赵辛而不值。”
  “不论你说什么,都折损不了赵辛分毫,”夏宝丁捂着肚子,“你若要我性命,待我生下这个孩子,我就把命给你。”
  “夏宝丁,我要取你性命,还要先问过你时日不成?”
  “我自知你对我无怜悯之心,但只要我诞下赵辛之子,你要的这条命,我一定双手奉上。”
  “倘若我要你跟我回苍国呢?”
  雨声大,陆清越身后将领皆垂首,恍若未闻,夏宝丁紧紧蹙着眉头,只是摇头,“我从不欠你什么……我只是以我的命换孩子的命……”
  话音刚落,银枪便深深扎入夏宝丁身边土地,陆清越扭过头去,“你要生便生,一条贱命,也入不了我陆清越的眼,留着自己活吧。”
  电闪雷鸣,陆清越的率领的苍兵虽未靠近,但也一直都在不远处的小林子里徘徊,点燃的林子里的火已然被浇熄,赵辛也已然到达,与陆清越对峙着。
  “赵辛,你今日确实让本太子刮目相看,”陆清越拽着缰绳,“妻儿临盆,你却任由她到处走动,不怕一尸两命?”
  赵辛面色蓦地难看,扭头对着侍卫,问了几句,侍卫一脸惊慌,急忙跪了下来,口中不知说了什么,赵辛怒意大显,却并未发作,只是攥紧了拳头,关节处发白,“宝丁现在何处?”
  “滑天下之大稽,你的妻儿,本太子如何知晓在何处?”陆清越身下的马踱着步子,喘着气,手中的缰绳也紧了紧,“在她眼中如此有本事,何不自己去寻?”
  有士兵从后方跑到陆清越身边,抱拳说了几句,陆清越神色变了变,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面上的从容霎时崩裂开一道口子,调转过马头,策马往回走。
  赵辛并未扬手,双腿一夹,跟了上来,苍兵略显不安,陆清越却未下达任何进攻指令,只得眼睁睁看着赵辛过来,警惕地提着铁枪观察着他。
  陆清越此时脑中只听见士兵的低语,一再盘旋,不知为何,竟心慌意乱。
  “殿下,夏姑娘诞下一子,只是,只是……出血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清越,抖S的极致,你值得拥有。

  ☆、飞星

  
  “赵辛,我听见赵辛了……”
  “我是陆清越。”
  “赵辛,赵辛呢我们孩子……”
  “我是陆清越!”
  赵辛翻身下马,蹲在夏宝丁身侧,阻隔了陆清越的视线,紧紧握住她的手,“宝丁,宝丁是我,我来了。”
  “我们孩子,你看见了吗?”夏宝丁苍白手指紧紧扣在潮湿的棉被上,赵辛此刻才注意到,被卷起的棉被一头,赫然露出带血的婴孩的额头,急忙搂过,说话声音都抖了,“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我们回去吧。”
  赵辛放下婴孩,轻缓抱起虚弱无力的夏宝丁,余光里却见陆清越银□□进棉被,奋然一挑,婴孩连同破碎的棉被就落在陆清越怀中,另一只手高高覆在棉被上,遮蔽了雨水。
  赵辛咬牙,“陆清越,你还要搞什么鬼名堂?”
  陆清越只是看着赵辛,“你连妻子也无法保全,何以照料婴孩,这孩子本太子要了。”
  “陆清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苦苦纠缠,”夏宝丁阖了阖眼,渐感体力不支,“你强求不来的。”
  “这孩子本就是我的,何来强求一说,”陆清越垂眸看了孩子一眼,“哪怕你不同意,我也要带走这个孩子。”
  赵辛站在原地,疾言厉色,“陆清越,我最不信的便是你的为人,速把孩子还来!”
  陆清越闻言抬头瞥着赵辛,蹙眉,“你便任凭妻子在大雨中淋湿,在你怀里你且照顾不了,你有何资格带走夏宝丁和这婴孩?”
  “我愿意,他就有资格,”夏宝丁把脸往赵辛怀里埋了埋,声音微不可闻。“没资格的人是你,陆清越。”
  陆清越未语,在大雨中静静伫立,替孩子挡雨的大掌渐渐放下,将棉布一扯,遮住婴孩头顶,朝着赵辛方向抛去,赵辛急急向前走了几步,堪堪接过。
  “夏宝丁,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夏宝丁未语,只是搂过孩子,对着赵辛低语,“我们回去。”
  赵辛重重点头,扭头往赵营方向跨步而去,陆清越看着赵辛身影,视线落在赵辛沾染血迹的手臂,还有血混合雨水,滴滴答答流淌了一地。
  “赵辛,本太子最不乏的就是耐心,你且等着,倘若还有今日,我定不会再放过你。”
  暴雨浇熄了大火,苍兵暂时撤退,赵辛马不停蹄地回到军营,把夏宝丁放下,叫来了御医,对母女二人进行治疗。
  夏宝丁所诞之女身体倒是出乎意料地健康,除了有些嗜睡,情况都算不错。只是夏宝丁经此一劫,发了一夜的高烧,小产淅淅沥沥不止,面色难看至极,总算在即近凌晨时稍微好些,却还是浑身脱力,睡梦中还是低语不止。
  赵辛铠甲未脱,一直跪于床边,在夏宝丁未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握着夏宝丁的手,抿唇不发一言,直到她醒来,才坐在榻边。
  夏宝丁一醒来见到赵辛,便难以抑制地哭了起来,搂着胳膊只是低声絮絮叨叨,“赵辛,赵辛……”
  “是不是累坏了?”赵辛摸了摸夏宝丁冰凉的额头,替她拂去额前发丝,“孩子很健康。”
  “赵辛,我以为我要死了……”
  赵辛听得心里一怵,俯身搂住夏宝丁,“你福大命大,不会死的,孩子还刚出世呢。”
  夏宝丁哽咽点头,缓缓扭头看了一圈,“孩子呢?”
  赵辛起身,把孩子抱起,又跪在床沿,“孩子在这儿。”
  “她叫什么呢?”夏宝丁含着眼泪,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就要给她个名字。”
  “不着急,你我的时间还多的是。”
  夏宝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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