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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公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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沄淰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个半冷不热的语气,倒还是有几分熟悉的,她慢慢的品味着,不禁有些失神,嘴里却说,“走不动,好冷。”

龙绍焱已经走进幽深的山洞,也不回头,冷冷道,“不管,自己走。”

沄淰见他对自己不加理会,便假装生气的往洞外走,虽然浑身冰凉,她就是要看看这个爱说狠话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爱自己。

“你干什么?”龙绍焱回眼看见沄淰又一头扎进雨中便赶紧拉着她回来,狠狠的抱在自己的胸膛前气愤的说,“刚掉进河里,又出去淋雨,本来身体就不好。”他挥舞着衣袖,替她擦去一脸的雨水,却竟然不顾自己身上全身湿透。

那么多天不见,除了恨,就是恼,除了担心,就是眷恋,不见她,失魂落魄,思之如狂,见了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

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不记得自己了,这是什么事情!

“对不起。”龙绍焱搂着沄淰入怀,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发,自责的说,“对不起,我刚才语气不好。”

沄淰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她静静的停靠在龙绍焱温暖的怀抱中,唏嘘的说,“二爷!你别对我这么好!我好害怕,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不是你。”

龙绍焱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是啊,她记忆深处的人,也有可能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弦王。

龙绍焱定了定神,放开怀中的沄淰说,“我给你时间慢慢想,不管你记忆中的人是谁,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变。”他看着满面泪水的沄淰轻轻一笑说,“变得爱哭鼻子了,在草原,可不是这样的,只会跟我挥拳头。”

沄淰被他逗得一笑,眼眸中闪烁出愉快的芳华,脸上虽未涂胭脂水粉,但是,雨珠的修饰更让她顷刻间姿色天然,占尽风流。

龙绍焱看得入神,竟痴痴的看她,多日的相思之苦,风寒之症已消失无踪,他心满意足的笑,释怀的说,“我去点些柴火,把衣服晾干,不然,该生病了。”

龙绍焱转身在山洞里弄来一些柴火,用火石生了火,石洞里顿时灯火通明,一股温暖袭来,沄淰觉得极其舒服。她靠着火堆坐了下来,脱下了外衣递给龙绍焱道,“帮我的也烤烤。”

龙绍焱轻轻一笑,温柔的说,“好。”

沄淰眉头一紧,抬起双脚,“我的鞋子也湿了。”

“我帮你烤。”

“我的头发,竟然也湿了。”

“没关系,还有我,我帮你弄好。”

沄淰嘟着嘴,龙绍焱挂好了衣服轻轻走过来,看着沄淰湿透的鞋子说,“我可以帮你脱下来吗?”

沄淰默不作声坐在那里,双手摆弄着地上的小石头,生气的说,“不用!”

“那你脱下来给我,一会儿就干了。”

沄淰气愤的脱了鞋子狠狠丢到远远的一边,龙绍焱便听话的去拣。

“不准拣!”

龙绍焱纳闷的看着她,关怀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冷了?那我先帮你把头发弄干。”说着,就走到云神面前,轻轻的抚摸着她的三千青丝。

沄淰气得流出眼泪,“对不起——我没用——我不记得你——还要你对我这么好——我难过——”她一头撞进龙绍焱的怀里,放声大哭。

她不懂,为什么,她记得的人,不是他,难道,只因为与他相见恨晚吗?

龙绍焱却舒眉一笑,拍着沄淰的后背疼惜万分的说,“是我对你还不够好,没有让你对我铭心刻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沄淰,你愿意回到我的身边吗?我愿意一生一世都对你好。”

沄淰微微的探起身子,梨花带雨的脸庞被篝火映得有几分红晕,她红着脸问道,“我想听我们的故事,你能讲给我听吗?”

龙绍焱眼前一亮,抱着沄淰,坐在篝火前,洋洋得意的说,“你曾经偷看我洗澡。”

沄淰双眼一瞪,小嘴一呶道,“不要听这个!”

