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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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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沉下了脸:“胡说什么!峰儿一个男儿家也罢了,宜织女儿家的名声哪里能让你这样的胡乱嚼说?”

刘如意撅着嘴道:“我哪里胡说了?年纪相仿,人又贤惠——”她尚未说完,刘夫人便厉声喝止了。

沈宜织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刘如意说的是刘如峰。这些日子她出入刘府也有两三次了,倒是又遇见过刘如峰一次,究竟是刘如意为了把自己留在刘家,还是刘如峰有这个意思?若是后者可就不好了。刘如峰再是庶出,自己也是个名义上的再嫁之妇,给庶子娶个再嫁妇人,刘夫人这嫡母的名声可就坏了。

“姐姐可别再说了。”沈宜织笑微微看一眼撅着嘴的刘如意,“让刘家公子娶个再蘸妇,若知道的呢,是说姐姐跟我投缘想留我在身边,若不知道的,怕不要传出什么难听话呢。”

刘夫人松了口气,瞪了刘如意一眼:“再胡说,你也别出门了!”

刘如意撅了嘴不敢再说什么,蔫蔫随刘夫人出了门,却见马车停在侧门,刘如峰牵着匹马站在一边,见刘夫人出来,忙躬身道:“父亲怕河边拥挤,特地叫我来护着母亲和姐姐一起出门。”

刘夫人眉头微微皱起,看了庶子一眼,又看女儿一眼,最后瞥一眼沈宜织。

沈宜织低着头,出门之前就已经戴上了帷帽,这时候站在刘如意后头,连看都不看刘如峰一眼。刘夫人这才稍稍放心,但看刘如峰虽恭敬地站着,眼角余光却在看着沈宜织,又不由得暗暗叹气,只得上了马车,心里盘算着如何打消庶子这个念头。其实她倒并不是嫌沈宜织不好,刘如峰一个庶子,若是自己喜欢,哪怕娶的妻子出身低些——难道她还会巴望庶子娶个高门媳妇不成?可是若娶得太不相宜,外头人不说庶子不懂事,反会说她这个嫡母刻薄庶子。

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沈宜织,心里不由得直叹气。极好的一个姑娘,怎就是嫁过人的呢?若不是嫁过人的,哪怕是个商户人家女儿,凭着救过女儿的命,也好说过来做媳妇的。只这再蘸的身份无论如何瞒不住,那是怎样也不成的。

沈宜织心里猜想得到刘夫人是怎么想的。她对刘如峰并没有什么念头。不是说刘如峰不好,说起来倘若能嫁个刘如峰这样的男人,平平安安一辈子也足够了。可是有了再嫁的身份,那就是不行了。

一车数人各怀心思,一直驶出了城外。那河边上早挤得人山人海,好在刘府早派人来占了个位置,虽不在河边上,却也能看得见。须臾便听鼓声咚咚,几艘龙舟在河道上出现,船头上先有人在舞蹈表演,表演过后才是竞舟。

刘如意多喝了一杯茶水,这时候已经有点腹胀,忍了一会儿,还是想去解手。四周全是人,刘夫人哪里挤得出去,不由皱眉道:“你真是多事!”

沈宜织起身道:“我陪姐姐去车上罢,我也有几分意思了。”

刘夫人无奈,只好叫刘如峰好生护着。过了半日,却只有刘如峰一人满头大汗地挤回来,脸都白了:“姐姐,姐姐跟沈姑娘都,都不见了……”

刘夫人呼地站起来,起得太急,眼前一阵眩晕:“怎么回事!”

刘如峰颤声道:“儿子瞧着姐姐和沈姑娘上了马车,姐姐不要丫鬟们伺候,儿子就带着她们避开了几步。偏生那会儿又来了几辆车,场面一时有些乱,儿子被挤开了几步。等儿子回去,连马车都不见了!”

