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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将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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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指翻飞,立即从黑鸟足下取出一个精巧的铜色圆筒,然后从里剥出一张袖珍的玉帛来。

烛光跃动,映照得玉帛上密密麻麻的墨迹如错乱的符文,令人眼花缭乱。

“咳!咳咳!咳咳……”一阵急速的咳嗽声响起,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苍白手指立即捂上了胸口。顺着手指往上看,却是削瘦的肩膀与凸出的两根锁骨,然后是尖尖的喉结,再上去便是苍白泛青的面容。

原来,是个孱弱瘦削的病秧子!

青年男子唇色寡淡,两片唇瓣如敷上了一层白霜,干涸得都能看见一条条血色裂纹。整个人给人一种命不久矣、垂死病危,毫无生机的感觉,然而那落在玉帛上的目光,却精锐得令人心悸!那样的眼神,精光湛湛,生机勃勃,如狐狸般狡诈深沉,让人莫敢小觑!

史子孝!

史光臣义子,紫琉国少帅。十四岁以前默默无闻,淹没人海;十四岁那年冬,随其义父出征抵御黄沙国进犯,献计御敌,不战而屈人之兵,因而大放异彩,闻名天下!

其人以谋略过人、智慧绝伦而闻名,据说尤擅攻心之术!若说紫琉国以史光臣为首,那么史子孝便是此首之脑!纵横捭阖、进退攻防,全在其一念之间,他便是那执棋之人!

只是不曾想,传闻中赫赫有名神秘不宣的史子孝,竟然是个病秧子!

“来人!咳咳!”下完令后他急忙用拳头抵住嘴唇,以缓解咳嗽。

帐门掀开,一个体壮如牛的将士急匆匆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声音粗莽如雷声轰鸣,道:“末将在!公子有何吩咐?”

“西面可有异样?”史子孝强忍住咳嗽,撑着桌子问道。瘦弱的身板仿若一阵风就可以吹倒似的,又似可以轻而易举地拦腰折断。

“暂无。”将领回道,然后疑惑抬头看向史子孝,出声询问道:“公子,发生何事了?”

“咳咳……密探刚才来信,今日下午在沁阳县城中发现平阮儿的踪迹,咳咳!而且今日城中防守突然薄弱,他这才寻得机会将密信送出,并临时在信中添加几笔,说是沁阳县中大军异动,不知何为。”

“什么!平阮儿出现在沁阳县城中!”壮汉名阎岳,号称铁面阎王,是史光臣的心腹大将。其声音洪亮若雷,当真如阎王震怒之吼!只听得他疑惑道:“沁阳县中的密探已经失去联络好几日了,此番突然传信来,谁知是真是假?万一是飞羽骑搞出来的,谁知道他们有何图谋?”

阎岳虽然身强力壮,却并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史光臣之爱将,自有其过人之处。

史子孝沉默片刻,似乎在考虑阎岳之话,随即抬起头来,道:“密探是真,这不用怀疑!只是这消息嘛……”手指扣在桌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说实话,他实在无法想象作为一军主帅的平阮儿会丢下二十万大军出现在沁阳城,可是据手上资料分析,此女子最爱出其不意,当初便不遵上令率飞羽骑深入黄沙腹地,打得黄沙国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双眼一眯,划过危险精光!

不论平阮儿是否真在沁阳县城内,既然信中言明大军有异动,那必然是西向撤军!他划出西面为茅厕用地,为的就是这么一天!

以平阮儿之能,定会发现他紫琉军队对沁阳县城围而不攻的真正目的,也定会壮士断腕,让其精锐飞羽骑迅速出城西行,与赤炎军形成合围之势,强行夺取凌冲水库!

所以他特意在西面留下缺口,为的就是诱敌深入!飞羽骑别无选择,若要突围,必然得从那恶臭熏天的粪堆上经过。纵然是骄傲得不可一世的飞羽骑,也得闻他紫琉国士兵污秽之物的味道,想来,这定然会是飞羽骑永生难忘的奇耻大辱!最重要的是,即便受辱,他们也未必能突围出去!一旦有所异动,其他各面营帐会迅速出击!只要各个营帐按他吩咐巡逻盯梢,定然会让飞羽骑与边军葬身此地!

