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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童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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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坐不热了。”
  赵长衡不慌不忙,扬手拍了拍掌,“李拓,你已可以出来了。”
  李拓从椅后走了出来,手中捏着兵符,神色波澜不惊,“殿下,兵符在此。”
  “李拓?”岭西王面色一变,“李拓不是在鹿茫山,何以此刻在此?”
  李拓瞥了岭西王一眼,未语,躬身将兵符呈与赵长衡,“殿下请过目。”
  “李拓,此时近郊有多少兵力,你且告知岭西王,单叫朕一人知道,也没什么意思。”
  李拓起身,“是。西郊两万,东郊两万三千,北郊三万一千,方才还在集结,眼下应当已经集结完毕,请殿下指示。”
  赵长衡没有指示,只是看着岭西王,“我并无指示,只是不知岭西王有何见教?”
  “赵长衡,你只道我是三岁孩子么,就凭李拓几句话便能让我相信……”
  话音还未落,便听城外喊声震天,一中年男子大踏步进了殿门,趋步向前,跪在赵长衡脚边,“殿下,青焱营已在城门外,任凭殿下差遣。”
  岭西王面色变得刷白,向外奔出了几步,见一片黑压压,又折了回来,双腿一软,颓然坐在地上,喃喃,“不可能,我部署了那么久,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来人,把赵殷和他的党羽都押入大牢。”
  “是!”
  赵长衡命李拓跟随自己登上城门顶,俯视赵国为一睹天子风采而在城门外汇聚的来自各地的赵国百姓,低声道,“那日便说过,若有这一日,你我便共赏这日出。”
  “微臣何德何能,不过尽了本分而已,”话虽如此,李拓的面色却无一丝半缕的惶恐之色,“高处不胜寒,臣恐高得紧。”
  赵长衡瞥了李拓一眼,点了点头,“我恰好有些话要问你,你先去殿内等候吧。”
  “是。”
  登基之事总算有惊无险,大殿内赵长衡背对着李拓,“军师从何集来这么多兵力?”
  “王知恩将军手头有些,但最主要的兵源,是向岭西王借的。”
  “借的?如何借?”
  李拓缓缓开口,“我早一日便已到达,从王知恩将军处得知,岭西王于偏远郊外集合了一股不小兵力,藏匿于山谷中,我便令从鹿茫镇同来的士兵,藏于深山,在昨夜便借助山谷放音以吼声震慑这股兵力,擒获负责头领,告知士兵岭西王已投降,他们便被收入王将军兵下了。”
  赵长衡背对着李拓,看不清是什么神色,“有劳军师了,舟车劳顿,定很辛苦。”
  李拓未语,只是静静等着赵长衡开口,后者顿了顿,旋即又道,“王旺童此刻在何处?”
  “回殿下,旺童此刻还在鹿茫山。”
  “鹿茫山?她还在鹿茫山你竟独自归来,还将兵力抽出?”赵长衡微微抬高了声音,扭过头来看着李拓,“赵辛来信,战事告急,陆清越正转移兵力,欲从鹿茫镇突破,举兵进入赵国,王旺童这般危险,你如何会不知?”
  李拓未语,只是垂眸,“倘若旺童跟我同来,更会危险万分,臣且不能保证自己的性命,何以让她与我共同冒险?”
