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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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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几个月的绝望,此时的齐岳仿佛一个杀手,不带一点表情,对蚊子的话,也置若罔闻,他狠狠的抱着沄淰,竟然令蚊子担心他会不会把她捏到窒息。

蚊子慌忙劝道,“天寒地冻,姑娘也需要喝点热水,再说,也该吃药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姑娘的命。”

此时的齐岳才缓缓松开冻得夋裂的手,急促的说,“对,喝药,水拿来。”

他边说边帮着沄淰揉搓着冰凉的手,反复念叨着,“我们要回家了。”而自己的手,却已经冻得深紫,偶尔,还裂出一道血缝。

他慢慢的拿着杯子,盯着沄淰被霜打一般惨白的面颊说,“喝药了,我已经尝过了,不苦。”

他轻轻的给她喂药,开始的时候是极其困难的,但是,已经过去了半年,如今的他,也习惯了。

见沄淰乖乖的样子,齐岳又痛惜的说,“小时候,你吃药怕苦,每次,我都要给你试药。以前我不懂,为什么你武功越来越厉害,却越来越不开心,如今,我懂了,我遣散了寨子,每天都在陪你游山玩水。刘万卷说,你喜欢孔夫子的诗词,七月,我们就去了梁国,孔府庙前,刘生装着孔夫子的模样,在鸣鸣的蝉叫声中,为你诵读‘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我想,你看着他那副书生样子一定是笑了。八月,我们去了琅邪,缥缈峰上,你看朝阳,我看着你,我们看了半月,在月亮最圆桂花最香的时候离开,缥缈峰上有一块三生石,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刻了上去,等你病好了,自己再亲手刻上你爱人的名字吧。九月,我们去了弦国,如弦王所说,那里常年阴雨,却每天都能看见彩虹,每次我打开窗,你欣赏彩虹的样子总是很平静,再也不像从前,欢跳雀跃,喜形于色,我眼中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弦国,有一道独特的风景,玉龙湖,那是他为你建造的,湖心平静,四周弥漫的,全是玉兰的花香,我知道你肯定是喜欢的,便带你在远处的山头看了许久。十月,我们去了樊藩,那里是茶的故乡,蚊子把你打扮成茶花女的样子,一身洁白的素衣显得格外好看,那里的茶树好多,玛瑙茶、蕉萼白宝珠、石榴茶、一捻红、晚山茶、南山茶,真是令人目不暇接,那些茶的花瓣也很奇怪,有单瓣、半重瓣、重瓣、曲瓣、五星瓣、甚至还有六角形,红、黄、白、粉几色相错,美如天境。我就背着你在茶树下慢慢走,竟然连蝴蝶都沉醉于你的美,舍弃了茶花,只在你的身旁盘桓。那景致好美,细心的刘万卷已经把你那一刻的容颜也画了下来,等你醒了,我就给你看。十一月,我们去了昭武,那里并没有什么好玩的,想着你担心来年大家吃不饱,咱们就多买了一些种子,等你休息好了,这次我跟你一起播种,我还没吃过你亲手种植的东西,就不得不离开了,早知道,我就不该跟你赌气,害得你现在,半生不死,连一句话都没法说。”

齐岳将头深深的埋进沄淰的胸前,攥着拳头放声痛哭着,“你快醒醒,我错了!再也不会不理你了!求你——”

蚊子低头,垂泪,这不是将军第一次如此悲恸,半年来,每一次带着希望踏上征途,却又失望而归的时候,他几乎次次如此。

沄淰昏迷的事情不胫而走,这半年,菓洛的龙承皇、弦王曲华阳、生死门霍南星、朝廷的兵马都对齐岳围追堵截,但是没有一次能将齐岳和沄淰分开。每一次,不论多么艰难,齐岳都要牢牢的把她留在身边,只要自己不死,谁都别想夺走她!