龙绍焱坏坏的说,“我只记得这个,不听,就乖乖在我怀里睡觉。”

沄淰哼了一声,眼睛看着那跳蹿着的篝火,嘴角却微微上扬,原来,他们之间居然还有那么多的甜蜜。

龙绍焱看着怀中的沄淰,桃花玉面,星眸微嗔,便伸手去轻轻触碰她动人的唇。

沄淰缓缓回过头,杏眼明仁,幽韵撩人。

“沄淰——”龙绍焱喉头抖动,干燥欲裂。

“嗯?”

“我想——要你——”

沄淰没有听懂他的话,疑惑的问,“啊?要我干什么?是要我起身吗?是不是压到你了?你这里好舒服,再抱我一会儿吧。”

龙绍焱的眼神顿时昏暗,“我就是要你——赶紧睡觉,明天,我还要回去。”

沄淰一股脑的在他怀里坐起来,一下一下的撩拨着他的衣襟问,“你的确是喜欢我的是嘛?没有骗我?”

一下一下,撩拨的龙绍焱欲火焚身,只能苦苦忍耐!我忍耐!!!

龙绍焱咬牙切齿理直气壮的说,“当然!”心里却想,赶快把你的手拿走!别再碰我了!憋得好辛苦的!

沄淰笑笑,一下一下,点着他的鼻尖,玩了一会儿,才指着自己的腿说,“躺上来,你好好睡,骑马回去要两天多,所以要多休息。”

龙绍焱岂敢不从,心猿意马的的躺在沄淰软绵绵的腿上,手却在沄淰的掌心中摩挲,轻声细语的说,“为什么不是跟我一起回去?”

沄淰轻轻笑笑,“等玉米成熟了,他们能吃饱了,我就回去。”

龙绍焱气愤说,“你是我女人,为什么要给他们种地做饭!我不同意!”

沄淰轻轻在龙绍焱的脸颊上一吻,只一点,娇滴滴的说,“到时候,你来接我吧。”

龙绍焱顿时掉进爱的陷阱,无法自发,他看着沄淰清澈的眼神,刮了一下她翘起的小鼻尖,打趣的说,“恩,好,不用担心那些黑衣人,我一听说他们伤了你,连夜把他们解决了。”他忽而又坏坏的说,“就快哄我睡觉——就当时感谢我吧。”

“你轻点拍——下手那么重——”

沄淰轻轻的笑着,外面大雨滂沱,她看着怀中安然入睡的龙绍焱,细嫩的指尖缓缓的触碰着他的眉梢、嘴角。

他那么桀骜不驯,却唯独对自己如此服帖,这样的男子,世间又有几个?

这该是她此生中最幸福的一天吧。

自己,该是爱他的吧。

至少,这一刻是的。

☆、56 谊切苔岑 让爱随风

骤雨初歇,阳光毒辣,依依不舍,几次三番,沄淰终于目送龙绍焱上马。

沄淰从袖间拿出那方玉兰绢帕娇笑着说,“送你。”

龙绍焱畅快的笑着,从脖上解下琥珀璎珞亦道,“送你。”

沄淰挂在脖间,笑问,“好看吗?”

龙绍焱亦笑,“下次见面告诉你!”

沄淰一蹦一跳的往回走,经过前院的时候,就见那些士卒三三两两的躲在阴凉处休息,并未如先前一般勤加练习。

沄淰问着旁边抽着大烟的老楠道,“今天怎么不操练了?”

老楠厌恶的故意将后背对着沄淰,阴阳怪气的说,“大当家的病了,一夜守在瓜藤下,众人找你去劝,敲了半天门你也不开,原来,是出去了,二当家的好雅兴啊!”

沄淰心头一疼,那疼,仿佛与生俱来,只要听到他不好,自己就疼!

她深深吸了口气,暂且抚平了心头的那抹痛,若无其事的说,“既然黄瓜和西红柿都熟透了,老楠,接下来兄弟们的伙食就交给你了,还有,这菜地不是我一个人的,等我有一天不在了,难道也要大当家守吗?今晚开始,轮流守菜地!”

