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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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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范甲霾坏健!睕V淰假装生气的转过身子,后背对着刘生气急败坏的说,“那我就死了好了,世间自杀的办法成千上万,投湖跳井,拔剑自刎……”

“你要去哪里。”刘生深沉的望着背对着自己的沄淰,内心涌起一股甜,他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如今的她早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意气用事,书读的多了些,浑身情不自禁的便散发出来一股知性的美,虽然已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但是偶尔撒起娇来,也是天真烂漫的撩人心动,自己虽不是好色之徒,却也是凡人一个,在她面前,自己毫无反驳的余地,与其说,自己是忠贞于这个国家,还不如说,是忠贞于心中的那份纯真得没有一点杂质的爱。

“弦国。”沄淰一跃而起,看着刘生奇怪的眼神,“我要去弦国。”

“你要我去跟皇上说谎?”刘生的脸色顿时不好,但是,看着沄淰纯净的笑,眼神忽然一暗,面红耳赤结巴的问,“是为了——我的腿疾——才要去的吗?”

沄淰莞尔一笑,“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无极宫天下第一,还是玉龙湖天下第一,跟你的腿疾毫无关系。”

刘生的脸顿时僵硬,吞了口唾沫微微缓了缓才接着说,“就算玉龙湖天下第一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皇上不撒手,你便无路可逃。”刘生起身,脸上一抹沉重,“我这就去跟皇上说,只不过还要劳烦你继续装昏迷,起码要装两天!两天之后,我会为你行针,到时候,你再假装醒来,可以吗?”

“两天哦。”沄淰原本还很高兴,忽然听见两天,顿时泄气,嘟着嘴说,“两天,好长。”

她继续躺在床上,嘴里却继续嘟嘟囔囔道,“齐岳在就好了,可以一掌把我打昏,这装昏可真难,你一会儿吩咐蚊子多来照顾我,宜人和悠娘是皇上的人,我不相信。”

☆、89 如意算盘

漫漫长夜,月光皎洁,云朵被晚风轻轻吹拂,肆意悠闲的飘着,馥郁的桂花香气如细滑的绸缎,萦绕在朝凤宫的上方。

安静的内室里,蚊子拄着腮帮子,她终于没有克制住那一波又一波的睡意,此刻,正酣然大睡,两颊泛红。

宜人却不然,她先是安顿好了沄淰,又恭敬的送走了刘生夫妇,在详细的询问过太医关于沄淰的病情和用药后,亲自去后厨煎药,不仅服沄淰缓慢喝下,而且又在屋内勤快的更换了些安息香,忽然觉得灯光刺眼的她又吩咐几个小奴婢换了一些光线柔和的灯光来,这才得了一刻的清闲。

其实,她这么马不停蹄的忙来忙去,心里其实是有小算盘的。

当初,自己在何宸面前主动请缨来侍奉沄淰,如今,居然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天晓得何宸会怎么处置她。

此刻的她焦急的在地中央来回走着,嘴里担心的嘟囔着,“幸好皇上没有怪罪,不然,咱们都得死,以后啊,可要寸步不离的保护着沄姑娘,你看那蚊子,主子都昏迷了还睡成那样,今天她但凡照顾的妥帖些,也不至于让沄姑娘着了南宫瑾那个色狼的道,南宫瑾那个卑鄙小人,杖毙算是便宜他了,琅邪王有了这个侄子,不怕死的早。”

宜人不高兴的走到床边,心中窝火的她丝毫不留情面的捅了捅蚊子的肩膀说,“醒醒,别睡了,是照顾主子要紧,还是睡觉要紧!皇上一会儿来看见你睡觉,一定会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挂在城墙上!”

蚊子的美梦被打扰了,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只看见眼前一个人愁眉不展的站在自己呈指责状,顿时不悦,她揉着自己发疼的肩膀,火冒三丈的反驳道,“你说话就说话,为什么戳我,别以为你是皇上的人就可以在这里装大,我是一路伺候姑娘来的,没有姑娘,哪里有你在这指手画脚的,所以,我不管你是谁的人,在这里,在姑娘面前,你必须听我的!”