缥缈峰上,他见她胸口的那枚璎珞琥珀,方才知道她已与他私定终身。

他笑笑,终于书信一封,与龙绍焱有半年之约,半年之内,如果医治不好沄淰,他就将她——这个半年都未曾离开自己一步的人送回他的身旁,从此,自己遁入空门,吃斋念佛,为沄淰祈福,绝不踏足江湖半步。

如今,半年之约已到,齐岳怀抱着沄淰,千遍不厌。

两辆马车,在一片白雪皑皑的山谷中穿行,四周寂静,只有车辕压着厚厚的雪地发出吱呀的声音,刘生坐在后面的马车,看着山谷两边松树耸立,几点墨绿,映入他惆怅的双眼。

他右手鹰爪一样的低垂着,左手狠狠的攥着一个名单,五国三十二神医的名字后面都被画了一个叉,把半年来,他们走访了所有的神医,却没人治好她的病,袁二那一刀,不偏不正,刺在了沄淰的颈椎下端,如今的她,浑身的经络脉络全是混乱的,每到极热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冒着鼻血,一发不可收拾,而极冷的时候,浑身的血却像静止一般,全身寒冷,气息奄奄。

只有他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救沄淰,那个人,就是生死门的门主——霍南星。

霍南星身体有恙,世间的药材到丹药,他无不一一试过,只要喝了他的血,说不定,沄淰就会醒。

可是,天地之大,霍南星居无定所,要到底去哪里找他呢?

这一日,风和日丽,老楠抽着大旱烟,狠狠的拉紧了马缰,他回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道,“大当家的,走了大半个月,咱们到家了。”

齐岳的马车又回到了当初的破荒村,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将是一个怎么荒凉的村庄。

他轻轻的哄着的沄淰,仿佛哄着熟睡的婴儿一般,低声呢喃道,“居然还睡,都不知道我们到家了。”他轻轻的触摸着她冰凉的小鼻尖,再去拂去额头前的碎发,定身看了好久,耳边仿佛听到她清脆欢快的声音,“将军,你说,白色的衣服和黄色的衣服,我穿哪一件好看?”

他的鼻子一紧,泪水已经淹没了双眼,那双曾经明亮犀利的眼睛,如今,只有沧桑。

蚊子拿了一床厚被,盖在沄淰的身上,低头看着齐岳心痛的样子,不免又有些伤心,她起身先下了马车,忽然,却看见破荒村的烟囱正冒着烟,那些往日的兄弟都站在村头,手中拿着酒坛,似已等着齐岳许久。

齐岳抱着沄淰下车的时候,看见这壮观的场面,心猛然一震,他挤出一丝苦笑说,“兄弟们,好样的!”

风不平站出来,一脸的青涩,笑说,“大当家的刚走,菓洛就率军攻打了马三,马三一死,咱们这就安静了。”

齐岳点点头,“嗯。”

他的眼中充满悲绝的目光,龙绍焱,只有你是真的爱她,狠狠挫了生死门的锐气,居然连马三也一窝端了。

他看着怀中一脸惨白的沄淰叹息道,“沄淰,他已经为你报仇了,我答应了他,半年,就把你送回去,你我这一生,转山转水,终转不来天造的缘分。”

“风不平!”齐岳下令道,“书信一封给龙承皇,就说,过三天,我就把沄淰姑娘送回去。”

“大当家,再过三天,就过年了。”风不平小声提示着说。

刘生在蚊子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一脸疲惫,上前无力的嘱咐道,“天冷风大,先抱她回去休息,等年后再送过去,还有药呢,我们精心照顾,不会有事的。”

齐岳的眼中攒动着泪,苍白的嘴唇微微抖了抖,只低低说了一个字,“好”。

烛火摇曳,齐岳守在沄淰的身旁,刘生坐在一旁,也喝了口酒,苦笑着问,“刘兄,其实,你早就爱上她了,你真的要把她送到龙绍焱的身边?她回到龙绍焱的身边也是一样,等药用完了,还是会死。”

齐岳皱眉,“你一个书生,也学会了喝酒!这半年,若没有你,恐怕,沄淰也坚持不到今天!”齐岳叹了口气,“还记得那天,沄淰在村头昏迷,我们急的束手无策,忽然,一个面具人出现,丢下一瓶药,声音沙哑的说十天一颗,可以维持半年的命,果然,她现在虽昏迷,但是,却没有生命之忧。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的武功招数怪异,在中原根本就很难见,可是,沄淰什么时候接触的他,他又到底是谁?为何愿意救她?”