  赵长衡面色沉了下来,“军师只道我必须你来救么?你若连她也守不住,如何守住朕的江山,无用之人朕不要,真到那日,朕也任性一回,既然她喜欢你,你便下去陪她。”
  “殿下既已登基,臣即日便启程。”李拓抱拳,赵长衡微微颔首,“快些回去,京城已经安全,救下旺童,让她回来。”
  正如赵长衡所说,陆清越在鹿茫镇展开了大攻势,没了李拓彻夜部署,旺童在应对起来颇为困难,虽然如此好在赵兵大多认识旺童,也愿意服从指挥,配合还算默契,前几日倒还能勉勉强强保持住守势,未被攻陷。
  李拓一去不回,小半个月已然过去,依旧还没有从京城来消息,旺童虽心慌意乱,却也毫无办法,赵辛时常与旺童有信件上的通信,只是两人皆似无头苍蝇,面对陆清越诡异的战术,只得被动应战。
  旺童被围困的那日,恰巧是个晴天的夜晚,月明星稀,天气也渐渐寒冷了起来,鹿茫镇林子里,都是喊声与惨叫声,旺童持剑,奋力拼杀,身总算与手下一起杀出了一条血路,人疲马乏,骑兵们紧紧跟在旺童马后,往林子深处奔去,身边士兵声音里带着惊惧,“王将军,会不会苍兵特意将我们引到此处,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旺童咬牙,抹了把脸上的血,“他们已经断了我们的后路,若不想现在就被赶尽杀绝,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士兵年纪小,一听旺童这样说,面色惨白,“这么说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我们的《Y哥儿有话说》时间啦,大家想不想这个节目呢?
  Y哥儿: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主持人Y哥儿,由于此次这位嘉宾的行程很赶,所以我们的采访需要速战速决,见谅见谅,好了,说了这么多,有请本次嘉宾——李拓,李先生,欢迎你,请向大家打个招呼吧。
  李拓:大家好。
  Y哥儿:那么本次请到李拓呢,我本人十分地高兴,因为听说李拓先生最近成了一件大事,我们栏目组得知也非常地高兴,请问能与我们的书友们分享分享吗?
  李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王旺童向我表露了心迹罢了。
  Y哥儿:嗯?
  李拓:(看着主持人)没听懂吗?
  Y哥儿:哦,呵呵。是这样的,我们节目组了解的情况是,你临危不乱,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协助赵长衡成功登基,我们聊聊这个吧?
  李拓:(不紧不慢)此事没什么好聊的,具体细节早已广为人知了,主持人去翻看章节便是,情况危急,没什么急事,我就先离开了。
  Y哥儿:好吧,好吧,那就请书友们继续关注我们的《旺童传》和《Y哥儿有话说》栏目组啦,还有还有,《奇幻商店》将在《旺童传》完结后的一个月后开始更新,还请大家多多关注,提前收藏呀,么么哒
  (づ ̄ 3 ̄)づ

  ☆、再见

  “不论是不是死路一条,也由不得我们选了。”旺童看着前方,身上鲜血浸染,目光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快走吧,前方有路,我们就能回去了。”
  众人皆奋力策马疾行在树林中,本只闻喘息声与马蹄涉过浅草发出的沙沙声,却不知为何,越往前,反倒越能感到气氛出奇地古怪,旺童不疑有他,依旧带领士兵向前,旺童还在疾行,忽闻身后小士兵惊呼了一声,“王将军,你看!”
  旺童扭头,顺着小士兵手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有黄色烟雾缓缓升起,心下大感不妙,大喊一声,“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前方有埋伏!”
  身后士兵皆乱了阵脚,箭矢从前方树林飞出,在旺童身边呼啸而过,手持长剑,费力挑开来势汹汹的箭矢,身后已有不少士兵中箭,惨叫连连,马蹄嘶鸣,乱作一团,旺童一时心急如焚,前有埋伏,后有追兵,长时间待在此处,若能苍兵两股势力汇合,自己这一行人要被吞得连骨头也不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继续向前进更加靠谱,于是扬声道,“听令,继续前进!”
  陆清越却从对面遥遥策马而来,“前进?王姑娘要到何处去?”
  旺童低声咒骂一声,在空中硬生生把箭矢折成两半,“苍国太子借个过,你我男女有别,不便同行。”
  “郡主死时,怎不见你说男女有别,当手下留情?”陆清越扬声,在寂静寒夜,身后苍兵皆听得明白,想起程皎烟被射杀之仇,更是愤懑,士气高涨,箭矢来得更加凶猛密集。
  “王将军,勿与这宵小之辈费口舌,不过抓人漏洞,振振士气,我们大赵士兵堂堂男子汉,还怕他不成?”
