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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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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监,一旦进了锦衣卫的诏狱,下场可想而知。

张太后的眉头却是皱都没有皱一下,刘瑾的死活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在外朝眼里,或许刘瑾是个厉害的角色,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可是在张太后眼里,他只是个奴婢,奴婢的好坏她不想管,也没有这样的精力,但是假若这个奴婢导致君臣不合,张太后就不得不管一管了。

张太后是个很敦厚的人,可也有她冷酷的一面,她的敦厚对的是自己的亲眷,谁要是妨碍到了她所关切的人,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张太后一边喝茶一边认真在听,待那镇宁把旨意念完,张太后才哂然一笑,道:“这懿旨可以,不必修改了,是不是现在就发?”

镇宁道:“到底是发还是不发,又或者什么时候发,都是娘娘做主。”

张太后撇撇嘴,道:“人有些时候,就是身不由己,岂是哀家说做主就做主的?”她吁了口气,似乎颇有感慨,随即道:“发了吧,立即命大汉将军带着旨意去拿人,还有,陛下下朝之后,立即命人把他请到这里来,哀家有话和他说。”

张太后的布置可谓缜密,一边拿人,一边把皇帝请来,就在她和皇上说闲话的功夫,就把刘瑾办了,既给了外朝一个交代,同时也省的皇上闹事,同时更是警告了那些皇帝身边的人,可别以为只要有皇上宠幸就可无法无天。

镇宁颌首点头,恭谨地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说到这里,外头一个女官却是急匆匆的进来,道:“娘娘,大事不妙了。”

张太后眉头蹙起,手搭在榻上的几案上,假意漫不经心地道:“什么事慌慌张张?”

“娘娘……”女官惊慌失措的福了福身,道:“朝殿那边闹起来了,皇上与内阁几个学士吵闹得很凶,皇上还说,要百官们另择贤明,百官也是乱哄哄的,有请罪的,也有说皇上胡闹的,现在已经乱了套,皇上发了脾气,直接拂袖走了,内阁几个大臣,还有满朝的官员现在都不肯走,还留在那里,他们的脸色……脸色很不好……”

张太后脸色顿时拉了下来,真是胡闹,只听说过君臣相宜,还没见过这般君臣反目的。

张太后忍不住呵斥道:“皇帝这是要做什么?哀家不是说了吗?让他乖乖听政,这些大臣都是先帝留下来的,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这些老臣?哼!”

女官道:“娘娘,大臣们似乎都想向陛下要个说法呢,据说是陛下说错了什么话,让大家……大家……”

张太后打了朱厚照五十大板,可是现在听说大臣们要说法,脸色也带着愠怒,不禁道:“皇帝毕竟是皇帝,他们想要什么说法?你,去把皇上叫来说话。”

女官听罢,连忙去了。

张太后的脸色却是深沉起来,她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随即凤目又落在了镇宁身上,语气平淡地道:“那份懿旨,不必再发了,你把它收起来。”

镇宁一头雾水,却还是点点头,道:“是。”

第九百一十五章:巨变

数月的功夫一晃而过,金秋十月的廉州仍是酷热难当。

如今的楚国名义上虽只是弹丸之地,可是现在幅员之广,地域之大,已是冠绝各藩。

北至广西,与大明接壤,西至亚齐,扼守亚齐海峡,控制了进入南洋的通道,南至爪哇甚至在南洲亦设立了总督府进行管理,东至吕宋,所辖的大小岛屿上千,各国在经过整合之后,已经换了一副新颜。

传统的各国贵族们已经束之高阁,同时却又给予了极高的礼遇,王室每年的内帑由楚国国库支取,贵族亦是给予了一定的俸禄,甚至一些投资,如各地道路、港口的修筑,也给予了他们一定的份额,矿山的开采,亦给了他们一定的股份,同时,他们的子孙虽未必能授予官职,可是楚国的至高官学已经开学,文有楚国大学堂,武有水师学堂和陆师学堂,这些学堂将来都是精英份子的集散地,所招募的学子要求极高,可是对一些天资不错的南洋各国贵族子弟,却都有一些优惠。