沄淰狠狠的敲着桌子,她心里暗骂自己,“你为什么生气?你气的什么?他愿意守菜地就守,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要好好去爱龙承皇,至于其他的男子,想都别想,睡觉,睡觉。”

沄淰拉过被子,手里握着那块璎珞琥珀蒙头大睡,她再也不用担心士卒挨饿了,再也不用去想和齐岳之间的恩怨情仇了,再也不用因为伤了大公主而暗暗自责了,所有的繁杂凌乱,都随着刘万卷的消息一一化解,如今的她,内心仿佛被泉水洗涤过,从未有过的清澈澄明,从未有过的如释重负,这一睡,竟然就到了傍晚。

沄淰起床,见桌子上摆了三块饼子,又看见一碗西红柿汤,旁边,还有黄瓜做成的小菜,顿时食欲大振!她抓起饼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就见刘万卷从外面披蓑戴笠的回来,俨然一个农夫的打扮。

沄淰乐得前俯后仰,眉眼带笑的问,“刘大哥,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还这么一副打扮?”

刘万卷擦了擦额头的汗,从胸口掏出两个鸡蛋说,“我去集市用小柿子换了些鸡蛋,你身体不好,得多补补。”

沄淰望着刘万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竟然喉间哽咽道,“你又不会武功,怎么就自己悄悄出去了呢?如今兵荒马乱的,万一有人图财害命怎么办!我身体早就好了!吃着饼子就行!不用吃鸡蛋!”说着,便放下碗筷,一脸黑云挤眉瞪眼得看着碗。

刘万卷傻傻一笑,“我没特意去换鸡蛋,我是去看替大当家的物色婢女去了。”

“婢女?”沄淰惊诧的问。

“是啊,大当家说,前后都是男人,伺候你也笨手笨脚的不方便,你为寨子劳神费力,也要有个像样的婢女服侍。”

沄淰浅浅笑着,“还是不用了,我不用婢女很久了,我早不是什么公主了,哪还用什么婢女。”

刘万卷忽而放缓了声音说,“他昨晚一夜都站在菜地,淋着雨,也没人敢劝,一早太阳出来才回去,我想去给他看看是不是病了,他却把我轰了出来,我看,他现在是无法面对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这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也不是记仇的女子,就原谅他吧。”

沄淰站起,跑到屋外大喊道,“风不平!给刘大夫拿吃的!慢了就挨板子!”

说完,自己便气愤的狼吞虎咽的把所有的饼子和汤都喝干净,然后拎着剑说,“我去练功了,回来,叫我读诗吧,我也认识不少字了。”

刘万卷一笑,“好。”

又是一个好,这个好,便像龙绍焱口中的那个“好”字一样,甚至,却更加的令人感觉温暖,因为,这个好,是不计回报的好。

“老楠!吃饱了就出来,咱们比试比试,上次我和风不平交手,没你的份儿,今天,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赢了我,我这个二当家的就给你做!”

老楠系着围裙从锅灶台走出来的时候,手里却依旧拿着大烟袋,横眉怒目的说,“好啊,兄弟们可都瞧见了,这可是二当家的主动找我的,手重了可别怪我。”

“你有本事就把我打倒,反正玉米都要熟了,我趴在炕上起不来,还有你们帮忙收地呢,对了,比武之前有个事儿我还要说一下,大家伙的吃饱了就去‘贡献’一下,白菜需要施肥了,老楠,施肥的事儿就交给你负责了。”

老楠见到沄淰本就生气,这个女人,轻而易举就把大当家的心神搅乱了,不论是爱是恨,是情是仇,只要大当家一碰见她,便与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陈国第一大将军相差甚远、大相径庭。

老楠甩开围裙,叉开双腿,拿着根棍子大嗓门吼道,“二当家的,来吧,开打!”

沄淰放下手中的红玉剑,徒手道,“来!有本事打赢我替你们大当家的出气!”