巡逻?西营朱瀚那儿可千万别出岔子!想到此,他立即吩咐道:“你速速派人巡查西面情况,不得有误!咳咳咳……”由于激动,难免又是一阵急剧地咳嗽。

“公子您……”

史子孝摆了摆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歇下来,冷声道:“快去!等了这么多日,只怕那些士兵都欺负本公子这个病秧子,阳奉阴违、偷懒懈怠只怕也是常有的事,秦荃一个人只怕也是压制不住的。你速派人前去,若平阮儿真出现了,只怕再不去就晚了!咳咳!咳咳!”

阎岳看了眼因连续咳嗽导致面色苍白如纸的史子孝,终是垂眸盖住眼中不忍,疾步出了帐门!

“来人!”他朝最近的巡逻分队招手道。

分队队长立即跑步过来,恭敬行礼,“阎将军!”

“速速带兄弟前去西面巡逻,一有异样,立即来报!不得有失!”语气急速而冷冽,听得那小队长心中一凛,立即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当即领命,率分队全速朝西边奔跑而去!

望着跑远的巡逻分队,想起刚才公子说的话,阎岳心中沉了沉,早在驻扎之时公子便严令强调防守的重要性,更是要求西面“茅厕重地”必须每夜巡防,可是为何公子却并未提及,事关军事机密,自然不可与人道。而且大帅不在营中的消息除了自己与公子外,也并无人知晓,只怕与此也有关系!而大帅的离开,与前几日大帅突然令冯将军领军开拔肯定也有关!

现如今,西面离主营太远,而被大帅罚去防守茅厕重地的将领又是朱瀚。朱瀚与公子向来不和,常与公子唱反调,还出言不逊,公子为避免朱瀚因小失大,只好派秦荃监察。不过正如公子所言,连日来西面并未有任何动静,只怕不止朱瀚,就是其他士兵,难免也会对公子的命令产生质疑,这是秦荃一个人压制不住的!

阎岳不由得叹了口气,朝西面望去。公子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望西面不要真出什么纰漏才是……

==

巡逻分队一路快跑,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终于临近西面营地。

分队队长立即挥手令队伍停下,目光如炬扫向四周。

四野寂静,前方的营帐好似都陷入了沉睡,无一点儿动静,只听得蛐蛐声此起彼伏,悦耳动听。这样的夜,一切都很正常,唯独没有——士兵的鼾声!

而且,也不见守夜的士兵!

微风起,队长高挺的鼻子突然耸动了几下,冷眉皱紧,随即眼球一鼓,霍然睁大!

血腥味!

分队长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意识到不妙!为何会有血腥味,为何不见一个人巡逻?即便懈怠,也不至于如此!

唯有一个解释&172;——

“快!去营帐看看!”他急忙命令道。

身后士兵也纷纷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立即分头朝各个营帐跑去!

不一会儿,从左侧传来一个士兵的汇报:“队长!这……”

“说!”队长厉声道,士兵的迟疑的声音,差不多已经印证了他心中猜测!

“整个帐篷的士兵全被人杀死了!”

“什么!”然而,还不待他反应过来,汇报声便此起彼伏从各个帐篷所在紧接而来!

“队长!营帐内所有人一刀毙命!”

“这儿也是!”

“这里也一样!”

“队长,这儿发现巡逻卫队的尸首,全部一刀毙命,无一活口!”

“队长,这里发现了朱将军……朱将军的尸首!”

一连串的汇报让分队队长一个头两个大,这是怎么个情况,整个西营分队近两千多人,竟然被人一锅端了?而且,连朱瀚将军都这么死……死了?

“秦将军呢!”他急忙问道!现如今,西营已经成了死营,事情的严重性,已经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料!

