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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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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天香楼的饺子果真成功打入世家了,如此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位遭人诟病却又有一点点侠义心肠的国主呢?
她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便见张顺上了楼,满脸兴奋:“掌柜的,英家也遣了人来买饺子,嫌楼下吵,就在后堂等,还说咱们有什么特色尽管上,户部尚书正打算拿咱们的饭食招待客人呢……”
☆、217行人远归
她噌的站起,急急往后厨奔去。
楼下愈发喧闹,一盘盘的饺子穿梭其中,热气腾腾,更添了几分新年的喜庆。
“今年真是个好年景啊。”张妈如是说。
是啊,洛雯儿心中亦暗叹,一个好的开始,或许真的意味着大历一百八十九年是一帆风顺的一年……
事实也证明了,大历一百八十九年的确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除夕时在醴泉殿据理力争,誓死不肯吃这“下等人的东西”的英若丞之所以会遣人来天香楼买饺子,除了因为此物之美味的确前所未有,更是因为千羽墨……此番竟是带了他的长子英赞参加诸侯会盟,朝觐天子,这可是所有世家都没有的荣耀。
纵然五姓世家把持了朝政,但是亦有高下之分,表面和气,暗地里都在较劲。而且家主的更迭,官员的任命,除了要看天朝的眼色,很大部分要取决于本国君主,所以,他们也不得不看千羽墨的眼色。而今,千羽墨却是单单带了他的儿子,这是不是说英家可以更上一层,赶上甚至压过尚靖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然而英若丞所不知道的是,千羽墨于各世家之间,于各世家之子之间单单带了英赞去凉阈,全是因为这个天香楼的掌柜洛雯儿。
洛雯儿如今在外以男装示人,生得又是唇红齿白,娇媚动人,早在当初招工时便引起了好男风的英赞的注意,好在他暗地里让南风馆又进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小倌,也好在天香楼被雅客居陷害,一时声名扫地,更好在天香楼做的是“下等人的东西”,而且他勒令洛雯儿,无论怎样,必须回别院过夜,才保了一时平安,而今,天香楼再次声名鹊起,更打入了贵族圈子,难保英赞不纡尊降贵,“光临”酒楼,到时……
虽然洛雯儿是个女子,可是谁能保证英赞不狂性大发?所以还是带在身边保险。当然,这怕是又要授人以口实了,只不过他已是如此“不堪”,又何惧多一盆脏水?
而且,他还有另外的安排……
所以,洛雯儿依旧不知道的是,她今日的“壮举”已是一丝不落的被某人记录在案,遥遥的寄给正车马迤逦赶赴大阈的千羽墨。
千羽墨唇角衔笑,靠着引枕,缓慢而又仔细的阅读着上面有些凌乱但据解释说是因为太过激动所导致的“丢胳膊断腿”的字迹。
虽则如此,胡纶做事还是认真的,不仅当时的话都记录下来了,就连那人的语气、表情、动作都事无巨细。于是,他便看到了一个目光凛然一脸正气的洛雯儿是如何慨然铿锵精彩卓绝的舌战说书人。
然而胡纶又好死不死的在信末添了一句:“主子,依小的看,她倒像真对王上有点意思呢。”
这个鬼东西,孤还单要和自己吃醋不成?
拂了金缕缀玉的垂帘,一片雪野映入眼帘。
一只喜鹊掠过车架,向着来路飞去了。
他遥望着那化作一个小点的黑影,喃喃道:“云彩,我真想变成这只鸟,此刻,便能飞回到你的身边……”
==========
阳春三月,风筝满天。
绿柳拂着桃花,开了满街满巷,空气里到处是丝丝的清甜,和着孩子们的笑语,端的是一派暖融轻和。
清晨里,小巷尽头,张顺拎着食盒一路飞奔而来。
“掌柜的,掌柜的,王上回来了,王上回来了……”
“王上回来了,瞧把你乐的……”张妈正好出门倒水,望向张顺奔来的方向:“这么说,莫公子也快回来了?”