本来今天该双更的,因为感冒,实在写不动了,以后有机会再补上吧,抱歉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沈宜织卧在马车上,悄悄地把一只耳环从马车边角的缝隙里塞出去。这时候就不免要恨刘家的马车质量太好,这小小的缝隙随她用簪子怎么撬,把簪子都撬弯了也只能勉强把耳环丢出去。这么小的目标,也不知道能不能被人发现。

马车又一颠簸,刘如意的身体微微动了动,虽然吸入了不少迷香,但这样的颠簸,她也终于有点清醒了。沈宜织立刻捂住她的嘴,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睁开,示意她千万不要出声。

刘如意使劲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挣动一下双手——她手腕上的绳索已经被沈宜织解开,只松松地绕在手腕上做个样子——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沈宜织。

沈宜织松了口气,伏在她的耳朵边上小声说:“我们被劫了,这怕是已经离了京城。”虽然闻到香味的时候她还没有警觉,但后头一觉得有些眩晕便迅速趴低了身体。马车下部的空气相对干净一些,所以虽然也被迷倒了一会儿,但并没有很久就醒了过来。手腕上的绳子绑得并不很紧,大约是对方觉得她们不过女流之辈,又吸了迷香,所以只是胡乱缠了几道,到底被她挣开了。

“怎么办?”刘如意也不是胆小如鼠的人,并不浪费时间去哭泣害怕,“我们得想办法逃。”

马车跑得很快,似乎是在赶时间,沈宜织低声苦笑:“怎么逃?你家的马车太结实了。”说着,又把簪子上的宝石抠下一颗来,从缝隙里塞了出去。自己簪子上的宝石抠光了,又拔下刘如意头上的簪环来扔。

马车又颠簸了一会儿,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马车外头传进男人的声音来:“该醒了吧?”

沈宜织和刘如意立刻闭上眼睛。车帘掀了一下,片刻后另一个人回答:“还昏着呢。两个娇滴滴的女子,哪里醒得过来。咱们快到地头了吧?”

“唔。倒是怪可惜的,两个都长得漂亮,我倒舍不得杀呢。”

沈宜织后背一阵发冷,跟刘如意骇然对视。到底是谁想她们死?

“是有点可惜。”男人的声音里带了些猥琐,“这么漂亮的妞儿,能留下来当媳妇就好了,可惜只让咱们玩一次。哎,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没办法。”

沈宜织心里更冷,不但要杀人,还要毁了她们的清白,这究竟是跟谁结了这么大的仇?

那一个有些迟疑:“这可是大家的小姐……万一经官动府了……”

“这你就不懂了。越是大家小姐越把名声看得重,没准他们自己家都不敢报官呢。再说咱们拿了钱翻山一走,到哪里找咱们去?”

“这倒也是。哎,说起来,到底哪个是小姐哪个是丫鬟?怎么看着穿的衣裳都差不多呢?”

这倒是真的。沈宜织身上穿的是从前郁清和在侯府里给她做的衣裳,料子手工都不比刘如意的差。这两人若是想从衣裳上分辨出来,那是一时分不清楚的。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刘如意紧张得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宜织,沈宜织把抠光了的簪子紧紧握在手里,坐了起来。马车停下,帘子一掀,两个男人探进头来,一看倒笑了:“都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沈宜织尽量镇定。

“这个嘛,你们就不用知道了。”一个男人嘻笑着,伸手就来摸她的脸。

沈宜织一偏头让过他的手,强自镇静地问:“你们是求财还是报仇?”

男人倒愣了一下,收回了手嘿嘿一笑:“咱们跟你们没仇,只怪你们命不好得罪了人。”

“那就是为求财了?”沈宜织反问,“那人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知道若把我们送回去,又能得多少钱?”

男人笑起来:“别骗人了,把你们送回去,我们还能活得了?”

“那雇你们来的人,钱已经给你们了吗?”

男人冷笑道:“与你何干?”