士兵收到命令,当即又转身进入营帐搜寻了一圈,却还是一无所获,只得回道:“禀告队长,没有发现秦将军踪影,不过恐怕也……”也凶多吉少。不过这样的话,士兵是不敢说的。

分队长沉默片刻,猛然想起自己被这一连串事实冲击过大,以至于忘了向上头汇报,当即抬起头来,一把抓住身旁的士兵命令道:“小庄,速速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阎将军!要快!”

叫小庄的士兵当即点头,面色仓惶朝东面主营跑去!

队长吩咐完后,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先前去打探的士兵也尽数回来,站到他身旁等候命令。

突然,他的耳廓动了动,捕捉到一阵细碎的呻吟声!当即举着火把踏入东面的草丛中,循声而去!身后士兵立即跟上!

“啊!”一个胆小的士兵一声惊叫,手中火把应声而落。

熊熊火光中,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奄奄一息趴伏在草丛里,右手保持着向前扒的姿势,手背与五指上全是血。而他身后,拖了长长的一条血线,将枯萎的荒草压出一条肩宽的道来。

分队长冷冷瞥了眼那惊叫的士兵,当即将火把塞在他手中,冷声道:“拿稳了!”随即蹲下身去,掏出汗巾将那人脸上鲜血抹掉。鲜血抹掉之后,露出一张分外熟悉的脸来,分队长不由得惊呼道:“秦将军!”

躺在草丛中的人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虚弱地睁开了双眼。涣散的瞳孔中倒映着簇簇火光,渐渐聚集成亮色一点。只见他艰难地抬起右手,指着西方,断断续续地说道:“快,快……赤焰来袭……”

分队长神色一凛,原来如此,果真是赤焰来袭!当即回头命令道:“赤焰来袭!速速报知大帅!快!其余人立即制造动静,让最近的营区知晓、警戒并支援!”随即小心翼翼地翻过秦荃的身子,这才发现他的颈间已被割伤,能撑到如今已算得上一个奇迹!

“你,快去请军医来,就说秦将军重伤!”

“别,别费劲了,快去阻拦……赤焰军队肯定是想……想突围……”秦荃拼尽力气说道。

“属下知道!秦将军请放心,阎将军他们马上就会到!一定会阻止赤焰军队的!将军您一定要撑住!”分队长冲秦荃说道。他也算是个人才,临危不乱,发号施令有条不紊。

随即他立即替秦荃包扎起来,尽人事听天命,如今秦将军的性命是否还能保得住,全看天意了!他立即将秦荃交给手下士兵,然后起身观察情况。

尖利的哨声响起,声声急迫。隔得不远的巡逻军队已经火速赶来,帐篷里的士兵也迅速起身!

无数火把渐次点亮,一时间火光如龙,又如潮水,向西面涌来,立即照见前方不远处隐蔽前进的赤焰国大军队伍!

“赤焰突围,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追!拦住赤焰军队!”

命令接二连三一道道发下,无数紫琉国士兵朝赤焰大军紧追而去!

一时间火光大盛,嘈杂一片!

看见由远及近的滔天火光,宁有意脸色铁青,心中的不祥预感终于化作现实。

“快!快!”负责整饬队伍的将领急忙命令道。士兵们争分夺秒,再不用顾忌是否会弄出声响,加速快跑前进!

宁有意勒马急停,当机立断下令道:“彦昌,你率三千飞羽骑前方开路,本帅率大军紧紧跟随!至于蒋世德,你率一千飞羽骑回援!若回援无效,立即返回!”

“得令!”两人立即得令勒马退下。

彦昌打马飞奔至飞羽骑队尾部,声若洪钟,振声道:“最后十个方阵听蒋将军命令,即刻回援步兵,为其断后!前三十个方阵加速前进,随本将军前方探路!”

“是!”各个方阵的统领立即接令!飞羽骑全是以一当十的精锐,自然是反应灵敏!只见后十个方阵立即变化为一字长蛇阵,如蟒蛇出击,转瞬腾云而上,奔赴大军尾部!

