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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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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药?”

“你还记得丁子峻的手是怎么好起来的?”

还是初初认识千羽墨的时候,他第一次带她出门,就碰到了丁子峻,听胡纶介绍,这位天下第一巧手被尚靖的夫人诬陷偷盗,打伤了手,被千羽墨救下,又帮他治好了伤,用的是……

“雪域断续膏。”千羽墨帮她回忆起来。

“是雪陵千金不换的灵药……”

千羽墨点点头:“想当初,丁子峻的手伤得是何其严重,简直是十指如泥,可是后来不也治好了?你看到他现在的手了吗?那简直是……”

他长指穿花般在她眼前扫过:“只不过我当初偶然得了那玩意,并不甚以为意,就给了他,若是早早的遇了你……”

勾唇一笑:“所以你的脚根本就不用担心,连你的小指亦会完好如初。只不过到时就该轮到我担心了……”

摇头叹息:“这又能跑又能跳的,万一丢下我飞了该怎么办?不若像现在这样,走到哪,都离不开我……”

他本等着洛雯儿拿他算账,却不想半天不闻动静,抬了眸,正见她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你……是不是要去找淑妃讨雪域断续膏?”

一怔之后顿时魅惑尽现,贴近了她:“吃醋了?”

但千羽墨知道,他尽可以逗她开心,然而关于这等事,是万万玩笑不得的,他的云彩,可是个会爆炸的小醋坛子。

抱住她:“为什么偏问她要?她也未必有!”

说到这,不知为何冷笑一声,然而待洛雯儿看过去,却只见他笑得笃定:“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扶住她的肩,轻轻晃了晃:“还不快换衣服?外面的人还等着看我呢……”

洛雯儿依旧不想出去,他顿时露出玩味之色:“莫非,是想让孤亲自为你更换?”

☆、411孤在等你



立刻推开他,他照旧贴了上来,语气暧昧:“反正能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就是不能看的,也……”

“千羽墨!”

千羽墨哈哈大笑,站起身,走到门口,目光盯着窗口的一线缝隙,唇角的温软渐渐转为坚定,仿若蕴含着无法言喻的斗志:“快一些,孤在外面等你!”

他的身影方在门口消失,就有无数欢呼声冲进来,即便门扇很快合拢,那些呼声亦毫不懈怠的挤进窗缝。

洛雯儿攥着那套宫装,看着金丝云纹闪烁微芒,再次睇向他此刻应当站立的方向……她,应该出去吗?

==========

身后忽然一声轻响。

此声虽微弱,几乎淹没在欢呼的浪潮中,然而千羽墨还是灵敏的捕捉到了。

魅惑的唇角笑意一凝,倏然转身,在看到那人徐徐步上台阶时,绽开了真正的温软。

一袭水红色馥彩掐金丝云纹宫装,并不出挑,然而却是极适合她的温婉娇俏。水漾的绯红为她未施脂粉的两腮涂上淡淡的红晕,金丝折出的微芒映入眼中,使得那双眸子更显明亮,仿若盛了潋滟波光的湖水。

她当是有些不适应这等的抛头露面,微低了头,于是如乳燕初飞的纤眉在阳光下青翠欲滴,两扇蝶翼般的长睫微微颤动,小巧的鼻尖因为紧张与炎热渗出了碎碎的汗珠,惹人怜爱。红唇从这个角度看去格外诱人,仿佛随意又别具匠心勾描的神来之笔,此刻轻轻的抿着,又不好意思的露出一丝羞涩。

他很想上前挽住她,然而这一刻,他知道,他应当等她走来。

她脚伤未愈,走起路来颇为吃力,却努力维持着端庄的仪态。

她大约正在为此懊恼,却不知,如此更为她增添了袅娜之态。

她的神韵,可看可感不可描画,她的风姿,可闻可叹不可临摹。

这就是他的云彩,他的……女人。普天之下,再无一人可于抬眸之际,与他心灵相通,,令他心神俱动。

看着她向他走来,一向洒脱不羁的人竟是微有紧张,掌心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终于走近,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人抓过来,在这一刻,他忽然想,她若是穿上新娘的礼服会是怎样的美妙呢?