目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恰掠向上方。
楼上,镂花的窗子一开,于是这句“自言自语”恰到好处的飘入洛雯儿的耳中,其时,她正在想,看来莫习也要回来了……
“掌柜的,车驾已行至浮闾长街,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我说今天客人怎么这么少……”洛雯儿看看兴奋的抡着食盒的张顺,笑笑:“反正也没几个客人,若是有想看热闹的,便去吧……”
“多谢掌柜的!”张顺把食盒往门里一放,撒着欢的跑了。
身后赵益等人急忙赶上:“你小子,等咱们一会!”
洛雯儿看着这群人如追星族般的疯狂,暗忖,这个王上倒也不是没有百姓拥护嘛,不过或许是因为他一年到头难得露一回面,所以才比珍惜动物还宝贵吧。
却听正在择菜的张妈道:“王上每回只要一露面,便会有大把的赏赐,那金瓜子银锞子扔得满地都是,这群人是都赶着抢钱去了。”
还有这好事?
洛雯儿当即眼睛一亮,转身却见白濂还在楼里磨蹭:“白濂,他们都走了,你怎么不去?”
“我才不凑那份热闹呢,”白濂拿着抹布可劲的擦桌子:“人都走了,掌柜的怎么办?”
张妈撇撇嘴:“掌柜的可不用你惦记……”
白濂皱了眉,正要反驳,洛雯儿则已从楼上冲下来,肩上搭着条大口袋,一把钳住他的胳膊,风似的往门口跑:“还不快去抢钱?张妈,你也收拾收拾,后厨刚好有个空出来的面口袋,叫上翠凤她们,同去,同去……”
“像我们这等下人是凑不上前的,还是掌柜的……”
张妈话还没说完,那两个人已经没了踪影。
这人呐,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赚多少银子都不会嫌钱咬手。
张妈摇摇头,转而想起白濂方才如同做梦般的表情,只盯着掌柜那只拉住他袖子的手,那脸红的,那眼闪的……
这傻小子……
她叹了口气,忍住笑,将被风吹散的菜重新拢到一起,手脚麻利的择起来。
==========
“主子,慢点,慢点……”
胡纶气喘吁吁,跟在千羽墨身后。
他轻功实在不佳,即便千羽墨碍着人多,不好凌空飞起惊着众人,关键是怕被护卫队发现然后当贼人捉了去……纵然捉不到,亦会制造恐慌,所以明显的放慢了速度,就夹在人群里,他依然跟吊在猫腿后的线球,既追不到前面去,便只能在后面拖拉着蹦跶。
众人皆向前涌,唯二人逆向而行,足见艰难,然而终于突出重围。
人群呼啦啦的往浮闾街去了,街面一下子空出来,千羽墨大喜,刚要腾飞,就见远远的街口又奔出人影……
定睛一看……
云彩?!
喜出望外,正要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然而……那是什么?
有个人就跟着洛雯儿身边,即便隔着这么远,他依然可以看到那人脸红红,眼亮亮,目光根本就不瞅地面,只一瞬不瞬的盯着洛雯儿,奔跑的脚步那叫一个轻盈,仿佛踩着浪花……
白濂,你个小白脸,趁我不在,你是近水楼台的趁虚而入了吧?
“主子,小的都看不下去了!诸侯会盟一结束,您待都没待一日,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连路过行宫都没歇一下,这会又偷偷的从仪仗里溜出来,又特意拿银子引开那些人,还不是为了早点看到她?可是,您瞧瞧,瞧瞧……哎呦喂,那是干什么啊?手拉着手就过来了,比翼双飞?这叫什么事啊?”
胡纶挡住脸,做出十分羞涩十分愤恨的模样,却在指间露出道缝偷看,然后便见主子气势汹汹然而依旧不失风度翩翩的杀了过去。
“莫习?!”