兵戈交接的声音立即响起,乒乒乓乓的混杂一片!震天响的吼声,释放着飞羽骑憋了十余日的怒意!痛失平遥城!围困沁阳县!感染瘟疫而无救治之法,只能夜以继日地焚烧尸体!那是战友与无辜百姓的尸体!让他们情何以堪!

所有的窝囊气与怒意,此刻暴涨到最高!唯有紫琉国士兵的鲜血,可以祭奠那些死去的亡灵!唯有鲜红温热的鲜血,可以浇熄心头之怒火!

血色划破长空!

谁的血,飞溅在枯草叶尖之上,浇灌了干涸开裂的土地!谁的血,沾染在铁色兵器之上,喂饱了肆意叫嚣的兵器之魂!谁的血,洒了满面,如流水漫过黑色瞳眸,让目之所及全是血色画卷!

血肉横飞!厮杀激烈!

紫琉国大军在飞羽骑的猛烈强攻下,竟然无法前进一步!而赤焰国大军此刻还余最后三千士兵,就可以完全通过!

三千士兵通过也不过是片刻功夫的事,所以现在飞羽骑要做的就是——拖!

只是层层叠叠的不断涌来的紫琉国士兵如潮水一般,黑压压一片,令人望而生畏。飞羽骑,究竟还能撑多久?

第15章 以牙还牙

空气沉闷,热得让人心头没来由地烦躁不安。

帅帐中,黑鸟蜷缩着爪子蹲在架子上,灰褐色的眼皮将睁未睁,一下一下缓慢开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灯台下,史子孝斜撑靠着书桌,以指腹轻轻来回揉按太阳穴,另一手不断摩挲着写满暗语的丝帛,皱眉深思,不断推敲着平阮儿出现在沁阳县城的几率以及各种应对之策。

烛火倏地一晃,斜斜飘动,与此同时,背脊突然窜上一阵凉飕飕的战栗酥麻感,仿佛有阴风自背后刮过!

黑鸟突然睁大眼,露出圆圆的豆豆眼,然后又继续陷入昏睡之中。

捻着丝帛的动作突然停顿下来,史子孝放手,立即转身朝身后看去。然后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目光警戒地巡视了一遍帐内。

案几、沙盘、帐壁……从左到右一一扫过,却无半分异样。立即转身扫向床榻方向,除却帘子微动,也并无异状!然而心却如那烛火火苗一般突突地跳动,诉说着一种不知缘由的不安感。

四周的暗色中,仿佛有一条隐藏的细蛇在吐着信子,发出窸窣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令他陡然焦躁起来。

突然,烛火一阵颤动!黑鸟蓦地睁开双眼,褐色瞳仁里倒映出一抹飘过的暗影,转瞬即逝!只听得它“啾啾”地啼叫起来,胡乱拍着翅膀发出扑腾的声响!

史子孝当即转身朝书桌走来,却见传信的玉帛仍然好端端地躺在桌上,其余物品一应俱全均在原位,分毫不差!不由得望向不安的黑鸟,心中愈发惊疑,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为何会觉得刚才有人来过?

不安感愈发浓烈,袭上心头,急忙开口叫道:“阎岳!阎岳!咳咳……”

阎岳掀开帐帘,看见的便是史子孝凝重而稍显焦躁的脸。

“快!咳咳……你亲自带兵前去看看西面情况!我……咳咳,总是不放心朱瀚……”还未等阎岳反应过来,史子孝就急忙命令道。

阎岳愕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应声道:“是!”然后转身朝帐门走去!刚掀开帐门,胸口便咚地一声撞上了一个人!

阎岳生得牛高马大,来人又瘦又矮,恰巧就撞在了他胸口。只见他一把揪住这黑黢黢的脑壳,横眉倒竖,怒道:“哪儿来的张狂小子,怎地横冲直撞!进入帅帐竟不汇报,该当何罪!嗯!”

洪亮吼声如轰雷炸响在耳际,吓得来人当即一缩,面色惨白,急忙告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知错了!”

