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颜府管家要出嫁-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摸了摸鼻子,上官涵笑笑,劝道:“嫂子,节哀。”

“你、你……!”小姐退后一步,惊恐道:“你这打算是见死不救了?”

“谁见死不救了?”一听到这含笑的嗓音,小姐立刻转身,求救般地飞扑了过去。

“哥。”

“大公子。”

大公子向我俩点点头,看到阿澈的时候,也愣住了。

“又见面了。”阿澈笑。

“太子殿下怎么会在我们府中?”怔愣片刻,大公子向上官涵投去疑问的眼光。

“他现在是颜府上的‘预备管家’,苏小浅的得意门生。”上官涵耸耸肩,欠扁道:“苏小浅眼光太好,相中了咱的太子,于是就变成现在这状况了。”°

大公子看向我,“……”

默默扭头,我捂脸。

我觉得自己是被陷害的,可谁相信我?

……

太子身份曝光后,阿澈就不能住在我隔壁的院子了。给他换完住处、张罗全府人的晚膳、再向家主汇报了这几个月来的府务后,已经是月明星稀之时。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找回了自己生活的节奏,我有种一切都回归正轨了的感慨。

披星戴月地回到自己屋子,一抬头,我就看见屋顶上那抹黑影。上官涵背光坐着,只有那双凤眸在黑暗中,流光溢彩。

坐到他身边,我舒适地长呼口气,问:“找我有事?”

见状,他问:“很累了?”

“有点。”活动活动肩膀,我努力打起精神,“什么事,说吧。

抿了抿唇,他似是在斟酌言辞。最后,上官涵选择直接问:“不惊讶么?你今天表现得……太镇静了。”

抱着膝盖,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顿了顿,也直言道:“我偷听墙角了。”

“啊?”上官涵一时没领会我的意思,片刻,才回过神,“听墙角?谁的?”

“你和阿澈的。”偏头看着他,我坦然道:“本来是找你问问南宫先生的事,不小心就听到了。”

“……”

“虽然不清楚阿澈的具体身份,但你们既然熟识,想必他也是非富即贵。不过……”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但得知阿澈就是当今太子唐玄澈时,我还是惊了惊。那种感觉,就像你只是个普通的小白领,虽然知道新来的同事有背景,但被告知他其实是胡SS或者奥GG家的儿子。我思忖着,想确切描述那种心情,“总归是会有些微妙的不真实感。”°

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上官涵拧眉,口气急切而严肃,“你还听到了什么?”

他这思维跳转太快了些。我疑惑地看着他,反问:“我还要听到什么?”

口中虽是这么说,但他对阿澈说的话却一字不漏地浮现在我脑海中。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我下意识地选择装傻充愣。

“……”审视般地看了我良久,上官涵犹疑道:“没什么。”

见他也选择沉默,我心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不快,下意识追问道:“我还应该听到什么?或者,你还瞒了我什么?”

“我还能瞒了你什么。”他不自然地移开眼,有些敷衍地笑。

盯着他的侧脸良久,我不再计较自己心里莫名翻腾的负面情绪。只是,有些话,除了他,我不知道还能与谁说,“我以为我们是互相最了解的人。有时候,我真庆幸,世上存在一个人,和自己一样将对方看得透彻、参与对方所有的悲喜。我们相互坦诚,知道对方的秘密,是最交心的好友。”

“……”上官涵静静地听,不作一语。

“我曾以为我是最了解、最懂你的人,知道你的全部心思。”顿了顿,我深吸口气,继续说:“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看到你的全部,不然你也不会瞒着我阿澈的身份。”

“苏小浅……”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我的自以为是。”我自嘲地笑,觉得自己很悲哀。

“……”他望着远处,目光悠长而深邃,带着永恒般的缄默。

并肩坐着,我抱膝靠前,上官涵手臂撑在身后,放任星光铺满我们的间隙。过去,在我眼里,我和他就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但一直相伴相随。如今,我忽然醒悟,自己一直只从单一的视角看他,就好像从平行的侧面看他一直是条直线,但角度变换选择俯视后,我才看清,原来他不仅是条直线,而是他那侧延展开来的整个平面。

“对不起。”

冗长的沉寂后,我们,异口同声道。

看着对方,愣了愣,我们又一起问:“为什么?”