安静的室内立刻燃起火药味儿。

宜人的心顿时被气的翻江倒海,在这皇宫里,除了皇亲贵族藩王大臣外,皇帝何宸的心腹,只有自己和张德海,而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却趾高气昂的与自己斗嘴,宜人甚是恼怒。她看着沄淰在床上睡去,才敢咬牙切齿的说,“我是皇上亲自授命伺候沄姑娘的,一切只以沄姑娘的安全为重,刚才也是气急了才说那些话,蚊子姐姐你可不要见怪,姑娘好,我们大家都好,姑娘不好,我们也是不好过的,所以,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才对!”她边说边从衣袖里掏出一枚玉镯道,顿时和颜悦色道,“宜人初来乍到,极少见得沄姑娘的笑颜,还望姐姐多多提点,也能在皇上面前复命。”

蚊子接过那玉镯,傲气的将镯子推回给宜人道,“这镯子器形圆润,沁色饱满,玉质浑然一体,应该价值不菲,给我一个俗人甚是可惜,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不过,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说不定皇上哪天高兴,就把你嫁入豪门望族了,到时候,我还得指望宜人姑娘你照顾呢。”蚊子边瞪着眼睛边回头来到沄淰的床边悉心照顾,对主动讨好的宜人不加理睬。

宜人忽而捂嘴一笑,凑到蚊子身旁,喜笑颜开道,“蚊子姐姐果然不是一般人,这玉乃皇上所赐的和田玉,连张德海公公那对宝贝司空见惯的高人都看不出这块玉的真实价值,蚊子姐姐,您可当真不是一般人,刚才都是妹妹口拙,你就原谅妹妹这回吧。”

宜人的眼中透出一股神秘的光芒,在蚊子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竟然觉得她是那么的可恶。

宜人依旧笑脸相迎道,“对了,蚊子姐姐,猎豹将军已在外面守候多时,应是担心沄姑娘的身体,你要不要去看看。”

蚊子收起脸上的不悦,心里琢磨着宜人牙尖嘴利、心思剔透,又是皇上面前的宜人,实在不能得罪,便也只好勉强的笑了一下,便往门外走,路过前厅的时候,只见悠娘不言不语的在沄淰的衣裙在袖口处绣着一朵银白色的玉兰,那花儿盛放,宛若一簇白雪,栩栩如生,无比动人。

宜人见蚊子出去,才对着置身事外的悠娘道,“悠娘,皇上派你来可不是绣花的。”

悠娘仿佛置若罔闻,继续娴熟的绣着。

宜人赌气一般的也出去了。

沄淰躺在床上,本就装的艰难,这会儿听见宜人的话,只觉得心头燥烦得狠,她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何宸对自己如此之好!

忽而,一串悠扬的铃声彷如天籁,自远而近,悠扬婉转,那错落有致且美妙的音符间,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沄儿,这个世界,一直很美,很美,用心去感受……”

沄淰心头一颤,这个声音,竟然和那日自己中了太子蛊毒的时候所听的声音一模一样,他究竟是谁?他想干什么?

“随心、随缘、随性,沄儿,相信我,我是你一生一世的朋友,永远不会与你为敌。”

他就竟是谁?齐岳?不可能!刘生?更不可能!除了这两个人,到底还有谁愿意无私的帮助自己?

悦耳的铃声更加悠扬了,沄淰仿佛整个身体沐浴在阳光明媚的山水间,浑身轻松,满心透彻,她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当沄淰被一阵刺痛惊醒的时候,已平安的过了两日。

刘生起身离开沄淰的床边,还未等沄淰叫住他,何宸便一脸凝重的坐在她的身旁,瞳孔明亮,眼神专注,此刻的他正深情款款的瞪着沄淰,沄淰只觉得浑身极不自然,口中断断续续尴尬的说,“皇上,您来了。”

何宸竟不管不顾周围人员众多,径直抓过沄淰的双手,眉眼带笑的说,“朕在你身旁守候了两天两夜,你终于醒了,朕真是太高兴了,不过,你浑身注满寒气,依太师之见,只能去弦国的玉龙湖医治,那里有最好的温泉,一定会让你的病痊愈,朕不得不又要忍受相思之苦了,不过,太师已答应朕陪同你前去,有太师在,朕就放心了。”

