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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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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任。

何灵道:“奴婢在。”

萧敬眼眸眯起来,淡淡地道:“你来说说看,这案子如何查起。”

何灵淡淡地道:“两条线着手,一条是那档头身上,顺藤摸瓜。另一条线则是锦衣卫那边,萧祖宗在锦衣卫里头安插了不少咱们的人,让他们随时关注锦衣卫的动向,若是锦衣卫那边有什么蛛丝马迹,咱们借机截了。除此之外,东厂在江西的人也要加紧起来,奴婢以为,江西那边不能盯宁王,而应该盯着上高王,上高王近来性情大变,变得暴躁不安,盯住他,多安插几个人进上高王府去,或许可以从上高王那边得到点消息。”

萧敬听罢,不由欣赏地看了何灵一眼,脸色虽然仍然板着,却没有方才那般冷峻了,他抱起茶盏,又是叹气道:“说是这么说,可是做事也要干净和果决,能不能成就看你了,杂家未必稀罕一件蟒袍,可是你却需要一桩功劳,才能在东厂站稳脚跟,才能在京师站稳脚跟,天色不早,你也下去歇了吧。”

何灵点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萧敬喝了口茶,等到何灵走了,才漫不经心地道:“何灵这个人是条好狗,咬起人来也还算得力,唯一有一点不是很好,他不忠!”萧敬说话的时候,烛光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幽深。

侍立在一边的太监不由打了个冷战,低声道:“萧祖宗,何灵对萧祖宗不是挺忠心的吗?在四川的时候每年总没少了萧祖宗的孝敬,对萧祖宗的吩咐也一向俯首帖耳……”

萧敬冷冷一笑,道:“人心岂是你这奴婢能看得出来的,他这个人心太大了,不过没有关系,心大有心大的好处。”他打了个哈欠,换上一副倦容:“歇了吧,不早了。”

※※※

宁王府。

八百里传书递到了宁王的书房,一份密信送到了书桌案头。

府中的幕僚刘养正听说来了八百里急报,已经到了书房外头,请外头的人通报,随即,便有人唤他进书房去,刘养正坐下之后,便看到朱觐钧手里捏着急报好整以暇的阅读。

刘养正小心翼翼地看着朱佑樘,这几日的事纷沓而至,宁王他老人家的脾气显然不是很好,尤其是那些叫骂不绝的报纸,更是让宁王忧心忡忡。刘养正深知,这大明的江山既是朝廷在维护,可是又何尝不是这些士大夫和读书人们主持,他们有的在庙堂之上,有的在乡里之间,他们是大明的基石,若说大明朝是一个人,他们就是将大明朝链接起来的骨骼肌肉,所以历代开国皇帝要得天下,都不得不优渥士人,纷纷表示愿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他们既是过江龙同时也是地头蛇,谁若是惹来他们的众怒,便是皇帝江山也是不稳。而宁王现在正在图谋大事,谁知道竟是被朝廷阴了一把,将这宁王数十年在士人心中竖立起来的形象彻底的销毁。

这些报纸,所代表的就是士林清议,那一句句诛心之辞,代表的也是士人对宁王的观感,看了那些报纸,宁王又怎么不暴跳如雷。

可是今日的宁王还算冷静,不过在冷静的背后,刘养正却感觉宁王似乎心情未必比从前好了一些,甚至可能更坏了,朱觐钧这个人做事一向不露声色,刘养正在王府里这么多年便懂得一个道理,千万不要试图从宁王的脸色上看出阴晴来。

“图之,你来了?”朱觐钧将手头的急报放下,抬眸看了刘养正一眼。

大多数时候,作为王府的首席幕僚,只要有急报来,刘养正便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和朱觐钧商议,宁王这么一问,刘养正连忙恭谨地道:“王爷,不知京师那边又传来了什么消息?哎,那柳乘风实在狡猾,说实在的,这个人煽风点火是一把好手,可是王爷也不必忧心,那些读书人无非是为人蒙蔽了而已,只要王爷举起义旗,将来若是定鼎天下,他们自然会对王爷俯首帖耳。”

刘养正之所以说这一番话,是误以为这急报中所书的还是报纸里的事,谁知朱觐钧却是摇摇头,淡淡地道:“这里头并不是报纸的事,而是厂卫……”

刘养正不禁问:“厂卫如何了?”