再次愣了片刻,上官涵温柔地笑起来,用着一种诱哄骗的口气,轻轻问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是我自私了。”感受到他一如既往的宠溺和宽容,我忽然觉得很难过,“有人说‘如果不出去走走,你就会以为这就是世界’。而我没有再去关心你留意你,才会一直以为你就是以前那样。所以才会越来越不懂你。”

“这没什么。”上官涵靠过来,摸着我的脑袋,温声安抚道:“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可能是全部。”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摇头,他这样说只会让我觉得愧疚,“我是觉得,即便我是这样的人,你还是对我那么那么好……”

摸着我脑袋的手顿了顿,上官默了会,了然般地问,“你以为因为我需要你这么样一个懂我的人,所以我才对你好?”

我看着他,难道不是么?

正因为彼此了解、彼此需要,才会这样珍惜。至少,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上官涵叹口气,“或许你是,而我,一定不是。”

“?”

面对我的疑惑,他也不打算进一步解释,只是说:“你大可以继续这样过下去,不用改变,也不用刻意留意我什么。我做的这些,在你看来或许是对你很好了,但在我而言,却算不上什么,甚至远远不够。苏浅,你记住,我对你好,并不是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是因为,你值得。”

第一次,听到一个人对我说这样的一番话。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甜言蜜语能打动人心。但我知道,上官涵说的这些,足够让我用灵魂去铭记。

“傻孩子,都不知道你总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手上用力,揉乱我的发,然后得意地笑,“你放心,就算我有再多事你不清楚,在你面前,我永远是最真实的上官涵。”

“可是被瞒了那么多事,怎么算得上真……”抱怨一句,我低声嘟囔,“再说,我看你早就变了。”

“变什么了?”他伸手扯住我的脸颊,用力揉捏,“我什么都没变。”

“……”

凝视着我的眼,他眼里又泛起我读不懂的幽深和缄默,“在你眼里,我依旧可以是那个暗恋慕容薇不得果的苦闷男人。”

不是调侃,不是嬉笑,上官涵语气肃然又空洞,像是不带感情的旁白,却又含着深不见底的隐忍和深情。

看着他的眼,我愣愣地问:“你不是放下小姐了么……”

闻言,上官涵浅笑,眉梢透着淡淡的哀伤,“对你我而言,人生只如初见,不好么?”

我想反驳,可看着这样的他,我只能点头。

又沉默地坐了会,他说要回屋了。我点头,说自己还想在待一会。叮嘱我别着凉后,他便匆匆离开。没了他的屋顶显得格外空旷,我默默坐在原地,漫无目的地发呆,可,就是不想离开……

深秋的风吹过,带着穿透衣襟的萧瑟寒气。

呼出口白气,我紧了紧领口,仰面叹道:“华邺今年的秋,真凉啊……”

……

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府里,又出事了。

喻凡来颜府果然是询问凤血勾玉的下落,她说得含糊不明,似是在意勾玉的下落,又似在旁敲侧击打听别的事情。于是,小姐和大公子决定一面协助她展开各种调查,一面隐瞒凤血勾玉藏在颜府的秘密、调查她的来意,以防万一。结果,两帮人这么耗着,喻凡带着莫微秋就这么在颜府住了下来。

金多多还在意莫微秋,可她总算还理智,没有做出过激的事情。我本以为,看到他和喻凡相敬如宾后,金多多便会彻底死心。而事实证明,预想和现实总会有差距的,问题只是在于这个差距的程度到底是大是小。

而很不幸的是,这回的差距,程度很大。

等我闻讯赶到喻凡莫微秋所在的小院时,现场已经混乱不堪。喻凡倒在地上,眼角淤青,嘴和下巴也挂了彩。她身上趴着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肩膀一抽一抽,哭得伤心。金多多则双目赤红、脸孔因愤怒而狰狞扭曲,她正被杜三娘扣着手制住,否则又要朝那喻凡扑过去。两人之间,莫微秋面对着金多多站着,挡在喻凡身前,眉目漠然。

“你疯了,这种女人有什么好!”金多多朝他吼,彻底失了理智。

“她是微秋的妻主,微秋自然容不得她被别人评说。”莫微秋双手拢在袖里,淡淡地说,并没有带着多少维护的意味。

我奇怪地看了他许久,才捕捉他面色稍纵即逝的苦痛无奈。

“你他大爷的,老娘算是服了你,彻底服了!莫微秋,我还真对你刮目相看!做男人宽容到这地步,算是朵奇葩!”被他噎了句,金多多冷笑,“哦,我怎么忘了,这就是你们莫家教养出来的好儿子嘛,贤良淑德、大家公子,一妻多夫在你眼里是平常事!太TMD正常不过的事了!”