老楠气得眼瞪如牛,呜呼哀哉的就狂奔过来,却不料,沄淰脚下一抬,细臂一挥,反手一推,几个轻盈的动作便将老楠掀翻在地。

老楠趴在地上,狠狠的捶着地面,众人一看,做鸟散状。

“老楠,以后每天这个时候,咱们都比一场吧。”

“比就比,我能怕了你!”

沄淰离开的时候,经过蚊子的窗外道,“蚊子,一会儿去我那里,有事找你。”

恰好,贾六牵着马幸灾乐祸的回来,沄淰看着鼓鼓的马肚子,欣慰的笑了笑,拍拍贾六的肩膀道,“马儿吃饱了,你也要多吃一些,那些人没有你会照顾马,万一你饿坏了,它们也会生病的。”

贾六惊诧的看着沄淰,总觉得她今天说话很奇怪。

屋内,沄淰在一笔一划的写着字,她一边写,一边轻盈的对蚊子说,“以后,你去服侍大当家的,不能让他渴了,饿了,冷了,热了,他若生气,你要想办法哄他释怀,他若高兴,你要竭尽全力让他心情恢复平静,你只需记得,只有让大当家的学会不悲不喜,才会让他逃离世俗凡事的牵挂,才不会有突如其来的恨,也才不会有捉摸不定悔。”

刘万卷从门外轻轻踱进来,看着沄淰笔下的一行小字,朗朗的读道,“人亦有言,松竹有林,及余臭味,异苔同岑。”他侧头疑惑的看着沄淰,“为什么是这几个字?”

沄淰一笑,“头些日子你说的,大当家口中,只当我是谊切苔岑的好友,我学会了这几个字,送给他,让他看看我的进步。”说着,便将墨迹吹干递给蚊子说,“说我有东西交给他,进去密切注意大当家的身体情况,如有不妥,速来报。”

刘万卷看着蚊子离开,便回头看着沄淰赞叹道,“你又和之前不一样了,心胸开阔了不少。”

沄淰说,“以前,背负着仇恨度日,总觉的欠了所有人的,如今,一身轻松,武艺精进了不少,跟着你还学会了不少的字句,开阔了眼界,学会了要有城府。”

刘万卷连连点头,问道,“今晚你想学什么?”

“你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吧。”

刘万卷望着窗外,皎月当空,如水倾洒,便随口吟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沄淰挑起眉梢,意外的问,“那么多兮,是在叹着什么?”

刘万卷笑道,“是在叹对一个女子的思念和眷恋。”

沄淰更加认真的看着他,“你——”

刘生莞尔一笑,“刚才,路过大当家的门外,听到他读的,仿佛就是这首。”

沄淰叹道,“兮来兮去的词,只会令人黯然神伤,不如学些兵法,一旦落了难,还能用来救命,这才是最实际的,或者,学些医术也受用。”

刘万卷低头不语,手中原本拿着一双耳环,虽然是极其普通的东西,却是他在集市为她精心挑选的。为她调理身体的这几个月来,他习惯了她的时而吹胡子瞪眼,习惯了她的时而张扬跋扈,习惯了她的时而弱不禁风,习惯了她时而的倔强坚韧。那个为爱执着的女子,终于要放手了,当她见他暗夜中一脸认真的追随龙绍焱而去时,他就知道,今生今世,不管她的记忆里有谁,便再也不可能与他过上先前那段无关风月、清明如风的逍遥日子了。

沄淰觉察到袖中刘万卷攥起的手,便问,“手里是什么?我要看。”

刘万卷转身欲走紧张的躲闪道,“没什么,我回去了。”

沄淰慌忙抓住他的手,见他依旧死死的攥着,便使用武功,握得刘万卷的手掌发麻。

刘万卷连忙求饶道,“给你看,给你看,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对耳环了,送你,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上。”

沄淰心里一震,那是一双极其普通的耳环,非金非银,却普通的让人心暖,她望着刘万卷,不禁心里发酸,抓起耳环便对刘万卷颐指气使的说,“给我戴上!”