  此言一出,旺童身后士兵本就对陆清越恨意满满,此刻更是振作了精神,一个个嚷着要为逝去的李将军报仇雪恨,思及李慕,旺童看着陆清越的目光也变得凶狠,“苍国太子既然不让,只能打得你不得不让了!”
  双腿在马腹一夹,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提剑便往前冲,身后骑士皆受旺童英勇鼓舞,一鼓作气往前冲去。旺童长剑递出,直指陆清越喉头,却被陆清越银枪一扬,大力挑开,落了个空,恼羞成怒,手腕一翻,剑花飞旋,又迎向了陆清越,两人缠斗了一会儿,旺童渐渐落于劣势,几次堪堪避开陆清越指向胸腹的银枪,狼狈不已,手中招式更加凌厉,却近不得陆清越的要害,最接近的一次也只是刺穿了陆清越的甲胄,并未伤到一丝一毫的肉身。
  虽然不甘,但因两人之间着实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也只能尽力而为,终于在一次陆清越银□□向腹部时,旺童重心不稳,跌落下马,马腹也被箭矢划破,厉声啼叫着,前蹄高高扬起,险些将旺童踩死,好在旺童翻了个身,才勉强躲过。陆清越的银枪倏忽而至,旺童扬起手,欲阻止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枪头没入自己腹部,却见一个士兵疾步奔向自己,跌在自己怀中,被陆清越的银枪由背部猛然刺穿,发出一声凄惨痛呼,旺童惊慌,急忙扳过士兵身体,在月光下打量他,只觉得这士兵似乎在哪儿见过,容貌清秀,十分眼熟,士兵唇色发白,面色手捂着被刺穿的胸口,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蝇,“王……王姑娘……你没事吧……”
  旺童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摇摇头,“我没事,你别说话了,一会儿我们回营,我找最好的医师给你医治!”
  “你……你记,记不记得……”士兵断断续续,旺童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唇,却依旧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泪如泉涌,银枪被大力抽出,士兵抽搐着,呕出一大口鲜血,摇摇晃晃,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却还是坚持着要把话说完,“梁……梁木……”
  梁木?旺童觉得耳熟,蓦地想起梁木是谁,急忙点头,抓着他抽搐着的,逐渐冰凉的手,“梁木,我知道你,我还记得,我当然还记得,你别说话了,你等等,等等我们就回……”旺童泣不成声,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落在梁木额头上,梁木却没了力气,瞳孔中仅剩的一点儿微光渐渐涣散,再没了气息。
  □□再次刺向旺童,却偏了方向,扎入了旺童腿部,旺童猛地跳了一下,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声,汗顺着沾满泥土的面颊流了下来,皱紧了眉头就是不语。
  “本想一击致命,不料却见王姑娘这般重情重义,实在叫清越刮目相看,只是清越对这类戏码偏生最厌恶至极,还是慢慢折磨你,来的愉悦。”
  旺童嘴唇嗡动着,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变态!”
  “王姑娘谬赞了,”陆清越拔出银枪,旺童疼得蜷缩在一起,鲜血汨汨涌出,转瞬便浸湿草地,陆清越不紧不慢接着道,“上回险些被王姑娘父亲射杀,今日倒是有机会好好报仇了。”
  “卑鄙小人,”旺童啐了一口唾沫,汗流进眼睛里,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你有本事便马上杀了我,折磨女子非君子所为!”
  “我本不是君子,而且我正在杀你。”
  又一枪,刺入旺童腹部,被旺童伸手用力握住,僵持片刻,陆清越又收回银枪,“看来王姑娘还不想死,那我便再等等。”
  旺童大笑,“难怪夏宝丁不喜欢你,要是我,我也永远不会喜欢一个无情无义冷血诡谲之人!”
