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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将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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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阮儿不禁翻白眼,伸手直接推开了经护法放大的脸,冷声道:“太丑了,小经经,你还是在暗处比较好,快带我们走,否则计划完不成,看你如何向你家主交待。”
经护法鼓起腮帮,手捏成拳头在脸上抵了抵,睁大眼睛狠狠瞪了平阮儿一下,然后两手一抓,一手一个,直接将两人提了起来。
“啊!”孟铮发出短促的惊愕声。
暗影划过,掀起一阵微风,两人转瞬就消失在原地。
大火依然在猛烈燃烧,火光熊熊,热浪逼人!逼得人无法前进一步!当然,也无人发现后方突然少了两个看戏的小士兵。
阎岳的面色被火光映得通红一片,配上他虎目浓眉,怎一个凶神恶煞了得!
望着即将被烧得一干二净的粮草,他怒不可遏,这些草包,都干什么吃去了!
“一个个杵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救火!监粮官!监粮官!”暴怒声夹杂在大火劈里啪啦的爆裂声中,分外让人心惊胆战!
一众士兵瞬间回神,看到阎将军黑炭一般的脸,当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粮草被烧,可是关乎战争存亡的大事!当即拾起各种灭火工具,纷纷扑火去了!
这头,监粮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阎……阎将军……”密密麻麻的汗滴从他额上滴下,却不知是热的还是怕的。
阎岳虎目一睁,怒吼道:“说!”看见监斩官畏缩如鼠的模样,他禁不住怒火中烧!真是上不得台面,也不知怎么选上他来担任监粮这样的重任的!
其实阎岳也是冤枉那监粮官了,实在是他自己长得太过骇人,身上威势浑然天成,令人不寒而栗!何况如今纰漏出得这么大,摊在谁身上谁不害怕?
“大……大约一刻钟前,粮仓不知怎地就起火了……”望着阎岳枣红的面色,监粮官说话马上利索起来,“浓烟滚滚,看不清内里情况。然后便听见疾呼声,属下便急忙组织士兵进去探查情况,结果火势猛烈,最终只有两名士兵逃了出来。后来属下便召集人马灭火,哪知……哪知灭火的士兵竟然无火**!士兵们都说这是天火,是天火焚恶,是天罚……是因为我**队以瘟疫这等伤天害理的手段围攻赤焰,有违天和,所以才……”
“胡说八道!”阎岳声音一沉,当即打断了监粮官的汇报。不过他心里却清楚,只怕今日这等怪事已经深刻地烙印在那些士兵的心里,这世间,最不可测的就是人心,最难制止的就是流言,所以,定然是有奸细作祟!
“是谁第一个喊出天火焚恶的?还有刚才单独逃出来的那两个士兵在哪儿?”阎岳立即问道。
刚才那般混乱情况,监粮官自然是找不出那吼第一声的士兵的,只得勉强回答第二个问题。
“刚才那两个士兵……”他偏头用目光搜寻,扫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两人的踪迹。心里咯噔一声,当即意识到:上当了!
“将军,属下……属下……”属下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阎岳心一沉,看到监粮官扭曲的面容他便知晓自己猜测对了。当即一把推开监粮官,迅速朝前走去!
这时候士兵们已经将先前扑火而自燃的士兵抢救了出来,只是出来的不是人,而是烧焦的尸首。阎岳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面目不堪、焦黑得不可分辨的尸体,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尘,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眼睛一眯,低声说道:“磷粉?”
------题外话------
阮儿:以牙还牙,看我烧不死你!
经护法:大将军,是本护法放的火好不好!你不要总是抢别人的功劳!
阮儿:观众朋友们,本帅特在此强烈推荐小经经牌杀人放火偷盗机密穿山越岭翻墙入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所不通还可代步的必备神器!
经护法:……
第16章 攻心之术
当阎岳赶去救火之时,这头周代背着史子孝也正率兵前去支援西线,不过二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怪异。
史子孝生得骨瘦如柴,本应很轻,对于周代这样的习武之人根本算不得什么负重,然而不知为何,周代却觉得自己背上好似压着一块千斤大石,让他举步维艰,且只要他稍不注意支撑不住,定会被压得窒息,命绝于此!
先前公子突然问了他一句:“是不是疑惑大帅为何不在营中?”