刘生笑笑,“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她做了太多的好事,就连最烦她的老楠,如今遇见寺庙都要三叩九拜,老天是公平的,定会让她度过这一劫。”

齐岳为难的笑笑,“其实我早知道,皇上早已有意将她下嫁给你,不然,你也不会听说弦王要娶他而几天几夜不吃饭了。”

刘生爽快的笑笑,“所以,我很后悔,没有在皇上面前据力以争,原本只知道以江山社稷为重,现在,却发现,功名利禄,不过是一场浮云。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做起来,太难。”

齐岳笑,“此生只愿意为一人抵挡千军万马四海潮升。”

☆、59 书生意气风发

除夕,又下了一场大雪,在众位兄弟的一致要求下,齐岳才勉为其难的跟大家喝了几杯,然后,便一脸落寞的走到后院。

他轻轻抓起沄淰略带僵硬的手,不禁又皱起了眉头,给她轻轻按摩起来。

沄淰的身体日渐僵硬,若不及时活络筋脉,后果不堪设想。半年来,齐岳跟刘生学会了按摩,每天他都要帮沄淰按摩,可是,日过一日,她仍然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看起来并没有一丝好转。

寨子里的士卒喝了一晚的酒,偶尔才有一点笑声传入后院,齐岳柔情的审视着沄淰说,“公主,今天,你十七岁了,你不是说醒了就要跟我学武功吗?都已经半年了!”齐岳苦闷的低着头,满脸的挫败!

大年头一天,寨子里就极其安静,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过年的气氛,只有雪仍旧乐此不疲的簌簌落下。

蚊子冻得浑身哆嗦,抱着一个新的火炉来到沄淰房间,刚一进门,便发现齐岳竟然睡在沄淰的榻旁。

蚊子怔怔的立在门口,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脸上露出一股同情。

半年来,齐岳已经习惯了守护着她,甚至,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她怎么忍心打扰他呢?

正思量着,院子里传来老楠粗狂的声音,“大当家的,龙绍焱来了。”

齐岳睁开布满血丝的眼,又看了看沄淰,见她安好,才隔门对着屋外喊道,“好,知道了。”

未等齐岳起身,一个身材适中的男子推门而入,一身黑色貂皮长袄很好的罩在身上,黑貂的帽子将他的脸严严实实的遮住,只露出一张冰冷阴暗的脸,薄薄的唇紧紧的闭着,冷艳而有弧度,腰间跨着一柄闪着寒光的金色血刀,看着便让人徒生一股不寒而栗,门后鹅毛大学簌簌而落,无声的落在男子的肩膀,瞬间即化,男子果断右手掀开毡帽,顿时,一双凌厉无比的双眼发出两道寒光,眉宇之间,一股勾魂摄魄的寒冷汩汩而出。

天下还有长得这般阴森却又透出一股倔强脾性的男子?蚊子斜眼低叹。

来人正是龙绍焱!草原上的皇!

他怒气的盯着齐岳,干净利落的说,“齐岳,半年之约到了,我一刻也不想让沄淰待在你这个叛国通敌的小人身边。”说着便径自走向沄淰的床边,看着半死不活的沄淰阴冷的说,“我今天就会带你走。”

随着他迅捷的步伐,蚊子只感觉到一股极大的风充斥着整个屋子!真不晓得,他小小年纪,内力居然如此深厚!难怪他可以如此的不可一世!这样的武功,大当家的确实难以抵挡。

蚊子微微的低着眼,偷偷的去看齐岳,顿时,心便情不自禁替他心疼起来。

齐岳慢慢站了起来,被寒风吹了一夜,身体竟然有些僵硬,二十七岁的他,在经历了这半年的磨难以来,也再不如从前那般挺拔骁勇,他的眼角缓缓爬上一些惆怅的细纹,青色的胡须也冒了出来,显得十分的邋遢,颓废,跟眼前的龙绍焱相比,身上一点光华都没有。

齐岳仿若没有听见龙绍焱那段讥讽的话,只提醒着说,“外面还在下雪,还是等雪停了再走,别让她受了风寒。”

看他如此光明正大的关心自己的女人,龙绍焱气愤的怒骂道,“亏她以前真心待你!你却让她每天都在生死一线上挣扎!”