刘万卷原本红着脸侧着头,突闻沄淰如此说,便露出一个既神伤又喜悦的眼神,他拿起耳环,轻轻的给她戴上。

当他轻轻的触到沄淰粉嫩的耳畔时,心中却反复念着,“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他慕名她已久,若不是弦王出现,这个女子,应该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发妻吧。

他眼中清泪攒动,不料沄淰却抱住他的肩膀,勾肩搭背的说,“谊切苔岑,不仅是齐岳口中的我和他,也是我口中的你我。”

刘万卷爽朗的笑,生硬的点着头说,“是啊,我们是最纯正的谊切苔岑!世人无人能及!”

沄淰在心里落下两行清泪,却依旧笑道,“走!出去教你骑马!我也可以做你师父!”

刘万卷笑笑,让爱随风,此生不悔。

☆、57 朋友?情人?

两人骑马归来的时候,蚊子已在门口等待多时。

蚊子看见沄淰,面露难色,略带焦躁的说,“二当家,你可回来了,字大当家的留下了,我,没让进门,饭也没有吃,我在外面守了许久,屋子里安静了一下午。”

刘万卷的眼中有着对齐岳的担心,却还轻轻抚慰着沄淰说,“他就是那么个脾气,时间长了,就能想明白了。”

沄淰却笑着对蚊子说,“你以后就负责伺候大当家,没有特别的大事,就不用特意过来回话了。”沄淰说完便跟刘万卷说,“我的病也好利索了,你也不用总忙前忙后的,这里四处风景不错,人生苦短,也要及时享乐才是,我还没有去过集市,明天,你带我去逛逛如何。”

刘万卷哼笑着说,“好。”

又是一个好字,这个字,现在却是沄淰最听不得的,这个字,永远能刺痛她心里面最柔软的部分。

次日,刘万卷和沄淰在众目睽睽下骑马去了镇里集市。

老楠一边监视着众人施肥一边在田埂上挥舞着棍棒,嘴里低声骂道,“玩吧,乐吧,总有一天,老子把你打倒在地。”他边骂边喊着蚊子道,“蚊子,过来过来,大当家的,今天又没吃饭?”

蚊子哭丧着脸失望的说,“是啊,昨天把这事儿汇报给二当家的时候,二当家说,以后这等小事就不要禀告她了,大当家心情不好,又不吃饭,这怎么是小事呢?不是说,她之前是爱慕大当家的么?当初寻死觅活的要留下,为何如今却又冷冰冰的?好令人看不懂。”

老楠吐了口痰,骂骂咧咧道,“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这会儿,又跟那个白面大夫搞上了,看那方向,是去县城集市了,哼,咒他们遇见劫匪一去不回。”

蚊子低头离开。

沄淰一边骑马,一边问道,“我不在寨子里,他也许会好受些,看来以后,我要多出来走走,等玉米成熟了,他也该释怀了,那时,我就放心离开了。”

“你要走?”刘万卷问。

“恩。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家。”

刘万卷沉默的骑马,许久,才提示着说,“总躲也不是办法,你躲着他,他也躲着你,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坐在一起说清楚,别让人生留有遗憾。”

“有什么可说的,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

“我指的是,你们的感情。”

“也说清楚了,异苔同岑。”

“他恨自己误会了你,看轻了你们之间的情义。”

“那是他的事,反正,我没有怪他。”沄淰回头,支支吾吾的问道,“你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好。”

沄淰疑惑的看着认真骑马的刘万卷,不高兴的问,“我还没说,你就答应?”

刘万卷只是笑,一派书生文弱的样子道,“沄淰姑娘说的事,一定是仗义之事,我刘生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对朋友的请求置之不理、推三阻四?”

沄淰浅笑,眼中闪烁着光泽说,“我要是有一个你这样的兄长该多好。”

刘万卷低头笑,仿佛是笑,他拍拍马鬃,转头看着等待答案的沄淰假装轻松的说,“好,我愿意做你的兄长。”

沄淰也默默的笑着,他眼中的刘生,是个爱碎碎念的书生,是个总围着自己转,总为了自己才碎碎念的书生,当她看见他高兴愉悦的从怀中拿出两个红皮鸡蛋时,她就懂了他的心思,他对她,是别有一番情义的。

沄淰看着假装高兴的刘万卷,心内缓缓道,“刘大哥,祝你幸福。”

两人往前骑了不远,就看前面的玉米地旁,忽然出现一个人,踉踉跄跄的,一头便栽到地上。

刘生定睛一看,瞠目道,“袁二?怎么会是他?”