“自然不与我相干。”沈宜织微微抬了抬头,“我只是怕你们若是现在还没拿到钱——那回去拿钱一样也会被灭口。”

两个男人脸上顿时有些变化。这两人穿着半旧的衣裳,脸上流里流气,一看就是那种市井里的二流子混混,并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杀手,被沈宜织这么一诈就露了破绽。沈宜织心里稍微定了定,又说:“那雇你们的人许了你们多少钱?一千两银子?两千两银子?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家里能给你们多少钱?还有,若是我死了,我家里绝不会善罢干休,必要追查到底的。杀了朝廷命官的女儿,你们还想跑得了吗?那背后支使你们的人难道就不怕吗?”

“你少胡说!”男人明显地犹豫不定起来,“我们只要杀了你们两个,然后翻山一跑,谁也抓不着我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能跑到哪里去呢?”沈宜织越发的把声音放平稳了,“若你们真能跑了也就罢了,只怕那个雇你们的人,正等着灭你们的口呢。”

“你别想吓唬人……”

沈宜织心里明白,这种市井里的小混混,经过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为了许下的大把银子,嘴上虽然说得硬,但吓一吓就会心虚。重要的是吓了之后还要动之以利,稳住他们。

“若是不信,你们只管试。总之我无非是一死,只怕我这里前脚还没进鬼门关,你们后脚已经撵上来了。”

两个男人不由得都犹豫了起来,相互看着,终于道:“依你这么说,我们也是没活路了?”

“那也未必。”沈宜织尽量把声音放平静,“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给你们钱,你们拿了钱就一走,自然另有活路。”

男人上下打量沈宜织:“钱在哪里?你可别想着诓我们去刘家。”

沈宜织淡淡一笑:“我便是想诓你们去刘家,你们难道会上当?”抹下腕子上那只刘如意送的象牙镯子,指一下刘如意,“我有个朋友在街上开了个茶叶铺子,你们叫我的丫鬟拿着这镯子去茶叶铺子里,让他们立刻凑两千银子给你们。”

刘如意刚才一直一言不发,生怕自己说错话反而让沈宜织前功尽弃,这时候听了这话急了起来:“我不去!我在这里跟你一起!或者我留下!”

沈宜织一哂:“没规矩的傻丫头,你留下,我走,你问问这两位好汉肯吗?”

两个男人把她们两个看来看去,最终觉得沈宜织更白净些,看起来更像个小姐模样,便道:“那茶叶铺子是你家开的?不然为何能给你出银子?”

“我家从西北来了京城不久,哪里有什么茶叶铺子。实告诉你们罢,那铺子是我庶弟托了朋友偷偷开的,我答应他不告诉我母亲,别说两千银子,再多他也得拿出来。横竖日后我就给他补上了。”沈宜织边说边暗道对不起刘如峰了,这时候把他拉扯出来。

两个男人心里仍旧有一分怀疑,但是想到两千两银子,又想到手里怎么也还有一个小姐做人质,只要将那丫鬟看牢了,谅来她也不敢做什么。于是一咬牙,扯着刘如意下了马车:“走,回京城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沈宜织坐在马车里,四周一片空旷,只有呜呜的风声在响。留下来看守她的那个男人坐在车辕上,不时地回头看她一眼。

沈宜织靠着马车车厢壁坐着,手里紧紧地捏着簪子。她并不相信拿到了赎银之后这两个男人会留她的活口,她想做的只是把这两个男人分开,各个击破。

做医生的,很明白在哪里戳一下能够给人最大的伤害。但是毕竟女子的身体力量有限,如果猝然偷袭,她能杀一个,但杀不了两个。如果两个男人都在,那么最后死的一定还是她和刘如意。但是现在就不同了,那个男人带着刘如意去茶叶铺子,一定会被李掌柜等人拿下,而她只要对付一个就行了。

杀人——沈宜织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她学过解剖,卸过尸体,可是她从来没有杀过一个活着的人。但是现在如果不杀,她就要死。如果到了天黑那个男人还没回来,这一个一定会杀了她然后逃跑!

“啊——疼……”沈宜织顺着马车车厢往下滑,“肚子好疼……”

车辕上的男人恶声恶气道:“喊什么!”