齐岳不顾龙绍焱的责骂,因为他骂得极对,莫不是自己一时被爱蒙蔽住了眼睛,又怎么会将她伤得淋漓尽致?他只心虚的吩咐着蚊子留下火炉,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一个人走进茫茫的白雪之中。

蚊子看着齐岳落寞的独自走了,心里不仅升腾出一股悲凉,她回眼又看看床上气息奄奄的沄淰内心合计,如今,姑娘心爱的人来了,以后,便再也不会跟大当家有半点关系了。蚊子郁闷的放下火炉,紧随齐岳而去。

老楠一脸晦气的站在门外,看着齐岳冰冷的走了,狠狠的瞪着双眼,挥起拳头就往里面冲。

龙绍焱本就生气,未等老楠来到身边,只一挥拳,便将快速飞奔而来的老楠重重的打了出去。

龙绍焱看着病榻上不言不语异常安静的沄淰,不禁鼻子一酸,任凭自己再高高在上,再无坚不摧,看见心爱的女子受了如此的委屈,便也隐忍不住!所有的怒火顿时化成一湾怜惜,他轻轻的为沄淰盖上被子,摩挲着她高高的鼻梁,才狠狠的对门外的老楠说,“齐岳不是我的对手,你也最好别来招惹我!我已经忍了半年!现在,一刻也忍不了!你们有谁再挑战我的耐心,我就把你们寨子给平了!”

老楠竟然连龙绍焱的身边都没靠近,便被龙绍焱的掌风打倒在地,而且,口中吐着鲜血,俨然伤势不轻,他狠狠的挥舞着拳头,忿忿离去。

龙绍焱看着一脸苍白的沄淰不禁嗔怪道,“真是没用!什么时候才可以保护好自己不让我担心!”边说,边抓起她的小手,他的眉猛的一锁,这双小手,无力僵硬,难道,她的病真的如此严重了吗?齐岳这个该死的东西!半点儿用都没有!

他俯下身去,狠狠吻着沄淰冰凉的额头。

半年的魂萦梦牵,半年的甘心首疾,半年的春树暮云,半年的月明千里,恨那不知何时所起的浓浓爱意,竟如此一往情深。

他看着她倔强的小嘴唇,情不自禁的又轻轻的去吻了一下,忽而,她脖颈处一颗熠熠生光的璎珞琥珀闯进龙绍焱的眼眸,那是他们的定情之物,而今,触目惊心,让他心如刀绞,好生难过。

龙绍焱强忍着痛,极尽温柔的安慰着说,“你能感觉到我来了吗?有我在,谁都不可以伤害你!以后,不可以轻易的就离开我!因为,我早已属于你,你走了,我就是一个人了。”

他把沄淰冰凉的指尖放在自己的胸口前慢慢暖热,半年来,他似乎成熟了许多,“沄淰,沄淰。”他一遍一遍的叫着,声音一次比一次温柔,“你醒醒好不好?”

龙绍焱的眼中忽而涌出一股无名的泪水,“沄淰,要打仗了,我想跟你一起。”

就听这时,门突然被踹开,刘生慌张的跑进来,急切的说,“齐岳,我父亲来信说,太子要逼宫了!”

刘生忽而撞见龙绍焱怒红的眼睛,又看看床上的沄淰,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一本正经的说,“你应该是菓洛大名鼎鼎的龙承皇,幸会。”刘生抱起拳头,一副书生彬彬有礼的模样。

“你又是谁?”龙绍焱拧眉。

“在下刘生。”

龙绍焱的眼中方露出一股敬佩,语气也瞬间便柔和起来问道,“堂堂刘太师之子,刘生?”

“正是在下。”

“才高八斗,经纶满腹,载酒问字,敬贤礼士,你是陈国难得的栋梁之才,却偏偏为何要跟齐岳这种小人在一起?不怕玷污了自己的名声?”