  话音刚落,银枪便猛然刺入旺童肩胛,疼得旺童几乎昏厥,咬牙强撑着,唇色已然泛白,连手臂都开始脱力,却还是止不住地笑,“陆清越,原来你是真的喜欢夏宝丁,可惜啊,再过几个月她的孩子都要出世了。”
  陆清越面无表情,“王姑娘,本想再刺你的腿部,却不料王姑娘这般自寻死路,加快些脚步也未尝不可。”
  旺童的眼泪都笑了出来,咳了几声,咳出了鲜血,“你要杀,就快些,我等着到底下和李拓见面呢。”
  陆清越的银枪却迟迟未拔出,似乎在思索着旺童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旺童嗤笑,“你以为我会以此来骗你?他走后我便知有这么一日,你若是不动手,我的援兵可就要到了。”
  “军营已被我方占领,王姑娘的援军要往哪里去?”陆清越微微施力,枪头就深入一些,旺童无力伸手,想要阻止却已无零星半点的力气,却见陆清越抬起胳膊,沾染着自己血液的银枪头高高悬在自己的面前,对准了胸膛,意识渐渐涣散,地面开始缓缓震动,似乎又千军万马从脑袋上碾过,尖锐的疼痛也跟随着意识模糊而渐渐成为钝痛,最后消失不见,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一般。
  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旺童缓缓阖上了眼睛。
  李拓,我怕黑,你可要好好牵着我。
  “王旺童!”
  箭矢疾驰,与落下的银枪相撞,发出硁硁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陆清越虎口一震,方向偏离,深深扎入草地里,眯眼看着来者,李拓微微倾身,策马遥遥而来,身后众赵兵皆着银甲,在月华下如同天兵降临,涌现出来。
  陆清越观察着李拓身后赵兵数量,沉吟片刻,扬手,“苍兵撤!”
  李拓翻身下马,飞奔至旺童所躺草地,白靴浸染在鲜血里,见旺童浑身浴血,面无人色。;李拓几乎肝胆俱裂,跪在草地上,慌忙抱起她,一手捂住她肩胛上的伤口,一手托着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李拓此时心中如同被人剜了一块肉,血淋淋,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想说些什么,一张口竟是颤抖着的,带着不可名状地悔意与痛楚,“我回来了……”
  身后侍卫低声提醒,“军师,追不追击?”
  “追,今日不见陆清越尸首,不还!”李拓声音低低,只因怀中旺童模样像极了熟睡,哪怕高声一句,都怕扰了她安眠,缓缓起身,李拓垂眸,御医向前,“军师,王将军伤势过重,怕是……”
  李拓面无表情瞥了御医一眼,“你说什么?”
  御医一惊,生生把后面半句话含在了嘴里没有说出口,向后退了几步,
  “军师请便。”
  “她说过要等我回来,如何会早一步死,”李拓垂眸长久凝视一动不动的旺童,虽是说与侍卫听的,却是对着旺童,一字一句极尽耐心,“找个马车让她躺下,素日里她总嫌弃我话少,今日只有她听我说的份了。”


  ☆、醒来

  “你每回都絮絮叨叨,有着说不完的话,但我知道,哪时你要是不声不响了,就是受委屈了,素日里我都不爱听你叽叽喳喳,但此时你若能起来,任凭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不理你了。”
  “你最怕的动物,是蚯蚓,虽你从来不承认,只恐别人知晓你害怕这么微小的动物,折了你在京城的威名,其实你何来威名,这么多年的烂摊子大多由我替你兜着。我这么说,想必你听到了会生气,怎么还不起来反驳我呢?”