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捏了捏袖子……这个为她准备了许久的惊喜,或许就可以与她共享了吧?

洛雯儿有些幽怨的看着他……这个家伙,就任由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还不怀好意的笑,是觉得这种小鸭子的步伐很可爱吗?

然而他一把抓过她的瞬间,唇瓣恰到好处擦过她的耳边,她听到他说:“我与你演一场戏,如何?”

演戏?又要演戏?这回要演什么戏?

不过她知道,在演戏方面,她就像个初级舞者,只能在这个舞艺超群的人物的带领下满场乱飞。

放目远眺,不知是谁率先跪下,人群便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铺了一地。

“跪迎吾王,吾王千秋盛鼎,万寿无疆……”

她只觉奇怪……千羽墨都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了,怎么才有人想起叩拜?

可是接下来……

“淑妃娘娘彩悦长春,懿德延年……”

认错了人不要紧,可是千羽墨,你知道这种错认,意味着什么?

纵然千羽墨运筹帷幄,然而此等“祝福”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怀疑有人在算计他,而洛雯儿骤然阴沉下来的脸更让他额角冒汗。

不过,这不正是个好时机吗?

将身边的纤腰一搂,不顾她的暗地较劲,将那支寻回来的银铃钗簪到她发间,微微一笑:“孤的尚仪……”

众人呼声余韵未歇,便陡的听了这么一句。

尚仪?尚仪是什么?

毕竟是百多年前的事了,人们已经对这个称呼感到陌生了,再说,在所有人心中,能在王上身边当差的,都是男人,对一个九品女官的名头自是不感兴趣。

然而不能不好奇,于是纷纷抬了头……

咦,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还有王上,怎么好像也在哪见过?

人们有些震惊,想要交头接耳,又怕乱了规矩。而再抬头看去时,正午的阳光正热烈的洒在那二人身上,折出道道金芒刺目,晃得人一阵头晕目眩。

待到神思回转,御驾已是过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等熟悉,这等神仙般的人物,怕是曾在梦里见过吧?

那边厢,洛雯儿依旧黑着脸,又怕被人发现她的小气,不得不奋力弯着唇角。

耳边,传来千羽墨的低语:“知道农夫为什么要给驴马烙上印记吗?”

洛雯儿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的迸出这么一句,却见他一边向群众挥手致意,一边唇齿不动,却是将声音清楚的传到她的耳中:“因为打了烙印,就意味着这头小毛驴便永远是他的财产,即便跑了,也会被乖乖的送回来……”

她思虑片刻,暴怒……竟然说她是毛驴?还什么私有财产,什么永远跑不掉,该死的!

可是众目睽睽下,又不能将他暴揍一顿,不过……

千羽墨魅惑万千的笑意忽的一拧,挥动的手忽的一滞,然而这短暂的停顿不过须臾一瞬,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发现,只见他笑得更加灿烂,简直揉碎了天下少女的芳心。

胡纶在后面可是看得清楚的,其时洛雯儿的手正搭在主子的腰间,拣了软|肉拼命的拧。

这个狠心的女人!

大热的天,胡纶倒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自己的那块肉都跟着阵阵发痛,不过主子当是很享受吧?

瞧那头仰得叫一个得意。

唉,别说女人心海底针,就连男人的心,他胡纶现在也猜不透喽。

抬了头,拿出太监大总管的架势眯眼眺望……嗯,就要到奉仪门了。

一旦进了奉仪门,可便算进了王城了。

目光再次落到前面那二人身上,却见主子忽的低了头,在洛雯儿的耳边轻轻蹭了下……

哎呦,我的主子,这大庭广众的,您可不要太过激动了才好!

☆、412何戏何真



其时,千羽墨亦在眺望伫立了百余年的奉仪门。

他低了头,却是在洛雯儿的耳边说了句话:“进了奉仪门,真正的戏码就要开始了。云彩,你可分得清,何为戏?何为真?”