“……”莫微秋静静地看着她偶胡乱地谩骂,面容平静。他仿佛置身事外、事不关己,却又像是心冷后,周身筑起一道坚硬防护。

闻言,喻凡捂着脸,大声道:“多儿姐!不是那样的!”

“我呸!老娘瞎了眼,与你这种人姊妹相称!”对着喻凡,金多多更加怒不可遏,张牙舞爪地要挣脱杜三娘跟她拼了,“喻凡你能耐了,当个破官了不起啊!居然学着跟别人朝秦暮楚、三夫四侍了!?”

啧,这几日被莫微秋这文人熏陶了,金多多的文学造诣早已长足进步啊,这成语用得真溜。听闻她的骂词,我很不贴合情境地走了神。

“多儿姐,我能跟你解释的!”余光扫了扫四周,喻凡觉得这事不适合明说,只能干巴巴地空喊。

金多多自是听不进去的,我向杜三娘使了个眼色,让她点住金多多,先听听喻凡是怎么说的。没想到金多多用力太猛,在杜三娘松开一只手的瞬间,竟被她挣脱出去!

“你个狼心狗肺的,有什么好解释!”大喝一声,金多多狠狠地向喻凡扑过去,凶狠的模样似是要将她撕成碎片!

“够了!你个疯女人!”蹲在喻凡身边小厮扮相的男子忍不住,他起身冲着金多多的肩胛就是一掌。

“!”见状,我和杜三娘都惊住了——没想到他居然会武功。那男子出手迅猛,我们还没做出反应,金多多就被他震飞出去。

“多儿姐!”

“多多!”我连忙奔过去,想要将她扶起。

金多多仰躺在地上,艰难地支起身子。她冲我摆摆手,示意不要靠近。金多多不会武,这毫无防备的一下,肯定让她吃不消。果然,她手有些抖,爬了几次都站不起身,最后颤颤巍巍站起来时,已是一身尘土。

 “喻凡你倒是魅力大,有福气呵,一次次总有男人护着。”金多多扯着嘴角笑,眼神凌厉,面色可怖。

“你别过来啊!”那男子被喻凡责怪地瞪了一眼,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做错了事,却又不想金多多再伤了心上人,只能急着吼道:“你别过来,再过来,信不信我打你!这次不可不会留情的!”

对他的威胁,金多多置若罔闻,只是死死地盯着喻凡,恨道:“你当初是怎么对小秋说的,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只怕狗都不会吃,怕腹泻!”

我:“……”

“老娘就不明白了,你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眼里是不是就值个屁!屁放出来,还‘噗’了声,到你那,连屁都不如!”金多多捂着肩,弓着背,一步步走过去,“小秋多好啊,我求都求不来的宝贝,你可真舍得!我放在心尖尖上的珍宝,你倒好……呵,我还就不知道这男人哪点比得上小秋了!”

被触到了怒点,喻凡皱眉,口气不善,“有什么冲着我就行,别牵扯别人!”

她身前的男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金多多,举着掌很是犹疑。

“呵,你这烂心烂肝的,还会维护人?这么宝贝别人,怎么不见你对小秋上心?!”

“你够了!她不是你能说得这么难听的!”被金多多的话惹火了,那男子抬掌就向她劈去!

金多多本就身子不稳,被他的掌风所及,向后踉跄了一步。与此同时,两道黑影介入二人之间!杜三娘闪到那男子身侧,扣住他的脉门,眼中杀气肆虐。莫微秋伸张双臂,神色慌张地挡在了金多多身前。

“小秋……”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前的人影,金多多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

“……”莫微秋回头,看着金多多,然后,一巴掌狠狠地扇到她脸上!

“!”

作者有话要说:俺素不素被抛弃了咩?回评不给力,难道大家都不要俺了……惊恐

远走高飞

金多多缓缓转过被打偏的脸,愕然地看着他。

“冷静下来了?”莫微秋问。

金多多点头。

没再理她,莫微秋转身与那男子一起扶起喻凡进屋。金多多沉默地站在原地,莫微秋经过她时并没有犹疑,直接擦身而过。

我和杜三娘对望一眼,皆是沉默。

迈过门槛,莫微秋忽然停住步子,说:“你不是想知道这几年我和喻凡的事吗?”