朱觐钧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一股子漠然,道:“厂卫似乎在查什么,多半和我们有关,尤其是东厂,近来似乎活动的很频繁,难怪了,本王总觉得南昌府这边似乎也有着一股子戾气。”

刘养正不由暗暗吃惊,道:“莫非朝廷要动手了?”

朱觐钧摇摇头:“要动兵马,就得先动粮草,以本王看,朝廷并没有这方面的准备,想来不是想和本王掀翻桌子,似乎是京师那边出了什么事,可是这事出在哪里呢?”

刘养正松了口气,道:“王爷,京师那边咱们的人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朱觐钧冷冷道:“近来风声紧得很,本王不想联络他们,怕就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联络是不成了,让刘成刚快马去一趟京师吧,去和那些人联络一下,让他们尽力打探,到底出了什么事,厂卫在故弄什么玄虚,其实那东厂,本王倒是不在意,现在东厂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本王最大的心腹大患还是这锦衣卫,所以必须要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才好。是了,刘成刚近来在做什么?”

刘养正道:“王爷不是吩咐他去联络九江的人了吗?”

朱觐钧点点头,道:“让他不必再联络了,让他立即去京师吧,本王要让他在十日之内把消息传来,告诉他,不要耽搁,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

这刘成刚乃是刘养正的族弟,算是刘养正的心腹,因为为人谨慎,所以朱觐钧也一直对他颇为重用,此时王爷下了命令,刘养正自然不敢怠慢,忙道:“学生明白了,学生这便休书给他,让他立即先将这急迫的事办好,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朱觐钧沉吟片刻,道:“让他小心一些,小心驶得万年船才是,去吧。”

第七百五十六章:巨大进展

八月初一。

天气炎炎,近来河北突然出了旱灾,大地像是烤焦了一样,田亩龟裂,一时之间河北赤地千里,朝廷已经开始组织救灾了,今年的天气实在反常,可是天公偏偏就是不作美,连续二十来天就是滴水未下,京师里头,挤满了各色人等,有的是附近逃荒的农户,还有的就是防患未然的乡绅,他们携家带口在京师做起了寓公。

好在这灾难并没有动大明的筋骨,虽然粮价涨了三成,可是那源源不断载着粮食的船只出现在天津卫,再由驰道四散开去,朝廷的赈济也较为及时,虽然不少人受损不少,可还没有到像往年那样卖儿卖女,饿殍千里的地步。

不过现在京师确实不是很太平,乡绅们跑到这里来避免,免不了要拜访亲友,说起乡里的变故一个个痛哭流涕,当然,他们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今年虽然受了损失,可是土地却是跑不了的,可是眼下佃户们都逃荒去了,一个个不见了踪影,逃了也逃了吧,这是大明朝,乡土观念极重,可是据说附近的州县商贾们都趁着这个机会招募劳力,这可不妙了,这些逃荒的流民佃户被招了去,明年还会回乡?因此不少人担忧的是今年虽然遇到了荒年,可是明年怎么办?家里数千数万亩的地总得有人照应,总不能让夫人小姐们去耕作?现在有地不难,难得是人手不足,根据以往的经验,跑去务工的佃户是不会回来的,明年开春的时候若是因为人力不足耽误了,等于是又没有了收成,这土地总不能一直荒下去。

