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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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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有气度的点头,于是,缓缓随在沄淰的身后,不紧不慢优雅的走着,可是他自己清楚的很,他的心早已插上无数翅膀,朝个浴渺殿狂飞不止。

沄淰走在前头,听着身后男子规律的脚步声,心却又莫名其妙开始乱了,就如同去年在草原上,身后跟着龙绍焱和弦王之时,时不时飞了的心思和那没有重心的步伐轮番上演。

“为什么我的心会跳得那么厉害?我跟他才见过两次面而已,现在的自己不该是喜欢太师的么?”沄淰轻轻一叹,又安慰自己道,“可能是自己太久没有朋友,此刻的心动是出于对朋友知己的渴求。”

“可是,自己为什么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容貌,他的故事呢?他也不会说话,万一,也像苏维将军那样,是一个十足丑陋的家伙,又该如何?自己还会毫不介意的与他面对面的把酒言欢,深夜相见吗?”

沄淰耸了耸肩膀,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面具男子,恰见男子一双灼热的眼神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便连忙热着脸转过身来,心里还不住的疑惑道,“他到底来做什么呢?好生奇怪,不会是敌国间隙吧?”

她越想越担心,越来越害怕,万一是敌不是友,生活中岂不又少了一种乐趣?

二人来到浴渺殿的前厅,在沄淰的引领下,何宸坐到自己一直喜欢坐着的上座,他侧目继续仔细打量着难得安静寡言的沄淰,又是一番深深的沉沦。

沄淰一边缓缓斟酒,一边红脸道,“刚刚说好的,不请自来,当罚三杯。”

何宸接过琥珀酒杯连饮,可是,一双眼睛却依旧盯在沄淰的身上,令沄淰不禁感觉有些恼火。

她有点儿嗔怒道,“上次不请自来,又不告而别,也当罚三杯。”

何宸又是毫不拒绝,三杯酒下了肚,浑身便又开始热血沸腾,想着上次抱着她从外面一路吻到内殿,嘴角便露出一抹情不自禁的坏笑,可是,胸口却是一阵闷疼,那种千载难逢的好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堂堂一个皇帝,居然要如此隐忍,想想就觉得万分挫败。

沄淰也坐了下来,开始是盯着他前后左右的看,从他外面穿着的白色貂裘,再到里面暖蓝色紧身的长袍,她冥思苦想未果后,轻轻问道,“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为什么总是跟着我?上次在郊外,是你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逗我开心,这又是为何?一直没有机会问,今天,可是要回答的,不然,就别想走。”

男子一笑,食指蘸着酒在桌上写了“朋友”二字,字迹刚劲有力,显然,是个擅长书法的人。

沄淰扯过脖子往前凑凑,看过之后不悦道,“跟我交朋友?你都没见过我,为何跟我交朋友,你说的都是假话。”

男子又不假思索大的继续写道,“你的美貌。”

沄淰一愣,接着不悦道,“本以为阁下是爱好高雅,追求高远的人,不想,却是如此鄙薄。”她侧坐,故意不去看他。

男子想想,擦掉了水渍,修改着写道,“你的武功。”

沄淰自是知道他又写了什么东西,却假装漠不关心的望着远处。

何宸无奈,轻轻的用指尖敲打着桌面以引起沄淰的注意。

沄淰回过头,看到“武功”二字,再次不悦道,“我这也算武功,还不是打不过有些人。”

沄淰气嘟嘟的瞅着脚面,脑海中依次浮现出齐岳、弦王、龙绍焱、何宸、刘生,自己能对付的,不过就是风不平、老楠、南宫瑾等流,想要做一等一的江湖高手,还远着呢。

何宸尴尬的笑笑,竟不知从何开口,自己好像就是不懂如何让她开心,每次,都不晓得她想听什么,喜欢什么,金丝玉帛几乎是天天赏赐,可是,还是难搏她一笑。

他只得为她斟酒,以为自己唐突的行为表示歉意。

可是,沄淰看着他递到自己眼前的酒杯,勉强着笑说,“不好意思,我最近戒酒了。”

疑惑!愤懑!