“肚子疼……”沈宜织眉毛皱成一团,手在背后暗暗甩脱了那团绳子,攥紧了簪子,“有没有热水,给我喝一口……”

“这时候上哪找热水去!”男人不耐烦地探进身来,“你老实点!”

沈宜织眯着眼睛盯着他脖子侧面的动脉,只要一簪子戳下去,再拔出来……男人手里有刀子,但她有把握不让他捅到要害部位……

“牛惊了,牛惊了!”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喊,惊得男人一下子缩回了身体。沈宜织也愣了,因为她听得出来,这声音是郁清和的!

车辕上的男人紧张地看去,果然见前头一头牛哞哞叫着乱跑,后头有个披着蓑衣的男人,竟骑着一头牛跟着跑过来,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稍稍一看就知道那惊牛的方向是冲着马车前方去的,并不会冲撞到马车,遂当没事一样瞧着玩儿。待到前头的牛旋风一样跑过去了,后头的牛也撵了上来,才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儿——明明大天白日的也不下雨,这人披个蓑衣做什么?

只是他这时候才想到已经晚了,牛背上那人把宽大的蓑衣一掀,露出衣摆下头藏着的一把弓弩。没等男人反应过来,飕地一声一枝箭已经从他脖子侧面穿了过去,将他带着一头栽倒在车辕下。

沈宜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惊得失声叫了一声。见过死人是一回事,但看着一个活人在自己眼前死又是另一回事。她再抬头时,牛背上那人已经跳了下来,一边冲过来一边脱掉了碍事的蓑衣,可不是正是郁清和!

“宜织!”郁清和一跃上了车辕,紧抓住了她的肩膀,“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吓着?”

沈宜织愣愣地坐着,愣愣地看着他。虽然她也隐约盼望过郁清和会来救她,但郁清和就这样如同天降似的突然出现,一箭射死了劫持她的歹人,却仍旧让她觉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郁清和倒被她吓住了。刘家的马车一失踪,跟着的宝兰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去侯府回报他。幸而端午佳节,朝廷众官员无事都休沐一日,郁清和正在家里,听了宝兰的话,立刻就带了十个家人赶去了马车失踪之处,顺着车辙印追了出去。

虽然地上车辙印极多,但郁清和分析地势,把带的人撒开来回折腾了几遍之后,到底被他找出了一些端倪,再往下追追,就发现了沈宜织扔下的耳环。这耳环沈宜织在侯府里戴过几次,郁清和一看见这个,就知道自己追对了方向。沿着沈宜织星星点点扔下的那些宝石珠子,他硬是追到了一半路上,突然发现有一对男女从对面过来,男的衣裳平常,女的一身衣裳却是上好的料子,再看脸便记起来了——这就是刘如意。

既然见了人,那没什么好说,还没等那男人反应过来,已然被包围擒拿,再一问刘如意,便直接往马车所在的方向追了过来。只是他防着沈宜织被挟持,因此特地在附近农人处买了两条牛,伪装牛惊靠近了马车。当时心急沈宜织的安危,直接一箭将人射死,这时候才想到在沈宜织眼前杀人,恐怕会吓着了她。待见沈宜织这样呆呆的,倒真以为是被吓呆了,不由得害怕起来,连声叫着她的名字。

沈宜织被他晃了晃,醒过了神来,看见郁清和关切的面容近在咫尺,没来由的眼眶一热,含着泪道:“你来了?”

“可吓着了?他有没有伤到你?”郁清和在她身上左看右看,执起她磨破了皮的手腕不由得一阵心疼,“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别怕,我们回去。”

沈宜织靠在他坚实的肩头上,刚才还狂跳的心脏很快就平复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滚下来,赶紧拿袖子抹了抹:“我不怕。你来得真快。要是你不来——”要是他不来,她可能就要自己杀人了。

郁清和搂着她舍不得放手,轻轻拍抚她的后背,还是像哄小孩子一样:“没事了,没事了。”

“嗯。”沈宜织靠了一会儿,眼角余光猛然瞥见远处站着的侯府家人们,宝兰正在那里满脸关切和激动地站着,若不是小六拉着,只怕已经冲过来了。沈宜织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坐直身子推开了郁清和,“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郁清和觉得怀里空了,看沈宜织已经跳下马车整理衣服,不由得心里一阵怅惘,突然伸手拉住了沈宜织,将她拉得转过身来,正视沈宜织的眼睛道:“等我守足一年的妻孝就来娶你,你愿意吗?”