但凡从这里出来,虽然未必能一跃便能位列朝班,可是前程也是似锦。

为了维持南洋次序,柳乘风砸下了不知多少银子,近五十万的青壮开始征募起来,其中汉军营因为人口限制,只能征募二十万,藩军营三十万。

楚国在政治上虽然将整个南洋分为了诸多个府县,任命知府、知县进行行政管理,可是在军事上,却设立了十个总督辖区,每个辖区立总督衙门,署理军务。

所任的总督,统辖本地汉军营、藩军营,维持本地统治。

除此之外,南洋分设十大五军营将军府,将军与本地知府衙门、总督衙门互不同属,下设捕盗厅、镇抚营、掌狱院、义禁府、缉事府,掌控刑狱司法大权,维持治安,刺探本地情报,巩固安全。

楚国在几个月时间,凭着雄厚的财力,已经将触手一步步深入了南洋各个角落,不只是官军的招募,还有数以十万计的巡捕、差役、缉事校尉、禁卫、狱卒也纷纷招募起来。

水师亦分驻各国港口,互为犄角,在这种情况之下,大量的商贾开始涌入,他们看上的,是南洋这一块从未开发的处女地,大量的矿山和原木都在这里待价而沽,甚至还蕴含着大量的金矿、银矿、钻石,这里的采矿权价值低廉,只要肯花银子,拿下几个矿山便能坐地收钱。

开采矿山,就必须有道路连接起来,否则如何将货物运输出去?因此楚国议政府已经着手了大量兴建新港口、大量修筑道路的计划,而这一次道路的修筑,绝不亚于大明修建道路的规模,在计划之中,修筑的道路里程超过了十万里之多,新建的港口也将超过七十多个,这规模宏大的计划,实在让柳乘风有撞墙的冲动,议政府那边只负责出章程和细则,可是这些家伙,分明就是拍了脑袋制定出来的计划,一下子兴建这么多道路和港口,国库哪里承受得起,李东栋那些家伙分明是盯上了柳乘风私房钱。

不过在这件事,柳乘风还是决心全力支持,这是家天下的时代,整个南洋都已经打上了柳家的烙印,现在投入进去,将来迟早又要流回柳家的腰包,因此柳乘风咬了咬牙,大笔一挥,直接拿出了八千四百余万两白银。

既是要修道路和港口,就需要大量的工匠、劳工、木材、泥浆以及诸多的工具和铁器,如此庞大的工程,所费惊人,这天下哪个商贾都想从中分一杯羹,于是商贾更是趋之若鹜,商贾们抵达了南洋,自然要带着大量的人手到来。

在楚国那边,几乎每月都有为数在百万的汉人人口在涌入,而这些人又经由楚国转道南洋分赴各国。

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迁徙的人口,汉人们开始在南洋大量的购置土地、收买矿山、兴建作坊,热闹非凡。

楚国现在需要的也只剩下时间了,汉人的人口比例逐渐在南洋各国中提升,假以时日,楚国在南洋的统治将会更加固若金汤。

不过此时此刻,在王府之中,从京师传来的邸报却是打了柳乘风一个措手不及。

刘健、谢迁、马文升人等已经请辞,宫中已经获得了批准,杨廷和、焦芳、张彩三人奉旨入阁,萧敬告老,刘瑾兼任司礼监提督太监,谷大用则为秉笔太监,马永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为御马监提督太监,至于其他人,这些从前东宫的旧人,纷纷以太监的形式成为宫中的掌权者。

现在唯一留在内阁的,只剩下了李东阳,据说是刘健等人递交了致仕的奏书,唯独李东阳选择了沉默,宫中对于这些辞呈,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给予了回复,甚至连一丁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朝局的突变,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

锦衣卫那边,已经专门派了人,把事情的原委都禀告了一遍。柳乘风用心聆听之后,才终于知道了怎么回事。

他隐隐觉得,在这件事的背后,应该不只是刘瑾从中布置这么简单,刘瑾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主使者会是谁呢?