这一声,是明显的兴奋,带着小别新婚……不,是久别重逢的开心,于是他看到主子的后脑勺乐开了花,然而转瞬就绷起脸,斗鸡似的朝白濂那小白脸去了。
“放开!”千羽墨语气低沉,但不无威严。
白濂打了个哆嗦。
本来嘛,他竟敢挖人家的墙角,还是国主的墙角,的确是该心虚,可是那小白脸竟然挺起了胸脯……虽然这样他依旧照主子矮了小半个头,还抖起了瘦削的小肩膀,以另一只斗鸡的姿态跟主子对上了。
二鸡相争,必有一伤!
但无论怎样,他不能让主子吃亏……虽然主子从来都没有吃亏的时候。
“莫习,你要干什么?”
洛雯儿深知千羽墨的功力深厚,急忙上前一步,打算把白濂挡在身后。怎奈白濂也不知是初生牛犊,还是因为被某种感情冲昏了头脑,竟然挡在洛雯儿前面,还反攥了洛雯儿的手,纤细的脖子一梗:“就不放,怎么着?”
呦呵,你还来劲了是不?
胡纶捋胳膊挽袖子的,就要给小白脸点颜色看看。
然而主子挡住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住洛雯儿……他看到主子的发梢悄无声息的翘了起来,这是要怒发冲冠了。
“云彩……”
他听见主子声音低哑,威胁中竟还有一丝乞求的味道。
他叹了口气。
主子这日赶夜赶的,人都瘦了,还不是就为着一个人?然而苦心巴力的赶回来了,却是看了这么一幕,这不是给主子的火热火热的心上浇了桶拔凉拔凉的水吗?他几乎能听到主子的心在哭泣。
☆、218男人的事
洛雯儿看了千羽墨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被白濂攥住的手,缓缓的,缓缓的抽了出来……
那一刻,白濂只觉得从那只温暖小手上落下的,不仅是他的手,还有他的……心……
“听说王上回来了,我们要去抢银子,你去不去?”
洛雯儿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同他解释这些,还做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千羽墨死死盯住她,唇角抽紧,挤出两个字:“不去!”
袖子一甩,就往前面走去。
“你这人,真是的,还说自己是生意人,放着好好的赚钱的机会都不要,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嘛?”洛雯儿气急败坏的跟在后面。
“我自是有更多赚钱的机会,不差这一星半点!”千羽墨马不停蹄的大步前进:“你也不许去,跟我回来,我还有账同你算!”
算账?
本来看见他回来还挺高兴的,这会却要同她算什么账。
洛雯儿气不打一处来,可谁让人家才是“股东”呢?
于是跺跺脚,冲白濂道:“你先去吧,别忘了多拣点回来!”
跑了两步,又回头:“还不快去?再晚些的话,就被他们抢光了!”
胡纶看到白濂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神色悲愤交加,然而毕竟没有转身,而是跟他们回来了。
==========
正在门口择菜的张妈眼见得掌柜的和白濂消失了不到一刻钟,这会竟又回来了。
不过还多了两个人,正是那位莫公子和那个老头跟班。
四个人均是拉开了一定距离,均是气鼓鼓的样子。
她抿唇一笑,不紧不慢的收拾了菜,赶在四股旋风卷进门之前进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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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给我把他辞了!”
进了房,千羽墨一拍桌子,就势在椅子上坐下来。
“为什么?”
洛雯儿与白濂齐齐开口。
“居心不良,图谋不轨,巧言令色,欺瞒诈骗!”
“你……”白濂气得直嘴唇直哆嗦:“掌柜的,我……”
胡纶急忙给主子上了碗香茶,准备打持久战。
“莫习,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老吴,方才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我可是有一分胡说?”
“莫公子,你休要欺人太甚!”
白濂话一出口,便红了眼圈。
“你瞧瞧,你瞧瞧,”千羽墨连声啧啧:“我不过说了这两句,便要哭了,真是难堪大用!”
“谁哭了?”白濂一抹眼角,挺了胸脯:“我白濂虽没有钱,可也不是任人羞辱,任人宰割的!”
