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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穿越:风起重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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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她第一次知道幽冥岛屿的时候,她刚刚重生过来不足一月,那个时候,小九天天被人欺负,身上经常会受一些莫名其妙的伤,所以,大多数时候是躺在床上的,御医来得很敷衍,偶尔会开一些药方,她拿着药房去取药的时候,看着上面列举的药材,也不免觉得好笑。
这种保胎安胎的药,给一个生病的孩子吃,难道还指望他也生一个出来么?
那个时候,苏红菱对小九也不怎么放心上:落魄的皇子,每朝每代都有,何况他又那么不争气,不懂得养精蓄锐,倒是天天躲在被子里哭,有好几次,苏红菱端着那碗“保胎药”进去的时候,都听到男孩用被子蒙着头,那压抑的嘤嘤声。
爱哭的孩子,都会死得很早啊。
她在门外微微一哂,然后,调整了表情,一脸痴傻地走进去,“九殿下,吃药吧。”
那是她一生中最无所事事的时日,现在想来,其实也是幸福的,因为无端端地重生到这样一个落后的,陌生的过度,心中再多的怨恨与不甘,因为找不到宣泄点,倒也有偶尔平息的时刻。那已是深秋,九殿下的宫里因为人烟稀少的缘故,反而少了许多俗事。小小的宫苑,看上去还没有一个四合院大,小九住在正殿,也就是正对着大门的房间,她住在偏方,紧挨着小九的屋子。
小九不叫她,她也一向懒得主动搭理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守着屋檐下的那个炉子,一面扇火,一面发呆。
有时候,这样坐久了,前尘往事便会慢慢地模糊起来,她会疑心自己是坠入了一场醒不来的梦里,而身躯则躺在医院,男人制服笔挺,偶尔出于人道来瞧她一眼。床上那个戳着的活死人,像个傻子一样。
凤离王,东方疏桐,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在最后一片黄叶从树顶上飘落时,他穿着长长地黑色大麾,踏进了这间极少人涉足的小院里。
(十九)传说(2)
九殿下的宫门前,有一个总在打盹的老太监,真的太老了,眼睛昏花,不知道误了多少事,如果不是摊上小九这样一个懦弱失势的主子,他早就被打死了,不过,小九从来不管束下人,一个受惊的孩子,成天畏畏缩缩的,又怎么可能端得起主人的威严?
所以,东方疏桐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人通告一声,苏红菱拖了一个椅子放在廊下,人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另一只手则放在眼前,不厌其烦地用手指将天空分割成各式各样的形状。
其实,她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有点哲学,有点无稽,她在想:“这片天空,与她之前的那片天空,到底是不是同一片呢?”
无从求证。
她不可能飞到外太空,却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地球上。
更何况,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譬如,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无法解释,在那万米高空时,她又为何,一纵而下?
“嘿,小丫头,看什么?”东方疏桐就这样人畜无害地站在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让她眉心微簇。
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人的脚步啊,懒怠了一个多月,她果然退化了,竟然连最基本的警觉都遗弃了。
拼命压抑将来人制住的冲动,苏红菱懒懒地放下手,抬眸,瞟了那人一眼,“我看什么关你屁…事。”
说完后,她兀自翻了个身,专心专意去摇蒲扇了,只当那个人不存在。
东方疏桐莫名其妙地被抢白了一句,有点无辜茫然,可是,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漾开,闪着危险的光芒,与西边渐渐沉下的秋阳争辉夺色。
“难道是思…春,想飞出这个笼子?”他作势也抬起头,不理会她的冷淡,颇有兴致地追问道。
苏红菱侧了侧头,又瞟了他一眼。
其实,在她的第一眼,她就发觉这个人的身份想必不低:养尊处优的一张脸,质地甚好的披风,牛皮靴,上面印有繁复华丽的纹理,腰间有一道带穗的碧玉垂了下来,隐约能见到盘龙祥云,若非天家,佩戴这种饰物无异于找死。
不过,现在侧着逆光看过去,才发现此人长得很妖孽,眼睛太出彩,会勾…魂一般,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而几眼之后,便沉沦得不知所踪,再也错不开目光了。
“如果你在发…情,千万别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在发…情。”她淡淡的,一本正经的,煞有介事地丢下这句话,然后,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药煮好了。”
她光着手去捏药罐,指尖烫得通红,可是,她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似的,眉眼未动,仍然将刚刚熬得滚烫的药罐子给拎了起来,就要进旁边的小厨房,为小九斟药了。
东方疏桐在旁边看着,忍了忍,再忍了忍,终究没有忍住,他走上前,极快地从她手中将药罐接过来,手指弹在罐面上,用了一点内力,那药罐于是稳稳地平飞出去,端正地落在灶台上,连一点药汁都没有洒出来。 。 想看书来
(二十)传说(3)
苏红菱在武术上的造诣也是不俗的,可都是标准的搏击术和追踪术,与这种神乎其技的内力相比,显然正常许多。
她皱眉看着那个药罐,还没有发表意见,东方疏桐已经不由分说地拿起她的手,让她捏着自己的耳垂,“烫不烫?”