何宸恨不得立刻撕下这该死的金丝面具,狠狠的搂她入怀,然后,再在她粉嫩的脸蛋上轻轻咂上一口,可是,这一切,都仅仅是想象,他听完女子说完,便赶紧恭敬的回过身去,又开始慢慢的吹起笛子。

或许,只有这纯粹不沾染一丝风尘的笛声才是她对他眷恋的缘由,他轻轻合上双眸,眼前一一浮现的,是女子曼妙的身姿,灵动的笑容,洒脱的个性,无我的境界。

就在这时,蚊子带着风不平、老楠从外面进来。

何宸一见,顿时心里觉得不好,他揣测着,沄淰连风不平的铠甲都敢扒的人,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今天,让他们这两个帮手来,完全就是想揭穿自己的身份。

他依旧面带微笑的坐在椅子上,一边轻轻的摆弄着长笛,一边去瞧沄淰的脸色。

老楠哈哈笑道,“一听说有好酒,就来了,哇,闻着就香,先让俺尝上一尝。”

风不平一面看着举止粗鲁、没有规矩的老楠,一边唉声叹气道,“有客人在,你也不能收敛点,难得二当家还有个朋友。”

二当家,何宸是知道那个称呼的,还有,属于她和他记忆的寨子,一句二当家,狠狠的刺痛了他坚不可摧的心脏!他暗自发誓,以后,所有人只能称呼她为皇后,那便是向天下昭示,她,貌美倾世的女子,是他的女人!从此,与任何男子无关!

老楠虽说是在斟酒,可是,却全部都是按照蚊子的吩咐依计行事,忽而,就看天地间酒滴翻洒,老楠有力的双掌已经出手!

何宸反手狠狠止住老楠直面的攻击,此时,蚊子和风不平已是左右攻击。

何宸转眼打量着沄淰,但见她忽而捧起酒坛豪饮起来。

何宸怒火中烧,内心恨道,“竟然骗朕!还说什么戒酒!原来,是早有预谋!怪不得孔老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沄淰一边喝酒一边道,“直接把他的面具摘下来就行,不必非要将他制服,好赖是客,给他留些面子,再说,你们以多胜少,也胜之不武不是。”

一言既出,六只手齐刷刷的都向何宸的脸上抓去!

何宸的眼前顿时是六只鬼魅一般充满渴求的爪子!

可是,三人的手却被何宸的玉笛一挡而去!

沄淰急了,随手从后面开始偷袭。

她的武功在蚊子、老楠、风不平之上,所以,何宸也不敢小觑,拿出三分之一的精力来对付她。

打斗之中,何宸不止一次次的皱眉,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掌法是如此刚硬果断了?他回想着前几日龙虎台的魔鬼训练,不禁对眼前英姿飒爽的女子又多了一些钦佩和爱慕,如此像狮子一般难驯的女子,不就是自己贪恋的吗?

沄淰出了十几招,都没有将对方制服,很是生气,她愤懑道,“风不平,老楠,给我狠狠抱住他的底盘!蚊子,绷住她的手,大家给我一起上!”

何宸顿时惊诧,内心道,“女匪!这——这哪该是女子该有的模样!”

老楠和风不平拼了命的抓住何宸的双腿,他顿时动弹不得,刚想运气用力,手也被蚊子狠狠抓住,居然,还狠狠的咬了一口。

何宸隐忍,他根本不敢出声,因为,只要他一出声,他喜欢的沄儿就知道他的身份了,自己如此戏弄沄儿,沄儿以后怎么可能还会搭理自己!

他咬牙,再咬牙!可是眼前却迎上沄淰欢快得意的眼神。

“神秘人,你也该现身了吧。”

随着拿顶金丝面具被沄淰迅速摘下,她顿时震惊了!

☆、115 真面目

“啊——”蚊子顿时尖叫!

她赶忙张开了全身心咬住何宸御手的血盆大口,惊慌失措道,“皇——皇——”,还未等说完,便昏厥过去。

老楠一边抱住何宸的大腿,一边擦着嘴角的酒一边对着风不平叫板道,“老子有的是体力,老子肯定不撒手,有种,咱们比试比试,到底是谁的力气大!”