他当即脚步一顿,未曾料到自己的疑惑被公子看了出来,头脑一转,便坦诚回了是。
只是这之后却再无下文,一路无话,公子也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然而,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却在自己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
公子这话,分明就是承认了大帅并不在营中的事实,那么大帅会在哪儿?头脑一转,这几日都未见到冯征,算起来已有三日多时间,而且东营士兵似乎于一夜之间减少了不少,难道……
“你观察得很细致,咳咳,竟然发现义父不在营中,不愧是四大将军。”背上沉默半天的史子孝突然开口,吓得沉思的周代一大跳。
周代心里一惊,不知为何,总觉得公子这句话含有讽刺之意。大帅既然不在营中,定是机密,公子又为何愿意同自己讲?
“义父他,三日前已随冯将军所率大军一起开拔了。”
一语惊人!
周代心里一凉,大帅随冯征出征了,为何他却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在大帅心中,他竟然如此没有份量?
“如今朱瀚不幸身亡,你便排名第三了,本公子似乎应该恭喜周将军?”
刹那间魔音入耳,让他避无可避。朱瀚死了,他便排名第三了!想到这儿,周代心中一喜,随即又一惊!这话自公子口中说出来,公子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便是公子与朱瀚再不和,也不至于公然说出这等话来,难道此番实是为了诈自己?还是公子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末将不明白公子所言何意。朱将军身亡,同僚一场,末将心中也很难受,何况现在前方战况正紧,末将实在忧心不已。”
只说同僚一场,仿佛只在谈公事一般,毫无私人感情可言。只怕难受是假,暗喜才是真!
史子孝心如明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外间传闻四大将军情若手足,所谓兄弟情深,也不过如此,之中龃龉,谁人得知!
周代心中忐忑,只好沉默,却又听得背上传来公子的低哑的声音:“西面是特意给赤焰**队留的缺口,为的就是引诱他们突围,放弃沁阳县!咳咳……如今粮草走水,定然是声东击西之计,所以本公子要与周将军一起去。若是成功拦截住赤焰军队,周将军功不可没,即便不能……”
即便不能,那也不关自己这个后援的事,乃是朱瀚失职在先!朱瀚连死都保不住西营,何况他这个排位在朱瀚之后的人?
个中关节,周代立即就想了个通透,只是他本就多疑,在并未确定史子孝心思之前,自然也不敢多言,只得继续沉默相对。
他既然不说话,史子孝也懒得在开口。间隙,间隙,一点点而离间,缝隙就会越来越大。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只要等待一个契机,种子定然会破土而出,他静候那么一天便是。
两人心思各异,一路无话,疾步走了好一会儿,终于临近西面大营。
还未走近,便闻见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血腥味、屎臭味、尿骚味、烧焦味、浓烟味……混杂在一起,尤其是在这种沉闷高热的空气中,直叫人胃里翻江倒海,舌苔泛酸!
在场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但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强烈刺鼻的味道!大旱高温,粪堆,厮杀激烈的战场,几重因素交叠在一起,最终铸就了这令人永生难忘的画面!
——入目,一片惨烈景象。
远远望去,还有残留的火焰在跳动。四周被火光映照得通红一片,仿佛蒙上了一层红色幕布,立增肃杀血腥意味!四野旌旗斜插、倒伏,血肉模糊的士兵尸体交叠在一起,死状狰狞,有己方的,也有赤焰军队的。周围甚至还有散落的残肢,断口猩红,骇人恐怖!
土地猩红,微微润湿,是被鲜血浇灌的暗沉之色!
“放我下来。”史子孝沉声吩咐道。
周代立即遵令将他放下,然后伸出手准备搀扶他。
史子孝抬手,“不必。”随即朝前方一步一步走去。
周代的手顿了顿,随即收了回来。望着史子孝瘦弱不堪的背影,他却没来由地感到畏惧,他自诩聪明一世,可所有的心思打算在公子面前都是不够看的。明明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却拥有一颗智慧无双的头脑,最重要的是,还善于操控人心!不知为何,他有种已经被公子盯上的感觉!
史子孝却管不了周代心中的想法,他一步一步缓慢朝战场深处走去,不时蹲下检查士兵身上的伤口,发现这些士兵身体的伤口多是一刀毙命,充分地体现了快、准、狠!而往后,渐渐出现了混战的情况,既有己方士兵,也有赤焰国士兵的尸体,状况激烈,残肢到处都是,死者身上的伤口更是凌乱混杂,可以想象当时的混乱与厮杀!
轻皱眉头,史子孝飞快在心中计算了一番两方伤亡的比率。没想到飞羽骑如此悍勇,果然不愧是传奇名骑,竟然能在他十万驻军合围的情况下突围!很好,义父不正是需要这样精悍的强敌来突显自己的功勋吗?如今赤焰国突围,正好可以在凌冲水库一较高下!