  “我手上有一条疤,是你送给我的,你总是刻意避开视线,不去看我的掌心,怕我恨你,其实我怎么会恨你,可是你那么怕,我也就再也没有提起。总说断掌命途多舛,多年以来最让我心慌无措的,却是此时看着你毫无血色的样子,那么安静,那么乖,这不是你,王旺童,这不是你。”
  “爹娘双双离世,只有你清楚我心中所痛,每日不厌其烦,顶着冷眼与漠视找我谈天,你看,我总说你无情,其实我才是无情之人,我明知你那日不愿我去,我也明知你会有危险,却还是……”
  李拓说不下去了,握住旺童的手,放在额前,良久才道,“我说了那么多,你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倘若你是在报复我之前的忽视,也该回答我一句,哪怕是嘲讽也好,我已经习惯了。”
  一室灯光,帐外侍卫轮班数次,却听见帐内李拓低声叙说了一夜,皆心中不忍,暗暗祈祷旺童能够活下来。
  “军师,属下无能,未能成功阻击陆清越,还是让他跑了。”
  “再过几日再攻,近日先防,有援军从京城至,他们逃不出的。”
  “是!”
  士兵匆匆离去,李拓转身欲回帐内,又被军医急急拦下,面露如释重负之色,“军师,实乃万幸,王将军尚有薄弱脉搏,能否让老臣进去瞧瞧,替王将军换换药?”
  李拓颔首,“有劳了。”
  视线模糊,口中干渴,旺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依稀还还能记得零星片段,在看清榻边所坐着的人脸后便忘了个一干二净,连呼吸都带着钝痛,动了动手指,发觉因长时间没有动弹,浑身都麻了,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古怪,变了腔调,“李拓。”
  从手指传来不轻不重的力道,手被李拓紧紧握着,放在唇边亲吻了一遍又一遍,旺童虽困顿,却不开口了,最终手被李拓握住,贴在他的面颊,旺童觉得滑稽,忍不住笑了,发出声音来却只是沙哑的气音,“你干什么呢?”
  “我回来了。”李拓声音低低,目光在旺童面上闪动,“你也回来了。”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思绪回拢,陆清越高举银枪要杀死自己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又闪现在眼前,环视一圈,旺童心里竟隐隐有些劫后余生的快乐,“我活下来了?”
  李拓抿唇点头,“你不会死。”
  “太子呢?登基了?”
  “嗯。”
  “陆清越呢?跑了?”
  “嗯。”
  “宝丁和赵辛,都没事吧?”
  “嗯。”
  旺童放心了,重新躺下舒了口气,感觉到被李拓握住的手紧了紧,旋即看着李拓,“怎么了?”
  “你就不问问我如何?”
  旺童看着李拓,细细打量,“你不是在嘛。还活着,我就什么都不需要问了。”
  “我与你说了许多天的秘密,你都听了多少了?”
  “秘密?”旺童轻咳了几声,抽动肩胛伤口,抽气不止,眼泪涌了上来,李拓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一言未发,直至咳嗽声停,才轻声道,“你急什么?”
  旺童面上有着咳嗽后的潮红,“什么秘密,你能说那么久?”
  “秘密多的是,”李拓凝视旺童,“只是眼下不能告诉你。”
  旺童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那你告诉我干什么?又想让我知道,又不想让我知道,你这人也是够纠结的。”
  “今后每一季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这人好奇心重,只要有这些秘密支撑着,就不会轻易言死,你自己不要命了,就不想想我了?”李拓思及那日见到旺童时触目惊心的模样,声音也微微抬高了一些,“我要走时,你告诉我,还未负责就要走,而你不是一样,口中说要等我,却自作主张,被陆清越埋伏,你让我回来后如何?”
  旺童被李拓一通训斥,心里却不知道为何,有些喜滋滋的,嘴上还不服气,“我怎么就是自作主张了,陆清越的把戏你又不是不知道,若非他追击埋伏,我与众将士怎么会……”旺童想起那夜梁木为自己而死,鼻子泛起酸意,眼眶又红了,抿唇不语。
  “堂堂女将,出生入死英勇无双,原本此次这般英勇无畏,巾帼不让须眉,本能威名远播,眼下有了些病痛就哭鼻子,传出去定会让人笑话。”
  旺童习惯了李拓每次在自己认认真真伤心着的时候插科打诨,但自己偏偏就是受不得李拓的激将,每每上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哭鼻子了?我说过多少回,你斜眼的毛病得治!”