这些人倒是颇有影响,因此近来倒是有御史上书,将此事说了,随即又发表自己的意见,长此以往,农户们唯利是图,只知务工收益更大,因此人人务工,可是不少良田却因此而荒芜,长此以往可不是办法,于是不少人又说,太祖皇帝订立下士农工商的国策,便是基于这个原因,朝廷不能唯利是图,得考虑天下的稳定,士农是根,工商是细枝末节,太祖皇帝如何英明云云。

话说起来,这太祖皇帝也真够委屈的,当年他老人家在的时候,这些个士绅们把他恨得要死,成日抹黑,嫌这家伙有事没事就把人捉去剥皮充草,上朝的官员去早朝的时候都担心晚上能不能回来与妻子们相见,因此每次去当值去早朝,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可是现在自己的利益受了损失,才突然念起太祖的好来。不管怎么说,太祖虽然对他们坏了一些,可是一些祖法对他们还是有利的。

那些御史的话乍听之下似乎也有道理,可是细细一琢磨又不对了,你们是士,他们是农,凭什么人家就得脸朝黄土背朝天,你就接受他们的供养作诗作词?

耕田辛苦,且收益又少,又要被士盘剥,有的时候连一口饱饭都未必吃得上,就凭什么他们连务工的生路都要打断?

好在宫里对这样的奏书只是留中,也没有开廷议讨论,其实到了这个地步,连内阁都知道这种建议是宫里不能接受的,因此对此事只字未提。

北镇抚司缉事局这边也开始忙碌起来,外来人口的涌入,再加上许多人都逃荒之人,虽说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老实巴交,可是也不乏有些为非作歹的恶徒,顺天府衙门别看平时还能维持着局面,可是一遇到这种特殊情况就傻了眼,结果这种事自然免不了缉事局的协助,这些缉事都是招募来的武士,一个个孔武有力,又是京中的地头蛇,他们带着刀在四处巡逻,倒是让不少人安心了不少。

天气太热,北镇抚司这边都已经吃不消了,按理说现在是中秋时节,不该如此反常才是,可是老天便是要如此,大家也是没办法,柳乘风的值房里放了几盆冰,冰盆里传导出丝丝的凉意,柳乘风则是倚在椅上,随手翻阅着书吏房递来的文书,这种东西看得最叫人不耐烦,所以通常是李东栋处理,可是柳乘风也知道,自己不能完全做个甩手掌柜,也得分担着一点,堂堂都指挥使连自己衙门都弄不清怎么回事,这脸面往哪里搁?

站班的校尉给他端来了一碗银耳莲子汤,这是消热祛暑的饮品,平时柳乘风是不吃得,不过今日却特意叫人去街面上买一碗来,最近火气太大,须消消火才好。

柳乘风放下手头的公事,端着莲子汤用调羹吃了几口,那边李东栋就来了。

李东栋显得有些兴奋,向柳乘风作揖,随即道:“公爷,有眉目了。”

“眉目?”柳乘风放下了汤勺子,抬眼看了李东栋起来,道:“什么眉目?”

李东栋兴致勃勃地道:“自然是赵川那边的眉目。”

赵川便是那个受宁王胁迫的锦衣卫千户,自从入了宫到了现在也将近有半个月了,这边暂时没有什么眉目,大家都在瞎忙,倒不是柳乘风不重视这件事,只是千头万绪都没有理清,怎么查也难有结果,他眼下的办法只有守株待兔,想不到这兔子还当真送上门来。

柳乘风显得有几分惊喜,他清楚地知道,东厂那边应当也有人揭发了这个人,现在东厂铆足了劲头要和自己争这蟒袍,肯定也在守株待兔,柳乘风原本还担心那人会先去那档头的府上,到时候让东厂占了先机,想不到自己的运气似乎不错,那人最先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抖擞精神,随即对李东栋道:“人已经拿到了吗?”