“我羞辱你?也得看看我有没有那个心情!”千羽墨端了茶。
“莫习,你到底想怎样?”洛雯儿急了。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少插嘴,一边儿歇着!”千羽墨瞥了她一眼,微蹙了眉。
洛雯儿还要上前,白濂却叫住她:“掌柜的,莫公子说得没错,这是男人之间的事,该由我们男人自己解决!”
奇怪,在他们心里,掌柜的一直是个“男人”,然而此刻,白濂竟不觉这种说法有何不妥。
“莫公子,既然如此,咱就把话说开了。”白濂上前一步:“莫公子是生意人,或许是富甲一方,然而并非贵族出身,抛去这层金子做的外衣,您和白濂一样,不过是一介平民……”
胡纶怒了,就要开口,被千羽墨以手势止住:“接着说。”
“白濂是穷,自打上掌柜的这干活才攒下了十两银子。可这是干干净净的银子,是我劳动所得,总比有些人靠着祖业,坐吃山空,大手大脚花天酒地的强!”
胡纶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千羽墨却听得兴致盎然,不停的引导他继续说下去。
“再说,钱要那么多有什么用?花得完吗?钱多的人,心也花,就算有金山银山,或许随便拿出个金元宝,也能逗得人开心,却是给不了人真心。而我白濂,虽拿不出金山银山,可是哪怕有一个铜钱,也要给他用,我的一颗心,谁也不装,只放着他……”
千羽墨笑笑,拿玉笛轻敲掌心:“被我榨出心里话来了吧?可是说了这半天,你的那个‘他’是谁呢?”
话虽如此,目光却早已睇向洛雯儿。虽是笑意微微,眼底却已满是怒火。
白濂自是也看向洛雯儿,登时脸一红,方才的豪言壮语再说不出半分。
洛雯儿气得不行……莫习这一路莫不是冲到了什么?怎么一回来就抽疯?如今把她推到这种境地,她是走走不了,留留不得,还开不了口……
千羽墨见她为难,于是给了她个“台阶”:“白兄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洛掌柜倒是表个态啊?”
表态?表什么态?
瞪向千羽墨,怒火熊熊。
千羽墨仿佛不见,只转向白濂:“白兄弟,你的话说得不明白,洛掌柜没听懂。这么着吧,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咱们也让洛掌柜明白明白。”
玉笛轻敲掌心:“你心里有个人,是吧?”
“是!”
“你想娶‘他’,是吧?”
“是!”
“不论‘他’是什么人,是吧?”
白濂睇了洛雯儿一眼,鼓足了勇气:“是!”
胡纶震惊了,就算英赞好男风天下皆知,可也没打算娶个男人回去,这白濂竟是要做如此惊世骇俗之举,这一片诚心倒当真让人刮目相看。而主子这么问来问去,岂非是自己落了下风?再说,白濂喜欢洛雯儿是白濂的事,洛雯儿又没什么表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他眼睁睁的看主子攥紧了玉笛,望住白濂,眼底虽笑着,语气已是冰冷:“那么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白濂鼓着腮,唇瓣直动,目光频闪,只盯着洛雯儿,却是说不出话。
“是洛掌柜吧?”千羽墨说得慢条斯理,可是每一字都带着烈火淬炼的怒气。
“……是!”
胡纶看到主子猛的攥紧了玉笛,而后抬了眸,笑意微微的睇向洛雯儿,然而唇角却仿若冰封:“你可是听到了?”
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放过她面上的一丝一毫:“如今你有两个选择,一……辞了他;二……嫁了他!”
语毕,目不转睛的望住她,仿佛入定。
胡纶急了,主子是不是给气疯了?依洛雯儿的脾气,万一真的答应嫁了该怎么办?主子难不成还带着侍卫队去抢亲?还是……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洛雯儿瞥了他一眼,冷冷一笑。
这一刻,胡纶明显的看到捏紧玉笛的手一松……他也松了口气。
“莫习,告诉你,我现在就把酒楼从你手里买回来,然后你便从这里出去,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洛雯儿一跺脚,转身便出了门。
胡纶懵了,这洛雯儿是不是也气糊涂了?主子将地契都给了她了,这酒楼不早就是她的了,还买什么买?