“得君之所助,青云如闲步,感此莫大德,必报涌泉处。小时候,若不是他,我恐怕早被街头混混打死了,他于我有救命之恩,现在虽说步入歧途,但是,我想,也是暂时被乱了心智,如今,事情真相早已大白,他对沄淰姑娘已是愧疚满腹,还望龙承皇大人大量,看在沄淰姑娘和他曾经主仆一场的份儿上,不要再迁怒于他,人生苦短,韶华易逝,若有可能,人人皆想把最美好的记忆留给最值得的佳人。”刘生远远的望着病榻上的沄淰,相思成灾,又眼中带伤缓缓道,“不是吗?”

“哼。”龙绍焱冷笑着,仿佛看出他异样的神情,提高了声音道,“谢谢你照顾沄淰,若不是你,就凭齐岳,五国三十二个神医又怎么会为沄淰医治,不过,那些不中用的神医,仗着自己有点医术,非但不救人性命,却要贪恋钱财,故意为难你,我听说,有一个神医居然还割断了你的手筋,害你现在连笔都拿不起来,你一个琴棋书画的全才,终身提不起笔,就不后悔?”

龙绍焱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那光能捕获任何人脸上蛛丝马迹。

“不!”刘生残疾的右手在寒风中微微抖动着,他幸福的一笑,“为了沄淰,不后悔,诗词歌赋,皆在心中,皆在眼前,真正的知己,不用我画山画水,也能感受到我心中的月夕花朝,山光水色。”

龙绍焱重重的点了点头,“你比齐岳强多了,所以,我已经替你出了气,把那个狗大夫儿子的手筋挑断了。”

“你——”刘生有点儿恼,“都说菓洛人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如今看来,不可尽信,龙承皇也是性情中人,不过是在民族大义面前,不得不向敌国的子民拔刀相向罢了。”刘生的话突然停了,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已经承载了草原未来命运的年轻男子问道,“若有一年,你的大军拿下陈国都城,不知,床上的沄淰作何感想?那里,毕竟是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她应该会不舍的吧。”

“到那时,你还是自己祈求多福,不要被我的人马杀了才好!”龙绍焱霸气的坐在沄淰身旁,那凌厉彻骨的眼神明明是在说,“从此,她的事只有我可以担心!她的喜怒哀乐都是我该忧心的事情!她,也只有我有权利保护!”

刘生点点头,转身刚欲出门,迟疑了一下,回过头问,“陈国太子逼宫,若是他上位,会第一个对菓洛不利,你还是早有些防备!还有生死门的门主霍南星,他的血可以帮助沄淰姑娘苏醒,你应该早点找到他,霍南星他这辈子什么都不爱,只爱财。”

龙绍焱轻轻的一笑,“刘生,亏你不会武功,不然,我又白白多了一个对手!不过,就因为你是一个稳妥的书生,我却对你,额外的佩服!”

刘生笑笑,“我不是帮你,而是帮她,如果你能听懂她的心,应该知道她在想什么。”

☆、60 痴情书生

刘生点点头,转身刚欲出门,迟疑了一下,回过头问,“陈国太子逼宫,若是他上位,会第一个对菓洛不利,你还是早有些防备!还有生死门的门主霍南星,他的血可以帮助沄淰姑娘苏醒,你应该早点找到他,霍南星他这辈子什么都不爱,只爱财。”

龙绍焱轻轻的一笑,“刘生,亏你不会武功,不然,我又白白多了一个对手!不过,就因为你是一个稳妥的书生,我却对你,额外的佩服!”

刘生笑笑,“我不是帮你,而是帮她,如果你能听懂她的心,应该知道她在想什么。”

龙绍焱轻轻点点头,“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那里的人都针对她,伤害她,而她,却依然要保护,就是这副不开窍的性格害了她,刘生,你可有什么好法子留下陈国皇帝的命,还有她的那几个烂哥哥姐姐们!”龙绍焱叹了口气,做头疼状。

刘生更加认真的看着龙绍焱,语重心长的说,“那几位公主不成大器,还不至于成为宫斗的牺牲品,倒是皇帝,性命堪忧,不过,我刘家世代追随皇帝,代代忠烈,我虽是个身残的书生,但是也一定不会辜负皇帝的重托!为了大陈国的江山社稷,就算是拼上我一家三百余口的性命,也会不遗余力的将陈国皇帝从狼子野心的奸人手中救出!”