  李拓叹气,“旺童,为何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
  “我好好说话了,又没说方言,也没说鸟语,倒是你,每回都针对我,真不知是不是冤孽。”
  “你才醒来,就这般叽叽喳喳,”李拓摇头,“这几日没说话看来是憋得慌了。”
  “还说对我情根深种,有你这么和心上人说话的嘛,”旺童不服气,“我爱说话怎么了,堵着你的嘴了,碍着你的道了?”
  “情根深种?”李拓失笑,“王旺童,你平日里究竟看的是什么书?”
  旺童没回答李拓,只是打了个哈欠,“我又困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李拓还是坐在榻边没动,旺童眼睛渐渐眯上,“不走就不走吧,我太累了,你要看着就看着吧。”
  唇边有冰凉触感,旺童闭着眼睛,抿着杯沿喝了一些水,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旺童是被李拓叫醒的,眼睛还未睁开,就闻到了药味,索性躺着继续装睡,任凭李拓唤了几声,耳边呼吸声蓦地清晰了起来,重重喷在耳边,旺童心猿意马,急忙睁开眼睛,李拓似笑非笑地,靠近耳边,“这下醒了?”
  旺童面红耳赤,低声嘟囔了几声,李拓挨得近,听得也真切,“我还以为干什么呢……”
  “你还以为什么?”
  旺童心虚,“我还以为你要咬我呢!”
  “喝药了,来,”李拓一手伸入旺童腰部,把她托了起来,旺童借力稍稍上前挪了挪,腿一使劲,就疼得蜷缩在一起,躺在了李拓手臂上,咬紧了嘴唇不动了。李拓撩开床单,才发觉旺童腿上伤口已然崩开,此时绷带已被血染红,连床单上也星星点点,肩胛的伤也有些裂开,只是还不算严重。
  旺童顺着李拓的视线方向看了一眼,头皮发麻,“快叫御医!”
  李拓却不慌不忙,小心把手臂抽出,让旺童躺平,自己则坐到榻边,把旺童的腿小心翼翼抬起,搁于自己膝头,换起药来。
  虽说都是江湖儿女,只是知道李拓对自己的心思,而且自己对力拓的心思也不单纯,旺童颇有些不自在,但又因惧怕疼痛,而放弃了挣扎的念头,就这么别别扭扭地接受了李拓温柔的换药行为。
  换药总算结束了,旺童还是浑身不自在,李拓放下药,见旺童一副古怪的样子,笑了,“不好意思了?”
  旺童沉默着,想了想又觉得这么小女儿模样不是自己平日所为,抬起头瞪了李拓一眼,“我是替你不好意思。”
  “自家媳妇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拓垂眸声音轻轻,把旺童的裤腿挽了下来,“你都与我表露过心迹了,还这般生疏做什么?”
  旺童见李拓此刻熟稔得如同他们已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泰然自若,一时面红耳赤,“你胡说什么呢,那怎么能算表露心迹呢,你不仅眼睛不行,耳朵也有毛病。”
  “莫嫁征夫就是狗屁,我为何就要听?你走我才不怕,你若是不回来……”
  旺童听得怎么觉得这般耳熟,仔细一想,竟是自己那时情急之下说出的,急忙阻止李拓,“你住口!”