风不平刚想反驳,忽而看见昏厥倒地冲着他眨着眼睛又赶紧将眼睛闭上的蚊子,缓缓抬头,顿时,迅速撒手,亦昏厥!

老楠哈哈大笑,得意洋洋道,“小子,就说你不行,还是多长几年,再来跟哥哥比吧。”

“皇——皇上——”

沄淰哆嗦着嘴唇,微微的醉意让她双唇不住的颤抖,对,就是那双绝世清高的眼神,澄清无比的眼神。

“怎么——是你!”

沄淰的表情极其痛苦,仿佛面对了一件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

“你一直就这样骗我,在我身边,却假装——”

老楠顿觉气氛不对,还未抬头,便赶紧“哎呦——”一声,又昏厥了一个。

沄淰哭泣着跑出殿外,钻进梅花园。

身后的何宸一脸晦涩,轻轻叹了口气,遂跟上去哄道,“沄儿,你听朕解释——”

屋内的三人依旧老老实实躺在地上,彼此看着。

蚊子一脸沮丧道,“你们两个天天都保护皇上,怎么连皇上都不认得!真是笨猪!”

风不平反驳道,“还不是你鼓动的,我俩可是在那干正事呢,都被你打扰了,明日,皇上怒了,把我们砍了,我死了也要天天找你索命!”

老楠更是鼓着腮帮子道,“皇上这是干嘛,没事装风流雅士,原本只是替二当家解解闷,不晓得,得罪了天子!早说了今日不宜出门,风不平你偏不信邪!”

“沄儿——”何宸紧追不舍,“你站住!朕命令你站住!”

可是,那个倔强的女子却身子一斜钻进了梅花园子,只听见微微的几声抽泣飘荡在这美好的夜晚。

何宸懊恼万分,当初看着她在太师府眉头不展,自己便亲自戴着面具去请京中最有名的戏班子逗她开心,可没想到,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沄淰,从此不管她心中有谁,便已沉沦不能自拔,明明知道自己的方式不对,明明知道会伤害她,但是,却还是鬼使神差般的那么做了,可是,如今,该如何是好?

何宸狠狠的捶着梅树,梅花如白雪一般打在他的肩头,他看着她坐在冰凉的石墩上垂泪而泣,本能的冲上前去,伸开的双手却又缓缓放下了,眼中的那团火如今也变成了一块冰。

“沄儿,今天,当你在龙虎台操练的时候,刘生已经走了。”

沄淰的泪忽而停住,抬头直直的望着何宸。

“他虽不说爱你,可是,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都被他一一除去,龙绍焱,灵贵嫔,王氏,还有被牵连进来的苏将军。”

何宸淡淡的看着沄淰,微微叹了口气道,“他走之前,只拜托了我一件事,今生今世,跟谁也不要跟着龙绍焱。”

沄淰哼哼苦笑了一下,“龙绍焱——他居然这么说。”

“他虽然没有说清楚理由,可是,朕的探子却来报,简歌和安夏怀的孩子,都非龙绍焱的骨血。”“什么?”沄淰侧头而立,“不是他的孩子?”

“都是那些士卒的,龙绍焱居然可以如此大度,将自己的妃子给那些士卒享用!他简直就不是人!”

沄淰忽觉得浑身一阵眩晕,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根本不是那样绝情的人!眼泪再次袭上她的眼眶,“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朕何时骗过你!不然,为何琅邪王那么恨你,最后一次,居然要将你置于死地!还有昭武王,你以为无声无息真的是在搞民生么,还不是背地里厉兵秣马等待一次将龙绍焱端掉的机会?”

何宸头上的青筋暴现,继续道,“沄儿,这半年来,太师可是派了十几波人刺杀龙绍焱,甚至不惜联合琅邪王,可是结果呢,琅邪王不是被龙绍焱弄的很惨吗?听说,尸体喂了他最得意的小狼!沄儿你要知道,龙绍焱的心里只有猎狼姑娘!至于你,跟安夏简歌一样,不过是壮大自己民族的手段!若不是因为沄儿是菓洛人,朕早就将龙绍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有那些蛮横的菓洛人统统杀干净了!”