其实根本不必认真去想,只看这一次事件中的得益者便知道,这一次得益最大的是三个新晋的内阁学士,杨廷和乃是东宫旧臣,且在朝中享有很高的声誉,朱厚照从前就对他青睐有加,可以说杨廷和入主内阁是迟早的事,而且杨廷和和刘瑾等人的关系很坏,当年在詹事府的时候,据说双方的关系就剑拔弩张,而这时候皇上任命杨廷和入阁,柳乘风隐隐觉得,这应当是张太后的意思。

最大的变数,就是那焦芳和张彩了,这两个人按资历也确实有机会能入阁,可是他们此前的实职不过是个侍郎,在朝中灰头土脸,可怎么就说入阁就入阁?

这两个人,莫非就是幕后的推手。

柳乘风在得知此事之后,专程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琢磨的就是这件事,朝廷任何一个变动都不会是没有原因的,等到柳乘风把事情的经过整理了出来,才终于恍然大悟。

明白了这些,才会知道刘健这些人死的并不冤枉。

其实一开始,刘健的方略是完全正确的,借着游击将军刘先的事进行发难,先按兵不动,等到时机成熟,直接入宫去寻张太后,直接让张太后出面除掉刘瑾,只要这件事做成,所谓的八虎就不足为虑。

不过显然,刘健还是错了,他错估了皇上的决心,张太后之所以会生出除掉刘瑾的心思,是因为她认为刘瑾妨碍到了皇帝,有刘瑾在,皇帝会和百官们失和,所以刘瑾的死活,对张太后并不重要。

可是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刘瑾却是寻上了朱厚照,也不知给朱厚照喂了什么迷汤,在朝会上,朱厚照突然发难,这一次发难很严重,一开始,朱厚照就给刘瑾的罪名进行了澄清,直接告诉百官,这件事是他授意,所以就算要加罪,也是他朱厚照的罪。

百官们自然不肯相让,尤其是刘健,对刘健来说,他作为首辅,事情是他挑起的,若是就这般息事宁人,他这首辅和辅政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因此刘健非要把这件事办成不可,自然也就开始据理力争了。

这一争,就麻烦了。

朱厚照的性子如何,柳乘风一清二楚,他发起疯来,是什么话都敢说的,以至于朱厚照连那句谁要做皇帝他肯退位让贤的话都说出了口。

事情终于彻底的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柳乘风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张太后在听到了这件事之后,所表现出来的心情。

张太后原本是希望,牺牲掉一个刘瑾,换来君臣之间的和睦,可是当她知道,君臣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又会怎么做呢?

张太后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在她看来,不管这个儿子再怎么胡闹,他的儿子也必须做皇帝,而大臣与君主的矛盾一旦到了难以调和的程度,谁能保证,这些大臣不会玩霍光易君那一套把戏,要知道,这些人可是辅政大臣,又是内阁大臣,在朝中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支持,他们的权威和汉朝的霍光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了,一旦他们觉得这个皇帝昏聩透顶,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有另择贤明的心思。

张太后定然开始动容了,她必须有所防范,皇帝再昏庸,说了再多的错话,做了再多让人不能容忍的事,她也必须护这个犊子,所以她立即改变了主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下刘瑾,除掉刘瑾,是希望让君臣和睦,可是现在留下刘瑾,却是希望借刘瑾来制衡百官,既然矛盾不能调和,他们就只能借用刘瑾来为稳固皇上的龙椅,达到某种权利上的平衡。

第九百一十六章:公主有孕

其实张太后的心思并不太难琢磨,只需要想清楚一点,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皇帝好,皇帝和大臣失和,她会想着去弥补,可是一旦皇帝与大大臣的关系到了难以弥补的地步,那么身为太后,自然会担心大臣们去做霍光。