李东栋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人是来了,联络的暗号也有,不过却不是那个联络之人。”

柳乘风皱眉:“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东栋道:“说是此前那个联络人姓刘,是宁王幕僚刘养正的族弟,不过这些时日在九江替宁王办事,所以不能前来,又因为厂卫这边突然有了异动,宁王也是心急如焚,所以连忙让人安排了一下,先是联络了那人,想让他入京,结果却是时间仓促,最后只得另外委派这个人来。此人奉宁王之命,就是想知道咱们卫所这边为何举止异常,宁王尤其关注咱们锦衣卫,认为咱们锦衣卫是心腹大患,所以这个人到达京师之后便直奔那赵川的府邸,这赵川毕竟是锦衣卫千户,锦衣卫里头出了什么事他应当知情,那人到了之后,亮出了身份,咱们埋伏的人便倾巢而出,将这人拿了,这人试图自尽,好在咱们的弟兄眼明手快,将他拦住。”

柳乘风冷笑道:“这个人倒是硬气,居然还知道自尽。”

李东栋微笑着摊手,道:“他自己犯了什么罪心里清楚,勾结宁王、图谋不轨,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进了咱们诏狱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所以倒不如死了干净。”

柳乘风心情大好,也不禁露出笑来,道:“且不说这个,把人提来审一审吧,我倒是想看看,此人到底在宁王那边是什么身份,需仔细查个清楚,最重要的是,是从他口里把那持着花名册的人揪出来。”

李东栋点点头,匆匆去了,过不多时,几个校尉便押着一个读书人进来,此人纶巾儒衫,面目清秀,不过这清秀的面目终究还是破了,在他的额头上显然有一块伤口,伤口红肿,看上去颇为骇人。

柳乘风一看便知道,这个人应当曾用头撞过硬物,想必是如那李东栋所说,他眼见锦衣卫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情急之下只得求死。

这书生被后头的校尉狠狠的一脚踹住了小腿,整个人便踉跄一下跪跌在地,想必是因为害怕的缘故,他的眼睛不敢去看柳乘风,哪里及得上江炳的硬气,以至于他的手瑟瑟作抖,显然在柳乘风面前,这个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柳乘风威严地看着书生,淡淡道:“叫什么名字?”

这书生咽了咽涂抹,显然有些犹豫,最后咬咬牙,道:“学生姜涛。”

“也姓江,莫非那江炳还是你的亲戚?”柳乘风不由笑了起来,与身边的李东栋相互对视一眼。

姜涛忙道:“学生是王女姜。”

柳乘风也就不再多问,继续道:“你是哪里人士?”

姜涛知无不言:“南京人士。”

“可是又为何为宁王奔走?”

姜涛一下子犯踟躇了,良久才道:“学生在南京,虽然屡屡未中第,可是颇有些才名,蒙宁王青睐,叫人备了礼物来相请,学生当时没有生业,自然应允。”

柳乘风不禁笑了,道:“这么说,你还是清白人家了?倒像是你对宁王的事一点都不知情一样。”

第七百五十七章:难道是他

姜涛咬着牙关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脸色惨然的道:“学生只求一死。”

柳乘风不禁觉得好笑,这些个子人不知是不是幼稚,落到了锦衣卫手里还能喊出只求一死的话,须知在落到了锦衣卫手里,给你一个痛快都算是无比优待,想死,哪有这么容易,更何况是姜涛这种人。

柳乘风笑吟吟地看着姜涛,慢悠悠地道:“想死没这么简单,若是能老实答了本官的问题,本官或许给你一个痛快,可要是敢胡说八道……”柳乘风欧笑了,道:“本官的话嘛,虽然带着一点威胁,可是锦衣卫是什么衙门想必你也清楚,这锦衣卫里头的酷刑花样百出,若是一样样用在你身上,保准叫你生不如死,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你若是不答,我便叫人敲碎你一根骨头,明白了吗?”

柳乘风喝了口茶,眼看到姜涛已经面如死灰,才慢悠悠地问道:“你在宁王身边,身居何职。”

姜涛道:“我……我是王府的文书?”