“……”闻言,金多多转身,跟了过去。

看见房门关上,杜三娘皱了皱眉。

我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放心。这里是颜府,她吃不了亏。”

眉头渐渐舒展,杜三娘望向房门的眼里仍有忧虑。

动武是吃不了亏,其他的呢?可无论他们三人之间曾经有什么纠结,毕竟都成了过去。现在,莫微秋是喻凡的夫,即便喻凡纳侍,金多多又有何立场指责?说直白些,她只是个外人,这就是事实的残酷。

“三娘,”离开小院的时候,我问:“如果你是多多,你会怎么办?”

“……”杜三娘想了会,摇头。

“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算好。”

……

那日直到准备晚膳,我都没有见到金多多。喻凡因颜府的下人受伤,小姐和大公子去探望,连连道歉,还请沈伯去看诊。喻凡倒是不在意,只说是朋友间的误会,无关颜府。傍晚时,莫微秋找到我,说晚膳在房里用,请我派人送过去。想到他妻主面部挂彩,我连忙应下。

灶房里的人们忙忙碌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络绎不绝,杜三娘面无表情地切菜。每一刀都力道十足,不似她平常的作风。

知道她这是担心金多多,可我也不知该劝些什么。

“好酒。”美美地啄口酒,沈伯乐得直捋着胡子,眼眯成一条缝。

总算是看到一个红光满面的人,为调节下阴霾压抑的气氛,我笑问,“沈伯伯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哈哈,是啊!”沈伯笑眯眯地搓搓手,乐道:“总算逮了机会,将账房的那只铁公鸡狠狠地宰了一笔!”

账房的铁公鸡,呃……金多多?

“整整一百两!”嘿嘿地笑了两声,沈伯伸出十根手指头,挤眉弄眼地比划,“一瓶上等金疮药,我卖了她一百两!彻彻底底将她这几年的私房钱榨了干净!哈哈哈!”

我:“……”

剁砧板的声音停下,杜三娘闻言看过来。

“应该是给喻凡讨的。看来这莫家公子将事情给解决了。”我乐观地猜测。

杜三娘抿了抿唇,扭头,继续切菜。

希望我猜对了……

在心里祈祷了句,我丝毫没觉有放心后的舒坦。金多多的别扭性子,我领教过的,她不是一个人三言两语就能拗过来的。不过……那人是莫微秋的话,我应该,能有所期待吧?

看了眼独自乐呵的沈伯,我识趣地没告诉他:金多多就是钱百万,凉国……甚至是这片大陆上的第一富商。一百两,对她守财奴的性子来说确实是割肉削骨,但对她富可敌国的家产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傍晚时分,我亲自领着丫鬟去到喻凡所在的小院送餐,并再次为金多多的行为表示深刻的歉意。客人在府中遭本府长工殴打,唉,我这做管家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金疮药的钱,我得摊一半,给她炖补品的钱,我还得自己掏。

金多多,瞧你给我惹的祸。别说奖金,我这个月工钱都悬了。

从喻凡府中出来,我遇到了上官涵。他倚着廊柱,貌似是在等我经过,“金多多的事,我听说了。”

“嗯。”摆摆手,我让丫鬟们先行离开,走到他面前重重地叹口气,疲惫道:“你说,感情的事,为什么总这么复杂,就不能简单些?”

“感情本身不复杂,复杂的,是有感情的人。”

瞥了眼这说话跟绕圈一样的人,我越过他往前走,“那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复杂,简简单单些不好么?”

“不是每个人都能随心所欲,人嘛,多少会有身不由己的苦衷。”

“是吗?”我不以为然,“还不是放不下什么名利权位。说到底,只是借口罢了。”

上官涵笑了两声,“你看事情倒是简略直白。”

“套用你的话。事情本身是直白的,将它弄混乱的,是不直白的人。”想了想,我又说:“当然,我只是个小管家,不懂你们的大抱负,只想优哉游哉、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呵,这可是你的福气。该好好珍惜。”

我回头,看着跟在我身后的他,不满道:“说得像你没福气似的。”

“至少没你这么好福气。”

懒得跟他纠缠,我明智地转移话题,“南宫先生的身世查到了么?”

上官涵默了默,半晌,才幽幽开口,“南宫琦的身世像一张白纸,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人。”

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前几日见过他一次。”顿了顿,上官涵蹙眉,“他让我给你带句话:安于现世,何必自寻烦恼。”

察觉他言下之意,我惊讶,“莫非他知道我们在查他?”