正当他思量之时!
“啾——”
一道尖锐清亮如鸟鸣般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的地上拔起,直冲九霄!
“嘭!”冲至最高,绽放成一朵绚烂而明丽的焰火!
众人闻声齐齐抬头朝天上看去。
视线里,绚烂焰火下一道矫捷身影冲出夜色黑幕,如飞鸟振翅,似惊电掠过!
“哈哈哈哈哈!”张狂的笑声如青鸾啼鸣,清亮傲然!又如珠落玉盘,瞬间穿透人的耳膜,让人无法抗拒地被其震慑!
天幕焰火下,墨色长发如瀑布飞扬,掠过英气逼人的脸,将黛色长眉愈发衬得飞扬邪肆!
女子挺拔身躯飘然落在马背上,扭头高声道:“史子孝,回去告诉史光臣,朱瀚就是他的下场!”
绝色容颜上勾起一抹阴冷笑容,随即双腿一夹,打马狂奔而出!洒落一地狂傲恣意非常的笑声!
她身后不知何时也出现了数十匹黑骑,紧追其后,一看便是驭马好手!
挑衅!
这是**裸的挑衅!
“追!”周代急忙命令道。
“不必了。”史子孝伸手拦住神色狰狞的周代。
“公子!”周代急声道:“你拦我做什么!这女子定是平阮儿,她竟然率飞羽骑在我几万大军之前纵马狂奔,如入无人之境,也太不将我紫琉国放在眼里了!还故意以焰火示意,简直是,简直是——太目中无人!太猖狂!这分明就是挑衅!”
“不是挑衅,而是,示威。”史子孝眼睛一眯,露出危险精光,轻声道:“希望阎岳在,别出什么事才好。”
“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代只听见史子孝前面一句话,后一句话太小声根本没听清。何况他一心在平阮儿身上,当然没能注意史子孝的嘀咕声。
史子孝抬起头,冷冷瞥了他一眼,反而问道:“你能追上她?”一句话便将周代问得哑口无声。
周代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了。本准备来西营捡些便宜功劳,结果只剩下一个破摊子,好不容易平阮儿现身,他第一反应当然是生擒这位传奇女帅!不过公子的话令自己瞬间清醒,朱瀚都被平阮儿杀了,可见这女子定然不易对付!可不能掉以轻心!
“灭西营,杀大将朱瀚,视我大军如无物,不是示威是什么?平阮儿,一代名将,果然够狂傲!”
“那现在怎么办?”
“那是回城的方向,既然是回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急什么?”
周代眼睛一亮,平阮儿这根本是自寻死路!只要她还在他紫琉军队的包围圈中,那捉住她,岂不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之事!
只要能够捉住平阮儿,那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自不是话下,便是封侯拜相也并非不可能!最重要的是,平阮儿乃当世传奇女帅,若她折在自己手中,那么自己定能,扬名天下!
周代精神一振,当即转身朝身后众位将士说道:“吩咐下去,清理战场!”然后朝史子孝恭敬问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是公子而非少帅,说明大帅还没有让公子继承兵权的打算。周代心中自然清楚,只是公子地位非凡,便是圣上也青眼有加,虽然身体羸弱,却还年轻,前程未必输给愈发年老的大帅。何况公子在军中也有所威望,所以凡事还是请示一番公子的好。
“还请周将军随本公子去主营看看。”史子孝开口道。既然平阮儿提到朱瀚,他倒想看看这所谓的下场指的是什么。
“是。”
一行人正转身朝主营方向走去,远方大地却传来剧烈震动,随即见得簇簇火光由远及近而来。
------题外话------
今天去同学聚会,所以更得有点少,回头补哈!么么哒~
对了,以后都是早上八点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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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验明正身
一行人正转身朝主营方向走去,远方大地却传来剧烈震动,随即见得簇簇火光由远及近而来。悫鹉琻浪
“警戒!”周代立即命令道,身后士兵得令,立即结阵摆出攻防一体的警备阵势!
“是自己人。”史子孝却泰然从容地抬首瞭望。
周代仍然有些怀疑,忙打手势让身旁士兵去前方探查。史子孝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周代这人向来胆小多疑,又兼油滑狡诈,功利心重,有这样的举动不足为奇,只要好好利用,这样的人自有用处。
盔甲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招展的旌旗也渐渐显现在众人眼前,透过朦胧火光,依稀可以辨别出其上龙飞凤舞的“史”字!声音渐进,只见十几匹马打头,率着大军急速赶来。
转瞬之间,领先一人便纵马奔到史子孝等人之前!那人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干脆,单膝跪地道:“徐荣峰拜见公子,拜见周将军!”