“文书?”柳乘风一副不信的样子,宁王怎么会让一个文书来传递这么重要的消息,可是话又说回来,若是这个人当真诓骗自己,又为什么不报其他的身份,反而说自己是文书呢?他淡淡道:“你一个文书,何德何能,能让宁王交付你这么大的事。”

姜涛犹豫了片刻,道:“因……因为宁王好丹青,学生恰好对丹青颇有几分造诣,因此颇受宁王信任,京师里的一些事,因为学生与宁王相处的时间多,因此多少也知道一些,宁王于是便派我来了。”

姜涛的回答可谓天衣无缝,宁王这样的老狐狸,对于自己在京师的棋子自然是绝不肯随意透露出一分半点的,也就是说,天下知道这件事,知道是哪些人的只怕全天下都超不过十个,而这些人大多都是宁王的心腹和骨干,在江西的身份一定不低,平时也定是为宁王东奔西走的重要人物,可是这些人都抽不开身呢?毕竟这些人的身份都太突出,比如那幕僚刘养正,现在厂卫哪个没有把他的底细摸透,只要他一出现在京师,定然会受到严密的监视。因此让这些宁王的骨干分子来京师是很不妥当的。

可是随便将这差事交给别人,宁王必然不放心,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有多一分泄漏的危险。而姜涛就成了一个极好的对象,这个人虽然只是掌管文书,只是个懦弱的读书人,可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情,既然如此,何不如托付给他?再者说了,将他派遣来京师,其实不过是和人联络而已,虽然会冒些风险,可是宁王那边并不知他在京师的几个重要棋子已经变节,所以对宁王来说,姜涛的这个差事其实很轻松。

柳乘风暂时将他的狐疑压下,继续问道:“宁王派你来京师,主要负责做什么?”

姜涛道:“来时刘先生曾嘱咐过,告诉我一些人的身份,随即令我去来京师寻他们,只要与他们说了暗语,他们自然会将京师里的最新消息告诉学生,学生便可以连夜出京回江西去。”

柳乘风冷冷道:“告诉了你哪些人的身份?”

姜涛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慌乱,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还是老实答了,道:“只告诉了两个人,一个东厂姓赵的档头,还有一个就是锦衣卫姓赵的千户,他说先去锦衣卫的那个千户那边瞧瞧,随即再去东厂那边再打听一下,若是两个人的消息对得上,就立即回江西去。”

柳乘风显得很是不满,姜涛如今报出的两个名字都已经变节,说了等于没说,柳乘风急需更多京师里与宁王相关的人物,可是若这姜涛所言不虚的话,人家所知道的就这两个,对柳乘风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柳乘风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依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宁王既然委托你来京师,怎么只告诉你这两个人的身份?你可仔细着回话,否则……”柳乘风朝姜涛身后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那校尉点点头,旋即出去,过了一会儿便提着一个小锤子回来,晃在手里,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样子。

姜涛早已吓得差点要晕了过去,两眼翻了个白,连忙道:“学生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大人,刘先生来时就说了,这一次要查的就是厂卫里头的事,所以只需寻这二人联络即可,与其他人无关,所以……所以……”

柳乘风这才作罢,他心里清楚,姜涛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之所以选择姜涛,宁王也是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人选,因此少不得留一个心眼,不可能告诉姜涛更多人的身份,而且正如姜涛所说,既然是调查厂卫最近的异常,自然还是寻厂卫里头的细作才是,告诉他其他人的身份没有任何意义。

柳乘风暂时压下这件事,随即道:“好,那么我再问你,你可知道,宁王在京师有个重要的人物?”