沄淰双眼直勾勾的瞪着何宸,只轻轻的皱着眉,环顾着刘生和周遭服侍的婢女说,“皇上,龙体为重,怎可为了沄儿……”

何宸侧目而视,顾盼间神采飞扬,俨然一副天生的龙颜,他轻轻捏着沄淰柔软细滑的手,轻声道,“为了照顾你,朕已经下榻在朝凤宫的侧殿了,无论政务多么繁忙,只要沄儿想见朕,叫人通传,不管何时,朕都会随传随到,朕希望,外有天下朋友,内有佳人知己。”

淰顿时哑然,受宠若惊的看着何宸,瞪大了双眼涌出数不尽的复杂,无奈之际,她只能假装嗔怪起一旁的张德海和宜人等人道,“皇上龙体乃国之根本,以后不可如此!”

话虽在理,可是,张德海无故被指责了一番,耷拉着个脑袋,心里很是不情愿,但是,脸上却笑得七荤八素,垂首作揖哄着沄淰道,“沄姑娘说的极是,一百个张德海也不如沄姑娘的半句话,如今沄姑娘醒了,老奴这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地了,老奴这就出去吩咐后厨给皇上和沄姑娘备好晚宴,沄姑娘大病初愈,应该吃得清淡些,老奴去了。”

何宸笑眯眯的看着沄淰,见沄淰如此紧张自己,不禁得意道,“沄儿不必怪罪他们,他们怎敢违背朕的话!”他得脸上微微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不过,朕还算没有用错张德海,我被贬为庶民,多亏他的照顾和救济,不然,说不定早死在徐氏和何年的手里。”

何宸的脸上露出一股可怕的神色,那神色让人不难猜出他在宫外颠沛流离又被人追杀的窘迫,沄淰只望着何宸出神,心里却情不自禁的又堪忧起自己无法预计的未来。

何宸见回首又吩咐着宜人道,“龙承皇明日就要返程了,今晚,邀请龙承皇、猎豹将军、隋将军一同入席吧,也算是与沄儿的家庭小聚。”

沄淰却似几分冷漠,淡淡道,“不必了,一会儿,我会让蚊子带几句话过去,待我梳洗完毕,就陪皇上用晚宴。”

何宸原本高兴的脸上顿时凝重起来,问道,“你是责怪他那天说的话吧。”

沄淰侧头看着何宸,又是淡淡的,眼神中不可捉摸的露出一点的无奈,“见与不见并不能改变什么,便就不见了。”

何宸若有所思,打量着沄淰,终究没有说话,只是嘱咐她不要多想,便几分愁绪的出去了。

沄淰叹了口气,差遣宜人去司衣局喊墨菊前来,又让悠娘去准备晚宴的衣物,最后吩咐蚊子代表自己去同龙绍焱辞行,这会儿,屋子中就剩下刘安和沄淰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沄淰忽而就笑了,那一笑,烟波盈盈,含情脉脉。

刘生的脸顿生一种奇异的神色,这半天,他为她担够了心!这会儿眼前这个人居然笑靥如花,他不禁气愤的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只感觉你真是昏迷了,可是,我诊你的脉象,又看不出个所以,真是让人担心,是不是有人给你吃了什么。”

沄淰知道自己入睡昏沉是那个奇怪的声音在作祟,但是,为了不让刘生担心,也只说,“没事,你赶紧回家准备好盘缠,这次出宫,我可要好好玩玩,可不要再像以前,动不动就要卖画为生了。”她忽而沉默,想起刘生再也不能挥毫泼墨的手,一脸严肃的说道,“无论你画山画水,都不如给自己画一个圆满的将来,也不知道齐岳如何了,走了那么久,果真连一封信都没有,真希望,我们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只有跟你们在一起,我才是毫无戒备的。”

刘生轻轻的摇摇头,“我倒不希望他出现,因为,他出现必然代表着你有危险。”

沄淰笑得没心没肺道,“那个南宫瑾被杖毙了,琅邪王岂会善罢甘休,这会儿人呢?”