“徐校尉请起。”史子孝伸手虚浮。
“谢公子!”徐荣峰立即站了起来,行止间无不透出军人的干练。
不一会儿,身后其余十几骑也迅速赶到。众人立即下马一一拜过史子孝与周代。
“究竟是怎么回事?”史子孝正色问道。
“赤焰军队强行突围,飞羽骑虽悍勇非常,却难抵我方攻势,谁料那……那平阮儿突然出现。”
“平阮儿!”周代听见平阮儿的名字就异常激动。
被打断的徐校尉看了眼史子孝的脸色,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平阮儿当即下令飞羽骑撤退,以三千步兵断尾。那三千士兵虽不如飞羽骑勇猛,却存了死志,一个个视死如归,竟也迸发出骇人力量,阻得我紫琉**队不得前进,由此而展开了激战。”
徐校尉回想到先前激战的场景,不由得心中发怵,赤焰国负责断尾的那三千士兵非但没有对平阮儿的命令表现出丝毫不忿,反而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爆发出一股不死不休的狠劲,如狼似虎,分外凶悍!竟然以血肉之躯阻挡得他几万大军寸步难行!整整拖延了一刻钟,为赤焰军队突围创造了宝贵时间!
“赤焰军队突围后,我等连忙率军去追!直至追出五、六里路,却还是没有追上……末将失职,求公子责罚!”
“末将失职,求公子责罚!”
一干人等全部跪下,纷纷垂首领罚。这么多人,竟然还让赤焰军队突围出去,最重要的是还损失得如此惨重!
“西营重地,本该是朱瀚将军负责看守,尔等群龙无首,有所失职也难免,咳,咳咳……不过手下士兵怠于操练,不堪一击,却该重罚。稍后自行下去领罚便是。”
“是!”众人心服口服。
“不过你说你见到了平阮儿,而且她还率大军突围成功了?确定是本人?”史子孝眯眼问道。
徐校尉当即回道:“末将听得那些人称呼她为大帅,应该是本人!何况确实是女子声音。普天之下,七国之内,也只有一个平阮儿以女子之身投身军营,因此末将认为,那人必是平阮儿无疑!”
听到这儿,周代也听出了其中蹊跷,不由得疑惑出声:“那先前的女子是谁?那不是平阮儿吗!”
若是徐校尉他们追击的人是平阮儿,平阮儿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难不成平阮儿会分身之术不成!还是这世上有两个平阮儿!
“公子,怎么了?”徐校尉也发现了端倪,不由得问道。
“咳咳……”又是一阵急剧的咳嗽,过了好一会才平息下来,只听他回道:“在你到达之前,平阮儿才出现在我等面前示威,若是你等追击的确实是平阮儿,那平阮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此,咳咳,所以这事,确实有些奇怪……”
“公子曾命我们牢记赤焰国主要将领长相,今夜所见女子与画像上分毫不差,确是本人无疑!”
“这……”周代也不禁陷入深深的疑惑中,这事儿怎么有些诡异?
“必有一人是假,不过现在还不是追究之际,回头再议。”顿了顿,轻咳一声,说道:“先去主营看看。”
“是!”
众人依令簇拥着史子孝朝朱瀚所在的主营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主营之前。
火光下,清晰可以看到营帐门口倒地身亡的两个卫兵。立即有随军军医上去检查二人的伤口,史子孝也走上前去。
“一刀毙命。”军医扭头禀告道。鉴定完毕之后,士兵迅速将尸体搬了下去。
史子孝眉头一皱,果然又是飞羽骑的手法!
徐校尉走上前去,躬身替史子孝打起帐帘。帐帘掀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史子孝掩口咳嗽了几声,周代则相对淡然许多,无悲无喜。
刚走进帐中,脚下就踢到一件硬物,随即听得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史子孝眉头一皱,迸发出凌厉英气,周代则眼睛一亮,内中得意一闪而逝。
士兵立即走过去将烛火点燃,火把与烛火的光瞬间将帐篷照亮,恍若白昼。
却见地上躺着几个酒瓶,刚才史子孝踢到的,可不正是这酒瓶!
军中严令禁止饮酒,一经发现,严惩不贷,没想到朱瀚竟明知故犯!一营主将,触犯军法,实乃重罪!众人皆知朱瀚性贪,贪财贪酒贪色,不曾想他在军中竟也不知克制!