“不许侮辱我的族人!”

她沮丧的低头,她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双手狠狠的抓着腿上的衣裙,一股痛从腿处瞬间蔓延之浑身各处。

“对不起,沄儿,朕只想你知道,只要你做了朕的皇后,朕永远不会动你的族人!但是,请你接受朕一次!朕想看到那个能说爱笑,有血有肉的人!你为何总如此冷漠的对朕?难道普天之下,还有比朕对你更好的人?”

“沄儿如今心中只有刘生一人。”

何宸哈哈冷笑着,“沄儿,你竟然连骗朕都不肯,非要说出这般绝情的话伤朕!”

除夕夜悄然而至,虽然浴渺殿异常的灯火辉煌,可是,说好与沄儿一同守夜的何宸却迟迟不见。

蚊子见不得浴渺殿如此冷清,连平日看不惯的春河等四人都叫到了殿里守着,又亲自去喊风不平、老楠、贾六一同在浴渺殿吃酒。

整个安静的大殿就能听见老楠粗狂的声音,“贾大人,恭喜你喜得一子,远远的将我们三人落在后面。”

贾六已是喝的面红耳赤,醉醺醺道,“楠将军——你——贵人多忘事,这半天为了同一个理由——都——敬了我七杯了!对!七杯——”

蚊子不悦的一脚踹着不会说话的贾六,挤眉弄眼小声喝道,“让你喝就喝,哪那么多废话,咱这还不是为了逗姑娘开心嘛?”

贾六会意,一饮而尽,却“哗——”的一下,都吐了出来。

老楠一看,顿时也胸中翻滚,一溜烟边踉跄的跑边说,“风不平,这里都留给你了,你要是能喝到天亮,哥哥这次就真佩服你!”

风不平也早是喝的七荤八素的,顺势倒在贾六吐的一滩污秽上,左右打滚道,“老楠,你——有种——别跑,你——你——什么事情都跟我作对,今天居然还能服我,我看,你就是有好事偷偷享受去了——”

沄淰在里屋安静的看着佛经,她轻轻拨弄着红烛,略带哀怨的眼神微微的向外面看去,轻叹道,“就连佛也说,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而我,为何又是苦苦执着?一切都起因于自己,若不是自己,刘大哥怎会有那些执念,又怎么会因为那些偏执而害了别人,害了自己?”

天已微亮,沄淰轻轻的走出房门,却看见前殿里蚊子、风不平、贾六喝的四仰八叉,而春河等四个侍女也都各自找了个暖和的角落蔫头耷脑的睡着,她轻轻的踱出屋子,新年的第一天,总要去跟父皇请安,再讨一件礼物才是。

只自己款款前行,刚刚迈进父皇的麟福宫,却见正好从里面木着脸走出来的何宸,何宸远远的看着沄淰,伟岸的身躯却透露出一丝疲惫之意,眼中的温情在第一瞬看见她的时候便转化成两道淡漠,他嘴角带着一抹伤痛,缓缓向沄淰走去,步子,竟然也是缓慢拖沓的。

沄淰微微一福,颌首轻道,“皇上万福。”

何宸却淡淡的说,“起吧,明日大军出发,你随同要小心一些,地图上标注的危险区域,千万不要去。”

何宸看着对自己表面顺从而内心极度厌倦自己的女子,眼圈里竟然满含泪水,她离开也好,或许不见,便也不再想念。

“嗯,知道了。”

沄淰的话还未说出来,何宸却已迈步与自己擦肩而过,身边略过一种与众不同的凉风。

沄淰回眼看着远去的何宸,脸上,却也看不到一丝因为拒绝他而应该有的轻快。

她迅速的收起难看的表情,逼迫着自己笑了一下,然后,才大摇大摆的走进太上皇老人家的宫殿。

麟福宫却是很热闹,来往端茶送水的公公婢女脸上都带着笑意,高兴的在大路小径上穿梭着,大家看到她来了,都恭敬的福着。

一个机灵的皮肤粉嫩的小公公便也赶紧一边打千一边跑进宫去,扯着脖子兴奋的喊着,“太上皇,您快看啊,沄姑娘来了!”