却见千羽墨笑了,笑意极尽狡黠。
然而耳听得洛雯儿在外面大声呼唤白濂,那笑意又是一冷。
片刻后,二人又脚前脚后的进了门,白濂手里还端着个托盘,上面盖着个红绸子,二人皆是一脸悲壮。
洛雯儿让白濂将托盘放在桌上,指捏住红绸的一角,突然一拽……
十个圆滚滚的金元宝霎时呈现眼前,那黄灿灿的颜色晃得人眼发花,头发晕。
千羽墨托起个元宝,敲敲,掂掂,一本正经道:“成色不错,你没上当。”
又环顾四周:“生意不错!”
洛雯儿哼了一声:“我早就算过,现在一两金子能兑换十五两白银,十两金子就是一百五十两白银,现在是百两金子,便是一千五百两白银……虽然还差上‘一些’,不过照这样的速度,不出明年,我就能把酒楼买下来!如今,我用这些钱买你两个月不得出现,不得过问我的事,现在,请你离开!”
千羽墨将元宝放回盘中,一副欣赏的模样挨个看了看,又睇向洛雯儿:“既是不过问,那你拜托我的事……”
成功看到洛雯儿脸色一变,然而偏了头:“此事另算,反正我也是会付银子的!”
“既是你非要同我算得这么清楚,咱们就好好的清算一下。”玉笛轻敲掌心,不紧不慢:“我记得,咱们当初说好的,天香楼的收入,我七你三……”
不待洛雯儿心惊,胡纶已是飞快的抓起了七个元宝,塞进怀里。
“咱们相遇时我救你脱险……”
“老吴的诊费……”
“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用我的……”
眼见得剩下的元宝以飞一般的速度消失。
“你的药品,补品,我‘贴身’照顾的工费,还有……”
“主子,金子没了。”胡纶拍拍鼓鼓的肚囊。
“哦”,千羽墨“恍然大悟”:“你手头还有余钱吧?”
“那是留着周转的……”洛雯儿方一开口,便觉上当,立即斩钉截铁:“没有!”
千羽墨倒笑了:“既是如此,咱们也不要把洛掌柜逼得太紧,洛掌柜不是还要买我的酒楼么?”
“莫、习!”洛雯儿咬牙切齿:“除了你的七成,你拿走的,也太多了些吧?”
☆、219爱恨交织
“是么?”千羽墨不以为然:“你别忘了,欠了钱,是要还利息的。你也不想想,这些钱要是用来做别的生意,说不准更是能大赚几笔……”
“可是……”
“就算不提这个,我也不想拿我的银子生了小银子,然后让你去贴小白脸!”
“莫、习!”
“要想同我算账,回别院再说!”
语毕,拂袖而去。
“你……”
洛雯儿追了几步,然而门扇就在面前“咣”的合拢。
==========
“主子,主子……”胡纶连跑带颠的跟在主子后面。
主子今天是不是太没风度了点?不仅相思没得偿,问题没解决,每个人还都气得不行,这是怎么了?
三月的风温暖和煦,胡纶又揣着百两的金子,结果只跑了一会,就出了一身热汗。
“主子,主子……”他伸出舌头,气喘吁吁,活像别院里的大黄。
“主子,您看是不是这么回事?”他弯着腰,勉强拦到主子面前。
看来主子也是心烦意乱,急需得到别人的解释,所以慢下了脚步,然而依旧沉色不语。
“其实我觉着她初见到您的时候也挺高兴,是打心眼里高兴,您不是也看到了吗?而且您让她‘放手’……说实话,她若是心里没您,能乖乖的放手吗?您没看白濂……呸,那小白脸的脸色,可是真的白了。关键是后来您把她逼急了,这才……而且,您说让她是选择辞了小白脸还是嫁了他,她不是也没选嫁人吗?”