“哼!”阎岳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浑身散发出浓浓的威严。帅帐乃军机重地,怎容人乱闯!不过见这小士兵一脸惊惶,想来是有重大军情来报,当即询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不得不说,阎岳很敏锐。

来人正是被派来汇报情况的巡逻士兵小庄。此刻他瑟瑟发抖,初次近距离见得铁面阎王阎将军,自然是激动非常,同时也害怕莫名!若不是队长命自己前来的汇报的消息太过紧急重大,令他一时心急如焚,这才顾不得一切一路狂奔,他也不至于跑得太急以至于直闯帅营呀!

“禀告阎……阎将军,西营两千多士兵,全部被人杀死了!”

“什么!”雷霆震怒莫过于此,连大地都抖三抖,更不用说细如虾米的小庄了!小庄此刻可谓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只见他面如土色,嘴唇不停地哆嗦着,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咳咳……到底怎么回事?”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却见史子孝掀开帐门走了出来。说是走,更像是飘,他瘦得好似已无重量一般,还好今夜没有起风,若不然,唯恐他被风刮跑了去!

然而以小庄此刻的状态,哪里还能回答他的问题。双股战战,只余下哆嗦。

史子孝眉头一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阎岳狠狠瞪了眼失魂落魄的小庄,然后转身伸手欲扶住史子孝。

史子孝推开阎岳的手,好半天才止住咳嗽,急忙说道:“快!快带我亲自前去看看!”

阎岳本还欲说些什么,身子却比大脑先行一步,当即蹲下身去,反手将史子孝背在了自己背上。一脚踢向呆立的士兵小庄,吼道:“愣什么愣,赶紧走!”吼罢便背着史子孝急匆匆朝西面赶去。

刚走了没多远,迎面就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将士。

“报……报告公子……赤焰国夜袭突围,朱将军被杀!秦将军身受重伤!现在我方士兵正在追赶围剿,战况激烈!”

阎岳的脸色现如今已是铁青一片,更不用说本就苍白如纸的史子孝了,只觉他肤色愈发透明,竟是让人心惊的虚弱!

“公子?”阎岳听见急促的呼吸声,当即偏头唤背上的史子孝。

“你率队立即——”还未说完,便听见东面方向传来大喊声!

“走水了!”

“快救火呀!快!”

“粮草着火了!快来人灭火呀!”

“走水了!快来人呀!”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史子孝冷眉一皱,强忍住咳嗽,冷声道:“放我下来。”

阎岳立即蹲下身子将史子孝放下。只听得史子孝下令道:“救火要紧!粮草万万不容有失!阎岳,你速率人前去灭火!咳咳……”

“是!”阎岳当即领命退下!

前来汇报的将士看见阎岳离开,一脸犹豫之色,欲言又止,似乎不解为何没有关于西部战情的命令下达,同时疑惑,为何只见公子,却不见大帅?

史子孝扫了一眼传令将士,淡淡开口道:“周将军,你来背本公子,速速前往西面!”原来这将士就是史光臣手下四大将领之末的周代。

紫琉国大将军史光臣座下有四大将军,分别为铁面阎王阎岳,赤发狂魔冯征,夺命狼牙朱瀚,以及长臂飞猿周代!阎岳沉稳,力大如牛,一对大斧耍得是虎虎生风;冯征狂傲,武艺最高,一杆长枪横扫沙场无人能敌;朱瀚性贪,懒惰暴躁,狼牙锤下冤魂不计其数;周代奸猾,最善察言观色,铁莲花攻击暴虐凶悍!

“是。”周代立即蹲下,将史子孝背在了背上,快步朝西面走去!

刚走几步,背上的史子孝突然开口道:“是不是疑惑大帅为何不在营中?”

==

“粮草着火了!快来救火呀!”

“快灭火呀!灭火呀!”

士兵们不断推搡前进,一边找来扑火用的工具,一面四处奔走相告!

然而其中却有几个士兵假意举着旌旗,模样像是在扑火,却“无意间”将旗帜点燃了,随手往帐篷处一丢,竟然引发起更大的火势!然后又开始扯着嗓子大声嚷嚷:“着火了,快救火!”