刘生面色为难的说,“那可是只精明的老狐狸,睚眦必报,我只担心,我们此行去弦国,少不了他的纠缠。”

沄淰继续笑道,“他是皇上的眼中钉,早晚是会被除掉的,如若他惹是生非惹恼了皇上,只能是自掘坟墓,我如今想的只是不愿意带着宜人出去,这个眼线十分碍眼,我得想办法将她支开,至于悠娘,倒可以先笼络过来,留为己用。”

☆、90 志在必得

沄淰在蚊子的搀扶下来到侧殿同何宸用晚宴。

今晚的何宸心情出奇的好,他看着沄淰一身淡粉色石榴裙,心情顿时又格外好了几分,他一边饶有兴致的给她夹菜,一边说,“不知张德海准备的菜肴是否否和沄儿的口味,不过沄儿一向宅心仁厚,就算不喜欢也未必肯说出口。”

沄淰只是出于礼貌淡淡一笑,心里默默的品位着何宸说的话,那话表面上说的是菜,实际上,暗自指的,莫不是他和自己?

何宸见沄淰呆呆的不敢动,似是懂了自己几分,才爽朗一笑,道,“赶快吃,吃完了,朕有件好东西给你。”

沄淰看着何宸给她殷勤的夹菜,心里盘算着,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能够做到这样,显然可以称得上对自己体贴入微,呵护备至,自己如今也算是集天下华宠于一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淡淡的笑,淡淡的回应,淡淡的吃饭,就连那思绪,也是淡淡的,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吃起来,也不如自己亲手在寨子里做的饼子可口,只那脑袋中的思绪甚是恼人,如剪不断理还乱的藤条一般,不知绵延至何处,一会儿龙绍焱,一会儿齐岳,一会儿刘生,这会儿,又不知是在想着谁,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晚宴过后,何宸便从衣袖之间拿出一颗翠绿的玉佩,在灯光的辉映下,上面雕刻着凤图腾晶莹剔透。

“这对玉是当初父皇送给母后的定情信物,本是一块玉,后来母后不小心摔碎,便令人做成了两块,一块雕刻着龙图腾,一块雕刻着凤图腾,这次你前去弦国,就让它代替朕陪你,不知沄儿是否喜欢收下它?”

沄淰本就头痛,只轻轻点着头,低眉接过那玉,俯身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便跪安了。

刚出门外,便见宜人和墨菊在外面守候,沄淰看着万分可人的宜人,不紧不慢的说,“这是皇上御赐的玉佩,甚是精美,只是皇上喜欢红色,而它的线坠却是金色的,你去司衣局找个心灵手巧的换一个线坠,要亲自监工,不得有误。”

宜人一走,沄淰便满眼柔和的打量着低头的墨菊道,“听说你是司衣局刺绣手艺最精致的姑娘,以后就陪在我的身边,教我学刺绣好了,闲暇时,也可以多跟蚊子姐姐学些东西。”

“是。”墨菊思忖着,忽而又抬眼犹豫一般的回道,“回姑娘,奴婢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沄淰慢慢悠悠的往回走,兰花下她的影子颀长且婀娜,在斑驳的树影下穿梭,十分好看。

“司衣局手艺好些的是被废的太子妃和几位夫人,要是让她们知道那玉佩是姑娘的东西,一定会将玉佩摔个粉碎的,”

“为什么?”沄淰忽然见墨菊红肿的脸问道,“你的脸是怎么了?”

墨菊捂着脸,泪眼连连的说,“那天,我在皇上面前帮着姑娘指证南宫瑾的恶性,回去之后,就被之前的太子妃和几位夫人用了刑。”墨菊战战兢兢的从身后摊开双手忽而跪下说,“不瞒姑娘,墨菊这双手以后根本不能刺绣了!”她一边委屈的哭泣一边自怨自艾道,“都是墨菊没有福气跟在姑娘身边。”

就在这时,悠娘远远的过来,道,“姑娘,贾大人来了,说胭脂身上的伤经过精心治疗已经无碍,好生照看三五日应该没有问题。”

沄淰斜眼看着墨菊道,“你可摸过马?”

墨菊抬头,怔了怔,忽而很快的频频点头说,“我小时候家里有马有牛,我还会骑马呢。”

沄淰莞尔一笑,吩咐道,“以后你就专门负责照顾胭脂,如果胭脂有什么问题,直接去找贾大人询问即可。”

“是,谢姑娘。”

沄淰带着蚊子和墨菊从悠娘的身边走过,走了几丈远,忽而回头问道,“悠娘,你为何还站在那里?”