一副很平易近人的模样。
苏红菱微微一哂,将手抽了回来。
“你叫什么?”他问。
“小小。就是那个傻姑。”她沉着气,没甚表情地回答他。
“我记得小九宫里是有个傻姑,可你不是傻姑。”东方疏桐安静地看着她,依旧带着笑,可是目光却危险得很,“你是谁?”
他重新问起这个问题。
“你又是谁?”她挑眉,反问过去。
东方疏桐笑了笑,“我是凤离王。”
“哦,我是鬼。”她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三个字。
那时的苏红菱,但求肆意,其实,连生命都是全然不珍惜的,她并不讨厌面前这个人,可是讨厌他带给自己的危险感。
“鬼?”东方疏桐挑眉,笑意不减。“是从幽冥岛屿来的吗?”
那是苏红菱第一次听说幽冥岛屿,她转眸望向他。
“在我的领地,也有几个人,他们自称是从幽冥岛屿来的,他们都是鬼,和你一样,有一双不属于这个尘世的眼睛。明明方才看着的是天空,映在你眼睛里的,却是一片虚空。”东方疏桐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他的语速非常平稳流畅,苏红菱曾在说谎方面做过很严格的训练,所以,她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而面前这个人,照理说,是没有做过此类训练的。这样流畅而迅疾的反应,大抵是真话吧。
苏红菱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狂躁,有一道风,从那扇通往前世的门缝里,瑟瑟地逸了出来,让她如处*之间。
“幽冥岛屿在哪里?”她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
东方疏桐却没有放过她眸底的惊焰与狂热。
他微微一笑。
“接见了那些人后,我曾试图去找过幽冥岛屿,可是,据他们描述的地点,那边海域很危险,中途要经过许多不知名的海岛,以及最著名的迷踪海,沿途会有许多路障,譬如凭空出现的高楼,云层,还有快速移动的飞鸟,霓裳,以及很多吃人的鬼怪,本王派出去的人,全部都消失了。本王又打探了很久,终于从一个老渔民口中听说,要想安然地通过那些海域,需要一样东西。”他很认真地回答她说。
苏红菱转眸看向他,“什么东西?”
“供奉在神殿的光之刃。得光之刃者,得天下,传言,拥有它的人,可以改天换地,甚至变更历史。”东方疏桐的表情还是极认真,极认真的,无论她用多么锐利的目光瞧过去,都看不到他的一点说谎作伪之痕迹。
倘若这是胡诌,那他真的是高手。
“神殿在哪里?”她不由自主地又追问了一句。
“不知道,据说只有九五之尊才有契机得知它的位置。”他淡淡地丢下这句话,便算是正式结束话题了,“小九在屋里吧?”
(二十一)传说(4)
东方疏桐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给她落了蛊,在接下来的几天,苏红菱一直在想着幽冥岛屿的事情,他所说的那些现象,很可能是海市蜃楼,而且,神殿,光之刃,变更历史……
也许,这是她回去的唯一机会。
希望一旦燃起,便如催发的春草。它们破土,抽芽,很快便长成参天大树,控制了她所有的心魂。
她要回去,不论任何代价,她都要回去!
回到坠机的前一刻,回到他的面前,看着那双温和儒雅的眼睛,问他,那个在午夜梦回时,让她揪心难抑、咬牙颤抖的疑问。
纵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可终究意难平!