霍光是什么人?那可是换皇帝跟换衣服的主儿,虽然后世对他的评价颇高,说他撤换掉了昏聩的皇帝,而辅佐了明君,可是对张皇后来说,再昏聩的皇帝也是自家儿子,任何人想做霍光,就都是他的死敌。

为了防止霍光的出现,就不能事事顺着大臣们的心意,更要削弱内阁的权柄,而什么人可以胜任呢?大臣们都是蛇鼠一窝,很难掌控,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太监,刘瑾在西厂虽然折腾,可是确实给予了百官很大的威慑,那么留下刘瑾,借以来遏制百官,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太后的心思变倒是变了。

有的人心思却没有变,以刘健为首的这些人当发现皇上和自己离心离德,太后的懿旨迟迟不见颁发,顿时便感觉不妙了。

可是现在打退堂鼓却是不成的,刘健是阁臣,首辅大学士,这脸面多少还要一点,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唯一的选择只能坚持下去,因为一旦打退堂鼓,他在朝中的威信就等于是荡然无存了,同僚们还会怎么看他?清流又会怎么议论,他刘健带着百官闹出了这么一出出来,结果事没办成,自己却退缩了,将来谁还肯以他马首是瞻。

只能继续抗争,没有退路。

紧接着,刘健便递交了辞呈,他的辞呈递上去之后,其余人纷纷跟进,谢迁、刘大夏、马文升人等一个个将辞呈递了上去,这是他们最后的手段,事情要嘛挽回,要嘛宫中向外朝妥协,要嘛外朝撂下这烂摊子。

柳乘风推测到了这里,心里便叹了口气,其实从一开始,当有人背后点拨刘瑾的时候,这件事的结果就已经揭晓了,刘健的辞呈显然不会有任何的效果,若是换了先帝,或许会有退让的可能,因为政治本就是相互妥协,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会把事情做到最坏。可是当今皇帝不一样,当今皇帝显然不是个弄政治的人,他的性格更像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身为一个将军,从来只信奉你死我活,至于妥协是什么,显然皇帝不太会关心。

刘健要求致仕,等于正中了内廷的下怀,甚至连张太后此时也觉得刘健不再适合继续位列辅政之列了,她没有表态,可是态度已经很明显。至于皇帝,那就更不必说了,只需刘瑾在边上怂恿几句,只怕连客套都没有,直接就会有批复下来。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刘健致仕,谢迁致仕,马文升、刘大夏等一批先帝老臣纷纷黯然收场,送走了这些哭的人,自然有的是新人补充。

柳乘风把事情全部想通,却也不禁叹了口气,刘健这些人未必是道德的君子,也绝不是什么千古的完人,可是他们十几年的心血换来了弘治的中兴,虽然现在是这下场,却也无愧天地。

只是接下来会如何呢?一个旧时代随着刘健等人的收场落下了帷幕,那么一场新的游戏,又将如何开始?

杨廷和这个人,身上的太子旧人印记很重,他是詹事府的人,现在朱厚照登基,迟早会大用他,不过他和刘瑾关系一向很坏,想必将来肯定有颇多的掣肘。

至于李东阳,将来只怕也只能蛰伏,他身上有太多刘健的印记,是刘瑾这些人最防范的对象。

倒是焦芳和张彩这两匹黑马最是让柳乘风猜不透,这两个人若是柳乘风所料不差的话,应当就是刘瑾背后指点的人,现在二人入阁,未必能满足,据说焦芳年纪已是不小,资历莫说是杨廷和还是张彩,便是李东阳其实也比他差许多,用一句俗话来概括的话,人家焦芳进翰林的时候,李东阳还在学摇头晃脑的背经义呢。

人有了资历,就会摆老资格,就像这新一届的内阁,焦芳怎么可能会愿意屈居于杨廷和或者是李东阳之下。

看来……

柳乘风最终是有了个结论,这事儿还没完,在除掉了刘健之后,一场新的风暴还要酝酿。

柳乘风虽然远离这风暴的风眼,可是他却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先帝在的时候,留下了几个辅政,现在自己远在廉州,成国公朱辅又远在江南,朝中只剩下了一个李东阳,这朝局还能维持吗?