沄淰看着小公公讨巧的样子不禁也欣慰的笑着,连忙打赏了些,才挥挥手让他退下去了。

太上皇老人家在李福安的服侍下脚步迟缓的走出殿外,多日不见,他竟然是老了,再也没有记忆中那笔挺的腰脊,再也没有那矍铄的精神。

太上皇老人家一看见沄淰便笑呵呵道,“还以为你不来了,没想到,宸儿一走,倒迎来了你,最近怎么清瘦了,快来父皇这里吃些好的,早都给你备下了。”

李福安扯着脖子朝身后的一群小公公喊道,“吩咐你们做的那些精致的糕点呢,姑娘来了,还不赶快伺候着——”

沄淰赶忙上前扶着太上皇老人家进了内殿,边走边问道,“父皇最近可好,沄儿一直忙着操练的事情,竟然许久没来探望父皇,还望父皇见谅。”

太上皇老人家微微咳嗽着,却眉开眼笑着说,“父皇都好,国家在宸儿的治理之下也蒸蒸日上、国泰民安,虽然今年夏天一些地方发生了洪涝灾害,但是,都过去了,早晨,宸儿也向寡人说了琅邪国的事情,朕觉得宸儿也处理的极好,既暂且保住了自己的实力,也间接的打击了敌人的绝大部分力量,宸儿能有此悟性,实属不易,但是,寡人每天最高兴的,就是听外面那些公公奴婢们说发生在你和宸儿之间的那些趣事,本来应该烦闷的日子,过得倒更是有意思得多了,呵呵——”

沄淰的脸一红,颌首微嗔道,“他们都是瞎说的,我和皇上之间哪有什么事,不过都是君臣之间的国事罢了。”

太上皇老人家侧目道,“嗯,君臣,寡人还第一次听说宸儿会吹笛,还戴着十分神秘但是却器宇不凡的金色面具,仿佛鬼魅一般有勾心摄魄之能力。”

沄淰的脸瞬间涨红了,立刻打断太上皇老人家的话,只催促道,“饿了一夜,现在可要好好犒劳一下我的五脏庙,好吃的,快拿来,哎呦,真的要饿死了——”

玲珑精致的糕点配上别致的杯碟更加催人食欲,大盘小盘,金盘玉盘,一共是八盘颜色各异的小吃。

沄淰乐不可支道,“幸好没带蚊子来,不然都被她那个贪吃鬼吃去了,真好吃!”

太上皇老人家一边看着吃的正酣的沄淰,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过沄儿,宸儿待你已足够好了,你或许不知,你的四姐明哲公主也即将被嫁到弦国去了。”

沄淰本是美滋滋的品位着美食,忽而只觉得喉头一紧,试探的问道,“弦国,是嫁给弦王吗?”

太上皇摇摇头,“不过是一个小将的儿子,连父皇都没有听说过的一个人,明哲昨夜来哭了一宿,早晨,父皇也跟宸儿说了此事,可是,丝毫没有改变宸儿的主意,我猜,该是明哲得罪了你,宸儿不高兴了。”

☆、116 勾魂术

之后,沄淰和太上皇老人家又下了会儿子棋,一直到巳时,太上皇见沄儿似是有些困乏,便命她回去了。

沄儿刚起身,就见悠娘款步走进宫里,浑身上下是一身墨绿色的长衫,外面披着一件鹅黄色的斗篷,虽然不是很华贵,但是,将她擅长舞动的身材却是勾勒得美丽无比,女子如此精心雕琢,当然是为了那个悦己者而已。

沄淰不禁眉头一喜,几分讥笑着道,“怪不得平日里不像从前粘着儿臣下棋赏花,现在又撵儿臣走,原来,父皇才是多了一个雅士知己。”

悠娘一向言语甚少,明明听出了沄淰的话外之意,却依旧假装不知,只恭敬的做了个福道,“太上皇万福,沄淰姑娘万福。”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恭敬的走到太上皇身边,手心端着一方红色的绣帕,中间是一个灵秀工整的“福”字,而在这个福字的周围,又是大大小小排布均匀有序的“福”。

“奴婢粗鄙手拙,不知道给太上皇送些什么,只微微会一些刺绣,希望太上皇不要见笑。”

太上皇老人家本能的身子前倾伸出双手,忽而眼角的余光瞥见沄淰脸上的三分讥笑,便也赶忙扶住椅柄,一本正经的道,“嗯,退下吧。”

沄淰慌忙起身,笑道,“父皇,沄儿不打扰您欣赏百福图了,先行告辞,等着沄儿给您带战场上的好消息!”