“她那是……”
千羽墨咽下那个名字,一拳砸在柳树上。
主子真是气疯了,这种砸树的事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行为。纵然手上不疼,心里怕是疼得紧吧,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不过主子也还算清醒,明明知道洛雯儿不可能选择嫁人,于是单单拿这个逼她,只是……
胡纶暗自叹气,走上前,循循善诱,全忘了初时他是如何的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主子,您既是知道她的心意,干嘛还和白濂……不,是小白脸过不去呢?”
千羽墨也不清楚,明明知道洛雯儿对白濂根本无意,可当时看到他们亲亲热热的走过来,心里的火就“噌”的上来了。
胡纶摇头,洛雯儿对白濂无意,主子尚且如此,若大将军当真有朝一日回来了……他迟早要回来,主子又该当如何?
他忽然觉得此事正在往一个诡异的方向上发展,结果似是不可知,却又早已心知肚明。
或许……他不应该再宽慰主子,不应该再把俩人往一块凑,可是……
“我就要让她清楚白濂的心思!这么压着盖着,她可以假装不知道,倒让那小子存了希望。如今,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解决这烫手山芋!”
言罢,一甩袖子,继续向前。
胡纶只好跟上。
==========
洛雯儿回到别院的时候,但见园中一团热闹。
八朵花各穿了鲜艳轻盈的纱衣,于碧绿垂丝间往来穿梭,如一只只飞舞的蝴蝶,离着大老远都能闻到飘散的香气,而她们所围着的那朵花,便是莫习。
怒气又上来了。
然而若想回房必须经过这个园子。
洛雯儿垂了眸子,面沉如水,目不斜视,快步往留云阁运行。
然而衣影翩跹,笑声泠泠,就像一只只小手向她伸来,偏要吸引她的注意。
她偏不注意!可是……
“洛姑娘,你瞧瞧我头上这根发簪。是公子从凉阈带回来的呢,盛京只此一支……”
“洛姑娘,你看看我这香粉如何?听说现在凉阈,只有公主才能用得上这种成色的香粉呢……”
“洛姑娘,还有香料……我记得婉玲说你对香料很有研究,你快帮我瞧瞧,我最适合哪一种?”
“洛姐姐,你瞧婉珑的那身雪絮连烟锦衣裙可是好看?公子单单给她买了一套,我们谁都没有……”
婉莹过来拉住她的手,撅起嘴,满脸不满。
婉珑的笑声恰到好处的传来,极开心,极动人,由不得她不看过去,却恰好看到婉珑好像弱不胜力,身子忽的一斜……飘舞的衣裙如流动的云,拂过的烟,起伏的雾,扬起又落下,归到一个雪色的怀抱中。
她的眼角猛的一跳……这到底是别院还是青楼?莫习,你也太……
莫习正抱着美人,笑得开怀。
偏偏婉莹又道:“公子还给姐姐也带了礼物,我们央了半天,可公子谁也不让看,还好姐姐终于回来了。姐姐,你……”
怎奈洛雯儿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挣开了她:“不稀罕!”