皇上是那种听风是雨的性子,他对身边的那些人有着无条件的信任,现在没有了刘健,这天下只怕……

自己是不是该去京师一趟,以进京上贡的名义?

只是现在柳乘风毕竟是个局外人,却是自告奋勇去插手这件事,只怕大大不妥。

他思虑了良久,不由叹了口气,他曾想过朝局可能有变,只是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风暴来的这样的快。

“殿下……”

正在这时候,外头传出温晨曦的声音,温晨曦一向温婉,性子恬静,柳乘风在书房的时候,她从不来打扰,可是这个时候,她却突然寻上门来。

柳乘风连忙起身,将温晨曦迎进来,道:“怎么,出了什么事,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温晨曦显然来的时候走的有些急促,额头上香汗淋漓,娇喘几口粗气,道:“太康公主,公主有身孕了,方才发现的,她说身子不适,便请了太医去看了看,太医已经报了喜……”

温晨曦的脸色染着一层红晕,显然也是有些欢喜,她的天性如此,换做是别人,就算是朱月洛,柳乘风也不保证她能真心实意的为此高兴。

不过话又说回来,柳乘风的这三个夫人,还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宫里此前就透了消息,太康公主的子嗣将来是无论如何也要继承王位的,可是其他两个王妃的子嗣宫里似乎也已经有了安排,至少不会比自家兄弟的爵位要低太多。

太康毕竟是皇室近亲,柳家能有今日,和太康公主也分不开关系,所以吃太康公主的醋对其他王妃来说只是有害无益。

柳乘风听罢,先是呆了呆,随即不禁道:“这……是真的吗?”

他先从朝廷那边得知了噩耗,现在又在王宫中听到了喜讯,大喜大忧之下,居然也有点失态。

温晨曦道:“自然是真的,太医那边已经确认了两次,绝无问题。”

“走。”柳乘风脸色有了些红晕,道:“看看去。”

在栖凤阁,已有不少侍女进出不停,太康公主躺在榻上,朱月洛则是坐在一边,二女低声说着什么,外头传出通报声,侍女们纷纷行礼,道:“殿下千岁。”

二女才将目光转向门房那边,只见柳乘风精神奕奕的进来,朱月洛微微一笑,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柳乘风,柳乘风朝朱月洛颌首点点头,随即便坐在了榻边上,随即关切的看了太康公主一眼,道:“身体如何?太医说今日还没有用饭是不是?”

太康公主心中喜滋滋的,很是享受柳乘风关心的感觉,于是故意蹙眉道:“什么都吃不下,吃了也吐,倒不如不吃。”

温晨曦站在柳乘风身侧,不由道:“话可不是这么说,能吃一点是一点,身体要紧,大人和肚子里的孩子是骨肉相连的,你吃了孩子才能吃,否则难免会饿着孩子。”

这些话可是柳乘风的歪理,从前温晨曦有身孕的时候柳乘风就是这么哄着她用饭的,现在温晨曦活学活用,直接用到了太康公主身上。

太康公主不禁咋舌,道:“好吧,待会儿进用一些,太医说,孩子已有两个月了,此前一点迹象都没有,今日才发觉,也不知有没有什么问题。”

柳乘风微微笑道:“太医量过脉搏,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安心便是。”

太康公主点点头,随即眼睛眨了眨,道:“殿下,我其实有个不情之请。”

柳乘风此时自是千依百顺,莞尔笑道:“你不会这时候还想去丽人坊吧,你有了身孕可不能四处乱跑了。”

太康公主又羞又怒,啐了一口道:“胡说这个时候我才不想去丽人坊呢,你这是诛心之言。”

柳乘风只得投降,正色道:“好吧,就算是我不对,你有什么不情之请直说便是。”

太康眼珠子一转,楚楚可怜道:“来了这廉州这么久,虽说也快活,可是母后远在万里之外,心中怪想念的,现在肚子里有了孩子,只希望母后能在身侧,不如……不如我们去京师吧,去京师把孩子生下来,也给母后看看,我听说母后一直郁郁寡欢,总这么下去可是不好,夫君……你怎么办?”