沈宜织愣了:“什么?”这简直比刚才眼看着有人死在眼前还让人吃惊。

“我说,我要娶你。”郁清和倒冷静了下来,紧盯着她清楚地重复了一遍,“我已丧妻,须守一年的妻孝,一年之后,你愿意嫁我吗?”

“这,这不可能……”沈宜织觉得自己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为什么!”郁清和猛然提高了声音,“你不愿意嫁我?”

“你,你是侯府世子,我只是,我只是个商户人家的女儿,侯府怎么可能让你娶我?就是做填房也不可能!”沈宜织用力把手抽了出来,不敢再看郁清和,转身就朝宝兰跑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有了这次被劫持,沈宜织在刘家的地位陡然高升。

刘如意的神经简直粗如胡萝卜,被救之后惊魂方定,便能在急急赶来的刘少卿刘夫人面前绘声绘色地说这件事了。在她说来,沈宜织简直如同英明神武的侠女,如何醒来之后就想着将耳环之类小东西扔到路边留下线索;如何三言两语震慑了歹徒又骗得他们去取银子;如何仗义地冒充了她,让歹徒以为她只是个丫鬟云云。尤其是最后一点,她反反复复说了三遍,足足说了有盏茶时分才停下。

沈宜织只能低头听着她说,暗想倘若刘如意知道她险些就要亲手杀了人,又不知会做何感想了。不过这姑娘实在也算剽悍的,若是知道,没准儿反会更佩服她也说不准。

刘夫人听得直念佛号,末了感激涕零地拉着沈宜织的手:“你又救了如意一回,若是没你,真不知要怎么样了。”

沈宜织连忙道:“我也是为了自救,伯母快别这样。倒是查查究竟是谁要害如意姐姐的要紧。”因为事涉刘如意的闺誉,这件事只得压下去暗中查找,不能报官。郁清和已经审问了活着的那名歹徒,可这两人原来平日里是在赌坊中常出入的,那日输了十几两银子拿不出来,便有个中年男人替他们还了钱,将他们两人带出赌坊,就叫他们去劫持刘如意,且出了一千两银子的价钱。这两人家里输得精光,见了一千两银子便不顾别的,立时答应了。但那中年男人究竟是什么人,这两人却未问。

“正是!”刘夫人两道眉直竖了起来,“如意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刘如意接口道:“我在进京几日呢,何曾得罪过什么人?若说有得罪的,除了左容再无别人。只是——”有几分迟疑,“她竟会如此狠毒?”

刘夫人也是这般想。毕竟当初赛马,坠马断腿的还是刘如意呢。左容反倒这样不依不饶的,那也未免太过狠毒。想着小姑娘长得美貌,难道会如此心如蛇蝎?

“这件事就交给你爹爹去查罢。”刘夫人想不出这些,又拉住沈宜织的手,“阿弥陀佛,你真是我家如意的福星,若不是……”

沈宜织发觉刘夫人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的感谢辞,连忙一手扶着额头装晕。刘夫人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可是吓着了?那样血淋淋的,必是吓着了,快去拿定惊丹来,去里屋躺着去。”

沈宜织心想躺下去有什么用,起来还不是要听刘夫人感谢?便道:“我回家去歇歇便好了。想来家里丫头们也急得很了。”

刘夫人听她说得有理,只好叫人备了马车:“多派几个人,送沈姑娘回去。”送走了沈宜织,才心疼地看着女儿,“你也快去歇着,可把娘吓死了。”

刘如意抱住她手臂:“娘放心,女儿这不是好好的么?说起来,多亏了宜织聪明。若没她,女儿这回可真不知怎么样了。”

“是啊是啊。”刘夫人连连点头称是,“万想不到她这样的仗义,竟自认是你。”

“可不是么,我想着,得怎么样报答她才是……”

“是要好生报答。”

“那,娘你看,让她做我弟媳怎么样?”