本以为是飞羽骑太难对付,却原来是朱将军自己喝醉了才惨遭毒手!若不然,以朱瀚将军的身手,怎么可能一点儿动静都不曾传出,就被人杀死了!
抬头望去,却见朱瀚大马金刀的仰躺在椅子之上,肥厚的脸上神色舒坦,嘴唇微张,如同酒醉后睡着了一般。
气氛蓦地变得异常诡异,若非朱瀚脖子上鲜明刺目的血线,只怕无人相信面前躺着的竟然是个,死人!
军医立即走上前去,伸出手指按在朱瀚脖子的动脉处,随即摇了摇头,示意人已气绝身亡,再不可救。正准备收回手,却不料手肘擦到了朱瀚的脸,一拐,然后——
“咚!”
众人心一颤。
朱瀚的头颅竟然直接滚落下来,砸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好几圈!直接滚到了一个参将的脚边!
那参将立即后撤了好几步,面无血色,想必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
整个营帐立即陷入诡秘的寂静中。
无头死尸摆在面前,血线洒了一路,然后是黑发纠缠的血色头颅,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怎么看怎么血腥!直叫人心里发毛,背脊生凉!
原来这就是平阮儿口中所说的下场,尸首分家!灵魂不安!
周代这才意识到那女子的话中深意!果然是示威来的!不由得看向公子,却见公子面色阴沉,辨不出喜怒。
“朱瀚罔顾军令,军中饮酒,以至赤焰来袭而不知,延误军情,怠误军机,导致西营失守,实乃大罪!虽身死,却难辞其咎!今其下场惨烈,还望众将士引以为鉴,莫要再犯!”史子孝朗声说道,面容严肃,散发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是,谨遵公子教诲!”众人纷纷俯首道。
史子孝这一说,便是将朱瀚定了罪。也就是说朱瀚不但死了,便是死后,也要背着延误军机导致西营失守,无数紫琉国士兵枉死的重罪!一世英名,付诸流水,从此臭名昭著,被人唾骂,可谓是永世不得翻身!
周代埋着头,目光却看向三尺处那朱瀚滚在一旁乱糟糟的脑袋,心思几转:朱瀚便是再贪杯,也不可能在大帅再三警告的情况下于营中公然饮酒,只怕是有心人故意设计,难不成……
不由得斜眼瞟向瘦弱不堪的史子孝,望着他苍白如纸的容颜,突然惊觉像极了香烛店扎的纸人,面无血色,白如敷粉,唇红而艳,毫无生机!且幽幽地散发着一种深沉阴郁的死亡气息。只要沾上,便觉得沉闷窒息,心跳无力……如死神召唤。
周代突然感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接蹿上背脊,后颈凉飕飕的。
“禀告公子、周将军!战场清点结束,我方一共损伤一万两千两百四十七名士兵,其中死亡一万两千一百六十八名,重伤七十一名,轻伤两名,失踪六名。”所谓失踪,便是尸体践踏成泥,肢体残缺难辨,而非真正的失去踪迹。
赤焰国突围,然而己方伤亡比率却是对方的四倍!而且死亡率如此之高,简直是闻所未闻!飞羽骑,当真棘手!
“咳咳,咳咳……”史子孝心中一急,又是一阵咳嗽之声。哪知接下来还有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
“报——”清亮嗓音从老远就传了过来,转瞬就到帐门外。
“祁东求见公子!有要事禀告!”语速极快,一听便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且祁东乃是阎岳的贴身侍从,此番前来,定然与粮草走水一事有关。
史子孝心里一沉,当即掀了帐门直接走了出去,急忙问道:“可是粮草之事?”
“公子!”祁东面色凝重,当即跪倒在史子孝面前,声音嘶哑道:“救火不及,粮草已被尽数焚毁!”
“什么!”身后不知何人惊叫一声,众人齐齐一凛,立即面色如霜,如坠冰窟!
史子孝闭眼重重叹了一口气,平阮儿放出狠话之际他心中就有所预感,不想果然……这女子,当真是个劲敌!
如今粮草被毁,当下之际,唯有快攻!