夫君……你怎么看这几字,就好像后世的元芳你怎么看一眼,柳乘风的心情多半和那元芳差不多,看你妹啊看,这哪里是询问,分明是刁难才是。

第九百一十七章:刘瑾变法

太康公主见柳乘风一副踟躇的样子,神色顿时便有些失望了,只好道:“我只是想回去探探亲,寻常百姓家也探亲访友呢。我和晨曦不同,晨曦的家族都迁徙到了这里,和月洛也不一样,月洛了无牵挂……”

柳乘风便道:“这一路过去上千里的路,沿途这么多颠簸,你又是有孕在身,怎么去得?再说藩王入京,总得经过宗令府和礼部同意,又不是说走就能走。这件事迟些再说吧,我先拟道奏书去报喜,你且安心养胎,这前三个月是最紧要的时候,需好生安养,等过了这三个月再说。”

柳乘风没有一口回绝,实在是有些不忍,而且他确实有进京的想法,只是不曾想到把她也带去京师而已。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柳乘风见太康公主脸色缓和下来,随即微微一笑道:“跟你说件事吧,你那个皇弟,如今是越来越有天子的做派了。”

“他?”太康公主道:“我才不信,他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吗?你若是让他去玩闹,他比谁都厉害,可要他做什么正经事,最后肯定还是胡闹收场。”

柳乘风不禁苦笑,其实太康公主和他的想法差不多,现在内阁大换血,皇帝也趁机亲政,在柳乘风看来未必是一件好事。

正德朝从现在开始算是真正地拉开帷幕了,柳乘风觉得凶多吉少。

安抚了太康公主一阵,柳乘风生怕冷落了朱月洛,三个王妃之中,唯有朱月洛至今无子,柳乘风将朱月洛拉到一边,正要安慰,朱月洛却是薄唇轻抿,一双清澈的眼眸仿佛早已看穿了柳乘风的心思,笑吟吟地道:“殿下安慰我做什么?我可一点都不担心,生孩子只是迟早的事,有什么急的?”

柳乘风摇头晃脑地道:“急乎哉,不急也。”

朱月洛掩嘴轻笑,给柳乘风抛了个眉眼儿,道:“依我看,殿下倒是猴急得很,不和你闹了,我去和太康说说话,你呢,还是收收心,赶快写奏书去吧。”

柳乘风只得点头,脚步轻快地去了书房,亲自起草了奏书,命人八百里送入京师。

几日之后,奏书抵达了内阁。

在内阁里头,如今的值房从三个学士增加到了四个,四人在这里办公,未免有些局促,不过内阁值房的魅力并不在于奢华,而在于地位,能在这里立足的,哪个都不会嫌弃这里的陈旧梨木桌椅,也不会在乎这里的光线暗淡。

此时四个阁臣分据一边,现在内阁首辅还没有拟定,不过李东阳毕竟资格老些,所以从先后次序上确实应当是他排在首位,不过李东阳是极聪明的人,虽是在资历上老,可是现在这时局却一点都不敢倚老卖老,反而特意叫人将自己的案牍摆在了靠门的位置,显示自己对首辅的位置没有野心。