悠娘低头,一本正经道,“奴婢是姑娘的人,没有姑娘吩咐,奴婢不敢任意妄为。”

沄淰道,“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一同回去吧。”

沄淰洗漱过后便坐在软榻上,墨菊外表看着是个谨小慎微的丫头,但是,一来到朝凤宫立刻便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叽叽喳喳的如同枝头的麻雀,她滔滔不绝的讲着小时候跟爹娘在家乡耕地的事情,引来一串串笑声。

沄淰虽然表面高兴,但是,品着茶的她却在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她眼中充斥的那股锐利,越来越如同龙绍焱。

或许,她自己并不知道,岁月,就是这般无情,一个玩笑,便让一个天真烂漫、相信岁月静好的姑娘在一夜之间变得谨小慎微,甚至阴险诡谲。虽然沄淰远远没有到达诡谲的程度,她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只想尽力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此刻的她心中想的就是要让那几个昔日太子的嫔妃将那玉佩摔碎,而且,是越碎越好。

沄淰安寝之前,张德海急匆匆过来,远远就见一脸的惨白,一看就没有什么好事。

“沄姑娘,大事不妙啦,宜人让一个小太监捎话,说是皇上送给姑娘的玉佩碎了,现在,她正在皇上的书房外,准备领罪。”他边跑边大呼小叫的喊着。

“哦。”沄淰淡淡的舒了口气,脸上虽然淡淡的,但是瞳孔一直都散发着得意的光芒。

她看着悠娘依旧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绣着玉兰花,轻言问道,“悠娘,你绣的花真跟我母妃有三分相像,是从我母妃那里学来的吗?”

悠娘笑容可掬恭敬的探探身子一福说,“回姑娘,是跟太妃学的,太妃把绝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刺绣的,其实,太妃的舞姿是最优美的,只可惜,只舞了一次,只那一次,便已让世人都开了眼,从此,太妃令人称赞的却只有刺绣了。”

“嗯。”沄淰想起小时候,母妃时常偷偷的翩翩起舞,便也知道,母妃这一生只愿意将最美好的东西展现在自己生父面前吧。

沄淰呆呆的陷入了沉思,竟然忘记了身旁一脸冷汗的张德海。

“姑娘,您看——”张德海为难的跪在地上哀求着问,“姑娘,快去给宜人求个情吧。”

沄淰方才抬眼,看着张德海淡淡的说,“只凭皇上发落吧,蚊子,熄灯,我要休息了。”

墨菊和蚊子便手脚利索的收拾起来,悠娘也不声不响的出去了。

张德海一脸失魂落魄的边往回走边说,“宜人啊,怪就怪你命不好,谁让你非要撞上那龙承皇,害的玉配碎了。”

蚊子立刻暴跳如雷的问,“什么?玉碎了跟龙承皇有什么关系?”

张德海无奈的道,“龙承皇不晓得在哪里喝多了,走路歪歪扭扭的,不巧跟宜人撞上了,玉便碎了。龙承皇这会儿回去睡大觉了,可怜了宜人的小身子骨。”张德海回头见屏风后的沄淰并没有搭救之意,便无奈道,“得,姑娘好生休息,老奴回去了。”

次日一早,蚊子便得知,宜人由于毁坏了姑娘的东西被责罚了二十大板,这会儿已经送回去休息,不久,几个资历较浅的御医也来了,拜见过沄淰后,便去宜人的住处医治。

宜人边剥着核桃边斜眼闷闷不乐的说,“我堂堂半个大夫在这里,她就是一个奴婢,还用得上惊动御医。”

正说着,只见墨菊从外面小跑禀告道,“回姑娘,龙承皇求见。”