沄淰夺口而出,“之前的二当家?”

正说着,便看见袁二身后跟着一群盗匪模样的人,挥着刀枪,似在穷追不舍。

沄淰双眉一横问道,“你可认得后面那群人是谁?”

“如我没猜错,应该是马三!上次和齐岳联手进攻龙绍焱,结果,不战而逃,马三,就是个小人!他追袁二,肯定是想做什么对寨子不利的事情。”

“你回去叫上兄弟和大当家的来,我在这里先抵挡一阵子。”

刘万卷看着眼前这架势,拒绝道,“那怎么行!我堂堂一七尺男儿,怎么能留下你在这里——”

“哥哥——”沄淰回眼柔情万种的看着刘万卷,“快回去,让大当家的快点来替我解围。”

“好。”

沄淰看着刘生扬尘而去,便策马跃至袁二身前,将袁二挡在身后对着来人质问,“马三,你追着我寨子里的人不放,到底是何用意?”

马三骑在马上,眉毛一竖,龇牙乐道,“原来是老朋友,你很有手段,一会儿是弦国王妃,一会儿是龙承皇的女宠,现在,又成了齐岳那小子的压寨夫人。”

沄淰怒道,“我是这里的二当家,根本不是什么压寨夫人!你休要胡说。”

“喔”,马三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反问道,“今天不谈感情,只谈他,他去我的寨子偷马,盗亦有道,按照规矩,应该剁了那双脏手。”

“马在哪里,我没看见马,怎么能说是偷?”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想跟你用刀剑说话。”

“可我却只想用刀剑和你一论高下。”

马三一挥手,一干手下迅速便将沄淰包围起来。

沄淰怒目举剑,这不正是自己提高剑法的好机会吗?

沄淰纵身下马,自信的一笑,顿时,飒爽的英姿不禁令马三垂涎,这样的女子,刚柔并济,十分美好。

沄淰将十几个人打倒在地的时候,马三欣赏的拍着手掌大赞道,“几日不见,身手好了许多,但是,你还不是我马三的对手!”话音未落,三柄银针便从指尖夺手而出!

沄淰眼疾手快,袖箭顿时亦飞出三柄短刀。

“锵锵锵——”

只听空中铜铁作响,马三反手,又是三枚银针,这次,银针直冲面部袭来,路线精准,速度如光。

沄淰在地上滚成一团,才勉强逃过袭击,银针狠狠的扎在干燥得裂开的黄土上,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一股戾气。

马三笑着一挥手,结果,所有的手下皆从袖间发出银针,一道银针呈雨帘状分布,蜂拥一般铺天盖地呼啸而至。

沄淰双眉紧拧,使出浑身解数挥剑防御,只听银针扎在红玉剑上,发出噼啪的声音,那些银针带着巨大的力量,竟然将沄淰逼的步步后退。

马三真是阴到极致,又是三枚银针自远而来,势如破竹,无法遏制!

千钧一发之际,齐岳长剑一挡,霸气回归。

他阴沉着脸,表情中却抑制不出那一股气宇不凡的架势,他挥舞着剑柄,顿时光芒万丈,形成一个强大的冲积扇,瞬间,所有的银针皆凝固在半空,仿佛一道静止的墙,待齐岳放下挥舞的如天女散花一般的剑时,那些银针才被卸去所有的力道,径直的落在地上,发出微微的声音。

沄淰笑,昔日的将军,霸气归来。

马三眯缝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损道,“齐岳,你永远都比我运气好,但是,我还要告诉你,这里,早晚是我的地盘。”说着,便驾马带着一堆人离开。

齐岳回身,眼也不看沄淰,只似关切的问,“没事吧?”