东方疏桐那次进宫,足足呆了三天。他是皇帝的堂弟,是外藩的藩王,也是皇子们的堂叔。凤离王的声名在外,如雷贯耳,也深受皇帝的器重,所有皇子都在巴巴地讨好他,可他从未表现出偏爱谁,也从来没有冷落谁。
连最不受待见的九殿下,他也常常会抽空去探望。
也因此,第二天的时候,苏红菱又见到了他,不过,这次,她却在专程等他。
“王爷上次说的幽冥岛屿……”见到他,她劈头便是这样一句。东方疏桐却走过去,将手指放在她的唇间,“嘘……”他的声音很低沉,好像带着蛊一般,让人莫名地被安抚。
苏红菱很是不悦,却没有躲开。
“告诉我,你是谁?”
“鬼。”还是干净利落的一个字。
“鬼也是有名字的吧?”东方疏桐又问。
“小小。”她仍然不悦,蹙起的没有没有松开的意思。
“名字。”他很耐心,好像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他可以这样一直问下去。
“……苏红菱。”她郁结地抛下这个名字,然后,头往后靠了靠,退开他放在她唇前的手指,“我想问问,上次王爷说的那几位来自幽冥岛屿的人,现在在哪里?”
“哦,全死了。”东方疏桐在苏红菱三个字细细地回味了一遍,然后,淡淡道:“他们说自己不属于这里。所以绝食死了。”
仍然是笃定轻松的语气,让人不辨真假。
苏红菱心底一沉,想继续问下去,房门却被小九轻轻地拉开了。
“五叔。”东方言归披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在穿堂风里瑟瑟地发着抖。
东方疏桐在同辈皇子皇孙中排行第五,所以,那些小皇子们,都叫他五叔。
东方疏桐于是松开她,走向小九,“回去躺着吧,对了,小九,你这个丫头很有趣,不如给五叔吧?”
“五叔喜欢的话,就拿去吧。”小九仰起那张苍白而俊美的脸,不脱稚气地回答道。
“只是,不知道人家愿意还是不愿意……”东方疏桐一面说,一面转头看向苏红菱。
苏红菱却已经转身走进厨房里,那个冷峭的背影,非常干净利落地写了三个字。
“不愿意。”
笑话,怎么可以跟着他?他固然知道很多幽冥岛屿的一手消息,可是,跟在那种人身边,哪天肯定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二十二)传说(5)
她说的话那么离奇,寻常人一定会因为她是疯子,可是,东方疏桐信了,不仅信了,还那么理所当然,当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给处理了。
在他离开皇宫之后,苏红菱还零星地收过他的几封信,都是几个鬼鬼祟祟的太监,神秘兮兮塞给她的。
他的字体与他的人很不相同,非常肆意跋扈,如沧海横流一样,狂草行书,而上面的内容,却每每让苏红菱一头雾水,简直哭笑不得。
一封是,“阴雨绵绵,恼恨。”
一封,“小九尚在安胎否”
又一封是,“七月十四,鬼节,问安。”
第三封信,直接让苏红菱抓狂了,她不得不拿起毛笔,用一手完美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小楷,毫无客气地回了一封信。很简单,很精悍,就两个字。
“有病!”