刘夫人一怔:“你,你怎么——哪有姑娘家管弟弟亲事的!胡闹!”

“这如何是胡闹!”刘如意撅了嘴,拉着母亲的手臂直晃,“宜织哪里不好了,又几次救了我,再说弟弟也——”猛然闭上了嘴。

但刘夫人已然听明白了,立时沉下了脸:“这是什么话!怎么?难道如峰跟她有什么私相授受吗?”

“娘!”刘如意顿足,“你想到哪里去了!别说咱们家有规矩,弟弟也不敢的,就是宜织也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是见过几次罢了。”

刘夫人想到今日出门便是刘如峰来送的,不由得心里更加猜疑:“今日如峰来送,莫不是你去跟你父亲说的?”

刘如意被戳穿了,红了脸道:“我瞧着宜织的年纪跟弟弟也相仿。再说弟弟将来也是要自己出去过日子的,宜织能顶门立户——”

“胡闹!”刘夫人这下真的气了,“怎么几次三番的说了你只不听?沈姑娘是好,可她是再嫁的。我若给你弟弟娶个再嫁的媳妇,我这嫡母的脸还要不要!你们若做出这样事来,沈姑娘日后就不能再进我们家里一步了。”

刘如意被吓住了:“母亲——”

刘夫人厉声道:“也是我只有你一个女儿,西北那边又不大讲究,才宠得你这样无法无天!没出嫁的姑娘,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再这样胡说八道,我立刻——”到底是心爱的女儿,后头威胁的话没再讲出来,长叹一声,挥手道,“回你屋里去,再这样胡说,你也不要出来了!”

刘如意从来没见母亲这样的发怒,不敢说话,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嗫嚅道:“母亲,宜织和弟弟真的并没有什么……”

“我知道了。”刘夫人无力地挥了挥手让女儿走了,自己坐下来发呆。

伺候的丫鬟上来斟茶,瞧着她的神色笑劝道:“夫人莫要生气,小姐只是心直罢了。依奴婢看,沈姑娘是个有分寸的,并没那样心思。”

刘夫人如何不知道呢?刘家这样人家,便是庶子也没有少教过规矩,断不敢真干出私相授受的事来。方才那话只是说来吓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的。

“也该给峰儿张罗亲事了。”

丫鬟怔了怔:“可是峰少爷——”

刘夫人不在意地笑了笑:“不过是看着沈家姑娘生得美罢了。峰儿这个年纪,有些慕少艾的心思也是人之常情。唉,若沈姑娘不是嫁过人的,娶了倒也当真无妨,只可惜——罢了,明儿跟老爷说,去给峰儿找一个美貌的媳妇,家世门第且不说,只要人品好,相貌出色也就是了。”

丫鬟替她捶着腿笑道:“夫人说的是,不然沈姑娘以后怕也不敢来咱们府上了。”

说到这里,刘夫人不觉又叹了口气:“她是救过如意两回的人,娶了家来断然不行,可是这恩是有的,要如何报答才好?若是只送银钱,未免太小看了人家,难道人家是图钱?”

丫鬟笑道:“奴婢倒有个浅见,既然小姐跟沈姑娘姐妹相称,夫人何不收沈姑娘做个义女呢?一来也断了峰少爷的心思,二来也全了小姐和沈姑娘的情份。”

刘夫人低头瞧了她一眼:“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且待我和老爷再商量商量,这收义女到底也不是小事……”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七月里,选秀开始了。

刘如意被劫持一事刘家上下全部封住了口,但是过了几天,仍旧有谣言传了出来,说刘家姑娘曾被人劫持,还怀疑已经失了清白。但因为刘如意回来得快,尚未过夜就找回来了,因此这谣言只传了几天就自己平息下去了。不过正是这谣言,让郁清和找到了线索。

“果然是左容?”沈宜织都觉得有几分骇然,“明明是她害得如意坠马,险些就摔出个好歹来,如意还没找她算什么账呢,她反对如意下这样的毒手!”