洛雯儿不禁蹙了眉,望向巍峨肃穆的奉仪门。

名为门,实为城楼,入了这道门,便走进了雕栏玉砌红墙碧瓦的金丝笼,便要重新负上无形却是沉重可能至死方休的责任。

一时间,她忽然很想回头看看走过的路,虽然她知道,即便再如何远眺,这一路的轻松快乐,都义无反顾的离她远去了。

不,是被她丢掉了。

义无反顾。

所以,她没有回头。

前面,是笼子。

而这笼子,是她自愿回来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后悔吗?

她好像听到千羽墨在问。

是在问她,还是在问他自己?亦或者,是自己在发出这样的疑问?

阴沉压抑的城墙在缓缓接近,仿若遮盖烈日的乌云。

她仰望那三个冰冷的大字,而腰间,正传来他的温暖和力度。

真正的戏码就要开始了吗?她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不过是陪在他的身边,看他翻云覆雨。

可是阿墨,你身处其中,可是分得清,何为戏?何为真?

==========

去国半年方归,期间还有数月音讯全无,而今重现朝堂,不能不令那些世家振奋异常。

洛雯儿冷眼旁观……其实还是有一部分人真正担心千羽墨的安危的,譬如户部尚书英若丞,老眼含泪,只强忍着没有掉出来。跪拜山呼的时候,花白的胡子都是颤巍巍的。

洛雯儿对这个顽固守旧但不无正义的英尚书很有好感,且不说自打天香楼的饺子打入世家,他是最支持她的一个,甚至多次预定天香楼的饭食来招待贵客,节日欢宴,单听千羽墨说,去年她被陷入狱,是这位英尚书无意提及才被他知晓,而且这个固执的老人亦毫无理由的相信她的无辜,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丝毫不给尚靖留颜面,她就觉得这位老大人是个可靠可信之人。

礼部尚书尚靖与英家因为休妻一事结下仇怨,再加上尚靖仗着同天朝派来的宰相联姻,在朝堂上颐指气使,收买人心,经常唆使同僚跟千羽墨作对,他在一旁瞧热闹。洛雯儿也算“听政”了一段时间,看得很清楚,而每每此刻,都是英若丞带头站出,据理力争。

而且尚靖的家眷亦是趾高气扬,飞扬跋扈。尚夫人视人命如草芥,连尚靖的小妾及其生的儿女都不放过,更不要提平民百姓了。尚可颐则继承了母亲的优良传统,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洛雯儿可是有切身的体会。

所以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更何况,还有个英秋冉……

奇怪的是,那个有着梅花鹿般的眼睛,小兔子般纯良眼神的少年,据说在千羽墨外出游玩之际常常替他坐镇碧迟宫的胆小的孩子,自打她进宫,却是从未见过一次。

她问过胡纶,胡纶捧着拂尘,偷瞄千羽墨,一眼,再一眼。

她便明白了。

这位无涯国主,天下大约没有他不吃的醋,不提防的男人!

此刻,这位国主正端坐在雕龙镶宝的御座上,虽玉旒遮面,但是只有她知道那张浮光流动下的脸有多臭。

也难怪,因为群臣在恭喜圣驾平安回銮启奏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王上下旨修建陵墓,此事再拖不得。

异口同声,连英若丞和尚靖也抛除往日恩怨,联袂奏请。

说实话,千羽墨正当壮年,却是让人家修什么陵墓,这不是诅咒人家早些翘辫子吗?也便难怪千羽墨绷着脸,一言不发。

不过洛雯儿也知道,但凡天子或国主登基,便要修建寝陵,因为工程浩大,颇费时日,而且即便修好了,也有待时间考证,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或是换址,或是维修,都是耗时耗力的事。