东方疏桐果然不再来这些莫名其妙的信了,她也乐得清静,开始自己的回去之路。
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扶持一个九五之尊。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传说中的光之刃,以及……那座也许可以穿越时空的幽冥岛屿。
也在这个时候,她才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起小九,这个总是被欺负总是哭鼻子的小屁孩,说起来,他也有十三岁了,十三岁的男孩,如果成熟得早,连妾室都已经娶了。他却什么都不懂。
她不得不对他从头教起,而最开始的贿赂方法,就是背一篇军法谋略,给他一个馒头。
明明身为皇子,却常常被饿得双眼发绿……
人群突然起了一阵骚动,苏红菱也很快回过神来,刑台前方,已有两行官兵前来清场,刑台周围被封锁成了一个铁桶,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很快,便有监斩官上了台,非常熟悉的一张脸,国字型,黑眉大眼,看上去很是正气。苏红菱认得他:刘新武,三皇子的老丈人倒台后,大凤王朝新上任的御史大人,刘新武。
“谢谢你的那床被子,刘大人。”苏红菱冷笑,顺着汹涌的人群,又往前挤近了一些。
等该做的形式都做足了,数罪书,念官文,然后,罪犯终于被带上台来。三王妃蓬头垢面,是被几个粗壮的汉子拖曳上来的,东方言归显然怕她疯疯癫癫乱说话,在上刑场前,喂她吃了一些迷幻的药物,苏红菱只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出奇地迷茫,便好像梦游一样,她没有尖叫,她很安静。
而另一边,陈笑白也被架了上来。东方言归也知道陈笑白在百姓中的风评不错,所以,没有太折辱于他,比起上次苏红菱见到的模样,陈笑白的情况看上去好了很多,他被收拾得妥妥当当,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露出那张俊秀如皎月的脸,虽然唇边还有污痕,但眼睛已经不那么肿了,那身灰色的牢服穿在他身上,竟然也很修身合体,明明都要奔赴黄泉了,乍一看,还是翩翩美男子。
原本便怀着复杂的心思来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又开始惋惜起来。
尤其是女人,心简直碎了一地。 。。
(二十三)劫囚(1)
陈笑白的态度一直很从容,在整个过程中,也表现出与他的名声相符的淡定与风度,只是,在看到三王妃的时候,他略微顿了顿,却没有说话。
时辰很快便到了,底下又是一阵骚动,先问斩的人是三王妃,也就是传说中毒杀皇上的“小小”宫女,刽子手的大刀已经扬了起来,千钧一发那刻,站在前排的观众突然尖叫了起来,他们一面跳着脚,一面往四面八方蹦开,转眼间,整个人潮都汹涌起来,尖叫声不绝于耳,间或还有鞭炮爆炸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个人的恶作剧,地上竟然被放置了那么多那么长的鞭炮,它们窜成长龙,在人们的脚边蜿蜒流火,人群本是一个高危的东西,不分理由,容易激怒,踩踏的,感染的,一时间,场面就好像滚烫的沸油,根本无从掌控,守着刑台四周的侍卫也被推搡着频频往台上倒去,那刽子手发了一会呆,坐在高台上的刘新武不悦地催促了一句,他正要将大刀砍下,只听见暗器破空之声,刽子手手腕一痛,刀哐当砸了下来。
三王妃这才似回过神一般,她仓皇地站了起来,茫然地望了四周一眼,然后,扯着嗓子叫了一个别人万万想不到的字。
“娘——”
苏红菱站在台下,不知为何,那声“娘”让她心口一悸,她很快踩上旁边一个人的肩膀,扇内扣着的机关也在同时发射,倏地一声,锁在了刑台前的那面虎皮大旗的旗杆上,然后,她双腿用力,如钟摆一样,将自己荡到了高高的刑台边,那刽子手还没有从被偷袭的震惊地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手刀劈中,他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苏红菱很快抱住三王妃的腰,借着方才未歇的力道,重新荡进了嘈杂的人群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刘新武错了一会神,随即拍着惊堂木,大呼道:“有人劫囚,叛党劫囚,快,快去抓住他!”
劫囚一语出来后,底下更是动荡不安,人们惊慌失措,全部往巷子里涌了去,前不久就曾发生过一场劫囚事件,那个时候,整个囚场尸横遍野,宛如修罗地狱,那是一场杀戮,不,是屠杀。其中被无辜牵连的百姓,又何止百数。
因为有了这一层心理阴影,也怪不得百姓会那么害怕了。