上官涵点头,沉声道:“这人来头不小,并不简单。”

我皱眉,只觉谜团重重,有些头痛。

“唉,苏小浅呀。”伸手揉开我的眉心,上官涵挑眉笑,“惹上你,真等于惹上了麻烦。”

“怎么?”我哀怨凄清地瞅着他,“才被折腾这一会,你就嫌弃我了?”

“一会?”上官涵被我气得笑起来,“生命如白驹过隙,那你这折腾,还真只是过隙的‘一会’。”

闻言,我勾唇,得意地笑。

有了上官涵的调侃解闷,压抑的心情也好转许多。说笑着回到屋里时,我便见金多多垂着脑袋,颓然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一语不发。上官涵见状,清咳一声就离开了。

“怎么了?”待他离开,我走到金多多面前问。

金多多僵硬地坐着,良久才抬头,透过额前散乱的碎发看了我一眼。

“……”在她身边坐下,我陪着她沉默。

入秋后的夜,静得凄清。

风过,院子里梧桐枯叶打着旋落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些年,喻凡一直代我照顾他。”这是金多多说的第一句话。

“……”

“可我还TM出手打她,真是畜生不如。”粗暴地揉着一头乱发,金多多抽口气,“是我一直很自私,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对别人予取予求。觉得自己受了伤,就对别人的处境不闻不问。自从离了瀚都,就再没回去,也没再关心过谁。”

“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明白她在自责些什么,既然莫微秋选择了喻凡,那么她远走他乡,又何错之有?

“不。”金多多苦笑一下,只是说:“我们都错了。”

见她并不打算细数往事,默了默,我关心问:“现在有什么打算?”

“补偿。”

闻言,我不由松口气,“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你再插足也于事无补。

莫微秋和喻凡已经成婚,金多多就算和莫微秋有再深刻的过往也只是别人婚姻的插足者。作为从那个小三泛滥的年代穿越来的人,我对小三这类人有不可磨灭的仇恨感。?

“……喻凡要纳侍了。”

心里咯噔一跳,我追问:“所以?”

“以前,我不该贪心的时候,贪了太多;该贪心的时候,却甩手走人。”金多多认真地看着我,眼里的坚决令人心惊,“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无论该贪还是不该贪,我都要一贪到底。”

“这是什么意思?”心里弥漫起浓重的不安,我提高了嗓音,“你不是说要补偿么?破坏别人的家庭,算什么补偿?”

“破坏?如果他们有家庭给我破坏的话。”金多多勾起唇角,“我当然是在补偿,为了让大家解脱。”

“我不会让你胡来的!”

冷冷地看了我半晌,金多多忽然笑起来,“苏浅啊,你可真是个管家!府里的人都放不下,谁的事都要管上一管。”

“……”

“我多大的人了还用你操心?”金多多眯了眯眼,揶揄道:“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再说吧。”

“我的什么事?

“自然是你和涵公子的事。”见我面露疑惑,金多多站起身拍拍屁股,若有所指道:“有时候,做人还是应该贪心些的。”

我疑惑地看着她。

金多多居高临下地抱臂,巍然耸立在我面前,“你扪心自问,真的只甘心做那个最懂、最了解他的人?”

愣了愣,她这发问着实让我惊诧。

“抱歉了,那啥,心情不好来找你喝酒,一不小心就听了墙角。”搔搔头发,金多多转身离开,“给你个忠告,别作茧自缚,混淆了‘站得与他最近的人’的涵义。”°

我抬头仰望,感慨:她长文化了,连‘作茧自缚’都会用了……

见我走神,金多多冲着我的脑门猛得一拍,“保重哈。”

捂头,我怔怔回神,看着她施施然离开的背影,才意识到自己要问的事无疾而终了,“莫微秋的事,你到底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顿住脚步,金多多回头,月下,她晶亮的眸子如秋水般澄澈凛冽,“他等了我这么些年,我不能让他继续等下去。”

……

鉴于金多多的古怪举动,这几天,我时刻都在留意她。还好,她一直很老实,若是硬是要挑出不正常的地方,也就是她太老实过头了。最近,金多多做事上心得过头,给她打下手的丫头感激涕零地说:这几日跟着金多多学的东西,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另一面,她和喻凡也相处得也安分,就连对着那未过门的侍郎都算得上和颜悦色。

我深知,平静的海面往往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但我没想到,金多多这暴风雨堪称惊雷炸响!

她居然携莫微秋私奔了!!