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难办了,张彩的资历最低,所以也没什么可争的,可是焦芳却一直认定了自己是老资格,年岁比杨廷和要大,因此对首辅早有觊觎之心。杨廷和自不必说,他是帝师出身,况且在詹事府一呆就是十几年,身份极为清贵,先是在翰林,随即直接入了詹事府,履历在大明是数一数二的。而焦芳在这方面显然没有优势,焦芳虽然也是进士出身,可惜时运不济,外放了出去做了知县、知府,这出身难免就有了瑕疵。

再加上杨廷和的身后得到了相当一部分大臣的支持,便是李东阳也有暗中为他抬轿子的趋势,倒是焦芳孤立无援,除了宫里的刘瑾给予了他不少支持,还有内阁的张彩与他关系暧昧之外,在百官之中,看轻他的人多了去了。

这二人自然不免就都有了些跃跃欲试之心,虽然在表面上没有表露出一点半分,有时忙完了手里的公务,二人还要有说有笑的到耳房去说笑几句,可是谁都知道,双方都在警惕的打量对方,若是稍稍有一丁点的机会,这二人的任一个都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咬开对方的脖子。

外朝递来的奏书,一些小事都是大家各自处置,可要是遇到了大事,就不免要四人商量了,在大事上,李东阳几乎不发表什么意见,张彩倒是想凑热闹,却无奈插不上嘴,资历太低,想插话也不被人看重。

于是杨廷和和焦芳二人就不免会有些芥蒂了。

今日清早,大家去见了圣驾之后便如从前一样入阁各忙各事,不过焦芳却是显得有了心事,他呆坐了片刻,随即突然清了清嗓子,道:“诸公可愿听我一言吗?”

从前的时候,焦芳都自称自己是老夫,很有几分倚老卖老的意思,这意思是说,你们都是后生晚辈。不过今日却是出奇地用了个我字,这难得的谦逊内阁其余人一时没有回过味,不过李东阳却是听出来了,他的目光掠过一丝狐疑,用心地看了焦芳一眼。

张彩和焦芳最亲近,所以也格外的听话,立即抛下了手头的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杨廷和就不同了,他慢悠悠地给手头的一份奏书拟好了票,才漫不经心地搁了笔,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不过这笑容未免有些生疏。

焦芳将三人的动作举止都尽收眼底,却只当作没有瞧见,随即含笑道:“诸公,昨天刘瑾刘公公与我商量了一些事,刘公公如今坐掌宫中,深得陛下信赖,而皇上呢,也颇有几分革新气象的意思,新君上任三把火嘛,刘公公的意思是,现在大明虽然承平,可是仍旧有许多的顽疾,积重难返啊。当今天子圣明,如今已经亲政,所以很想有一番的作为,因此刘公公透露,皇上有革新变法的意思。”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李东阳脸色仍是不温不火,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不过焦芳的一席话,以李东阳的精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什么皇上要奋发图强,要有所作为,这分明是刘瑾想要有所作为,所谓的革新变法,其实就是夺权的把戏而已,这种事早就不新鲜了。

只是李东阳却已知道,自刘健返乡,这朝局已经大不相同,说得难听些,天下已经不再是从前那几个老骨头说了算的了,现在站出来很不理智,他选择了沉默,沉默并非是因为软弱,而是沉默能掩饰自己,在沉默中寻找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张彩一听到皇上和刘瑾,顿时便精神一振,道:“焦公开了口,有些不该说的话,我也非要说几句不可了,方才焦公说现在朝廷时弊积重难返,我的感触是最深的,现在京师里头各种坏风气都有,各部呢怠慢的多,做事的人少,百官们一个个不肯各司其职,有的只知打秋风,还有的自己的事做不好却偏偏要多管闲事,哎,这股歪风若是不刹住可怎么得了?陛下现在有意变法,我是极力赞同的,诸公啊……”张彩接着很是唏嘘感慨的对李东阳和杨廷和道:“刘公公身在内廷,却也这般为社稷操心竭力,我等身为阁臣怎么能无动于衷呢?有错就要改嘛,抱守残缺可不是为臣之道。”

这话说的真令人有些恶心,既是表明了他对皇上和刘公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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