大家都说太子乃国之根本,然而国主寝陵的位置以及规模亦会影响或预示国运,所以陵墓着实重要。

为了代表对先人的尊敬,不能逾规越矩,却又要宏盛国运,所以每次修建寝陵不仅是费时费力,还要耗费脑细胞,总是要反复设计,反复推敲,才能最终定夺,然而又要看国主的意思随时准备更改。

元玦天子的寝陵经过二十年的修建,终于竣工了,据说比皇宫还要精致富贵,天子心情好了便去走一圈,检验一下自己的长眠之所。

洛雯儿不禁想象,若是人死了当真有灵魂,在那么大的地方来回游荡,见的人要吓一跳,可万一自己逛来逛去看不到别人,也是件挺可怖挺凄惨的事。

不管怎么说,现在各国的国主都已经修好或正在修建陵墓,在这方面也是暗地里较劲的,就连那些个不上数随时会被灭掉的小国,亦装模作样的选址动工,可是无涯这位……

墓址是不用操心的,早就定下,且为了这块风水宝地,还同无夜打了一仗。结果这仗虽胜了,无夜却偷偷摸摸的潜过来把风水宝地给占了,这算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这位国主磨磨蹭蹭不肯下旨结果被人抢占了先机?好在无夜还没有人住进去,否则非给他丢出来不可!

于是这次朝会上群臣纷纷上书,言国主不必担心他们劳心劳神,也不必心疼民众耗力耗材,万年大计,陵墓为本,还是早些定下为是,否则万一……

万一就是指的千羽墨这次“失踪”,当时都传言是葬身于雪山之下,无涯这边是一个月后得知消息的,又再三确认,事实上是对外宣称子虚乌有,因为担心别国趁机来犯,内里则是紧锣密鼓,一边安排人调查,一边打算扶植千羽鸿继位。而当派出的军队秘密赶往雪山准备挖掘时,无涯国主安然无恙继续巡游的消息传了回来,然后再经数次确认,方放了心。

整个事件看起来挺乌龙,不过至此,修建寝陵这桩事便被提到日程,因为这些世家虽不知千羽墨暗自开启皇家禁术导致反噬,倒是通过在宫里当妃嫔的女儿得知他会昏睡不醒。虽然几率不高,但不能不说是个危险的信号。

他们倒不是对这位国主有什么深刻感情,因为无论谁当国主,他们都是威名赫赫的朝臣。只不过他们是“鳞”,只有依附在“龙”身上,才能兴盛不衰,所以对修建陵墓来弘扬国运一事分外关心。甚至还有人说,千羽墨多年没有子嗣,怕就是因为迟迟没有修建陵墓的缘故,希望王上早日降旨,也好为王室开枝散叶。

只是他们申请了一上午了,千羽墨一言不发。

时值正午,退朝的时间到了,他们也不好耽误王上用膳,自己也说得口干舌燥,于是草草收场。

只不过洛雯儿陪着千羽墨走至屏风后时,尚靖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众臣工,其实无需费神。无夜不是已经建了陵墓吗?倒是为咱们省了事,到时只等着住便好了。哈哈……”

朝会上,因为无夜的小人之举,再次被众世家口诛笔伐,然而尚靖此番话听起来似是对无夜的不耻,可是洛雯儿怎么觉得倒更像是对千羽墨的嘲弄?

她的脚下略一迟疑,手便被千羽墨攥住,于是随着他一同走出殿外。

二人同乘一架辇舆,然而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洛雯儿有些抑郁。

跟随千羽墨上朝的时日也不短了,她发现,在朝堂之上,他几乎从不开口说话,偶有几句,亦是无关紧要,还是通过胡纶传递。胡纶说,第一次带她上朝那日,亦是王上亲自开口说话的第一次,亦只有那一次。

这便是他的韬光养晦吗?

她理解他的难处,可是世家只强不衰,他要忍到什么时候?对于一个胸怀大志能力非凡的君主,他的心里该是有多么的痛苦郁闷?他不愿意回到这,向往自由的天地,因为那里,才是他得以施展的空间。她想到那个谈笑风生,于各行各业游刃有余的“莫习”,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光彩熠熠,神采飞扬?