沄淰听见齐岳的声音,忽而微笑着抬起头,笑说,“我武功那么厉害,哪里会有事!没事的,回去吧。”

“沄淰——”

沄淰一怔,他,居然如此称呼自己?

“恩?”沄淰回头,迎接他有点躲避的目光。

齐岳扶着地上的袁二上了马,表情生硬的说,“既然袁二回来了,你就不必再为寨子费心了,你——可以随时离开。”

齐岳看着沄淰一脸失望的表情,连忙补充说,“如果想回来看看,再随时回来。”

沄淰看着齐岳,微微一笑,忽而,她瞥见袁二犀利奸佞的眼神,“将军——”

沄淰原本离他不近,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脚下却凌波微步一般,瞬间,便狠狠的抱在了他的背后,牢牢的抓住他的胳臂,那股力量,常人难及。

齐岳惊诧的回头,看见沄淰静谧安静的脸,明亮的眼睛写满了微笑,接着,浓密的睫毛便一眨一眨的,挡住了眼中所有的芳华,身子一软,顺着他的臂弯狠狠的跌在地上。

他的瞳孔忽然一缩,大喊道,“沄淰——”

他攥紧拳头,看着马背上袁二手中拿着的匕首,那刀剑竟然还滴着血,“袁二!我想不到会是你!”

“大当家——大当家——我只想去哪里给你找匹马——马三发现了,就抓了我一家老小——大当家,饶了我!”

刘万卷带着众士卒姗姗来迟,见此情景,顿时,脸色苍白。

他一把抓起腰间汩汩流血的沄淰忍住眼中的泪水语无伦次的说,“还说游山玩水,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我们还没逛得上集市呢!不过,你放心,有我,就不会让你死!至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你必须挺住!”

沄淰笑着望向刘万卷,轻轻的笑说,“谢谢你,不是你,我还活在过去的纠结中,一定要好好活着。”她转过头,看着一旁的老楠道,“老楠,我知道你不服我,我知道你想把我打倒在地为你们大当家的——报仇,现在,你该解恨了——还有蚊子,如我说的,你照顾好大当家的——贾六呢?告诉他,照顾好马,自己也要多吃饭。”她继而又转过身,侧脸看着一脸木然的齐岳说,“将军,谊切苔岑,朋友间,从无仇恨,若我有幸醒来,你要教我武功,起码要比马三厉害,人生本就该聚聚散散——”未等说完,已脸色苍白,垂首而去。

老楠疯狂一般嗔怒的骂道,“袁二,你这个败类!我杀了你!”说着,便将袁二拖到地上,乱拳狂揍。

蚊子也垂泣,不顾自己的身份,嚎啕大哭起来。

齐岳一把抱起沄淰,执拗的大喊道,“刘万卷!快救治!哭什么!她不会死!”

刘万卷失魂落魄的看着浑身是血的沄淰苦笑着说,“我需要三七,需要仙鹤草给她止血,还需要天竺葵给她止痛,可是,咱们寨子里有吗?有吗?”刘万卷追悔莫及的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帮她私下里去见你,说不定现在生活虽苦闷一些,倒也不至于害了性命!”

☆、58 诉衷情

鹅毛大雪遮天迷地的下了三天三夜,两驾马车一前一后驶出昭武的境外,前面驾着马车的男子穿着灰色的棉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皱纹,寒风一吹,雪便轻易的将他的头发染成白色,他冻得一个机灵,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大烟袋,咂吧了两口,脸上,才浮现出一点血色。

厚厚的车帘被一个皮肤白净的女子挑起,女子眼中布满急切,催促着问,“老楠,要不要进来暖和一下,我去赶车。”

老楠张嘴一笑,“蚊子,你坐回去,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蚊子好好的坐回马车里,看着对面,齐岳将沄淰牢牢抱在怀里,便忍不住提示说,“大当家,您抱着姑娘一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喝点热茶,暖和暖和身子。”

经历了几个月的绝望,此时的齐岳仿佛一个杀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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