“重要的人物?”姜涛一头雾水,良久才咽了口口水,道:“学生没有听说过。”

柳乘风冷冷道:“是吗?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再回话。”

姜涛忙道:“学生……学生再想想……”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姜涛便是再不谙世事也明白,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所谓的重要人物,若是自己不能说出点什么,只怕今日少不得受皮肉之苦了。姜涛跪倒在地,左思右想了良久,才突然道:“学生似乎想起一件事来。”

柳乘风眼睛微微一眯,道:“你继续说。”

姜涛咽了口涂抹,道:“有一次王爷寻我去作画,我正说着,突然刘先生突然进来,说是有事要谈,刘先生的脸色很是凝重,我当时瞧他的样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所以我便故意默不作声,刘先生在王爷耳边密语了几句之后,宁王便看了学生一眼,却又不好对学生下逐客令,因此便对刘先生使了个眼色,随即二人便进了耳室里说话,学生则继续在厅中作画,隐隐听他们说什么此人掌握军马,又说牟什么什么……”

“牟什么什么?”柳乘风追问。

姜涛苦笑道:“也不知是牟还是茅,当时学生只是隔着墙听,听不甚清楚,只是大致知道这个人掌着兵,而且似乎和宁王关系匪浅,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而且似乎听他们的口吻,似乎这个人谁都想不到会和宁王关系密切的样子。学生知道的也只有这些,再多就当真是没有了。”

这些线索显然很重要,几乎是给了柳乘风一把钥匙,可是柳乘风的脸色很不好看,这天下掌兵的人不少,可是掌兵的重要人物却是不多,崇文尚武的时代,武人的权势压到了最低,就算是武官,想要调动军马那也是难上加难,更别说对宁王能有什么帮助了。

这样的人全天下只有这么几个,不过也不是没有,只是凤毛麟角而已,更重要的是,姜涛说这个人姓牟还是姓茅,总之在口音上,想必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姜涛说到这些的时候,一个人立即从柳乘风的脑海中冒了出来……牟斌!

是他吗?他掌着亲军衙门,按理说也是有些兵权的,可是柳乘风却难以置信,因为牟斌的性子他是最熟知的,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和宁王有关系?

可是那姜涛所说的话里头也有一句,说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人会和宁王有关系,也就是说,这个人一定隐藏的极深,别人根本就想不到这个人会和宁王有关系,这么说来……

柳乘风眼睛眯了起来,心里想,若是这样,那么这个人是牟斌也未尝没有可能,那宁王最擅抓人的把柄,牟斌一步步从锦衣卫的中下层到如今这个地位,绝不可能是干净的,若是宁王抓住了像赵川一样的证据,牟斌在万般无奈之下难道就不会一时糊涂?

不过对这件事,柳乘风必须得有足够的证据,牟斌和他的私交匪浅,更重要的是他身为亲军都指挥使,又是刘健的人,一旦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动手,是要犯下很大政治风险的。

柳乘风斟酌了片刻,冷冷道:“来,将这姜涛拉下去,继续拷问。李先生……”柳乘风的目光落在李东栋身上。

李东栋道:“大人有何吩咐。”

柳乘风冷酷地道:“打听一下,还有哪些人符合这个条件,立即把名单拟出来,要快。”

李东栋不敢怠慢,他知道,事情虽然有了眉目,可是对指挥使大人来说,事情似乎更加棘手了,尤其是牵涉到了牟斌,那么这件事便开始越来越复杂,毕竟牟斌是前任的指挥使,在锦衣卫内部影响还在,这个消息迟早要传出去,到时候闹得沸沸扬扬可就不好了。

第七百五十八章:职责所在

北镇抚司有专门的文案局,隶属经历司之下,里头记录的自然是各方面的资料,一旦要用,则经过经历司开个条子,随即再分门别类寻出要查的东西来。

李东栋主掌着经历司,一声令下,数十个书吏就已经开始搜寻档案了,半个时辰不到,李东栋便拿着一沓文案到了柳乘风的值房,柳乘风喝着茶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心里清楚,现在问题涉及到了自己的上司,从感情上,柳乘风实在不相信这件事牟斌所为,可是柳乘风也深知,许多案子在未水落石出之前,单凭自己的臆想是绝不可能决定每个人的好坏的。