而后,三步变作两步,只一眨眼,便“咣”的一声进了门,将所有的热闹关在门外。
==========
门外,笑声渐歇。
胡纶走上前,赶走了八朵花:“去……去去……”
八朵花很是不乐意,然而见千羽墨冷了脸,也只能对胡纶抱怨几句,便散了。
胡纶见主子眉目凝重,只盯着那扇关得紧紧的雕花门,不觉暗叹。
主子是怎么了?怎么一打见了那牵手的二人脑袋就好像被门夹了?平日的聪敏机智全用不上,只一味的办傻事。
先是逼着洛雯儿辞退白濂得罪了洛雯儿,又当场捅破了隔在二人之间的窗户纸,让所有人都尴尬,再把人家赚的银子全部没收,更是火上浇油,这会还弄了一群花花草草投怀送抱……主子这是想干什么啊?虽然说恨永远比爱长久,可是洛雯儿现在得把您恨成什么样?这深仇大恨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可是眼下他不能说,他觉得若是为了主子,还是让洛雯儿这么恨下去比较好。
于是他陪着笑脸,小心翼翼道:“主子,您瞧,天儿也不早了。御驾早该回了,宫里的娘娘们也该等急了……”
千羽墨不说话,只盯着门,攥紧了拳。
胡纶的目光便落在那斜搁在扶手边的拳头上。
他注意到了,主子自打下车,这拳头就没展开过,都说是给洛雯儿带的礼物,谁也不让看,可是保护得这般紧要,却换来人家的一句“不稀罕”,真是……
主子忽然起身,再不回头,打头里走去。
路过秋水湖时,主子的敞袖忽的一扬……
他以为就要有什么东西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水中,溅起“叮咚”一声脆响。
然而,什么也没有……
☆、220一家有女
这场冷战的时间有点长,长得让胡纶觉得春天都布满了霜花,即便入了夏,仍是冷意瑟瑟。
千羽墨初时依旧经常去天香楼,然而洛雯儿视他为透明,不过若是叫吃食还是会送上来的,谁让当初有过约定呢?
于是按照约定,天香楼每月的进账皆要三七开,每旬一结。这方面千羽墨一点不含糊,还总会找出各种理由将洛雯儿剩下的三成再刮去一层。
每当看到主子似笑非笑,振振有词,聪明睿智尽情展现,而洛雯儿则是咬牙切齿,却不肯吭声,只任他宰割时,胡纶心里就叫苦,这俩人估计真是没法缓和了。可是,这不正好吗?
后来,除了“收账”,主子便很少去天香楼了,大多时间待在宫里,重又恢复了当初沉默是金的状态。他只好继续“自作聪明”,整日里猜主子的心思。但见主子开始时还摆弄那两个小木人儿,可是有一日,那两个小木人儿忽然不见了,而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想,主子应是真的打算放手了,毕竟,那二人只是长得像而已,而梦妃,是从来不会让主子这么伤心落寞的。主子也终于明白,一切,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这段时间,洛雯儿的脾气有点糟,以往张妈她们还能跟她说上两句话,可是现在,那张脸绷得紧紧的,连赵益见了都觉得惊悚。
大家都认为洛雯儿定是被千羽墨的苛刻弄得心情烦乱,关键是任谁也没想到那个一向笑若春风的公子竟是这样一只不仅不拔毛还要狠狠啄人一口的铁公鸡。
现在天香楼内外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点燃了掌柜这个爆竹。好在洛雯儿从不对身边的人发火,可若是外面的人惹了她,结果可就不一样了。而且,即便惹的不是她,若是被她赶上了,更逢心情不好,那人便倒霉了。
其实,这件事千羽墨也知道,因为那日,恰恰是他最近一次“收账”的日子。
当时,天香楼宾客盈门,照例乱哄哄的。
洛雯儿将一旬的进账往千羽墨眼前一摆,任他取用,自己则懒得听他找各种理由进行“盘剥”,转身就下了楼。
过了没一会,外面更加热闹起来。
胡纶只见主子眉心一紧,仅是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唯大开的门扇在喧闹中晃悠。
待他赶下楼时,但见客人们都堆在门口,也不知在张望什么,口里有叫好的,也有不忿的。
他好容易挤到最里层,直接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像条虫子似的在地上蠕动,旁边站着洛雯儿,正在怒骂。
她语速太快,胡纶只能零星的拣出“卑鄙”、“无耻”、“下流”等极为抽象的词汇。
问了旁边人才知道,这个男人嗜酒成性,把家里的东西卖的卖,当的当,全换了酒钱,却是越喝越穷,越穷越喝。
家徒四壁,老婆连生了几个孩子,都落地就死了,只得了一个女儿,却是传不得宗接不得代的,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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