而今,他回来了,却不得不用厚重华贵的衣物隐藏他的光芒。看着他的压抑,她又岂能快活?

二人默默的行了一路,及至碧迟宫,千羽墨扶她下了车,然后一个人慢慢向前走去。

洛雯儿跟在后面,继续想心事。

忽听千羽墨唤她。

抬了头,发现他不知何时躺在了惯常休息的水纹荷花红木榻,一手撩了鲛绡的帘幔,笑着看她。

水晶的碎光一晃一晃的映在他的脸上,使得笑意看起来是那般柔软,柔软得让人心里难过。

她走过去,他便扶着她躺到自己身边,抱住她,在她耳边轻道:“云彩,你说这张榻能不能睡下两个人?”

洛雯儿不知他为何如此发问,只抬了眸看他。

千羽墨便笑:“你说,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用得着那般阔大,那般讲究吗?”

洛雯儿有点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可是这样一个挑剔的人,平日里衣食用度极尽精细,为何对于自己的长眠之地会如此懈怠?

☆、413将孤赏你



她忽然记起千羽翼对自己这个孪生兄弟于陵墓方面的不上心亦很是不解,还笑道:“莫非他以为自己会长生不老?”

当然,语气亦是不屑。

千羽墨叹了口气:“不过是睡觉,一睡不醒,睡在哪,睡的地方是否漂亮,是否华贵,睡着的人还能看得到吗?无非是向别人彰显他们的‘忠君爱主’之心,顺便借修建的机会贪银子罢了。至于里面的人是否开心,是否舒适,他们如何顾得?”

洛雯儿突然发现从早上到现在,所有的人一直在谈这样一件不吉利的事,顿时觉得不舒服。

她想岔开话题,却感到那环住自己的手臂紧了紧:“其实我是不想被关起来。我这一辈子,都被关着,不得自由。到时,又换个新的地方关着,纵然再宏阔,终是有尽头的……”

“千羽墨,”她只感到胸口堵得慌:“或许我不应该……”

“不,你没错。”他摇摇头:“我是这里的囚徒,永远无法逃脱,只不过我希望我的灵魂将来不再被禁锢。如果有那么一天……”

他欠起身子,一手支头,认真看她:“你就把我烧成灰,放在高台上,让我随风……”

“千羽墨!”她捂住他的嘴:“你在胡说什么?”

墨玉般的眸子弯了弯,拉下她的手,语气暧昧道:“舍不得我吗?那若是我当真留在那种地方,你可愿来陪我?”

眼见得她眸光一闪,他又笑了,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我怎舍得?”

然而却似叹息,令她想到被封在冰洞里的瞬间,他悠悠的低语……“还是想让你活着……”

“千羽墨……”

“好了,不说这些没意思的了。此番你救驾有功,想要什么奖赏呢?”不待她开口,只握住她的手,习惯的揉捏着那根小指,继续道:“估计你也想不出什么,还是孤来赏你吧。”

洛雯儿倒好奇了:“你想赏我什么?”

“自是你意想不到的!”

千羽墨忽的倾身过来,眸子骤然沉如暗夜:“还记得你答应我什么了?”

“什么?”

洛雯儿想往后躲,可身后是红木榻,她能躲到哪去?

千羽墨露出委屈的表情:“你说回来后,我们就在一起……”

“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

“不是这样子!”他已经开始进攻她颈间最敏感的部位:“孤现在就把自己赏给你,洛尚仪一定要全心全意的接受!”

“千羽墨……”

“还不接旨谢恩?”

“千羽墨,你这个……”

这人怎么这样啊?这套歪理邪说就跟他的“以身相许”一样,怎么看,怎么都是他得利!