不过,既然有过前车之鉴,他们又何必还来看这个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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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疏桐在风满楼的包厢里,用茶盖细细地拨去上面的浮叶,保养得修长干净的手指,与骨瓷的洁白细腻相映成辉,底下是闹闹哄哄的劫囚现场,楼上却是风雅如诗的茶馆闲事。好像这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似的。
“哎,聪明人也有办傻事的时候。”他轻轻喟叹,“也好,会做傻事,至少证明血还没冷透。”
(二十四)劫囚(2)
苏红菱本意是想先救陈笑白,可是三王妃的那声“娘”,却让她莫名地改了初衷。
她疯疯癫癫,实在很难安置,如果就这样丢在人群里,保不准会被那些侍卫重新抓回去,苏红菱心思电转,混在人群里走了几步,然后,手掌一翻,索性将三王妃打晕了,然后随便推开一户农家院,找了个柴房,先把她放进去。
等事情平息后,再过来找她好了。
苏红菱的速度本是很快,但这确实很耽搁时间,等她重新回到现场时,刑场的人已经逃散得八*九了,陈笑白还在高台上,被一群士兵围在中间,她敛了敛眸,从袖子里滑出几枚漆黑的物事。这个时代的器材工具都很缺乏,当然不可能像前世一样,造出多么有杀伤力的武器,只是,她手中的炸弹,应对这种情况,却是绰绰有余了。
念至身动,从枪口刀尖舔血过来的人,自然明白,任何犹豫都可能是致命的。
浓重的硫磺味在广场上炸开,她已经趁着爆炸的冲击力,幻影般避开前面的守卫,几乎冲到了陈笑白的身前,就要手刃最后几名障碍,然后,她看到了小九。
东方言归穿着一件很普通的侍卫服,目光穿过烟雾与人潮,就这样,笔直地望向她。
她愣了一愣,手中匕锋略偏,万分一秒的时机,一旦错过,她再次被蜂拥过来的侍卫逼回广场下。
“我知道你会来的。”这一次,他没有用“朕”,广场里的人已经逃得干干净净,他们全部回了家,锁了门,风满楼的老板也赶紧把木板落了下来,偌大一个地方,只有台上的十数名侍卫,东方言归,还有……独自站在台下的苏红菱。
“小九。你放了他,我们恩怨两清。以后也老死不相见。”苏红菱一身男装,仰起头,冷冷地对少年说。
“师傅何必那么快撇清关系呢?”东方言归淡淡一笑,甚为轻柔地俯视着苏红菱,“师傅对小九恩重如山,小九一直在想该怎么报答师傅的培育之恩,又怎么舍得就这样放师傅走呢?”
他的声音,简直称得上真诚了。
若是不相干的人在旁边听了,大概会极力赞叹这个徒弟的用心与孝顺吧。
苏红菱却只觉得寒气侵骨。
“陈笑白与三哥的余党有牵连,徒弟不敢枉私,所以——”他转头看了一眼陈笑白,笑容依旧,“朕不能放过他呢。”
“小……苏姑娘,你走吧,不要管我。”陈笑白自苏红菱出现后,视线便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身上看,此时,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清朗而安静,“能临死前再见你一面,我已经觉得很心满意足了。”
“闭嘴!”苏红菱却一剜白眼过去,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陈笑白眨眨眼,果然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二十五)劫囚(3)
“师傅,只要你肯回来,我不会再把你关进牢里了,也不会再给别人可趁之机去欺负你。”东方言归继续谆谆善诱,有意无意地瞟向刘新武,刘新武目光闪烁,简直有点坐立不安。
“我什么时候需要你保护了?”苏红菱冷冷地望着小九,脸上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我说过,如果你杀了陈笑白,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讨回这笔债。你自己考量清楚,如果你不介意,尽管下手,我并没有谁是不可失去的,也永远不要指望能用任何人来威胁我。”
苏红菱并不是没有失去过同伴,对于生死,她看得很淡,很多事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陈笑白对她固然重要,却还不足以重要到自己为他放弃自由的地步。
东方言归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所以,他并没有多失望或者吃惊,反而很是得意地看了陈笑白一眼,淡淡道:“陈大人,看来我师傅也没把你放在心上啊。”
陈笑白却松了口气,“这样最好。”
“现在,东方言归,我再问你一次,第一个选择,你放了陈笑白,你去坐你的江山,千秋万代,享你的富贵荣华,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第二个选择,你杀了他,我现在就可以让在场的人无一活口,就算你侥幸离开了,我也会成为你的噩梦。告诉我,你会选哪个?”