龙绍焱鄙视的笑说,“你这是妇人之仁!汉人不是说,未雨绸缪,何不提前动手!非要等到自己被动挨打!心软的下场,就是被敌人无情的咬碎吞掉!”

刘生摇摇头转了个话题,说,“如果,真的打仗了,也要把她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她已经走出了皇宫,就该过上远离硝烟、流水田园的安逸生活,不要让战争再让她为难,她的青春,本该阳光明媚。”

龙绍焱又重重的点点头,干净利落的从腰间扔出一枚金牌,桀骜不驯的说,“如果将来有需要,就拿它来找我,就算这半年来你辛苦照顾沄淰,我还你的情。”

刘生右手如今已经残废,慌乱间的接过一下子投进怀抱的金牌,只道,“不用。”说完,便将金牌安然无恙的放在桌子上,负手走进皑皑白雪中,那孤单的身影,透出一股百合的尊贵,莲花的纯洁,仙鹤的高傲,白云的不羁。

龙绍焱微微的笑,目送他离开,低头看着沄淰,不语。

他抓着沄淰的手,忽而,眼睛瞪得大了起来,“沄淰?”

他松开手,见沄淰的手竟然用仅存一点儿的力道握住自己的手不放,“沄淰?你能听见我说话?沄淰!”

“刘生——”龙绍焱大声朝门外大喊,“刘生——沄淰有意识了!”

刘生慌忙跑进来,看见沄淰握着龙绍焱的手,脸色一沉道,“她气血不通,握得时间长了,手就会很僵硬,不是她有意识,而是病得更严重了。”

龙绍焱兴奋的脸顿时变成一片死灰,他慢慢的一个一个掰开沄淰的手指,自责的捶着自己的头,一次,一次。

傍晚时分,蚊子又送来一个新的火炉,见龙绍焱呆坐在沄淰的床边,竟然跟齐岳一样,木木的,仿佛丢了魂魄一样,虽憎恨他,嘴上却也几分心软的说,“要多给姑娘活动活动身体才好,她一天总躺着,也很辛苦,如果需要帮忙,就喊我,我是这寨子里唯一的一个女人,姑娘好心肠,不会有事的。”

龙绍焱回头,说,“去把刘生喊来,我找他有事。”

蚊子叹了口气,失望的说,“刘大夫早晨就收拾行李回京城了。”

龙绍焱重重的点点头,又问,“你们那个马匪大当家呢?”

“不知道。”蚊子生气的回道,她气嘟嘟的帮沄淰盖盖被子,看着沄淰苍白的脸,心里不禁抱怨道,姑娘,你倒是快醒醒,大当家的心情很不好,我入军两年,从未见他入此,食不下咽,一言不发,这样下去,也跟个活死人没什么不同了。

龙绍焱缓缓的踱到门口,看了看天上依然飘起的鹅毛大雪若有所思的说,“这雪,也该停了。”

他凌厉的双眼忽而瞥见院中角落的一团黑影道,他冷哼了一声,冷漠的道,“既然来了,何不出来。”

蚊子意外的往门外瞅,自己来的时候,院子里本该是没有人的,谁的武功这么厉害,跟着自己来到后院都不知道?

她躲在龙绍焱的身后,扒在门旁,胆小的往外看去,只见黑影中走出一个魁梧的身影,男子一身白色狐皮,头发高高的束起,一条细长的丹凤眼中散发着温和优雅的光芒,举手投足潇洒俊逸,表情平静却倒浮出一股超凡的气质,蚊子看得瞠目结舌起来。

这个男人,比起龙绍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来,大概也是为了姑娘吧。

蚊子正在思量之际,龙绍焱已经跃至院中,大骂道,“曲华阳,你也好意思来见我!你我之间的帐,也是时候算了!”