“小声点,仔细让人听了笑话……”

“千羽墨,我跟你……”

“好……”

洛雯儿几乎要被他气爆炸了,然而就在此时,忽然听到胡纶连连急道:“淑妃娘娘,淑妃娘娘……”

二人急忙起身,各自整理。

千羽墨是不想被淑妃看见自己的“春色”,然而落在洛雯儿眼中,意义就不同寻常了。

千羽墨自是知她心中所想,一时又不方便解释,只暗自苦恼……真不知道世间的男人怎么会愚蠢到总想拥有一大群女人,他只一个就已经焦头烂额了,真枉费他一向自诩英明。

他步出帘幔,顺手将洛雯儿推了回去。

其实他只是不希望让淑妃见到她后说一些不着边的话给她听,更或者传出去,让那些妃嫔嚼舌头,而且定会想方设法的让她听到,令她生气。

虽然作为国主宠幸任何一个女人都是理所当然,然而他们毕竟没有既成事实,而且他知道,她很在意。

不过看她此刻的表情,定是又加深了误会。他不禁哀叹,今天,乃至今后相当一段时日,他的日子怕是都不会好过了。

这个淑妃,早不来晚不来……不,她总来做什么?

不,她的心思,他自然清楚。

不由自主的眯起眸子,转出帘幕。

结果便见淑妃恰好怒气冲冲的往这边赶来,门外还立着一大群妃嫔,很有集体捉奸的架势。

然而抬了眸,正见千羽墨冷笑着立在面前,当即神色一缓,屈膝福礼:“臣妾见过王上,王上吉祥。”

“平身。”千羽墨挥挥袖子,踱到一侧的黄花梨雕椅旁坐下。

胡纶给小宫女使了个眼色,于是千羽墨的手边立刻多了一碗凉茶。

“王上且慢!”淑妃立即上前,拦住千羽墨:“王上远途劳累,又新病初愈,万不可饮用凉茶。”

顺命小宫女换了茶,又施礼:“请王上恕臣妾无礼。”

千羽墨浅笑:“淑妃怎是无礼,不过是关心孤的身子罢了。”

又向门口一望:“这些都是来关心孤的?”

其时,淑妃正往鲛绡帘幕方向眺望。

只是她这个角度,仅能看到静静飘摆的帘幔。

往常那帘幔也是半遮半掩,水晶碎闪,可是今天,她莫名的觉得那里有问题。

想到那个明眸如水总是神色镇定的女人,想到千羽墨回銮那日二人自御驾上携手走下,尖尖的指甲不由自主的陷进掌心。

“呦,来得还挺齐全嘛……”

淑妃回了头,但见千羽墨正饶有兴致的望着门口。

原本兴师问罪的众妃嫔忙忙的跪了一地:“臣妾拜见王上,王上万福金安。”

“金安,金安。”千羽墨笑着点头。

恰在此时,热茶也上来了。他掀了金边雪瓷的盅盖,呷了一口,仿似无意的瞟向殿角的铜漏:“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回王上,是午时三刻。”跪在最右边的穿缕锦百莺穿花荷衣的妃嫔回道。

千羽墨皱了眉,好像根本没想起她是哪个。

也难怪,宫里这么多女人,王上哪能都记得呢?不过如今王上看到了她,这是不是说她的好日子要到了?

这个妃嫔有些激动:“嫔妾是馨宁宫梦海阁的琴贵人。”

“琴贵人?”

千羽墨看似依旧在努力回想,但显然很失败,于是恼了:“降为才人!”

不仅是琴贵人,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千羽墨若无其事的呷了口茶:“孤不是问你现在是什么时辰,孤是想问,你们可知这个时辰该做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忽听一声脆响……

千羽墨已经将茶盅掼在桌上:“口口声声说关心孤的身子,明明知道孤远途劳累,新病初愈,又方下了朝,连午膳都来不及用,只想好好睡一觉,你们倒好……你们是不是听说早朝上众臣工讨论孤的寝陵一事,所以特特赶来看孤还有多少时日?”