还有两个士兵,挤在人群当中,一边救火一边朝粮草储藏的地方前进。

浓烟滚滚,根本看不到堆放粮食之地的具体情况,只能望见附近的护栏表面燃烧着一层青蓝色的火焰,火势熊熊,分外诡异!

人群拥挤,叫嚷声一片!忙有士兵以打湿的毛巾掩住口鼻,匆匆跨越栏杆,然后合力将栅栏门锁打开,开始检查粮库的情况!

一打开门,才发现粮库根本并未着火!是外间浓烟太大,以至于大家都误认为粮库也着了火!

“快!快去汇报将军!”

“晚了。”冷冷的声音响起,一个士兵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冷冷的笑。只见他欺身直上,手腕一翻,便果断地割断了面前士兵的喉咙。其余几个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慑住了,为什么己方士兵会突然倒戈?自相残杀?难道是……奸细!

可是,还未等他们反应,便是刀起,气绝。

生命刹那终结。

直到士兵倒下的那一刻,方知自己中了圈套,引狼入室!

“点火!”清润女声响起,她身旁的士兵立即将手中的几个瓶子投入粮草堆之内!瓶中火油立即倾倒出来,旁边女子吹燃火种,勾起冷冽笑意,随即将火种往空中一扔!

烈火,骤起!

这二人正是本该早已离去的平阮儿与孟铮!原来他们并没有先行一步离开沁阳,而是掉头从外围绕到了紫琉军队的东面,以紫琉国士兵的身份混入军队中,并想方设法在粮仓附近点了几把火,然后混入人群中大声叫嚷引起注意。

天干物燥,所有物品都极易燃烧,一旦着火,后果不堪设想,何况是粮草!而且粮草对于行军打仗之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这一声“粮草着火了”当即引起了四方注意。

此时发生火情,人们的第一反应都是检查粮草,然后灭火!平阮儿正是利用了人们的这一心理,趁混乱之际混入士兵队伍,然后将真正的火点燃!

这其中,自然免不了数位飞羽骑的大力合作,以及,某位隐于暗中的帮手的鼎力相助。

只不过,火确实是点燃了,却得保证它不被人灭掉!

平阮儿将几个士兵的尸体扔进粮堆中,然后扭头朝孟铮叫道:“走!”

孟铮点头。只见平阮儿立即将自己的头发搓乱,又从地上抓了把灰将鼻梁和脸庞抹黑,然后“万分艰难”地一瘸一拐走了出去。孟铮如法炮制,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连忙走上前一把搀扶住平阮儿。

两人瞬间入戏,转眼从纵火犯与杀人犯变作死里逃生的紫琉国士兵。

两人刚走出去,立即有人围了上来,焦急问道:“情况怎样!”

“粮仓失火严重,救……救不了了……”说罢平阮儿双眼一闭,就昏了过去!演足了一个忠于职守,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将消息带到的高大士兵形象!

孟铮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平阮儿,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老大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只怕宁军师和李统领发现老大并没有西撤,而是跑来人家大营里折腾时,也会和自己现在一样倍感无奈吧!

“快,先扶下去,其他人赶紧救火!快!”一旁负责看守粮库的监粮官立即命令道。

孟铮当即带着平阮儿退了下去,直退至人群后方,才坐躺在原地,悄然观望。

干旱太久,紫琉国也没有多余的水来浇灭大火,所以采取了原地挖土覆盖和用重物扑打的方法。土地虽然有开裂的趋势,也很干燥,可却异常坚硬,所以即便人手很多,灭火的效果却并不理想。

更何况——

当先几个士兵提着装满沙土的竹筐试图更往里一些,谁知,一声尖叫,只听得“嘭”的一声,那个士兵竟然自燃起来!

“啊——”

只见火瞬间在士兵的身上蔓延开来,瞬间将整个人燃烧!熊熊火光将他脸上痛苦狰狞的表情映照得毕露无遗!

“啊啊啊啊啊——”无数惨叫此起彼伏。

打头阵的士兵竟然集体自燃起来!