“不见。”沄淰淡淡应着,却依旧执笔,面无表情的在纸上继续气定神闲的写着:谈笑一指间,繁华重现,豆蔻当年……

直到夕阳西下十分,沄淰方才独自一人,来到朝凤宫的门外,红墙红墙绿瓦,熠熠生辉。

眼前便是那条通往宫外的路,他就是从这里离开自己的,然后,不知又是多久。

沄淰唏嘘回头时,不禁眼前一亮,朝凤宫的殿顶,一朵秀丽傲洁的的玉兰花赫然映入眼帘。

沄淰飞身来到玉兰的旁边,轻轻一拈,只一闻,便知道它上面萦绕的,竟然都是龙绍焱的味道。

没有了泪眼婆娑,沄淰只是淡淡的将花依旧放在那里,自己便回去继续读着佛法去了。

自己读着读着,便觉得身后一双大手将自己环抱起来,沄淰吓了一跳,不禁往前快走了两小步,回头再见,发现何宸已是观赏一般的坐在桌案旁,自己倒起茶水来。

沄淰觉得十分怠慢,便只往外边瞅边喊,“蚊子,墨菊,上茶,人呢?越发的偷起懒来,真要好好教训你们啦。”

何宸觉得沄淰气呼呼的样子甚是好看,红鼓鼓的脸蛋透出一股可爱的倔强来,他笑笑,道,“我让他们下去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了。”

沄淰忽而一怔,满脸苦笑,一心失落,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何必天天来看我,我——我一个人很好。”

何宸抓着杯子的手有些抖动,可是他的表情还是平静的,他抬眼问道,“朕只想知道,你今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到底是因为真送你的玉碎了,还是因为他走了。”

沄淰直直的看过去,脸白得如同一张纸。手中明明拿着的是佛经,却感觉抱着一块冰,将自己浑身冻得不寒而栗。

何宸冷冷的看着低头不语的沄淰道,“你意朕已了然。”

沄淰看着何宸的嘴角有一丝浅笑,那笑,充满了讥讽。

“皇上——”她淡淡的喊着,“十七年,沄儿只把皇上当皇兄,从未改变,沄儿身份卑微,无法得到龙颜垂顾,求皇上治罪。”

“哈哈——”何宸苦笑着,“那你喜欢谁?龙承皇?还是弦王?”

沄淰看着何宸如怒虎一般的眼神,顿时慌乱的跪在地上,额角沁出冷汗道,“沄儿心中无人,此生,沄儿心中再也不会住进任何人了,只要能消得皇上心头之恨,沄儿愿意削发为尼,从此木鱼青灯,常伴佛祖身旁,为皇上和陈国百姓祈福!”

“你不爱朕?为何要把天下给朕!你可以给龙承皇,普天之下,只有他敢在朕面前称皇,你为何要把这四分五裂的天下给朕!”

“你是皇室唯一的血脉!是父皇嫡亲的儿子!天下归一,是父皇的心愿!也是我能为父皇所做的唯一的事情!”

“哈哈哈哈——”何宸摔坏了茶杯,“你做这一切,只为讨好你的假父皇!别以为朕不知道,朕已经派人查过了,草原上,你和龙绍焱卿卿我我,你竟然可以入得了他龙承皇的毡房!他大婚之夜,要的不是五公主,却是和你彻夜天明!沄儿,你对他的情匪浅,你只要三妻四妾的龙承皇,也不会分一点爱给朕这个自始至终对你一心一意的人,是吗?”何宸怒红的眼中攒动着冰冷的泪水,他几斤咆哮般的质问,“如果,朕的幸福很简单,有一处遮风挡雨的茅草屋,屋里,有朕想去保护的女子,足矣。”

“皇上,天下貌美有才学的女子芸芸,只要皇上愿意,后宫佳丽三千,定会如愿。”沄淰冷冷道。

何宸忽而收了眼中的泪水,他发誓,再也不会这般,对一个女人苦苦哀求,他重新找回自己皇帝的架子,尊严的立在那儿,低眼道,“江山,朕可以拱手让给龙承皇,但是,沄儿你,朕志在必得!等朕收拾了琅邪王那个老家伙,下一个,便要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知道,这天下,还有沄儿你,都是我何宸一个人的!他根本不配!”

何宸气愤的拂袖而去,忽然跟急三火四的墨菊撞了个满怀。

何宸本就在气头上,不禁一脚将她踹出去,大骂道,“哪来的不懂规矩的奴婢!拉下去砍了!”