笑话,她苏红菱,从来不是被动的那一方。
而她所说的噩梦,也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被苏红菱追杀的人,临死前,真的是夜夜噩梦,她曾是黑道的金牌杀手,只要目标锁定,便无一失手,她可以几日不吃不喝,匍匐在你必经的路上,她会用一个月的时间,调查出你身边所有的社会关系,你经常光顾的快餐店,你喜欢买的品牌,你走路时的习惯,你开车时的小动作,即便你死了,警察也会判断你是死于意外,或者是食物中毒,或者是刹车失灵……
更何况,她又是那么熟悉东方言归的起居住行,如果她要对他不利,那种简单程度,无异于探囊取物。
“是吗?朕只怕你不肯入朕的梦,区区噩梦算得了什么!”说完,上官言归猛地转身,从旁近的侍卫腰侧,抽出一柄灿若月华的利剑,想也不想地刺入陈笑白的胸膛。
苏红菱看得一惊,几乎想也未想,人已经冲了过去,骨扇也脱手而出,笔直地打向东方言归的面庞,东方言归虽然没有刺下去,却也没有躲开,尖利的扇骨,在他玉白的脸颊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
触目惊心。
可也因为苏红菱动了,刚才毫无空隙的防守之势因此露出一个极大的破绽,那些本来据剑守在小九身前的侍卫也不知道从哪里甩出了一个大渔网,劈头盖脸地朝苏红菱扔过去,而抓着渔网的侍卫则快速地转着圈,将她置于渔网中心。
(二十六)索要(1)
苏红菱目光一寒:那么多枪林弹雨她都安然闯过来了,又何至于被一张破渔网所困住。
不过,在她试图挣开渔网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这个渔网是经过特殊材料制造的,遇水就缩,她现在被裹在其中,如果有人当头一盆凉水浇下……
越是危急,苏红菱就越是冷静,她仔细地回想着那些人转圈的方向,正琢磨着破解之道,余光一瞥,却见一人已经拎着一大桶凉水,就要泼过来。
“陛下。”阁楼上,东方疏桐推开窗户,探出身,清清淡淡地唤了一声。
东方言归诧异地抬起头,见到他,也是一怔,“五叔。”
五叔是来为先帝奔丧的,可是,照理说,他今儿就应该走了,怎么还在京城?
“陛下好雅兴,竟然亲自来抓贼了。”东方疏桐一面说,一面从上面轻然跃下,他穿着一件宽大的儒装,外面罩着褐红色外纱,落下的时候,翩飞的衣角如流虹彩霞,映着他的绝色倾城,恍如从九天之上踩云而来。
凤离王的名声大得出奇,某些方面来说,他的威信,远远大于这个刚刚登基的小皇帝,在先帝驾崩后,很多人都预测,如果凤离王想夺位,摆在他面前的道路,根本就是一马平川。
不过,他似乎无心于此,老老实实地奔丧,老老实实地参加新帝的登基仪式,又老老实实地打道回府。
也因为这个原因,东方言归虽然忌惮他,却也打心眼里尊敬他。
“五叔说笑了。”虽然吃惊于他的出现,东方言归却还是努力维持镇静,“只是小事而已。”
“臣马上会回自己的封地了,临行前,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望陛下海涵成全。”东方疏桐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目前的情景被就怪异得很,少年天子装成侍卫的模样,这么劳师动众地抓捕一个女子,他如果还留在这里闲侃下去,未免太不知趣。
“五叔请说,只要是五叔的要求,朕都会应允。”小九点头。
他现在也没有拒绝的资格,除非……他想江山不保。
“天子一诺千金,那臣唐突了。”东方疏桐也不客气,甚至还加了一句话堵住了小九的退路。
小九心中微恼,脸上的表情却可爱乖巧,就像从前在宫里一样,“五叔到底有什么请求,快些说来给朕听听。”
“臣要把这两个人带走。”东方疏桐的手指没什么烟火气地指了指陈笑白和苏红菱,漫不经心道:“我在上面瞧着他们有趣,想带他们回王府,当一个使唤丫头和看门小厮,哦,不对,陈笑白大人满腹才学,上马能跨刀,下马能拿笔,可以当半个管家了。”
苏红菱的唇角抽了抽。
言外之意,就是她只配做一个使唤丫头了?
“朕宫里有很多有趣的人,五叔又何必对两个大逆不道之徒感兴趣?”东方言归满心不愿,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已经黑了的脸给压下去,他不敢明着拒绝,只能委婉地让他考虑其他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十七)索要(2)
“没办法,臣就是喜欢大逆不道的人,所以,臣才会那么拥戴陛下。”听完小九明里暗里的拒绝与暗示,东方疏桐非但没有反省,反而很不知死活地冒出这么一句。
东方言归的脸色顿时变了好几次颜色,他还想继续维持纯洁无辜的表情,奈何凤离王含笑的眼睛太犀利,太透彻,他索性不装了,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一个拳头,拽疼了,又缓缓地,缓缓地松开来。
他将手举起,示意侍卫放人。
陈笑白被解了下来,苏红菱也从渔网里被放了出来,苏红菱的表情很是不屑,不过,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凤离王出了面,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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