面对喻凡无奈地苦笑,我脑中一片空白,反应什么的都浮云了。

“没想到,小秋这回终于肆无忌惮了把。或许是等了太久,不想再错过了。”摸摸鼻尖,喻凡递给我一封书函,笑道:“也不知道下次遇上他们会是什么时候。若他们回来,就请把这个交给小秋。”

我看着手中的和离书,不知如何是好。

“我替她守了小秋这么久,终于‘物归原主’了。而且,我正夫的位子也空了出来,能给因该给的人了,哈哈。”

听着她释怀的话,我有些过意不去。无论喻凡是否在意、是否愿意放手,金多多做出这样的事,总归是对不住她的。

看出我的歉疚,喻凡收敛笑意,垂眼解释道:“该道歉的人,是我。”

我看着她,有些莫名。

“当年若不是我年轻气盛,暗中使诈,他们也不至于走这么些弯路。”顿了顿,喻凡望着远处,回忆道:“我和小秋一起长大,又是指腹为婚,我总想以后成婚是理所当然的事。也正因为理所当然,我接受不了他爱的人不是自己。我一心认为自己被背叛了,却没想过,我和他之前其实什么都没有。”

听了金多多之前说的话,我一直以为是她对喻凡横刀夺爱,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段隐情。

“这些误会,我一直没有澄清……大约,是太难以启齿。呵,我看起来最无辜,却最恶劣。那时我袖手旁观,放任小秋的家人因仕途施压,逼他出嫁,逼他说了违心的话。”喻凡笑,眼底含着沉痛的悔恨,“是我太贪心,明明什么感情都不懂,还爱情友情每样都想霸着不放,最后却只剩下自己。”

“……”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我,也做了件对的事。和小秋之间的清清白白,如今看来,总算是没有错上加错。至少,给他留了分念想,也给自己留了份圆满。”提及心上人,喻凡眼神渐渐温和清明,是庆幸,也是彻悟。

我想,喻凡说的这些话,金多多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才心中有愧不敢面对喻凡。那莫微秋呢……思及他对喻凡流露出的漠然,我恍然,那其实是提防和感激的混杂,对她曾经所作所为的提防,以及对她眼下释怀放手的感激。

翌日,喻凡一行人离开了。她说本没打算在颜府投宿,只想核实凤血勾玉的传闻,没想到遇上了故人,才一直没有离开。

送喻凡走时,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记起金多多走前说的话。

她说:这些年,喻凡一直代我照顾他。

她说:我们都错了。

她说:我自然是在补偿,为了让大家解脱。

所以……重逢后,她已经知道了那些误会的来龙去脉?我恍悟,那么她选择这种离开的方式,是不想跟喻凡挑明,不想让喻凡难堪吧。其实,她也是珍惜喻凡的。

我摇头,无奈地笑了。

远走高飞,真亏你做的出来。

感慨之余,我也羡慕,她的勇气和果决。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剧情慢半拍……虽然俺一直觉得每篇都有进展,但似乎不能满足大家不过,那啥,还是让俺把事情都一一交代清楚吧毕竟每一篇故事,都有是相关相通的接下来回归小浅,师父师娘温公子骗子君都会出场~期待吧!

师父师娘?

正要回府,一辆马车便缓缓停在了门口。这车我没见过,虽算不上奢华,却也精良稳固。车轮上粘了湿润的泥土,应是刚从城郊经过。马车停稳后,一人撩起帘子,探出身来

见来人是温茗,我连忙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温茗抬头看到了我,愣了愣,随即温和地笑起来。

闻言,温茗动作顿了顿,淡道:“我前几段时日回了趟岭南,你不知道么?”

“……”

好吧,我真的不知道。

将引温茗来我房中歇息,我立刻为他斟茶。一路上,我都不敢抬头看他,心里很是歉疚。这几日一直都未有出府,他最近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我确实是疏忽了。在他对面坐下后,我有些惴惴。

“身体好些了么?”他问。

我疑惑地看向他,“?”

“我听说你落水了,便快马加鞭赶回来。不过,还是耽误了些日子。”

“有孩子落水,就下水救了一趟,算不得大事。还让你特地回来,真不好意思。”

“没事就好。”片刻,温茗端起茶杯,垂眼,不紧不慢地抿了口,“你……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想了想,我摇头。

见状,温茗放下杯子,低低地叹了口气,“不问问我回岭南做了什么?不问问我什么时候正式上颜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