千羽墨不肯修建寝陵早已尽人皆知,众人只道他畏死,所以早朝时定是窝了一肚子火。淑妃只言要大家一同来关心宽慰王上,却不想正触了他的霉头。如今想来,不知淑妃到底是何居心。

王上方才所言,皆出自淑妃之口,明显是在责怪于她,然而此刻却降罪于琴贵人……不,是琴才人,稍后怕是要把她们也牵连上。谁让淑妃宠冠后宫?谁让她们的背景皆不如淑妃强悍?而有的国家,早在几年前就被灭了,岂非正好做替罪之羊?偏偏那个鼓动她们来的人,此刻却一言不发……

一时之间,众心惶恐,然而未待她们告罪,便听那位魅惑之人冷笑道:“既是你们如此迫不及待……也罢,孤正担心将来一个人寂寞,你们便先过去替孤打点打点吧……”

什么?

众人的惊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无涯有块风水宝地众人皆知,而无夜偷偷在那修了座寝陵亦是被天下嘲笑,而今,是要把她们送到陵墓里去吗?

“王上……”众女顿时悲号一片。

淑妃捏了捏拢在绣刻祥云灵芝云舒广袖下的手。

其实今日她就是来“捉奸”的。不过一个人来总归不大体面,就找了这些个妃嫔,名为问候,实际是为了给洛雯儿难堪,捎带也让千羽墨知道宠幸一个九品的女官是一件多么不合身份的事。到时大家闹起来,这些妃嫔平素便不大守规矩,此刻再管不住手脚……洛雯儿是死了,伤了,毁容了,都是她们的事,而且人若惨成这等样子,看他还如何喜欢!

不过说来也怪了,这位洛尚仪自打回宫就瘸了条腿,也不知二人在外面是怎么折腾的,竟是出游半年,想起来她就有气。可即便一瘸一拐,倒更被他宝贝成什么似的……千羽墨据说曾被压在雪山下,是不是把脑子冻坏了?还是眼睛出了毛病?怎么就被这个女人给迷住了?

然而此刻,千羽墨分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把矛头转向了她。当然,因为两国“交好”,互为唇齿,他倒不能把她怎么样,却是要拿这群妃嫔是问,这不是打她的脸吗?这些人是她领来的,若是将来传出去,纵然她依旧保有封号,可还怎么在后宫立足?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又如何能臣服得了她?东方凝弄来这个洛尚仪分明就是要给她好看的,如此岂非正中其下怀?

千羽墨,你倒真给我出了道难题!

☆、414我很辛苦



淑妃只觉自己呼吸渐重,忙敛了气息,上前道:“王上,如何处置这些人当是后宫之事,王上若是……”

“敢问淑妃,这是谁的后宫?”

“是……王上的……”

“既是孤的,孤为何处置不得?”

淑妃语塞。

千羽墨便放下茶盏,抬了手,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看似就要招呼胡纶带这群人下去。

淑妃再也矜持不得,跪倒在地:“王上且慢,这些人是跟臣妾来的,若是她们……臣妾该如何向王后交代?”

“她们来扰孤的安宁,是王后御下不严,与你何干?”

“王上,”淑妃咬咬唇,涕泪盈盈:“王后最近身体不适,已是将后宫交与臣妾打理……

若不是千羽墨与东方凝素来矛盾深重,她真担心这是二人联手要给她好看……先是东方凝自千羽墨回宫就说这半年里甚是操劳,又担心王上安危,于是“病”了,病得合情合理,而千羽墨有被压雪山一事,又远途劳累,亦需休养,连每天晚上翻牌子的事都省了,搞得后宫怨声载道,怒气直指洛尚仪。于是她今日便“为民请命”,一是可给洛雯儿点颜色,一是收买人心,本是一举两得之事,怎成想……如今东方凝赏了好大的颜面,要她协理后宫,千羽墨又说妃嫔今日闹事都是因为“御下不严”,岂非再次将矛头指向她?而且罪名更重?

年年打雁,今年被雁啄了眼,真是……

千羽墨眯了眼:“王后将协理后宫的事务交给了你?”

见他一副恍若无知若有所思的模样,淑妃心里恨极了,却也只能抽泣道:“王上大约最近‘事’忙,此事臣妾早前便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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