郁清和冷冷一笑:“她一心想着进宫,想嫁给太子。就因赛马一事被皇后训斥,进宫的希望都没了,怎能让刘小姐进宫呢。”

“如意根本就不想进宫。”沈宜织对这种人厌恶之极,“自己想着攀龙附凤,就以为人人都与她一样,殊不知如意是巴不得不要进宫。”若不是劫持这种事对姑娘家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估摸着刘如意真会借着谣言不进去参选的。

郁清和冷冷道:“这件事我一定给你报仇。”

沈宜织怔了一怔,低下头:“其实不是冲着我来的……若是要跟左侍郎对上,你还是别——”她现在已经不是郁清和什么人了,怎么要求人家替她报仇呢?

郁清和没说话,只是站起身往外走。沈宜织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也站起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郁清和脚步停了,却没有回头,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沈宜织不由自主地往外追了几步,看着郁清和的背影消失,才怅然回屋坐下。宝兰悄悄走了进来,低声道:“姑娘,您这是做什么啊。世子爷查出了真相来跟您说,您怎么还不领情呢?”

沈宜织叹了口气:“左容能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做侍郎的父亲么。世子要替我报仇,怎么报?必然要跟左侍郎对上。这可不是在侯府的时候,我被罚了跪,世子就赏我点东西,把脸面就占足了。那朝堂上的事,牵涉的可不小,万一为了这件事影响到世子的前程,你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宝兰眨眨眼睛:“原来姑娘是心疼世子爷啊,那怎么不跟世子爷说清楚呢?”

沈宜织茫然不能作答。为什么不说清楚?说清楚了又怎么样?郁清和说要娶她,娶得了吗?平北侯除非昏了头才会答应侯府未来的夫人是个商户出身,还是个庶女!好吧,即使平北侯真的昏了头,真的答应了,侯府里的水有多深?侯夫人,二房,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就是自己院子里,还有韩青莲啊香苹啊沈宜红啊这一干人呢!好不容易才从侯府逃出来,她才不要再跳进去。

“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沈宜织只能拿出主子的架子来赶宝兰了,“走走走,我这里还要研究一款胭脂呢,快出去别烦我。”

宝兰抿着嘴退出去了,刚走到院子边上,小三就跟猴子似地蹿过来:“怎样怎样?”

宝兰倒被他吓了一跳,嗔道:“你怎么忽的一下就蹿出来,吓我这一跳好的!”

小三打躬作揖:“好姐姐,快点告诉我,到底怎样?”

“谁是你姐姐。”宝兰红着脸,“我比你还小一岁呢!”

小三赶紧改口:“好妹妹,你快说。”

这一声好妹妹把宝兰叫得更脸红了,跺脚就想走,急得小三团团转。幸而宝兰刚转身就想起自己的任务,忍着脸上滚热的感觉又转回来,把沈宜织的话跟小三一字不差地说了,最后还不放心:“你可别跟世子爷说漏了。”她一个丫鬟做不了什么,只能把姑娘的心意说给世子爷听,别让世子爷误会了。说来说去,她还是觉得世子爷对姑娘这么好,实在是太难得了。这个机会若错过,以后怕是再也遇不到了。至于说姑娘的身份——世子爷若真有心,难道没有办法吗?

小三乐得一蹦三尺高:“好嘞!宝兰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转告世子爷!”

宝兰红着脸啐了一口,转身跑回去了。小三连忙跑到郁清和的马车前边,屁股刚坐上车辕,就听郁清和冷声道:“跑到哪里撒野去了?倒叫爷在这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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