见李东栋进来,柳乘风背着手站起来,眼睛落在值房墙壁上,墙壁上是一个匾额,上书‘谨小慎微’四字,说来也是讽刺,嚣张跋扈的锦衣卫值房里挂着的是谨慎的匾额,这和那些有理没钱的衙门上头高悬‘明镜高悬’、和东厂的值房里挂着是岳王爷神像一样,都让人一头雾水。

这幅匾额之下,当年牟斌也曾在这里,他主掌锦衣卫十几年,而自己作为他的继承者,想不到终于要面对这个前辈了。

“怎么,事情查的怎么样?”

李东栋看着柳乘风的背影,觉得这个背影竟有几分苍凉,他连忙道:“大人,除了牟指挥使外,还有一人与反贼相符。”

“你说罢。”柳乘风并没有回到,面对着墙壁。

李东栋道:“山海关总兵姓毛,与那牟、茅姓也是同音,这个人叫毛同,是世袭的靖州侯,其祖先曾立下靖难之功,爵位已经承袭数代,在军中很有影响,甚至宣府那边,对他也颇为忌惮。”

“山海关!”柳乘风旋身,他的脸色显然有几分诧异。

山海关是大明朝通往辽东的重要关隘,在九边之中位置尤其重要,这是京师的北大门,是京师最重要的门户,山海关总兵这个位置也极为关键,一般情况,只有那些功臣之后才有机会成为这里的总兵,毕竟这些人家大业大,他们的家族地位本身就是与大明的社稷休戚与共的。

若是这里出了问题,那么就极为危险了,就算是这个毛同不能勾结部众谋反,提兵直抵京师城下,就算他与宁王勾结,又与鞑靼人暗通款曲,放鞑靼人入关,那么京师也就完全暴露在鞑靼人的铁骑之下。

这么说来……这个人完全可以是那宁王的重要棋子,宁王谋反,定然要联合鞑靼,毕竟单凭宁王的力量至多只能搅乱天下,但是朝廷毕竟树大根深,他宁王也不是战功赫赫的燕王,皇上也绝不是朱允文,现在天下也还算承平,在这种情况之下,若是不借助外力,成功的几率甚至连半成都没有。只有与鞑靼人联合,让朝廷的大军不得不全部卫戍京师,引鞑靼人入关,宁王才有火中取栗的机会。所以笼络毛同,从而对他给予极高的重视应当也是情理之中。

柳乘风不由问:“此人现在在山海关吗?”

李东栋摇头道:“他染了些风寒,前些时日恰好回京,现在还没有启程回山海关,现在就在京师里住着,前日皇上还招他入宫说话呢。”

“是吗?”柳乘风的脸上露出几分值得玩味的笑容,道:“传令下去,抽调两组精干的探子,一组负责牟斌那边,一组死死盯住毛同。”柳乘风话音刚落,又觉得有些不妥,涉及到了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暗中调查反而不妥,柳乘风淡淡道:“罢了,暂时不必,先把人手抽调出来,什么时候开始查到时候再说,你去拿了我的名刺,去请亲军都指挥使牟斌和山海关总兵毛同二人来这里走一趟吧,大家都是武人出身,还是开门见山的好,把话说开了未必是什么坏事。”

李东栋诧异地道:“大人就不怕打草惊蛇?”

柳乘风叹了口气,坐在椅上,眼睛不自觉的眯起来,慢悠悠地道:“惊一惊也好,你去办吧,我有些乏了,在这儿打个盹,等人到了之后把我叫醒吧。”

话说到这份上,李东栋也没有再劝,柳乘风的心思,有时确实很难让人猜透,他点点头,随即飞快去了。

※※※

“卑下给都指挥使大人问好,大人近来精神气好多了,可喜可贺。”

牟斌步入这熟悉的北镇抚司,恰好一个千户从里头公干出来,连忙热络的打招呼。

尊重老上级这是传统,更不必说牟斌在任的时候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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