蚊子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默念道,“天啊,这个就是让皇宫中的公主们争风吃醋,让全天下女子都心生爱慕的弦王曲华阳?”蚊子冷冷的打量着弦王,心里落寞道,“看来,沄淰姑娘和大当家此生,是真的便再无缘了。”

曲华阳亦冷着脸,嘴上却解释道,“我是来看她的,若要算账,我随时奉陪!”说着,便拔脚便往沄淰的屋子里走。

龙绍焱一个箭步挡在弦王曲华阳的面前,瞬间,两个人便在雪地中打成一团。

蚊子虽见过战场上千军对峙,万马奔腾,也见过高手过招,却从未见过眼前这阵势。

眼前,雪花被两人极大的内里搅动,漫天遍地间,形成两股不见首尾的龙卷风,时而分至两边,时而纠缠一处,内力之大,竟然也将屋顶的瓦片全部翻起,击成碎末。

只听龙绍焱大骂道,“曲华阳!手下败将!你休想将她抢走!”

曲华阳反驳道,“他本就是我弦国的正室王妃!今生今世,无法改变!区区一个你,根本给不了她幸福!”

两股龙卷风更加拼命的纠缠在一起。

前院的士卒全部跑到后院,看见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这般壮观的打斗场面!就连齐岳,他们曾经一度奉为不败将军的神话人物,也无法与院中的二人相提并论!

老楠见此,拖着受伤的身体骂道,“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去睡觉!最好都打死了!”

这时,突然就听蚊子嗷的大喊一声,“不好了,沄淰姑娘吐血了!”

弦王先停下了手,一脸急切道,“别打了!赶紧去看看她!”

龙绍焱黑着脸,大吼道,“你赶紧滚!不然,我杀了你!”

龙绍焱慌张的跑进屋子,见沄淰的嘴角已是一片黑血,他赶紧两掌,用内力锁住了沄淰各处要穴,及时制止住了她的血流不止。

他极其气愤,胸口的怒气汩汩而出,望着微微好转的沄淰柔声哄着说道,“沄淰,你别生气,我让他走。”

龙绍焱一脸阴沉的转身来到门外,却并未停手,他行走如风,两掌一推。

他就是这副性格,谁若让他喜欢或者钦佩的人受伤,他必然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弦王未躲得过去,被狠狠的击中,后退了几步,撞在小厢房的砖瓦纸上,顿时口吐鲜血。

龙绍焱见弦王并未还手,遂才善罢甘休,满脸鄙夷的说,“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就行了,别总把手伸进别人的碗中!”

龙绍焱又从腰间掏出沄淰的玉兰绢帕道,似在提醒着说,“这条绢帕对于沄淰的意义,你该是知道的,不用我多费口舌了吧。”语毕,便轻轻的将绢帕凑近自己的鼻端,感受那世间独一无二的玉兰花香。

弦王远远的看着,冷笑的低着头,几分失望的说,“我想听她亲口说”。

龙绍焱无比厌恶的说,“我会让你如愿的,但是,现在,你根本没有见她的必要,除非,你想她死。”

弦王轻哼了下,果断转身,一身白衣的走进青色的暮霭之中,与那白雪融为一体。

龙绍焱恶狠狠的攥着拳头,心里骂道,“曲华阳,过去你跟我称兄道弟,却是一直在打我草原的主意,总有一天,我亲自千军万马,灭了你的弦国!”

蚊子见弦王走了,才弱弱的呼出一口气,她壮了半天胆子,才敢小声提醒着龙绍焱说,“姑娘躺了一整天,该给姑娘按摩了。”

她边说边回屋坐在沄淰的身边,轻轻的为她揉捏起胳膊,清脆的声音又响起,“你照顾了姑娘一天了,姑娘肯定也不忍让你如此劳累,不如就去旁边的客房暂且休息一晚,半年来,在刘大夫的指导下,我也成了半个大夫了,这里,没有比我更适合照顾姑娘的人了,所以,让我来照顾姑娘吧。另外,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还有其他的吩咐,你只管叫我就行,对了,我叫蚊子。”

龙绍焱看着蚊子,见她眼神清澈,说话轻声细语,想着齐岳半年来也竟然将她带在身边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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