太上皇老人家点点头,道,“沄儿,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你母妃身上的特质,坚韧和不服输。”

沄淰笑着点头离开。

看着新年的第一缕阳光,一早晨阴霾的心情也瞬间被那金黄色的光芒万丈击碎。她抬着大步,拿出准备走向战场上的雄姿一路往宫殿走去,可是刚走到浴渺殿,便看见一个纤弱的身影在殿外徘徊,步履犹豫,眼神飘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守望的意味。

“王姑娘?”沄淰喊道,“你怎么来了?”

王氏一见沄淰,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光,上前一福道,“一来,新年到了,来给姑娘拜年,二来,谢谢姑娘再造之恩,若不是姑娘出手相助,真不知道我在那个冰冷世故的家里该如何生存,姑娘对我的恩德比天高海深,得知姑娘带兵出征,有件事,不敢不向姑娘说明。”

沄淰看着一脸矛盾神色的王氏,问道,“怎么了,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太师的身上根本没有残疾。”

沄淰虽然知道,却假装张口结舌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见的,就因为我知道了此事,他才把我关在柴房,日夜捣衣,如稍有不慎,便以家人的性命相威胁。”

“你知道他到底要隐瞒什么吗?”沄淰局促不安的问道。

王氏垂头丧气道,“起初,我当他是要报仇,可是,暗中调查,那些之前的太子党早已被他明着暗着消灭了,就在我纳闷之际,一日深夜,我捣衣回来,路过他的书房,竟然发现一个黑衣人正和他讨论什么蛊毒的事情。”

“蛊毒?”沄淰惊诧,“是太师受了胁迫,中了那人的蛊毒吗?”

王氏轻轻摇摇头,“是那人跟太师说,沄姑娘你的体内有蛊毒!”

沄淰顿时如当头棒喝,哭笑不得纳闷道,“什么,我中了蛊毒?我之前是中过何年下的蛊毒,可是,已经解了啊!”

她忽而眼前一道闪电,情不自禁想起令自己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银铃的声音,“难道是他?”

沄淰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你听清楚那人的目的了么?”

“他让太师做他的内应,推翻陈国的政权!”

沄淰顿时横眉冷对道,“怪不得他失常的劫取赈灾粮草,破坏陈国和菓洛的关系,又杀了陈国有名的大将杨将军,最后,还要祸害皇帝的后宫,又嫁祸给性格耿直的苏将军。”

“还有更严重的。”

王氏的脸顿时颤抖着如被抽筋扒皮一般,她哆嗦着说,“一旦他去了琅邪国,就会联合琅邪国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到时,陈国人民的性命便不保了。”

沄淰的脸上全是伤感,嘟囔道,“他若这么做,会玷污了太师府的一世英名的。”

王氏满脸黯然神伤,“没有人会比我知道太师有多爱姑娘,若不是为了让姑娘死心,他怎么会走进我的闺房。其实,我和太师之间什么都没有,所谓的小产,也不过是他散布出去故意给姑娘听的传言,而我,自知无论如何都虏获不到太师芳心,便早已决定,今生今世,就算能为她洗衣做饭,只要能围在他的身边,也无怨无悔,只要,他别休我——”

沄淰怜惜的拉住王氏的手安慰道,“可是,正是他平日对你的漠不关心,才帮你逃过一劫,不然,当日怒火中烧冲进太师府中的苏将军说不定会对你怎样呢,毕竟,是你给灵贵嫔吃了不该吃的药。”

王氏点点头,“明知是错,可是为了太师,也无法顾忌那么多了,可是,太师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给贱妾,太师出事后,吩咐管家把所有的宝物都隐藏了起来,那些财富虽不说富可敌国,但是,也是一笔极大的物资,太师让我保管好财它们,以备来日相用,可是,我并不希望太师有朝一日用它来与陈国做最后的角逐较量,所以,想把宝藏的地点告知姑娘,一切,全凭姑娘的意思吧。”

王氏说着便在沄淰的耳边低语。

沄淰瞠目结舌道,“那里?”