旁边挖土的士兵纷纷吓得急忙扔了手中器具,屁滚尿流地往后撤!一个个面色惨白,心惊不已,脸上写满了害怕!

火舌喷涌,嚣张蹿跃!一时间众人吓得均忘了灭火,只远远围着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为什么灭火的士兵会突然燃烧起来!而且,还不是一个!

难道是鬼神作怪?对!肯定是鬼神在作怪!

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火势汹涌,热浪扑面,愈发将这种氛围渲染得惊心动魄!

“定然是我军以瘟疫攻城,伤天害命!天理难容!”

人群中,不知是谁开始喊出了第一句,紧接着,与之呼应似的,各处就纷纷响起了各种各样害怕的猜测声。

“这是天罚!天罚!”

“有违天和,天理不容!”

“肯定是天罚呀!上天在惩罚我们,惩罚我们呀!”

“逆天行事,违背天意!天降神火,焚尽罪恶!”

“天罚罪孽,天火焚恶!”

“天罚罪孽,天火焚恶!”

“天罚罪孽,天火焚恶!”

到最后,这一句话竟然如瘟疫迅速扩散开来!无数人开始喃喃咀嚼此话,越想越害怕。

在傲洲大陆上,鬼神之说与六道轮回说都十分流行,人们信奉因果报应,天理循环。若是国家发生了大灾大难,必然是帝王仁德有失;若是一个家庭发生灾祸,必然是当家人犯了罪恶。所以,这一声“天罚罪孽,天火焚恶”立即让紫琉国的士兵手足无措,心中惶然而敬畏!

一时间,更是无人记得救火之事。

平阮儿伸手抹掉眼角被火熏出来的少许泪光,心中怒火终于渐渐平息。

火攻?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火!

既然紫琉国是这么对付大散关与信州城的,那么,她平阮儿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在她平阮儿字典里,只有以牙还牙,从没有打落牙齿活血吞!

目光冷然看向人群中最先喊话的那几个士兵,当即给了他们眼色。这些“紫琉国士兵”收到她的眼神,立即悄然从队伍中退了出来,渐渐隐没于夜色当中。

正当众人群龙无首惊惧不已之时,突然——

“怎么回事!”洪亮如雷的吼声响遏行云,立即将众人的恐惧感吓退!

平阮儿偏头朝声源出看去,却见一个五大三粗体壮如牛的中年壮汉率领一大队人马走了过来!壮汉还离得很远,但因为个头太高,体格太健壮,且面黑如铁,瞬间就让平阮儿从人群中发现了他!

铁面阎王——阎岳!

史光臣座下四大将领之首!

平阮儿当即在心中确定了来者的身份,想到先前用天罚唬住了紫琉国士兵,这会儿粮草已经彻底烧起来,就是想要灭也来不及了。当即与身边孟铮相视一眼,决定撤退!

“小经经,接下来辛苦你了,把我送到西面去吧。”平阮儿突然冲虚空说道,唇角带着贱贱的笑容。

暗中,突然听得一阵磨牙的滋滋声。

突然,一张放大的脸骤然出现在平阮儿面前,与她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平阮儿却面不改色,唇角弯弯,一副算计的笑容。孟铮则吓了一大跳,虽然知晓一路上暗中有人相助,却不料此人功夫如此之高,且行事如此之大胆!真不知道老大从哪儿找来的人,神出鬼没的,吓死人了!

“我看你是把我当作杀人放火偷盗机密穿山越岭翻墙入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所不通还可代步的必备神器了吧!”经护法一口气不带喘地急速说完,说罢目不转睛地盯着平阮儿,继续道:“小经经,你怎么可以叫我小经经!本护法可是傲洲大陆最尊贵最高傲最清华之七大世家之首红氏之最绝世无双家主的最忠心最贴心最必不可少的四大护法之最帅的经护法!你怎么可以给我起一个这么锉的代号呢?嗯?”

最帅之经护法对平阮儿叫自己小经经一事表达了严重的不满!

平阮儿不禁翻白眼,伸手直接推开了经护法放大的脸,冷声道:“太丑了,小经经,你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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