  “你若是不回来,等战火平息,明年春天,我去你坟头挖了笋下去和你一起吃。”李拓说完,难掩唇边笑意,“你这表露心迹的方式倒是别致,只是来年的笋,不用你挖了,雨天你爱早起,还是上集市买些来,方便。”
  旺童没料想李拓竟然连自己当时说了什么都一字不落的记得,只觉得被反将了一军,心里又羞又喜,别别扭扭地转过头去,“你平日里也该多读读书了,当背的不背,不该背的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

  ☆、回程

  旺童醒来的消息,在军营中散了开来,因李拓不许他人进入帐内,许多士兵都在帐外表达了自己的关切之情,旺童听得十分感动,只是她并不知道,在她昏睡的这几日里,许多的士兵都在为她忧心,祈祷她能度过难关,活下来。但在她醒来之后,许多士兵想起她素日里的恶作剧与搞鬼,又希望她能多睡几天,反正不影响健康,多睡几天,也减轻些军营里的噪音与吵吵嚷嚷。
  当然,后来旺童问起此事时,他们的回答却不约而同口径一致,“将军在军师不在的那几日,殚精竭虑,实在太辛苦了,你这么小的年纪,又是个姑娘家的,我们希望你能多睡一会儿,多休息休息。”
  旺童对此很受用,也就不再去追究有士兵往自己水壶里加蒙汗药的事情了,毕竟这些粗野大汉,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对将军的爱戴与关切之情啊。
  旺童在休养的这几天里,李拓在旺童帐内打了个地铺,每天晚上都在旺童榻下静静卧着,天气渐冷,让他上来又显得自己不矜持,让他这么躺着,自己又有些舍不得,最初的几晚,旺童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都在天人交战这件事,只是始作俑者却没个自觉,依旧我行我素,到点了就铺盖一放,就地一趟,让榻上旺童干着急。
  终于一天旺童忍不了了,在李拓收拾铺盖的时候,低声道,“这么冷的天气,你在下面受不了的,你上来吧。”
  李拓一怔,扭头看着旺童,旺童迎上他的目光,鼓起勇气又说了一次,李拓的神色有些微妙,“你说真的?”
  旺童被他这么看着,心里有些发毛,想改变主意,“什么真的假的,我不过觉得天气太冷了,你会受不了,要是你觉得不冷,你在下面就这么躺着,我也……”
  话还没说完,李拓就脱靴,跨上了床榻,在旺童身侧一躺,给自己盖上了被子,吹熄了灯。旺童吃了一惊,“你干什么呢?”
  “如你所见。”
  旺童瞪大了眼睛,因肩胛伤势与严重的腿伤,不敢扭头去看,只得悻悻道,“我什么也看不见,李拓,你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千万别做丢面子的事儿。”
  “心上人在身侧,化身禽兽也怪罪不得,我不怕丢面子,不知你怕不怕丢面子?”
  旺童闻言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暗暗咬牙,“我怕丢面子,你可别胡来啊。”
  黑暗中只听得李拓轻笑一声,压了上来,旺童闭着眼睛,睫羽轻颤,抿唇一动也不动,良久才感觉唇上温柔缱绻的触感传来,急忙睁开眼睛,李拓冲着旺童眨眨眼,“怕不怕?”
  旺童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认怂为妙,点了点头,身上一轻,李拓便又躺回了自己身侧。旺童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咬牙切齿,“李拓,你耍我呢?”
  “多日未洗澡洗头,身上都是药味和汗味,再漂亮的心上人,也无心一亲芳泽了。”李拓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失望啊,失望。”
  “即便我再臭,你也不是我一喊,你就来了,”旺童得意,“看来汗臭和药味也挡不住军师对我的倾慕之心呐。”
  “将军折煞了,在下只不过是于此多日未见过女性,饥不择食是常有的事,将军莫要误解。”
  旺童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军师就莫要否认了,喜欢便直言喜欢,我又不会拦着你不让你喜欢,拐外抹角真没意思。”
  “是啊,”李拓赞同,“我确实喜欢将军很久了。”
  旺童蓦地耳根发烫,虽只是普通一句表达,却远比素日来的插科打诨要叫人怦然心动的多,旺童无言以对,只听见自己心若擂鼓,几乎要蹦跳出胸口,李拓还是悠然,“在下不敢说是鹿茫镇上最英俊的一人,比上不足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将军既然不会阻止,可是答应就此与我私定终身了?”
  “什么私定终身,我爹我娘肯定不会同意我跟了你这小子的。”旺童胸有成足,“你还是先过了我爹娘那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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