王氏点点头,反手抓过沄淰冰凉的双手道,“如果有来世,真希望自己会像姑娘一样,虽然没有生活在太师的手心上,却已经深深的扎进太师的心底,我要走了,姑娘保重,我们有缘再见。”

沄淰难看的笑笑,也开口道,“再见。”

看着王氏削弱远去的背影,沄淰的心狠狠的痛了,原来,他还是那个一如既往善待自己的君子!

沄淰快步跑进殿内,此时,殿内早已收拾干净,春河在铺床,夏雨正在烧水,秋霜和冬雪则在打扫,倒是蚊子,双手拄腮做沉思状。

沄淰急匆匆的走进去,拉着深思中的蚊子便来到自己的房中,又关好门窗,面容严肃道,“快给我把脉,看看有无异常?”

蚊子觉得惊诧,看着怪怪的沄淰,支支吾吾问道,“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干嘛忽然要想把脉?是哪里不舒服了么?”

“让你把你就把,看看我的脉象是不是有些异常。”

蚊子将信将疑的将食指放在沄淰的手腕处,眼神依旧惊诧的看着沄淰说道,“我试试看,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可千万别吓唬我,我胆子小。”

蚊子的声音忽而变小了,眼神也忽而变得考究起来,把了半天,忽而又换了左手的食指去把脉,她微微侧着脑袋,叹道,“姑娘,你的脉象——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沄淰的脸却更加的阴暗了,上次因南宫瑾落水,太师就已经对自己的脉象略带迟疑,凭借太师的精湛技艺,是绝不会无中生有的,而那奇怪微妙的脉象蚊子却号不出来,那蛊毒,可真是奇怪,若太师有方可治,是绝对不会做叛国之事的。

沄淰的脸严肃的可怕,她的眼中含着寒光,打量着蚊子道,“我的饮食起居除了你,可还有别人伺候?”

蚊子莫名,瞠目结舌道,“除了那段时间有宜人和悠娘照顾之外,都是蚊子在负责。”

“我中了蛊毒!”沄淰的眼中带着问责的寒光,“说,是不是你!”

“什么?蛊毒?”蚊子大惊!

“怎么会?姑娘从不嫌弃蚊子是一介粗鄙,蚊子每日都是得姑娘垂怜,与姑娘一同用膳,若是姑娘中了蛊毒,那蚊子也不会逃得了的?蚊子是永远不会背叛姑娘的,姑娘明察!”蚊子跪在地上,竟然是满脸的无辜之色。

沄淰仔细的回忆着,一路上,虽然觉得蚊子的身份可疑,可是,最终却证明她就是将军府上的一个小丫头而已,能当上将军府上丫头的,至少也都是懂些规矩心地善良的,她也随在齐岳身旁多年,杀敌英勇,出生入死,也算是女中豪杰,便也赶紧拉着她起来,问道,“我只中过之前何年下的蛊毒,可是,已经被三十二神医给解除了,可我身上现在却还是有着蛊的,曾有两次,我突然听见一串清脆悦耳的银铃声,仿佛从极远处穿越而来,我似乎还能听见有人在跟我说话。”

“勾魂术?”蚊子的脸上顿现惊讶之色。

“勾魂术?”沄淰惊诧道,“不会吧,勾魂术不都是传说中才有的吗?怎么会当真有呢?”

蚊子忽而拉着沄淰,满脸不可置信的说,“我也不信,可是,之前咱们住在太师府的时候,有一日我和一个奴婢给太师打扫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太师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医术,而用竹笺做记号的那页便是勾魂术!”

沄淰的眼色顿时一暗,“原来王氏说的都是真的,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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