墨菊连忙低头跪求道,“皇上,徐氏——徐氏上吊自杀了。”

何宸冷笑了一声,“这种事也值得你疯疯癫癫吗?”何宸看着墨菊,忽而疑惑的问,“你不是司衣局的吗,为何在此处?”

“沄姑娘垂怜,吩咐墨菊替她照看胭脂马!”

屋内的沄淰闻此,瘫坐在地上,心里念道,“难道非要一死,才能换来一生的自由?”

何宸狠狠的瞪着墨菊,狠狠的咬着牙关,终究一句话不问便走了。

☆、91 纳妃

“圣旨下,朝凤宫墨菊者,心灵手巧,贤良淑德,封为正四品婕妤,封号‘灵’,赐暖岚殿,谢主隆恩啦——”

朝凤宫门外,沄淰苦笑着跪在地上,她平静的看着眼前的那块寸草之地,心下暗道,何宸,纵然你再清高绝俗,还是踏出这污秽的一步,自以为你是冬日初雪,纯净洁白,不得俗世微尘沾染,不想,虽未曾贪恋权贵,却未看破三丈红尘,步步紧逼,难以释怀。

“墨菊,皇上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沄淰轻轻抚着墨菊鬓边乌发淡淡的说,可是,再淡漠的语气亦是掩饰不住眼中满满的挂怀。

墨菊虽出身于司衣局,却也与一般姑娘不同,初来乍到的她不禁对沄姑娘不卑不亢,心思也是剔透,经常逗得沄姑娘哈哈大笑,如此聪明的人,怎会不知道皇上对沄姑娘的心思,又怎会不知,自己在皇上眼里那不屑一顾的地位。

墨菊双眼含泪,似是悬于绝境之处,她拉着沄淰的手臂,绝望一般的垂泣道,“姑娘,墨菊只想终身伺候你!”她的唇颤抖着,但是,下面那句想说而未说的话,却被自己狠狠的吞进肚子里。

张德海斜着眼,几分不乐意的说,“墨菊姑娘,接了圣旨,您就是皇上的人了,您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位受封的女官,从此,你和你的家人,荣华富贵,受人尊敬,这等光宗耀祖的好事,老奴真不知道,你还在考虑什么!”

墨菊望着沄淰平静的表情,才忽而明白,她是大不过皇上的,便也颤颤微微的接过圣旨,嘴角继续哆哆嗦嗦的说,“谢——皇上——”

一滴冰冷的眼泪滴落在朝凤宫的地上,瞬间便消失不见。

“皇上口谕,灵婕妤自即刻起,入住暖岚殿,赐四个丫头春河、夏雨、秋霜、冬雪四个奴婢侍奉,另赐小太监四名,五日后,入宫侍寝。”

墨菊在四个宫女、四个太监的簇拥下朝着暖岚殿方向走去,身影柔弱孤单,她频频回头,沄淰记住的,只是那一双哭得通红的双眼。

张德海笑着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沄淰道,“沄姑娘,皇上说了,姑娘若在五日之内回心转意,便会撤了这道旨意,姑娘是个柔弱心肠,务必三思。”张德海转身欲走,忽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皇上还说了,天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齐将军的下落,如果姑娘真的可以狠下心,皇上也可以狠下心。”

张德海一走,蚊子便抱住一旁几欲晕倒的沄淰道,“姑娘,张公公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想对将军动手?再说,皇上为什么会看上墨菊呢?”

悠娘狠狠抓住蚊子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只扶着沄淰到后面歇息,只字再也不提。

无聊的躺了四天,沄淰方才下地活动,百无聊赖的她偶尔抓起佛经,看了一会儿,便又开始抄写,写完之后,折叠并用丝线捆绑,便放在自己梳妆台的檀木盒子里。

她看着镜中失魂落魄的自己,感觉寂寞极了,宫中的女子,一生一世,为的不过是见得龙颜一面,而自己,却日夜想离开一国之君,而眼前的境况却是,她可能永远被锁在这寂寞深深的宫墙,此生此世,飞但出去不得,还要过着冷宫一般的生活。

沄淰看着桌子上的红绳子,那是悠娘刺绣时留下的。多日来,跟着悠娘耳濡目染,自己居然也会绾起同心结来。

“很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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