眼眸霍然睁开,精光乍现,当即朗声道:“集结所有士兵,准备攻城!”随即转身朝先前来汇报战场清点事宜的士兵说道:“立即将那两名轻伤的士兵带上来,本公子倒要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不一会儿,就有人将两名灰头土脸的士兵带了上来。此时已有人从帐篷中给史子孝搬来了一把椅子,史子孝坐在上面,用手肘斜撑着头,面色苍白,神色沉郁,身体虽然瘦弱,却散发出不容人忽视的威势来。
有一种人,拥有睿智无双的头脑,腹中含经纬,袖里藏乾坤,与生俱来便具有操控一切的能力与气势,无论其承载这颗头脑的身体如何,哪怕是重残或病弱,都无法掩盖那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正如——戴着面具掩盖绝世容颜的楚轲,或是,如今眼前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跑的病秧子史子孝。
两名“轻伤士兵”中的一个埋着头,盯着自己的脚趾一动不动地想着。
这个士兵,正是刚才众人口中讨论的平阮儿!另一人,正是飞羽骑中专司传信联络的孟铮!
而先前出现在史子孝他们面前狂傲得不可一世的“平阮儿”,实乃傲洲大陆最尊贵最高傲最清华之七大世家之首红氏之最绝世无双家主的最忠心最贴心最必不可少的四大护法之最帅的经护法是也!
先前平阮儿塞给经护法与宁有意的包裹,正是擅长变装的小六特意给平阮儿准备的易容工具。
“还不快拜见公子!”一声厉喝,顿时打断了平阮儿的思绪。
平阮儿当即伏跪在地,身体瑟瑟发抖,做出一副畏惧而惊惶的模样,“小的,小的见过……公子。”
孟铮跪在地上,也是一副胆小畏缩的样子,说了句“小的……”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这是平阮儿交代他的,由于他演技太差,所以只要“面色苍白”,望见贵人吓得不知所措便可。
果然,史子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后,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平阮儿身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
平阮儿一愣,怔怔地望着史子孝,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道:“回,回公子的话,小的,小的叫狗剩。”
“噗嗤!”一旁立即有人偷笑出声,好久不曾听到这么烂俗的名字了。
平阮儿伸手挠着头,嘻嘻地赔着笑脸,吞吞吐吐地解释道:“俺娘说……说名字烂贱好养活,俺大哥叫大栓,二哥叫二蛋,身体都倍儿棒!吃嘛嘛香!俺的名叫狗剩,这一次还全靠了这个名,才没死成,嘻嘻……”说罢自己乐呵地笑了起来,憨厚里透着些小奸猾。
史光臣眼睛一睨,平阮儿立即将肩膀往后一缩,埋着头,嘴巴紧闭,虽然惧怕,却还是睁大眼睛往上瞅着史子孝。
史子孝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扶手,冷眼望着平阮儿,只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却不说一句话。
平阮儿缩着头,眼睛眨了眨,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众人皆不明白公子这是在干什么。
唯有平阮儿心中冷笑:史子孝果然名不虚传,已经在试探她了。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
半晌过后,史子孝突然俯下身子凑到平阮儿跟前,挑眉说道:“狗剩,你给本公子从头到尾说说今日发生的事,如何?”口中气息尽数喷在平阮儿脸上,让平阮儿感到一股阴寒气息。
平阮儿急忙往后缩了缩,准备抬手揩额上的汗,抬到一半,又“好似”惊觉公子在身前一般,急忙放了下来,应道:“是……”舔了舔嘴唇,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动,这才偏头回忆说道:“俺当时和大龙正在值夜,因为夜间蚊虫太多,俺就让大龙去弄了一些草来熏,俺们家乡就是这样的,只要用蒿草熏一熏,就能把蚊子飞虫什么的都给熏跑了。虽然这里没有蒿草,但是有烟来熏一熏也是好的,所以大龙就去了,然后……”
“喂喂喂,你这个士兵,能不能说重点!”周代当即就火了,公子这是干什么,非得和一个小士兵瞎耗!
“没事,你继续说。”史子孝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倒是一点儿都不急。
多说多错,平阮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她既然挑了这么一个守茅坑的士兵,自然是做足了功课。想当年她和猴子闯祸被父亲罚去打扫茅厕,可是将那“拉屎秘法”比今日杀死的那两个士兵还要研究得透彻!
想到此,平阮儿索性将今日听到的那一番说辞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在场众人有人憋着笑,有人则颇为不耐,唯有史子孝面不改色,好似在听,又好似没有。
周代本来已有些怒意,这士兵怎么半天还没说到重点,他真是不理解公子怎么想的,正欲出声,却听得公子问道:“还有吗?”
“啊?”平阮儿愕然抬头。
“就研究了这个,这个根本算不得秘法。”史子孝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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